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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夜无怜 原作者:阡如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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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の蝶
【转载】夜无怜 原作者:阡如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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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 20: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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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上)
第二天的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地平线。晚霞很壮丽。乔纳斯从僵硬的状态下苏醒,他给黛丽打了电话。
他问她,晚上出来玩?
黛丽在电话的另一端嘻笑着应允,“我知道一个新开的酒吧,那里的鸡尾酒很特别。”
那晚,乔纳斯喝了很多酒,奇怪的是黛丽却只喝橙子汁。
一个丧失了味觉的吸血鬼,一个不喝酒的猎人。所以,他们都无法尝到店里特殊的鸡尾酒。
“不尝,怎么知道酒的特别?”乔纳斯斜眼瞅着黛丽。
“朋友介绍的啦!”黛丽灿烂的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
乔纳斯想,他的牙齿和黛丽的一样美丽,只可惜它们过于尖锐。只适合于杀人,而不是咀嚼。
很早的送黛丽回家之后,乔纳斯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过了午夜,整个城市显示出了她静谧的面容。寒冬,凛冽的风刮进乔纳斯的羊毛衣领,乔纳斯此刻非常清醒。
他逮住了一个强盗。这个脸色发红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曾在几秒钟前将一把发钝的水果刀顶在乔纳斯的脊梁上。而几秒钟后,乔纳斯的尖牙撕裂了男人的颈动脉。
最后,他虚弱地给男人合上双眼。
这一次的吸血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快感——他在昨夜已经吸足了一周的鲜血,他现在并不需要它们。他看着男人逐渐冰冷而丑陋的身体,于是自问,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夺走一个没有必要死去的,还如此年轻的生命,而且这对于他,毫无用处。
他想,也许他迷恋上了这种生活方式——他需要每晚杀人,就好像人类需要每天准时工作。这几乎成为了他每晚醒来后的唯一可以干的事情。去酒吧喝酒,与陌生人交谈,在深夜僻静的街道里闲逛,全部是为了“吸血”这件事而服务。如果有一个晚上他没能杀人,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干些什么。
乔纳斯咧咧嘴,摇摇晃晃地走进一个电话亭。他仔细地关好门,然后坐了下去。他想,他就是这样一个差劲的人……不,吸血鬼,他找不到除了进食以外,<敏感詞>生存的价值。
乔纳斯决定猫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他也的确睡着了。
然后,黎明来临。
乔纳斯睁开双眼,依然呆在那里。
非常奇怪,他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欲望。他只想看着太阳,看看自己在阳光下的影子。
他发现天边的颜色逐渐变浅。从深蓝到淡蓝,从淡蓝到微白。他几乎着了迷似的贪婪地观察着,注视着。尽管,他知道不出半个小时,喷薄而出的朝阳就会毫无疑问的将他化为灰烬。如果他还是一直呆在这儿的话。
但他不想走。
“你是还没有睡醒吗?”
乔纳斯抬头,斜斜地看向伊莱。
伊莱打开电话亭的玻璃门,冲他微微一笑。
“亲王。”乔纳斯点点头,又把视线转向天空。
天际泛起了第一抹鱼肚白。
伊莱倚着玻璃门,静静的坐了下来。
“吸血鬼勇士。”片刻,他静静的说。没有一丝嘲讽,只是陈述。抑或赞美。
乔纳斯张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你杀了道格拉斯……”他的目光忽然有些炽热,仿佛欲出的那一轮红日。他望向乔纳斯,棕色的卷发竟在这稀薄的夜色里,闪闪发光。
“你知道,道格拉斯曾以一人之力猎杀了我党长老和魔宴高层的丰功伟绩么?”
乔纳斯恍惚地记起那晚罪似乎隐约提到过,他默默地点头。
“谎话!”伊莱猛然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森冷而坚决,仿佛一团幽冥的火焰,在他们之间缓缓升起。
乔纳斯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死的,是我的前辈。”伊莱淡淡的说。他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忽然微笑起来。“有没有兴趣,听我的故事?”
“嗯。”乔纳斯知道,他将听到一个故事,同时,亦将开始一场游戏。他期待着,阳光的温柔抚摸。
“当我认识阿道夫的时候,他三百四十二岁。很少有这么年长的吸血鬼还能如此清晰地记住自己的年龄。他们太疲倦,亦不愿面对自己超出常人的年纪。但阿道夫告诉我,所有的年长吸血鬼最后都逃不过疯癫或是自杀的命运,因为他们已经生无可恋。所以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他决定记住他的每一寸时间,他恋上了自己的年龄。
他最后,的确没有死于疯癫。至少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依然可以记住自己的年龄,四百五十二岁。我们一同拥有了,一个世纪的光阴。
这在血族中并不罕见,许多血族无法独立生存。他们无法抵抗夜复一夜的寂寞。我曾经连续一个月,每天从傍晚开始,一直到黎明,我倚在窗台上,看着夜幕,看着它由红变蓝,由蓝变白。有的时候我会一刻不停地喝血,有的时候我整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种感觉,非常令人心碎。
他遇见我的时候,我只有19岁。和我现在的容貌一模一样。那应该还是18世纪初,也许是17世纪末……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记忆那些时间,我无法像阿道夫一样,让它们成为我的支柱,我害怕有一天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比周围的一切都要苍老,我想那时,我一定会疯掉。”
说到这里,伊莱抿了抿嘴唇,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出奇的像一个大男孩,“我不太会讲故事……你还要听下去吗。”
已经有鸟儿开始在树枝上婉转地歌唱。乔纳斯说,当然。
“总之,我们在一个私人的舞会上认识。你知道,那种聚会在18世纪非常流行。我记得当时他拥有一位迷人的舞伴,当然,那晚之后,那个女孩儿就被埋入了坟墓。而我很凑巧的目睹了他进食的整个过程。那是在主人的花园里面,他饱尝完女孩的鲜血后,站起来,对醉醺醺的我优雅的伸出手指,他问我,要不要也来试试?
那个夜晚很安静,尽管屋内的舞会开的热火朝天,却仿佛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整个花园,只有他那句淡淡的话被撂在那里,幽幽的发出冷光。
现在想来,那晚他的话,让人感到魅惑。既是死亡邀请函,又是一张重生帖。
直到今天,我仍无法判断我那晚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无论我当时说了什么,我的的确确的被他变成了吸血鬼。他温柔的将初拥过后全身无力的我抱进棺材,温柔的杀死了我,又温柔的,在第二个夜晚,唤醒我,指引我。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来的,被谁变成的吸血鬼,还有为什么你在我的任期内完成了让渡仪式,并且文件上有最正统的亲王授印,而我对此却一无所知。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在当时,或者说200年前,如果没有城市亲王的允许,新的血族是绝对不能够被创造出来的。
所以那时候的我,就给阿道夫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当时还不是长老,与亲王关系亦不太好。他过于孤傲,无法与任何血族相处得来,对亲王长老们间的<敏感詞>游戏也感到不屑,
他最终被判十年棺闭之刑。我那时一无所知,不知道这种刑罚对于血族而言,是比死还难受的折磨。也不懂得,如果他交出我,他便几乎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毕竟,在这座城市里,超过300岁的吸血鬼,并不算多。
而十年后,他充分印证了他配得上他的名字——高贵的狼。他神采奕奕的走出棺材,令当时的血族惊奇不已——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会死在里面。而只有我,知道他神采奕奕的背后,是一个多么苍老而衰弱的身体。
我跪下来,把脖颈贴在他的嘴唇上,他粗重的呼吸在我的耳边起伏,他似乎大声的让我离开,他甚至把我摔在地上,但是我不在乎。我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的血液献给他,我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要如何弥补他,或者是,如何让自己安心。
他的牙齿最终穿过了我的血管。我无法向你形容当时的那种感觉,它类似于初拥,却又完全不同。我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力量,永恒的生命,被一点点的抽空,但我却完全不感到恐惧或者难过,而是一种满足,发自心底的,无限膨胀的满足。那仿佛是一个悠长而饱含激情的亲吻,在那个夜晚,在那个空荡荡的屋子里,绽放出了,它最为灿烂的光芒。
我知道,它比太阳还要美丽。
此后,我守护着他,他也守护着我。我们一起手挽着手行走在夜幕下的大街上,聆听着这个城市一点一滴的变化,我发现我们也在一点点的随着这个城市改变,我们阅读,欣赏音乐,作画,参加人类举行的各种活动。但在越来越华丽的霓虹灯下,在必须要被执行的杀戮面前,我们仍是亘古不变的带着面具的魔鬼。
“我至今还保持着那时的习惯,我喜欢在房间里播放意大利歌剧,尤其是,傍晚和黎明。”伊莱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很轻,令乔纳斯无法猜测出他此刻,是否真的快乐,抑或悲伤。
“那些时候,天都不是深蓝的,而是带了一点嫣红,好像画布上的色彩,妖冶而凄艳。我就在这样的色彩下一次又一次的感到四肢僵硬,神智变得模糊。我即将要像个尸体一样沉沉睡去,那是我最厌恶卧室里那具华丽而空洞的棺材的时候,我想象着,自己永远不会在下一个日暮时分醒来,我会像所有真正的死尸一样,睡在我的棺材里,失去呼吸和心跳,腐烂,然后被这个世界遗忘。
然后阿道夫会在客厅放起意大利的歌剧。那些好像教堂里的赞美诗一样美妙的声音,轻的无法再轻。但它们会轻易地穿透卧室的房门,环绕在我的周围,直到我睡去。直到我醒来。它们都不会停止。”
伊莱双手抱住膝盖,略略歪头看向乔纳斯。
“然后呢?”乔纳斯迫不及待地发问,“阿道夫后来怎么样?他怎么会死在安德烈的手中?”
“嘘……”伊莱安静地制止了他。“你听,不远处的海边,船员已经醒了,他们会很快离开,哦……我已经听到了抛锚的声音,真好。”
伊莱说,“还有五分钟天亮,愿意与我打这个赌吗?”
乔纳斯微笑。
“我赌我讲得完。”伊莱又说。
“我猜我们肯定要一起欣赏今天的日出。”乔纳斯继续微笑。
伊莱的目光一空,似乎想起了什么,却还是继续讲了下去。“他死之前的几年里,已经逐渐变得对任何事都不再上心,包括他之前十分热衷收集的各种名贵血液。那些日子里,他很安静,有时候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我开始害怕,我知道,他正在走上无数吸血鬼长者的老路,他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欲望,物质弥补不了他的空洞。如果吸血鬼也分年龄的话,他那时候,已经进入了迟暮之年。
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无法挽救他,我不知道除了欲望,还有什么能够支持我们生存下去。事实上,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依旧没有结局。所以,我只能看着他每一天过于安静的姿态,却无法说上一句话。
那个夜晚,整整一个世纪前,我能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在傍晚的时候轻声唤我起床,让我陪他出去猎食。但出去后,他仿佛并不是很饥渴,他拉我进了一间教堂,那应该正是人类们晚餐的时间,所以教堂里空无一人。他抛下我,走到圣像前,他抚摸着耶稣的雕像,表情非常专注,但眼神却依旧空寂。直到后来一个年轻的牧师走进来,喝止了他。然后他竟然对那牧师十分友好的笑了,并告诉牧师他想要忏悔。那时,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就像个孩子。
他跟在牧师后面,顺着狭窄的过道向忏悔室走去,我想要跟去,被他严厉的拒绝了。他用手指指着我,说,‘你这个魔鬼,不要跟着我!’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语焉不详。后来我想,也许我当时已经意识到了之后的那场悲剧,但如前面所说,我根本无力阻挡,只好无聊地在教堂里面徘徊,一边观察着那些色彩艳丽的图象,一边企盼里面的他平安无事。
过了一会,不到半个小时,他出来了。与平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显得非常疲惫。他轻轻揽住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去进食。
那天的晚餐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美丽的像个小天使。他一个人趴在那男孩的身上,用力地吮吸着。平常我从来不会与他争抢,但那天,我竟然对那个男孩十分迷恋,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他的鲜血,我跪下来,抓住男孩的胳膊,试图将牙齿插入他那白皙而甜美的皮肤,试图感受他那充满生机的血液和灵魂……
他暴躁地把我推开,背朝着我,继续畅饮着男孩的鲜血。我突然也生气了,我站起来,想要从他手中抢过那个男孩。我大声地和他争吵,我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得到那个男孩,然后不顾一切地想要把牙齿插进男孩的手腕。
“让我来告诉你,”他放了男孩,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我这时意识到男孩已经死了。“因为这孩子的血里有苦艾。”
我的手一抖,男孩冰冷的身体滑到了地上。
他的笑容安详,手指抚过我的脸颊,“苦艾对吸血鬼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今后要小心。”
然后我看到了安德烈。
安德烈那把著名的银色短刀插入了阿道夫的后背,而阿道夫竟然没有反抗。
他只是留恋的抚摸着我的脖颈,然后倒了下去。
安德烈一战成名。”
伊莱停止了讲述。
“你赢了。”伊莱说,“你看。”
乔纳斯抬头,地平面上射出了第一丝光芒。
乔纳斯软软地倒了下去。四肢僵冷,像一具真正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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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8 17:5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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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们我转载的更新来了
这么久没人回帖子啊
有点失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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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8 17:5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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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6) 7
六、
乔纳斯睁眼瞪着天花板。他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意大利歌剧。
“需不需要来点餐前饮料?”伊莱优雅的倚着门框,右手端着一个盛满鲜红色液体散发着芬芳气息的高脚杯。
乔纳斯摇了摇头。
“你一直住在这里?”乔纳斯刚问出口,便有些尴尬起来。
“没错。”伊莱倒是没有介意,“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阿道夫迷恋上了他的年龄,而我,迷恋上了自己的记忆。”他啜饮了一口鲜血,然后抿抿自己薄薄的嘴唇,“我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我强迫自己,在我还生存在这世上的每一刻,不忘记他的容颜。”
乔纳斯忽然感到非常孤独。
他离开伊莱的房子,像他无数次做的那样,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
终于,当路灯一排排被点亮的时候,他将自己笼罩在昏黄的光晕下,然后拨通了黛丽的电话。他找不到第二个人。
“今晚不行……”他听出黛丽的声音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你要加班吗?”乔纳斯随口问了一句。
“我不是告诉你我是吸血鬼猎人吗?!”但即使是责备的语气,黛丽仍然有着无法控制的笑意,“嘿,我今天晚上可要执行大任务了!我们发现了西蒙的行踪!”
乔纳斯觉得自己的心抽紧了,“西蒙?”
“啊。”黛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忘了你不知道这些吸血鬼的事情……嗯,总之,我们要去逮一个首领级别的人物,我父亲说只要干掉那个家伙,吸血鬼势力今后一定……不好意思,我爸催我了,明天说吧,bye!”
听筒内传来嘟嘟的忙音。
乔纳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天空飘下的那几滴雨星——但也许不久,它们就会变成倾盆大雨,将他整个儿的淋透。
哦,我该怎么办?他听到一个声音这样问自己,充满了焦虑与沮丧。他不知道该担忧谁。担心黛丽吗?毕竟西蒙至少活了一千岁……但黛丽同时提到整个猎人集团都会出动,他不清楚西蒙的力量,是否足以抵挡上百个装备精良的职业杀手——纵然他们只是人类。
最后,他的双腿出卖了他,他向西蒙的宅子走去。
说是“走”,也许并不准确。乔纳斯在不知不觉间运用了他的血能。所以,他行走的速度绝不亚于他的那辆黑色保时捷。
半个小时后,他定定地注视着西蒙的窗台。
他听到西蒙懒散地告诉他,“小心埋伏。”
乔纳斯一惊,下意识地弯下腰,果然躲过了两支嗖嗖射来的银色冷箭。
“渍渍,”西蒙优雅地拍了拍乔纳斯的肩膀,“你彻底暴露了我的住处。”
乔纳斯的脸色微微发红,他当然在那个刹那,就已经想通了事情的始末。
他主动地替血猎们,清空了攻击西蒙的最后一道障碍。
他看到无数强壮的人类,手持银色的弓箭,静默地站立在庭院的各个角落。他们的眼睛在夜色下闪闪发亮。
也许还有一件东西发出了晶莹而诱人的光芒——黛丽的眼泪。
“小姑娘,”西蒙的眼神锐利而狡黯,“我不认为你会觉得乔纳斯是个绅士。”
黛丽抬起头,她多想告诉乔纳斯,她不是有意的。但这苍白的语言又怎么能说的出口?她不知道乔纳斯现在心里的想法。可是毫无疑问,他一定在生气——他的脸色发青,从进入别墅后就没有看她一眼。但……她又忍不住想要告诉他,她曾经无数次的希望他是个普通人,是个喝酒后仍然礼貌的绅士——就好像只要这样想,他就真的能变成她所希望的样子……
没错,她知道她的答案了,她爱他。
但她不知道,他的答案。
于是她在那一刻,感到羞耻。
西蒙玩味地瞟了一眼乔纳斯,他没有任何表情。
寒风吹过院子里掉光了叶子的枯枝,飒飒作响。
这时那个男人,与黛丽有着极其相似面孔的男人沉默地走了出来。他灰色地袍子被风高高的扬起,他的银箭瞄准了西蒙。
他有信心。过了今夜,吸血鬼一族将从此退回地下,变成那些肮脏的爬虫,他们将不配与人类交战。
但西蒙没有搭理他。或者说,西蒙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那些猎人。他只是转向乔纳斯,以很和蔼的,如普通长辈关心晚辈一样的语调问他,你是否爱黛丽•卡普?
乔纳斯看上去非常迷茫。
西蒙又问了一边,仍然耐心十足。他的眼眸扫过黛丽,甚至带了些许笑容。
乔纳斯低下头,仿佛在努力思索着什么——虽然也许他此刻的大脑仅是一片空白。
然后他说,不,我只对进食感兴趣。他蹲下身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现在真像个人类。
苏模糊的声音一瞬间在他的耳边炸响,她不断地轻声诱惑他,“你要化身为魔化身为魔化身为魔……”
他低声说,魔鬼不需要情感,魔鬼只需要进食。
他头痛欲裂。
他英俊的脸孔,因矛盾而显得忧郁而燥热。他忽然记不起所有人的面容。他感到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撕裂开来,他压抑的低吼出声,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体会。第一次,是在他啜饮那个妓女的血液的时候,他的世界混乱而美丽,他的眼前一片血红——正如他现在所看到的。
而在这似乎无穷无尽的殷红里,他发现了一丝光,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的世界。
也许是一束阳光。
“阳光”对他说话了。奇怪的是,“阳光”并不显得温暖,反而像是凝聚了千年的冰冷与森寒,它在乔纳斯的耳畔低声命令,它的声音环绕在他的四周,仿佛一声声尖叫。“杀了那个女孩,夺取她的灵魂!”它的声音熟悉而嘶哑,但乔纳斯没有意识到。
乔纳斯木然按住女孩。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抓住她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血红的世界里唯有她仍然清晰如墨。但这并不重要。他的牙齿裸露出来,这是杀人的利器。他将要执行“阳光”的命令,抑或他内心最原始的想望——他要永远的拥有这鲜血与灵魂。
女孩不再哭。她紧紧地咬住下嘴唇。秀丽的容颜在乔纳斯面前,如花朵一般,妖娆绽放。
他记不起她的名字。
他的尖牙,已经深深没入她的心脏,她的灵魂。
乔纳斯看到了碎片。如记忆般鲜活的碎片——有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在冲他微笑,她咬了咬下嘴唇。她的脸色发红,笑容娇羞。他感到了心动。
是的,心动。但也仅仅只是心动。
她是人类,他为她的美丽而心动。
她的血液流进乔纳斯的咽喉,她的灵魂与他完美结合,而他却是不朽的。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来保存她的美吗?
黛丽的呼吸越来越轻,她闭上了眼睛——那双浅棕色漂亮的大眼睛,将永远不会睁开。
乔纳斯重新看清了世界。
他看见了目瞪口呆的猎者,也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西蒙。还有倒在地上已经干枯冰冷的黛丽,哦,她现在看起来真可怕。
西蒙冲他招手,他顺从地走了过去。
乔纳斯看见那寸阳光,威严而慈爱地抚摸着他。它在向他发出召唤,他说,孩子,过来;孩子,你要回家了。
乔纳斯终于跪下,低头,亲吻西蒙的左手,冰冷而悠长。
夜将尽。
七、
很多年后,多到连乔纳斯自己都无法计数。
乔纳斯偶尔会想起那两个女人,苏和黛丽。
他几乎快记不起她们的容貌了。
苏在很久以前对他说,你要化身为魔。这句话成为他对苏几乎唯一的记忆——并且不幸地一语成谶。他现在是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带着面具的魔鬼。
这个夜晚,他忽然发现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发黄,上面的人物也不甚清晰。但乔纳斯仍能一眼看出,那是个骄傲而挺拔的男人,他的下巴霸道的微微上扬。
乔纳斯翻过照片,背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蓝黑色签名,艾利森。
乔纳斯好奇地望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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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の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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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5 14:5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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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们 我回来了
也需要在网络上消失一年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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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の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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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5 14:5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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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王爵 (1)
暗夜王爵(1)
罪站在阳光下。接受它们慷慨而无私的馈赠。
他微笑着化为灰烬。
一.
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至正十一年,史上有名的元末农民起义爆发,神州大地从此硝烟频起,烽火燎原。
但这一切与十七岁的孝凡没有直接的联系——他像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个不算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父母健在。家庭和睦。这些元素构成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想,他也许会这样安静地过完一辈子。
但是他错了。
那是个夏天的晚上,孝凡至今仍然记忆得十分清晰。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沉睡,因而十分寂静,只有偶尔的几声蝉鸣,但这不算什么。
那天夜里孝凡莫名地感到烦闷,他认为那也许是天气过于炎热的关系。他起身,随意地披上一件青灰色布衣,看了看熟睡的妻儿,然后走出了简陋的家门。
他仅仅是想出来透口气。
然后,他看到一个人向他走来。
他感到有些奇怪——他已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十七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外人,尤其,还是在半夜的时候。
孝凡有些警觉的向那人走去。
那是多么奇特的一个人啊!当孝凡离他不过三步远的时候,孝凡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金发碧眼,个字足足高了他一个头——孝凡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孝凡几乎晕了过去。
热浪滚滚袭来,一阵剧痛带回了孝凡的意识。他想要睁开眼,但是睁不开;他想要挣扎,四肢却仿佛被什么紧紧束缚住,他甚至无法做出最简单的动作;他张开口呼救,可一张口,大量的泥土就毫不留情地灌入他的嘴里,他闻到了浓重的土腥味,他的鼻子里也灌满了泥土——他甚至不能呼吸!
他被活埋了!孝凡突然恐惧的意识到。
他拼命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如果他现在不是被紧紧地埋在土里,他一定会发现自己浑身颤动的是那样厉害,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了,他哆哆嗦嗦,全身无力,大脑因缺氧而空白,他感到了绝望。
那一刻,他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实而不可抗拒——死神如潮水般在他的周围流淌而过,它浸润了这些干燥的泥沙,同时,也将把他淹没。
而孝凡只能毫无意义地挣扎。
求生的意志明确地告诉他,他要努力,他要活。但他的身体在逐渐的软弱,它们无奈地说,它们已经不堪重负,它们要放弃。
放弃生。放弃活下来的最后一丝希望。
孝凡的心底嘶喊着说“不”
他咬破了嘴唇,鲜血与泥土浓郁的芬芳气息刺激着他,他拼命向上爬,尽管他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手脚在移动。
孝凡猛地冲出土地!
不远处,有稀落的掌声响起。
“殿……殿下?”
罪抬头,朔夜一般乌黑幽邃的眼睛里,罕见的透出了几次迷惘。
“殿下……已经,半个小时了。”他听见有人轻声细语地向他汇报。
罪扫过眼前这片空荡荡的墓地,终于醒过神来——他是罪,整个魔宴的领袖与神祗,再不是……那个小小的村落里,幻想着可以平安,度过一生的少年。
“半个小时……”他微微沉吟,嘴角勾起一抹犀利的笑,“也该,死得差不多了。”
“撤。”他简短的命令道。
“殿下!”
罪没有回头,亦没有停下脚步。他黑色的镶金长袍被风吹得高高扬起。
“殿下!请再等一等!”他注视着跪在他脚下的年轻吸血鬼,神色复杂。
“埃尔维斯,”他终究长长的叹息,“勒森魃族,不需要弱者。”
他绕过埃尔维斯,身形消失在浓重的夜幕之下。
罪想,埃尔维斯的那个孩子,将永远被掩埋在腥臭的坟墓之下。他无法独立从土壤中站起,便没有获得重生的资格。
但是罪知道,这个过程是多么的艰难——每一个活下来的勒森魃的族人都知道。在魔宴中,死亡与永生之间,隔着一道常人无法跨越的天堑,一旦跨空,便是万劫不复。
作为魔宴中古老的规矩,这个仪式至少已经延续了上千年。只是目睹的次数越多,罪愈加感到自己的无力——他见过埃尔菲斯的孩子,那个玫瑰般鲜嫩美丽的少年,只有十六岁,甚至比他当时还要小,但罪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命运,也许……他若是拥有梵卓族的血统,会更好吧,就像苏。
苏。罪的舌尖轻轻打转,体味着这个简单的名字。他从未在吸血贵重见过那样柔软而坚韧的女子。仿佛一朵生长在丛丛荆棘中的玫瑰,隐秘而悠然的绽放出她的芳香。
罪一边走在空荡荡的宽阔街道上,脑海中一边浮现出有关那个夜晚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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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愿£梦想
紫愿£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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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9 18:5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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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不管有多美,有多永恒的生命,不能面对阳光的脆弱,就只有悲哀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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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4 20:5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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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暗夜王爵(2)
二、
那是三天前的傍晚,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地平线。但晚霞正好,橘红的夕阳爬上云朵,浸染了半个天际。它们是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而对于吸血鬼来说,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欣赏到的,更加柔和的日光。
罪醒来,久久地瞅着天花板,双手仍十分规矩的交叉放在胸前。他一动不动,更没有理会窗外的景色。
他的大脑是空的,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一般他总是沉默不语,但脑子里塞满了各种事务。他站在这座权力的巅峰之上,必须要有掌握整个部族的能力。
他执政有多长时间了?两百年,还是三百年?这并不重要,反正第二次圣战之后,所有老一辈的吸血鬼,包括他的那位“主人”,也已经完全从地球上消失。权力棒顺理成章地交接到他的手上,它曾经令他兴奋异常——但现在,或者说此刻,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傍晚,他发现他开始质问自己,他紧紧攥在手里这么多年并一直苦心经营的东西对他而言,究竟有着什么价值?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这个问题是危险的。如果他开始寻找答案,他意识到,他将很快向他的旧主卡罗尔一样,对他所拥有的感到厌倦,继而去寻找一些更加美妙的东西——比如,自我了结。
罪决定今晚不去召开那个冗长而无意义的年度议会,他要将这一晚的时间奉献给玩乐,以及杀戮。
他离开棺材,挑出一件颇具巴洛克风格的铁灰色衬衣,信步进入另一所城市。
他发现这里的酒吧很多,并且聚集了大量吸血鬼。“单调的夜生活。”他低声嘟囔着,心情仍就很好。
罪最终进入一间僻静的破旧酒吧,这里的气氛看上去很不错。罪决定在这里,把今天的晚餐解决掉。
他要了杯伏特加。然后端着杯子,饶有兴趣地观察起酒吧墙壁上清新的乡村风格,当然,也扫了几眼为数不多的人类——他们大多集中在角落里,脸庞被阴影遮蔽。
苏是在这时进入他的视线的。
非常年幼的吸血鬼,接受初拥不会超过三天。罪习惯性地判断着。然后他注意到她身上非常纯正的梵卓族血脉,这令他有些吃惊,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血统纯正的吸血鬼child,至少在魔宴里,现代血族的血管里甚至人类的血液要远远高于他应该拥有的吸血鬼血液,这也意味着,他们将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主人,譬如罪。
出于好奇,罪准备礼貌的走过去,请她饮酒,或者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
然而苏却快他一步。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已经听到了苏悦耳动听的嗓音,她说,“先生,可以请我喝一杯吗?我没有带钱。”他看到她玩味的笑容。
他不动声色,为她点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她看上去单纯而美善。有着深褐色的卷曲长发和幽蓝的瞳仁,下巴有些尖,死时不会超过二十岁。她就像个无辜的女高中生,而非夜夜沉湎于鲜血里的恶魔。
她抱着玻璃杯小口的啜饮起来,对罪知道她的癖好没有一丝疑惑,仿佛毫不介意他可以轻易地读取她的思维。
“你是中国人?”苏似乎对这个更为好奇。
罪微微颔首。
“你的英语很好啊!”
罪静默地注视着她,“我已经学了几百年。”
“勒森魃族的……罪?”她看上去有些不确定,但仍然很郑重的伸出右手,“我是梵卓族的苏,前辈是……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拂了拂长发。
“艾利森•C•梵卓吧。”罪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啊!你怎么知道?连我都记不住了!”
“我相信在这所城市里,除了亲王,没有谁有能力给你这样纯正的血脉,是吧?”罪饶有兴趣地瞅了瞅苏背后一脸怒气的艾利森。
苏冷不丁地被拍了一下,她吃痛地回头,“我还以为你没听见……”她低声嘟哝着。
艾利森无奈地瞪着她,“我的名字那么难听吗?我至少提醒了你五次!”
罪只好把目光移向别处。
“喂!勒森魃的那个!”艾利森毫不客气地叫罪。
罪微微闭上眼睛,喝着酒,听着轻快的爱尔兰风笛,一副惬意的模样。
“我今晚没见过你!”艾利森理直气壮地说,“不过你最好去看看西蒙,他最近常常念叨你。”
然后艾利森付了那杯苏格兰威士忌的酒钱,头也不回地拉着苏走出酒馆。
罪的眸子里凝起一抹幽光。
这是一个清冷的深夜,月光朦胧而暧昧。
罪扣响了西蒙的古堡。
他在黎明前赶回了他的城堡,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他的侍从们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主人的脸色,亦不敢多嘴一句。
除了一个十分美艳的女吸血鬼。她笑嘻嘻地蹭上罪仍穿着黑色风衣的冰冷躯体,试图博取他的宠爱。
罪从牙缝里干脆地蹦出一个字,滚。
罪用力地甩上房门。
他拉上黑色的天鹅绒窗帘,它们足够抵御外面炽热的阳光。然后他踢开华丽的棺材盖,连风衣都懒得脱,就疲倦的昏睡了过去。
三天后。
埃尔维斯的后代没有通过“重生”仪式,被永远的杀死在墓地肮脏的泥土里。
罪深吸一口气,快步行走在夜晚凛冽的寒风里。
他想,也许西蒙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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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kush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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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
发表于 2009-7-14 21:3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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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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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の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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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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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8 22: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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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不用问 自然是没有…………
话说小陌怎么比我还能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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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の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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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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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3 23:3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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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暗夜王爵(3)
暗夜王爵(3)
三、
孝凡努力地站直身体。
那个金发碧眼皮肤苍白的男人,此刻微笑着向他走来。尽管,他的眸子里仍然是一片冰冷的铁灰色。
他说,“你很强壮。”他的中文很流利。
孝凡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不仅仅是一种褒奖,更是对于他今后生存的一个确定——在吸血鬼中,血液所赋予的永生没有任何意义,你必须足够的强壮,才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
但是十七岁的孝凡到目前为止,甚至没有听说过“吸血鬼”这个名词,也自然更加不会知晓,他已经通过了魔宴中的“重生”,成为一个合格而真正意义上的血族。
他仅仅单纯地质问那个来自远方的男人,为什么要杀他?
男人的眼里闪烁着魅惑的光亮,“你想要长生不老吗?”
孝凡一怔,然后摇了摇头——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想过。这个词语离他太过遥远。
那个男人哈哈地笑了起来,他说,“你将永远活在十七岁里,除了我,没有人能夺走你的生命——你的无限时光。”
“那么现在,”男人的下巴微微扬起,“臣服于我吧,臣服于你今后唯一的主人——卡罗尔!”
罪的眼睛略微有些失神。
时间已经过了12点,又是新的一天了。
当然,这对于罪来说毫无意义。
罪的面前摊开一张华丽而古朴的羊皮信纸,犹如印刷体般规整的花式字体耀武扬威地舒展着自己的身姿,浓黑的墨迹微微涎开。
尊贵的殿下:
感念殿下悉年培植,无以为报,唯以一命相奉,为伟大的勒森魃族之壮大略尽绵力。然比尔之死,实令属下自觉生无可获。自请赴安德烈•道格拉斯三日前战约,必不使氏族与殿下蒙羞。
您忠实的,埃尔维斯,绝笔。
埃尔维斯。这个名字在罪的舌尖轻轻打转。连你竟然也觉得,这世上已经生无可恋了么……
那少年,也只是个借口吧。罪的目光转向窗外,午夜后,他的城堡突然显得阴森而鬼魅。
可是也只有这样的时刻,才是适合于血族的,那些丰饶而盛大的光明,也许从来,都只是神的恩宠。
罪摇摇头,顺手唤来一名歌姬。那歌姬有着海藻样的柔软长发,和同样柔软的身体。罪的手指抚摸过歌姬细细的腰肢,左手将水晶高脚杯里新鲜的液体一饮而尽。为了对付那永无止尽的生命与孤独,他像大多数血族选择的一样,用物质来交换空白。可他亦知,终有一天,当对物质的索求也到达了尽头,他也许将会真正的,无以为继。
月上中天,他沉默地看着怀里美貌的女人,眼神里却是空芒一片,仿佛直直穿越了她的身体,到达了连罪自己都无法知晓的虚空里。
这也许是个适合用来伤感的夜晚。但罪并没有这么做——很快的,半开的黑色木门后面传来了敲击声,一下一下,恰当而有礼。
罪的目光逐渐犀利起来。他是明白的,也许,这样的生活更加适合他。
来者是让•妥纳德,蔷薇组织的总负责人。
“蔷薇”作为魔宴中直接隶属于罪的神秘暗杀组织,其中的杀手在某种意义上能力甚至已经足以与阿刹迈族的精英相媲美。
罪马上意识到发生了某些重要的事情,比如——
“殿下,半小时前组织获得了阿刹迈氏族的最新暗杀名单,请过目……”
罪毫无意外地看见自己的名字骄傲地被列在首位。然而接着,他又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们还计划杀西蒙?”罪显得有些不可置信,“我相信无论他们被许诺了多大的利益,阿刹迈的族长——都不会接这一单。毕竟……利益和性命比起来,可没人会选错。”
“殿下,”妥纳德低声道,“根据组织的预估,阿刹迈此次准备顷全族之力,暗杀您和西蒙大人。”
“是么……”罪微微沉吟,笑容逐渐地勾上了嘴角,“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是他们,又回来了吧。”
翌日黄昏,埃尔维斯战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血族<敏感詞>。
当几乎所有的血族都在讨论安德烈•道格拉斯,这个以一人之力猎杀了秘党长老与魔宴高层的传奇式猎者的时候,罪正面临着他有生以来的最大一次考验。
是的,此刻,他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即使是第二次圣战,都不会比他现在的情况更为严峻。
也许自十三氏族诞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哪个血族享受过如此的殊荣——被以阿刹迈族族长所率领的,40名阿刹迈族职业暗杀者的围攻。
这其中包括了阿刹迈里的所有亲王,议长,以及长老。
说实话,这阵势几乎让罪感到好笑。
“加拉赫,”罪有些无奈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羸弱少年,没有丝毫的胆怯,“你随便在这些人里面找10个,就足以让我灰飞烟灭了。”
加拉赫的眉头微挑,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更加像一个人类少年了。“你不是还有‘蔷薇组织’么?”
“是么?”罪的眸子里闪烁出狡黯的光线,“你看如果你不提……我几乎要把他们给忘记了。”
他的长剑在下一秒钟陡然出鞘!
那一剑稳而狠,泛蓝的剑刃仿若一道森寒天光,暴起的剑芒直直向加拉赫劈去!
刹那间,窄小的巷子里风起云涌,加拉赫顿时惊觉身侧有死气翻滚蔓延,他蓦地抬头,眸子里竟然已经看不到罪的身形。
魔宴首领竭尽全力的一击,令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加拉赫仓促侧身,却发现自己的血能竟然被完全阻滞在了体内,他只来得及眼睁睁地望着罪的长剑向他寸寸逼近,他在那一刻,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然而……
凌厉的剑锋倏忽间略一偏转,转瞬之中,四五个埋伏在东南方向的暗杀者已然成为剑下亡魂。
罪那柄装饰品一样镌满花纹的华丽长剑,蛟龙一样翻飞向前,竟然生生为主人在层层的包围之下杀出了一个缺口。随着剑身的诤然作响,罪宛若一匹潋虹,破空而去。
只余下他黑色风衣破碎的一角,在狂风与依然浓烈的煞意里凛然起舞。
加拉赫的脸色苍白。他微一挥手,阻止了欲追的属下。
他只是颓然叹息。
不过几公里之外,罪“哇”地吐出大口暗红的血液。
以一己之力击败四十个有备而来的阿刹迈族精英,这种神话在吸血鬼<敏感詞>中并不存在。
但是以一己之力逃脱四十个阿刹迈族精英的围截,这种近乎于神话的事情,罪今天却做到了。
尽管,代价惨烈。
加拉赫显然已经摸透了罪的生活习惯,知道唯有在傍晚,罪刚刚醒来散步的时候,不会有忠心耿耿的“蔷薇”属下跟随。
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纵然是善于收集情报的阿刹迈族,这同样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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