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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8 14: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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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经院哲学通过论证上帝的存在,证明教会是地上的天国。它利用哲学为神学服务,利用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哲学为基督教教务和教义作论证,使基督教变成完整的神学体系。亚里士多德著作传到欧洲之前,基督教神学家一般按照柏拉图理念论,把感觉到的事物看作是不真实的东西,而把事物的一般概念(理念)说成是客观独立的唯一真实的存在。12世纪中叶,亚里士多德著作经由西班牙的萨拉生人和返回欧洲的十字军传到欧洲,成为最高权威理论。亚里士多德的实体论本身并不利于神学,但他的神学目的论却可被基督教所利用。加之教会又用自己的方式,歪曲地运用亚里士多德的思维和逻辑理论去解释教义,论证上帝的存在和万能,而这又恰恰是建立基督教神学体系的中心一环。
安瑟伦(1033-1109)关于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就是一例。这位最后一位教父和第一个经院哲学家认为,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有原因,整个存在的背后必有一个最真实、最有力、最完善的存在,这个存在就是神(上帝)。神的观念包括神的存在,从神的观念就可以推出神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三段论式:因为上帝的概念是最完善的概念,而最完善的东西必然包括存在,不然就不能说是最完善的,所以上帝是存在的。上帝是一个可设想的无与伦比的伟大存在者,是既存在于心中,也存在于现实中。在这里,柏拉图的理念论复活了。存在,一般先于个别,上帝的观念最普遍,所以上帝最实在。马克思说,这是一种无聊的同语反复,证明的不是上帝的存在,而是自我意识的存在。上帝最实在,它产生一切,决定一切。信仰上帝就是信仰最实在的东西。地上最实在的东西是什么呢?是教会,因为教皇是上帝在地上的代表,教会是地上的天国。因此信仰上帝这个最实在的东西的人,就应该也必然信仰教会这个地上最实在的东西。这说明,经院哲学家论证上帝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教权高于俗权,要世人全都服从教权统治。
通过繁琐的推论和争论,维护教义的神圣性。经院哲学运用繁琐的形式主义的推论方法,对已有的教条进行空洞无聊的论证,以老鼠打架方式争论一些荒谬绝伦的问题,并从既定的教条推演出滑稽可笑的结论。如一个针尖上能站立几个天使?上帝能不能创造出一块他自己也搬不动的石头?天上的玫瑰花有没有剌?把猪牵到市场上去的是手还是绳子?死人复活以后,是不是胖子仍然是胖子,瘦子仍然是瘦子,男性仍然是男性,女性仍然是女性?神用泥土捏成的人的始祖亚当有无肚脐眼?亚当被创造出来时有几岁,身长多少,不吃奶吃什么?圣灵是否女性,有人说圣灵长达93英哩,果然如此么?创造世界以前,上帝在什么地方?诸如此类的问题是经院哲学家争论不休的难题。争来争去,无非是关于超验的世界、上帝、天使和圣人的事情,最终目的无非是要证明:整个世界是上帝意志活动的产物,人类<敏感詞>要统辖于上帝的意志。从11世纪起,教会为对付异端运动,更加强调弥撒的重要性,强调领圣体(圣餐)的奇妙功效。在仪式中,神甫念几句祝饼酒成圣的咒语,使面饼和葡萄酒变成救主基督的身体和血液,说是教徒吃了就能得到救主的生命。
通过论证信仰就是真理,宣扬宗教蒙昧主义。经院哲学迫使理性屈从于宗教信仰和教会权威,把圣经教条奉为绝对真理,强令人们盲目崇拜。经院哲学家反对人们研究自然,教人期待上帝的启示和超自然之物,力图证明在一切涉及信仰的事物中,确信教会教条的至高无上性。安瑟伦在《神何以成为人》一书中,把信仰放在理性之上,明确提出理性服从信仰的原则和信仰第一的主张。他说,上帝是把理解交给信仰使唤的。我决不是理解了才能信仰,而是信仰了才能理解,因为我相信,除非我信仰了,我决不会理解。他的逻辑是,圣经的权威高于人类智能,教会之外无真理,基督教信条只能凭信仰去理解,在现实世界中,人们凭经验认识事物,而在宗教领域却要凭信仰去理解教义;基督徒决不能怀疑教会的信条,因为信仰不仅仅是基督徒从事哲学的出发点,而且是全部哲学的金科玉律及其归宿。
安瑟伦的公式是:哲学是神学的侍婢,理性从属于信仰,<敏感詞>必须服从宗教,哲学必须从属于神学。若问信仰何以高于理性,他们的回答就是:因为上帝是人类智慧和世间真理的唯一来源,信仰来自上帝,所以是真理;要证明信仰的真理性,就只能用权威的力量来讲。很明显,他们宣扬的是宗教蒙昧主义,其目的是维护宗教神学的无上权威,为现存制度辩护,把封建剥削制度和等级压迫制度神圣化为不可变更的神定秩序,从而宣扬天命论,禁锢人们思想,让人们容忍、恭顺、服从于封建制度。他们认定耶稣把教权和政权两种权力都交给了教会,教会又把政权交给了世俗的统治者,世俗统治者必须听命于教会。教皇权力是直接受命于上帝的,是最高的神权,不受任何人的审判,任何人特邀上帝所定的这项权力,就是特邀上帝的命令。因而,服从罗马教皇是任何人得救万不可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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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院哲学主要代表人物是托马斯.阿奎那(1224-1274)出身于意大利那波里一个贵族家庭,德意志皇帝弗里德里希一世的外甥,六岁入卡西诺修道院,十四岁入那不勒斯大学读书,后转读于科伦大学,1244年进入巴黎大学,三年后在该校任教,并升为神学教授,1259年应召至罗马教庭,先后在三个教皇下充当官方神学家,还是法王路易九世的顾问。他在精通希腊文的曼培克.威廉的协助下,利用曼培克所翻译的大量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仔细校对亚的原著,充分掌握了第一手的原始资料,在古希腊哲学研究上有一定贡献。1274年教皇格里哥利十世派他去里昂开会,中途病逝。罗马教庭为表彰他对教会的巨大贡献,1323年封他为圣徒,1567年封为圣师。他的主要著作有《亚里士多德著作注释》、《反异教大全》、《神学问题讨论》和《神学大全》。
《神学大全》是一部用基督教观点说明自然和<敏感詞>一切问题的中世纪神学世界观的百科全书。中心思想是维护封建神权统治,把封建<敏感詞>的等级划分说成是神的规定,把封建君王的权力说成是来自神的意志,而教皇则被宣布为高居世俗君王之上的基督全权代表。阿奎那的方法论特征,是事事引证亚里士多德而又予以神学化。托想建立一个全面的综合体系,一个无所不包的体系,这一体系的关键在于和谐与一致。人类的全部知识形成了一个整体,各种专门的特殊学科,在这些学科之上的是哲学,这是一门理性的学科,它试图表述所有学科的普遍原则,在理性之上的并且有赖于上天的启示的则是基督教神学,这是全部体系的最高峰。宇宙是一个系列,最高处是上帝下到最低级的生物,每一种生物都按照它自己本性的内在冲动行事,追求它的类别所固有的善或完美的形式并按它的完美程度在上升的序列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高级的生物统治和利用低级的生物,有如上帝统治世界或灵魂统治肉体。不管一种生物多么低级,任何生物都有它的价值,因为它有自己的位置、义务和权利,通过这些以促成整体的完美。在一切生物中只有人既有身体又有灵魂,因此在万物中占有独一无二的地位。<敏感詞>也是一个具有种种目的和意向的体系,他把<敏感詞>描写成为了过美好的生活而相互交换服务;许多职业都对这一美好生活作出自己的贡献:农夫和工匠通过提供物质商品;牧师通过祈祷和宗教仪式;每一阶级都通过本行的工作。公众的利益要求这一体系中要有统治的部分,正如灵魂统治肉体或高级的种类统治低级的种类。统治者从上帝手中取得权力是为了使人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他对教会与世俗当局之间的论争采取了温和的立场,虽然他也认为在某种情况下,教会废黜一个统治者并解除其臣民对他的忠诚是合法的,但在一般情况下,臣民应该服从君主,即使是异教君主。教会不应当仅仅因为一个统治者不信基督教而将其废黜。
I.神学论
阿用神是引起事物变化的根源──第一推动者等唯心主义观点来为基督教神学,特别是上帝存在这个最高神学信条作论证。他不满意安瑟伦的本体论证明,主张通过上帝的创造物来认识上帝的存在,即所谓的宇宙论证明。他提出了上帝存在的五个论证:
1.世间一切运动着或变化着的存在必然有一个不受推动的第一推动者,就是上帝。
2.在一切原因中必有一个第一原因,这个最初动力因,大家都称为上帝。
3.宇宙有一个绝对必然的存在,它自身就具有自己的必然性,而不是依赖于其它事物得到必然性。不但如此,它还使其它事物得到它们的必然性,这某一东西,一切人都说它是上帝。
4.宇宙间存在着种种完美的事物,这些事物必定渊源于某种至善至美的事物。世界上必然有一种东西作为世界上一切事物得以存在和具有良好以及<敏感詞>完美性原因。我们称这种原因为上帝。
5.世上一切生物之行动都有一个目标,它们之所以有目标,必有一个外在的有智慧的存在者在指挥,这个存在者,我们 称为上帝。
阿还论证了整个世界就是一个以上帝为最终目的的严格的等级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一切事物都是手段对目的的关系,每一都是这个阶段的目的,同时又是较高阶段的手段。尘世生活和精神生活、俗人和僧侣、国王和教皇、国家和教会,都是手段同目的的关系,即是手段,后者是目的,前者必须服从后者。上帝是宇宙等级体系中的最高存在和最高等级,每一个等级都是层层上升,最后统隶于上帝。所以,世间的一切都必须服从上帝,服从宗教,服从神学,服从来世。封建<敏感詞>的等级制度又是这个严格等级体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是神圣的,是神有目的地安排妥当的。他说:在自然的作用中,高级的东西必须依靠步上帝赋予它们的卓越的自然力来推动的东西,所以,在人类的事务中,地位较高的人必须依靠上帝所规定的权能来向地位较低的人贯彻自己的主张,低级的人也必须按照自然法和神法所建立的秩序,服从地位比他们高的人。只有当皇帝的命令与上帝的命令有出入时,人才可以不顾前者而服从后者。
II.神权论
在认证上帝存在的同时,阿又把亚里士多德学说与神学理论生拉硬扯地扭在一起,建立起自己的神权<敏感詞>。他认为<敏感詞>和国家产生于人性的<敏感詞>需要。人天然是个<敏感詞>的和<敏感詞>的动物,大自然给了动物食物和一身皮毛,使它们具有自卫手段和天赋本能,而人却没有这些东西。人所独有的是推理的能力。人虽然有理性,有推理能力,但是单个人的推理,不会得到所必需的知识,只有过合群的生活,只有和他的同伴实行分工,才能各得所长,各专其业。而人又具有讲话的能力,这使他能与同类互通思想。这说明,人天生是个过<敏感詞>生活的动物,由于他有许多需要不能单靠自己的力量求得满足,他就不得不过<敏感詞>生活。人是受理性、神法和<敏感詞>权威三重秩序支配的,如果人确实是个离群独居的动物,那只要有理性的秩序和神法准则就够了,但人天然是个<敏感詞>的和<敏感詞>的动物,所以就应当有一个第三种的秩序,以规定人对其必须与之共同生活的同伴们的行为。人既然注定要过<敏感詞>生活,就必须有人把<敏感詞>组织起来。为了实现<敏感詞>内部的和平和统一,必须有一个统一的<敏感詞>领导,因为,如果很多人都想生存,而各人都一心一意专顾自己的利益,除非其中有一个愿意尊重公共幸福,这种<敏感詞>就非解体不可。许多人在一起生活,除非其中有一个被赋予权力来照管公共幸福,是不可能有<敏感詞>生活的。这就好比所罗门说:无长官,民就败落。可见,人性的需要是产生<敏感詞>和国家的第一个原因。人性和人的理性又从何而来?说,从上帝那里来,它是上帝赋予人的。人的智慧、感觉和体力这些禀赋,都是天意安排的。上帝以最可赞叹的方式安排一切事物,并按照他的形象和外貌把人创造出来。每个人都在上帝管辖下生活。一个人的为人如何,以及他享有什么东西或能够有什么成就,都必须与上帝发生某种关系。既然上帝是人和人性的创造者,既然<敏感詞>和国家产生于人性的需要,那么,很自然地,上帝就成了<敏感詞>和国家的最后创造者。这样,世俗的<敏感詞>和国家起源论就被神学化了。
<敏感詞>和国家产生于上帝的意志。要治理<敏感詞>就必须有治理规范即法律。阿认为法的性质由人类理性所决定,君主的意志具有法的力量,并由此建立他的神权论。他说,天地间支配宇宙秩序和<敏感詞>秩序的法有四种。永恒法,这是神的理性的体现,是上帝统治整个宇宙,支配宇宙的大法,各种法律都来源于永恒法,它是宇宙最高的法律,是神的智慧,“一切法律只要与真正的理性相一致,就总是从永恒法产生的。”自然法,是永恒法的合理化,是上帝用来统治人类的法律,反映神和人的关系,是人的理性对神法的认知自然法包括一切有利于保全人类生命的东西,与人的自然本能,如性关系、抚养后代等有关的东西,引导人们向善、过<敏感詞>生活和避免愚昧的东西。人法,是根据自然法,最终是根据永恒法而规定的<敏感詞>生活秩序,与理性相一致,是借以调节人类行动的理性的某种命令。是反映人类理性的法律,是靠推理的力量得出的一种特殊的安排。其特点是:来源于自然法;以城市的公共福利为目标;由市民<敏感詞>的统治者加以颁布;是支配人类行动的准则。神法,就是圣经,它是一切法律的源泉,它弥补自然法和人法之不足,指导人类的生活,引导人们遇事做出正确的判断,保证内心的完美德性,防止各种罪恶,以便全心一意地追求一个永恒福祉的目的。就是说,神法指示达到天堂幸福的途径。
按阿的说法,人法以自然法为基础,自然法以神法为基础,自然法是上帝的永恒法的一部分,它受制于上帝的天命,又按这天命支配人法。人法也是上帝的永恒法的一部分。永恒法居一切法律之上,它是神的意志。一切法律毕竟是从永恒法产生的,就如奥所说的“如果人法不是人们从永恒法得来的,那么在人法里就没有一条条文是公正的或合理的。”所有的法都是上帝创造的,上帝创造法的目的是使人类过<敏感詞>生活。如果上帝不创造法,就不会有<敏感詞>和国家。所以<敏感詞>和国家产生于神意。他认为教会高于国家,国家必须服从教会,国王必须服从教皇,但是作为封建制度的辩护士,他又不得不极力维护世俗君主的统治权力。“宗教权力和世俗权力都是从神权得来的,因此世俗权力要受宗教权力的支配。在有关拯救灵魂的事情方面,人们应先服从宗教权力,然后再服从世俗权力,在有关<敏感詞>福利的事情方面,应该服从的是世俗权力而不是宗教权力。”但教皇的权力在世俗问题和宗教问题上都是至高无上的。
阿认为人们结合成国家和<敏感詞>的目的,是为了谋求和达到公共幸福。他把国家设想为一个有机体,认为个人从属于<敏感詞>,个人幸福并不是最后目的,只有公共幸福才有<敏感詞>一切幸福所促成的最高价值。“全城的公共幸福和一个人的个人幸福不仅有量的不同,而且还有形式上的区别;因为公共幸福在性质上有异于个人幸福,正如部分的性质不同于整体的一样。”
阿说,幸福就是美德的报酬,是一切欲望的终极目的。一个人只有在具有这种美德并且此后不必再有何希求时,他才算是真正享受到幸福。所以幸福就是至善,幸福是人的最完善的境界,同时也是所有的人都想达到的善的顶峰。可是,另一方面,阿又说,任何世俗的美德都不能达到幸福和至善,只有上帝才能满足那种存在于人类心中的欲望并使人幸福。尘世生活并不是人类的目的,人类注定要追求某种更高的目的。“人在尘世的生活之后还另有命运,这就是他在死后所等待的上帝的最后幸福和快乐。”<敏感詞>的目的是享受上帝的快乐,但这一目的并不是单靠人类的德性就能达到的,而是要依靠神的恩赐,只有神的统治而不是人类的政权才能导使我们达到这个目的。
阿认为尘世间的幸福生活表现在两个方面:它必须能引导人们将来在天堂中享受幸福生活,这是幸福生活最重要的标志;它必须能保证人们了 利益,如财富、健康、收益、技能或学问等。为了保证幸福生活的实现,君主需要做三件事情:确立<敏感詞>安宁;保证不破坏这种安宁;竭尽全力扩大<敏感詞>安宁。实现<敏感詞>安宁除了靠统治者的<敏感詞>手腕外,还必须具备以下三个条件:保持<敏感詞>融洽;提供<敏感詞>道德;创造丰富的物质财富。对于个人来说,应当做两件事:行不逾矩,修行善德;为自己谋求物质利益。阿指出有三个妨碍<敏感詞>公共幸福持久不变的原因:人不能永葆不衰,随着人事的变化,<敏感詞>状态也要发生变化;<敏感詞>成员不愿意做<敏感詞>必须的工作,或不遵守正义的原则,损害<敏感詞>治安;外部敌人的入侵,和平遭到破坏。阿认为要防止这三种不利因素的出现,统治者必须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选拔德才兼备的人做君王的接班人,防止不称职的人篡夺国家最高权力;奖惩分明,实行严格的法治;发展军备,防御久敌的入侵;关心<敏感詞>发展,提高<敏感詞>福利。
阿认为<敏感詞>生活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幸福,而最高的幸福就是享受上帝的快乐。所谓<敏感詞>幸福,除了指财富、收益、健康、技能和学问外,上帝给人类立下了一个最高的标准:与上帝同在天国享受永恒的快乐。世俗统治者对此无能为力,他只能用自己的权力和权威来促进<敏感詞>福利,使它能地导致天堂的幸福,只有上帝才能并且已使他们享受这种幸福。同样,<敏感詞>和国家只是为人达到至善境界提供某种可能,它们绝然无法使人实际过幸福美满生活。只有上帝即神权,才能负起这个责任。上帝、神又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所以教会是实现<敏感詞>和国家使命的真正力量。世俗权力之服从宗教权力,犹肉体服从灵魂。一位主教就世俗权力受其支配的那些事情对世俗事务发生兴趣,或对世俗权力交其处理的问题发生兴趣,那并不算是越权。人对<敏感詞>和国家有独立性,但要服从<敏感詞>和国家;<敏感詞>和国家对教会有独立性,但要服从教皇;人、<敏感詞>、国家都要服从上帝,因为它们是神的创造物,由神支配,属神管理。这就是阿的神权论的梗概。
III. 君权论
阿极力论证君主管理国家的重要性,最后又用神的最高权威来收回君主的权力,因而归结到一点,一切权力来自上帝,君权是神授的。分强调,君主高于法律,法律的强制性和合法性,都来源于君主的权威。从这个意义上说,君主的权力不受法律的约束,但阿加上了一个重要的限制,即君主的意志只有在受到合理的限制时才具有法律的效力。他认为君主制是最好的政体,因为君主制能维持和平与统一,“凡本身是个统一体的事物,总能比多样体更容易产生统一,正如本身是热的东西,最能适应热的东西一样。所以由一个人掌握的政府比那种由许多人掌握的政府更容易获得成功。”如果<敏感詞>由许多人统治,必然会产生意见分歧,这不如由一个人来统治的好。君主制最接近自然。
他说,自然始终以最完善的方式进行活动,最接近自然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在自然界,支配权总是操纵在单一的个体手中,例如,身体各器官间的心和理性,群蜂中的蜂王,宇宙间的上帝。因此,既然人工的产物不过是对自然作品的一种模仿,既然人工的作品由于忠实地表现了它的自然范本而益臻完美,由此必然可以得出结论,人类<敏感詞>中最好的政体就是由一人所掌握的政体。一人统治与非一人统治的<敏感詞>大不一样,前者总是呈现出一片升平气象,公道之风盛行,并且财富充盈而民情欢腾,后者常常由于倾轧而陷于分裂,并纷争不断。君主制是防止暴政的上策。
他说,上帝安排一切事物都以帮助善的产生为目的,仿佛天意要让从单一的根源产生的善的力量强些,让由于种种不同的原因产生的恶的力量弱些。有道的政权最好由一个人来掌握,因而也就是由强者来掌握。君主制虽则可能蜕化为暴政,但它所带来的恶果比多数人执掌的政权变成腐败时为少。一个<敏感詞>的最大危险往往多半不是产生于一个执政制,而是产生于多人执政制,而且多人执政制往往会使其中的一个人利用纷争占居领袖地位,然后演变为暴政。君主制符合神定<敏感詞>秩序。正如上帝创造的宇宙有高级和低级之分,低级的应受制于高级的一样,人类<敏感詞>也有上等人与下等人之分,而前者就应该统治后者。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的,人天然是不平等的。才智杰出的人自然享有支配权,而智力较差但体力较强的人则看来是天使其充当奴仆。如果人类<敏感詞>不受那些比较聪明的人管理,它就会证明是缺乏合理的秩序。宇宙是由一人统治的,这种统治以至善或最高功德为目标。一人执政的政体能够求仁得仁,指引被统治者获得幸福。
阿又认为,奴隶<敏感詞>是人类堕落和上帝惩罚的结果。在自然状态中人类并没有主人和奴隶之分,只是由于人类犯下了罪恶,上帝为了惩罚人的罪恶,把人类划分为奴隶和主人,让奴隶在痛苦中洗清自己的罪恶。所以奴隶要忍耐自己的痛苦,以便死后能享受天堂的幸福。奴隶只是身体属于主要,而心灵属于自己,主人依照基督教的教义来对待奴隶,主人不得出卖奴隶,不得干预奴隶的婚姻。他援引塞涅卡的话说:肉体是一个奴隶,并且受一个主人的支配,但精神却是自由的。他又说:在缔结婚姻或誓守贞操等问题上,奴隶毋需服从主人,子女毋需服从父母。阿认为上帝创造人,就是要人去管理有形的东西,对有形的东西具有支配权。财产是有形的东西,所以人占有财产是符合自然法的。就人类占有财产的形式而论,他认为私人占有要胜过公共占有。他指出以下几点可以证明私有制对于人类生活是必要的:一每个人对于自己的东西比对大家共有的东西更关心;二当人们各自照料自己的事情时,<敏感詞>事务总是井井有条,而大家一同做事时,事情却搞得一团糟;三每个人都拥有一些私人财产,<敏感詞>就比较和平,而大家共同占有财产时,往往要发生纠纷。
阿认为物质财富是为了满足人类的需要而准备的,但是一个人占有财富时,不应妨碍<敏感詞>的人对财富的占有。换句话说,人们只应占有能够满足自己需要的那部分财富,占有过多的财产势必要影响别人对财产的需要。他认为,占有过多的财产是一种罪恶,富人应当把剩余的财富分配给穷人。如果穷人急需财富又得不到满足时,可以用各种形式从富人手中获得所需要的财富。他说:一个人无论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自然应该给予穷人,供给他们生活的需要。如果一个人面临着迫在眉睫的物质匮乏的危险,而又没有<敏感詞>办法满足他的需要,那么,他就可以公开地或者用偷窃的办法从另一个人的财产中取得所需要的东西。严格地说来,这也不算是欺骗或盗窃。
阿认为商业即从事货物交换的业务,交换物品有两种动机,一种是生活需要,以物易物或以货币换取物品,这种交换是自然的和必要的。另一种是交换是以货币交换货币或以物品交换货币。这种交换不是生活的必需,而是为了牟取高利,这是商人干的事。第一种交换是自然的需要,应该提倡,第二种交换违反自然,助长利欲,具有恶劣的性质,应当受到遣现。他说:靠重利盘剥获得的金钱是完全违反自然的,靠交换牟取高利和放债得利是不公道的,是违反正义的行为,人们不应当获取这样的非法钱财。但阿认为,当一个人使用他从贸易中求得适度的利润来维持他的家属或帮助穷人时,当一个人为了公共福利经营贸易,以生活必需品供给国家时,当他不是为了利润而作为他的劳动报酬而赚取利润时,这种交换是合乎道德和正义的。阿反对商业贸易,反对商人抬高物价和牟取暴利的行为,主张公平和自然的价格。他认为商业往往招来许多外国人,造成<敏感詞>文化和习俗的变迁,使<敏感詞>陷入堕落,道德为之败坏。凡以经商为主的国家都没有统一的意志,也无力应付战争。他主张一国之中商业应以供给需要为限度,国与国间的贸易也应多出口少进口,进口铳仅限于本国的需要。他认为国家最好远离海岸,避免外国习俗的侵入。但是一个国家也应有一定的海岸线,以便从国外得到必需的物品。
阿还论证了君权出于神权。没有权柄不是出于神的。君主施仁政是应得到报酬的,但是人世的荣耀不中心酬劳君主的职务,对君主的恰当酬劳只能来自上帝。国王是神的佣人,是神派他到人间伸冤的,惩罚作恶者的,君主是牧羊人,是上帝的群羊的牧人,因此,国王必须期望从上帝那里获得酬劳以报答他的施政,而上帝所答应给予的不是世俗的而是天上的报酬,是一种只能在上帝那里找到的报酬。阿认为,贤明君主是上帝赐予人类的,“上帝通过先知答应他的人民,作为一个巨大的恩惠,他要把他们放在一人之下,只有一个君主来统治他们大众。”暴君也是上帝派到人间的。暴君不是根据理智而是根据情欲行使职权,实际上与禽兽毫无分别。恶人掌权,民就叹息。一个国王变为暴君,人们应对他采取什么态度?阿说,如果暴政不那么过分,就可以在一个时期内有限度地加以容忍。公民不能杀死暴君,因为彼得教导我们不但要服从善良温和的君主,而且也要尊敬乖戾的君主。单靠人的力量无法反对暴政,必须求助于万王之王的上帝。上帝有力量使一个暴君的铁石心肠变为柔和。对那些不值得感化的暴君,上帝或者使他处于无能地位,或者把他从众人中驱逐出去,或者把他投入海中。上帝终归有力量把他的百姓从暴君压迫下解放出来的。是重要的还是人们必须避免作恶,因为恶人根据神的准许而得以实行统治,是对于世人的罪孽的惩罚。恶人是上帝派到人间的。暴君是上帝派来的,处置暴君和收回暴君的权力也只能是上帝。
一个君主应该体会到,他对他的国家已经担当起类似灵魂对肉体、上帝对宇宙的那种职责。如果他对此有足够的认识,他就会感到自己是被派定以上帝的名义在其全国范围内施行仁政。所以当人君的,应当毫不犹豫地为圣坛服务,从而证明他们相信,只有地神权的尽心尽意的忠诚服务,才能正确地行使世俗的政权。阿的<敏感詞>思想的主要内容,就是上帝创造一切,统辖一切,支配一切,主宰一切,一切创造物都归结为上帝,都以上帝为其最终目的。教会追求的就是上帝的目的,即超自然的善和公共的善,所以教会高于<敏感詞>和国家。<敏感詞>和国家的建立也是为了公共的善,最终追求上帝的目的,所以在超自然的生活中必须服从教会。君主是上帝的仆人和教皇的臣下,必须服从上帝和教皇,尽管对尘世生活拥有支配权。至于人,是<敏感詞>动物,有权过幸福生活,但是必须服从世俗统治者,并且追求上帝的目的,最终服从上帝。简言之,天地间的一切都必须以上帝为最后归宿。
阿认为家庭起源于自然法,是人类原始的和基本的<敏感詞>生活形式,是人们进行<敏感詞>交往的第一个结果。家庭的功能是生育和教养,这个功能导致了一夫一妻制家庭、私有财产和财产继承权的出现。他认为一夫一妻制是符合上帝要求的最理想的家庭形式。他认为从身体、生理和意志上看,妇女的本性是懦弱的,所以妇女在各方面都要依靠男子的帮助。只有在生育方面,男子才依靠女子。他说:女子是从属于男人的,因为无论是在意志上,还是在体力上,女人都是天然懦弱的。男子是女子的起源和目的,就象上帝是每个创造物的起源和目的一样。所以,妇女不应占有任何<敏感詞>地位,她只是男子的一个部分,是男子的自然助手,她应该服从和接受男子的指导和训练,只有这样,妇女才能得到她应当得到的幸福和满足。
阿与奥都为神权和教会至上的地位辩护,又为世俗统治秩序效劳,但奥主要是利用柏拉图的理念论,论证上帝存在和神性,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神学体系。而阿主要是利用亚里士多德哲学,建立起自己的体系。其原因是:12世纪中叶,亚氏的哲学传到了西方,这为异端的思想提供了一些可资利用的材料。教会虽然采取多种方法禁止传播亚的著作,但结果却适得其反,亚的著作更加广泛地传播开来,并在学术界占有主导地位。人们被一种新的观念所推动,新的观念和新的思想方法的影响又逐步形成以大学为中心的精神生活,使之在<敏感詞>是蔓延开来。
其中巴黎大学的西格尔为代表的一批人,追随阿拉伯哲学家阿维洛依学说,形成阿维洛依派,他们依据亚的哲学,试图视国家为人类最高成就的新思想,认为这种新成就能为人间变成天堂开辟道路。在这种新思想和新方法面前,奥古斯丁的悲观论受到了挑战和责难,基督教信仰及其哲学基础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基督教世界秩序遇到了很大威胁。恢复赤裸裸的神权统治和建立宗教裁判所,并不是,也不能成为对付这种冲击、扫除这种威胁的有效办法。奥的神权论当然也不足以抵挡如此扰乱人心的思潮,于是教会改变策略,准许在教会学校讲授亚氏哲学,让正统派神学家歪曲和利用亚氏学说中的消极因素,调和亚里士多德哲学和基督教神学。
在这批神学家中,做得最出色的是阿奎那,他不仅使教会相信,亚氏体系比柏拉图体系更适于作基督教哲学的基础,而且还使之相信,阿维洛依主义等异端派都歪曲了亚里士多德,即使是在纯哲学问题上瓞亚里士多德也是不能容忍的不虔诚行为。教会是一种<敏感詞>组织,一种建立在特定教义上的<敏感詞>组织,而它的教义就是一种<敏感詞>哲学。如果说信奉柏拉图的奥古斯丁意味着这种<敏感詞>哲学的第一阶段,那么自称信奉亚里士多德的奎那就把这种<敏感詞>哲学推到了第二阶段,使之形成为中世纪的一种综合的包罗万象的思想体系,即中世纪的典型封建神学体系。阿<敏感詞>思想的核心就是上帝主宰一切,他主张尘世生活依附于天堂的精神生活,<敏感詞>依附于宗教,国家依附于教会,皇权依附于教权。他的全部神波说教都是为了维护封建统治的旧秩序。他吸收了亚里士多德的<敏感詞>思想,并对它进行了神学的改造,使之变成为教会和封建统治者奴役和欺骗人民的思想武器,因而一跃成为中世纪经院哲学的权威。
正如列宁所指出的那样,经院哲学和僧侣主义抓住了亚里士多德学说中僵死的东西,而不是活生生的东西。这个体系所产生的<敏感詞>影响极其恶劣,它突出地表现在这样几方面:罗马教会把他尊为神学泰斗和最高哲学权威,就在此后一个漫长历史时期内依据他的思想体系回答一切哲学问题、<敏感詞>问题和<敏感詞>问题;在宗教改革时期,人们以他的教会权力理论来对付由近代主权国家兴起所产生的新局势;到17,18世纪,他的神权论又被用来反对启蒙思潮和政教分离运动;在现代,马里旦等一批教会卫道士则复活阿奎那理论,鼓吹新托马斯主义,攻击马克思主义。不过,阿奎那的影响鼎盛时期也只限于资产阶级文艺复兴运动以前。随着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两大<敏感詞>运动的兴起,随着教会的衰落,阿奎那的综合思想体系开始了崩溃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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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这份资料贴在拉莫德庄园BBS时众鬼的提问和CountD的答复,变音在此做成了FAQ,以供参考。
(若有学术性错误请千万指出^^):
Q:那在基督教里,使徒算是啥称号?
A:指耶稣的十二门徒,也指早期的基督教传教士,后来也用来指称一些高阶的神职人员。而门徒真正意义,是指完全臣服于真理,并准备随时将其身家,财产,性命都奉献给真理的人。
Q:对尤太和基督教之间的夙仇一直相当混乱。本来源于同一教派的 两派这样互相残杀……
A:犹太教是本原,但由于统治黑暗,所以分裂出基督教,在当时也算是叛教者,受到镇压,自然是夙仇了。
Q:二战时德国人迫害尤太人是因为这个信仰问题吧?
A:二战和信仰基本无甚关系。一次大战后,德国上下都在找战争失败的原因。上层<敏感詞>为了推卸责任和找替罪羊,于是就抛出了所谓犹太人是<敏感詞>毒瘤的奇谈怪论。29年全球经济危机,而只有犹太人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享受因他们自己精于算计而带来的成果。更加激起了个别人的不满和愤怒。1930年纳粹党兴起,希特勒在其作品《我的奋斗》中就公然叫嚣要铲除<敏感詞>的毒瘤犹太人,他认为就是犹太人与同盟国有<敏感詞>交易,才导致一战的失败,从而让像他这样的爱国者流落街头……
Q:波斯人是不是犹太人,希伯来包括波斯不?
A:波斯人也叫伊朗人,是伊朗民族之一,现在信仰的都是伊斯兰教。
Q:罗马人那时候信仰什么呀??
A:罗马那时侯是什么时候?一直都会听到罗马天主教这样,罗马帝国是由天主教教廷统治,是宗教基地,不过他们统治下的很多国家都是基督教国家,对后来的新教改革实行镇压。在天主教和基督教上,我也有好些不清楚的地方……
P.S.(By Lamort):
我对正统教会不愿意承认的“伪经”特别感兴趣。比如说诺斯特教徒宣称恶魔以蛇身出现,事实上是要帮助人类,他将上帝隐匿的基本知识教于亚当和夏娃。上帝这个统治者只是个自私的兽神,他创造世界却想愚民奴役人类。恶魔教夏娃和亚当吃智慧树上的果子,他们吃后明白了很多事情,看见了创造自己的神其实只是很厌恶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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