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意图之本源--战车

杜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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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车的图意概况

在原始的意大利塔罗牌中，这张牌的名称为“Il Carro”，翻成英语是the Chariot，为战车，有时也被称为“Il Carro Triumphale”，翻成英语是the Triumphal Chariot，为胜利战车。
下图呈现的是7张从15世纪到16世纪之间留存下来的战车图片。

从上图可以看出，在早期塔罗牌中，战车的形象画的是几匹白马拉着的二轮马车，马车上往往还站着一个人，上图右下角是一张残缺的战车牌，但是也基本可以判断其形象也就差不多那样了。处于战车上的人物是一名胜利者，上图有两张牌中画出的人物身份为战士，代表了胜利者，从头冠上判断，其中一位是国王，一位是公爵。另外四张则呈现普通驾驭者的形象，其中一张的驾驭者有点像皇后，可能是想表达彼特拉克胜利诗中的一段“纯洁之胜利”。有一张牌像是凯旋而归的公爵。第三张牌似乎描绘了战神，基于战神玛尔斯或墨丘利之胜利主题。第四张牌也是残缺不整的，但是战车内坐着的是一对情侣，他们头上飞着一只丘比特，这张牌图可能描绘了彼特拉克的胜利诗中“爱之胜利”这一段。

在古时，战车非常普遍，普遍的就像现在的汽车。在古罗马硬币上，刻画的就是战车，图如下：




古时的战车样子各种各样，下图是描绘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及他的战车：



底斯比战车：


罗马战车：   



古希腊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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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文开头列出的7张早期塔罗牌中，有一张战车牌图与彼特拉克胜利诗中的一段“爱之胜利”所衍生的艺术作品很像。底下一对恋人坐于战车中，他们上方则为丘比特。这张牌图的设计来源应该就是它了。而在7张早期塔罗牌的左上角一张，前面说了可能是为了体现彼特拉克诗中的“纯洁之胜利”这一段。但是由于这副牌是维斯康提-斯佛扎塔罗，战车牌上的女性驾驭者应当更像是一位贵族女子，说的更确切些，此人应该就是比安卡•玛利亚•维斯康提（Bianca Maria Visconti）。毕竟这副牌是米兰公爵菲利普•玛利亚•维斯康提（Filippo Maria Visconti）特地为自己女儿比安卡•玛利亚•维斯康提制作的，后来比安卡嫁给了弗朗西斯科•斯佛扎（Francesco Sforza）。由于这副牌的绘制者班博是受维斯康提公爵所雇，所以牌图中的女子如果描绘的是她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由彼特拉克胜利诗中的一段纯洁之胜利所衍生的艺术作品图像如下：



有时候拉战车的马匹也会以独角兽的形象出现，如下图，描绘的也是纯洁之胜利：


该图中，战车由两匹独角兽所拉，战车上的人物是彼特拉克理想中的爱人劳拉，劳拉的前端是丘比特，这里代表的是“纯洁”战胜了象征“爱”的丘比特，围绕在劳拉胜利战车周围的是一些象征贞洁、纯洁的女子。

4.启示录传统
在但以理书与以西结书中，描绘上帝宝座的符号就是战车。这也是犹太－基督启示录传统中的组成部分。但战车的形象却很少在启示录相关的艺术作品出现。




三．战车的图像分析

虽然在宗教和启示录传统中可以找出一些和战车相关的联系，但是从早期塔罗战车牌的图像中我们可以发现，无论在图意上还是风格上都不是基于这类传统，而是和胜利传统有直接的联系。因为从本文开头的7张战车牌图看，有两张描绘了彼特拉克的爱之胜利和纯洁之胜利，有三张则描绘了传统的胜利队列中的统治者或胜利者。还有一张则有点像占星概念中的图像。其可能描绘的是战神玛尔斯，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很难判断他代表了谁，因为很多行星之神都是用这种方式和形象来描绘的。另外，一幅描绘“阿波罗的胜利”的图像也与战车形象类似，图可见下：



四．战车的图意解释

早期塔罗牌中的战车，其最贴合的解释就是一种地位与身份的象征，一般站在战车上的人物地位显然高于战车下的人。同时，由一些胜利传统的艺术作品以及胜利队列传统也可看出，战车在这里代表了胜利。所以，在当时，胜利与战车往往会被联系在一起。当时的塔罗牌设计者作为当地的居民，他一定耳闻、甚至目见过此类仪式。
另外，就彼特拉克的胜利诗而言，如果前一张恋人体现的是爱之胜利，那么紧随其后的战车代表纯洁之胜利，在当时能够使观者联系到彼特拉克的胜利诗以及诗中道德与灵性之旅的要素。
还有一个可能被塔罗设计者纳入设计理念的就是行星神明的形象，此类艺术作品通常属于公众艺术而且占星与占星师在当时也是比较多的。
当然，最最精神层面的关联恐怕就要数但以理书与以西结书的关联了。因为在当时，即便是一些不识字的文盲也可能在教士布道的时候听说过旧约中的先知故事，他们可能同样了解过听过诸如圣弗朗西斯坐战车升天的故事。这样的话，战车牌就多了一点精神与灵性的味道。
而从哲学层面来理解，就不得不提古希腊的哲学家柏拉图。柏拉图在《斐德罗篇》中说到了灵魂的三重本质，他将灵魂比喻为战车，这个战车是由一名驾驭者和两只有翅膀的飞马组成，飞马一黑一白，再加上战车的驾驭者三者构成了灵魂的三重本质：黑色飞马代表欲望灵魂，为灵魂最低级的部分，对物质的需求。白色飞马代表意志或精神，为英雄的灵魂，也就是意志灵魂，可以使人从物质的沉沦中脱离和提升，寻找属于个人精神上的荣耀。战车的驾驭者为理性灵魂，他驾驭着两匹飞马说明理性灵魂对另外两部分的灵魂的指导和控制作用，为最高级灵魂，理性灵魂拥有能够觉知到超越物质世界的智慧与洞见。如下图：

如此，塔罗战车牌的构成与柏拉图关于灵魂三分描述实为一致，其意思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车，这架战车上装载的每个人的灵魂，这就是每个人的灵魂之旅，柏拉图继而认为，当一个人做出不善的行为时，他的那两匹马就会失去羽毛而不能飞翔，这就是堕落，只有不断实践美德、多行善事，才能保持两匹飞马羽毛的不断换新。

参考资料：
《Tarot Symbolism》by Robert O'Neill
《Iconology of the Early Tarot》by Robert O'Neill
《Iconological Essays of the Early Tarot》by Andrea Vitali
《The Tarot：History，Symbolism and Divination》by Robert M Place

真实之影

战车

言和咩咩

学习了，谢谢。

mo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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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q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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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q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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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安_

不知道后面一些牌还会搬运么？

Rosario

深入理解战车，非常感谢！

Avivi0924

感谢 太厉害了

壳Rac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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