铁百合

Nighthawk

——致被月光腌制的世纪

城堡的胃袋里，
铁匠在锻造会流泪的甲胄。
公主们用纺锤尖蘸取黄昏，
在圣经空白处绣出带刺的族谱。

黑死病在乐谱上跳旋转舞时，
钟楼把自鸣机械心脏，
掏给广场上燃烧的预言家——
“灰烬里会长出新的拉丁文。”

而修道院地窖深处，
三只酒桶突然自行爆裂：
第一只涌出咸涩的海，
第二只喷出未受洗的婴啼，
第三只沉默如修士袍下，
日渐石化的耻骨。

当告解室的蛀洞中，
爬出用忏悔录折成的船只，
所有绞刑架突然开花——
那些铁制的花瓣，
锋利得足以划破，
上帝右手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