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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io3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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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理與修行] 《唯识三十颂》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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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21 16:36:11 | 只看该作者
别境之欲、胜解


遍行有五,别境也有五。别境是什么意思呢?“别”缘诸境,这个“别”是别别的意思,就是“一个一个”的意思。别境,指“別缘诸境,通三性及遍九地,然非相续亦非俱起”。其中,“別缘诸境”,就是这一个一个的境(别境)都去缘它。“通三性及遍九地,然非相续亦非俱起”,是指:因为别境通三性、遍九地,所以在《俱舍论》当中,五遍行和五别境是放在一起讲的,叫“十大地法”。但是,唯识宗认为别境这五个不是俱起的。而《俱舍论》则认为是俱起的,故将遍行、别境称为“十大地法”。在唯识当中将其分开,即:遍行和别境分开。别境,就是指它可以一个生起、也可以两个生起、也可以五个一起生起。好像一共有三十一种,就是:每一个生起、两个生起、三个生起、四个生起、五个一起生起……算起来有三十一种。


五别境当中第一个:“欲”心所。“欲”,是指“于自乐境,希望愿求,或善或恶”。“欲”,就是你的希求,希求为性。“于自乐境,希望愿求”就是:于你喜欢的那个境,愿望、希望、愿求。“或善或恶”是指:“欲”心所,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恶。我以前有过一次,那时我在庙里,突然就来了一辆车,结果有一个和尚和几个居士上楼,和尚被几个居士捧着,然后那几个居士就特别介绍说:这个师父很厉害,是我们的师父,刚刚念完《大藏经》。我问:您能念《大藏经》,太好了!您能不能总结大藏经到底讲些什么呢?这时,他突然间慢心就起来了,觉得:你这个小和尚居然问我这些问题。说:《大藏经》里面讲的都是“贪”。我问:这个“贪”是什么意思?他说:“贪”就是“欲”。我说:“贪”是个根本烦恼啊!“欲”是一个别境心所啊!这怎么会是一回事儿呢?他有点生气:你们这种学唯识的!就不跟我聊了。
“欲”和“贪”,不是一件事情。“欲”,是一个别境心所。“贪”,是一个根本烦恼。这两个绝对不是一件事情。“欲”,就是一个希求,它可以有正面的需求,也可以有负面的需求。所以,“欲”可以是善的,也可以是恶的;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负面的。
胜解,就是固执的一个心。指“于所緣境,心生決定。或于决定境印持为性,不可引转为业”。“胜”,是殊胜;“解”,是理解。胜解,它比较坚固的,就是很难“映夺”,叫“印持为性”。“映夺”,“映”就是“映蔽”的“映”;“夺”,就是你要把它的观点拿开。指这个人在这点上已经是很固执地认为了,但这个是不是已经确定的认为呢?一般来说有点接近于确定,但是还是可以动摇的,不过很难动摇。我们的法相里面经常会说:不能动摇。但是,并不是说真正的“不能动摇”,而是“很难动摇”,这就是“胜解”。比如说:我对一件事情,有一个长期的熏染、熏习,对别人而言,很难动摇我。再比如说:中观的认识很难动摇。这就是一个“胜解“。


别境“念、定、慧”


念,是非常重要的。很有趣,我们现在看哪个都不重要。但是,单拿出来都有得说。这个“念”非常重要。为什么呢?中观和唯识在辩论“自证分”存在不存在的时候,这个“念”就出来了。自证分,是唯识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还记得吗?我第一天就讲:唯识可以说是“承认自证分的且承认法无我的”。如果说要和唯识在自证分上辩论的话,那基本上就要动摇唯识的根基了。中观和唯识在辩论自证分存在不存在的时候,这个“念”就非常重要。那么,“念”是什么呢?“于曾习境,明记不忘为性”或“过去曾缘所习境界,明记不忘为性,定依为业”。“曾”,就是以前经历过的,有些地方叫“于串习境”,很长期的经过熏习,很熟悉了,这里面叫做“曾习境”。就是:“念”,它一定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一件事情。把它翻译成现代的话,“念”就是回忆。“于曾习境明记不忘为性”: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又把它想起来了。那么,我们修禅定要修“正念”是什么呢?你以前学过的,然后你在那里修。假如以前你没学过,在那盘腿煞有介事——那叫做“发呆”!没学过,哪有“正念”呢?“于曾习境明记不忘”啊!比如说:我学过数息,然后我把它举起来,这个叫做“正念”。你没学过,只是在发呆。发呆不是一个心所。
定,是指“于一境界令心不散,专住不离,名三摩地。持其心王及与数法等至于境,名为等持。或于所观境令心专注不散为性,智依为业。谓得、失、俱非境中,由定令心专注不散,依斯便有决定智,生心专注言显,所欲住即便能住,非唯一境(解)”。“定”,一定要有一个所缘的境界。如:观想观音菩萨在面前的这个境上。“定”,要有一个所缘境。现在外面经常说:修禅定就是什么都不想——这是不对的!什么都不想,这是不可能的。前两天我也讲过,不可能什么都不想的。其实,你说什么都不想,你是构想了一个什么都不想的境,其实还是在那个构想的境上面。
慧,是什么?慧就是抉择。慧也是两面的,慧当中有邪慧,也有正慧。“于所观境拣择为性,断疑为业。谓观得、失、俱非境中,由慧推求得决定故(解)”。慧,最主要的能力就是分别抉择,这是慧的功能,或者说是慧的自体,慧的自体就是抉择,慧的作用是断疑。
这五个心所是别境,别境心所可以单独生起。遍行心所,五个必须同时生起。遍行加别境就是《俱舍论》里面的“十大地法”。
然后看看善心所,善心所有十一个。


信、惭、愧


信,“信有三宝、四谛,心不生谤。于实德能深忍乐欲,心净为性,对治不信,乐善为业”。信什么?相信有三宝、有四谛,相信你自己能成佛或者成罗汉、能够断除烦恼,这些都是信的对象。《成唯识论》云:“信谓于实德能深忍乐欲,心净为性。对治不信,乐善为业。”何所信?谓实德能,“实”谓世出间真实事理,“德”谓三宝一切功德,“能”谓自身能证能成。“心净为性”的“信”,依藏传分三种信:深忍信、乐欲信和澄净信。依汉传唯识来说,真正的“信”是澄净信。“深忍”,实际上是胜解心所。“乐欲”,是一个欲心所。“乐欲”,“欲”什么呢?“欲”成佛。所以,“乐欲”是信的果;“深忍”,很难动摇的认知,是信的因;“心净”是信的自体。“信”的自体是“心净为性”,“对治不信,乐善为业”。我曾经看到关于《百法》的书里面,说“信”什么呢?比如说相信明天会发工资,相信我一定会考上大学,这些“信”不是我们这里所说的“信”,这里的“信”是一个善心所。你仅仅相信我能够拿到哪个大学的通知书,跟这个善心所的“信”没有关系。这种说法把佛教讲简单了,如果这个生起也是一个善心所的话,那太容易了。
勤,指“心勇不退,精勤策励,求诸善法”。勤,就是精进,努力。努力当中有两种:正面的努力和负面的努力。这里的“勤”是正面的努力,负面的努力不算。只在正面的善法上面的努力叫做精进,负面的努力不叫精进,有时候我们称负面的努力为“邪精进”,其实用正统的说法或大乘的说法来说:邪精进就是放逸,正精进才是精进。
惭和愧。“惭”,是什么呢?“造诸过恶,自羞名惭。或依自法力崇重贤善为性,对治无惭,止息恶行”。“愧”,是什么呢?“造诸过恶,羞他名愧。或依世间力,轻拒暴恶为性,对治无愧,止息恶行为业”。“自惭形秽”,就是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早期的翻译叫做“羞”。“愧”,对他而显的叫做“愧”,如:愧对某人,是以大众为对象的。“惭”,是指对自而言;“愧”,是指对他而言。佛教中讲,如果一个人有惭愧心,这个人还有救。“惭”和“愧”,早期翻译为羞、耻。“惭”是什么呢?“造诸过恶,自羞名惭”,是自己感觉 “惭”。“愧”呢?“造诸过恶,羞他名愧”。这个“羞他”,不是去羞别人,是对他而显出羞。“惭”,是“或依自法力(自己感觉)崇重贤善(对贤的、善的,它推崇要这么做)为性”。善法它对治的就是烦恼,烦恼能障的就是善法。所以,“惭”是“对治无惭”为性,是对治无惭的,“止息恶行”为业。“惭”有两种作用:一种是对治无惭,一种是止息恶行。那么“愧”呢?羞他名愧,它是什么呢?依世间力(依照我们的舆论,周围人的说法)轻(不是力量的“轻”,是轻视的意思)拒(拒绝)暴恶为性(轻视拒绝这些暴恶的东西),对治无愧,止息恶行为业。功能就是两个:一个对治无愧,一个是止息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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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22 11:06:12 | 只看该作者
三善根


接下去讲三个善根。三善根是:无贪、无嗔、无痴。
无贪,“于世荣利、财色等法,心不耽著。于有、有具无著为性,对治贪著,作善为业。有即三有之果,有具即三有之因”。其中,“于有”的“有”指三有,指欲有、色有、无色有。即:欲界、色界、无色界。“有具”,指环境或因。“作善为业”,是指:不仅仅是对治贪,无贪还有一个功能是“作善”,就是说我们这个无贪,不仅仅是没有贪叫做无贪,“无”相当于一个前缀,无贪是一个单词,它是贪的负面,它不是否定了贪,它不仅是无,它是贪的反面,是对治贪的。“有”,即:三有之果;“有具”,即:三有之因。无嗔、无痴、无明,也是一样。
无明,是什么呢?“不了真实。于诸理事迷暗为性,能障无痴,一切杂染所依为业。由无明起痴/邪见、贪等烦恼/隨烦恼业,能招后生杂染法”。无明,《俱舍论》说是“明所治品”,智慧所对治的那一类。不能简单的说没有智慧就是无明,无明是智慧所对治的那一类,叫“明所治品”。
无嗔,是指“于诸有情,心无损害、慈愍在怀。于苦、苦具无恚(恨)为性,对治嗔恚,作善为业”。“业”,就是指它的功能、它的作用。在大乘里面,“无嗔”就是慈悲的慈,不仅要无嗔还要对他好。慈,是予乐,给予快乐。
无痴,是指“于诸善法,心无迷惑、如实了知。抉择为性(集)。有说亦有別体,大悲无痴为体故。于诸事理明解为性,对治愚痴,作善为业”。无痴,是实有的,还是假有的呢?有一种说法,“无痴”就是前面讲的慧,是正面的慧。无痴,对治什么呢?对治痴,对治明。所以,它后面说了“有说亦有別体”,就是说有些地方认为它不是独立的,它不是有别体的,就是慧心所。也有些地方说它是有别体的、单独的、独立的一个实体。“于诸事理明解为性”,这是无痴的另外一个定义,对理、事都明了,这是它的定义。无痴是“对治愚痴,作善为业”。


“轻安”及“不放逸”


轻安,指“身心调畅,远离粗重,适悦安乐。远离粗重,调畅身心,堪任为性,对治昏沉,转依为业”。轻安,在我们更精确的表达里面,应该就是一个字“安”。为什么呢?因为“轻”是身体的感觉,所以这里更精确地说“安”就可以了。之所以说“轻安”,因为习惯了,也没错。通常我们讲身轻心安,而这里讲的是心所,应该一个“安”就可以了。“身心调畅,远离粗重”,你看,轻安相对应的就是粗重。粗重有两种说法,常见的粗重的意思就是烦恼的异名,在这里面的粗重是轻安所对应。轻,相对于身重;安,相对于心粗。所以轻安对应粗重。其他地方,大部分地方,粗重就是烦恼的异名。“远离粗重,适悦安乐”,这个就是打坐的时候,身心轻安。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叫“堪任为性”,“堪”就是堪能;“任”,就是任持。“对治昏沉,转依为业”,有轻安,就能够对治昏沉。
不放逸,指“与耽著五欲相违。无贪、无嗔、无痴、精进四法上假。治杂染义,立不放逸。或依正勤,无贪、嗔、痴假立,行舍同(集)。精进三根,于所断修修断防修为性,对治放逸,成满一切世出世善事为业。防修者,于所断恶防令不起,于所修善法,修令增长。言精进三根者,此不放逸,即四法防修功能,非別有体(解)”。按照唯识的说法,“不放逸”是个假法。不放逸,是依无贪、无嗔、无痴,加上精进四法而构成的。所以说:“与耽著五欲相违。无贪、无嗔、无痴、精进四法上假”(就是它是由这四个调出来的)。实法的意思是什么?就比如说单炒一个鸡蛋,这(鸡蛋)是一个实法。假法的意思是什么?番茄炒鸡蛋。就是说它的组成是两种食材(番茄和鸡蛋),但它也是一个菜(番茄炒鸡蛋)。这个被称为假法的心所,它也是一个菜,但是它是由其他两种食材混合而炒出来的:一个是番茄,一个是鸡蛋。这两个(番茄、鸡蛋)好比都是心所,这两个都是实法,但是番茄炒鸡蛋(混合体)这个菜是一个假法,因为它是由番茄和鸡蛋这两种食材一起炒出来的,如果里面再加点粉丝、再加点其他的,那就是四种食材了。现在,这个“不放逸”,就是四种食材一起炒出来的:土豆、番茄、辣椒、芹菜。它(不放逸)是由这四种食材(无贪、无嗔、无痴、精进)一起炒出来的,它也是个菜,它也是一个心所,但它不是一个独立的心所,它是由其他的心所凑(混合)起来的。它算不算一个心所呢?算。它是不是一个实有的心所呢?不是。在“四法上假”的“假”就是这个意思。前两天我们讲过,这个“假”和“实”怎么分别?你找到最后还能找到它的就是“实”,比如说这盘菜,你找到最后只能找到那个鸡蛋,这个是实法。刚才的番茄炒鸡蛋,里面的组成番茄和鸡蛋都是实法。但番茄炒鸡蛋作为一个菜,是一个假法。这是不放逸。
放逸,就是差不多是浪费时间的意思。比如说抽烟、喝酒、打麻将都是属于放逸。
那么,无贪、无嗔、无痴,不仅仅是没有贪、嗔、痴,而且是对治贪、嗔、痴的,加上精进,这个就是不放逸了。不放逸,是依正勤、依无贪、无嗔、无痴假立。所以,这个是一个假法。有时候会讲“精进三根”,“精进三根”是指精进加上三善根“无贪、无嗔、无痴”——这就是所谓“言精进三根者”。


释行舍、不害


行舍,“离沉、离掉,处于中庸,其心平等。无贪、无嗔、无痴、精进四法上假。即如是法离杂染义,建立为舍。精进三根,令心平等、正直,无功用住为性,对治掉举,静住为业。行蕴中舍故名行舍,简受蕴舍”。
“舍”有好几种。那天,我们讲到了“苦、乐、舍”的“舍”,这个叫受舍。现在讲的是行舍,是行蕴当中的“舍”。还有一种“舍”,叫做“平等舍”,比如说慈悲喜舍的这个“舍”是平等舍。其实应该说每种语言都会有这个问题吧,语言总是贫乏的,有时候一个词它要加很多的东西。“舍”本来的意思是舍置平等的意思,“苦、乐、舍”的“舍”是指不苦不乐的意思,是“受”心所里面的,所以称为是“受舍”。第二种,慈悲喜舍的“舍”,是指远离贪嗔之心,平等心。这种叫“平等舍”,或者叫“无量舍”,这就是四无量心“慈悲喜舍”中的“舍”。意思就是“受舍”,是“受”里面的舍,“无量舍”是四无量心里面的“舍”,现在讲的是行蕴里面的“舍”,“行舍”。行舍的“行”的意思是,它属于行蕴所摄的“舍”,叫行舍。还有就是我们昨天讲的舍弃的“舍”,“阿罗汉位舍”就是舍弃的舍。还有布施的那个“舍”。
“离沉、离掉,处于中庸”的意思是:你现在打坐,这时候既不沉没,也不掉举,也不兴奋。心,平等,心就在这上面。这时可以放下,叫“行舍”,它是一个善法。“令其心平等。无贪、无嗔、无痴、精进四法上假”,它又是什么呢?它又是端上来的一盘炒菜,这个炒菜也不是独立的,是在无贪、无嗔、无痴、精进四法上假立的。但是,它做的那个菜(行舍)和上面那个菜(不放逸)虽然这四种食材的组成是一样的,但是做得不一样,就是说这两盘菜的内容是一样的,但是炒出来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一个是土豆红烧肉,一个是土豆炒肉片。内容都是土豆和肉,但是这是两个不同的菜。所以,它也是一个假法,不是一个实法。假法不代表“行舍”没有,不代表这盘菜没端上来。在唯识中,不一定代表假法不存在,假法是一个存在,但是不是一个实法。这里面其实很麻烦的,实有、谛实、假、假法和不存在,这些都是不一样的,实有和“谛实有”也是不一样的。
不害,指“损恼有情,称之为害。哀愍生故,名为不害。依无嗔立。于诸有情不为损恼,无嗔为性,能对治害,悲愍为业”。“不害”是无嗔,专门拿出来说它是“悲”,大乘中,我们以前在学的时候,就说它是“悲”,因为它的功能比较明显,所以单独列一个心所,它实际上是“无嗔”。“无嗔”是实体,“无害”是假法。所以说是“无嗔为性,能对治害,悲愍为业”,“悲悯“就是悲心的“悲”,“无嗔”就是慈悲的“慈”。那么,这里面要辩论的话,还是要有问题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悲”应该以“慈”为体性,我已经得到了“慈”,应该不需要再修“悲”了,所以这里面应该还是有辩论的背景的。
这十一个是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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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23 13:05:28 | 只看该作者
释根本烦恼:贪


下面讲一讲烦恼。根本烦恼有六个,或者由第六个“不正见”分成五个,总共就是十个。根本烦恼,第一个是贪。
贪,指“于诸有情及资具等,爱乐耽著。于有、有具染著为性,能障无贪,(由爱力取蕴)生苦为业”。“于有、有具”的意思就是:对三有或者对三有当中的因或者三有当中的资具。“染著为性”,指贪是一个烦恼法,所以它的作用当中有障碍善法的生起,叫“能障无贪”,它的另外还有一个作用叫“生苦为业”,这是“贪”。我们讲“贪”的时候,会讲三界的贪:欲界的贪、色界的贪和无色界的贪。我们真的还是贪着这个三界的。
很有趣,我碰到一些学南传的人,虽然学南传,但是对佛教没有兴趣。他们觉得自己愿意修禅定,觉得去天上也挺好的。因位没有佛教理论在后面支撑,的确有问题。而且现在的南传也是鱼龙混杂,什么三五天就可以获得一、二、三禅和二、三、四果,这个有点太搞笑了。还有我们碰到一个人,说他正在修三禅,然后过两个月就结婚了:你已经证得三禅了,对你来说欲界的欲就跟垃圾一样,你居然还去结婚!那肯定有两个问题:第一,要不然你就在骗人,骗谁呢?骗要跟你结婚的那个人,你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第二,就是你没有证得禅定。我估计是后一种吧。怎么可能你证得初、二、三、四禅,竟然说过一段时间要结婚了,太搞笑了。所以,没有理论的支撑,很多东西是很搞笑的。就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们学完了之后去看,现在的汉传佛教界可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仅汉传佛教界,南传佛教界也有这个情况,都不肯老老实实学习。昨天我们又碰到一个现象,很搞笑。有一个人是现在中国佛教协会老大的弟子,他写篇论文,然后遍发英雄帖。他的论文其实我们看过了,说老实话,我没有看完一页,其他的兄弟大概没有超过五页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写那篇论文写了很多,十几万字,说是他的博士论文。他来批评中观应承派的思想,我们看完一致的意见是:你还是重新回去学学吧。你连唯识都没有搞清楚,中观你更是一窍不通,望文生义的还在那里批判、遍发英雄帖。我们的兄弟们全都收到这篇东西。他说:大家多给我提意见。其实我们以前提过的,他一点都不听。后来是哪里都发,结果发到了另外一个活佛那里,活佛说:当世亲和月称在辩论的时候,我有什么话可说呢?后来我们觉得活佛的这句话还是不转发给他比较好,转发以后他真以为自己是世亲了。


释根本烦恼:嗔、慢


烦恼是什么呢?就是扰乱身心,令身心不寂静。
嗔,就是“于诸有情起诸损害,心不安隐。于苦、苦具憎恚为性,能障无嗔,不安、恶行所依为业”。“心不安隐”,一旦嗔心起来了,甚至有晚上睡不着觉的。依此嗔心,造作诸恶。所以嗔心的副作用很大!“苦”和“苦具”,之前说过了,不再多提。
慢,“众财色等而起贡高,计己胜他。恃己于他,高举为性,能障不慢,生苦为业(解)。有七慢”。“贡高”,觉得自己有好的东西。“慢”,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你一定要有所恃,或者财富、或者你的容貌、或者你的年轻、或者你的力气,总归你得有点什么你才会去傲慢,才会去骄慢,才会去觉得我很厉害。你觉得自己很厉害的这种慢心很要命的。……(录音里举了个武林里面的例子,不敢公开,所以……所以今天的推送就没下文了——删了)


释根本烦恼:无明


无明,就是“痴”心所。无明,在玄奘法师以后,比较多的翻译成“无知”。无明是什么呢?《俱舍论》的翻译是:明所治品。就是智慧所对治的那一类。龙树菩萨怎么定义呢?他说:于四谛无知叫做无明,对苦集灭道的无知叫无明。在《百法》系统里的定义是:“不了真实。于诸理事迷暗为性,能障无痴,一切杂染所依为业。由无明起痴/邪见、贪等烦恼/隨烦恼业,能招后生杂染法”。无明,是一切烦恼的根本,所以说它是“一切杂染所依为业”,“染”就是烦恼,就是负面的、不好的地方。“杂”,其实我们一般人讲的善事、善业,虽然说它不是恶的,但是它还是轮回的因。所以,这些善事、善业还是有间杂、夹杂。所以,善在这里面还是“杂”,所以是“杂染为性”。“一切杂染所依为业”,一切杂染在这个上面而生起。在无明上,也可以生起善的、也可以生起不善的,所以称为是“杂染所依”而不是“染污所依”,如果单单上面生起恶的心的话,叫做染污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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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24 17:38:01 | 只看该作者
释根本烦恼:疑惑及不正见


疑惑,“于诸谛中,心怀犹豫,如立衢路。于诸谛理犹豫为性,能障不疑、善品为业。以犹豫故善不生也”。“于诸谛中,心怀犹豫”中,“谛”就是真实,比如说因果、四谛、佛法僧三宝;“犹豫”,就是自力游移于两边。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是还是不是?对真实到底是不是真实心怀犹豫。“以犹豫故善不生也”,因为在犹豫,你要做什么还没有考虑好,所以善不生。
不正见里面有五个,第一个就是萨迦耶见,萨迦耶见就是“我见”,也翻译成“身见”,那么最好来说就是翻译成“萨迦耶见”。不正见的定义就是:“于诸谛理颠倒推度,染慧为性,能障善見,招苦为业”。“萨迦耶见”,就是我见、我执。“边见”,就是“有、无”和“常、边”这些。“邪见”,就是比如“作善没有乐报,作恶没有苦报”,这些都是属于邪见。“见取见”,就是你把一些外道的一些认知(“见”就是观点,特别是一些哲学观点),认为它是正确的哲学观点,这个叫“见取见”。“戒禁取见”,就是说这个“见”还是跟哲学观点有关,认为苦行能够获得解脱,或是见猪等牲畜死后生天就学猪等之所为、或踩在火上、或认为投生在什么痛苦的地方会获得解脱,这就叫做“戒禁取见”。戒禁,就是戒律,他以为这些苦行、这些戒律能够令他趋向于解脱的这样的观点叫做“戒禁取见”。


小随烦恼


根本烦恼,就是主要的、根本的、比较重要的烦恼。随烦恼就是由根本烦恼带出来的、功能不是那么强的、体量不是那么大的烦恼。随烦恼,有大随、中随和小随(这个是唯识的行话),就是指:大随烦恼、中随烦恼和小随烦恼。
先讲小随烦恼,它是不一定同时起的。小随烦恼,是只要有染污心的时候,就一定有大随烦恼。中随烦恼,就是这两个可以一起起。小随烦恼不一定,一个两个三个都可以起。小随烦恼当中我们有一个相当于口义,我一直这么讲,小随烦恼我们不是按照这个背法的,我们的背法是不一样的:忿、恨、恼、害、悭、嫉、谄、诳、骄、覆。也是这十个,但是我们的次序不一样,比较容易背。首先,“忿、恨、恼、害”是一个次序,是我们的这个嗔恨心由小到大的次序:忿忿不平,恨之入骨,恼羞成怒,害人害己……程度越来越深。“悭、嫉”是一对:自己有东西悭吝、吝啬,别人有东西嫉妒。“谄、诳”:对上是谄媚,对下是诓骗,这也是一对。“骄、覆”:自己的正面的好的东西骄傲(骄),自己负面的不好的东西掩盖(覆)。这就是我们的背诵次序:忿、恨、恼、害、悭、嫉、谄、诳、骄、覆。前面四个是嗔恨心的次第,后面六个,分成三对,这样背诵起来就比较容易。


嗔分随烦恼


忿、恨、恼、害,都是嗔的一分。
忿,“于违愤发。嗔一分(瑜)。依对现前不饶益境,愤发为性,能障不忿,执仗为业。怀忿恨者多发暴恶”:对现前自己不爽的对象,不高兴了、要发怒了,接下去就要拿东西起来的(执仗为业)。忿,就是嗔恨的心刚起来。
恨是什么呢?“忿后结怨。嗔一分(瑜)。由忿为先,怀恶不舍,结冤为性,能障不恨,热恼为业”:在忿以后,再不断的去思维、去想,然后再结这个怨气。“热恼为业”,就是越来越难受了。忿,嗔心刚起来。恨,时间要长一些。恼,更在后面了。
恼,“心恨暴怒。嗔一分(瑜)。忿恨为先,追触暴恶,恨戾为性,能障不恼,蛆螫为业”。“忿恨为先”,是指恼在忿和恨的后面。“追触暴恶”,就是指这个心已经很不像话了。“蛆螫为业”,这是一个比喻,就像被蝎子蛰过了,已经跳起来了。
害,“无悲无愍,损恼称害。嗔一分(瑜)。于诸有情心无慈悲,损恼为性,能障不害,逼恼为业。害障不害,正障于悲;嗔障无嗔,正障于慈。又嗔能断命,害但损他”。“损恼为性”,就是拿起砖头就要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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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楼主| 发表于 2016-6-27 21:10:57 | 只看该作者
小随烦恼:悭、嫉


悭,就是吝啬。“蕴财贪著。贪一分(瑜)。耽著法财,不能惠舍,秘悋为性,能障不悭,鄙蓄为业”。“蓄”,就是蓄积;“蕴”,是集聚财富而贪著,是贪的一分。“耽著法财”,就是耽著你自己的财物,或者耽著法:比如说,你们跟我学,我学得多不容易啊,我以前是怎样怎样的学,我不愿意教你,是耽著法。教武术的人,就蛮耽著法的,蛮不愿意教别人:当年我是怎么学来的啊等等。“鄙蓄为业”,蓄,就是蓄积。正面的蓄积是可以的,比如说你蓄积了一些钱供僧等等。但是“鄙畜”,是负面的积蓄,就是“悭”,悭吝、吝啬。
嫉。悭的反面是嫉妒,自己有的“悭”,别人有的“嫉妒”。“妒胜忧戚。嗔一分(瑜)。闻见他荣,深怀忧戚不安隐”。看见别人的好处、听见别人好的地方,心里面特别难受。这个是烦恼心所。


小随烦恼:谄、诳


谄和诳。简单说,谄,是对上;对平等的、或者是对下的叫诳、骗。
谄,是对上,对下是不会谄媚的,但是现在对孩子也有表现为谄媚的,把孩子当皇帝了。“矫现恭顺。痴一分(瑜)。谓罔他故,矫设异仪,谄曲为性,能障不谄、教诲为业,贪痴分也”。“罔他”就是:骗他。“矫设”就是:不是你心里面所想的,是有差异的,不是实的。“仪”是:仪表、仪容,假设的、假装的这种表现。“谄曲为性”,“曲”就是不直,你是去忽悠他的。“能障不谄、教诲为业”,它是什么呢?是能障教诲。你对老师如果有谄媚的心,对你获得老师真正的教导是有伤害的。所以叫“能障教诲”,他的作用是能障教诲,这个很不好。谄,贪、痴的一分,一分是贪、一分是痴。
诳,是对与自己平等的和下面的人诳。“谗诈惑乱。痴一分(瑜)。或贪、痴一分(集)。为护利誉,矫现有德,诡诈为性,能障不诳,邪命为业。多现不实邪命事故,此贪痴分也”。瑜,是指《瑜伽师地论》。集,是指《集论》。解,是指《百法明门论》解。都是一本本书的名字。“为护利誉”,为了保护你的名闻利养声誉等等。“矫现有德,诡诈为性”,矫饰表现为你很有功德,诡异、奸诈为性。“邪命为业”,你用这个诳骗的方法,来获得滋养你生命的财务等等。“邪命”的意思就是用不好的方法来养活自己。“多现不实邪命事故”,因为有了“诳”以后你会多表现出这种情况来获得名闻利养,这是贪、痴的一分。


小随烦恼:憍、覆


憍,“恃荣自举。贪一分(瑜)。于自盛事深生染著,醉傲为性,能障不憍,染依为业。憍醉则生长一切杂染法故名染依”。“恃”,就是有恃无恐的“恃”。“荣”,就是自己好的地方。“醉傲”,就是骄傲,“醉”,就是沉醉在其中。“染依为业”,在这上面会产生染法,负面的法。这个是“憍”,自己有好的方面把它举起来特别高兴的这种感觉,害怕别人不知道,恨不得自己在墙上刷起来写个大字报。


覆,自己不好的地方就覆盖。“隐实过恶。痴一分(瑜,集)。于自作罪,恐失利誉,隐藏为性,能障不覆,悔恼为业。后必悔恼不安隐故贪痴二分,若不惧当苦覆罪者,痴一分摄;若恐失利誉覆罪者,贪一分摄”。“覆”,就是掩盖,把它藏起来。“隐实过恶”,真正不好的地方把它隐藏起来。我们现在学法相,为什么要学习这些法相呢?其实是为了让你对自己的心理有所了解,你把这些都背下来了解了之后,可以观察自己的心:这个是不好的要断除,这个是好的要增加。“于自作罪”,你做的是不好的事情,为什么呢?“若恐失利誉覆罪者,贪一分摄”,恐怕失去这些名闻利养,把它覆盖起来。“悔恼为业”、 “后必悔恼,不安隐故,贪、痴二分”,你将来一定会悔恼的,你不应该这么做。“若不惧当苦覆罪者”中,“当苦”是当来的苦,就是:你现在覆藏的罪恶不去忏悔,不去发露的话,你将来会产生苦的,叫“当苦”。“痴一分摄”,一般来说,是痴的一分。但如果你有“若恐失利誉覆罪者”,你怕的是失去这些名闻利养而覆藏这个罪,那你这个“覆”就有贪的一分所摄。所以,有时候说是痴的一分,有时候说是贪的一分,是这样的。


以上是十个小随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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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28 22:19:24 | 只看该作者
中随烦恼


中随烦恼两个,无惭、无愧。佛教里面讲如果一个人他有了无惭\无愧,这个人就没法教了。他对自己没觉得不对,对别人也没觉得不对,这种人佛教里面称为什么呢?就有点像:在西藏,包酥油是什么包装呢?是用牛的胃或者说是用牛皮来包的,这种牛皮它是浸透了酥油的,本来牛皮把它搓软了,是用酥油来搓的,现在它已经浸透了酥油了,硬得不得了,根本搓不软。这种无惭、无愧的人,就像浸透了酥油的牛皮一样没救了。
无惭,“过不自耻。此二依贪、嗔、痴分假立(集)。或实有(瑜)。不顾自法,轻拒贤善为性,能障于惭,生长恶行为业”。“过不自耻”,他自己做了错误的事情,他自己不认为羞耻,这是对自己而言。“此二依贪、嗔、痴分假立”,无惭、无愧这两个,都是以贪、嗔、痴的一部分为假立的。“或实有”,也有说是实有的,《瑜伽师地论》说是实有的。“不顾自法,轻拒贤善为性”,如果是前面的是什么呢?“惭”是崇重贤善,“愧”是轻拒暴恶。现在是反过来,“无惭”是轻拒贤善,“无愧”是崇重暴恶。 “能障于惭,生长恶行为业”,无惭,能障碍惭愧,所以“生长恶行为业”。有些地方直接说“恶行所依为业”。
无愧,是指“恶不羞他。崇重暴恶位性,能障愧碍,生長恶行为业”:做了坏事,而不对他显出自己不对的,反而认为不好的、暴恶的事情很好,能够障碍愧,恶行也依这个而生起。


大随烦恼:不信、懈怠、放逸、昏沉


大随烦恼。今天早上其实讲过大随烦恼,再重复一下。随烦恼一共有二十个,大随烦恼有八个,中随烦恼有两个,小随烦恼有十个。
大随烦恼,第一个是不信。“违正不欲,心不清净。痴分摄(集)。或实有(瑜)。于实德能不忍乐欲,心秽为性,能障净心,墮依为业。墮依者,不信者多懈怠故”。不信,是相对于信而言的。信,真正的信是什么呢?清净、心净为性。那么,不信就是心秽为性。不信是能障碍信生起的,清净的“信”是令秽“不信”得到清净。
懈怠,“耽乐退善。痴分摄(集)。或实有(瑜)。于善、恶品修、断事懒惰,故名懈怠。能障精进,增染为业”。不精进就是懈怠,精进是懈怠的反面,或者说不在善法上精进的就是懈怠。懈怠,是退善法的,是痴的一分,假有,《瑜伽师地论》说它是实有的,叫“于善恶品修断事懒惰”,于修善断恶品类的事情懒惰,就是正面的事情他不愿意去做,这个就是懈怠。其实,负面的事情、坏的事情努力去做,叫做懈怠,不叫精进。
放逸,“于恶不防。贪、嗔、痴分。于染净品不能防修,纵荡为性,障不放逸,增恶损善所依为业”。恶的事情要防护,对恶不防,叫放逸。“染、净品不能防、修”,于染品应该要防,于净品应该要修,放逸是对染、净品不能防、修。“纵荡为性”,我们一直举的例子,抽烟喝酒这些叫放逸。作用是“障不放逸,增恶损善所依为业”,增长恶业,损减我们的善行。
昏沉,“滞境无堪。痴一分(瑜,集)。令心于境无堪任为性,能障轻安、毗钵舍那为业。痴于境迷暗为性,正障无痴;昏沉于境懵懂为相,正障轻安而非迷暗”。“无堪”,是指无堪能,它对境已经抓不住了,没有堪能就是它对心已经没有作用了,心拿不起来。你们昏沉的时候,心有作用吗?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了,这是“于境无堪”,是痴的一分,痴是什么呢?是指它(昏沉)对境是不清楚的。


稍作总结


今天是《唯识三十颂》最重要、最核心部分。已经讲到了第三能变的心所这一部分。 “心所三受”。心所有哪些?遍行有五个,别境有五个,善法有十一个,根本烦恼有六个(如果加上不正见分再分成五个,根本烦恼就是十个),随烦恼二十个(含:小随烦恼十个、中随烦恼二个、大随烦恼八个),不定有四个。“皆三受相应”,心所都和苦、乐、舍三受相应。
遍行有五,昨天我们讲过了。初,遍行。六位当中第一个(位)就是遍行,故称“初遍行”。“触等”,就是:触、作意、受、想、思。
次,别境,别境也有五。六位当中第二个(位)是别境,别境心所有五个,谓:欲、胜解、念、定、慧。所缘不同(所缘就是指所缘境),这五个别境的所缘境个别不同,起来的时候可以单独起,“单独起”就和遍行不一样了。遍行,只要你起一个的话,其他四个一起起来。别境不一定是五个一起起来,它可以五个一起起来,也可以单独起来,没记错的话可以分三十一种:每一个独立起来、两个两个起来、三个三个起来、四个四个起来、五个一起起来。
善法,有十一个,我们已经讲完了。善法十一个:信、惭、愧、无贪等三根(三善根:无贪、无嗔、无痴)、勤(精进)、安(轻安,但是用“安”这个词会更好)、不放逸、行舍及不害。那么,善法当中一共有十一个,十一个当中的前面八个是有实体的,后面三个是无实体的(无实体就是假法,前面讲过“菜的比喻”。如:不放逸和行舍是以精进和三善根为体;不害是以无嗔为体)。
接下来是根本烦恼,根本烦恼有六个:贪、嗔、痴、慢、疑、恶见(有些地方是“不正见”)。
随烦恼当中有二十个,分:小随、中随、大随。小随,可以独立一个生起。大随,在唯识(至少在汉传的唯识)当中,只要有染心的话,它就是一起起的,因为它总是跟烦恼在一起故称“大随烦恼”。这里的“大”和“小”,不是指它的力量的强弱,是指它的长短。前面讲过小随烦恼的背诵方式可以是:愤、恨、恼、害、悭、嫉、谄、诳、骄、覆。“愤、恨、恼、害”可以归为一类,“悭、嫉”一对,“谄、诳”一对,“骄、覆”一对。中随就两个:无惭、无愧。大随,我们好像没有讲完,现在就接着讲大随烦恼:
不信,就是信所对治的。不信本身也是障碍信的。
懈怠,除了对善法的不努力以外,对恶法的努力也叫作懈怠。
放逸,是贪、嗔、痴的一分,所以也是没有独立的实体的假法。昨天讲过“于染净品不能防修”,在唯识的经典当中要习惯他的这种用法。“于染净品不能防修”就是:于染品不能防,于净品不能修,放纵、荡逸的意思。染法的功能和作用当中,一定会有障碍善法生起这一功能。善法的功能和作用是对治恶法的生起。染法当中经常会看到这“两个业”(两个作用):一个是对治,一个是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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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29 22:26:42 | 只看该作者
昏沉

昏沉、掉举、失念、散乱、不正知。昏沉,昨天基本上没有讲。其实,对于“昏沉”,可以展得很开,但是对我们来说好像没有特别大的必要。昏沉,在大小乘当中是很重要的一个心所,经常会有人把它弄错,结果就是我们所说的:修了一辈子,只修了一个细昏沉,把细昏沉当做是禅定。我们现在简单讲一下昏沉:“滞境无堪。痴一分(瑜,集)。令心于境无堪任为性,能障轻安、毗钵舍那为业。痴于境迷暗为性,正障无痴;昏沉于境懵懂为相,正障轻安而非迷暗”。昏沉,是痴的一分,就是它对这个境不明显。假如你对所缘的境,已经抓不住了、不了解了、不清楚了,就已经是昏沉了,你不要以为自己在入禅定。其实,在格鲁圈里面很多人的说的——所谓的一辈子修的自认为不错的禅定,全在细昏沉里面。这点很可惜。昏沉,是痴的一分。所以为什么先要学法相,原因也在这里。你要先搞清楚佛教的基础理论是什么,然后你才能搞清楚什么是我们所要破的,什么是我们所要得的。如果你连昏沉都没搞清楚的话,最后你会以为自己是在禅定当中。我以前也有这个情况,感觉自己功夫很好,一下子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觉得自己入定了。其实那是昏沉,一下子很多时间过去了,在这个过程当中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这是不对的,你应该对这个境的认知非常的明显才对。我们说学禅定要有两个部分:一个要有住分,一个要有明分。住分,就是你要安住在这个境上,第二个一定要有明分,你是要认清楚它(境)的。单单有住分没有明分,这不是禅定,两个都要有才行。这个我就简单讲到这里。说实话,我自己觉得我们的这个系统当中对“止、观”都分别得比较细,都讲得比较清楚,这是很有特点的,讲得比较清楚的一个地方就是:比如我们平时不太注意的“昏沉”。大家要记住这两个禅定当中需要具备的:一个是明分、一个是住分。昨天还有一个人跑到我的房间里跟我聊:打坐就是要快打瞌睡的时候打坐才好。其实,他大概就是在修昏沉。昏沉,是痴的一分,所以昏沉不能有。“令心于境无堪任为性”中,“没有堪能”,就是心没有它的能力,力量很弱,去抓境的能力也就很弱。其实,这个时候就有点像什么?有点像抓这个杯子的时候,你的手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小。如果不是“没有堪能”,你本来应该抓得很清楚才对。再举个例子:我们打瞌睡要睡觉的时候,你手里本来拿着东西,睡着睡着把它扔一边了。我不说你们,我举自己的例子:有时候拿着念珠念咒念佛,瞌睡来了把眼睛一闭,觉得眼睛闭上还能够念经,念着念着只听“啪嗒”一声,念珠掉地上了。差不多有点这个意思,你持境的力量已经没有了。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并不是用手去持境,是“心”去持境,你的心去持境的力量其实是越来越减弱了,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这样就是入定了。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如例中所说的:念珠“掉了”。“掉了”就是失念,念头没了,跑了。失念,又叫忘念,两种翻译都有:失去了你的念头(失念)或者忘失了你的念头,丢掉了你应该持住的对境。昏沉,“令心于境无堪任为性”,就是指心对境的把握能力、认知能力很差了,没有“堪能性”。心,是认知。“心”可以翻译成:心、知、识。昏沉,是心的认知很弱。“能障轻安”,轻安和昏沉是一对,有了昏沉就会障碍轻安的生起。“身心粗重”,这种感觉有点类似:特别是下午的时候瞌睡了以后,本来好好睡反而是轻松,但如果没有好好睡就是越来越“身心粗重”,越来越不舒服。“能障轻安、毗钵舍那为业”,意思是:能障轻安、能障毗钵舍那。昏沉是障碍毗钵舍那的,是痴的一分(无知的一部分)。毗钵舍那是观察,所以它的无知的这一部分是障碍观察力的,所以叫“能障毗钵舍那为业”。所以,昏沉不仅仅是在境上安住不安住的问题,还有在境上的了别力方面的问题。毗钵舍那,是观察的“观”。“昏沉于境瞢董为相”中的“瞢董”,可以加上竖心旁成“懵懂”,“瞢董”和“懵懂”这两个词是通的,就是对境是迷糊的。“正障轻安而非迷暗”,是说昏沉跟痴的差别。如果说昏沉是向下沉,掉举则是兴奋;如果说昏沉是障毗钵舍那的话,掉举则是障奢摩他。

详释掉举

掉举,“心不寂静,缘贪欲等。贪一分(瑜)。或与一切烦恼相应故,说別有体。令心于境不寂静为性,能障行舍、奢摩他为业”。掉举,是贪的一分,为什么?比如:你的心兴奋起来了,你一定对什么东西是贪染的心才会兴奋,才会跟着它走——这叫掉举。有时候我会开玩笑说:“假如说你太昏沉了,就应该把注意力稍微提起来一点,怎么办呢?那就在我们面前想一堆人民币,这是我们很喜欢的东西,可能会容易让心兴奋起来。哈哈……”掉举是贪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贪的分位。“或与一切烦恼相应故说別有体”,也有些说(可能是《成唯识论》)掉举是“别有体”的,说它是贪的一分,《杂集论》应该也说掉举是贪的一分。不同的唯识的经典,对于法相的定义完全不一样。藏传主要是依《集论》、《杂集论》。汉传则主要是依《成唯识论》,《成唯识论》自认为它的很多定义在唯识里面是比较精确的或更圆满的。我在这里讲的藏传主要是指格鲁派,在藏传佛教当中格鲁派对于经典的学习非常重视,西藏有一个说法:格鲁派和萨迦派在辩论的时候,其他人请走开。这个例子相当于:老虎和狮子在打架的时候,其他的野兽别在边上站着,说不定一爪子就把你给干掉了。这里的意思就是:格鲁派和萨迦派的经论方面都是比较擅长的。“或与一切烦恼相应故说別有体”,其他的唯识论典也有说它(掉举)是有独立的体、实有的体的。“令心于境不寂静为性”,定义的这个部分说明“掉举”是有实有的体的,是什么呢?也是“令心于境……”。前面提到的昏沉是“无堪能为性”,这里的掉举是“不寂静为性”。本来是心于境上要平等的,现在是管不住了:“能障行舍、奢摩他为业”。如果是“行舍”的话,基本上是要获得禅定了或者说已经获得禅定了。掉举是“能障行舍,心不平等”,“行舍”是平等,有掉举的心是障“行舍”的、是不平等的。掉举还能障什么?还能障奢摩他。奢摩他就是“止”……这些说的就是“掉举”。禅堂里面我们有个说法,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大三关、小三关?我的师父说:对一般的刚开始学习禅修的人来说,有小三关。小三关的第一关是腿子关,第二关是昏沉关,第三关是掉举(讲散乱也可以)关。就是刚开始打坐,腿子熬不住;腿子关过了,就想睡觉了,就昏沉了;睡觉睡多了睡不下去了,就开始乱想,这是掉举。那么,以前禅堂里面在冬天有七个七甚至有十四个七,差不多三个月时间。我的师父老和尚说:其实你们现在这种做法是禅仓里面十个七或者十四个七的做法,在十四个七的背景下,这样的做法是对的,就是先不跟你讲,你先把腿子熬好,熬完腿子想睡觉就睡,睡完以后打妄想那你就打,打妄想能打几个七?睡觉能睡几个七?你打妄想总得打烦了吧?打烦了以后,你该用功了吧!他有这个意思。另外,本来,禅七,应该是你先学了以后到这里来考试的,并非像你们现在这样到这里来是学习的,禅七是克期取证的,是要解决生死问题的……

失念

失念,“于所说若法、若义,无所堪能。痴一分(瑜)。或烦恼中念慧为性(集)。于诸所缘,不能明记为性,能障正念,散乱所依为业。有说念一分摄,是烦恼相应念故。或俱一分摄”。我们禅修的时候,禅修的对象要有一个。前面讲了“念”,念是什么呢?“于曾习境明记不忘为性”。“失念”是指现在你应该持有的念没了,本来你以前修习的禅定的对象你应该“明记不忘”的,但现在你的这个念已经跑了。我不知道你们,比如说举我自己的例子:我以前跟师父学禅修的时候,有很多禅修的方法,坐了一会儿,竟忘了自己今天是修什么观,比如说本来是修数息观的,但是因为我们会修很多观法,那天修着修着就忘了自己今天是修什么观了,对境完全忘了。这就是“失念”了,这种情况其实是蛮常见的。“念”,就是回忆起那个境,你要在上面不动,所以当你这个没有的时候,叫“忘念”也叫“失念”。“于所说若法、若义,无所堪能”中,“义”是什么呢?义,就是境,不是意思的“意”。就是指你所观的这个境没了——你应该观住它的,但是它没了。“若法、若义,无所堪能。痴一分(瑜)”,失念也是无知。“或烦恼中念慧为性(集)”,这是《集论》里面讲的。“于诸所缘,不能明记为性”,本来“念”是对“曾习境明记为性”,但“失念”是对所缘境想不起来了。“能障正念”,障碍正念。“散乱所依为业”,这里能障两个字就不带到后面了,散乱是在失念上生起的,散乱的时候首先得先失念,本来的正念先没了,然后才有后面的散乱,散乱时想什么呢?国土寻思,亲里寻思……以前高旻寺有一个传说,说康熙去打坐,结果打完坐以后,康熙发火了,找到老和尚说:那个知客打我。老和尚把知客找来,知客说:我没打他,我打的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康熙不说了,他打坐时正念照顾话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然后生起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不正寻思等等。知客跟老和尚这么一说,康熙这件事情就算过了。这是高旻寺的一个传说。康熙去过高旻寺一次,结果成就了一部大的著作——《红楼梦》。因为康熙去了高旻寺,当时曹雪芹的爷爷曹寅,历任清朝苏州制造、江宁制造、两淮巡盐御史等职,因为他跟康熙的关系还不错,就把他家的钱都拿出来给康熙造了行宫,他是垫钱的,康熙后来忘了还钱,结果曹雪芹家就这样一下子败了,后来成就了《红楼梦》这部旷世小说,要不然也就没这部小说了。等到曹雪芹爷爷曹寅死的时候,康熙才想起来曹寅是垫资为自己造行宫的,可是当时曹寅他们家已经败得一塌糊涂了。这是闲话。“有说念一分摄,是烦恼相应念故”,意思是说“失念”不仅仅是念头没有,还有一种说法是负面的念、和烦恼相应的念。“或俱一分摄”,这个解释出处不详,这里的“俱”可能是前面讲的念和慧的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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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楼主| 发表于 2016-6-30 14:55:57 | 只看该作者
散乱


散乱,“驰散外缘,其心散乱,流转不息。痴一分(瑜)。或贪、嗔、痴分(集)。令心流荡为性,能障正定,恶慧所依为业。散乱令心易缘,掉举令心易解,是所別相”。“驰散外缘”,指心跟着其他走了,就是我们前面讲的国土寻思、亲里寻思这些不正寻思。国土寻思就是你想家了。
很多寺院里的规矩我们现在人想不到,寺院里面的规矩、禅仓里面的规矩,有时候没有那么复杂,它本身倒是挺简单的,比如说你现在会觉得时间上安排挺紧张的,这是历史上延续下来的规矩,不能说破,说破了其实很简单,这样安排时间并不算密集,如果在禅宗的寺院里面,没有长时间的自己的休息时间加上还有其他的事情,你根本没有时间想家(国土寻思)。它本身的意思就是这样,至少是老法,老法的意思就是:小和尚刚出家,你要想把他的心拴住不想家,你就要把时间给他全部安排满让他没有时间去想家。
“驰散外缘,其心散乱,流转不息。痴一分(瑜)。或贪、嗔、痴分(集)”,这是《瑜伽师地论》和《集论》的解释,《成唯识论》的解释应该是后面这个:“令心流荡为性”。如果是“令心流荡为性”,它(散乱)就有自己的自体。如果是前面讲的话,就没有自己的自体。“令心流荡为性,能障正定,恶慧所依为业”,恶慧,也是一种分别。如果是正慧的话,那就是般若。这里是恶慧,是负面的分别。
“散乱令心易缘,掉举令心易解,是所別相”,这是分别掉举和散乱的差别,这个是汉传《成唯识论》里面讲的。散乱和掉举差别在哪里呢?散乱是换境,“易”是换的意思,“缘”就是所缘境的意思。散乱是“令心易缘”,就是散乱让心把所缘境换了。掉举是“令心易解”,换的是什么呢?换的是你心里面的认识。这就是散乱和掉举的差别:一个是在所缘境上来讲的,一个是在能缘的心上来讲的。“别相”的“别”不是“别别”的意思,是“差别”的意思。


正知、不正知


不正知。正知,是什么呢?“正了诸法,名为正知”。如果我们简单举个比喻,正知就有点像我们的心的部分来观察我们的心,这个叫正知。“正知”的 “知”是什么呢?汉文的“知”,不仅仅有“知道”、“了解”的意思,像“知府、知州、知县”,“知”有管理、管辖之义。正知的“知”,指心的一部分在观察着、在管理着、在监督着自己的心,这样的心叫“正知”,反面的就是“不正知”。
我们看:“正了诸法,名为正知”。“邪了不达,名不正知。烦恼中念、慧为性(集)。于所观境谬解为性,能障正知,毀犯为业”。这里的“慧”是慧分别,它需要有一个分别、决择。比如一个正知举起来你在观察它、观察自己,观察自己的心:这个心是烦恼心所,这个要断;这个是善心所,这个可以抓住;这个已经“易缘”了或者“易解”了,再重新抓回来。所以,正知、不正知应该有慧心所的部分。这是《集论》里面所讲的,我个人讲《集论》比较多,对《集论》也比较感兴趣,另外藏传格鲁派用《集论》的定义也比较多一点。后面一个是《成唯识论》的定义,“于所观境谬解为性,能障正知,毀犯为业”,对它的境认知错误就是“谬解”。“能障正知”,能障碍正知。“毀犯为业”,很多地方会用到“为业”,意思是从它的作用上面举其中的主要来讲。对于“毀犯为业”,唯识的意思是什么呢?假如你管不好你的心,你就容易犯错了;假如你管不好你的心和你的行为的话,你就容易犯错了。所以说实话,江湖上某些打着南传旗号目前在国内所传的一些东西,你说它真是修定吗?我们内部的说法是:它是修定的前方便,它只是在修正念、正知。很多人把这个当作是南传所讲的,然后把它理论化,我们看了都觉得很好笑。前段时间,我们有一个朋友,写了一篇关于禅定的文章,我们一看:从头开始就是错,他把南传的前方便当成是修定,然后从这里再总结一些东西,都是错的,竟然还说这是唯识。我问了专门学过南传的法师,他也认为江湖上的南传也是鱼龙混杂……现在唯识也很流行,心理学界里面也很流行唯识,台湾有人甚至把心理学和唯识加在一起,搞得跟邪教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说是被哪个很有名的谁的弟子附体了,这个弟子好像还是个博士,说被一个罗汉附体了(太好笑了),后来我就和被附体的“罗汉”辩论……现在的江湖实在太乱。


眠与梦修


好,下面还有四个心所,叫:眠、悔、寻、伺。
眠,就是睡觉。
恶(wu)作,就是后悔的“悔”,指后悔所作。不能念恶(e)作,恶(e)作是佛教中戒律里面的一个名词,一个小的违犯。这里是恶(wu)作,厌恶所作,就是后悔的“悔”。
不定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它不一定是善的,也不一定是恶的。其实我们会觉得怎么睡觉还有善的、还有恶的?我们觉得睡觉应该是无记的。但是确实,因为睡觉时间太长,睡觉基本占了我们生命中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时间,那么时间一长了你的善和恶都会放大,心理学里面也有这种说法,我以前也学过一些心理学,在睡觉之前如果看一点书,有提高记忆力的作用,就是你能够很容易记得住书中内容,其实它背后有一个意思就是:在睡眠的时候,虽然你的意识很细微,但是它还是有一些功能的。所以,“眠”当中虽然很细微,但是善业和恶业也会放大,所以眠既可以是善的也可以是恶的,它是一个不定的心所。密宗里面还有一个修法,我一直想跟老师学,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学到,但是我特别想学,是什么呢?就是梦修法。梦修法不是说在梦里面飞起来,是指在梦里面学习——这-太-幸-福-了!刚才我们讲的是心理学用的方法,看一下然后再睡。梦修法不是这样,梦修法是在睡觉之前,先把书摊在这里,然后睡觉,睡觉以后,实际上你又起来,但不是梦游,是你不睡,在梦里面起来继续看书,而且据说不累,第二天还都能记住。密宗里面的这些技巧挺多的。还有一个法,我本来特别想学,仪轨我也有了,传承也有了,求到以后我到现在还没有修,是什么呢?看书、念经,如果你把这个法修完了,很厚的一本书我只要半天就能念完。那个快修法要修一年,修了以后假设我全部念完这本书大概只需要两个小时。一开始我只是听说有这个法,后来我亲眼看到直接听到在我面前这样传法,亲眼见过三到四个人是这样的,不得不佩服:第一次我是在印度看到的,后面两次是在国内,两个都是活佛,都比较年轻,三十多岁,我没记错的话,《集论》的六卷还是八卷,你让我念差不多得一天以上,但他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全部念完,语速非常快,而且不是背出来的,是直接拿起来念的,这种法就是我刚才说的某位师父传给我的快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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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楼主| 发表于 2016-7-1 10:51:08 | 只看该作者
眠、悔


眠,眠当中善的和染的都有,它是不定心所。“略摄于心、不自在转,越失所作。痴一分(瑜,集)。想欲为性(显),痴外虽有别体,仍为假立。令身不自在,昧略为性,障观为业。非无体用,有无心位,假立此名”。“昧”,就是不清楚不明白;“略”,就是不仔细、不清晰、模糊。
眠,对境是不清楚的,它是一个心。“障观”,是指障碍心的分别决择,你睡觉的时候,这个分别是不会很清楚的。“非无体用”,是《成唯识论》讲的,它单独有体用的。如果在其他的论典当中,认为它不是单独有体用的,是痴的一分。后面这个其实蛮重要的:“有无心位,假立此名”,这句话千万不能漏,如果漏了话就会把很重要的东西给漏了——“眠”当中有无心位。我们一般讲的“眠”是有心位,“眠”当中分两个:有心位的眠和无心位的眠。这里面,前面的定义是有心位的眠,无心位的眠也有。说“假立此名”,也有“眠”这个字的名字。那么,这是一个说法,另外一个说法就是:“眠”本身分两种。一种是很重的睡眠,一种是一般的睡眠。一般的睡眠就算是有心位,很重的睡眠就算是无心位,我们下面会讲。有些人说玄奘法师翻译错了,其实玄奘法师没译错,这反而显出他的本事和能力。玄奘法师非常厉害,是值得我们后人追随的一代高僧。
悔,就是恶作。“于已作、未作善、不善事,心怀追悔。痴一分(瑜,集)。于果假立因名”。“于已作、未作善、不善事,心怀追悔”,对已经做的、没做的、善的、不善的,都心怀追悔。如做了好事后悔:昨天布施了,今天买东西的钱不够就后悔了。或者做了坏事后悔:以前这个事情不该做,这个不对,这个做人不地道。对做了坏事后悔是善的,对做了好事后悔就是不善的。所以“悔”是不定心所,可以是善的,也可以是不善的。“痴一分(瑜,集)。于果假立因名”,叫恶作,厌恶所作,叫“悔”。
眠、悔两个是一对。这里先提一下,后面颂文部分提到的时候,会略略展开讲。


寻、伺


下面是寻、伺,这两个放在一起。寻伺,其实就是我们通常白话里面所讲的思、想。寻、伺,叫“思、慧一分为 体,浅、深推度为性”,寻,是浅推度,伺,是深推度……这个是我们背的。“思、慧”,就是思心所和慧心所。思,是行蕴,这个思主要是 心里面的思。寻和伺,它是思和慧所表现的,是一个假法。“浅、深推度为性”,浅推度或者说是粗的推度是什么 呢?是“寻”。仔细的推度,就是“伺”。叫“思慧一分为体,浅深推度为性”。有些人在这方面没看清 楚,就直接说“寻”是思,“伺”是慧,这是对经典没看明白。
寻,“于法推求,未审细察,令心粗转。令心怱遽,于意言境粗转为性”。没有非常仔细的观察,粗的观察,叫“未审细察”。“令心粗转”的这个“粗”是相对于下面的“细”的,心对境是粗转,分别得不是那么仔细。 “令心怱遽”,就是心一下子简单地观察过去。“于意言境粗转为性”,“于意言境”的意思就是寻伺它 所针对的都是“意言境”,我们的心都是有对象的,但是我们思想的对象就是我们想出来的这些概念、分别、想法等等。寻伺的对象是“意言境”,就是说寻伺的对象是自己想出来的,概念和哲学都是寻伺的对 象。你不可能去寻伺一个杯子,你要寻伺的杯子肯定也是从杯子的概念开始再继续想下去。所以,寻伺的对境是意言境。那么,接下去也会讲到既然寻伺的对象是意言境,所以说前五识是没有寻伺的。因为前五识的对象不是意言境。
伺,就是深推度了。“于所寻法数数推求,令心细转。寻伺二者俱为身、语、意加行分及慧分(瑜)。或是思性或是慧性,谓推度、不推度有差別故(集)。令心怱遽,于意言境细转为性。寻伺业用俱以安、不安住身心分位所依为业”。“数数推求”,就是再更细的去推求,令心细转,更微细的更仔细的观察。“ 谓推度、不推度”——应该是浅深推度,推度得多一点、推度得少一点。


六识的相应心所


以上把五十一种心所法讲完了,那么具备所有五十一种心所法的就是第六意识。
二十个随烦恼:
“随烦恼谓忿,恨覆恼嫉悭,
诳谄与害憍,无惭及无愧,
掉举与惛沈,不信并懈怠,
放逸及失念,散乱不正知”。
四个不定心所:
“不定谓悔眠,寻伺二各二”。
不定一共有四个:悔、眠、寻、伺。《三十颂》这个“二各二”,说法很多,最简单的就是二乘二是四。最好的一种解释是这样的:眠、悔、寻、伺一共是四个没问题,把眠、悔、寻、伺分成两类,眠和悔是一类,寻和伺是一类。这个就是“二各二”前面那个“二”。后面一个“二”的意思是什么呢?后面一个二是指:它可以是善法,也可以是染法。以此解释它的不定。“悔眠,寻伺二各二”的意思就是:“眠、悔”、“寻、伺”,先把它分成这两类,这两类当中的四个法,它既可以是善法,也可以是染法、恶法、不善法。所以,这就是“二各二”的意思。
依止根本识,五识随缘现,
或俱或不俱,如涛波依水。
“依止根本识”,就是依止第八识而生起的,接下去“如涛波依水”,也有说“如波涛依水”的,这个问题不大。“如涛波依水”,其实转识对本识而言,都是“如涛波依水”。我们的第八识称为是“藏识海”,第八识就是“依水”的这个海,前面的七转识都可以是“涛波”或者是“波涛”。“或俱或不俱”的意思是:“五识随缘现”,在五识的境出来的时候,就有相应的识对上去,可以单独一个识起来,也可以同时五个识起来。
前五识有哪些心所呢?前五识有三十四个心所,烦恼心所当中慢、疑和恶见没有,不定心所四个都没有,小随烦恼没有(愤、恨、恼、害、悭、嫉、谄、诳、骄、覆,这十个小随烦恼不是前五识能有的),不定(眠、悔、寻、伺)呢?“寻、伺”倾向于意言境的,前五识没有“眠”的,“悔”也是倾向于意言境的,所以“眠、悔、寻、伺”这四个不定前五识是没有的。“愤、恨、恼、害”是前面的贪嗔痴的分位差别,而且这些属比较强烈的情感不是前五识能够有的。前五识它唯独去缘境,它没有自我膨胀、自我高举的心,所以“慢”也就没有。前五识对境是没有“疑”的,前五识也没有哲学的这种思维思考,所以它是没有“恶见”的。前五识当中只有剩下的三十四个心所,除去的心所有:根本烦恼当中去掉三个(慢、疑和恶见),随烦恼去掉十个小随烦恼,不定四个心所全部去掉。五十一减去十七就是三十四,这三十四个心所就是前五识的相应心所。
学生问:寻和伺的区别?根本识是什么?
师父答:寻和伺的区别在于推度、推理、思维的浅、深。寻和伺本质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思、慧的一分为体。根本识就是阿赖耶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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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4 21:14:42 | 只看该作者
学唯识并不难


我个人觉得唯识对大家在智力上没什么挑战,唯识是繁琐。中观在智力上是有挑战的。但是,在修行时的挑战既不是唯识也不是中观,是菩提心。就是你在修行的时候,随时随地起的心是以别人为出发点的,这个比中观和唯识要难多了。中观还是有理路的,唯识要花时间也是可以搞得通的。但是,生起菩提心太难了。你要随时随地把以我为出发点的这个心换成以别人为出发点,太挑战了。所以,修行更难。修行,于菩提心上,单单这件事情理解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很难。唯识让人头疼的原因是很繁琐,也是因为没有梳理出来的缘故,梳理出来还是可以的。中观有点难,但中观再难比不上修菩提心难,菩提心太难了。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凭什么我要牺牲自己成就他人?我以前大概从高中开始就学习禅宗,那时候觉得开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线之隔,说不定哪天从楼边走过从楼上掉下来一个盘子砸我脑袋上,醒过来之后就开悟了。很多人都会这么想,可能明天早上一起来就开悟了。其实现在想想觉得很可笑。等到真正接触了这么好的教法,接触了中观的思路,想法完全改变了。学习唯识后,思维的细腻性增加了,然后就不一样了,也看得清楚了,特别在这个系统当中。所以为什么学教理呢?也是这样的原因,只有你先搞清楚了教理以后,然后你才能去修,你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做到什么程度,到什么地方有把握。你前期觉得自己跟佛只有一线之隔,其实现在真正想起来是一点把握没有,只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已,根本就是自己的妄想,完全不建立在正确的基础上。现在虽然觉得这个有点难、那个有点难,但是知道: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只要我们努力,包括我也一起努力,所谓的“阿罗汉位舍”、所谓的“阿罗汉无有”跟我们都可以有关,不努力的话,你要想砸出一个阿罗汉来就有点做梦,这是不可能的。说起来,我研究和学习佛法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原因,有点类似于“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以前很喜欢打坐,每天打坐七八个小时,有一次打坐双盘的时候去捡地上的东西,结果左腿的外侧副韧带拉伤,对平时走路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打坐就不行了,腿不能盘了,所以我就开始看书,看书看多了就开始学习了。那个时候一边打坐一边站桩,易筋经很爽很舒服,打三套太极拳太爽了,出三身透汗……人世间的快乐莫过于此。


无想天


意识常现起,除生无想天,
及无心二定,睡眠与闷绝。
五识不是常现起的,是随缘现的。第七识和第八识一般情况下,它都一直在。意识呢?意识是常现起的。意识相对于五识而言,它是常现起的。但是,意识有少分的时间是没有的,这是唯识派自己主张的。
昨天我们讲过唯识在藏传当中分真相派唯识和假相派唯识,另外还有一种分法是随教行的唯识和随理行的唯识。随教行的唯识是承认八识的,后期的随理行的唯识只承认六识。随教行的唯识讲第八识阿赖耶识和末那识都是佛经里面讲的,所以称为随教行。在随教行唯识派里面讲,意识是有中断的,在什么地方有中断呢?首先是意识常现起,平常它都是有的,但是有几个时候它是没有的:无想天、无心二定、睡眠和闷绝这几个位。第一个是无想天。无心二定是什么呢?无想定和灭尽定。
先说无想天和无想定。
心不相应行当中的两个:无想异熟和无想定。无想异熟就是无想天,异熟还有翻译成“报”和“果”的。如果你修无想定你生到的地方就是无想天,叫无想异熟。有时候直接翻译成无想天,也有些直接把它翻译成无想报,这几个翻译都是完全正确的。无想异熟,“生无想天,五百劫中心无缘虑。于无想报心种子上,望心不相应行义边,于报心种子上假立。由欲界修无想定故,感彼天果”,它报在无想天叫无想报。无想、无想报、无想异熟是同一件事情,只是翻译的不同。“于无想报心种子上,望心不相应行义边,于报(指无想报)心种子上假立。由欲界修无想定故,感彼天果”,意思是:无想异熟它是个假立的,为什么是假立呢?很难说它是一个色法、心法,它是心不相应行法,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呢?因为如果按照唯识来讲,无想报这个时候是没有心的,没有心它就比较特别,其他地方总得有心啊,你又不能说它不存在。因为它是一个众生在无想天,你又不能说它不存在,所以就把它放在不相应行里面。无想异熟又称无想报,它是怎么产生的呢?是无想定产生的,无想定唯独是外道定,不是内道定。就随教行唯识而言,无想定的时候是没有第六意识的。他们说:既然没有想,也没有心——“触、作意、受、想、思”,它没有想的时候就是没有心,但是又不能说他死了,他还活着,它有第七识和第八识在。


释“无想定”


无想定,“灭诸六识心、心数法,无有缘虑。于厌心种子上,分分功能增长边,假立为二定体。想等不行,令身安和故,亦名定。或此定想等心聚悉皆不行,想灭为首故名”。“灭诸六识心、心数法”,六识灭了,和六识相应的心所也灭了。“无有缘虑”,说这个时候心没有对象,这是针对大部分而言,不是绝对的。你不能说它这个时候连第七识、第八识都完全没有,第七识第八识如果有的话,就有缘虑了,至少有它的相分。“于厌心种子上”,它是厌离或者讨厌、不想有什么“想”,它觉得我们这个烦恼都是取相而产生的,它在加行位上在修定的时候,索性说:我不取相行不行。就是“于厌心种子上,分分功能增长边,假立为二定体”,这个“二定”就包括后面的无想定和灭尽定。“想等不行”,就无想定来说是“想”不行;就灭尽定来说,是“想”和“受”不行,所以叫“想等不行”。应该是“令身安和,故亦名定”,它对心很平等,这个时候就是舍(平等舍),所以也把它叫做定,但是又由于它是没有心的,又由于它是没有“受”、“想”的,定是心所,这个时候是它假立的"定"名,不是真的定名,它不是前面所说的“欲、胜解、念、定、慧”的那个“定”。“或此定想等心聚悉皆不行,想灭为首故名”,这个“定”是什么呢?它没有“想”,取相为性,它本来就不想要“想”,以此作为它的加行,就是它之前努力的是什么呢?心要不行,那么和它相应的其他一些心也不行。“聚”是聚集的意思。“想灭为首”,就是以“想”为主,它主要想灭的是“想”。“故名”是什么意思?它是无心定,这个时候没有第六意识,和第六意识相应的心所也都没有,但是以“想”为主,所以给它一个名字叫无想定。两个:第一,它是加行当中,它在修这个定的时候就不想要“想”,“想”是取相,“无想”是心不取境,它说:我的心取了境,就塌陷了、就堕落了,我心不取境,不是更轻松吗?但是它其他的心所是不是有呢?其他的心第六识没有的时候呢,第六识相应的心所也就没有了,所以它其实不仅仅是没有“想”。但是,这个没“想”的作用,一是加行上比较重要,第二是功能上比较重要。所以,它的名字还叫"无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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