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Gaïa：圣雪山之章 - 中篇 ：夺命鬼城》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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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姆略微低头，默不作声，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不知从何说起。
“矮子？”埃里克也感到有一些不对劲，眉毛皱了起来：“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快说啊！”。换做平时，格里姆若被埃里克这么催促，必定吹胡子瞪眼，不过这个时候他反而更加不知该怎么说了。
“她...她...那天半夜里...在悬崖上...一个失足.....”，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
但仅仅这半句话，便如一阵惊雷，让埃里克他们三个僵在了当场......
“你...你说什么......”埃里克用稍微僵硬的语气说到...“嘿，矮子你玩我呢吧...她肯定就藏在你们后面不远的树后面吧？”，他忽然笑了起来：“忆璃！嘿嘿！别藏了，是比迪丽的主意对吧？她就喜欢跟我开这些无聊的玩笑！”
“....................”
寂静，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秒，但埃里克的胸口却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越来越沉重。他又干笑了两声：“矮子...忆璃体质不好，你不会把她扔在路上休息去了吧？”
“这件事...有我的责任...我....”
“好了好了！开玩笑也有个度！”埃里克不知道哪里冒出一股怒意，觉得这个矮人的玩笑有点过火了：“我这个人...不擅长这种无聊的玩笑...而且我们现在也....”
“看清现实吧....我没有骗你，虽然...”格里姆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他作为护卫忆璃一群人的领队，发生了这件事，对自己来说也是十分丢人的....可是话还没说完，格里姆只觉得领口一紧，一股巨力企图将自己提起来，但他虽然矮小却很敦实，让他离地的可能性倒不是很大。埃里克此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眼见无法将格里姆提起，就狠狠将他往一旁的树干上推去。
“老子说了！这种无聊的玩笑适可而止！”
“谁他娘的跟你开玩笑！！！”，格里姆也当场暴跳如雷，在后背快要撞到树干的时候，反手扭住埃里克的手腕，向左边一掰，同时一记头槌重重地撞在了埃里克的鼻梁上。
埃里克只觉得眼冒金星，松手倒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忆璃...从上千米高的悬崖摔下去了....金毛本来想救她，却没有拉住，一起掉了下去.....贼丫头不肯走....硬是爬下去找他们去了....”
“那你他妈为什么没有下去找！！！”，埃里克怒吼道
“我他妈还不是为了赶来通知你们！！！？？”，格里姆也怒目圆睁。
埃里克粗重地喘着气，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战场上有过许多厮杀，他见过许多战友就这样撒手而去...但是.....现在确确实实是另外一种感觉。
“...我去找....”，他一咬牙，从地面爬起来，不理身后其他人，就顺着来路快步走去。
行进中，他只觉得一屡屡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向脸颊，但是他顾不上这么多了，于是加快脚步，到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Delilah

悬崖……悬崖……这怎么可能？羽落弦不禁后退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这不可能，明明没有看到忆璃的信号，明明塔尔找过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他茫然的扫视着周围的山林，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陷入了一场看不清的迷雾之中。
这是为什么呢？几经变故，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在乎什么，可是，这种无以言状的窒息感又是为何？
忆璃……羽落弦深吸一口气，努力维系着残存的意识。仿佛摇摇欲坠的雪山之中，依稀看到埃里克奋不顾身的向前跑去。下意识的想要跟过去，可是顽固的理智如锁链一般牵扯着移出的脚步。不行，要冷静，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冲动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悬崖，悬崖，悬崖中间会有什么？悬崖下面又会是哪里？
完全无法集中精力……
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羽落弦紧紧的掐着手指，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忆璃，那束耀眼的光芒，怎么可能在这里熄灭呢？冰冷的感触爬上心头，他如冻结一般立在那里，企图在混沌的头脑中抓住那一丝微薄的希望。

阿克

塔尔站在一旁，手持长戟，一动不动。

就连他随风摆动的垂到腰下的长发，也似乎随着气氛的停滞而凝固在了大气之中。

然而，他的眼睛却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变化——

在听到忆璃掉下悬崖这件事的一瞬间，他杏核一般大而微挑的眼睛里，原本深而圆的青碧色的瞳仁，霎时收缩成了一道针一般的暗青色竖线！

之前是瞳孔的区域，如今只剩一片近乎惨白的淡青，在山雨欲来般的阴暗天光下，泛着金属般的银紫色暗光，那情形煞是诡异瘆人！

a619456453

水旋依然微红的眼睛，看到埃里克的离去，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别去了，希望已经很渺茫了。但是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只是眼睛里的悲伤更加重了。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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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的马蹄声在山路上响起，连续往回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埃里克此时早已疲惫不堪，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幸亏那天捡到了亚努斯的马，原本他一时冲动奔去找忆璃，但很快就想起路程漫长，徒步走太耽误事情了，于是急忙回转，他不想让同伴们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尽量用略长的留海挡住双眼，也没等他们反应，伸手牵过亚努斯的马一跃而上，向着来路奔去。

此时的山路，一侧是高耸的石壁，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埃里克清楚这个高度跌下去是什么结局，地上仍然结着薄冰，昏暗的天空依然落着轻飘的白雪，寒意刺骨......真是讽刺...天空也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吗... 一切都跟他当初经过这里时一样，甚至连那个远处已经依稀可见的木制大十字架也都没有变....可是今天再次看到这些的他，只觉得心口犹如针扎。埃里克的神色憔悴，明明身上没有什么伤，可是似乎这次伤得更重...他轻轻拍了拍马脖子，那匹马很识趣地放缓了脚步，直到最后停在了那个十字架前。埃里克翻身下马，举步踏上乱石嶙峋的山崖，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粗陋的十字架，轻轻将左手搭在了十字架的柱身上...忽然间，他笑了起来，可是笑的却很痛苦：“嘿嘿...嘿嘿嘿...阿贝尔....这也是你给我的试炼吗？....我从小到大信任的人并不多，杀过的人却很多....所以你要惩罚我吗？把我信任的，哪怕只有这么几个，一个一个的夺走...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老团长......”，想到忆璃温和的笑容，他的心再次一阵猛痛，只觉得一阵头晕，似乎有些站不稳，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悬崖边上。他知道这个地方下不去的，除非是比迪丽那种身手的，或者说就算比迪丽都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爬下去，不知不觉间埃里克觉得一阵绝望，“就连她...你也要带走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每句“为什么”都伴随着一击重拳，狠狠砸在背后的十字架上，粗大的木桩居然被打出了裂痕...怒吼声随着一阵猛烈的山风远远飘去，在山间回荡，反而让这个地方显得越发寂寞...“...我真的很没用...”，他的声音忽然又小得几乎听不见。垂下头，将后背靠在十字架上，闭上眼，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企图保护她的...”
“可是你没做到，你忘了吗？你还有家仇在身，阿贝尔够对不起你的了，怎么还是这么愚昧？”
“好久不见啊心里的老伙计，你说的对，我有家仇在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我忽然觉得好累...我忽然...有点不知道这一辈子在寻找什么？复仇就是我唯一的生存意义吗？”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仇恨，都会被冲淡。”
“我爱一个人？爱又是什么？那种贵族和游吟诗人们经常谈论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吗？我是个诺恩人，我不知道这么飘忽的东西，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想要保护什么...”
“没用的家伙，你竟然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给打击到这种地步...”
“闭嘴吧...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什么了...”埃里克摇了摇头。瞥眼看到手背上的那个牙印...那其实是个伤疤，已经开始结痂了....而可笑的是，咬我的那个人却不在了...他的鼻子忽然一酸：“我倒是宁可你能再咬我一口...咬住不放...一直咬着...”，他自嘲地抚摸了一下手背，“可惜没有带酒...原本应该再跟你喝一杯的...至少...作为告别.....”想起自己临分开前忆璃似乎有些不高兴的神情，当时他看在眼里却没有体会到什么，而此刻，那个表情却在脑子里拂之不去。他叹了口气：“你现在也应该是这个表情吧？.............................”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伊斯塔的邂逅...那时候只是觉得忆璃是个稍微带着神秘气息的陌生女人，没有怎么上心，后来大家同仇敌忾，一起逃出了那个沙漠边城，原本领队是自己，但不久以后他发现这个队伍跟自己过去经历过的队伍都不同，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这个银发女人就像全体人的母亲一样，默默关怀着每一个人，她做饭很好吃，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她都会考虑到给每个人买衣服...有时候自己甚至想，如果这种旅行能永远继续下去该多好...为什么当初给她买下了那把昂贵的匕首...自己心里很清楚。想起那个将长发梳成辫子跟自己拼酒的女人....那个被士兵押送走向牢房的女人....那个醉得昏昏沉沉靠在自己肩头的女人，那个一大早把喝醉酒的自己从床上叫醒的女人，那个......曾经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的女人....挥之不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使他觉得有些窒息。

静静地靠在十字架上，只是静静地靠着，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
忽然他轻轻哼起了一首很久以前听过的老歌，那是以前在离开萨尔特前酒馆里的游吟诗人吟唱的...
“在那~~....遥远的战场~~~.....北方之鹰遗忘的战场~~~远望戈尔达的雪山~~~苍苍茫茫~~落魄的佣兵...守望着那个不复存在的家乡~~~那个长发的姑娘~~宝石般的眸子....与她月下的轻唱.........”

忆璃...你那天咬得对....可惜...我醒的太晚了......

雪静静地飘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寂静的风,盘旋在山崖边，轻轻诉说着一个佣兵的孤独....

北夜玄武

卡夏被亚努斯和扎南戈带着翻过了一个山头，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雪坡上的一块平地。四周的景色在黄昏时分略微有些诡异，虽然她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这种感觉是来自另一个层面的...怎么说呢...黒翼人特有的灵感吧，一种对清明界（Vigilia）的特殊敏锐感触。这个区域....给人的感觉好奇怪....她皱起眉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却听到亚努斯大声说道：“哈哈，看来我们没有来晚。”
雪地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座高大的黑色岩壁，常年的阴冷潮湿导致岩石的颜色发黑，看来是没有路了。岩壁的正下方却有一个漆黑无比的山洞，让人看着就心寒，山洞前不远处的雪地里站着三个人，他们正围着山洞边上的一块略平的巨大岩石，似乎在看地图什么的。听见亚努斯的声音，三个人都抬起头看向这边。这下倒是把卡夏给愣住了，原来这三个人她见过的，那个样貌粗鲁留着大胡子但是却又长得不高的佣兵，这家伙嗓门奇大，脾气暴躁跟格里姆似乎有的一拼，他是那时候在雪山脚下的村子里面见过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也见过，是在他们出发上山的那一天，在旅店外面见到过的，其中一个表情十分别扭，身穿普通的皮毛旅行衫，腰间别着一把铁剑，阿诗尔人；另一个高个子，并不健壮，反而略显瘦削，他留着金色短发，里面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缎面羊毛马甲和细麻衬衫，外面套着浅灰色直挺修长及膝的羊毛敞口大衣，他皮肤苍白没有血色，想来是爱以昂人，手里握着一根精致的拐杖，杖身是黝黑的乌木，圆形的杖头则金光闪闪，貌似是黄金做的，然而，这个人给卡夏最深的印象还是他那死气沉沉的神情和因长期熬夜而明显发黑的眼眶，给人的感觉并不好，虽然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好.....

爱意昂人原本正在俯身参看一份地图，听到亚努斯的声音，便直起腰，不着痕迹地顺手将地图卷起，收入了口袋里。那个大胡子佣兵看到卡夏和扎南戈，立刻扯开了嗓门：“怎么？你的队伍缩水了？”
“一路上略微遇到了阻隔...”，亚努斯轻笑道，又看了一眼卡夏：“不过，也算略有收获。”
黑眼眶的男人轻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目光扫向了卡夏。
当两人四目相交的一刹那，卡夏只觉得心里一冷，一股说不出的心悸如潮水般涌来，这个人的眼神，好像能看穿一切一样，深邃、寂灭、有如一潭黑暗的死水，盯着自己的时候，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奈奈公主

对于不祥的人物最好敬而远之，但现在的状况似乎没有逃离的可能。卡夏只是皱了皱眉，继续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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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古斯塔夫...”亚努斯在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来解释解释这次的情况吧，我可是付过订金的。”

黑眼眶的金发男人扫了他一眼，又轻哼了一声：“我的手下没有跟你解释过吗...”，看来他就是亚努斯口中的古斯塔夫了。

亚努斯一摊手，迈开步子，缓缓走向他们身边的那个石台：“解释倒是解释过了，不过貌似没什么说服力。”，那个大胡子听到这里瞪了他一眼。
“是么...”，古斯塔夫略微沉吟了一下，“我想是时候跟你说明了...”
亚努斯听到这里，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他饶有兴趣将身体往石台上一靠，单手玩弄起了自己肩上披着的貂皮，似乎是想看看对方会耍什么花样。
“我想你也明白，虽然路上将一部分墓穴的葬品倒卖给你，但我对你做的行当本身没有半点兴趣。”
亚努斯斜着嘴点头笑了笑。
“换句话说跟你做的那些买卖其实只是举手之劳，也可以说是为了不携带过度的垃圾入境而采取的必要手段。当然，虽然对你个人的买卖感到不屑，但事实上这么做对我们两者都有利，于是我想：何乐而不为呢...”，古斯塔夫性格阴沉，说话口气平平稳稳却到处散发着一股死气，那对蓝色的眼珠在发黑的眼带映衬下显得极不协调。而他的话虽然不带入很多情绪，却直截了当，寒冷且刻薄。“但是，你或许也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山地带吧。”
“为了挖坟？为了让诺恩人的祖先不得好死？哈哈，如果不是因为里面的大批宝藏和魔法护符可以卖钱，你一个帝国的绅士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死人都不会来的冰天雪地呢？”
“是‘爵士’”古斯塔夫依旧冷冷地说道，见到亚努斯略带嘲讽的表情，他又补充道：“我听说过你父亲，也知道他的为人...虽然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堕落到这种地步的...但这都是毫无意义的细节。”
亚努斯慢慢收起了笑容，脸色有点不好看。古斯塔夫继续说道：“跟你一样，我来雪山也有自己要找的东西，这个目的的重要性，远远胜过...那些...下等的琐事...而现在，我发现那个目标了。”
“不要激我，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亚努斯脸色依然铁青。
古斯塔夫似乎没打算理会他那无聊的个人情绪，继续阴沉沉地说：“等我找到东西的时候，我们的买卖也就结束了，我会回到帝国，你则继续在雪山游荡。你跟诺恩人之间的瓜葛，只会让他们疲于应付弃誓者群体而忘记护卫自己的古墓。作为报酬，这次古墓里的所有其他宝贝都归你。”

亚努斯听到宝藏都归自己，心下略微感到疑惑，为什么古斯塔夫要把宝藏都给自己，他有什么企图？他自己又要找什么呢？“哼，你可别耍我啊，古斯塔夫。”

“我没有这个爱好也没有这个时间，这是我最后要去的一座‘古墓’，那里会有我要找的东西。而它...今夜就会在此出现。”说完他指着峭壁另一侧的一个陡峭雪坡的下方。亚努斯想雪坡下看去，发现坡下数百米远的位置濒临着很深的悬崖，有一块突出于悬崖上方20多米长的石台，上面乱石嶙峋，什么都没有。
“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呢...”
“因为确切的说它不是一座古墓...”，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雪坡下方：“银白的深夜跟随着命运女神的影子，寻找爱诗雅的祝福....”。
“你说什么？”，亚努斯不解。
“哼...今天是月圆，赛琳的投影只能落在这个位置....”，古斯塔夫依旧说着亚努斯听不懂的话，但是卡夏却觉得他所说的那句话似乎曾经听过。

奈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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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卡夏渐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她对亚努斯说：“你看，现在你可以赚到大把的钱了，我这个小奴隶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了，你干脆就把我放了吧~~ ”她晃晃胸前的链子说道。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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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亚努斯回过神，将目光移到卡夏稚嫩的小脸上：“你可是一个特殊的商品，比起普通的诺恩人可以卖到更高的价钱。”

“解决掉她...”，没等卡夏开口，站在一旁的古斯塔夫忽然说道：“带着她会很碍事，我不想让我们的行踪就这样被泄露出去。”

“喂喂，这怎么说也是我的奴隶，你这么说我会很为难的。”，亚努斯不满地回答道。

“你要的不过就是钱，今晚过后，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无价之宝。但是如果带着她碍手碍脚，反而会连累我们全体人。”，说着古斯塔夫拨开大衣下摆的一角，从腰间露出的皮质匕首套中抽出了一把乌黑的匕首，递给站在旁边的亚努斯，而亚努斯则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