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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了他的骆驼后
记不清走了几天
只是不敢闭眼
怕醒来在流沙中。
沉重的烈阳碾压
有时风沙大了
扯开几层沙
几截白骨露出来
好像他在这里
生生死死
藏了数世的尸骸。
他寻找了太久
有时甚至神思恍惚
忘记了要找什么。
当天空投下阴翳
他还以为神醒了
抬头,却只看见
几只秃鹫盘旋
仿佛死亡摇摇欲坠
像即将成熟的果实。
终于一个寒冷的
星星异常明亮的
夜晚,突围了
星星那么多的沙丘
一处泉眼
在那里等他
他不敢呼吸
怕扰乱星星的镜容
却忽视了脚边
绊倒他的顽石
他痛着起身
被子里烘热
枕头上全是汗
窗上雾气氤氲
而屋外湍急的雨声
击碎所有词汇
仿佛全世界的水
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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