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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三重的梦境 [打印本页]
作者: hallylion 时间: 2023-10-30 14:21
标题: 三重的梦境
小说
第一章
繁忙的码头上充斥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大小小的水坑里映着灰色天空里的信标,浮在表面的油污被过往的行人踩踏出圈圈涟漪。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匆匆忙忙的,有些角落里藏着忽明忽暗的点点星光,映在低落污水在发热管道上蒸腾起的烟雾中,仿佛故事里才有的天上的星。
这都是些年轻的姑娘,面容谈不上姣好,童稚里藏着狡黠,脸颊上满是莹白的廉价面霜。她们并不怎么喜欢挤在一起,因为只能到运气好的能碰到旅游的顾客,他们出手阔绰,不过却总是挑挑拣拣喜欢一个一个的慢慢选,不过大部分的顾客是成群过往的船员,有些姑娘也会在欢愉后和他们一同离开,或者在下一站下船,或者在下下一站,但凡离开了的就没有听说还有回来的。她们总是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却在每一个地方都能找到她们的影子,仿佛秋日里的蚊子,莹莹绕绕在角落里出声,又要很努力才找得到踪迹。
眼睛里有一根细细金线的姑娘都是从教会救济所里出来的。她们和这些姑娘是不一样的,她们呆的时间更恒久些,工作的时间也更规律些,每晚都会回到教会里,她们也更加顺从,有人说这是“家畜”,没有“野味”有意思,也有人慕名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她们的名字是母亲起的,父姓则是根据出生的日期或者月份,有时候是跟着神父或者嬷嬷。火曜琉璃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
今天是火曜琉璃十五岁的生日,她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由嬷嬷带着去往弗姆林修道院,要么就按着教会的规矩开始开始工作,去修道院算是不错的选择,据嬷嬷们说那里是个小岛,除了冬季稍稍寒冷,夏季稍稍有些潮热,气候相当不错,修道院的啤酒非常有名,每个月祝圣的时候能分上一杯,只不过上岛之后就不能再出来了,死后也只能葬在岛上。琉璃并不怎么喜欢改变,人么,还是要工作的。
过来的是个穿着考究制服的年轻人,黑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考究的衬衣角上有个桑树叶子的绣纹。她不清楚这个代表着日暮国公家的绣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高高个子的男人身体不怎么好,鼻尖上渗出细汗,胸口的起伏和脸颊上不健康的潮红,应该是心脏不好。听说有个两百七十斤的超市老板也是这种颜色的潮红,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压断了比自己大两岁的姑娘的三根肋骨,神父连夜主持了两次葬礼,嬷嬷们总是欢快的谈论着这些。火曜琉璃看着这个男人,慢慢换算着体重,有一定的风险,但并不是很高。
她不怎么做梦,记忆里的梦境总是很相似,是一片紫色的烟云团团散散,没有人物也没有其他,和她一起的孩子们有时候总讨论梦境,嬷嬷也说梦是本源之河的涟漪,每一个梦境都是旅程的十字路口的选择。似乎自己的本源和本源之海没什么联系,在教典中人生不过是本源之河淌过河床的过程罢了,本源之海汇聚在时间的尽头流淌进主母的子宫,最终孕育出终焉。童年里的颜色总是很单调,日复一日的浆洗、酿造和打扫,以及神父教授的教典,乐趣也有,姐妹们的游戏却总是被嬷嬷打断,有时候也会被关在柴房里饿肚子。见到的总是常见的人,甚至连来往的渡鸦也被琉璃取了名字。在琉璃眼中,天空中的云彩和自己一样,轻飘飘空荡荡,没人会理睬,也会和暴雨来袭前黑压压的乌云一样被人吐口水,咒骂着不长眼。不过生活总要继续,一无所有的一天也总是一天。
公家的男子是小妾生的,18岁,上个月从内府里出来的,现在归属于遗迹保护和开发利用公司见习治安官,在履职表中用的母姓,荼见氏,母亲给他起了名字叫越人。在公家内府里衣食无忧,和母亲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里是呆在阴阳寮里,学习占卜压胜。师傅也不避讳,在他13岁时告诉他,作为庶子在出生时就是公家气运的坠子,虽然公家徐氏食相柳后血脉中承袭着半分神性,但和数以亿计的国民气运相绕,负面的累计的气运总是会反噬给公家,有着公家血统庶子总是被当成负面沉淀的坠子,大部分都活不过12岁,所以虽然徐氏在日暮建国千年,却总是人丁奚落。像他这样的幸运儿,依然被侵蚀着,日复一日,他们都被冠上母姓,在内府的名单上每隔五年清查一次,被标注上死亡或者失踪。大部分都是选择在阴阳寮里,这样至少有人能分担部分,像他这样离本家越远,反噬的越发厉害。
师傅也说过血脉种东西并非是无法改变的,像长满铁锈的长剑,只要在烈火里重新锻造,也许就会重新变成什么其他东西。所谓命运这种东西,就是让人慢慢改变的,不是么?
师傅是安倍本家的嫡女,安倍家自京都建立起就是阴阳寮的主持,千年以来都是公家的近臣,在公家的余荫里攀附生长,生长的算不上怎么样,和公家的关系就像超市里五连包的方便面上附送的泡面碗一样。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这个碗才买的方便面。安倍家的名号和日暮国算是息息相关 ,无论出生、搬迁、考试还是殡葬业,安倍家基本上承揽了大部分工作。各类神社的无事牌和祈福带,都是本家开光祈福过的,连同棺材上的钉子都刻着安倍家的咒文。虽然自从七百年前遗迹生长后荷兰人号带着新罗马人到来之后就慢慢变得无关紧要,但是习惯这种东西也并不是说扔就扔的。
安倍家的衰落和遗迹也脱不了干系,当时遗迹在离狗儿岛20海里的地方生长了起来。据说是一点点生长了起来,起先是涌出如墨的液体,接着在管涌的地方长出晶石,晶石的颜色也是黢黑,就这样像植物一样生长了起来。往来的鱼蟹开始有了变化,颜色开始变得斑斓,速度开始变得更快,甚至体型也朝着不同的方向变化。接着渔民的体质也开始不同,皮肤开始硬化,能够潜水,体毛变成肉质的细线,能够在水中呆的更久,不过更多的人开始不由自主的朝大海走去,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溶成粉色如樱花的液体。有人把这粉色的液体收集起来,起名叫樱花酿,在京都流传开来,据说能够恢复往日青春。直到公家的宴会上,右大臣的夫人化成液体,才引起公家的注意。接着就是安倍家的故事,损失近乎多半的术士和一千名仆从后,才碰到黑船来航的荷兰人号。剩下的就和历史书上记得一摸一样了。
这个就是遗迹,在这个世界上很随机的分布,负责管理的就是遗迹保护和开发利用公司。至于遗迹这种东西,在生活中不要去碰它,哪怕它的衍生物也是在《遗迹管理保护条例》中严加控制的,至少三年以上五年以下,并处罚金。荷兰人号带来了新罗马人、遗迹保护和开发利用公司(HPUC)驻日暮国分公司,以及特别保护条例治安官制度(SPROS)。这些东西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平常人不要去碰它就行,哪怕公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至于原因,就是狗儿岛被拔高了500多米,把遗迹从物理层次和日暮国隔离了起来,而这不过是技术总监觉得这样比较简单,用三个小时列好炼金阵,启动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安倍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虽然公家正打算发发牢骚,但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和CEO到了内府畅谈了半个下午,公家就发了官家律令,把这些东西一字不落的下发全国。至于谈了什么不重要,谈完之后公司就把总部放到江户,自那时候起周围地价就蹭蹭往上窜,江户人到现在还是拉丁语和日暮语夹杂着说话并且以此为荣,说其他地方都是乡下。分公司总部人并不多,七百来个还是轮换制,这还是遗迹生长了的缘故,还有全国各地的条例治安官,不过二百来人。公司总部在罗马,每三年分公司CEO总要去述职,每到这个时候全国的治安都要好很多,有时候城门失火总会殃及池鱼,有时候稍稍包装一下就成了业绩。
越人看着这个眼睛里带着金线的姑娘,明白这就是今天的目标。可是,这样算不算得上是不道德,今天刚刚报道,就让小队长安排这个工作,这个连工作服都不给配,火急火燎的让我先去探探底。说是给年轻人一个机会,现在 队里合适的就是你 ,青春朝气,没有家庭的累赘,身份也合适,富家贵公子,应该是轻车熟路。
这算哪门子轻车熟路,我一个稳稳当当的受传统教育的正经少年,虽然这么说着,内心总是还有些悸动。
五十米外的涂装着电力抢修的面包车里,穿着着青灰色工装夹克的中年男人一边小口喝着咖啡,一边擦了擦胡子上沾着的饼干碎。“哎,这么好的事情,要是我没结婚轮得上他”,副驾上座着的穿着一样工作服的白发青年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回应着,“卡尔队长,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会不会上升到lvl3,这个教会虽然看起来只是涉及人口贩卖和器官移植,但是分公司里却把它的机密等级放到五级,如果不是为了KPI,我估计公司还会再养一段时间。”“是啊,休,所以让他去试一试,新人在前三个月的折损率有70%,到时候填报告的时候流程会简化的多,如果你死了,我要写多少报告,年底的奖金也要扣不少,我媳妇总是抱怨我不上进,要是连奖金都保不住,我会死的很难看。”“……”名叫休的白发青年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深深的吐了口气。
虽然是这样说着,卡尔还是时不时的摸着右手小指上的质素武装谏言之盾,朴素的黑铁环上时不时的明灭着淡蓝色的光泽。没有加奶和糖的咖啡总是卡着喉咙,人到中年就得远离糖分和脂肪。“这倒霉的带新任务,希望这孩子聪明些,不要打破小队三年无死亡的记录。”卡尔拍着肚子上的赘肉慢慢的闭上眼睛在心里唠叨着,“到底还是有些怀念被叫做‘魔术师’的日子啊!”把座椅放倒后侧过身子躺起来,对着副驾上座着的白发青年说到,“休,要好好留心附近质素的变化,一旦出现具像化,立刻按照标准手册即刻动作执行,我休息一会。”“是的。。。卡尔队长”
……
时间线往回拉3个月,越人白天在筑波高中上课,下午到阴阳寮里摸鱼。十七八岁的青葱岁月,熬过了家族病的折磨,现在似乎一切都是美好。母亲并不常能见到,只是有时在朋友圈更新一下插花技术和三年前买的包包。和自己呆的久一点的就是师傅。
越人认为才能这种东西很大程度 上是天赋,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大抵和自己是没什么关系的。师傅说过,自己在符咒一途上是不可能有大成就的,在推演这条路上努力一点,还是能慢慢向所谓天命靠拢的。不过努力这种事情是十分头痛的,在生活中挑挑拣拣之后剩下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说起来是师傅,不过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个子还稍稍矮些,154cm和43kg的体重,说是怀孕的时候会分泌生长素还会再长高些,但还是担心会偷走宝宝的身高,总是被这些问题弄的头痛,头发也懒得去弄,往往下午的练习都是填充着这种的那样的抱怨。
师傅还是有才能的,14岁的时候就是阴阳寮最年轻的博士,日暮国各地的封印都是由她主持封印的。自她接手后,电视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由于灾厄突破封印的避险通知。她其实很喜欢一开始的工作,坐着新干线吃着便当,沿途看着美景,一边听着勃拉姆斯一边喝着肥宅快乐水,然后一个不漏的打卡 温泉,享受完了后把松动的咒力线紧一紧,把一些莫名其妙的表述理一理,加一些,再剪一点。在她看来来,所有的东西都有着恒定的目标,不可转移,只要找到规律,总能顺着毛捋一捋,然后掐着后劲肉提溜上来。封印也是一样,泥塘里的世界也是充满着活性的,我们不过是最先到达的一批而已。先到的占着有利的地形,防范着后到的,我们算不上最先到达的,却是防范心最重的。沟通是最重要的,有了心灵的交互,才能碰发出友谊的火花,只有相信了才好慢慢欺骗。最容易的是和自己做朋友,树立远大的理想,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下一顿好好犒劳自己,不过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自己对自己好一点。难一点的是和命运做朋友,顺着方向慢慢行走,开始的时候总是漠不关心,然后渐渐的开始打个招呼,接着能跟上节奏,最厉害的就能拉上她开始一段有节奏的慢跑。
咒力这个东西其实本质很简单,就是沟通到位,朋友么,你的也是我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就不怎么会有反噬。可怕的是总是借走了不知道归还,借上一两次还好,再不好好求情,就会连本带息的清算。好多人都是搭不上线,偶尔能搭上线的还都是信用不好。不过软软糯糯的线上女友,还是会被榜一大哥刷礼物。
越人是个沉默的朋友,师傅说这种体质还算可以,亲和力也不错。关键是太穷,还有很多欠债,所以朋友们总是若近若离,给指条路可以,共谋发展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身上死亡的相柳的味道,就像是失信人员的光环一样,限高这一个条件就去除了大部分酒肉朋友。
师傅是能够共鸣的体质,至于到了什么阶段,她总是含含糊糊的不给讲清楚。不过总是给越人讲些不沾边的话,越人也总是含含糊糊的听着,毕竟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合法萝莉讲什么都是极其好听的。不过有的时候还会穿着职业正装,30d的黑丝让这个母胎单身狗总能感受到夏日暖暖的阳光。
“我饿了,出去吃饭吧”,这才下午三点,越人刚刚换上运动套件打算窝在地板上晒太阳,就被师傅一脚踩到脸上。“今天天气不错,还是适合吃关东煮,咱们去丸健水产吧。”
店面不算大,店主叫丸健,有着虾夷人的特色,满脸的胡须、暴裂的肌肉和一直阴沉着的脸,加上眼角的疤痕一直拉到耳垂,能来的就只剩下熟客或者贪便宜的学生。角落里放着一张小小的全家福,咧着嘴笑的男人抱着一个拿着蓝色气球鹅黄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旁边白色套装的年轻女人只到男人的肩膀,后面是摩天轮,照片角上还飘着一朵像芒果的白云,平日里丸健对这个玻璃相框非常在意,稍稍沾点油污就要认真擦洗,常常看着照片比对着案板的时间要长的多。
这个男人总是很沉默,不太懂招呼客人,懒懒散散的用眼神和主顾们交流 ,不过并不妨碍有一小群死忠粉,这家店里的鱼糕是 每天现做的,螃蟹也是最新鲜的,尤其是萝卜和魔芋丝是每次必点的。
桌子是厚厚的杉木,一圈圈的年轮清晰可见,隔在他们和店主中间的是格成方格子的铁板,滚热的厚重汤头里放着各色的煮物,这边以水产为主,旁边的竹篮里还有炸好的天妇罗。今天的丸健话有些多,平日里只是简单的点点头,喂、还要么、这里不能打包,必须吃完这些短语,也不要妄想能记得你的名字,他是不会给你讲话的机会的,今天居然认真的和每一个人打着热情洋溢的招呼。
“这是今天早上刚从海上运到的菁鱼,只有这个季节才有,还有这个章鱼足也是极其新鲜的,这种尺寸的很难得,对了,你叫越人是吧,感谢能常常过来照顾我家生意。”空气中弥漫着不一样的幸福的气息,温温暖暖的,让人非常放松。
“这个不错,稍稍来一点,没事没事,你们家的口味一直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色套件的女子环着这个壮汉一言不发,和照片里穿着一摸一样的衣服,憨厚的老男人局促的把手在撩起的围裙上擦了又擦,脸上洋溢着的是害羞的颜色。虽然有些说不上的诡异,觉得这个白色套件有些不合时宜,还有墙角突然出现的气球一切都似乎合情合理却又说不上的不合理。
“喂,我叫安倍花火你不记得了么,先给我拿过来。”师傅撅起的嘴和囔囔的声音打断了越人沉溺在持久爱情的欣赏。“好的,马上。”丸健匆匆的把乘好的煮物认真的放到师傅面前,然后开始给店里的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端着菜。
是的,是有些奇怪,今天店里没有一丝的声音,连吞食的声音都不曾有,只有自己的一次性筷子拆开的生意,“砰。”这种声音越人以前从未听到过。越人努力的转过脖颈,看着角落里埋着头吃的顾客,碗里的煮物被小心的吞食着,新添的煮物就在旁边凉着,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越人努力的拿起筷子,却被什么东西束住了双手,越人忍不住的战栗,全身的肌肉不听使唤的让大脑下达逃离的指令。“你害怕吗?”师傅的眼中开始闪烁着咒文,“还记得的我说过交朋友的第一要务么?”
是的,是冷静,冷静的观察着对象所处的状态,对象正忙的时候要静静的等待,暴怒的时候要远远的躲开,开心的时候要时不时的赞美,对的,要冷静的观察氛围。越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窗外的阳光慢慢变成暗红色,壮汉凸起的肌肉上布满了灰白的血管,白色套件的少妇已经变成团在壮汉身旁的赤红色肉瘤,伸出的触角在地板上蔓延,粘稠的泥浆布满了整个房间,关东煮 的盒子里泛起的是腥臭的污泥,旁边的食客们被触角吞噬着慢慢同化,“叮铃叮铃”的门铃声中,两个穿着夏季校服的初中生正谈笑着讨论着英勇的扎古,在落座后还不忘拿出手机推送着什么东西,似乎对向他们伸出的异常的触手视而不见。
越人静静的放下杯子,仔细的看着眼球发白的店长,看着他咿咿呀呀的不明所以的呓语。“那么第二步呢?”越人看着师傅从进门到现在干干净净的衣服和半径50公分内的结界。
“是的,嗯,要舔着脸的打招呼。”越人看着身上盘踞的触手,感应着黑暗的泥浆中的呓语,还有丸健不明所以的嘿嘿的笑声。越人一边强忍着抗拒的感觉,一边用大脑指挥着不听使唤的肌肉,努力的咧开嘴笑了笑。
“你好啊!今天。。。”还未等他讲完,就看到触手往张开的嘴里冲了过来,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铺面而来,越人忍不住的吐了出来,趴在了满是秽物和泥浆的杉木板上,恰恰躲开了伸过来的触手。
“哎!笨蛋啊!我在给你讲一遍,你要好好的仔仔细细听清楚!”花火一把拉住越人往后一缩,甩了甩被结界隔离的干干净净的双手,把越人扔到门口的坐垫上。
“朋友也是分类型的哦!有的娇小可爱,有的体态丰腴,有些不怎么讲卫生,但是!但是!你要好好记住”花火轻轻的摘下胸口的项链,吊坠上的赤红色的坠子在手中凝成满是火焰的打刀,顺着刀尖滴落的火焰泛起的涟漪瞬间把半径五米地面上的泥浆灼烧的干干净净。
“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尊重!”花火往前一窜,红色的幻影中挥动的打刀越过长桌把异常的丸健水狠狠的撞到墙上,镶嵌在了龟裂的墙壁里,抽动痉挛的触手闪电般的向花火冲去。
“大部分时候,一定要先得到尊重呦!”花火左手迅速结印,凝出紫色的雾团。
“嗯,先要学会像这样的讲道理的!”随着推出的雾团,触手在空中全部冻结住。只剩下本体在不停的哀嚎。
花火一边以看不见刀影的速度挥着火焰,一边接着说道,“只有道理讲的通透,才能好好做朋友呢!”
随着刀影渐渐奚落,才听到阵阵的破空声,被打刀切落的触手在空中像雾气般消失了,剩下的肉瘤一边哀嚎一边从丸健身上脱落下来凝成一团,房间里的泥浆也极速的向本体压缩,赤红的颜色现在更加浓郁,本体中间开始凝成一个发亮的红点,似乎像心脏一样迅速的跳动着。
“但是!但是!舔着脸是交不到朋友的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花火手中的打刀已经变回了项链挂在右手上,双手开始迅速的结印,眼神再也没有往日的甜腻懒散,现在是一片看不到头的空白,随着一张一合的嘴唇,结印在那一团肉瘤底下缓缓生成。肉瘤放佛预知到结局一般,极速的收缩着,赤红色的光芒越来越浓。
花火手上的火焰也凝聚到指尖,赤红的颜色向白炽过度。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屋外走进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女人,诧异的看着屋内的一切,叹了口气,把手提包放在桌上打开。花火扭过头向她笑了笑,手中的结印现在变成了挥手,而凝聚成团肉瘤中间的红点突然撕裂出猩红的光彩,危险的气息瞬间飙升到极限。进门的女人似乎读不出这个紧张的气息,居然还漫不经心的咧开嘴点点头笑着向花火挥了挥手,越人看着这些异乎寻常的状态,对自己的未来也只能破罐破摔了。但是随着金发女郎按下手提里的按钮,似乎马上要爆裂的猩红色光彩却立即犹如实质般被凝固起来。
“花火,今年夏季发布会你看了没,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呵呵 ,还是我年纪大了,对流行不怎么敏感了吧?”“嗯嗯,哪里有的事,米兰和巴黎今年的流行确实没什么变化,对于逛街都没什么兴趣了!”
“这个是你常说的小朋友,看起来脸色不好,是吃坏肚子了吧?”
这哪里是吃坏肚子的节奏,这个氛围 不应该讨论这些吧,越人靠在门口,看着这个1.8米的金发女子,凝白的皮肤和紫色的眼睛怎么看都不是日暮人,现在不是应该讨论如何处理吗?店里歪歪扭扭躺着的人,还有作为主角,哦不!是配角丸健现在 生死不明,讨论这些合适吗?!现在越人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卡莎,这个就是越人,他有遗传病,你们公司内部的福利怎么样,像这种有办法没解决没?”“办法是有,但是如果不是内部员工的话,费用上实在是不怎么划算,只要混过试用期,正式员工的话每年都有一次免费的身体修复,如果能到T3的话还能申请专项整治。”
卡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射频器,放在肉瘤旁边,然后在箱子的键盘上敲下了一段代码,随着射频器变化颜色,肉瘤慢慢凝聚成一小块红色的晶体,她把这块晶体拿起来给花火挥了挥问道,“哦,这个你要么,你如果要的话,我就送给你了。”,“可以么?”“哎,没事,多写一份报告就好了,不过要请我喝酒”“没问题 。。。”
“那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越人!”花火一边拍着越人的肩膀,一边笑着漏出一对可爱的虎牙。在越人难以理解的情况下,师傅就这样解决了就业这个问题。
晚上越人仔仔细细的把身子洗了三遍还狠狠的刷了五遍牙,一边喝着冰镇快乐水,一边看着晚间新闻速报,“今日丸健水产突发质素异常,店主丸健因购买低价未经检疫的水产,其中混有受遗迹污染的章鱼,造成质素异常具像化,经SPR及时处理,控制在L2级,未造成大面积损失。店主丸健现年42岁,10年前丧妻女,因属质素异常具现化载体时间较长,目前本源不稳定处于昏迷状态,这是罕见的质素异常具像化载体存活案例,现已送至HPUC研究所进行研究,其余13人本源不同程度受损,正在接受治疗。据受伤人员反映,本次异常现象有共同影像体现,属于“同梦”类型。特此提示,高度重视食品安全,餐饮行业必须按照相关规定购买经检疫合格食材,为消费者提供健康饮食,京都电视台祝您晚安。。。”越人陷在沙发里看着女主播认真的播报,是的,食品安全确实是重中之重,虽然不过是件常见异常事件,但是亲历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这个世界到底正常吗?还是所谓的人生就是这样的充斥着无法理解的不同寻常吗?还是这种正常让自己难以接受吗?
……
时间来到现在,越人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钱包,看着对面的女孩子,抽出两张印着三足金乌面值1000的钞票。琥珀迅速的把钞票塞进怀里,然后期望的看着对面不清楚状况的年轻人。“应该是这样吧?”这两个初级工作者完全弄不懂下一步该怎么办。
幸运的是从角落里走出的嬷嬷,拉着他们走到一处角落,旮旯里藏着的暗门背后是阴沉的甬道。从甬道中传出的是各种喘息声和泛着酸味和苦臭的气息,越人的脸颊上反映着成熟的潮红,心里头是藏不住的激动“是的,是今天了”,手表上不停地提示“心律过高”,越人烦躁的按下表冠,任谁在这个时刻都是紧张的。越人细细的回忆起早上晨会上的任务,却模模糊糊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从甬道中走出来,是个10米左右的大厅,从穹顶的小玻璃窗上能看到天空的繁星,一束灰色的光柱从顶上直直的照射在中央的高台上,高台上是三块围成品字形的紧紧挨着的石块,“神座”琥珀顺着越人的目光望过去,“这个是主母的神座”琥珀在脑子里思考着,这个地方应该是教团的秘密据点,以前姐姐们是给讲过的,今天也是第一次过来。“主母在梦中给与回应,在身旁耳语着未来,在本源之海旁边徘徊,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归”这个是神父们天天挂在嘴边的呢喃。琥珀总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从来不做梦,那么主母到底会不会回应自己呢?
越人看着墙壁上的文字,似乎不是现代的,无法辨别其中的意义,墙壁上是石灰石质地的,不仔细分辨的话是辨别不出来的,看着小窗外颠倒的星座,似乎自己从甬道中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兜里的手机也超出了服务器范围,越人拉住嬷嬷,指着自己的手机说道“现在到底在哪里?你们该不会是黑店吧!”嬷嬷一副看着神经病的眼神,“这个是信号定位屏蔽,这是我们的特色,你不知道现在iPhone的手机定位引发了多少家庭矛盾。”说完指着门口,“现在回去只能给你退1000”。
休看着平板上越人的指示光电跑到了太平洋上的左下象限,狠狠的把平板拍了拍,“这公司也太抠了吧,平板坏掉了?!”试着给越人通话,却只能听到喳喳的电流声。“喂,伊森,帮我用卫星查查刚入职的叫越人的位置”休给总部的技术打了电话,“什么鬼,刚出任务就跑了,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等等,这么快跑到了太平洋,你们是把他捆到导弹上发射吗?!”,“少讲两句,给我持续关注,有异常的话及时给我回复”,“好的,没问题,休大人,时刻为您服务,虽然我这个人是个无私奉献的热心肠”“好的好的,我欠你一次”“是三次!”。
老大,这个是什么情况,这个也能碰到异常点,要不要上报?”卡尔抓了抓头顶不多的头发,又顺着衣领挠了挠脖子,抓起手里的咖啡啜了啜,又大口的喝完,把纸杯团在手里捏了一会。“喂!休,这个你怎么看?”副驾上的白发青年瞬间一头黑线。
越人愣了愣,这个回答确实让人无法反驳,听起来是这么的让人内心舒畅,是的,简单的信道位置屏蔽器吗?应该是这种场所的标配吧,虽然心中的疑惑不停的生长,但是在这种氛围下,总觉得这个答案来的心安理得。“这里,冰雪房”,嬷嬷推开一扇木门。越人看着厚重的小圆窗,慢慢的靠过去,努力的斜向上看过去,那飘在云层上的极光让越人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还好床边的炉子上生着火,不至于让穿着秋装的越人难以忍受。不过琥珀就不怎么舒服了,清凉的衣服还是遮不住不知道是北极还是南极的凉意,只好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满满当当。越人把应急按钮使劲按了按,看着红色的led小灯泡来回的闪烁,心力的不安却愈来愈浓,“这个是不是太不符合物理定律了”,越人看着床上的琥珀,努力的回忆起......
作者: hallylion 时间: 2023-10-30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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