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资料:
《Tarot Symbolism》by Robert O'Neill
《The Tarot: History, Symbolism, and Divination》by Robert Michael Place
《A History of the Occult Tarot》by Michael Dummett and Ronald Decker
0. 愚人(古塔罗篇)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愚人的数字编号,在标有数字编号的塔罗牌种里,愚人往往被注为0或者没有编号,正确的来说,愚人应该是没有编号的,因为塔罗大牌的编号使用的是罗马数字,而罗罗马数字中是没有 0这个概念的。所以这也进一步证明了愚人其实是没有数字的。所以严格的来说,塔罗大牌的结构应为“21张标有罗马数字序号的牌和一张没有数字序号的愚人牌组成”。
既然提到了0,我们就顺便说一下0这个数字。
0是一个重要而极具优先性的数字,因此可以代表不可知的上帝,上帝本身就是先于其他任何一重流溢,换言之,所有的流溢都是起源于他。0不存在范围也不存在限制,是无限的,也是超出人类经验和理解之外的那种不可知。所以我们只能以否定的方式去诠释它,只能从“它不是什么”这个角度来说,而无法说成“它是什么”。
0从数字的序列来说应当排于最先位,或者说0根本就是在数字之前。所以0是一种进入“存在”之前的状态。作为0的愚人,可以解释为原始物质、纯物质,一切都还未被定的状态,所以极具潜力,潜质无限,愚人不会被任何方式所限制,所以愚人可以算是一个小孩子甚至可以说还是一个刚受精的胎儿。
那么在塔罗大牌的序列里,愚人并不属于这一整串故事的一部分,但是他可以象征每一个人——每一个将要去经历即将来临事件的人。塔罗中的愚人好似即将步入这个故事,基于此,塔罗中的这段故事往往被称为“愚人之旅”。在有一些牌中,比如十六世纪佛罗伦萨的Minchiate,愚人被至于整个大牌系列的最后。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塔罗纸牌游戏中,愚人是没有分值的,但是当玩到最后,在计算各人所得分值时,愚人则变成了分值中最有价值的一张牌。就像Ramon Lull在十四世纪的小说Blanquerna中提到的那个愚人一样,能够在出现在塔罗故事中的任何位置。作为一个无阶级角色,愚人能够与教皇及普通人交谈,以摄取他的智慧。
在意大利,愚人被称为il Matto,意为疯子。在1450年左右的Visconti-Sforza(威斯康提-斯佛扎)塔罗里,愚人就是一个明确的疯子,画的是一个可怜的乞丐,穿着破衣,头上还插着几根羽毛。这里的羽毛是愚蠢的象征,这可以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其他艺术作品中找到,比如在意大利帕多瓦的一个教堂里,由一位非常有名的艺术家Giotto(1267-1337)所画的一个愚人就具有这样的特征;而在早期另一副手工塔罗牌里(这副牌叫Gringonneur Tarot,不过这是个误名,Gringonneur是法国十四世纪的艺术家,而这副牌是十五世纪的,应该叫Venetian Tarot),愚人既是一个小丑又是一个疯子,在里头愚人露齿而笑,披着一件喜庆的斗篷,戴着驴耳帽、穿着衬裤,在愚人的旁边由一个较小的人物,代表一个男孩,正在向他扔石块。
在马赛塔罗中,愚人也是穿着一身小丑装,还挂着许多铃铛。图中的愚人被一只狗扒下裤子,这代表滑稽可笑,同时也说明这只狗将他视为陌生人。愚人独自在肩头挑着一根木棍,木棍尽头是一个包裹。圣芳济会的修道士们经常徘徊于乡间布道与乞食,起先他们会因为被认为是陌生人遭受怀疑,所以必须挡开狗的攻击,就像愚人一样。在旅行与布道过程中,他们的就和Jongleur差不多。
Jongleur起源于英语单词Juggler。Jongleur是职业的音乐家、说书人、变戏法的人、杂耍人、小丑。中世纪,他们在法国、西班牙、意大利的各城市之间穿梭,依靠卖说、卖唱、变戏法、杂耍为生,所以在马赛牌中,愚人、魔术师都是这种类型的人。十六世纪早期有一副木刻塔罗牌叫Rosenwald Tarot,愚人和魔术师的形象则被组合在了一张牌里,魔术师站在他的桌前,身穿愚人的外衣,这张牌在这副牌中的序号数字为1,而就没有愚人牌了。
0. 愚人(伟特塔罗篇)
和Sola Busca塔罗以及金色曙光系统相同,伟特将愚人编制为阿拉伯数字的0,而其他塔罗大牌则都为罗马数字。在传统塔罗中愚人是没有数字的,而sola busca的愚人却有。在传统的塔罗纸牌游戏中,愚人是一张野牌,不属于大牌牌组之列,但是在游戏时可以取代大牌中的任何一张牌(相当于扑克中的百搭牌)。因为愚人是没有数字的,所以Levi觉得他可以自由的安排愚人的在大牌中的位置,于是他就将愚人至于倒数第二张也就是世界牌之前,同时对应希伯来字母Shin。那么在伟特出版的书《The Pictorial Key to the Tarot》里的第一部分中,他也是将愚人的位置放在倒数第二张,但是在书的第二部分,他却又把愚人至于首位。同时在伟特对大牌的序言中说他对愚人的这两个位置均不满意。但我们现在如果买一副伟特塔罗牌,就会发现,愚人在牌中则是放在大牌的倒数第二个位置。
在《The Mystical Tarot》一书里,现在塔罗学者Rosemary Ellen Guiley说了这样一个故事,伟特牌的画家Smith(史密斯)主张将愚人置于大牌的首张,反对伟特将其至于倒数第二张,基于此,史密斯拒绝在愚人这张牌上签名(伟特牌的每一张牌的右下角均有史密斯Smith的签名),但当我们仔细的检视这张牌时,我们又可以模模糊糊发现貌似Smith签名特征的字母图形,具体位置是在悬崖侧面代表阴影的线条,但是要知道78张牌除愚人以外的每一张牌史密斯都留有清晰的地方给自己签上大名,唯独愚人这张牌她将自己的签名藏的非常隐蔽。这个细节也许代表了史密斯的不满。有一些人声称希伯来字母Shin的符号以圆圈的形式有在愚人的外衣右边的袖口上出现,其实这很难说一定是Shin的符号,只是有那么点像而已,另外如果上面的那个故事是真的,那么Smith自然不可能将Shin画上去。
在金色曙光的对应体系中,愚人、吊人和审判三张牌分别对应了四元素中的风、水和火,而其他大牌则对应了黄道星座或行星,这也显示出这三张牌在大牌牌组中与其他大牌的差别。塔罗历史学家Decker和Dummett分析了伟特一开始写的塔罗书《The Key to the Tarot》,发现伟特将这三张牌视为一个独特的牌组分别代表了神秘学追求的三个阶段:当愚人在首位时他是一个崭新的灵魂,但当愚人在倒数第二个位置时则是一个经历审判所挽回的灵魂,伟特将他称为“来自另一个世界到这个世界来旅行的王子”。史密斯的图像显示愚人在山的高处享受着风的洗面。作为一个新生,他将要从悬崖坠落,但他依旧跨步向前而无视前方;作为一个大师,他即将攀爬顶点,是神圣核心的象征,重新获得他的纯洁与清白。他的试炼已经结束,可以自在的享受黎明后破晓的阳光了。
史密斯对愚人的描绘看起来是受到了Sola Busca塔罗中圣杯5图像的影响,Sola Busca的圣杯5中的那人也是以类似的表达方式将头抬着对着天,肩上挑着包包,身后也有一只小狗。在史密斯的愚人图像里她改变了马赛塔罗中愚人所用的竿和包,画成了用木棒挑着的类似旅行包的包,另外将狗画成了愚人的同伴。较早版本的伟特牌里那个包包上所标的老鹰头图案有些模糊不清,这个老鹰头象征的是埃及的太阳神Horus。愚人的左手持着一枝白玫瑰,这是金色曙光象征沉默和重生的符号。愚人的外衣上饰满了水果和花花的图形,小狗则是他快乐和欢欣的同伴。愚人帽子上的羽毛是风元素的象征,这根羽毛指向太阳,象征启迪与开悟。愚人没有看向太阳是不是因为他的愚蠢和无知、是不是因为他专注于自己的课题而无需直接接受太阳之光?要决定愚人解读中代表什么意思,那就看愚人两侧的牌吧,特别是愚人所面对的那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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