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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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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劇情] IV.《Gaïa:曙光公国章 - 上篇:危险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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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7 23:16:4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4-5-8 22:42 編輯

羽落弦默默的听着忆璃的诉说,曲折的往事,仿佛一个遥远的传说,而传说中的人却真实的站在眼前。
啊……难怪……”看着忆璃清澈的眸子,一时间,难以将她与故事中的人物联系起来。
我相信,你的家人终究会理解你的,”羽落弦顿了顿,轻轻说道,“总有一天,会找到你哥哥的……我相信……
沉默片刻,他又抬起头,问道:“那,之前在沙漠中遇到的火系法师,也是忆璃认识的人么?

摇摇头,忆璃想了想说:“我不认识他,但,他身上有一块属于我们家族的东西!那东西,是值得用命去抢回来的。

我明白了。”羽落弦点了点头。
不过……”欲言又止一般,他笑了一笑,缓缓说道:“也不要太拼命了,宝物可以失而复得,而你的生命,承载着太多的期望……这对于你的族人,对于未来,比任何宝物都更有价值……

忆璃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羽落弦:“家族的命运,家族的责任,是我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但,我至今仍记得爷爷和哥哥的希望,他们希望我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
忆璃望向远方,悠悠的道:“是背上家族的责任,还是做个幸福的女人,羽让我怎么选?

家族啊……”羽落弦轻叹道,“即使有过再多痛苦的回忆,血脉的联系终是无法割舍的。有时放下反而并不能带来解脱。然而……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助你,帮你寻找失落的宝物,帮你探索两全的道路。虽然,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好的答案,但,我愿意去相信,存在着兼得的选择。

兼得……世间安得双全法啊……”忆璃轻轻一叹,转而目光坚定起来:“羽相信有,那么,忆璃就一定要去争到它!”说完,像是下了一个决心,忆璃向前跨一步,仰着头望着羽落弦,双手捧住他的脸,双唇吻了上去。
一圈一圈,嘴唇描摩着嘴唇,唇瓣吮吸着唇瓣……忆璃吻得用心而投入……
慢慢的,羽落弦的双手环上来,终于将忆璃纤细的腰身紧紧搂进怀里。
慢慢的,忆璃的双手环上去,绕在羽落弦的脖颈上。
也许是压抑太久了,这个吻悠长而缠绵,从开始带着颤抖的试探,到彼此全然的索取与回报。
好久好久,两人才微微喘息着分开双唇。
星光下,是忆璃氤氲红艳的双颊,湿润润的唇角上凝满甜腻的迷醉,迷蒙的双眼里,带着一分魔魅,两分娇憨,三分痴迷……
羽落弦看在眼里,心尖滚过温暖的悸动,忍不住在她涨起的唇上再亲了亲。
忆璃偎在羽落弦怀里,娇气的轻啜着气,迷蒙着雾气的眼睛,执着的望着羽落弦:“羽……羽……把我娶回家,好不好?
温柔的手指抚过柔嫩的唇角,羽落弦深深望着忆璃。
羽……我会做饭……做衣服……会做家务……我……”忆璃细细急急的啜吸着,手指抓着羽落弦胸口的衣服:“我……我什么都会的……娶我,好不好……

忆璃……”羽落弦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我这里,永远是属于你的。如果说我此生做过唯一值得记住的选择,那就是爱上你。只要能够留在你的身边,哪怕要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心甘情愿。此生之光阴,唯愿,伴你左右。

忆璃怔怔的听羽落弦说完,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拼命的点着头,全身轻轻颤抖着,泪早已止不住的涌出来,怎么也流不完……
直到现在,才明白……
为什么在吸血鬼的追赶下,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能放心的依赖他。
为什么在柳月医馆外,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能全心的扶助她。
为什么踏上这旅程前会倾心托付于他。
为什么无法拒绝躬身于自己脚边的她。
为什么在黑蛟洞冰冷的湖水中抓住她的手帕。
为什么在沙匪洞长长的坑道里高举火把守着他。
为什么那么多任性的时候,关注的目光总来自角落的他。
为什么沙岩脚下,去追随另一个男人时,陪她的会是他。
为什么飞鸟绿洲漫天的火雷中,他会拉住乱跑的她。
为什么虽然昏迷,却能感觉到每天喂水换药的是他。
为什么面对神列的长刀,坚定的与她并肩而立的是他。
为什么有人调戏她时,有他出手相救。
为什么面对巡逻队的窘迫有他解围相护。
为什么每天每天望着夜空,又盼又怕那光箭的升起。
为什么听到她坠下悬崖时,他的心也坠下。
为什么断头台前只凭一缕银光就认出那是心心念念的她。
为什么醒在他怀里,会全然的放声大哭。
为什么那么傲然的藐视重重箭羽宣布:她是我的妻子!
为什么?为什么?
早没有发现为什么,直到今天,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谁说这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件,上天早悄悄的把一切安排圆满……
那么到了今天,又何必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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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0 21:18:0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4-5-10 21:20 編輯

天快亮了,忆璃和羽落弦才依依不舍的在忆璃的房门前分手,各自回屋休息。
忆璃甜滋滋的从盒子里取出那对娃娃,立在自己床头的桌子上。
一个银发的女娃娃,一个黑发的男娃娃,手碰着手,肩并着肩,紧紧靠在一起,在温暖的灯光下,望着忆璃。
指尖点点男娃娃:“相公。”再点点女娃娃:“忆璃。”甜甜的笑了,却也羞红了脸……

一夜好睡,清晨醒来,忆璃觉得天上的云、地上的花全在歌唱,眼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美丽的。仔细梳好头发,将银发梳插好,看着镜中的自己双颊飞红,眼睛晶莹,飞扬的神彩让忆璃自己都痴迷。整理好素净的长裙,哼着歌出门,走向羽落弦的房间。
突然想起右夜鸣在医院,现在羽落弦应该是一个人在房间,没来由的忆璃感觉更开心。
抬手敲门,等着羽落弦开门的几分钟里,忆璃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又好气又好笑,偷偷红着脸,忆璃怪自己好没出息。
门开了,瞄见门里心心念念的身影时,忆璃飞身就扑了过去,撞进他的怀里,双臂缠上羽落弦的脖子,甜甜的笑着:“相公,早!今天要陪我去一个地方啊!

好呀~”羽落弦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轻轻笑道,“忆璃想去哪里?

去德鲁卡特皇家大学!”忆璃笑眯眯的说:“见那个有学问的校长!

大学么……”羽落弦沉吟一声,道,“的确啊,总是要去的……
想到这里,心中不觉有些沉重。
但是有她陪在身边,感觉却是好一些了。
幸好,有你在呢……”他笑了笑,拉起忆璃的手,“走吧,去大学。

拉着羽落弦的手,忆璃抿着嘴笑:“东韵有俗语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你要去哪里,我当然跟着啦……”
暗暗藏起心里的担忧,忆璃表情轻快的让羽落弦牵着,二人一同步出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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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发表于 2014-5-10 21:21:4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逆·凌 於 2014-5-10 21:24 編輯

上午的茶点已经凉了的时候路易才起床。

“‘梅齐狄雅黎明前外出,午间回来。昨晚重抄的谱子放在你的琴盒旁边。…好吧,她昨天似乎提到今天要出门的。”路易放下手中的留言条,然后仔细地给琴弓上松香,然后松香的洗碎粉末掉在他大腿上的衬布上。窗外飘过大片大片的云,他似乎感受到明媚的旋律感了,正如谱子中的工整笔迹,是梅齐狄雅几年前专门“练习”出来的。在中午之前路易打算再继续和作曲家朋友的曲子相亲相爱一会。


梅齐狄雅刚上马车时大约还有不到半小时就天亮,戴着帽子的车夫的脸无法看清,周围也很黑,路途上她直直地看着车窗外的一个方向,沿途一路静谧。马车抵达时天空已经开始变暖,然后黎明到来,灿烂而热情的朝霞闪烁并时不时刺入梅齐狄雅的双眼。她戴着墨绿色的斗篷,手上拿着三支新鲜的“露莱荷”——一种白色的花,花店伙计说这种花是一种用来装饰墓碑的花纹的原型,象征着安详和保护尊严。

梅齐狄雅将手中的花放在路德雷西亚国家公墓入口处前的一左一右两个守护天使的脚前然后将第三支别在斗篷颈部的扣针底下,她走进公墓后注意到自己的脚印模糊地留了一路。

她并没有特定的祭拜对象,19个站立的,哭泣的,张开双手的,低垂着头的守护天使,还有3束已经枯萎的花束,甚至有40个被灰尘掩盖无法分辨逝者信息的石碑,2个石刻的盾牌...她走得很慢,但是看到的已经很多,而且随着她往中心走去,已经看不到这个墓地的钢质围墙了。它们像是为了区分死者和生者做的界限那样,界限以内是毫无生机可言的,即使是鲜花也成为了死亡的一部分。棺材中的骸骨,甚至有的并没有骸骨而只是一些衣物和物品,还有正在腐烂的最近意外身亡的年轻人。梅齐狄雅在几个墓碑之间来回慢慢地走了几下,小心地踩着脚下的石头和杂草,然后把手放在一个墓碑上摸了摸,努力地看着周围——有一圈苍蝇贴着一处地面。有一个上了锁的小屋子,里面是一个通往底下的阶梯;它的背后四个守护天使围住一个不小的面积,那里中间有个小小的花岗岩石碑,贵族的名字周围青草长到守护天使的脚下;那底下是一个不小的如同房间一样的空间,摆满了各种物品,和一副石刻的棺材。不远处有一个更大的草坪,正中间有一个躺着的天使,它怀抱一个大石碑,里面写了一个家族的姓名。那底下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并排的12个棺材以及一些空位;梅齐狄雅认识一个有这个姓的老妇人,她经常和自己的画家情夫出现在城里音乐会的包厢。再继续往深处走是更开阔的视角,因为所有的墓都已经开始占据更大的面积,也更多的在地下拓展了死者“安息的空间”而不是在将其密密麻麻地与毫不相关的人摆在一起。其实其中一些并不是贵族,而是一些学术泰斗,甚至看到一些书籍同鲜花一并摆在墓旁。

梅齐狄雅又看到那个黑色的钢质铁栏了,然后再往太阳照射的方向走了几分钟就能看到墓地的另外一个出口,以及出口附近的马车。马车的车夫在附近拉了几个客人,之后便按照约定在出口处等她。

先生,谢谢您的等待。我想,我是这个月内第一个来这个公墓的人吧。
不知道。”车夫挖着鼻孔。

梅齐狄雅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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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发表于 2014-5-10 23:36:5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4-5-12 22:37 編輯

一路上,羽落弦的心情颇为复杂。
原本那一晚,想要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坦白给她,然而实在不忍,破坏那过于美好的时光。最终……
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啊。
可是自己心中明白,早晚有一天,忆璃会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知道自己背负着怎样的宿命。到了那时,她是否还会允许自己,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呢?
但不管会变成什么,也一定要告诉她才好。他想道。
穿过城区,熙攘的人流少了起来。渐渐地,大学城古朴而典雅的建筑群浮现在眼前。宽阔的广场上,美丽的雕像伫立两侧,高大而宽广的石墙爬满绿藤,在阳光下显得安详而明朗。身着长袍的学者们来来往往,处处散发着书卷的气息。
图书馆位于学园的中央,大理石的白色阶梯向上铺展,直通向高大而华丽的棕色门扉。五光十色的玻璃透露出些许神秘。站在这座庄严的建筑前,不禁令人感叹人类的渺小。
要进去了哦。”羽落弦舒了口气,“据说馆长是个不太寻常的人呢,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只要不是黑蛟就行呗。”忆璃咯咯笑着逗羽落弦,看出一路上他的情绪,忆璃希望他放轻松些。
“不管是什么样子,我们都要见到他!我的幸福,决不能被毁掉!”没有说出口,但忆璃暗下决心,一牵羽落弦的手,向着台阶上走去。

图书馆内部有四五层的样子,往来的学者保持着安静而严肃的神色,但见到陌生的羽落弦二人,不禁投来异样的目光。

您好,冒昧打扰,在下经贵馆长的一位故友引见前来拜访,是否可请教馆长阁下平日在何处办公?”羽落弦向一位学生模样的人问道。

这个嘛,你们是说校长吧?要见她需要先请示校监,校长只接待有头脸的重要人物,貌似...”学生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道。

这是自然,在下此来携带有其故友的一封信物,想必她会有兴趣,”羽落弦点点头,道,“那么,敢问校监阁下又在何处?

校监在校监办公室,就在……对了,给你一份地图好了。”学生取出一份地图,在上面指出办公室的位置。

二人谢过那位学生,循着地图来到校监办公室。木制的门扉虚掩着,隐约有两位女士的谈话声传出。羽落弦待话声中顿,咚咚叩了几下。
请问,校监阁下在否?

那么,我先告辞了。”贵族少女站起身,身旁两个侍卫跟着走到门边,瞟了羽落弦他们一眼,“最近外地观光者怎么这么多。。连东方人都来了。。哼。”她抬着下吧,嘟囔着走了出去,当做没看见门口二人。戴着眼镜的女人抬头看着羽落弦,“我就是校监伊丽莎白,请问有什么事?

冒昧打扰,在下经艾达列尔阁下的一位故友引荐,有要事求见。不知阁下可否代为传达?”羽落弦道,“那位故友名为法拉法拉度,他说只要告知‘一位远的要命的朋友引见’,校长阁下就会明白。

校长通常不见客人,你们说的那个朋友我也没听说过,嗯,不过我可以代你们通报一声,见不见你们,我可不能做主。”眼镜后面目光冰冷。

那就麻烦您了。”羽落弦点头道。

二人随着校监在学院中东折西转,终于在一座5层小楼前停下。这里的人不多,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学者。校监交代了一句稍后,留下二人转身进去。

终于停下来,忆璃摇晃着羽落弦的胳膊:“走得脚都酸了………!”借故贴近羽落弦的耳朵,小声道:“要是校长不见我们,我用魔眼好不好?

羽落弦莞尔一笑,道:“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了。所谓随缘,见的到就见,见不到则是缘分未至,求不得。

伊丽莎白走了出来,对二人摇了摇头“校长说法拉法拉度已经消失了很久,从来都没跟她联系,更不可能无故找陌生人来见她,所以二位请回去吧,她喜欢安静地沉浸在书海中,对其他事情实在没什么兴趣。

这样呀,”羽落弦点点头,“也是呢,法拉度先生不会无故找她,这句话倒是不错。哦,对了,这里有一封书信是法拉度先生写给她的,如果校长阁下有兴趣就看看吧,至少说明这个老朋友并没有消失。在下不能亲自交给她很遗憾,但若是校长阁下不愿见面,小生也不愿勉强打扰。

看着伊莉莎白再次持信走进去,忆璃扭过头严肃的对羽落弦说:“事关你的生死,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要找到那痕迹产生的原因,我要治好你的伤,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管羽落弦怎么想,反正忆璃的眼睛里流露出坚决的神情。

……谢谢,”羽落弦笑了笑,目光中几分惆怅,几分感激,“为了忆璃,我会努力的。


校长说签名很像,但这年头信件是可以伪造的,而且信里也没写清楚你们来的原因。。。除非你们能有其他东西证明是法拉度先生派来的,否则不好意思。”说完,她把信还给羽落弦。


哎,没有写原因么?”羽落弦收过信件,扫了一遍,“莫非……不想留下书面的信息么?若说原因的话,午夜城、死灵术、黑太阳……唉,说来话长呢。若非事态紧急,也不会贸然来访了……


见羽落弦一时皱起的眉头,忆璃背过手,从手环中拿出一只老旧的金属盒子,递到羽落弦面前:“相公,这个盒子是法拉法拉度给你的,可不可用做证明?


这个,可以吗?”羽落弦向校监问道,“这是法拉度先生交给我的,但在下并不确定里面是什么。然而今日此来,事关禁术和死灵之书,甚至会影响到大陆的安危。还愿校长阁下留心。


好吧,那我再试试。”伊丽莎白接过铁盒又走了进去。


忆璃满意的看向羽落弦:“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还有,现在要订下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规矩……”忆璃更加严肃的说:“以后凡是要对我说谢谢的,全用一个吻来代替!如有违反,罚吻两次!

那么……”羽落弦轻轻在忆璃额头吻了一下,微笑道:“如果没有忆璃,我一定撑不到现在呢。请让我今后也这样陪在你身边吧。

过了好半天,伊丽莎白终于走了出来,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校长艾达列尔阁下请二位到图书馆五层的私人会客厅一见。请跟我来。

麻烦您了。”羽落弦微笑致意,二人随伊丽莎白一起走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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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发表于 2014-5-11 23:49:5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4-5-12 22:35 編輯

德.路卡特皇家学院的校长私人会客厅位于这座巨大的花园式图书馆的顶层,这是一个只有“重要人物”涉足过的地方。虽说只是会客厅,却出人意料地占据了将近一整层楼,硕大的空间同时又被一道道高大且古老的木门分为前后好几进走廊,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红地毯,高大的玻璃窗后透进一缕缕明媚的阳光,走廊两边书架林立,上面整齐的罗列着各个年代的古书。然而书架附近却看不到任何查阅者的身影。羽落弦和忆璃在伊丽莎白的引领下来到走廊最尽头宽敞明亮的房间时,艾达列尔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前静静地书写着什么,这时,一只美丽的金丝雀从窗口飞了进来,停在她的手边,轻轻叫了两声。艾达列尔停下手中的金色羽毛笔,对金丝雀轻笑了一下:“是的,我已经知道有人来了。谢谢。

这时伊丽莎白在门口轻扣了两下门:“校长阁下,他们来了。

羽落弦向着宽敞的房间里望去,这里连墙壁都是用雕金花纹与白色大理石装潢的,华丽与庄重的程度不亚于自己在西方见过的任何一个宫殿(虽然似乎也没见过几个。。),中央一张雕工精美的栗木长桌,似乎是会议专用的,不过此时此刻上面正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会议桌的尽头靠墙处有另外一张书桌,那里,一个金发女人正在打量着自己一行。

艾达列尔站起身,墨绿色的花领云纹真丝长衫,洁白的翻花高高地拢在玉颈两侧,领口别着一块相当漂亮的深绿色宝石。她双眼碧蓝如水,有如杏仁,五官精致动人,看起来年纪比法拉法拉都要小太多,如果不是她的眼神中透露着经年累月的沧桑,忆璃甚至会觉得她比自己和羽落弦都要小...而更令人瞩目的,当然是她那垂着细长金链子的精致眼镜旁竖起的尖耳朵了。

故友托人前来探望,没有亲自下楼迎接还请原谅。之前的几次推脱并非有意,实在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访问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伊丽莎白,这里交给我吧,你辛苦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带着相当中肯的语调。一举一动里都自然地透出一股高雅的气质,羽落弦万万没想到,路城最高学府的校长会是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精灵族。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会不自觉的把脚步放轻,把呼吸放轻,甚至把心思放轻。
一直走到这位校长阁下跟前,忆璃才意识到,一直盯着人家是不礼貌的,微垂下眼帘。可这真的是忆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精灵族。高雅的华丽,智慧的美丽,融合在一起竟然是这么吸引人。

哪里,是我们冒昧打扰了,”羽落弦行了一礼,道,“如阁下所见,小生本是东方人氏,名叫羽落弦,这几年一直在西方四处行走。因为某些事情有幸结识法拉度先生,受其引见,实为荣幸。这位是我的妻子,忆璃。”忆璃也含笑微微点头。

艾达列尔.UI.瓦伦庭娜”,女精灵微微点头,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为什么法拉度会忽然想要找我呢?

此次叨扰,需从午夜城说起,”羽落弦道,“两个月前,我们路经圣雪山时,同队的一个小姑娘被奴隶贩子抓走,我们循着踪迹发现了午夜城。而在那里,目睹了所谓《死灵之书》的出现。一名叫做古斯塔夫的魔法师夺走了《死灵之书》,并对我们发起了袭击。所幸拜昂的斯巴达大人一行出手相救,我们才活了下来。随后,斯巴达大人的随行建议我去找法拉度先生,正是那时有幸结识了他。

艾达列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请坐,这件事慢慢说,这么看来,你们是梅特格拉斯学院的残余成员咯?如果不是梅特格拉斯的人,法拉度是不会透露过多信息的。

梅特格拉斯?”羽落弦和忆璃对望一眼,“很遗憾,我们倒不是那里的人。想必此事关系非常,法拉度先生才会对在下格外有所透露吧。实不相瞒,在与古斯塔夫的打斗中,小生受了奇怪的‘伤’。
羽落弦将衣领向下拉了一小段,露出那个黑色的菱形。“这个伤来自于一枚吊坠。艾伦贝斯蒂亚,撕裂冥府的野兽……古斯塔夫是这样称呼它的。

怪不得,从你一进门起我就好奇这股尸鬼味是哪里来的。

果然是与死灵术有关么?”羽落弦颦眉道。

毫无疑问呐。也就是说,死灵之书什么的,并不是你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这个才是吧?

忆璃点点头,语气有点急:“我们弄不清楚这个伤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如何治好它。不知道校长阁下可以帮助我们吗?

没错,法拉度先生说,这个东西他也无法说清,”羽落弦点头道,“但据他的揣测,《黑太阳的追唤》一书中应当有所记载。

只可惜那本书失踪很多年了呀。。。”艾达列尔往椅背上轻轻一靠,“之前不好意思呐,把你们当成了我们的校友,事实上死灵之书什么的,就算在路国也是禁忌话题呐。他这人不喜欢管闲事,亲笔写信让你来找我,除了救你以外,我想是有原因的,你觉得呢?

我很同意,”羽落弦道,“法拉度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的向在下讲述这些禁术的事情,何况我本身并不了解魔法。然而他的原因是不是在下所推测的?小生也不十分确定。还请教于阁下。

虽然此次前来,更多的是希望治好我丈夫的伤,但我们也明白,此事非比寻常,也许关系到大陆众生的祸福,如果真有什么需要尽力的,我们也不会置身事外。”忆璃接着说。

艾达列尔望着羽落弦,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你有某些方面引起了他的关注?很显然能踏入午夜城的人类,从来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你们击退了那个死灵法师是一回事,能逃出午夜城却是另一回事,午夜城的主人是一只年岁相当古老的血魔,据说他从来不会放跑闯入城内的任何人。你说拜昂的国王救了你们?”她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正好相反呐,也许恰恰是因为你在那里,他们才能活着出来呐。

您说血魔吗?没有人类离开过午夜城,可是……羽却实是人类啊?”忆璃狐疑的问。

我说的是事实,你说的也是事实,然而事实与事实间,有时候也会夹着未知的真相。”说着她望向羽落弦。

咦?”羽落弦有些惊讶,“这我倒是没想过……当时我和同伴被巫妖追赶,误打误撞来到了领主的大厅。那个名叫古斯塔夫的魔法师正手持死灵之书,做着什么仪式。说起来……我们完全不是死灵化的法师的对手,我只记得大家被他的闪电击晕之后,隐约看到那个黑色的吊坠在我眼前摇晃……之后我也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斯巴达先生背着我们一路逃出去……

隐藏在暗处的真相,或许终将在适当的时刻揭晓,我想这大概也是法拉度本人的疑惑吧,”她顿了顿,“然而你的出现和诉说的经历,却正好解释了一个月前的血月。

血月!”羽落弦眉心一颦,“没错,我们在雪山的路上,看到了那一轮血月。那时还遭遇了幻术一般的迷阵,周围的景物发生变化,差点陷入歧途。还有,斯瓦尔蒂法里……传说中的古龙种。这一切,会有联系么?

那晚的血月应该是死灵系召唤术导致的非自然现象,原本我们对此毫无头绪,不过现在你们提到死灵之书,似乎疑问都解开了呐...

怪不得……”羽落弦喃喃道,“法拉度先生也说,‘死灵之书落在了不恰当的人手里,就可以解释两天前血月的出现了……’如此说来,古斯塔夫恐怕不会安分的待在午夜城。那岂不是……

死灵术消失了很久,再次出现,说明了什么呢?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吗?”忆璃略略不安。

能想到这一点,其实还有个原因”,艾达列尔继续道:“最近在城南的一个村子里发生了一些怪事,虽然没有对大众公布,但我也接到了相关的解谜任务。

相公,我们从北而来,是我们路过的地方吗?

城南的一个村子……等等,那不就,”羽落弦与忆璃对视一眼,“你还记得遇到德米莉娅小姐时的那个村子么?据说村子已经空无一人,附近河水还有化学物污染……难不成……

。”忆璃点点头:“自南而来,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村子,当时我们还想去借宿的,幸亏没有去。可是……当时德米莉亚并没有说得很明确。

化学污染?他们是这么说的么?不过也确实是他们的风格呐。村民其实是一夜间死光的,而且都出现了尸变征象。这足以说明,法拉度对你说的没错,那本书是的祸害。

尸变?”忆璃低呼出声,想想头发就坚起来了:“不过,校长您的说‘他们’是谁呢?

公国行政部门啊,为了不隐起恐慌,这么说也很正常。”艾达列尔似乎习以为常了。

那尸变是怎么样的情况?”虽然不想提,但还是应该知道,忆璃重又提起刚才的话头:“变成了什么?

尸变就是活人变成活死人,行尸或者僵尸。

……”羽落弦想起巫妖召唤出的大群僵尸,如果放在午夜城之外,后果完全无法设想,“可是,死灵术的控制范围会有那么广么?或者是,古斯塔夫已经离开了午夜城?

艾达列尔微微一笑,“这是最大的可能了,夺走了死灵之书,原本也没必要留在那里了吧。

也就是说,他已经来到了路城附近?”羽落弦颦眉道,“村子的事情,是什么时候?

费劲心力到午夜城找到灵死之书,以僵尸和尸鬼祸害人间,这不是普通人所为,他有什么目的呢?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也不难猜,野心?力量?变态的研究?我其实没什么兴趣。死灵术向来都是我族的死敌,这个法师必须遭到公正的惩处。近期内已经有几批人开始分头调查村中发生的事情了,变故时间跟血月的时间吻合,然而他们都没有其他头绪,倒是要感谢法拉度派你们及时赶到,带来这个消息,不然我担心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卷入其中。

我想想,那个法师拿到死灵之书后,能够操纵死尸、吸取精华、变成无法碰触的灵体状态,对付起来并不容易。此番制造大规模的尸鬼,恐怕只是一个实验,或者预告吧。”羽落弦叹道,“如果他继续停留在路城,只怕会引发更恐怖的事情。这段时间,是否还发生过奇怪的事情呢?

我说了,暂时没什么头绪,自从村子出事后,行政人员做了妥善处理及掩盖,但依旧没有查清这件事的明细,那之后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了。然而,越是恶劣的风暴,前期越是平静,隐藏的危险确实太大了。魔法的事,本来也不该跟校外的人诉说,但你们作为死灵之书的目击者和午夜城的生还者,被卷入这其中,我认为或许也是神给予的某种指引吧。。。

若是上天的指引,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必须去做的……”羽落弦若有所思道。

那么……校长阁下觉得我丈夫的伤应该如何医治呢?”忆璃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呵呵,艾伦贝斯提亚,八大古代召唤印的携带物之一,原本名字就是来自古精灵语,驱逐这个咒印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见到忆璃和羽落弦略微失望的表情,她竖起纤细的食指,抵在唇边微笑到,“但你们运气好,我也不是常人。

真的吗?太好了?”进到屋里以来,忆璃第一次露出灿烂开心的笑容,扭身抓着羽落弦的手,眼底的笑意盈盈:“我说不要放弃的嘛!你看,校长阁下说可以,相信一定能医好相公的!
转回头对着美丽的精灵校长,忆璃深深一礼:“只要校长阁下能医好相公的伤,需要我们做什么都再所不惜。

羽落弦也起身行了一礼,道:“若阁下愿出手相助,羽某必当涌泉相报。

涌泉相报的话先不急着说,我来说一下我的要求,”艾达列尔补充道,“驱逐咒印的方式是借助于魔法,有一些棘手的东西,想要驱逐也是需要准备时间的,而且这里与魔法有关的事,我希望你们可以保密。我不想因为你们召开不必要的麻烦。看你夫人的样子应该是魔族的德瓦,她应该理解我说的。

忆璃并不隐瞒,重又行了一个魔族人的礼,郑重的对微笑的精灵校长说:“这个请校长阁下放心,您为我们着想,我们也知到其中的利弊,我们不会给自己也不会给您招惹事非的。只要能医好此伤,令夫君性命无忧,我们愿意等。

我会按照古代召唤术中的驱逐部分里的解印仪式流程进行解咒仪式的准备,这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作为交换,这期间我希望你们来协助公国调查尸变的真凶所在。当然,这必须秘密进行,之前说过,血月是死灵召唤术导致,而尸变的源头如今依旧下落不明。你们也不算普通人,既逃离了午夜城,其中一人还是魔族,我想,我可以信任你们的能力,或许?

愿尽我们最大所能,”羽落弦道,“这种亵渎生命的行为,绝不会放任其发生。
忆璃点头,与羽落弦并肩而立。

艾达列尔也站起身,缓缓走到羽落弦身旁,优雅地取出之前作为法拉度信物的铁盒递给了他“我相信你们有特殊之处,正如这件物品一样,法拉度不会无故把它交给任何人,或许你们还没打开看过?

法拉度先生告诉我们要在紧急关头打开,因此尚未开启,”羽落弦接过盒子,交给忆璃,“请问这个盒子,究竟是……

呵呵,这老家伙喜欢卖关子,那我也不先说明了,遇到强敌的时候,这或许可以救你们一命,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说着她略带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

忆璃只得先把盒子放回手环里。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么调查尸鬼一事,校长阁下有什么提示吗?您建议我们从哪里入手?

我没有任何线索,一切看你们自己了。仪式费时费力,准备好后我会派人通知你们,因为需要绝对的肃静,不要带其他多余的人来。


这我可以保证。”羽落弦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对了,那位德米莉娅小姐是公国行政部门的人么?与学校有没有来往?那天看到她从村子中出来,想来是调查到一些线索。

德米利亚?没听过这个人,我只是负责学术部分的调查权威,对其他人并不是很了解。或许她可以是这件事的突破口也难说呢。。
这样么?”羽落弦不禁有些介意,他想了想,又问道,“学校里还有其他人和此事有关么?除了这里和行政部门,还有没有别的组织也参与调查呢?

我通常很少接触外界的琐事,我想你可以看的出来”,艾达列尔说到这里,那只小小的金丝雀飞到了她的肩膀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温柔地轻抚着它背上的羽毛,“事情本身没有被公开,我想就算是行政部门,也会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吧。明白点说,总督府的调查与安排并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所以我无法回答你的疑问。我请你们帮忙,只能算是个人请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城市的安危着想。这意味着你们只能通过私下的手段来进行,而不是以公务员或调查员的身份进行。而且调查活动也不要搞得太张扬,如果你们认为自己不能胜任,或者没兴趣,现在说还来得及。

胜任虽然还不敢说,但,既是答应之事,必当尽力为之。诚如阁下所言,这其中,也许存在着小生必须去做的事情。我们在路城并无相识之人,也便于不引人注目的暗中行动。”羽落弦笃定的说道。
那么,”羽落弦考虑了一下,又道,“如果我们发现情况来向您回复,是否也需要对校监女士保密?

哦,最好别说仪式的事情,伊丽莎白虽然知道我的种族,也知道图书馆有这么个禁书区域,但应该不愿意知道魔法仪式会在大学中出现吧。”,艾达列尔似乎相当肯定,她知道太多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那尸鬼的事情她知情么?

尸鬼的事情是高度保密的,除了我以外,学院内不应该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们也不要到处去说。

我明白了,”羽落弦点点头,“我们会避免无谓的麻烦。
还有,关于尸鬼,阁下了解多少呢?我们在午夜城看到巫妖召唤过僵尸——没有生命、没有意识,只会根据操纵者的指令做出攻击,是这样的物种么?

那是对精华最黑暗的亵渎了,”艾达列尔精致的脸上扫过一丝阴霾“有时候就算没有操纵者,它们也会以人为食,被咬伤的人会感染恶性疾病并且迅速死亡,之后会变成新的尸鬼。死灵术在哪里都是禁术,原本应该安息于精华之海的得不到安息,破坏界与界的平衡。它所带来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混乱。所以,要在还是萌芽时期,将它的源头彻底扼杀。

羽落弦认同道:“所言极是,我们一有发现,会立刻告诉您。

那么,我祝你们好运。”艾达列尔对他们挤了挤眼睛。


二人相携出门,走到阳光明媚的楼外。忆璃长长呼出一口气,却又感到一阵委屈心酸。不禁双手环上羽落弦的腰,头抵在他肩膀上。“这下就好了……你的伤没事了……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担心吗?
接下来我们就去找到那个死灵法师的秘密吧,”忆璃笑着道:“看来,我们这一路,真的会把别人一辈子也遇不到的事全遇上呢。

让你担心了,有你在身边,我怎么忍心离开呢。”羽落弦温柔的笑了笑,抚过她的长发,“那个村子的事情,的确很令人在意。我现在想起,法拉度先生曾说‘血月的出现可能是大批尸鬼所致’,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了。但古斯塔夫的目的绝对不在于摧毁一个村子这么简单,这段时间,恐怕还会出现什么。

忆璃若有所思的望着羽落弦,轻轻的道:“你还记得格里姆说过的事吗?他在那个叫金狮子的小酒馆听到的事?黑夜莫名其妙死去的人,被秘密处置的情形……你说,这会不会跟尸变有关?

那个神秘的通缉犯么?不知会不会有关,”羽落弦沉吟道,“被剥皮和分尸,似乎不像是死灵术的所为……但,时间上又赶在一起,也许会有什么联系也未可知。

无论怎么样,这件事总是不寻常的。从那乞丐的话里分析,似乎死去的人,都是半夜游荡街头的酒鬼、流浪汉、乞丐,在夜里杀死这些人,容易下手,又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虽说手法不太像死灵法师干的,但终究值得研究。

你说的没错,”羽落弦点点头,“之前夜鸣说,从流浪汉那里可以打听消息,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至少先了解下这个城市。

要不这样……”忆璃沉吟着说:“今天晚上,我们找格里姆带我们去那个小酒吧打听一下有没有近两天的情况,夜深以后,我们可以躲在街头某个乞丐出没的地方看一看,也许能碰到什么,就算碰不到,从街头流浪汉口里也许也能打听到什么。

同意,”羽落弦表示赞同,随即又牵起忆璃一缕银色的发丝,笑道,“也许我们要先变下装。

忆璃抿嘴一笑:“这个不难啊,一个小小的变色魔法就行啊。
看看天色,早过了中午,忆璃拉着羽落弦去找东西吃。
也许是一直盘踞在心里的担忧解除了,两个人都轻松了好多,一顿饭吃得甜蜜而从容。
阳光暖得让人舒心,两个人都不想这么早回宾馆,商量着找个药材商店,将身上的药物补充一下。于是牵着手一路逛着,打听着,悠闲的享受难得的甜蜜时光。
路城商业发达,来自各地的商人都有在城中开设店辅,东方的药材商店并不算难找,只是价钱比在东韵贵了不少。好在,现在两个人身上还有不少钱,药材又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羽落弦把缺少的东西一次性全补齐了。
不知是心情高兴,还是不会讲价,那些商人要出的高价,羽落弦总是笑着应下,看的忆璃暗暗咬牙,最后免不了自己挡在前面跟那些商人口舌一番,羽落弦在一边宠溺的笑着,坐享省钱的乐趣。
到是忆璃的魔药材料不好找,因为有任务在身,不好一头钻进黑市去惹麻烦,只好作罢。
一下午就这样轻松快乐的过去了。
夕阳西下,羽落弦一手提着大大的药材包裹,一手牵着忆璃,悠闲的在暖风中走回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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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5 20:15: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苍·白羽 於 2014-5-25 20:33 編輯

德米莉娅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踏实过了,躺在金狮子柔软的床铺上,脑中的回忆如同烟尘一样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她悻悻然的爬起身,对着镜子照了照,那里面只有一副枯槁蜡黄的脸。顺着她的眼角直到发鬓,一道泪水冲刷过的痕迹在脏兮兮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头发一股油腻腻的味道,放下兜帽,她看了看镜中的倒影,那头发简直如一片脏兮兮的沼泽地。杂乱无章的粘在一起。
我这是怎么了。。。”德米莉娅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脏兮兮的一脸倦色的女人居然跟自己做着同样的动作。这些天只顾着四处奔波,既没有认真吃东西,也从来都睡不好觉。更不用提什么梳洗装扮了。她盯着镜子呆坐良久,不知不觉间,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在蜡黄的脸上冲出一道水沟。
德米莉娅小姐,我可以进来么”猛然间敲门的声音,那是安东一直以来招牌声音。德米莉娅听到这声音迅速的抹了一把眼睛,同时用手掌在脸颊上拍了拍,然后猛烈的摇了摇头。
请进吧。”平淡的回答,伴随着“吱呀”的门轴声,最先走进来的居然是杰克,他没有戴面罩,露出一副苍白冷静的脸,面孔那尖锐的棱角令人很难相信,他居然还不到三十岁⋯⋯
你们怎么都来了?”德米莉娅有些疑惑的问,她看到了杰克身后薇拉和安东,没想到这三个人居然一起出现了。杰克冷静的点点头,似乎不愿意更多作答,薇拉目不转睛的盯着杰克的后脑,那热切的目光几乎想要把他钻出一个洞来。安东依然保持着那招牌式的微笑,那张脸似乎没怎么变化过,他意味深长的扫了扫德米莉娅的脸,走上前一步说了话。
德米莉娅小姐,酒店已经完全装修好了,三天后就是第一次酒会,杰克也看清了这城市的每一条路,我敢肯定的说,即便是那家人修了一下屋顶,这个小子也能分的清清楚楚,薇拉那边似乎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也可能跟她打坏了一个想摸她屁股的男人的下巴有关系⋯⋯
薇拉正痴迷的看着杰克的背影,听到这话猛然回过神来,她对于这种安排明显很不满意。虽说自己是个女骗子,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牺牲色相。她本欲开口辩解,但是忽然喉头一紧。原来是杰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薇拉顿时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只是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她的表情看得并不清楚。
德米莉娅也没有看清这当中的变化,薇拉在短暂梗住一瞬之后,支支吾吾的说了下去:“我觉得,还是那位纯洁女士比我更擅长这个⋯⋯”
好吧。”德米莉娅站起身。“我也不该强迫你,你还是去空港打听消息更适合,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你不许骗人财物,也不能伤害他人,所有的事都要以咱们最核心的事情为优先。”
薇拉连连点头,在她看来,这份工作比起之前的身份真是要体面多了。
还有一件事,我刚刚得知的。”安东一边捏着他的肥手,一边慢吞吞的说到,“据说,曾经跟您在路上同行过一段时间那个旅行团也来到这个城市了,昨天我见到了他们当中的那个矮个子。而且我还得知,似乎前些日子在城市里面又发生了离奇的命案,死者跟您描述的非常相似,不知道您觉得这些旅行的人⋯⋯会不会有相似的关系。”
?”德米莉娅明显有了点兴趣,“你怎么想的,安东?”
您还记得他们怎么跟您初次相见么,那些人似乎就途径克雷斯博格那个小村子,但那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而后,他们也来到了德•卢卡特,但是这些命案也随这他们的脚步而来,不得不说。这真是太可疑了。”
嗯,请继续。”
安东清了清嗓子,又接着叙述自己的推理:“假设,他们就算跟此事毫无关系,但是有一件事我们不得不注意了,那就是来自我们的的新伙伴乌鸦的消息,听说就在学院城里,有个来自那个旅行团的某个愣头青公开对禁卫火枪手统领特雷威尔的女儿使用禁术。德米莉娅小姐,如此看来您是不是应该好好回去调查一下这些曾经的旅伴们,至少我们应该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
其实,你说的都对,安东,但是有一点你忽视了,那就是很重要的作案时间。尽管看起来这些人都有成为嫌疑的条件,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记得,我第一次跟他们见面的时候,那些人看起来补给并不充分,因此我们可以得知这些人的确已经旅行了有段日子了,而假如按照这些人的行动速度来看,他们的行动速度实在说不上有多快,就我亲眼所见,他们寻找表演机会的时候就浪费了很多时间。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具有恐怖目的的人应该做的。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既然昨天安东你同时听说了谋杀案和那个奇怪的旅行团。但是你有确认过这些人进城的时间和凶案发生的时间吗?如果时间无法统一怎么办?假如这在境内,我们可以非常简单的解决这件事。只需要抓捕他们全员去接受审讯即可,但是这里我们需要考虑的东西毕竟还是要多一些。我可不想弄成什么令人烦恼的外交问题。”
您说的对⋯⋯这个,的确是我的疏漏。”安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抿着嘴,短暂沉默片刻,但还是开了口。
但是,假如我们发现这些人即使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也是很危险的不是吗,据我所知。那个愣头青已经被城市巡守队拘捕了,正在巡守营接受处罚。我们是不是也该对他们有一些了解才行。在抓不到大鱼的时候,至少不该浪费身边的一网虾,我想真正的凶手也不会让自己成为靶子的,这说明这些家伙还是蠢了点,嘿嘿嘿⋯⋯”
德米莉娅看着这个胖胖的手下,这个人不愧是个经营天才,能弄到手的东西,他看起来都毫不放弃。不过他心思缜密,对事件剖析得如此深刻,这也算是这个商人最大的才能,更不用提他打理生意的精明了。
你说的对,即便他们不是重要的目标,但也是需要咱们重点照顾的对象,既然怪事总跟他们如影随行,那么我们也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掌握的机会。杰克,你去好好照看他们。或许这些人并不邪恶,但是这些人也并不安定。”
杰克沉默的点了点头,这个人向来惜字如金,他不露声色的将面罩带起。薇拉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她清楚的明白这个男人,此时的心里已经充满兴奋。
对了,我听说那个被抓的人还写了封信,打算让他的朋友去保释他。我估计这个消息他的朋友在今天下午就会知道了吧?”
那么我们就需要抓紧时间了,德米莉娅突然抓起了背包,我要⋯⋯”就在她打算站起身的时候,三只手同时按住了她的肩膀。
大小姐,不管如何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形象哦。”薇拉挑了挑她的眉毛。
时间还早。”杰克也开口了,依然的简短,依然的迅捷。
呵呵呵,无论如何,你都该尝尝我们新出的特色菜,这可是我的新配方调制的鲜嫩牛羊烩。伙计,再给楼上端上两盆热水!”安东的笑容依然温和。
可是,我⋯⋯”德米莉娅要起来。
“您累啦!”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德米莉娅像是被震动了一下。突然静了下心,她看着这三个人忙碌身影和关切的表情,心里不知道从那里升出来一股温暖。
你们知道么?我看早晚有一天,你们三人会带领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德米莉娅笑了,这些天来,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放松。薇拉端上来香喷喷的烩肉和温暖的热水,薇拉对着德米莉娅狡黠的眨了眨眼。走下了楼,杰克已经把一套新衣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上,而他已经不知道何时消失了。安东将一块软绵绵的毛巾和梳子香皂整整齐齐的放在热水旁边,然后扭头关上了门。
对了那一天我想会到来的吧!不过在那之前,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门关上前那一刻,一句话从门缝里面飘出来,那戏谑的语调让德米莉娅怔了怔,等待门已经彻底合上的声音传来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又湿润了。
谢谢你们⋯⋯”

饱餐了一顿鲜美的烩肉,又将自己彻底的梳洗了一边,德米莉娅觉得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临走时不禁对着镜子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果然和之前的自己完全不同。面色红润许多,深陷下去的黑眼眶也消失不见了。头发不再是油腻腻的沼泽地了,那块香皂的味道已经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青草地。走到楼下,安东看到自己的眼神都亮了亮。只不过德米莉娅倒是没给他搭讪的机会,她穿上那套杰克叠好的裙子走出了大门,阳光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如此美好。
我估计哪个旅行团的人应该还认得我,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那个人被抓到了,听起来不像是矮个子,他昨天还在金狮子出现过,而那个报幕的看起来还像个瘸子,至于那个吹乐器的,怎么都不像是性格莽撞的人物。而那个大个子车夫,尽管很多时候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但是从跟他说话和行为上来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会用什么禁术,至于那个长着奇怪耳朵的人,天生木讷,沉默寡言,和杰克有的一拼,这种人会使用禁术更是无法想象。看他的性格来说,更像一个路上捡来的帮工而已,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还会听从别人的命令。”
德米莉娅隐隐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漏了什么人,但是总想不起来,对于她来说,这些人只是在一起旅行了一周还不到的陌生人而已,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自己还是没有必要去让他们回忆自己是谁。她在街市上七拐八拐,走到一座僻静的水井边,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人皮面具,又在手里撒上几把干面粉,对着面具揉捏了一阵(使用技能:易容)。一位看起来健康红润的村妇拐了出来,直奔巡守营而去。

冰冷的铁栅栏与结实的墙壁将狭小的空间与外界隔开,从狭小的的窗口中射进来的阳光无法驱散阴暗与潮湿。
耐门坐在角落,虽然昨日便已将信件送出,但是否会有的回应还是一个未知数,比起糟糕的环境,一时冲动所犯下的错误与未知更加令内心不得安宁。
或许,唯一庆幸的这里不是圣光境内。

悠长的走廊里不知何时穿来了冰冷的钥匙撞击声,这座看守所看上去年代很久远,建筑风格业余德路卡特的其他建筑迥然不同。这里光线暗淡,四壁都是厚重且潮湿的岩石,高墙的上方有一个小孔,里面投下一道狭窄的微光,一面墙上的铁门,是这里唯一能够进出的地方,看上去坚固无比,虽然。。。耐门眼中,金属物质的转换只是几道咒文与材料准备的问题,但既然已经惹火上身,再用法术终归不是什么好主意。
那阵钥匙的碰撞声,很明显是看守人员发出的,从进入这里开始,每隔半小时左右,他都会听到这么一连串的声音。哪怕是夜里,也会时常将他惊醒。此时此刻,钥匙声和脚步声正向着自己这间牢房走来。他没有更仔细的倾听,对于法师来说,听脚步声来数人数这种事似乎有点无聊。该来的总会来,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处置自己呢?
钥匙插入锁孔,在寂静中发出刺耳且清晰的响动,随着铁门的推开,耐门只觉得一阵火光照来,一时间睁不开眼。

谢谢你,队长,”德米莉娅伸手接过了火把,“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如果您不放心,也可以派人在这边盯着。”她低下头,钻进了黑黢黢的牢房。“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这里使用禁术,想来一定很好玩。”

强光中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哪里听过,但耐门对来者却毫无印象“比起这个,女士,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来找我。”

装吧,继续装,我只想看看一个擅自使用禁术的人还想怎么装糊涂。”德米莉娅面带微笑。“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问我为什么来,你是不是该问问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部境地。”德米莉娅展开一张卷轴读了起来:“兹禁卫火枪营统领之女艾什丽•德•特雷维尔证言,于案发当日,一暴徒在校监办公室外使用禁术,意图伤害两位禁卫火枪手,同时蓄意威胁艾什丽•德•特雷维尔小姐。在该生充分的智慧周旋下,该暴徒终于愿意臣服于法律,并且拘留于德•卢卡特巡守营,准备接受进一步的审判。”德米莉娅一边读,一边用眼睛扫扫耐门,“看起来这份报告对你很不利。”

实际上,面对两名来势汹汹的禁卫,我只是正当防卫。”耐门摊开手:“而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当举动,表示愿意接受处罚,而且,无论是那位小姐还是两名禁卫都并没有受到伤害,不是吗?”

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德米莉娅摊开双手,“记住了,这里是路格雷西亚,财富和法律无非就是这些文件而已。而你根本没必要装糊涂了,使用禁术的暴徒。你是时候该说说你是什么人了吧?

这当然没有问题。”耐门说道:“但是在此之前女士,我希望你可以摘下面具,告诉你的身份。”

呵呵,你还真没什么权利跟我谈条件,”德米莉娅伸出右手,那枚戒指的图案清晰可见,同时她拿出一封密令,那上面盖有总督和亲王的印鉴。“凡获此命令者,允许其在我国境内便宜行事,一切疑问由亲王官邸亲自解答,任何人不得寻衅阻拦。”这些文字写得清清楚楚。完全不容置疑。“我觉得我无需解释什么叫便宜行事,我也听说你对你的同伴写了求援的信件不是么。我想你最好老实点,这是我在盘问你,没你提问的余地。

看清戒指上的纹章,耐门叹了一口气:“在下是耐门·修·科曼,拜昂王斯巴达陛下的顾问。那么尊贵的女士,还是直接说明你来意吧。”

很好,你至少有了点觉悟,‘丝绸人’先生。”德米莉娅没听清这个人具体姓什么,只是直观的把修•柯曼,听成了silkman。“下面就是第一个问题,你从哪来,要到哪去?”

我从圣雪山出发,一路北上至此,然后在德.路卡特停留一段时间,之后再到哪里去,并没有考虑过。”

漫无目的?那么,凭你的口音和你的相貌,说自己去圣雪山?真是好大的牛皮。”

圣雪山的诺恩人虽然排外但不拒绝朋友的到来,在这一点是我的同伴们可以证明,他们那里还有通关文牒。”

哦?果然有同伴,我想那当中一定有一位诺恩人吧。就在你们刚刚抵达路国境内,这里就发生了大骚动,难道你们就一点也不知道?”

骚动?”耐门面带疑惑的问道“难倒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装糊涂的本领确实不小,”德米莉娅显得有些厌烦了,“据我所知,一个奇怪的女人在你们经过一个村镇的时候加入了你们的队伍,而你知道那个镇子发生了什么?一场恐怖的尸变!所有的居民都变为毫无思想的行尸,而你们却恰好经过那里,笑话,真是好厉害的笑话,等到你们抵达下一个村庄的时候,那个女人却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没过几天,却在这曙光之城。几起类似的凶案又接二连三的发生,真是优良的计划啊,先让散播恐惧者假扮与自己毫无关系,但是在离开以后又利用自己奇怪的身份作为掩护,我看,你身上禁术的味道并不普通。”


你是说,德米莉娅?”耐门皱着眉头思索最近发生的事情:“很抱歉我对那个人一无所知,倒是关于行尸的事情倒是知道一点。之前在圣雪山中我们曾经遭受过行尸的袭击,而控制那些行尸的,是一名名为古斯塔夫的亡灵巫师,或者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半巫妖。我们曾经与他交锋过,侥幸得以生还,而古斯塔夫却不知所踪,而且,他从古墓中得到禁典·亡灵之书。”

德米莉娅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知道这事情有古怪,但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你接着说下去,后来怎么样了?”

再后来我们受困于血月异象险些跌落悬崖,斯瓦尔蒂法里,传说中的古龙种从沉睡中苏醒。”耐门说道:“在之后,我们离开雪山,之后经过那个小镇,受到德米莉娅的告诫而远离,到下一个村庄借宿,然后来到德.路卡特。”

刚开始,我觉得你可能是装傻,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似乎是疯了,龙,你究竟是活在传说里,还是我们现在活在书本中,你是不是应该仔细拍拍脑袋再想想?我可不想听那个吟游诗人把蜥蜴吹成了会飞的野兽。”

那么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耐门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盒子,随着盒子的打开前散发出阵阵寒气,盒子中间放置着一块巴掌大的鳞片,晶莹剔透。“我想,不会有哪只蜥蜴长着这么大的鳞片。”

⋯⋯”德米莉娅词穷了,这件事情已经出乎自己的想像,她原本只是来探查一些情况,但是没想到,却问出了这么惊人的事实。“你的确很有能力,只可惜,这里是路格雷西奥。我没有这样的机会,还有一个问题,那本书,还有那个启动亡灵之书的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耐门摇摇头:“实际上,光是能活下来我就已经很庆幸了。”

很好,这就是我想了解的问题,此外,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记住曾经跟你们同行的那个女人,她和这些事件有着莫大的联系,如果你们稍有不慎,我想你们这些人会是她的下一个祭品。”德米莉娅盖灭火把,整个地牢恢复了阴晦的颜色。“我走了,看样子,你还是躲不掉这份审判。”她将那份报告卷轴抛给耐门,接着低头要走出牢房。

那么女士,我想知道,如果碰上古斯塔夫,你又准备如何对抗呢?巫妖可不少一般的亡灵,阳光对它没有伤害,武器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即使是将它打成碎片,磨成粉末,它也将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它所带来的寒冷足以冻结人的灵魂,它的尖啸会让人疯狂,即使是心智再坚定的战士也无法直视它空洞的双眼。伴随它的,是无穷无尽的亡灵,以及,它所开启的冥界之门。”

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也会为别人着想,不过最好先记住,别让自己成了别人的祭品。”德米莉娅走出房间,关上了门。她迅速地看了看左右,对着门口那个军士说话:“请即刻带我见一下你们的队长。”

请随我来,”那名军士身型微转,在前带路,德米莉娅随着他走出地牢,此时已经接近午饭时分,大营里十分明亮,那位巡守营队长正坐在一张大桌做着一些必须进行的文字工作,不过很显然他对这件事感到很不耐烦。
队长,这位女士说要来见您。”那名军士带完了路,接着就扭头重返地牢值班去了。
哦,这位小姐,那名囚犯没有怎么为难你吧?”队长放下笔,接着伸了个懒腰,同时用手抓起放在桌子一角的点心盒子,里面是几个抹着糖霜和奶油的面包圈。“需要的话请随意。”队长显然巴不得有这样放松的机会,他抓起一个面包圈塞到嘴里。
德米莉娅暗笑笑,若不是早上吃的饱,这几个面包圈只能塞塞牙缝。她脸上还带着易容的面具,若是随意吃喝,很容易就露了馅。不过她还是礼貌地回绝了:“谢谢队长,我不太喜欢甜食,那位犯人我已经跟他充分交谈过。一切良好,我特来对您的网开一面表示感谢。”
“哦,那就行,我听说他惹了火枪营的人,那些人可不是我们这些巡逻队能阻止得了的,他以后应该学着做事多负点责任。您还有什么事情么?”队长一边吃着面包圈,一边心不在焉翻看自己之前写的文件。
的确是有件事需要您帮忙,我听说,他向他的朋友写信要求保释,假若昨天写的信,那今天下午也该来了,我之前用一份假的案件卷宗吓唬了他一下,不过看起来他的过失也只是鲁莽而已,如果他的朋友下午真的到来,我希望队长您可以尽量对他从轻发落,减少刁难,也算是给他一个反省的机会,这也算是我携带着这封密令做的一点小小请求,不知您是否同意?”

队长仔细看了看她递出的特赦令,又还给了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带来足够的赎金,一切都好说。”,一边说他又咬了一口面包圈。

那就谢谢您了,这个穷小子也不容易,赎金上也请您多多包含。对了,我的朋友最近在此地新开一家不错的酒馆,听说后天会举办个酒会,我希望您到时候也带着兄弟们去狂欢吧。每日无聊的巡逻和文件工作,您和您的属下也该偶尔去放松一下。对了,如果您想要打点折扣,只需到那个酒馆跟老板说。这是海伦尼亚的慷慨,他就会明白的。”

队长懒洋洋地看了德米利亚一眼,歪嘴一笑:呵,那先谢谢了,面前这个女人似乎是想跟巡守队套近乎,那也肯定以后会麻烦到自己,对他来说,麻烦事都没什么特别的吸引力,只是随口客套了一下,将面包圈吃完,擦了擦嘴,看看她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
告辞了。”德米莉娅站起身。“以后再有奇怪的事,我可能还会过来。”她脸上的感觉已经越来越不自在,“祝您工作愉快,或许以后也能调去当个禁卫。”抛下这句话后,德米莉娅推开了巡守营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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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发表于 2014-5-25 20:35:04 | 只看该作者
连续一个上午了,耐门也没有出现。埃里克感觉有些不对,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人的举动,当日依然是睡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才起床,刚吃过午饭。一个侍者在大厅里拦住了他,递给他一封信。
有我的信?我不记得我告诉过谁我在这里居住。”埃里克很纳闷的收下了。
是一位城市巡守员,不过他已经走了。”侍者紧了紧衣服上的珐琅扣子,转身离开了。
埃里克满腹狐疑的打开信封,不知道又是什么人搞的噱头,不过仅仅读了两三行,他的眉头就紧锁起来,接着就是不停地苦笑,之间那封信是这样写的。

致帕廷顿酒店
   的各位伙伴亲启
         诸君安好!本人在巡逻营写下此信。
   各位,我遇到非常麻烦的事情,今日尚早,本人本欲前往路格雷西奥学院城邦商谈相关实验室的借用,在通过熟人的介绍后。我前往了校监办公室,希望商谈办理借用的相关手续。可偏偏此时节外生枝,本人在下午于校监办公室门外遇到了一位贵族小姐,且本人从周围人的商谈中得知,该人是御前近卫火枪营统领的女儿——艾什丽·德·特雷维尔小姐。
   我和她本来素不相识,但是这位小姐也有急事寻找校监商议,而她手下之人行为颇为粗鲁,就在校监办公室门口对我推搡。本人一时性急冲动,便使用了本地禁用的奇术施以了小小的抵抗。诚然,我并不了解当地的法律,而且也并不了解学院的制度。然而这样的抵抗却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公开使用的奇术在这里看来非常危险,但是我本人并不知晓,在此冲突之下。本人被御前禁卫押送至巡逻营听待处理。路上反思之后,本人意识到该地本非奇术泛滥之地,而作为贸然使用奇术的本人,已经认识到了法律的严肃和制度的谨慎,对此给巡逻营带来的不便,感到非常抱歉。由是如此,巡逻营决定对本人行使数日的拘留作为处罚。
   犯者认罚,罪者认刑,尽管本人已经深刻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并且有心反悔。但是目前看来时机却颇为不妥,其一想到余下日子要受牢狱之灾,便觉荣耀受辱,同时也为朋友的名节蒙尘,其二,本人着实意识到已经为学院的诸位师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愿意对此作出发自真心补救。其三,本人余下几日着实要在学院实验室做非常重要的研究事宜。而我的冲动却让此事化为泡影。
   尽管事已至此,但是在下可以以名节保证,绝无伤人之事,那两名近卫之是被本人击倒在地,对此我对他们的冒犯感到深深抱歉。
   如果可以,希望可以拜托斯巴达陛下协助保释,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身份。在下所承诺之复原钥匙一事,必将完成尽力完成。此外,若是有可以帮助陛下的地方,在下定尽力而为。对此给斯巴达陛下造成的不便和劳烦深表歉意。若诸君有心相助,在下不胜感激,必将以诚意对待所有的朋友。
   如若着实难为诸君,在下也必不强求,劳烦诸君知道此事即可,待在下服刑完毕,一定亲自上帕廷顿酒店与诸君相见。而对于那位小姐的冒犯,还请希望各位代为转达歉意。
                                                                                 
                                                                                                                                                          耐门·修·科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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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发表于 2014-6-23 19:36:0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4-7-8 21:51 編輯


“看来还真不好解决,我觉得我最好还是亲自去问问情况。”得知了斯巴达不在,埃里克紧了紧衣服,自己决定沿路前往巡守营探个究竟,同时又拿起笔在信的背后写下了这样一段字。
“告知斯巴达阁下和我的各位朋友,耐门在这个城市里面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作为他的熟人,我觉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情况,或许还能想办法处理。你们若是回来能看到这条消息,那么请即刻去巡守营协助解决下这件事。
ps:我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吃过午饭的时间,你们若能早点赶到请尽快。
                                                                                          ——————埃里克留”

急匆匆地赶往巡守营,已经是下午3点,埃里克被门口的巡守队士兵带到了一个大厅中,他可以看到这里来来往往,有卫兵也有刚刚被捕捉的不法之徒,大厅边上有张桌子,城区巡守队的队长正在桌前翻阅一份公文,士兵带他来到桌前,行了一个军礼,“长官!这个人是来保释的。”,说完便退了下去。那个长官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眼埃里克:“这么说你是来保释哪个犯人的?赎金带来了吗?”

“一个叫耐门•修•科曼的人,听说他顶撞了亲王禁卫。”

“厚厚,他胆子可不小嘛,我不知道他是有强大的后台,看不起我们德鲁卡特的军队,还是过分愚蠢,以为到了哪里都跟在自家后院一样。不过无所谓,”,他双手一摊:“已经有人帮他说情,并免除了他脑袋上最大的罪名:滥用巫术。”

“那这么说来这个犯人可以被保释么?大概需要多少钱?”

“是的,他有幸可以被保释,虽然他的举动都惊动了圣光国的专员,废了不少周张。。。”,他伸出两根手指:“但保释金只需要200,这样他就有时间庆幸没有被送上火刑架。”

“200个金龙?开什么玩笑!”埃里克连续估算了两个价钱,当看到队长眼里肯定的眼神,他顿时不淡定了。“算了算了,我身上真的没带这么多钱,队长,求您行个方便,我想和我的朋友见个面。”

队长没说什么,他叫来一位卫兵,同时递给卫兵一串钥匙。
“没钱就别想了,不待到日子,有些罪犯是不知道害怕的。现在你有个机会去探视他,我目前也只能给你这点面子了,去不去看你。”
“好吧,我这就走,我得问问他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位兄弟,麻烦你带个路。”埃里克扭头对那个卫兵说话,然后跟着他走入地牢。
稀里哗啦的钥匙声响起,耐门在黑暗中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正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他的脑海中,无数条炼金公式正在游走。
“9527,你朋友来了。”卫兵的声音响起,耐门收住思绪。从床上坐起来,微弱的火光中,埃里克的脸从卫兵身后浮现。
“你啊,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埃里克十分不满,“具体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只不过斯巴达先生不在,而这保释费用简直像在抢钱。”
“你应该清楚,那根本不算我的过错。”
“我当然理解,但是你的方法显然不对,你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了,有些东西是比较敏感,你也应该知道。”
耐门突然觉得有些疲劳,他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我说你呢,别摆出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埃里克有些恼火,这个年轻人似乎根本没意识自己惹了多大麻烦。而看起来也没有认错的意思。
“算了,你就在这好好冷静吧,这里冬暖夏凉,看起来还不错!”埃里克有些火大的站起身,想要推门离开这个荒唐的人。
“假如我说,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你会怎么想?”耐门依然盯着天花板,没有去看埃里克的脸色,但是却撇下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埃里克的脚如同被钉子钉住一样硬生生的停下了,伸出的那只推门手如同被烫一样缩了回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被盯上了?”
耐门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任这个强壮的战士,谁到底才是真正的叛徒?在这样的一支队伍里面,究竟还埋藏了多少秘密?
“故弄玄虚!难道是索伦的手下?”埃里克有些焦急,他重新走回牢房,恨不得把耐门从床上揪起来。“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把你陷害到这个地方的?”
耐门不发一言的坐起身,他掏出一些不知道何处而来的白色粉末,在地面上缓缓涂抹着。
“你还有时间在这搞牢房艺术!”埃里克被耐门这种奇怪的举动惹火了,可对方浑然不觉,依然在画来画去。等了有一分钟,埃里克实在无法忍耐了。他不耐烦的抬起脚,想要把耐门画的东西擦个干干净净。“我在很正经的跟你说话,你快点回答啊,究竟在搞什么!”
耐门拉住了埃里克的脚,手下却画的越来越快,“你如果这么急于求成,那么什么都不会看明白。”他寸步不让的用身体阻住埃里克,同时手指在地上重重的点下最后一笔。
埃里克往地上看了看,那是一颗骷髅头,像树叶的花环将其包裹其中,帝国的烈阳十字在最下,一股扭曲的感觉从心中升起,那十字令人感到神圣,但是骷髅头却给人无穷的残酷。像树叶最能代表的就是智慧和公正,但是却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混在一起。

“这是,这是什么?”埃里克有些错愕的询问。
“没想到见多识广的你也不知道,”耐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幅图案,“教廷的走狗,埋葬机关——猎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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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发表于 2014-7-9 22:46:3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4-7-10 22:11 編輯

当日晚上,羽落弦和忆璃来到金狮子酒店。羽落弦叫过酒保,随意点了两个小菜,一瓶果子酒。酒保脚步不停的跑去后厨,一会儿功夫,手脚麻利的端回托盘,将两人点的东西端了上来。
没想到酒店不大,上菜却很快。两人安静的、慢慢的吃着东西,一边听着酒店里人们的闲言杂语。不过令人失望的是,他们今天聊的更多的是将要举办的比武大会,还有就是家长里短、街头流言,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忆璃略感失望,菜吃到凉了,酒喝到瓶底了,还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引起注意的信息。
轻轻的对羽落弦道:“我想这样等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不如找那个老板,主动提起话头,也许能打听到什么最新的消息。呜…………”忆璃凝眉想了想:“格里姆提起的那个老乞丐叫什么来的…………似乎叫路德的,我们借着打听他,看是不是能问出点什么来吧

羽落弦点点头,道:“等人少的时候可以到吧台和老板聊聊天。最近比武大赛的事情太过热闹,不知还有没有人惦记通缉犯的事情。

羽落弦扫视着酒店中的人们,看上去,大多是本地的居民,亦有一些往来的旅行者,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之处。窗外的微风卷起一丝清凉,渐渐的,嬉闹的人群散去了一些。他运起真气,探测着周围人的情况。(使用技能:气宗学者)
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的气息后,二人便移步吧台,又叫了一些小菜。夜色渐深,酒吧的人稀稀落落,老板和服务生也清闲了一些。羽落弦趁此机会,向老板招呼道:“嘿,生意不错呀。你们在这里很久了么?

哦!这位客人您好,看您的样子很像外地人嘛。你说得对,我们小店刚开张几天,现在还是酬宾阶段,所以酒水都是免费的。”老板笑答。

正是,我和夫人是从东方来这边旅行的,”羽落弦微笑道,“这样的大城市在西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我听说,最近要办什么武斗大会,是这里的传统么?

是的呀,在帝国每隔四年都会举办一次武斗盛会,届时世界各国都会有人来参加,奖品也相当丰厚。曙光城的真剑格斗是西方国家重要的预赛之一,东方部分原本是在阿苏尔举行,然而由于近年来的战乱,这次大概会有东方国家的人来这里参赛吧呵呵。

哇~听起来很热闹呀,”羽落弦对忆璃笑了笑,道,“没想到刚来几天就能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路城不愧是大城市呢。
他转过头,又问道:“最近还有什么发生吗?我们进入路城之前,听说这里还在发布悬赏令,似乎不是很消停呢。

那老板抬起眼仔细看了羽落弦和忆璃一眼,点头笑道:“任何城市都有罪犯,越大的地方,犯事的人就越多。两位对悬赏有兴趣?

好奇。”忆璃笑了笑:“而且,在外行走的人,就图个平安。

嗯,倒不是对悬赏本身有兴趣,而是在想该不是又遇到什么‘都市怪谈’了吧?”羽落弦笑道,“若非出了什么大事,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做悬赏吧。

原来这样啊,不过说起这个案子确实很奇怪,几天内接二连三有好几个流浪汉被杀死了,杀人者的手段十分残忍,然而至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身,我只是好奇,会不会是流浪汉内部自己的冲突呢?虽然暂时没有波及城里其他人,但两位夜间行走还是要多小心些,还要喝点什么吗?

忆璃看了羽落弦一眼,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似乎有些惊惧:“如何残忍法?

这个...说起来有点阴郁,据说死者都被大卸八块了,那简直不是杀人,而是屠宰,不过这么晚说这些,两位回去路上不会心悸吗?”老板头上冒出汗珠。

哎??这么恐怖?老板,请帮我加点酒……”羽落弦摊了摊手,道,“该不会,是什么人体实验之类的吧……

忆璃皱眉,看似惊恐,其实在疑惑,这不像尸鬼的作为。“发生这样的事,官府如何解释的?

作为旅行者,你知道的词汇挺丰富啊,”老板撇嘴一笑,“人体实验这么高深的话题,我作为酒吧老板可是无力回答哟,”一边说,他一边给羽落弦倒上一杯上好的雪莉酒“两位从东方哪个国家来?仅仅是为了游历吗?跑的还真远呐。

多谢夸奖哟~”羽落弦双肘支在桌子上,看了看周围的人,轻声道,“别看我这样,其实也是个传记作家呢。我的爱好就是收集沿途的怪谈奇论,等到60岁的时候就可以回去著书立说了。人体实验可不是天方夜谭哦,据说一些城市里真的有神秘组织,在做这种变态的实验。啊,虽然那个告诉我的大叔似乎醉的不轻,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嘛。如果流浪汉的事情也与那种实验有所瓜葛,这可是一条重大信息呀,你不觉得么?

忆璃抿嘴笑,低头喝酒。

呵呵呵,这位客人,你好像很紧张呀,是不是雪莉酒喝不习惯啊?不过说笑归说笑,晚上行走还是要小心点啊。哈哈哈”,店老板哈哈笑了起来,“话说路德老爷子今天没来呢,不会出事了吧?

路德老爷子?”羽落弦摇了摇酒杯,问道,“听上去,这里的常客么?

额,对,是这附近的一个流浪老人。平常都会来喝一杯的,今天没看到他。

咦?流浪老人?不会的吧……”羽落弦惊讶道,“只是今天没有来么?还是……

老板说最近起来总是出事情,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呢?”忆璃轻声的提醒道。

嗯,对,刚说到流浪汉我才注意到的,他昨晚还在这里借宿来着。

就是说……他平时都在这一带活动?”羽落弦道,“喂,听起来很恐怖啊,该不会流浪汉失踪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附近吧……

老板脸有点绿,“额。。客人别吓唬我,我只是个开酒馆的,肚子虽然大,胆子可很小。

非常时期,多加防备没坏处。即是常客,老板还是去看看的好吧。”忆璃慢慢的说。

不,不会这么巧吧,才一天不见而已,可能是到别的酒店了,啊哈哈,”羽落弦干笑了几声,又说道,“不要谈这个了,话说,有没有什么不那么恐怖的怪事呢?

老板明显没有想回答忆璃的问题,只是对羽落弦说:“其他都市怪谈貌似也没什么了呢,毕竟小店也刚开张不久,我是北方人,还正在适应这么大的都市呢。呵呵。

是的吧,这么大的城市,想一想还真是心潮澎湃呢~”羽落弦有些回味的说道,“怪谈也好,风俗也好,一定会有很多好故事在前方等待呢。说起来,您知道晚上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么?街景呀,夜市呀,只要不是恐怖的地方就好~

晚上么?让我想想,或许你们会喜欢城西的音乐喷泉广场?那里据说焰火节的时候相当美丽呢。虽然焰火节是夏天。四周还有美食摊位,值得一去。

听上去不错呀,音乐会持续到几点钟呢?”羽落弦道,“话说焰火节是花火大会之类的么?平时也会有活动么?

说到德鲁卡特的节庆,还是不少的,焰火节,茶点节,华服节,圣受日,武斗大会,礼遇日,济贫日,狩猎祭,丰收节,还有各种各样贵族举办的大型欢庆,数不胜数。

那么最近的节日是哪一个呢?武斗大会除外。

就只有武斗会呀,到下个月的重生节之前。

重生节?似乎很神秘啊。

啊哈哈哈,没什么神秘的,或许东方人不知道,但这是纪念阿贝尔殉难的日子,在西方很普通的。

大家聊了一会儿节日的话题,先前恐怖的阴影逐渐被温馨的氛围所代替。又过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羽落弦和忆璃也准备离开。

对了,刚才说的那个音乐喷泉现在还开着么?”羽落弦向老板问道。

到凌晨3点都还有人吧,你们可以去逛逛。

谢啦~”羽落弦告别店主,二人走出酒吧。
呼~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羽落弦牵起忆璃的手,微笑道。

好啊,我们就去看看吧。”忆璃微笑的点点头,挽起羽落弦的手。

夜已深,忆璃和羽落弦相携出门。
并不繁华的小街此时人影零落,好在每隔几步的路灯仍然未熄。温热的风在夜里凉爽了不少,喝过酒的两人都感觉身上暖暖洋洋,加之清风舒爽,虽然没问出什么看似有用的情况,但心情也好得像在草尖跳舞的飞蝶。
说是去看看烟火,按着老板指的方向慢慢踱过去,可具体怎么走却不知道,两人也并不在意,只是顺着街,边低声聊天,边看着街两边一幢幢灯火渐少的房宅,牵着手,慢慢在街上走过。
然而,城里的道路实在是错综复杂,加上之前酒馆老板提到过流浪汉神秘被杀的事情,此刻身边每条幽静的小路后都似乎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二人的后背,就像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令人隐隐感到不安。虽然走在羽落弦身旁,心底流淌着一股甜蜜,但作为预言师的忆璃,已经逐渐感受到了那种诡异的压抑感,似乎是一种来自未来的警示:前方危险
提高警觉观察着四周,但忆璃没有停下脚步,她没有忘记今天是做什么来的,心里的预感虽然有对危险的惊恐,但也隐隐有一丝期待。
方向虽对,但不知道为什么,街道却是越走越窄,人也越来越少。来到一个黑漆的小街口时,忆璃忍不住拉了拉羽落弦停一来。

相公……前面的路很黑啊,今夜我们也许真的会遇到些什么呢,前面的路,我们要加小心了。”忆璃尽力向街里望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低低叹口气,小声嘟囊:“要是塔尔在多好,什么都能看见……

就在这时,一缕月光拨开云层,正好撒在了漆黑小巷的一角,虽然前方道路依然有些模糊,但惨白的月光也勉强扫去了一丝黑暗,羽落弦听了忆璃的话,提高警惕,带头向着小巷深处走去。肮脏的巷子里潮湿且弥漫着一股臭气,忆璃下意识地掩住口鼻,眉头蹙起,另一只手拉着羽落弦衣角,同时用心去感受每一丝可能捕捉到的危险气息。

就在走了快一半的时候,她只觉得前方的道路越发看不清了,月亮再次被隐没了?抬起头,一轮明月当空,并没有被云层遮挡,看样子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了。然而,那是为什么?前面的路让自己视线模糊,犹如梦境一样。她揉了揉眼,却依然看不清。这时就听羽落弦轻声说道:“是雾气?”。仔细看去,果然那是一股寂静的黑雾,模糊地挡在了小路前方。她急忙回头,发现身后的路也布满了浓雾,这是魔法?但是怎么感觉不到任何灵力??

忆璃皱皱眉,那股雾气若有似无的漫了过来,一会儿功夫,竟将两人围在当中。
靠近羽落弦站定,忆璃低声喃喃的念出一个咒语,仿佛一道极微弱的气团型成,无声无息,也没有形状的向周边的雾中散去。(光魔法技能 警觉  MP-50),同时,忆璃凝神周围的动静,心里暗暗准备下一个魔法咒语。
高度的警觉中,她似乎听到了某种窃窃私语,又好像前方有人在哭,这种感觉让人难受,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这里面没有魔法的气息,而羽落弦似乎也没察觉到可疑的生气。

感觉好奇怪……没有魔法的感觉,可……就是不舒服……”忆璃贴着羽落弦的耳边低低的说。心里思索着,要不要再施一个魔法探查一下。

你也没感觉到吗?”,一个“也”字,说明了羽落弦的答案。

忆璃不甘心,听了羽落弦的话,没有回答,而是低声在口里念出另一个咒语:“万能的光之神,用您的慈悲与温暖,令一切阴暗现形。感知负面能量……”又一道无声无息的气团散入黑雾。(光魔法技能 感知负面能量  MP-50)
此时的雾气已逼近两人身边。
忆璃静静的站着,感觉周围的负面能量越来越浓,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具体的负面能量的载体显现出来。

就在这时,羽落弦望着雾气开口说:“但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种熟悉的死亡的味道。。。当初咒印发作的时候,有相似的感觉,然而,又好像完全不同。。。

忆璃一惊,心情复杂起来。要找的东西终于有所发现了,可听了羽落弦的话又有点担心。
你的身体要紧吗?有没有难受的感觉?”忆璃望着羽落弦的脸,可是雾气中这么近的距离都有点看不清了。
相公,我们……不要走散了。”忆璃抓紧羽弦的胳膊。

羽落弦微笑着转过身,面对着忆璃说道:“放心,我没事,我不会走开的.”,声音温柔,让人心安。可就在这同时,忆璃看见一个四米多高的身影从羽落弦背后的浓雾里静悄悄地浮现了出来,那影子穿着破烂的长袍风帽,模糊间犹如一块破布漂浮在半空,它双眼空洞漆黑,看不清容颜,右手一柄巨大的镰刀已经无声无息地将羽落弦活生生的劈作两段!顷刻间遍地红白,内脏残肢四散洒落,同时一股又腥又热的血液,溅得她浑身都是!
忆璃惊惧的张大嘴,却喊不出声,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忆璃的耳边羽落弦的声音还没有消散,人却支离破碎的躺在脚边。

忆璃木然的抹一把溅在脸上的血,粘腻的血烫着掌心。“不……不……这不是真的……”忆璃喃喃着抬头,看到巨大的镰刀就在自己头上:“这不是真的!光之神域,毁灭暗影!” (光魔法技能  毁灭暗影 MP-60)

这次,一道明亮的光圈在忆璃还布满鲜血的掌心形成,飞快的向周围爆开,忆璃身边的一切笼罩在明亮的光芒里,包括血溅的衣裙和血溅的羽落弦的身体。

然而就在这时羽落弦的声音再次响起:“忆璃!忆璃!”,惊觉有人在晃动自己,忆璃眨了眨眼,熟悉的面容映着惨白的月光,正焦急地望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行热泪已经流至嘴角,忆璃依然未从之前的惊悚画面中缓过神来。那景象她这辈子都不会想看第二遍。寂静的小路口,没有半点雾气,而月亮,再次隐没到了云中。。。

羽……”忆璃愰忽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羽落弦虽然焦急却完好无损的脸。
伸手捧着羽落弦的脸,忆璃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嘴里却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看到……为什么……

忆璃,你说什么?你刚才看到什么了?”羽落弦搂紧忆璃的腰,问道。

忆璃将脸埋在羽落弦肩头,恐惧浪潮一样吞没了忆璃的心。
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不到任何有形的东西,却看到那样的影像。这就是作为预言师的悲哀。无论想看到的,不想看到的,全都明明的呈现在眼前,却,说不得,说不得!
慢慢抬起头,忆璃抹去脸上的泪,也抹去额角的冷汗。

前面的街……太危险……我………”忆璃强咬着牙把脑中的影像挥去,话却说不完全:“我不想……失去你……宁可……违背一切承诺……
却如一道闪电划过心头:“孩子……光之神会眷顾你……一切的事情,只有靠你去找到答案……”

羽……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忆璃挣开羽落弦怀抱,牵起他的手,与他并肩望着那条小街,仿佛这条不起眼的小街就是通往圣雪山的路一样,明知前面有无限的危机,却仍然要面对!

忆璃……”似乎感受到她言语中的异样,羽落弦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至少现在,还不可以死。
前方的迷雾弥散丝丝寒意,羽落弦拉了拉忆璃,示意她靠近墙壁。他轻轻移动脚步,集中精神,留意着周围气息的变化。

刚走了两步,之前黑暗中细碎的声音再次传入忆璃耳中,“不可以....”“退后.....”“....这不是魔法.....”“这是更可怕的力量......来自......深渊......退后.....”突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像刀刃一样划过她的耳膜,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由得捂住脑袋停了下来,“这不是魔法,这是来自...地狱的力量!”,声音越发清晰,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哭喊声,呻吟声,忆璃头痛得几乎无法直起腰来,她急促地喘息着,一只手扶住墙壁,却无法驱赶那些声音,嘈杂的声音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拍打着她的神经,羽落弦焦急的问话也早已无法听清,天地似乎都在旋转,胸口的心跳沉重得犹如铁锤的敲击,一行行泪水莫名地涌出眼眶。直到最后,这些噪音终于汇聚成了一句话,阴森而有力,“找到你了,女祭司。”,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忆璃再也支撑不住,就此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一丝明亮的光照上忆璃的眼睛,终于不再处于寒冷恐惧的黑暗中了。幽幽醒转,忆璃仍感觉全身发冷,头疼难受。原来,已是早上,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射到自己脸上。
试着翻个身,就看到身边的羽落弦,似乎是一直没有睡,坐在床边一直拉着忆璃的手。

羽……”忆璃叫了一声,嗓子里却是干涩难当。
我们……发生什么事了?

你醒了!”羽落弦终于松了口气,“你在巷子里晕倒,我就赶快带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忆璃艰难的坐起来,羽落弦帮她把枕头塞在背后。
忆璃握着羽落弦的手,摇摇头:“我们进不了那巷子……我……对不起,羽,我不能说……可我知道那里非常危险,我们……”咬紧嘴唇,去而无回几个字被生生咬紧在牙关。

巷子……”羽落弦沉吟道,“我也感觉到了。也许,这里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只不过……”他看了看忆璃,不知道她究竟察觉到了什么,但,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也好了,既然这样,”羽落弦递给忆璃一杯水,安慰道,“那我们去调查别的地方如何呢?虽然要尽力,但也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才有效果啊。况且如此重大的事情,留下线索的一定不止那么一处。

接过杯子,喝了口水,舒了几口气,忆璃望着羽落弦说:“一种来自未知的声音告诫我们,不能再走进一步了,那是我们都无法触及的力量,是……来自地狱的力量……还有,最后,我好像听到一个声音说‘找到你了,女祭司’,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女祭司’,是你说的那个召唤术……那种意义上的么?”羽落弦想了想,“之前听你说过,你曾遇到过一位召唤师,也一直想要见到你。你们这些召唤师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忆璃还是摇摇头:“现在大陆上的黑暗势力正在复苏,我几次得到启示它正在悄悄的向我们袭来。上次月牌的召唤师诺克斯告诉我,二十二张塔罗牌的守护召唤师正陆续的被找到,暗势力和光势力正在挣夺这二十二个人的归属,我当初也遇到逆位牌守护神的袭击,那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相比之下,我是那么弱小……”忆璃叹口气:“不过,羽,我感觉我们是被卷进一个巨大的迷团中,我们遇到的事,包括在雪山遇到的,甚至从更早的沙漠遇到的事,都不是单纯的偶然,它们联在一起,形成一张大网,把我们缠在当中……现在,很多危险不是我们找才会遇上,而是……危险会自动找上我们!羽,也许你……还有机会脱身,离开这里回到东韵去,必竟……也许这一切跟你并没有……”忆璃咬咬嘴唇,又轻轻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与我并没有关系么……”羽落弦笑了笑,他拉着忆璃的手,道,“不,已经有关系了。

羽……”忆璃心里莫明一暖:“知道了。不过……我们以后要万分小心了。

忆璃姐姐,你没事吧?”还没等忆璃话音落定,门突然被推开了,只见水旋一脸慌乱的跑了进来。

忆璃一愣:“水旋,你怎么回来了?医院发生什么事吗?

我是听到你受伤,这才赶来的,我实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再有危险了。”水旋担心的说,“忆璃姐姐你真的没事吗?我总是觉得,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惊慌……”水旋慢慢的走近床边,经历过雪山的事情以后,他的感觉变得敏锐了很多。

忆璃温柔拍拍水旋的手背:“我没受伤,只是……”忆璃思索着:“确实是受了点惊吓。没事了。”忆璃想了想:“水旋,你的精华魔法能感觉到来自不同世界的精华……只时……啊,幸好你没在,以后也不要出现在那里吧。”忆璃自言自语的说。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希望我能捕捉到更多,能看到更多。”水旋缓缓闭上了眼,“我只觉得,自从雪山之后,我似乎在有些地方上,变得更加……敏感?我不确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那种感觉让我感到安慰和舒适,但是在姐姐你的身上,我却能察觉到一丝不祥的气息。

你查觉自己有什么不妥吗?”忆璃不放心的握着水旋的手:“羽呢,羽会不会有事?

不,我不知道……”面对忆璃的追问,水旋的言语突然开始变的闪躲了,他依稀能回忆起那晚在冰刃的豪宅中发生的一切,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他的始终也没有明白过来。“如果我能够再尝试一次,就好了,可是我又有些害怕。”水旋闭上眼睛。他握住了羽落弦和忆璃两人的手。“我或许再也看不到未来,但是至少,我想我能看到你们的现在。”他的胸口渐渐发热,嘴中开始喃喃的吟唱。“汇聚于万物中的精华!我想看到你们的真实之貌,求求你们告诉我,是什么让他们如此迷乱?

一股异变的黑气从羽落弦的手臂上扭动过来,那感觉和自己身体里的温暖正好相反。那是一种滑冷粘稠的触觉,仿佛一条正在吐信的蛇。水旋试图去对抗这种力量,然而那种恶心的感觉毫不客气的扑了过来,如同在心脏上狠狠咬了一口。

呕……咕……”水旋只觉得一阵恶心,他匆忙的睁开了眼,嘴里一股泛泱的冲动,他难受的趴倒在地,吐了出来。

慌忙下床,跟羽落弦一起扶起水旋,忆璃的心沉淀淀的:“水旋你怎么样?别勉强……

我没事,我没事……”水旋挣扎这爬起身,“羽哥哥,尽管你什么都没说,但是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吗?”羽落弦愣了一下,不敢碰到水旋的身体,“嗯,情况比较复杂……不过没关系,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在此之前,”他微笑了一下,对水旋说道,“要靠你来保护卡娜和御坂妹妹哦,可以吗?

忆璃忧心忡忡的看看水旋,又看看羽落弦,没有说话。

羽哥哥,或许在过去,我会不在意,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记得我曾经处理过你的伤势,而今天我更加确认了一点,那是死亡的味道,是黑色的精华,我只恨我没有能力去封印它,不然……”水旋重新握紧羽落弦的手。“不然我一定要制服它!

……”羽落弦看着水旋坚定的眼神,轻轻的叹了口气,复又微笑道:“水旋,你长大了呢。
你说的不错,”他弯下腰,对水旋说道,“死亡也好,诅咒也好,不过这并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最可怕的,是失去希望。”羽落弦笑了笑,对水旋说道,“水旋,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我并不打算瞒着你,只是我一直在担心,你是否能够在看到可怕的事情之后,继续保持你的纯真。我不想让你这双明亮的眼睛沾染上灰尘。然而现在……也许如你所说,是到了你长大的时候。所以,请你记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失去希望。
至于我,你也看到了,那是死亡的印记。人固有一死,然而,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羽落弦微笑道,“我也正在努力对抗这个诅咒。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但我至少知道,现在,我还不想离开你们。这就是我的希望。”他注视着水旋,等待他的回应。

或许我现在还不够,我做的还不够,但是我相信我以后可以做到,而羽哥哥,我也要跟你说,无论你背负的是什么,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要做到百倍的努力。正是你们教会了我责任,也是你们教会了我要努力。但是假如我够有足够的力量,我相信这是可以成功的,而且一定能成功。”水旋十分认真,他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我这些天看到了一些书,似乎很明确的讲到过这些魔法间奇妙的克制,但是这一次我碰到的精华,是令人难以遏制的其他气息。或者说,这股精华完全是……相反的,而如果真的想驾驭它,或许我们还需要集中更多的力量。

很好,我相信你。”羽落弦拍了拍水旋的脑袋,微笑道,“我们的小水旋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勇士。这几天医院那边情况怎样?水玉和夜鸣还好吧?如果那边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来探索这个秘密。你愿意吗?

开始吧!现在已经是不容我错过了,我一直都生活在别人的照看下,可这次我要好好照看别人。
我先走了,羽哥,忆璃姐姐,我希望你们多加小心,我要去看看我哥哥的情况,最近他的食欲越来越好了,我想给他买点好吃的派。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叫上我。”水旋松开手,他关上房门,离开酒店去医院了。

医院中,夜鸣一直坐在床上看羽落弦给他的风魔法书,希望有点心得体悟,但看上去事与愿违,伤痛使他没办法长时间地集中注意。他心里惦记着那天梅齐狄雅透露给他,可以从流浪汉手里要到情报的事,希望能快点找到三王子的下落,但苦于腿伤行动不便,也只好作罢:“呆在医院里好无聊哦,武道会也不能参加,也不能逛集市什么的。

你看来精神不错啊?腿还疼不疼?”水旋推门走进来了,他来拿钱包,水玉就躺在夜鸣的隔壁。“我要出去买点吃的,你要带些什么吗?

出门?夜鸣吃了一惊,转过头拿起纸笔,写下“我也一起去”五个大字,递给水璇。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样的情况怎么出门?除非你能让自己的身体轻一点,不然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夜鸣眨了眨眼,随即一挥手对自己施了一个魔法,然后写道:“风魔法,减轻重量。”

你确定这真的有用么?”水旋上来试着拉了一把夜鸣,他本来力气也不是很大,不过能感觉的夜鸣的全身轻飘飘的。“我不确定到底该怎样,哥哥,你的医术比我要好,你觉得我应该带他出门么?

水玉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那就去转转吧,他在旁边也蛮吵的。。。你们自己买点好吃的吃吧

水旋看了看满脸期待夜鸣,叹了口气,医院借了他一辆轮椅,水旋扛着夜鸣坐到轮椅上,一硌一颠的推出医院。街上人来人往,不少人对着他们行注目礼,水旋只觉得有些麻烦,但是并不在意。“我要买些派,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吃东西了。以免让你的嗓子继续恶化。

夜鸣点了点头,随即向着街道四下张望,想看看是否有流浪汉躺在街边。

你在看什么?”水旋买了几块水果派,滋味还不错,他留下几块放进纸袋,准备留给水玉。

“我在找流浪汉,想打听事情。”夜鸣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举过头顶给水璇看。

老板,麻烦给我两个面包....”,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旁边的面包摊传来,夜鸣和水璇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短发瘦削的男人正站在摊位前,他破旧的外衣上裹着一圈宽大的棉布斗篷,上面可以看到一个个破烂的窟窿,久经风尘的外貌,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几三十的年龄,却处处透着流浪汉的味道。而他身旁还站着个小孩,年龄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光光的大脑袋上顶心只留了一小撮辫子,一样是破布裹在衣衫外,颇具异域风情。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孩子似乎是个盲人,一块布条绑在他的双眼之上,小手紧紧的攥着那个男人的衣角。面包摊位的老板看到这两个流浪者要买东西却没见他们掏钱,起了疑心,也没去拿面包,只是说“两个面包总共一个银鹿。”,然后就站在那里等男子掏钱。那男的取出腰带上的钱袋,打开来小心地看了一眼,有点尴尬,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孩子,对老板说,“那麻烦给我一个面包就好。”,说罢掏出几个铜板递给了老板。拿到了热腾腾的面包后,男子并没有吃,只是把它递到了小孩手里,“快吃吧,趁热。”。

小孩握着面包想了一会儿,默默地将它掰成两半,一半递回到男子手里,男子摇了摇头,“我不饿,阿吉木,你自己吃吧。”说完又把本来就不大的面包递了回去,之后便领着小孩转身准备离开。

夜鸣看见男人激动地张了张嘴,想叫住对方,但随即发现自己不能出声,他飞快地在纸上写下“让他们等一下”递给水璇。
“去追刚才的流浪汉,这是很重要的事。”夜鸣连忙再写下一行字,指着远去的两人递给水璇。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水旋有些好奇,他推这夜鸣朝着他们走去,也不敢推的太快,担心颠簸会让夜鸣的伤势恶化。不过看起来这事情似乎很重要,他也不敢怠慢。

夜鸣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我有事要问你”,追上流浪汉后,他横在他们面前,把纸举过去。

男子忽然被拦住,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挡住身旁的儿童,让他靠后两步。见拦路的只是两个小孩,其中一个还坐在轮椅上,顿时有点困惑,“你们....什么事..

夜鸣看了男人一眼,又晃了晃手里的纸条,看对方好似不识字,便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水璇,同时写道:“我有事,问他们,但是说不了话。”

呃,这个,我的这位朋友说他认识你们。

男子用怀疑的目光大量了一下夜鸣,“可是我们不认识他。

看到夜鸣手舞足蹈的样子,水旋有些好笑,但是他也不想看到他失去朋友,他用双手捂住嘴,悄悄的的念了一段咒语(使用技能:灵魂连接)。
现在,你可以说你心中所想得了,我听得到。”水旋把手掌按在夜鸣的肩膀上,把自己的思绪传到他的脑海。

夜鸣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没有恶意,有朋友告诉我,用金钱或许可以从流浪者那里问到一些情报,你们是流浪者不错吧?”

这。。。”男子还没回答自己是不是流浪汉,那个小孩却轻轻推开他的手,走上前来。男子本想阻止,小孩却摇了摇头,平静地来到了夜鸣跟前,将小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夜鸣愣了愣,眨眼看着眼前的小孩,静静得等着看她是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水璇看到那孩子身边像蝴蝶般飞舞着星星点点的精华之光,比平常人要耀眼得多。自然而然地能让四周的一切都安宁下来。当然,这也只有他可以看得到,而夜鸣则不同,他只觉得一直缠绕着喉咙的痛苦慢慢消失了,连脚踝都暖洋洋的舒适无比。小盲童没有开口,但是两人同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你的同伴会好起来的

男子紧张地盯着夜鸣,似乎担心他对这孩子做什么。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小孩将手轻轻收走,退回到了男子身旁。

这是多么强大的精华之力,水旋在一瞬间简直僵住了,那并不是因为恐惧,或者是慌乱。在他的身边,数万的生命精华如同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宁静与纯洁,连自己张口说出一句话都会感到纷扰。漫天的生命之力,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眼花缭乱

你……我……”水旋张嘴发出了声音,他向前伸出一只手,想要拉住那个小男孩的手臂,“求求你,不要走,我……”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用语言说话的方式如此笨拙。

我的喉咙?”夜鸣惊讶地揉了揉喉咙,看向眼前的孩子,疑惑道,“你究竟是……?

小孩子静静地退回到那男人身旁,略微有点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男子也皱起眉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在提防什么。

夜鸣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脚竟然也恢复如初了,连忙站起来向两人行礼道谢:“谢谢你,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并不是流浪汉,先前有所冒犯还请见谅。我是来自青龙国的右夜鸣,不知两位贵姓。

那男子有点紧张,看到夜鸣这么大声当街道谢,连忙拉起那个孩子扭头就走,同时神色越发警惕地看着四周围的人群。

啊,不要走,求求你们两位!”水旋撇下还在行礼的夜鸣追了上去,“我有很多问题,特别多的问题,还有……”水旋的手掌无意中碰到了小男孩和高大男人后背。那一瞬间,他将自己唯一的想法传递了出去。
求求你们,精华的贤者,你们需要什么?求求你们不要走,我有好多问题想问。

啊,对了!”夜鸣看两人行迹慌张,忽然拍了拍脑袋,一把从水璇手里夺下那袋派小跑上去递给两人,小声道,“看两位也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一些小小的谢礼还请收下,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你们饿了,吃吧吃吧,这是我哥哥喜欢的味道,可能有些偏甜。”水旋并不在意这份派被抢走,那一瞬间的接触,他也能感觉到这两人的饥饿。

看到热乎乎的派,男子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但空空如也的肚子实在也容不得他推辞。他艰难地点头致谢,将纸袋里的派掏了出来,递给身旁的小孩。那孩子似乎很开心,将派也掰成两半,一半递给男子,于是两人毫不犹豫地大口吃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夜鸣把轮椅拖过来,四处望了望,又道:“这里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最好快些离开。这个国家以谍报网络闻名。”他忽然想起了梅齐狄雅的话。

你们如果愿意,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们,也有很多事情,想要求求你们。你们愿意相信我么?我不善于说话,但是我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想把我看到过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对了,如果你们一起来,我这里还有更好的食物。

男子使劲咽了一口甜美的果酱派,对水璇说,“感谢你们的好意...还有....这些食物,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恐怕没法多做停留....”,一边说他一边望了望四周。小孩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把小脸转向水璇,露出一个笑容。“本来他不该做这些的,不是我说你的伤不该被治愈,对不起,但阿吉木这么做无疑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同时将自己置于险境”。他担忧地看着那个小孩,水璇也发现那个孩子额头正在冒虚汗,虽然他一声不吭笑容依旧。“所以,我想,我们该走了....

夜鸣点了点头,飞快地从怀里掏出十个金币,道:“大恩无以为谢,这些你们留在路上用。

不要担心危险,我想你的朋友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很想求求你们,因为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朋友,他们……他们……”水旋突然双膝一软,在那两人面前跪下了。
求求你们了,他们都不是坏人,而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终有一天离我而去,我却无能为力,我们能看得到生命的奇迹,可是到头来,却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们只是教导我们要眼睁睁的接受命运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跟我来吧!”水旋低下了头,真诚的恳求,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对方,可是看到他们,他又觉得充满希望。

我们的危险....并不是说你和你的同伴....”,男人看到水璇忽然下跪,反倒有点不知所措了,那个小孩子静静地走到水璇的面前,跪在地面的水璇此时跟他差不多高,那孩子伸出小手,轻轻搭在水璇的脸颊上。突然间,瞬息万变的景象纷乱地出现在水璇的脑海里:北方的战乱之地...身穿黑甲的士兵,皮肤漆黑,头发银白....盲童被未知的机构严加看守....深夜闯入的男子,身穿银蓝色铠甲,砍翻了数不清的守卫,在同僚的追杀下冒死突围,从此两人亡命天涯,却不得一刻安宁....这一系列内容似乎都在短短几秒钟内压缩到了水璇的脑海里。直到那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会再见的,但不是现在.....”,之后那孩子将手拿开,依旧什么也没说。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没有和平,”水旋在那个男人扶他站起来那一刻,自己的经历也顺着他的身体流了过去,可是他没有那个男童那样熟练,圣雪山的巫术之心,羽落弦的死亡之印。遗忘之城的沙漠古神,伊斯塔的黑暗幽影,如同撕碎的画像一样传递了出去,没有那个男童那样清晰,但是他希望对方可以看得懂。“钱如果你们不要,这些馅饼你拿着,除此之外,还有……”水旋绕回去买了好几根大面包和一袋水果,“如果你们不想要钱,这些你们可以拿上。

那男的依然有些不好意思收下,但是看水璇送的这么坚决,只好对他微微鞠躬行了一个礼表示感谢,然而,就在他直起身子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缩,闹市尽头的人潮中,两个白发黑脸的男女,正在东张西望着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他们目光冰冷且锐利,同样身上裹着风尘仆仆的斗篷,似乎是在掩饰斗篷下的铠甲与武器。“我们必须走了,阿吉木!”说罢,他躬身抱起小孩子,转头快步向着街角离去。

带着盲童辗转奔跑了好几条街,男子终于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口停了下来,他将阿吉木放下来,靠在墙上粗重地喘着气,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也可能是因为情绪太过紧张,他此时此刻只觉得胸口憋闷,满身大汗,还有点晕。这时候,一只小手从身边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之前水璇送的派。
我不饿。。。喘会儿气就好。。。”,男子感谢孩子的善意,但这种情况下,食物来之不易。“看来是把他们甩掉了。。。

阿吉木见他不吃,又把派收回了纸袋里。

在彻底甩掉追兵之前。。。哈。。。哈。。。我们还是尽量不要暴露身份。。。哈。。。”说到这里他再也支撑不住,沿着墙根坐在了地上,“你的能力。。。会把他们引来。。。哈。。。而且。。。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相当大的伤害。。。”。

盲童陪他一起坐在了墙根。

你不记得。。。。我对你保证过的吗?。。。。”,男子继续说。

盲童点了点头。

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仰头喘了半天气。
不管路途有多辛苦,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并且完成我们的梦想。。。相信我。但是,在那之前,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行吗?”,虽然治疗夜鸣是善举,但男子知道,那种行为对阿吉木带来的伤害和危险都不是一般的大,可是除了他,谁又能理解?但阿吉木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坚信,这孩子可以看到的,并不一定是自己能够想到的。

盲童阿吉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了,声音缓慢轻柔了:“他们的同伴里,有我们要找的人。。。

男人和盲童离开以后,夜鸣伸手拍了拍水璇的肩膀:“我们最好也离开吧,我还要去找流浪汉询问情报。你呢?是回去医院还是跟我一起?

水旋看了看夜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突然拉住了夜鸣的手。
我们去还轮椅,然后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们,我看到了一些……很难以解释的事情。但是他们不是坏人,我相信他们可以帮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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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9 22:55: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4-7-11 23:34 編輯

第四日,依然是晴天。
格里姆依然还惦记着那个酒馆的酒会,不知道会尝到多少好酒,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咂了咂嘴,今天已经是进城的第四日,昨日刚刚拉着小塔将报名程序做完,尚不知道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做。估计还要提请团队申报。
管他的,不过今天我们有跟重要的事情去做,”格里姆洗漱完毕,爬上牛车,那里面有剩下的杜松子酒,他扛起一小桶,诱人的酒香从里面隐隐约约的飘散出来。让他几次都想偷偷打开盖子。不过还是忍住了。他又检查了一下行李,发现那个硕大的狼头标本不见了。看来之前那个桑德沃尔夫的矮人已经偷偷把他带走,似乎并不为人所知,接下来的事情只能希望他一路顺利。
头疼,看来这对我也算是一项意志考验了啊!”格里姆将酒桶抗在肩膀上,一颠一颠的朝着金狮子酒馆跑去。无奈酒桶也不轻,他只好一路慢慢的行动,每走过一个街区,就将酒桶放下在路边喘口气。

走了大约二十多条街,当他再次决定把酒桶放下休息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头子朝自己走来,他看上去衣服有些邋遢,长着一个又大又红的酒糟鼻。那老头走到他跟前,抬起头,对着半空嗅了嗅,赞叹到“好浓郁的香气!小家伙,你这是哪里弄来的好东西?卖我一桶怎么样?

小家伙?!”格里姆抬起头,看到这个老头子,他很不满意被人这样叫唤,但是看起来这老头子的眼睛也不清不楚。“可以给你尝一小口,不过恕不外卖,我这是要拿到别处和人分享的东西。

不卖吗?那真可惜,本来这么好的东西如果拿到黑市可以卖个大价钱呢。”老头有点失望。“在这种机遇之地,好东西都是可以卖出比平常多十倍的大价钱哟

十倍?难道就没人去雪山走私么?”格里姆被说动了,“我当然可以去看看,但是这桶酒卖不卖我还得考虑考虑,不会我自吹,这一桶按照正常市价至少能有100个金币。

呵呵,那是当然啦,在黑市,只要你会卖,就可以卖到1000金币甚至更多!”老头看他感兴趣,知道他也是爱财的人,就说“一切都取决于你去哪里卖,怎么卖还有卖给谁。这么说吧,最近黑市里会举办一年一度的地下拍卖年会,你肯定没听说过是不?每年在拍卖会出现的奇珍异宝不胜枚举,酒类虽然很平常,但只要有人帮你包装一下。。。呵呵,你懂的,价值都是吹出来的,到时候遇到好的买家,可就是一笔不薄的收入了,比起你做这种搬运工的活儿,可要有意义得多

说罢,他眯着眼,等待格里姆的回话。

格里姆有点怀疑这个老头是个骗子,不过这价钱实在令人心动,他知道时间还早,不过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没看到钱,他一步也不会离开自己的酒。

我可以跟你去看看,但是卖不卖看我自己的心情,没见到钱你一滴都别想看到。

哈哈哈,你的货,我不会贪,这你不用担心小家伙,东西是你的,当然要你来看着,我只不过是个。。。『中介』,你明白吗?跟我做生意,我会保证咱两个双赢。我不贪你的东西,但是作为提供绝佳销售途径的中介,我会在你赚一大笔钱以后收取我应得的部分,怎么样?是否公平?

你先说说你的价钱,我也好听听你有多少入账。

我会从你卖的全额中抽取三成作为回报,要知道,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机会参与地下拍卖会的,当然,这之前我会替你全力以最高价推销你的宝贝。如果你愿意,可以全程在一边旁观,同样,我会给你搞到参与地下交易的资格。这就是我提供的以及我要求得到的。你考虑一下?

在巡守队的眼皮底下?这些不纳税的货物被查抄的结果可能是血本无归,这个道理你也明白吧?

哈哈哈哈,你觉得曙光城的黑市会小到连区区几个巡守都应付不了吗?年度拍卖进行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有巡守队打扰,或者说,嘿嘿,你还可能看到一些巡守队出身的拍卖者呢,哦,当然,他们要卖没收来的东西,往往也是通过『中介』,自己露面未免太傻了。

很好,我跟你去看看,不过听好了,我必须保证我有1000个金币的入账,也就是说,你至少能把我的酒卖个1430金币,我才能考虑,怎样,不过分吧?如果你能应下这单生意,我可以考虑让你尝一口,也让你感受下我到底是不是说假话。

嗯?要求蛮苛刻的嘛,我看这挺难,任何东西都可以包装没错,但也有个估价底线嘛。我本来是说把100金币的酒卖到1000.现在让我多卖430,那里面用来包装的金额也会相对提升的吧。让你净赚700金龙我还是有把握的,再多嘛。。。”老头表情略显为难

嘿嘿,你想想,我从雪山的野蛮人那边搬来这些绝没有那么容易啊,对我的朋友当然可以便宜卖了,但是既然是黑市,我肯定是想挣个大价钱。这也算是卖命的活计啊。

但是价格越高,买的人也会越少。这样吧,我们试着卖到1100,然后三七分,这个价格应该还算可行。

太低,还是太低了,1350个金币!

小伙子,我看你有好东西,给你提供个赚700金币的好机会,你要是一直难为老头子,那我看就算了,你继续当你的运输工,我再去接其他生意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老头子摊了摊手

那我就去和朋友分享,拜拜!”格里姆挥了挥手,背起酒桶要继续向金狮子酒馆走去。

好几日的开业免费,让这家原本不怎么出名的酒馆累积了不少名气,似乎城里的很多人都迫不及待的要来看看这个新开的酒馆。安东满面红光的安排着新来的酒水和食材,看起来从下午一直到深夜,这里的顾客都不会变少。
德米莉娅在地窖的通风眼往外看去,无数双脚穿着各式各样的鞋在她眼前踩来踩去。数名伙计手里的托盘已经端满了酒杯,在几个座位忙碌,安东不紧不慢的招呼各式各色的客人,散客连吧台边的凳子都坐满了,那几个调酒师满头大汗的在柜台内转动着调酒杯,旁边的铁皮罐子里面已经堆满了小费。德米莉娅皱了皱眉,她原本以为酒会只是个小范围的熟客派对,可是这场面未免搞得也太大了,人多嘴杂,发现了不应该发现的东西,对谁都不好。

你们不是说搞个酒会么,怎么把场面搞得这么大?”德米莉娅从通风口向外看,外面斑驳的人影晃动。她的脸阴晴不定。

这去问您的那位大老板安东。。。我们按照他的安排,在自己混迹的身边都放出了不少广告,谁知道就引来了这么多人。在我看来,还以为是个高档的品酒会。很显然安东可没讲清这次客人的对象。”一个体型适中的男子回话,他还穿着考究的衣服,估计是混迹在贵族圈的人。

德米莉娅又向外看了看,果然如此,不少服装得体的绅士也来了,他们尽管都掩着口鼻避开其他那些贫穷的伙伴,但是坐在侧翼的他们似乎都对这家酒馆的饮品赞不绝口。德米莉娅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装成贵族的男子,之见他也无奈的摊了摊手。

不过这一晚收入绝对少不了,”一名带着眼睛的女仆也发话了,“那胖子精得像鬼,一桶麦芽酒只要350g,一桶能有200杯,每杯卖5个g也是成番的利润,更何况还有各种蔬菜果汁的调配,那一杯又能拆成2杯做,如果这样算来,那么我们又能增加一倍的收入,其结果……”这名女仆突然自顾自的计算起成本和收入了。不过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不过这也是我们掩盖耳目的好机会?这么嘈杂,谁会想到我们在地下干这种事。”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搬运工充满乐观的搭话。

我就怕最后嘈杂到我们连这种事也干不了。。。。”一名手中还抱着书本的女学生充满悲观的说。

德米莉娅有些无奈的扶额。其实自己来这支团队也不算短了,论及每个人的个人实力,他们都是顶尖的,无与伦比。只可惜组织度和纪律跟托尔劳克比起来还会差得多。不少联络员已经陆续赶到了,他们身后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新来的客人。不过他们也都被这热闹的场面弄的吃了一惊。地窖里的人员已经逐渐齐全,德米莉娅扫了扫自己的团队。各形各色的打扮都聚集在一起,假如说地窖里在开化妆舞会也绝不为过。不过所有人的精神似乎都不是很紧张,对能够出国执行任务,不少人心中都充满好奇与兴奋。能够脱下制服那张难看的黑衣,这些都充满新意。

楼上的喧闹渐渐变得有序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地窖门口响起。所有人都神色一紧,德米莉娅也迅速的回敲了两下门,外面又三下沉重的敲门来回应。德米莉娅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动作。门板一阵寂静,然后又是一轻一重两下的敲门声音弹出,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将门打开,露出了安东的胖大脑袋。

我不知道,你到底算是个教士,还是个商人。。。”那个女仆看到安东,第一个说话,语气酸酸的。

呵呵,就你那间半死不活的裁缝铺,没我接手,估计早倒闭了,也不知道是谁最后连房租都付不起。

你!”那个女仆一时语塞,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好了,这时候我们还是把以前的不愉快抛开一点吧,安东,你先闭嘴。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来讲述一下最近的可疑状况吧,我们已经入城4天、各位有什么发现么?

城里的分尸杀人案一直没消停过,4天内已经有许多流浪汉和孤儿消失了,但从听说的作案手法看,似乎跟尸变又没有太大的瓜葛。然而这件事上,巡守队毫无对策,乌鸦似乎只负责收尸,并尽量减少恐慌,但事实上消息早就在城里传开了。前天这附近经常光临本店的乞丐老人也不见了,这事不能不防。”安东认真的说道。

码头那边比平常要繁忙许多,有很多从海路进驻城里参加真剑格斗的外国团队,人人都佩戴武器,这也让那一块的巡守队人数额外增加了,我倒是还看到有阿苏尔的佣兵经过,那帮达艾瓦尔人,呵呵,皮肤真不是一般黑,头发却白的跟老人似的。”搬运工模样的男子接口说。

看样子,就算跟帝国连年交战,他们还是想来路国抢夺大赛奖金啊?”,女仆打扮的女人笑了笑。

我看他们更像是来耀武扬威的,如果在这里打败了帝国的选手,跟在战场挫败我们的锐气也差不多了。” 搬运工说。

北方战争开始后,原本北部赛区的人都南下了,但我听到了更有趣的事,今年似乎有东韵国的人来参加大会。”贵族打扮的男人说。

咦?这么远?来做什么?”,安东好奇地问到。

听说亲王这次要借助武斗大会,宣布自己的婚事。

婚事??

嗯,这件事在贵族间已经传开了,而且对方似乎是东韵国公主。

......跟这么遥远的国家联姻???连信仰都会有冲突吧?有什么政治利益???完全想不出来啊!相反,会有很多贵族反对吧?

贵族打扮的男人耸耸肩,“不但如此,他们还会签署东韵国航线开通的条约,我在想是不是打算让帝国可以从背后出兵牵制阿苏尔呢?如果是这样,说明北方的战事不太乐观。

女仆扶了扶眼镜,开口说:“这消息似乎跟我们的事情没太大关系,当然,这么多国的贵族骑士到来,如果尸变的事引起骚动,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如果骚动因我们而起。。。那上头怎么处理可不好说。
她瞟了德米一眼,继续说:“言归正传,我在一个老贵族家里听说了关于黑市的传闻,吉姆应该有更深入调查,听说下个月会举办地下拍卖年会,很多违禁物最近应该也会大量流入本城,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有没有用?

有没有托尔劳克的消息?我们需要一些他们的道具和配合,乌鸦那边难道真的一点进展都没有么?有关黑市的事咱们可以派人去关注一下,如果真的有违禁品,这里很有可能就混有我们最重要的‘客人’。至于北方战事,我们决不能遗忘的一点就事,假如咱们的‘客人’是想来搞什么破坏的,那么对于帝国来说,抹杀他的价值又高了一分。
学院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我前些天听说在学院有人滥用禁术,不过看起来那只是个小插曲。此外,贸易商会和马车公会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货物流入?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人?”德米莉娅对那个中介人和车夫,还有女学生问话。

托尔劳克的南部第三兵团据说上个月已经经过了这里,并且已经在德拉肯爵士的带领下返回阿尔兰了,应该没留下什么人在路国。”一个打扮成军人模样的男人,声音含混地说道。
听说这次他们在库吉斯坦受挫了,还损了一些人手,乌鸦的人说的。

黑市那边需要小心行事,虽然我尽了最大努力,但似乎还是被他们察觉了,我会尽量想办法混去拍卖会场。。”中介人说到这里口气有点自责

女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太自责,并说到:“埃德跟我还听说了一些事,城里有一些神秘的失踪事件,路边寻人启事正在增加,同时并不能确定这跟杀人事件有关。

说道奇怪的团体和人物,”薇拉打了个呵欠,“那个奇怪的旅行团算吗?听说他们的人来我们这里探过底了??安东?

我看那群人到不值得担心,只是来喝酒而已。”安东笑着说。

好了,既然你们也都说了这么多,那也该我说说我的发现了,第一件事,尽管我们这次的敌人没有露脸,但是我从一个别的途径,获得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消息。这验证了咱们以前的一种猜测,亡灵巫术在这个时代重现了。从雪山里面脱逃了古老城市的死灵之书,而他的下落,很有可能就在这路格雷西奥沦窜,最近杀人的案件如此之多,乌鸦的人不仅没有半点头绪,而且只知道封堵消息。如果托尔劳克在这里也就罢了,至少他们的圣器可以侦测死亡魔法。难道他们那些骑士就没想过派几个代表来参赛么?

倒还真没听说托尔劳克有人报名,但毕竟还有这么几天,会来也说不定。”,一个矮个子男人说,“不过...我听说...海伦尼亚的依文洁琳伯爵会出席这场盛会.....”,他说完小心地看了德米利亚一眼。

德米莉娅突然沉默了,她的眼神瞬间变的如同刀子一样锐利,她靠着墙,静静的看着桌子中间的蜡烛,火焰光芒在她的眼中跳动。任何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德米莉娅的拳头猛锤向桌面,她一言不发的扭头,对着地窖的板门走去。
你们继续做该做的事,吉姆,你跟我来。”她推开板门,走了出去,地窖中只留下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美酒来也!”就在德米莉娅还没有打开酒馆大门的那一刻,格里姆扛着杜松子酒翩翩而至,用酒桶将门猛地一撞,门板向德米莉娅倒弹过去。“安东!快出来尝尝我美味的雪山佳酿!”还是那招牌性的大叫大嚷,同时“吭”的一声把酒桶放到地上。

猛力撞来的门板来得迅速,德米莉娅不假思索,立即用手抓住门板边沿,然后身体微侧,从门边挤了出去。
没长眼么!”德米莉娅细微而有力的撇下一句话,然后要从酒桶边上绕出去。

哎哎哎,你不是那个阴沉的女人么?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那个旅行团的魔术师啊!你也来参加酒会的?那快来尝尝我的美酒,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从车里搬过来的!”格里姆似乎先认出了德米莉娅,他拉住她的衣服跟她打招呼。“快来尝尝吧,现在才几点啊,路上有人要买我的酒我都没动心。

没兴趣,滚开。”德米莉娅有些动怒了,她实在不想在这么一个心急的时刻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故友挡住。

你敢叫我滚?”格里姆动气了,他这人最受不得别人的侮辱,“很好,我今天就坐在这里了,我这人生来只会走路,少跟我装模作样!”格里姆蛮劲儿发作,他将酒桶横过来,同时一屁股坐在就酒桶上堵住门口。“安东,你快他妈的出来!有个女人在你门口撒酒疯!

格里姆一声咋呼,所有客人都安静了下来,把目光投向他和德米利亚,吉姆眉头皱起,看了德米一眼,只说了三个字,“走后面。

捕捉生命的瞬间吧,”德米莉娅不说话,她暗暗的踩了踩鞋后跟,然后用足尖对准格里姆臀下两腿之间横放的酒桶踢了一脚,然后转身而去。

啧,懦夫,见到老朋友就这种狗屁态度,快滚吧!”格里姆不依不饶的叫唤。“今晚我就算把酒泼你脸上也不给你喝。
格里姆情绪稍微平缓了点,不过嘴里依然在喃喃的咒骂,对于德米莉娅翻脸不认人这种事,他觉得十分恶心。将酒桶重新立起来,但是觉得脚下湿漉漉的,仔细一看,自己的酒桶被那个女人踢了一个洞,正好踢在桶中间,美味的杜松子酒正不断的流淌出来。“他妈的混账女人,你……”格里姆破口大骂,他连忙用杯子顶住豁口,可是还是有些液体顺着豁口流淌下来。“安东,你这当老板死哪去了?亏得我送来好酒,却没人识货!妈的!

这时候地下室的门打开了,安东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到格里姆站在门口,立马满脸堆笑,“咦?这不是格里姆吗?欢迎欢迎哈哈,你怎么还站在门口?先找个位置坐坐吧

尝尝我这个,这可是正经的雪山土法酿造的,都是天然作物,美味的很!”格里姆最后喝下自己那杯,清洌甘爽的口感令人舒适。“今天这些酒就是我来送给大家分享,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来尝尝,绝对是少有的佳酿。

安东用粗短的手指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酒香从舌尖的每一个味蕾上蔓延到鼻腔,而后一股热辣辣的感觉,直冲脑门,“啧啧!这的确是难得的美酒啊!各位!这是这位北方朋友格里姆专程带给大家的礼物!不尝尝就太可惜了!”,酒馆里的其他客人听说后也都纷纷凑过来品酒。杜松子的浓香顿时四溢,那天认识的牙医忽然敲了敲桌子,高声说道:“敬格里姆!”,其他所有人也跟着说:“敬格里姆!”,就连不怎么爱搭理他们的坐在角落上的普通贵族们,也都礼貌性地笑了笑。整个酒馆的气氛又融洽了起来,两杯酒下肚,之前的那些不快也一扫而空,大家又嘻嘻哈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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