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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塞维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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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劇情] III.《Gaïa:圣雪山之章 - 下篇 :诺恩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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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8 23:39: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3-5-8 23:45 編輯

忆璃扶着墙大口的喘气,头疼加上胸前的伤口,让原本虚弱的身体愈加经受不住高原低压缺氧的状态,双腿如棉花一样使不出力气,耳鸣又开始发作,忆璃一阵阵眼前发黑,腿一软靠着墙坐下。抬手按住胸口,强睁着眼睛看了一下后面同样扶着墙的克拉伦斯,发现他的情况也不比自己好多少,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比迪丽会回来找我们的。”不敢闭上眼睛,忍着所有的不适,安静的坐在黑暗的墙边,尽力观察和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无边的寒冷和黑暗,巨兽一样窥视着石巷中的两个异乡异族人。身体上的疲惫也令忆璃更加感到似乎哪里都不再安全,原本心心念念的希尔德斯坦,为何一下变成这样?


克拉伦斯也因为山地的高度喘不过气来,他的体质并不比忆璃要好,加上之前惊心动魄的一幕,似乎至今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看到忆璃捂住胸口坐下,他也气喘吁吁地把行礼放在了地上,跟着坐了下来,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忆璃按在胸口的指间渗出了带着银丝的血液。克拉伦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咦?你受伤了?这可怎么办?”,说着他连忙翻开行李包,可惜他完全不懂药材,也不知道自己这帮人背包里到底有没有疗伤药,其实就算找到了估计他也不会用。

忆璃皱皱眉,把手拿开来,借着石巷反射的雪光,看到满手掌洇满了鲜血。刚才的伤口划得不浅,加上跑动,现在血流得很厉害。
看到克拉伦斯急得在身上和行李中乱翻的样子,忆璃轻轻一笑:“别急,我有办法。”说着,垂下眼睛,默默念出咒语,一个温暖的金色光球渐渐出现在忆璃掌心,将银丝鲜血映得更加眩目。忆璃将金色光球慢慢按在胸前的伤口上,金光慢慢融进忆璃的伤口,血止住了(光魔法技能  光治愈  MP-80)。
略略背过身去,用手指拨开划破的衣襟看了看,伤口不再流血,可皮肤上狰狞的口子翻着皮肉,让人看了心惊。在手环里随便找了条干净手帕压在伤口上,把衣襟掩好,这才回过身来,发现克拉伦斯仍呆呆的望着自己。忆璃轻轻低下头,低声说:“没事了……这里看来也不安全,我们要打起精神,留意四周的动静。”停了停,想了一下,又低声道:“嗯……你冷的话,坐过来一点吧。”

克拉伦斯见她用了魔法治愈术,不禁松了口气,看来一时间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在忆璃身旁坐下,忽然间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冰冷刺骨,雪山之巅的黑夜,如果没有炉火取暖,估计就算是诺恩本土人也会被冻成冰块吧。他瑟瑟发抖地抓紧自己破了的蓝色长袍,抬头又四处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太大的照明用的火盆,不过墙上倒是有挂着忽明忽暗的火把。于是他站起来到墙边将已经快要凝固在黑铁架子上的火把摘了一根下来,然后又坐了回来。
“不过刚才好险,为什么我们一进城就遇到这种事情呢,想当初我在帝国游历的时候,虽然也有一些不好客的村镇,但是却不至于有什么敌意。”,他一边把火把凑近忆璃给她取暖,一边说道。

忆璃用墙边的残雪擦拭着手心的血迹,然后将湿淋淋的手靠近火把烤着。
头疼头晕几乎让人无法思考什么,每逢夜晚的高烧也在这一刻悄然而来,忆璃疲惫得几乎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可是不行。在这样的露天情况下,只要睡着,就会被冻死,何况周围危机四伏,更不能让人放心的睡去。
强迫自己顺着克拉伦斯的话想开去,低声呓语着道:“也许……也许……有人比我们早一步来到这里,开始预谋对这座千年诺恩城堡下手了……”话语断断续续,因为忆璃的牙齿开始打颤了。
对千年城堡下手?他们会想干什么呢?”克拉伦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卡夏跑到哪里去了,你...”,他发现忆璃牙齿不停打颤,于是从地上拿起了鲁特琴:“比迪丽还不回来啊,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

“应该……没……事的,比迪……丽身手好,人……机灵……一会儿就会回……回来了。”忆璃模糊的低语。身体也开始发起抖来。

“我来弹一曲,帮你驱寒”,看到忆璃冷成这样,原本作为绅士应该把自己的长袍子借给她的,不过克拉伦斯是绅士却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样一来自己会立刻被冻僵,然后反过来变成忆璃的累赘,最后说不定两人都要冻死了。于是咬紧牙关,尽量让手指不发抖,以平和的心态开始轻轻地演奏起了一曲小夜曲,“其实就算是寒冷和炎热,也都是一种感觉,”他边弹边说:“在感觉上加一些调料,就跟做饭一样,有时候会有一些神奇的效果。”
轻柔且充满温暖的曲子盈盈入耳,忆璃顿时精神好了一些,或许天气依旧寒冷,但是她却没有再颤抖了。

轻柔的音声入耳,忆璃的笑容愈加温暖而温柔:“伦斯,你知道嘛?曾经我怨恨自己是魔法师,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现在看起来,魔法师真好。不是吗?”说着又向克拉伦斯靠了靠。魔法只是让人有不冷的感觉,但实实在在的严寒却依然存在,俩个人靠在一起会更暖一些。
“现在的大陆,早已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太平了,有一种看不见的势力正在侵食大陆上的光明与和平。我们是不可避免的会卷入这场纷争的,我们要面对的,会比这样的事多得多,难得多。”忆璃平静的望着克拉伦斯:“跟我们走在一起,遇上了太多料想不到的事吧?后悔了没有?”

发觉忆璃靠的很近,伦斯忽然一阵脸红,不过夜里估计忆璃也看不分明。他继续弹奏着乐曲,同时摇了摇头:“我祖父曾经这么说过:【伦斯是他的孙子里唯一一个可以继承自己意志的人,虽然调皮了些,但他在捍卫重要的东西时,倔的像头驴。】,我的祖父和父亲,正是死于捍卫这些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想,既然我选择了现在的路,就没有必要去后悔。嗯,确实没必要...”,想想自己所追求的至善至美此刻就靠在自己身边,犹如做梦一样,虽然没说出来,但却必须好好地用自己的曲子去赞颂她。

“你的祖父有做预言师的天斌。”忆璃眨眨眼睛,笑得很开心:“等我们找到了羽公子他们,大家一起踏上新的旅程了……我好期待啊……有那么多风景可以看,会遇到那么多种族的人,还有种种奇遇……想起来就让人兴奋。”忆璃的精神好了一点,说起这些令她神彩飞扬:
而现在,我格外感激这些陪在我身边,与我共同经历这一切的人!”

听到“羽公子”这三个字,克拉伦斯心里一沉,那个尖酸刻薄的东方人么....想起自己貌似是一路跟他吵上雪山的,还真是...他手里弹奏不停,一边笑了笑,一边咬了咬牙,不过忽然转念一想,不对啊...“羽公子”??,忽然他眼睛中放出了异彩:“忆璃,原来这人不是你丈夫啊。”

忆璃一愣,微张着嘴望着克拉伦斯,好一会才笑出来:“当然不是啦……那是为了安全才用的假身份啊!怎么……你……到现在还以为他是我丈夫?”

克拉伦斯也呆了一会儿,忽然长长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我...呵呵,居然还真信了...我就觉得你们一路上来举止无论如何都不像夫妻啊...”,他琴声曲调忽然一转,自言自语道:“嗯,那就是说我当初对你说的话,是合法且合理的。”,说完他甩了一下头发,心里美滋滋的:“看那个东方人下次还有什么借口。”

“你说什么?”忆璃没听清他最后的嘀咕,看到克拉伦斯莫名其妙的傻笑,忆璃奇怪的眨着眼睛问:“是伦斯太好骗了吧。呵呵呵。不过……忆璃的丈夫嘛……”不知怎么,心里一灰,忆璃打住了话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说,明天我们想什么办法去找卡夏?”

比起这个我觉得应该先找到比迪丽,为什么她现在都没回来,我们是不是要回到事发现场,这样才不至于走散?”克拉伦斯停止了弹奏,向着阴冷的街道左右看了看。

忆璃也直起身子向来路看了看,幽长的巷子一眼看不到头,似乎一路跑过来没有转过弯,这样走回去也不至于迷路。想想干坐着还不如走回去看看,于是点点头:“好吧,我们慢慢走回去看看吧,但愿比迪丽回到那里等我们了。”说着扶着克拉伦斯的肩膀站了起来。

两人走在黑黑的巷子里,虽然拿着火把可四周的黑暗却仿佛是狰狞的怪兽不断的吞噬着微弱的火光,“忆璃,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也没听你说过你以前的事呢?又怎么会出来跑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受苦呢?”克拉伦斯一边走着,一边向忆璃问道。

“以前吗?”忆璃的头昏昏沉沉的,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走着,克拉伦斯的话仿佛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以前……多久的以前呢?忆璃努力的想着。
“以前……每天都是鲜花,美食,温暖的床,漂亮的衣服,成群的佣人……可是,我还是跑出来了……每天又都是挨饿,挨打,上当,受骗……然后……遇上了现在的这些朋友,又是每天的旅行,打架,沙漠,爬山,怪兽,怪人,怪…怪事……”忆璃缓缓的呓语着,说到这里,自己都不禁笑了起来:“有时命运就是这么怪。”

一切都是命运么?呵呵”苦笑两声的克拉伦斯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脸色沉重了下来“那么你们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我想着一定是个有趣的故事吧?”

“嗯……”忆璃喘了几口气,才慢慢的说:“我在一个朋友家小住,应他之求帮他找一样东西,却没想到卷入一场与血族之间的纷争,生死之间结识了穆子,我们一起逃避血族追踪时,遇到也在朋友家治病的埃里克和羽,还有他们的一些朋友,就是现在的这些人。”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忆璃再次慢慢迈步:“后来没想到,凡与这个朋友相关的人,都卷进了血族追杀的事件中,我们就一起逃了出来,走上这条艰险的旅程,直到在雪山遇到你。”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看着有些累的忆璃,克拉伦斯顿了顿说道“咱们休息一下吧,一会攘臂地理看到咱们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笑呢”

忆璃真的很想坐下来,哪怕睡上一小会也行,可是,想了想,还是慢慢的摇摇头,继续摇摇晃晃向前走:“还是走吧,万一比迪丽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冷汗濡湿了忆璃的帽子和内衣,风从领口和衣服的破洞吹进来,一阵阵让人打哆嗦。忆璃一手抓紧衣襟,一手扶着墙,只一小会儿,手指就被冰冷的石墙冻得麻木了。

“我扶你吧。”克拉伦斯尽量把火把向忆璃靠了靠“再前面那个路口,应该就到了吧?”

火光慢慢在眼前跳动,火光后面是克拉伦斯的脸。
原本英俊的面孔,由于雪山和高原的折磨,现在也显出焦黄瘦削的样子,可是一双眼睛,却还是温暖而单纯。
忆璃缓缓抬起手,放心的将手搭在克拉伦斯伸出的手上,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重量都有了依托,脚步也不再沉重了。
忆璃靠在克拉伦斯肩头,一手环抱着他的手臂,一手被他紧握在掌心。两个人依靠着向前走去。
“伦斯,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圣光去做什么?”

听到圣光,克拉伦斯略微低下了点头似乎不想让忆璃看到此刻的表情,良久传来了一声沙哑的回答“可以算是回家吧…也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算作是家了…”

正说着,两人已转过了刚才那条石巷的转角处,忆璃突然停住脚!
刚才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身边,多了两个穿着如同城堡大门口的警卫一样的铠甲的士兵,正举着明亮的松油火把,弯腰查看地上的人,也许是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士兵正转过身看向这边。
一时间忆璃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停下脚步愣在当地。

看到前面的卫兵,克拉伦斯一愣,紧接着边扶着忆璃边走过去“两位大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克拉伦斯一脸好奇的样子凑了过去问到

守卫们早已听到巷子里的脚步声和对话声,这时听到克拉伦斯满口拉丹语,顿时警惕了起来:“@#%!#!……¥%”。说罢,其中一个人慢慢走上前来,忆璃忽然用眼角余光瞥到他身后的那两个倒地不起的诺恩人,背上都是银红一片,似乎是受了刀伤,汩汩的鲜血很快就在寒风中凝结了。这不禁让她大吃一惊,看来在他们去追陌生人的时候,有人对地面上这两个人做了手脚....加上语言不通,现在在守卫面前出现实在是不好解释。

忆璃靠在克拉伦斯肩上吁吁的喘气,脸烧得通红,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心底知道解释会很困难,如果被追查是如何进得城堡大门的,将更是说不清楚,此时不如少说话为妙,最好能遇上一个懂拉丹语的人,到时再解释。于是暗暗将握着的克拉伦斯的手一捏,然后放大了痛苦的喘气声,身体几乎完全依在克拉伦斯肩上,虚弱的看着眼前的景像。

守卫见忆璃表情虚弱,伦斯也没好到哪里去,心下奇怪,又问:“@#%@¥……#&?”,而后忽然听见扑通一声,伦斯忽然倒在了地上,把忆璃拉的一个趔趄,也差点跌倒。原来剧烈的高山反应忍了这么久,他终于熬不住了,虽然之前都强打精神,不愿意给忆璃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但此时此刻他只是眼前猛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忆璃被伦斯一拉,索性也脚一软跌坐在伦斯身边。
“伦斯……醒醒……”这个时候,克拉伦斯又突然晕倒,真让忆璃彻底没了主张,是先想办法救人,还是想办法对付警卫?
低头看看克拉伦斯煞白的脸色,自己手中冰冷的手掌,忆璃真的急了。
“伦斯……醒醒……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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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9 19:34:0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3-5-9 20:35 編輯

另外一边的卡夏,比起忆璃他们要顺利的多,总算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家驿站落脚,过程虽然经历了各种波折(主要是要保护好驿站老板的性命...),但到头来还是租到了一间有两张床的房间。推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陈旧的气息,火光昏黄的房间里,有一个不小的壁炉,里面的干柴正在劈啪作响。木质的床铺上铺着厚厚的毛皮,看来还是很舒服的。萨菲罗斯带头走了进去,先是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可疑之处以后,才让卡夏进去。
哈啊~~~~~~~~~~~~~这是什么?这是床么?这真的是床?!呜哇~~~~~~~~~~~~~~~~~~~”习惯了露宿雪山的卡夏,在多日旅途劳顿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扑到了软绵绵的床上,就好像饥饿的人扑到了面包上。
虽然床很小很破旧,趴上去咯吱作响,但是柔软的毛皮还是让卡夏感到无比怀念。卡夏带着沉醉的笑容,将脸整个儿埋了进去……
萨菲略感无奈,把房门关上,而后搬了张椅子闲闲地坐到了火炉边。“有什么好的,这么个寒酸的地方...”。
“萨菲长老真是个没有生活情趣的人……”卡夏嘟嘟嘴,不满地从床上爬起来,翻个身坐到床边。
壁炉里的火焰照耀着四周的墙壁,萨菲的脸庞也随着火焰的跳动显得忽明忽暗。狭小的房间里温暖而安静,干柴燃烧的声音听上去无比清晰。卡夏想着一整天的经历,心中渐渐生出一些疑惑。
“长老,你以前来过希尔德斯坦吗?为什么这里的人对外来人口这么反感呢?”
萨菲注视着摇曳中的炉火,回答道:“诺恩人,脑袋都不灵光,自己人跟自己人打得死去活来不说,对外人当然更是鄙夷之极,他们自以为征服了雪山,所以有一种高山地区人类种族独有的傲慢及保守...不过我倒不排斥这个,人类身上充满了罪恶,这不是挺好的么,越有罪恶欲望的人,就越容易操控。我过去也确实来过几次,不过有翅膀的人是不需要从正门进来的。”
听着萨菲的话,卡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她想起那个大个头的话语,想到他做过的每一件事。萨菲说得对,人类身上充满了罪恶。但或许,只有人类的感情才是最真实的。不论是悲伤,喜悦,或是愤怒,仇恨,人类的感情都充满着矛盾。正义,罪恶,在他们眼里,纯粹但又复杂。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卡夏觉得熟悉和亲切,这种徘徊在边缘的痛苦挣扎,让卡夏找到一丝归属感。这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呢?卡夏无法去形容。坐在面前的是自己的族人——黑翼人长老,或许卡夏应该像他一样,潇洒地完成自己黑翼人的一生。但是,冥冥之中有一种东西,将卡夏从圣雪山召唤出来,让她认识到本就应该充满矛盾的世界,让她结识和她一样充满矛盾的人。卡夏突然有种幸运的感觉。遇到那些人,是自己的幸运,也是幸福。而现在自己已经来到希尔德斯坦,埃里克他此时又在哪里呢?这一路上,他是否同自己一样,经历了无数的惊险?不知怎的,卡夏胸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抱膝坐在床边,只是盯着摇曳的火光出神。
两人各自坐着,默不作声。过了半晌,萨菲终于抬起头,将手伸到自己长风衣的里面,掏出一件漆黑色的东西,对着卡夏抛来:“接着。”
卡夏也回过神来,看到物体飞近,连忙一把接住。她只觉得那东西通体冰凉,入手沉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把漆黑的匕首。
“影月,是这把匕首的名字,她在你临走前,偷偷让我交给你的。这个是那家伙从不离身的宝贝。”
卡夏定睛瞧着手中散发着凛冽光芒的匕首,瞳孔陡然间放大了。不用多说,这东西她怎能不认识?她再熟悉不过了。
闭上眼睛,卡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将匕首握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又翻来覆去仔细凝视着。影月,正如这名字一般,匕首通体漆黑,刀刃透着银色的寒光,仿佛暗夜中的月影。只是轻轻一挥,便能听到清脆的破空声。
“果真是它,没错……”卡夏轻声说道。她头也不抬地继续来回翻看着这把匕首,过了片刻才问萨菲:“她还说了什么吗?”
她的性格你很清楚,从来不多说废话的。”,萨菲耸了耸肩。“早点睡吧,明天早点办完事就继续赶路好了。”
卡夏闭上眼睛,轻轻舒了口气。这方面,姑姑和父亲的确很像。
“这匕首用起来格外顺手。”卡夏试着来回挥了几下。“为什么刀是黑色的?这匕首有什么特殊属性么?”
“乌木钢的制材,外带黑魔法符文,秉承我们族类的天赋属性,这把匕首会对一些弱小的敌人产生恐惧效果。在普通的战斗中还是有用的,不过它对你大概感情价值要大于实用价值吧。如果到了圣光国,你掏出这个东西,会被人类追杀的。”
“乌木钢,黑魔法符文……”卡夏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刀柄和刀身,这是目前身边唯一能让她怀念起圣雪山的物件了。匕首上的符文仿佛也在提醒着她,她从何处而来。卡夏手指一挥,只见“影月”绕着卡夏灵巧的手指转了几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下一秒,它就已经被束在卡夏的腰后了。

卡夏向后躺倒在铺了毛皮的床上,轻声问萨菲:“长老,我离开圣雪山以后,那里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我总觉得,父王这次对我好像同之前些微有点不同了……”
萨菲看了卡夏一眼:“不同?什么不同?”
被这么一问,卡夏倒有些无话可说了。萨菲能否明白自己心里所想呢?
“我……我一直都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从前的父王冷酷傲慢,似乎从来都不曾认真听过我说话。但是我这次回来,他的态度虽然同以前没什么分别,但是似乎在某些地方开始重视起我的选择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卡夏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更小了。
“萨菲长老肯定觉得我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他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不是么?他到底为什么把原罪之刺的任务交给我,我也不太明了。我知道很多地方都让父王很失望,我或许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不合格的黑翼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是个累赘。哪怕别人能听懂,甚至能稍稍理解到我的这种感觉,我就觉得很幸运了。可是我却不能抱有如此的奢望,因为自己选择的路,只有靠我自己走下去才可以。但是,不论怎样,我都有一个最重要的心愿,那就是,我想知道父王他是不是真的理解我。呵呵,听上去很可笑吧……”
卡夏揪着自己的衣角,不知为何竟然对族人说出这种话,而且对方还是萨菲。卡夏叹口气,却突然觉得,说出这些话以后,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
“这样么...”萨菲盯着炉火,老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两人就这么寂静地呆着,直到炉火中的木柴传来了一声新的爆响。“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做下属的,执行上级交给的任务即可,知道太多事情对你不见得是好事,虽然你是吾王的女儿,但依然是下属。你对他的那种期望,对于很多同族来说只不过是笑谈罢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虚假的东西,包括感觉,有时候也只会把人骗的团团转而已,你的双眼能够看清表象下的一切时,或许你就可以独自在同族之中存活了吧...”,萨菲似乎话中有话,但卡夏知道即使追问什么,也不一定会有结果。
“看清表象下的一切时……”卡夏心下反复揣测着这句话。若能看到一切事物的本质,自己是否就不再是萨菲口中的“小孩子”了呢?
卡夏又沉默了。萨菲如此思考事情时的样子,卡夏还是头一次见到。或许有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吧。
卡夏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推开窗户,爬上窗台,回头对萨菲说道:“我马上就回来。”
只见她纵身一跃,同时张开翅膀,在漆黑的夜色中,向着来时忆璃等人落脚的方向匆匆飞去。
只过了片刻,只听噗啦一声响,卡夏的身影从窗外冲了进来,在地上向前打了个滚,就势蹲起。
“他们不在。”卡夏将外套脱下放在床头。那四周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这意味着,他们或许已经混进了城里。
卡夏重新扑到床上,向里翻了个身,面对墙壁侧身躺着。四周散发着松脂的香气,和一种陈旧房间独有的气味,很快便勾起人的睡意。
“明天我们出去打探忆璃他们的消息。”卡夏有气无力地说道,她闭上眼睛,仿佛怎么也睁不开了。“哦呀素米。”


忆璃这一边,伦斯晕倒之后,两个卫兵因语言不通,不敢轻易放两个人走,又因为这两个人身体情况太过危险,只好先把两个人带到一个临时小看守所,弄了点热汤给虚弱不堪的忆璃,又把克拉伦斯安顿在床上,拿了治高原反应的糖水来,比比划划的告诉忆璃,门外会有守卫看守,等到天亮后再对两人进行处理。权宜之计,忆璃跟他们来到这里,有个温暖的地方能睡上一觉,忆璃是求之不得。可是,这一晚也因为克拉伦斯的呓语,起来了好几次。
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想想天明以后怎么办,困倦再次淹没了忆璃。
多睡一会儿吧,一切醒来再说。
克拉伦斯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睡梦中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摇动,而后似乎感觉暖和了起来,过了良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居然是昏黄的火光和粗木大石建筑的天花板,身子底下似乎是毛皮,虽然床板很硬,但却比之前温暖了太多。

“我晕倒了?忆璃呢?”头还昏昏沉沉克拉伦斯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渐渐的意识又模糊了…

听到克拉伦斯模糊的话语,昏睡着的忆璃马上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摇晃着走到克拉伦斯床边,蹲下来看了看他的脸。
只是说了一句话,又再次昏睡过去的克拉伦斯此刻也发起了高烧,呼吸粗重,意识不清。
忆璃拿过床下卫兵留下的一杯糖水,给克拉伦斯干枯的嘴唇里滴了几滴,又小心的擦拭干净他顺着嘴角流下的水迹,仔细掖好了他身上裹着的毛皮斗篷,这才又晃晃悠悠的挪回自己的床辅。
伦斯晕倒之后,两个卫兵因语言不通,不敢轻易放两个人走,又因为这两个人身体情况太过危险,只好先把两个人带到一个临时小看守所,弄了点热汤给虚弱不堪的忆璃,又把克拉伦斯安顿在床上,拿了治高原反应的糖水来,比比划划的告诉忆璃,门外会有守卫看守,等到天亮后再对两人进行处理。权宜之计,忆璃跟他们来到这里,有个温暖的地方能睡上一觉,忆璃是求之不得。可是,这一晚也因为克拉伦斯的呓语,起来了好几次。
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想想天明以后怎么办,困倦再次淹没了忆璃。
“真的是太累、太难受了,多睡一会儿吧,一切醒来再说。”

眼前出现模模糊糊的天光,不时还有像是人形的阴影飘过,但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脑中除了翁翁做响的耳鸣,什么也没有。
忆璃努力想动一动,可是身体根本不受意识的支配,连眼皮都睁不开,挣扎了一会儿,忆璃放弃了努力,只是感觉自己呼出的气如热浪一般灼烤着嘴唇。
“还在发烧啊……伦斯怎么样了?……比迪丽找不到我们了吧,会着急的……别的同伴进城没有……不在大路边守着,总是不放心啊……”忆璃心里烦燥燥的,却始终不能完全清醒过来。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忆璃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天光中,头顶高高的狭长的天花板呈现粗糙的灰色岩石的纹路,嵌进石壁的粗大木柱顶端是半弧形的柱头,这让忆璃感觉这似乎是某种石塔中的屋子。西边的墙上开了两个狭长圆顶的窗洞,远离地面高高的近乎挨到天花板,虽说阻隔了寒风,却也阻隔了天光。可怜的一抹光线通过窗洞照在东墙上,令人根本猜测不到现在是什么时间。
忆璃艰难的撑着硬木床板坐起来,头还是一阵阵的发晕,缓了一会儿,才看清南北两边的墙上都支着点燃了的火把,北面墙上一扇厚重的彬木窄门紧闭着。克拉伦斯在自己身傍不远的一张床上倦缩着睡着,粗重的呼吸和泛红的脸颊表明他还在高烧之中。
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移到另一张床边,拿起床边的那杯糖水,大大的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根本尝不出甜味,却总算缓解了忆璃的干渴。侧耳听了听,门外和窗外都没有一点声音,全部的世界好像只剩下克拉伦斯的呼吸声。
慢慢的,昏睡时还在盘旋在心中的烦燥再次浮上忆璃的心头,想了想,忆璃轻轻摸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就慢慢将手握上把手,慢慢推动木门。门,纹丝未动。用力拉扯,依然不见松动。
忆璃咬咬牙,握紧拳头砸了砸门,咚咚之声响起。
“有人吗?有人能帮我们拿些水来吗?”忆璃高喊道。

她敲了一会儿门,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而后就似乎有人掏钥匙的声音,那人将钥匙插入锁孔的时候,忆璃下意识地退开两步。很快,门就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拿着一串钥匙的守卫,坚实的头盔将他的脸罩住,完全看不清长相。门的另一边还是一个房间,那里有一张长方形的木头桌子,两边的地上放了一些箱子,稻草,盾牌武器之类的东西,桌上放着几个盘子和两个银质水壶,里面装着黄色的乳酪以及一些腌肉,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守卫们的休息室。

高烧让忆璃的反应慢了很多,看到守卫站在门边盯着自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手比划了一下额头,又指了指克拉伦斯和桌上的水壶,示意希望为发烧的同伴要一些水。

守卫似乎看懂了她的手势,于是回身走到桌边拿了水和一些奶酪,帮她端进了房间,一边还说:“#@%@#@¥¥”。

现在的忆璃,一听阿尔克斯语就头大,不过守卫看上去还算和气,也就微微躬身表示感谢,接过东西放在床边。
“谢谢你……嗯……请问,可不可以找一个能听懂拉丹语的人?我们需要帮助。”
忆璃希望再次试一试,所以一边说,一边指着守卫的耳朵,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指了指门外,再做个了请求的手势。期待的眼神望着守卫。

那守卫又说了几句阿尔克斯语,见忆璃听不懂,就没有再说什么,而后就出门把木门给关上了,忆璃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锁门的声音,而后脚步声再次远去。这一下她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虽然不是囚犯,但是这么被人锁着总是有点不舒服。更何况克拉伦斯看样子状况不是很好,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就这么过了将近一个钟头,她稍微吃了点东西又给克拉伦斯喂了点糖水,正觉得头晕目眩准备再次昏迷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这次貌似是一个人以上的脚步声。而且似乎不是休息的守卫,因为那脚步声是停在了门前的,并且门锁很快被再次打开了。她抬起头,望见推开的木门门口站着四五个人,都穿着守卫的衣服,不过其中一个略微不同,自从在门口被比迪丽提醒了一下以后,忆璃已经开始下意识地观察同样服装的人群中的微妙不同了。他们虽然个头高大,穿着同样的铠甲,但是只有中间那个大胡子蓝眼睛的50来岁的守卫没有戴头盔,而且只有他身上披着蓝色的披风,这个人的身份肯定跟其他四个人不同,她这么想到。

忆璃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大胡子守卫面前,轻声的问:“请问您懂拉丹语吗?”

“是的,我会说一些拉丹语。”,那个男人声音粗重,满脸的皱纹不知是吹了多少年的冰风而刻下的。

一个真正的笑容浮现在忆璃脸上:“尊敬的先生,请帮助我们这不懂阿尔克斯语的人吧!”忆璃轻轻行了一个诺恩人的礼,这还是在雪山脚下的诺恩村子学会的。
“我们是路过雪山旅行的人,遇上山中的强盗而跟同伴走散了,因为之前大家约定过在希尔德斯坦集合,所以我们一路赶到这里。没想到进得城来,没有一家客站肯收留我们,昨晚在石巷中又遇到打劫的坏人,想抢夺我们的金币,逃跑中,另一同伴也失散了,后来遇到两个守卫,见我和他……”忆璃指了指克拉伦斯:“病得支持不住,就将我们带到这里来了。这就是我们的经历,希望您能帮助我们,充许我们找一家客栈住下,等我们失散的同伴们找来。”

“路过雪山的旅人?”大胡子用怀疑的口吻沉吟道:“我是负责城防的守卫长,我想我不能轻易让你们离开这里,因为听我的手下说,昨晚有人在城里使用稀有的武器,并且在这起事件中死了三个本地的诺恩人。而恰巧你们在半夜出现在了事发地,这些我没有说错吧?”

“是的。我们确实在事发地,并且,守卫们发现的诺恩人,就是打劫我们的三个人。死的那一个曾在石巷口的小酒店见过我们,当时我们正跟酒店老板商议包下最后一间客房。那个长头发诺恩人出来阻止,最终把我们赶回了街上,后来又在石巷中用刀威协我们,意图抢我们的金子,我和同伴们与他挣扎撕打,他的刀划伤了我。”忆璃指了指自己的衣襟,缓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和同伴们质问他为什么要刁难异乡人,他似乎说有一个叫做冰刃家族的让他这么做的,后来我们惊慌的逃向石巷深处,身后却传来爆炸声,我们不敢回头去看,只顾拼命的逃走。再后来,我们发现又一个同伴跑丢了,我们俩个商量着走回巷子口,也许同伴会在那里找我们,所以走了回来,却发现另两个诺恩人躺在地上,有两个卫兵正在那里。”忆璃小心的陈述着,将事实完整的说了出来,隐去了中间涉及魔法的部分。

听到“冰刃家族”这几个字从忆璃口中说出,守卫们都互相看了一眼,那个守卫长眉头深锁,将手中的头盔往边上一放,“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有谁可以替你作证呢?”
迷迷糊糊中克拉伦斯似乎听到了交谈的声音,尝试着起身倒些水喝,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只能勉强的发出了些声音“水...水...”.

听到克拉伦斯的声音,忆璃匆忙对守卫们说:“那个打劫我们的人,在石巷口的小酒店里与我们起过冲突,小酒店的老板可以作证。但我们离开后,在巷子里发生的事,只有我们知道,没有其它人看到。”忆璃实事求是的说道,然后又说了句:“对不起,我的同伴醒了。”就转身走到床边,拿过杯子给克拉伦斯喂了几口糖水。

守卫队长摇摇头,“酒馆争执在这里很常见,但这并不能洗清你们杀死这三个人的嫌疑。”

忆璃抬头望着守卫长:“如果是我们杀死他们三个人,为什么不跑得远远的,反而要回到事发现场来,等着士兵来抓我们吗?半小时前还在小酒店寻求住宿的人,为什么要杀死三个当地人?再说那是三个身强力壮的诺恩男人,而我和我的同伴正处于什么样的身体状况下,相信您也能看得出来,就凭我们,怎么杀死他们?”

守卫队长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可能正是为了掩盖杀人事实才准备在事发地清理尸体,但是却正好撞上了及时赶到的卫兵,正是因为你们跟他们在酒馆有过冲突,才更有理由杀死他们。你们或许打不过他们,但其中一个人是死在特殊武器下的,如果不是外地人带进来的,希尔德斯坦又怎么会有这种火器呢?所以,在事情调查清楚或你们找到铁证以前,我们不能轻易放走你们。”

“火器?”忆璃茫然的看着守卫长,回头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克拉伦斯,轻轻叹口气:“也许你们只有抓到真凶,才会放了我们吧。那么……”忆璃想了想道:“与其把我们关在这里,不如安排我们呆在你们指定的酒店里,暗中派人监视我们,并且在城里放出风去,说有两个可疑的异乡人住在那里,并透露这两个人知道冰刃家族的事,我想,就时自有人找上门来杀人灭口,你们正好可以抓住真凶。”
低头为克拉伦斯掖了掖斗篷,自己扶着床边慢慢的坐下,高烧未退,这一阵的活动和说话,几乎耗尽忆璃的力气,此时能支持着坐着都很吃力的样子。

“这位..额,队长,您看这样是否可以,在我们的嫌疑没有洗清前,先暂时在这里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们的队伍里有一名诺恩人的向导,他对我们的事情很清楚,等到我们的商队来了让他们来和您解释一下您看怎么样?对于您的同袍,我想您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克拉伦斯勉强支撑起身子,打量了一下那位队长后说道。

两个人同时说了相反的主意,那队长忽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你们现在的处境是嫌犯身份,为什么还在给我出主意呢,明明应该是我来安排怎么处置你们吧?”,他缓步走向忆璃和克拉伦斯,“当然,我们也不会随便给你们定罪,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们会做到最妥善的处理。”,他说到这里把眼光转向忆璃:“我们是不可能把你们放出去的,因为我们不能确定你们是否有什么方法溜走,你们能够进入希尔德斯坦却没人通报我,已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你说的冰刃家族,他们万万没有理由去对根本不认识的,第一天进城的异乡人做出这种违反法纪的事情,至于你所说的...”他看向克拉伦斯,听你的口气,你们是一整个队伍来到这里,那么是不是就是说,你们很可能还有同伙没有被我们发现,并且可以帮助你们作案呢?不过你的要求很合理,我不会现在就放你们出去,你们现在身体虚弱,我们会负责治疗你们的。但是作为条件,你要把你们同伴的姓名以及所在地告诉我。还有,我们有必要搜查一下你们的行李物件。”,说完他伸手指了指忆璃他们的背包。

说到此时,忆璃已实在没有力气了,靠在床边,看了看克拉伦斯,没再说什么。
喘了口气,慢慢道:“背包在那里,您请随意。”

“您说的是应该的,我们呢,是一支商队,我们的队伍在暴风雪中走散了,我们俩个人在风雪中走了好几天,虽不至于饥寒交迫,却也是历经了很多苦难才来到了这里,结果一进城就被旅馆拒绝,又被人追杀,而且也不知队友们有没有过去,不知这位队长,您最近是否又看到商队路过呢?”克拉伦斯听到队长说会找医生来不由得眼神一亮,看了一眼同样病倒了的忆璃,转过头向队长说道

“唯一会进入希尔德斯坦的商队,必须是来自盖扥德或穆勒海恩的武器商队,而且他们都是诺恩人组成,我很少听说会有外省商队不顾冬天的严寒走雪山这条路的,因为他们都会担心危险的山路,时常出没的大型猛兽以及可能导致大雪封山的冰风暴。所以冬天来到希尔德斯坦的商队简直是稀少之极。通常真有什么商队要来,我们都会收到事先通知,而且他们必须有其他两座城市的通行申请才可以进入。”说完他对着忆璃他们的行礼指了指,四个守卫一齐走上前,打开三个人的背包并且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床上,而后便翻弄了起来。“所以你们所说的商队,疑点重重。”
“可不是嘛,我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上路,我们原本打算在欧拉夫等到春天跟着大商队一起上路的,可是那个该死的货主非要我们即可上路,结果可倒好,现在也不知道货物怎么样了,最好是都被暴风雪吹走,希望队伍的人们都平安无事啊。”克拉伦斯时而愤怒,时而担心,絮絮叨叨的向队长倒起了苦水。

忆璃合着眼睛,听着克拉伦斯跟守卫们絮絮叨叨,一边假装休息,一边想着办法。

队长点了点头:“欧拉夫,确实,那是穆勒海恩山下的阿诗尔人村落。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是商队管理者?那么你身上应该携带穆勒海恩派发的通行许可吧?”

“哦,这个您误会了,我只是一个记账的会计,您看这个样子怎么能管好一个商队呢,不过我的愿望就是早些赚点钱,然后自己也办一个商队,下次希望在见到您的时候我能真为一个真正的商队主管吧。唉,不过这次回去还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还是多留些货物回来吧。”克拉伦斯就像一个提起了自己理想的年轻人一样,说的玫粉色舞起来,说到一半又想起了货物,又变的愁容满面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个守卫惊呼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钻石!那是从比迪丽的背包里翻出来的。还翻出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东西,比如开锁专用的铁丝什么的。看得克拉伦斯和忆璃也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天啊!这……这……”忆璃一手捂着嘴,一手指指背包,又指指克拉伦斯:“这……这不是你捡到的那个包吗?我们……发大财了啊……”

“啊,我就知道那个什么冰刃不是好人,队长大人你看,这就是我从他们身上捡到的,本来打算报案用的,谁知道还没等到,我们就先病倒了,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克拉伦斯听到忆璃说的话,心知不好赶忙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挣扎着拉住队长的手说到

队长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怎么可能,冰刃家何必在希尔德斯坦小偷小摸,开什么玩笑。”,就在这时,一个卫兵在克拉伦斯的衣物中翻出了一件物事,他连忙来到守卫队长面前,把东西递到了他手里。
忆璃跟克拉伦斯都将目光转向了那件物品,不由得心中大惊,原来那是一把看上去短小却沉重的火枪!队长拿着火枪看了看,没有说话,但目光却越来越冰冷,并且扫向了克拉伦斯和忆璃。

看了看那个拿枪过来的卫兵,心中默默记下了他的身形,克拉伦斯一脸无奈的向队长说“队长大人,这..这...这不可能我的,您看我连火药,枪弹都没有...而且这枪保养得这么好,连木质枪柄都木有受潮的痕迹,怎么可能是像我们这样刚从暴风雪中走出来,几乎流浪的人所携带的呢?”

“雪山的人从来不用这种武器,这必须是外地人带进希尔德斯坦的,你说不是你的因为没有火药?那些便宜东西或许已经被你销赃了吧?看来现在的证据对你们十分不利,无论怎么说,昨晚那个人确实是被火器打死的。我想我有必要现将你们带到牢房里看管,直到这件事情进一步得到调查为止。”,说完他做了个手势,士兵们三个人抽出武器,一个人掏出了绳子,准备来捆绑克拉伦斯。

忆璃忙从床上起来,走到守卫长面前:“尊敬的守卫长先生,虽然您从我们的背包里查出了这件东西,但您想一想,如果它真的是我们的,刚才我们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同意您的搜查?我说我们是被冤枉的,您也许不会相信,但这确实不是我们的东西,我说过的在城里发生的事也确实是事实。我知道现在我的话没有证据来证明,您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但请在没有找到我们确实杀人的证据之前,不要捆绑我的同伴,他还病着呢,您把我们关在这里就够了,我们跑不出去的。”(技能 说服7级)

看来冰刃家族果然财大气粗啊,栽赃嫁祸都能在喽啰身上放着这么大的钻石,还有这么好的一把火枪,足够我们再组建一个商队了。“说到这克拉伦斯顿了一下转头向忆璃说到“忆璃,不用担心,我想以队长先生多年的经验肯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轻易的被这些小伎俩骗到”接着回过头“那么队长先生,在捆我们之前是不是能让我们知道一下这个千方百计想让我们死的家族是怎样的一个家族呢?”
纵使两人这么说,但卫兵还是将他们的手腕并拢,用粗绳子开始捆绑起来。卫队的队长听了克拉伦斯的话,回答道:“所以你们的话里疑点太多,如果他们可以用这么大颗钻石和昂贵的火枪来栽赃你们,那么又何必派人去抢你们的钱财呢?要知道,冰刃家族是希尔德斯坦最大且唯一的武器商人,他们控制着雪山三城间所有商队的武器交易,而且他们跟格里姆森家的关系也十分紧密,完全没有理由去对你们这些完全不认识的外地人做出这种事情?难道他的手下们会缺钱吗?”

“难道是因为那批货…”克拉伦斯放低了声音,却恰到好处的能让队长听到,接着以正常的声音对队长说“我的同伴说过他们是抢劫,因为他们挟持了她,所以她没看到,那些人是想抓住我们再杀掉的,他们绝对不是图财,是想要杀死我们,因为谁都不会对两个看起来就像受灾的人抢劫吧?那个冰刃家族是不是有种族歧视的啊?”

队长瞥了他一眼,心想在希尔德斯坦歧视外族也太司空见惯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并不能说明就一定跟冰刃家族有关,总之先把你们带入牢房,然后我们会找医生帮你们治疗。同时我会着手处理这件事的各处疑点。说实话,我也并不是很信得过外地人,帝国的商人向来狡诈,我很厌恶他们,我希望你们说的都是实话,这样才能保证你们不会在城中心广场丢掉自己的脑袋。”,他说完,就示意卫兵把克拉伦斯和忆璃带出石室,并且往守卫塔底层的地牢走去。
两个人被守卫拉着,沿石阶一路向下,一直来到守卫塔的最底层。那里有数条平行的通道,通道两边都是漆黑的金属栅栏,栅栏后面是一间一间简陋且铺满稻草的囚室,不过貌似囚犯并不是很多,其中一个守卫掏出一把很粗的钥匙,将走廊尽头的一间囚室的栅栏打开,而后守卫们给忆璃他们松了绑,等他们进入囚室后,便将栏杆紧紧锁上。“医生迟一点回来,你们老实呆着。”,说完以后,四个守卫就缓步离开了地下通道,囚室附近再次寂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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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9 19:42:5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3-5-9 20:47 編輯

忆璃活动了一下发疼的手腕,默默的走到墙边,靠着墙壁坐下来,用手抱住膝盖,头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
上一次坐牢的情形还清晰的印在记忆中,时隔不到一年,又走进了牢房。
地上的干草很多,墙壁也不是很冷,这样的天气里,牢房也并不是很臭,暂时没看到蟑螂和老鼠。
忆璃疲倦的坐着,想着比迪丽现在应该很着急了,卡夏不知道怎么样了,其它人怎么还没到来?

“忆璃,看来在这冰刃家族的势力不小,一会医生给的药咱们要小心点,你先休息吧,我守着”克拉伦斯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对忆璃说到

“我睡不着。”忆璃疲惫的说:“只是想安静的想一想。”
发生的事太多太快,来不及细想。
“这下该怎么办?外面的人根本找不到我们了。”

“看这石壁很厚实的样子,也不知道走地下逃跑会不会容易一点。”克拉伦斯一边摸摸这摸摸那,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一边大声的向着对面的犯人说到

对面的牢房里,躺着一个男囚,破烂的囚服十分肮脏,他此刻正背对着克拉伦斯他们的牢房,侧卧在地面睡觉。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克拉伦斯说的话。克拉伦斯只能看到他灰白色的头发及肩,皮肤苍白,头顶略秃,但是看不清长相。

“好啦,老兄我知道你没睡着转过来吧,不然我可扔砖头过去了哈”

克拉伦斯说了这句,那个人忽然咳嗽了一声:“被关牢房了就老实点,惹了冰刃家族的人就准备在这里呆到你屁股生疮吧,看你过几天还笑得起来不...”,他声音苍老沙哑,但是不缺底气,虽然始终没有转过身,依然侧躺着背对忆璃他们。

“他会说拉丹语!”忆璃吃了一惊,忙对克拉伦斯使个眼色。

“会说拉丹语很稀奇吗?难道就你们可以说拉丹语啊?”,老人别扭地回答了一句,依旧不转身。

看到忆璃的眼神,克拉伦斯暗暗点了一下头继续说到“不知老兄你是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啊,拉丹语说的不错啊,你也不是诺恩人吧”

忆璃跟在克拉伦斯身后,走到牢门边,望着对面躺在地上的人。

“嘿,老子跟你们一样,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才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十年?”,他说完又咳嗽了一下,身体姿势不变。

“想出去吗?”忆璃此时才开口,只轻轻的四个字。

“老子我都快忘了蓝天的样子了,出去?嘿....”,那人笑了笑,慢慢从稻草垫上面爬起,换了个姿势,面对着忆璃和克拉伦斯,这时他们才看到他的容貌,灰白色的大胡子,长度到胸,一脸皱纹深刻,灰绿色的眼睛却炯炯有神。“我被关进来的头三年,每天都在思考你的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懒得考虑了...”

“也许还有你没试过的方法。”忆璃轻轻的道。然后眼波流转:“十年?你确定?”

“我不确定,难道你能确定?”老者回答道。“你们想逃跑吗?我来告诉你为什么逃不了吧。这里”,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石板地,“到上面,一共六层,这六层地牢,连只鸟都飞不进来,别说人了。每一层都有守卫,把守森严。你想用自己的手挖地道吗?你很快就会发现这下面就算是挖断两只手,也都是坚硬的岩石,连狭窄的排便水道周围也都是岩石,而且不通往任何地方。我们这些外地人,难道指望别人下到这里来救自己?别做美梦了,一旦进来这里,就准备老死在这里好了。所以你们想哭就趁机哭,想闹趁机闹,别到时候没力气闹了再后悔。嘿嘿。”

“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被关进来?”忆璃靠着牢门坐下来,与躺在地上的人平视:“即然都出不去,何不多聊几句?你也是难得有个伴儿陪你说说话吧。”

“我是...或者说我曾经是海伦妮亚的武器商人,本来很少在雪山地带做生意,不过10年前有一个机会让我带着一批贵重的货物来到了希尔德斯坦,本想赚的盆满钵满,嘿,可惜,我想的太简单了。”,那老者沉吟道。“跟你们的遭遇或许类似,冰刃家族的老大艾尔沃克并不喜欢外地的武器商人来这里抢他的生意...你们惹到了他,或许也是因为买卖武器?”

“不是。仅仅就是因为我们是异乡人。”忆璃慢慢的说,可心里却在想,难道,有人知道我们来的用意?如果是因为我们是送信而来,那么就是有人要破坏诺恩三大城堡之间的联盟关系了,那么这件事本身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真要是这样,自己随后赶来的伙伴们同样有危险,还是来自暗中的危险。那么,真的要赶快想办法了。
“你没有申诉过?押我们来的守卫长似乎是一个正直的人呢。”忆璃又说。

“哈哈哈哈哈!”,老人忽然大笑起来:“正直的人?你难道真的觉得自己的申诉会管用么?难道你还期盼着有人去调查事件的真伪吗?哈哈哈哈哈...”,他就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我敢肯定,你们绝对不是单纯的路过这里,不然是不会被他们盯上的。不过你们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我们是为找人而来的。”忆璃回答:“你说头三年,你想过各种办法,都有什么呢?能说来听听吗?”

找人?那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人,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用过的方法太多,不如你把你们的想法说给我,我来看看可不可行。其实我也不指望你们逃出去以后就能活着走出希尔德斯坦,还是别费力气了。”

“办法?我暂时还没想好。对了,他们说会派医生进来给我们看病,你看这件事可以利用吗?”

“嘿嘿嘿...”,老人摇了摇头:“关键不是这个,而是你们逃出去的时候肯定动静很大,就算出得了地牢也会立刻被杀死在希尔德斯坦的街道上。这绝对不是方法。”
“何况希尔德斯坦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作为外地人,你们根本藏不了身。他们在暗处,你们在明处,优劣不用我多说。”

忆璃低下头,默默的思考。隔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您叫什么名字?”

“艾尔扎德,艾尔扎德.芮尔典,海伦妮亚的商人,很高兴认识你们。”,老头子略微滑稽地行了个礼,恐怕是太久没看到会说拉丹语的人了吧,所以动作略微夸张。

“很高兴认识你。”忆璃回了一个礼:“我叫忆璃,这是我的朋友克拉伦斯。我从东韵国来,他是圣都人,我们在雪山认识的。”

“哦?圣国的同胞么?嘿嘿,欢迎你跟老子我一起在牢房里屁股长疮,哈哈哈哈哈。”说完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里却未免透着一丝孤独。

“哦?老兄也是圣国人啊,不过我想也许我们可不用坐到屁股生疮那么久。”说完克拉伦斯低声默念了几句咒语,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使用魔法 幻术隐身,MP-60)

忆璃微微一笑,低声说:“我们不会在牢房呆很久的,希望你马上就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实不相瞒,我们现在估计还在被追杀,算是躲进来的,不过即便是这里也不算安全,所以才贸然打扰老兄,看看是否能寻一条退路,自然也可以顺便带上老兄一起回到圣国,不知老兄是否能帮助我们一下呢?”听到老商人的话,克拉伦斯苦笑着显出身形,解释了起来

“哼哼哼哼”艾尔扎德笑了起来,“有退路的话我会在这里呆10年吗?如果你们在外面没人接应,就算侥幸爬出去也跑不远,而且听你们说他们似乎还没有给你们定罪,如果跑出去的话,反而会遭到全城拘捕。你们年轻还跑得动,而我呢?”,说完他摇摇头。

“就算有人在外面接应,消息也传不出去吧……”忆璃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带一个人跑出去不是难事,关键是十年都没想出办法,又怎么跑呢?”

“忆璃不要急,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那么老兄,刚才我想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可不止是仅仅让一个人消失而已,可以做到很多老兄你想想不到的事,只要把老兄你所知道的情报如实的告诉我们就好,怎么样?比如他们会怎样对待在牢里死掉的人呢?”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后,克拉伦斯说到

“嘿嘿嘿嘿”,艾尔扎德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笑容,也笑着用手指指了指他:“我喜欢你小子的脾气,嘿嘿嘿,你要这牢房里的情报,我当然会给你,大家都是同患难,没理由不给你,不过~我也是个商人,这东西就是有来有去,我给你们情报,你们也要把你们在这里被冰刃家族追杀直到被抓进这里来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怎么样?”

忆璃沉吟多时了,此时才抬起眼睛,慢慢的说:“我们进得城来,没有一家客站肯收留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似乎可以收留我们一夜的,却被一帮诺恩人排挤,硬占了我们的客房,并把我们赶到大街上。我们在一个石巷中,突然被刚才那群人中的头头袭击,他用刀抵着我的脖子,想抢夺我们的金币……”想到那个人当时色眯眯的眼神和轻浮的举动,忆璃皱着眉快速的跳过这一节:“我们与他谈判,他说出他是冰刃家族派来找我们麻烦的,可是就在他要说出更多的东西时,啪的一声巨响,他就摔倒在地上不动了,我们吓得赶紧跑掉了。在石巷中转了好多,我们怕迷路,又回到事发现场,结果……就被士兵带回来了。”

艾尔扎德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那你们怎么知道有人追杀你们啊?如果追杀你们,那一枪早就打在你们脑袋上了吧?”

“我们被带回来时,并没被当成犯人,但在上面的贮藏屋休息一夜之后,守卫们在我们的背包里搜出了火枪。”忆璃盯着艾尔扎德的眼睛:“我们被栽脏了!而且,听守卫长说,冰刃家族不会无缘无故找上平常的异乡人,而从我们进城起,似乎就有人安排好了一切。”

“那栽赃是栽赃,跟要杀你们或者追杀你们也不是一回事,我倒是好奇他们栽赃你们的目的...”,他说着又陷入沉思。

刚才伦斯的话有些随意,忆璃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来,这时被老人置疑,忆璃有一点尴尬,牢房昏暗,也许对方看不到吧,忆璃低下头,一时沉默了。

“绝对是,他们绝对是想要杀死我们的。”听到忆璃的话,克拉伦斯仿佛是一个受惊过度的青年人一般,歇斯底里的低吼着

“.....”,艾尔扎德看着克拉伦斯的表情,又过了一会儿,他说:“那好,我来说说牢房里的情报,这里每天会有两批看守互相换班,每天会送两次饭食,相隔的时间差不多10小时,送饭的守卫身上不会带钥匙,而钥匙则是地牢每一层正门边上的执勤守卫保管,通常保管钥匙的人不会轻易接近牢房门口,除非有什么大事或者打闹,才会引他们过来。还有什么没说的吗?哦对了,如果牢房里有人死了,一般会来四五个守卫,把他们拖走,至于扔到哪里,不好意思我还没死所以不知道。大概是喂狗了吧?要么就是从悬崖上扔下去?”他摇了摇头。

忆璃低头思考一下,直接从地牢里跑出去是不太现实的,而且,现在就跑出去,列加不安全,但在深深的地下,实在不方便外面的同伴找到自己,忆璃抬眼瞟了一下克拉伦斯,然后伸手纠住他的袖子,把他的脸拉到自己面前:“把动静闹大,然后装昏!快。”

克拉伦斯无奈的看了忆璃一眼,然后忽然大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边叫一边不顾一切挥舞着双手,随即又倒在栏杆上滑倒在地…似乎不省人事乐一般

“啊………快来人啊……出人命了!!”忆璃扑在克拉伦斯身上,拼命的大叫:“伦斯……醒醒……不要死啊……”同时,暗暗的把魔眼施放出来,只等卫兵走上前来。

“¥@%#!¥%!”,门口听到了守卫的喊声,很快,有三四个守卫来到了牢房门前。看到克拉伦斯靠着栏杆滑到在地。“@#%#%#?”,一个守卫说了一句,忽然伸出脚踹了栏杆一下,但是克拉伦斯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这时候又走来一个守卫,他腰间挂着一串钥匙,跟其他人对了几句阿尔克斯语,便掏出钥匙去开牢房的门。

见有人进来,忆璃松开克拉伦斯,一把拉住守卫的衣襟,急切的摇晃着:“先生,求求你,救救他!”同时抬头用魔眼对上了守卫的眼睛:“他病得很厉害,求你快去找个医生来!我们需要医生!”漆黑的眼睛死死锁住守卫的眼睛,同时脸上是凄楚可怜,泫然欲泣的神情。

那个人浑身一颤,急忙站起身对背后的几个守卫说了几句话,其中两个人二话不说就转头离开了,守卫们把克拉伦斯拖出了牢房,那个手持钥匙的回过身准备把牢房门再次锁上。

忆璃见状,马上扑上前,死死抓住克拉伦斯,继续抬眼望着守卫:“不要让我们分开!我……我害怕……求求你,让我跟他在一起!”满脸的惊恐与伤心,只差一点点,眼泪就要流下来的样子。

那个守卫愣了一下,本来还在锁牢房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而后再次将牢房打开,上前把忆璃从地上拉了起来,但是这时候他身后的几个守卫开口说话了,忆璃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似乎口气越来越激烈,而且就在这个守卫准备把忆璃拉出牢房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守卫居然伸出手拦住了他,似乎是发现他的行为有些不对劲。那个听了魔眼指令的守卫却毫不退缩,甚至将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武器上,气氛忽然之间变得非常紧张。

忆璃皱皱眉,马上转口对着守卫道:“把我们留在牢房中就可以,麻烦你把医生找来就行。”然后快速的瞟一眼阻拦的那个守卫,魔眼划过他的眼睛:“消消气……两位不要因为我们起争执,只要医生能来看看我的同伴就行。”

忆璃和克拉伦斯在寂静无奈中呆了将近半天,期间都睡了一小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忽然听见地牢的大门被人开启了,几个诺恩人守卫互相用阿尔克斯语对了几句话,然后就有脚步声向着牢房走来。不一会儿,一个老人家和一男一女两个守卫出现在了牢房门口,看来是医生到了。掌管钥匙的那个守卫把门打开放这三个人走了进去。那医生见到忆璃,开口就说了一句阿尔克斯语。

忆璃抬眼慢慢望向那个老人,魔眼早就在听到脚步声时就准备好了。
先是茫然的摇摇头,然后将靠在自己腿边的克拉伦斯的上半身抬起来,靠在自己腿上,轻抚着他的胸口,慢慢的对医生说:“我的同伴病得很严重……请救救他……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快要死的人留在这里,请一定帮我们找一间有窗的房子……”魔眼如黑色的旋涡一般,死死吸引着老者的目光,接下来的话,忆璃没有说出口,只是通过目光传达着自己的意图:“到希尔德斯坦的大街上去,到每一条石巷的小酒店去,散布消息,就说一个非常美丽的异乡女人,与她的金发同伴被关进了守卫营的大牢!据说她们因为害死诺恩人被关押!”

老医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就对牢门的守卫说了几句话,于是守卫们便上前把克拉伦斯给背了起来,向牢房外走去,而后牢门再次被锁了起来。守卫们带着克拉伦斯离开了。


第二天卡夏跟萨菲来到城门口,昨天负责站岗的守卫才告诉他们,有几个外地人在昨天就已经进城了,但是并没有人知道他们后来去了哪里。听守卫的描述,应该就是忆璃他们几个没错。卡夏总算打听到了他们的消息,但是同时也更加困扰了。该去哪里找他们呢?
卡夏和萨菲在城门口附近徘徊着。如果自己是跟他们一起进来的,那自己可能会跟大家去什么样的地方打听埃里克的消息呢?同时,在哪里最有可能得到关于异乡人的情报呢?
“有了!”卡夏一拍脑门,拉着萨菲罗斯就往前走。走过路边一家接一家的店铺,卡夏并不多看,虽然不明白招牌上写的是什么字,但是她想要找的,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不多时,两人停在一家酒馆前。“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卡夏示意萨菲推门进去。
萨菲罗斯大踏步抢在卡夏前面推开了酒馆的木门,紧接着一股刺鼻的酒臭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就毫不客气滴在周围诺恩人的怪异眼光中走了进去,来到了吧台前,那里正做着好几个醉汉,一个个都背对着他,让他根本都无法看到吧台后面的酒馆老板。“哼,喂,让开点。”,萨菲罗斯冷冷地说道,那个粗壮的醉鬼貌似没听见他说的阿尔克斯语,反而对老板说:“再来一杯冰麦酒!”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又说道:“我说,你这团肉给我让开一下。”,那个酒鬼似乎不太喜欢萨菲罗斯的用词,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慢慢从座椅上站起,并且回过头来,这可把卡夏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的身体无论长宽都要明显超过萨菲罗斯一大截。他眼睛下瞥,俯视着这个金头发红衣服的异乡人,同时嘴巴上露出一丝冷笑,想看看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卡夏急忙拽拽萨菲的衣角:“不要闹事啦……”
她怯怯地瞥了对方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语言不通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卡夏越发尴尬了,要是再节外生枝的话,恐怕不好收场了。于是她赶在萨菲之前用拉丹语说道:“这位叔叔,可以让开一下吗?”
那个醉汉明显听不懂拉丹语,或者换句话说,由于长得太高,他甚至都没看到卡夏的存在,只是傲慢的死死盯住萨菲罗斯,等待这个金发男人被激怒而后群起而攻之,他身边的几个酒鬼,看到萨菲罗斯下巴略抬,似乎寸步不让,也都转过身站了起来。
领头的那个酒鬼笑了笑,忽然哈了一口痰,然后快速向着萨菲罗斯脸上吐去。之后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瞬间,只听到“嗝”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飞进了那个壮汉的嘴巴里,而且似乎把他给噎到了,只见他呆在当场,眼睛渐渐斗了起来,嘴巴张成O型,双手卡在喉咙部位,半晌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的同伴们莫名地看着他的怪异举动,又看看站在他面前的萨菲,依旧下巴略抬,轻蔑地看着那人。又过了几秒钟,那个醉汉忽然两眼翻白,噗通一声倒在了木板地上。
“快住手啦!”卡夏挡在他们中间,但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们走!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不知所措的卡夏拉起萨菲,想要离开酒馆。
可那其他的几个酒鬼又怎么会让他们随便跑了,看到自己同伴倒在地上,其中三个人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将卡夏和萨菲罗斯围了起来。只见萨菲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的镜头儿童不宜,反正对于卡夏来说就是一阵呯呯碰碰的乱响,吓得她连忙闭住了眼睛,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只见酒馆的大木门被砸穿了一个一人大小的洞,一个醉汉趴在外面的雪地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飞出去的。另外两个人头下脚上被插在了酒馆内墙角的两个木桶里,两只腿还一个劲乱踢乱蹬,店里其他人看到这种景象都吓得拔腿就跑,纷纷冲出了小酒馆。原本熙熙攘攘的地方,刹那间变得安静无比,就剩下吧台的店长兀自张大嘴巴呆呆望着萨菲罗斯和卡夏两人。
“早上好,店长,我们来这里想打听一下昨天是不是有外地人来过你这里。”萨菲若无其事地用流利的阿尔克斯语问道。
店长哆哆嗦嗦地看着他,紧张滴不停咽着唾沫:“昨..昨天?...没...哦不...有有有有...两....两个..不不三个...人来我们这里投店....被....被....被...伊萨克给...轰走了...走了...”
“什么什么?”卡夏听了连忙扑上前来,“是不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往哪里去了?”
萨菲如实翻译了卡夏的问话,那个店主战战兢兢地说:“好,好像是的,他们在入夜的时候来到这里,后来跟伊萨克那伙人起了冲突就离开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萨菲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于是跟卡夏转达了店主的话,并且说:“一进城就被一伙人盯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们可以去别处问问。”
“不可能吧……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素来跟诺恩人也没有结怨,况且这一路从雪山走来,更不会有什么人跟着,为什么一进来就被人盯上了?”卡夏心里面充满了焦急和无望,但是目前也没什么目标,只能从这家酒吧出发,向附近搜索过去。
“刚才这个方向一路过来都没什么发现,我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吧。既然当时已经入夜了,又被人从这里赶了出去,他们肯定会找就近的旅馆歇息的!”卡夏一刻也不想耽搁,步履如风地向前赶去。
两人又询问了几家旅店,都没有打听到忆璃他们的消息,卡夏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了。
卡夏停下脚步,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小市场上是各种各样的小商贩,卡夏上前看看,大部分都是木柴,肉类等。路边是一些店铺,里面挂着一些具有诺恩特色的狩猎工具。卡夏摇摇头,向附近的广场走去。
广场位于城中心,算不上华丽,看上去并无什么特别。唯一引人注意的是广场周围的建筑屋顶都有一尊石像鬼,每个建筑上的石像形态姿势都不尽相同。诺恩人应该是不崇尚巫术之类的,而这些石像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再往前走,广场中心仿佛是一个喷泉,但是由于气候寒冷,表面都结了冰,并没有水冒出来。
“这里气候这么冷,在户外水肯定会结冰的,为什么会弄一个喷泉在这里呢?”卡夏有些不解的说。“至少也应该是个温泉什么的吧……另外,那些又是什么?”卡夏指着建筑屋顶的石像冲萨菲问道。
“Gargolas,石像鬼,豪夫曼人好像也就这座城市有这个传统,觉得这22座石像鬼可以保护城市平安。”萨菲罗斯略微感到不屑,区区人类,一辈子可能连一个魔兽都没见过,就如此迷信一些雕塑...“我看你的朋友是不是被人给绑架了?消失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卡夏又望了望那些石像。信仰和传统其来有自,诺恩王古墓里不是也有附魔的器具吗,或许有太多东西已经被人们所遗忘了。萨菲连这个都知道,不愧是校长,虽然这校长起也不到什么模范作用。
“你刚才说……绑架?!”卡夏想起他刚才的话,突然间想明白点什么。
“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他们肯定是被困在某个地方了!否则几个活生生的外乡人,是不可能不引起这些人注意的!刚才的酒馆附近都没打听到他们的行踪,或许刚从那里出来不久他们就被抓住了……怎么办……他们会在哪里呢……”卡夏用手不断拍着脑门,在广场上来回徘徊着。
“一个隐蔽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的……而且不会轻易让人逃出去的地方……”卡夏眉头紧锁,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地方。
她自说自话的原地踏步转悠,搞的广场上一些豪夫曼人对他们投以猜疑和提防的眼神,就在这时,一个很小的纸团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正好打在了卡夏的脑门上。
“矮油!”卡夏一摸脑袋,赶忙向纸团飞来的方向看去,结果什么人都没有。
会不会是哪个小孩子恶作剧?卡夏憋了一肚子气,捡起地上的纸团。突然间,她发现那是张纸条,上面似乎写了字。
卡夏将纸条打开,只见一行细小的拉丹语:在左边数第五座豪宅后面的小酒馆的后面……
卡夏跟萨菲对视了一眼,没说一句话,就立刻拔腿向纸条上描述的地方狂奔过去。
到了那家名叫“威尼斯不在这”的小酒馆后面,两人发现那里有一个不是很宽的,用围墙围起来的小空地,应该是酒店后院和仓库之类的地方,围墙边有一个门可以让他们进入后院。萨菲忽然伸手拦住了卡夏:“你站在我后面”。说罢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卡夏紧跟其后,来到里面,只见围墙边上高高地罗列着一些陈旧的桌椅,角落里还摆着几个空酒桶,小院子里脏兮兮的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到处都落了一些积雪而已。院子中央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看样子身材不是很高,身穿长长的棕绿色斗篷,把头也遮住了。
那人就这么站着,没什么动作也不说话。卡夏站在萨菲身后问道:“你是谁?刚才的纸团是你写的?”
听到卡夏开口询问,那人耸着肩膀阴森森的笑了两声:“嘿嘿嘿,没想到你们还真能找到这里啊~”,虽然她故意装出沙哑的声音,但卡夏还是立刻听出那是比迪丽的嗓音。(黑线一片)
卡夏立即向着她的背影扑了上去,一下子从后面抱住。“比迪丽!你们到哪里去了?我想死你们了!”
“咦!?”比迪丽忽然从后面被抱住,吃了一惊:“我的演技这么快就被揭穿了啊,真是失败。”,这次轮到她满脸黑线了,这表演艺术不到家实在是很伤脑筋的事情。她转过头,看到身后的卡夏跟萨菲,没有其他人跟来,便把斗篷拉了下来:“卡夏,出事了,出大事了。”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天我们碰到了一起杀人案,我去追凶手来着,回来以后发现忆璃和倒霉蛋儿被城里的守卫给抓走了。”
“杀人案?难道他们被当作凶手了吗?”
“啊~?谁知道呐?总之我回来的时候在街角就看到他们被守卫们押解走了。其实是因为倒霉蛋晕倒了,总之,我觉得这件事情相当可疑,就跟在他们后面,结果就看到他们被带进了一个很大的碉堡里,那地方不是神偷可进不去的。我们要想想办法,而且要防止被人跟上。”
“你知道他们被关在哪儿?”卡夏拉住比迪丽的手,“那个碉堡在哪里?那是什么地方?牢房吗?”
“嗯,总之,看样子戒备相当森严。”比迪丽点了点头。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会被关在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呢?卡夏心中充满疑惑。看看天色尚早,卡夏对比迪丽说:“我们好好计划一下,你先带我们到那附近去,要想行动的话,时间还是选在晚上比较好。”
比迪丽挤了挤眼睛:“那就跟我来吧,别太招摇了。”,萨菲罗斯无奈,只好跟在两人身后,一同向着碉堡所在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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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9 19:53:0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3-5-9 19:57 編輯

牢门关上了,忆璃呆坐了一会儿,疲倦又袭了上来。
希望克拉伦斯能被关到一间有窗的屋子,那么晚上就有可能在窗口看到找来的卡夏。外面的朋友就会知道自己的情况。而且,老医生把消息散布出去,也有助于外面的同伴找到自己。还有,至少克拉伦斯可以有一个相对舒服的环境养病了。
现在,牢里只有自己了,忆璃向对面的艾尔扎德点点头,谢谢他告诉自己那些消息。然后靠着牢门,疲惫的闭上眼睛。
装晕被抬走的克拉伦斯直到被治疗结束也没找到逃跑的机会,只好无奈的先记下了到医师那里的道路,已备不时之需,浑身无力的回到牢房里,看着卫兵离去之后,转头对忆璃说道“虽然消息时转出去了,不过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最好闹出些事情,让那些幕后的人无法下手来对付咱们,忆璃你觉得呢?”

靠在牢房木栏门上的忆璃处于半昏迷状态好一会儿了,一直不太清醒,却也没有睡着。此时见克拉伦斯被带了回来,不禁有点失望,原本以为他可以在有窗的地方呆上哪怕一晚,兴许就能与卡夏他们联系上,这么短的时间被带回来,看来这个计划也落空了。
忆璃疲惫的抬起头,努力睁开眼睛,迷迷乎乎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比如这监狱闹鬼怎么样?我想这点小把戏以我的幻术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克拉伦斯轻甩了一下那阴暗也遮盖不住的金发

忆璃皱眉想了想,可是脑袋里一直翁翁做响:“那会怎么样呢?你想达到什么目的?”忆璃压低了声音,说到魔法,忆璃一直很谨慎。

“让他们没有闲暇来对付我们,让他们手忙脚乱一阵。”说到这儿看着疲惫的忆璃“要不先休息一会吧,先睡一会再来讨论吧”

忆璃用手捧着额头摇了摇:“我们现在只能在监狱里闹点鬼,这不是反而把别人的注意力引来吗?你又不能在大街上闹鬼!”

“好吧,那你说怎么办吧。”克拉伦斯赌气一般的转过头坐在了墙角

忆璃愣了愣:“怎么办?”从进来那一刻起,忆璃就一直在想怎么办,一直试着做各种事,可是克拉伦斯为什么要生气呢?就是因为自己说不能在这里闹鬼吗?
忆璃望着克拉伦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真逗,我都说了,这里除非你们真死了才能出去。至于他们怎么处理你们的尸体我就不知道了,嘿嘿。”老艾尔扎德忽然在对面牢房里插话了。

隔着牢门盯着那个看似疯狂的老头好一会儿,忆璃抬起嘴角一笑:“好吧!那么,我去死。”
回头对克拉伦斯说:“知道要怎么做了?让他们认为我死了!”
真的很疲惫,忆璃感觉又可以闭上眼睛很舒服。

“喂喂,你不会真想装死吧?他们要是拿你去焚烧或者扔到悬崖下面,我可不负责啊。”艾尔扎德说。

“就是焚烧或者扔到悬崖下面,我也要出去!”忆璃闭着眼睛,轻轻的说。

艾尔扎德看着她,摇了摇头:“我关了10年,疯了也就疯了,你关了才1天就疯了,哎....不冷静不冷静,就疯了,蛤蛤蛤蛤。”

“与其被关疯,我宁可自己疯!”忆璃在他的笑声里轻轻的道:“必须出去,他们……在等我,他们也宁可找到一个疯了的却活着的我,也不想在好多年后知道这里的地下牢房里关着安安静静死去的我。”

“倒是没有那么严重,毕竟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大家会找来的,咱们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活下去,活到大家找到咱们,你也累了,赶快过去睡会吧,在这样下去我怕你会精神失常的。”听着忆璃半疯半颠的话语克拉伦斯说到

忆璃一瞬间睁开眼睛,瞪着克拉伦斯,然后又微微眯起来,这是忆璃生气的表情。
“现在,我要,装死,出去!”忆璃一字一字的说:“你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吧?”忆璃几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别说傻话,我不会疯的!”

“好吧…那我就喊了…”说着克拉伦斯使劲的揉了揉脸,振作了一下精神,转眼的时间脸上变换成了一幅受惊的表情“忆璃,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我朋友快不行了,来人啊…”

他的喊声很快引起了门边守卫长的注意,那人站起来,大声用阿尔克斯语询问着什么,并且接近了牢房门口。

“她…她…她…”克拉伦斯一边惊慌的语无伦次,一边比划向卫兵比划着试图让他们了解情况

卫兵看了看地面躺着的忆璃,表情安详,摇了摇头,又对伦斯说了一大堆的阿尔克斯语,似乎是让他安静点别瞎叫。

克拉伦斯看着一脸茫然的卫兵,只得先自己伸手做了一个探鼻息的动作,又把忆璃挪到了门旁,示意卫兵也试一下

那士兵眉头一皱,连忙蹲下身子,伸手到牢笼之内,不过没有叹忆璃的鼻息,而是直接把手指放在了她脖子的动脉上,感觉有温软持续的心跳。又摇了摇头,站起了身,而后说了一大套阿尔克斯语,估计就是让克拉伦斯闭嘴之类的。。

忆璃奇怪克拉伦斯为什么不用幻视使卫兵上当,此时见他被揭穿,也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忆璃立刻睁开眼睛,最短的时间对上卫兵的眼睛,使用魔眼迷惑卫兵,使他相信自己正处于濒死的边缘,并且,呼息心跳正在减弱、停止。
果然,卫兵被魔眼所迷惑,带着吃惊的表情跑出地牢,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什么。
忆璃想节省些力气,直接将魔眼对上克拉伦斯的眼睛:“不管来多少人,都要试图用幻视迷惑他们,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机灵点,我们的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了,一定要成功!”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大作,四五个卫兵一起赶来了这里,其中一个人掏出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克拉伦斯看到卫兵打开了牢门,赶忙低声念出了幻触的咒语,让他们触摸到忆璃时有死人的感觉(使用魔法幻触MP-20*5)

这次的施法貌似十分顺利,五个人里面有四个卫兵都着了他的道,最后那个虽然心存怀疑,但看到同伴们都手忙脚乱的抬忆璃出牢房,也赶紧上前帮忙把牢房再次锁了起来,留下克拉伦斯自己呆在了里面,而后他们就把忆璃的“尸首”带走了...
一路被守卫们抬上石阶,忆璃一动都不敢动,虽然克拉伦斯用了幻术,导致他们觉得自己没有了呼吸,但这个术能维持多久呢?她的心跟敲鼓似的,感觉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只顾着往外跑,却没考虑到克拉伦斯一个人留在地牢怎么办,接下来完全靠随机应变了,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守卫们抬着她在塔楼内部的螺旋石阶不停向上,似乎时而听见别的守卫经过的声音,还听到一层层铁门开启的声音。她似乎感到有点冷风吹过,看来是偶尔经过了塔楼上的某个透风孔,总而言之,在楼道中的空气要比牢房里清冷许多。
忽然,一个大嗓门的粗重声音在身边响起,几个守卫的步伐也都停了下来,而后,那个人和守卫们似乎在交谈什么,她听到有另外一个脚步声在自己身周徘徊。看来由于某些原因,这群守卫被某个人叫住了。

忆璃紧张的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心里知道,一但后来的人走到自己身边,这些没有被克拉伦斯幻触魔法迷惑的人,马上就能发现自己还活着,自己的魔眼能不能找到机会继续迷惑他们,就是关键了。可现在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呢?必须要看看才知道,忆璃大着胆子,先把魔眼施展开,之后才小心的把眼睛张开一条缝……

张开眼睛的瞬间,她最先看到的是昏暗的塔楼上方的台阶,脑袋前方是什么地方也看不见,但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自己身边,那是个留着金色胡须,胡须还编成两条辫子的豪夫曼人,自己睁开眼的同时,那个人也正好将眼睛扫向她的脸庞。

忆璃的心一哆嗦,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想也没想就锁紧了这道眼光:“你看到的是一个死去的女人……把她带到外面的坟场去……”不停在心中念着迷惑的咒语,忆璃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忆璃的魔眼用得恰到好处,但她万万没想到,之前克拉伦斯所迷幻的5个人里面,其实只有四个人着了道,第五个人一直心存怀疑,但因为同伴们都觉得这个女人死了,所以也没敢说话,这时他正负责抬着忆璃的脚,见到忆璃睁开眼,顿时大喝一声,这一声吼,打断了忆璃魔眼的集中力,导致她不得不去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另外四个守卫也被那叫声震惊,神智似乎也开始恢复,那个看到忆璃睁眼的守卫连忙抽出腰间的斧头,嘴里虽然不知道在喊什么,但忆璃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其中两个守卫快速的拧到了背后,引起肩膀一阵强烈的疼痛。而另外两个守卫也抽出武器,架在了她脖子上。那个原本差点被她魔眼左右的金胡子诺恩人目光越发严厉起来,对着守卫们说了一大串阿尔克斯语。

事到如今,忆璃只好装做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脸上挂上虚弱与害怕的神情,断断续续的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里……”又把身子无力的依在抓紧自己的两双手上,显出病得无力的样子。

那个金胡子见状,显然是这帮守卫搞错了,又狠狠的把他们给训斥了一遍,并让他们立刻押着忆璃回到了最底层的囚室...于是...逃脱计划暂告失败。

回到牢房,忆璃依旧靠着门边坐下,仔细回忆刚才的过程,盘旋的楼梯,几处有冷风的地方,似乎都离这个地牢不远,可就是这短短的距离,却是这么的难以跨越。抬头看看克拉伦斯,忆璃只是轻轻的说了几个字:“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一定能活着出去!”
话声不重,但语气坚定,忆璃说给克拉伦斯听,说给老艾尔扎德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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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
发表于 2013-5-9 19:58:2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3-5-9 23:22 編輯

连续三天,卡夏跟比迪莉都没有想出合适的法子救出忆璃,他们最初在路边听说有两个异乡人杀了人而犯了刑律,很可能会判死刑,都立刻想到是忆璃与克拉伦斯,但是那座巨大的碉堡戒备十分森严,除非硬闯,不然很难潜入,苦思冥想了数天,比迪莉认为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他们真要被行刑,就必然会被带到堡垒外面来。
“嗯,这就是我的看法,如果来到堡垒之外,就好对付了。”,比迪莉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画的没人看得懂的地形图使劲点了点头。
卡夏虽然心急如焚,但是面对如此壁垒仍然无可奈何。她在城堡外转了一圈又一圈,想要找个机会打听忆璃的下落,又不太引人注意。
“比迪丽,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来呢?”卡夏蹲在比迪丽旁边,煞有介事地研究着她画的“地图”问道。
“我觉得嘛~”比迪莉也煞有介事地说:“她们估计会被关好几天!然后~”
听到这里萨菲冷笑了一声,比迪莉瞪了他一眼,因为这家伙脾气不好还打断自己说话。“怎吗?这位大叔难道有什么其他见解?”
萨菲依旧冷笑着看了看那个堡垒,人类这种东西真是胆小如鼠,非要藏在这么个破石头堆里才会感到安全,这就是他们弱小的证明:“如果是我把他们当作杀人犯抓了起来,那么只能说明我有理由不去调查真凶。”,见卡夏似乎没听懂就补充道:“也就是说如果是我要陷害他们,他们根本没机会活着从那个堡垒里出来。”
“啊~~~~~~~~”卡夏捂着脸作惊悚万分状。“那我们得赶紧救他们啊!怎么办!”
“不就是两个人么,还有个光魔法师在里面,死了就清闲了。”萨菲做出拍拍屁股准备走人的样子。
“不行啊!”卡夏扯住萨菲的衣服,“你不能走,你要救他们啊!”经过这些时日,卡夏似乎忘记了萨菲的身份,此刻如果萨菲走了,单凭卡夏和比迪丽,要救出忆璃便更加困难了。
“我?”萨菲回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抱歉啊小公主大人,我是遵从吾王的旨意来护送你离开雪山北上的,这几个人被抓到牢房...关我鸟事...”,他还想挣脱,无奈卡夏死命拉住他。
比迪莉这时候从地上站起来说道:“啊啊~~卡夏,你先别急,我看这大叔说得也不一定准,我还是觉得忆璃和倒霉蛋会被关上几天,不然你想啊,这都被抓进去两天了,既然可以在里面灭口,何必传的满大街都是,说有两个异乡人犯法,可能判死刑呢?你姐姐我也是在市井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了,既然他们放出了风声,就暂时不必担心,我们只要想想营救方法即可。”
“有什么方法?我们可以混进去吗?”卡夏望望坚实的壁垒,心下立刻凉了半截。
首先营救肯定要选在晚上,其次我们得混进去!”卡夏弯腰揽住比迪丽的肩膀,埋头低声道:“袭击附近的守卫,然后穿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有没有可能?”
“行!就这么说定了”比迪莉听说可以袭击守卫立刻变得异常兴奋(这尼玛什么毛病),她一攥拳头:“忆璃!傻瓜蛋!我们今晚就去救你们!”
这俩人的话听得萨菲满脸黑线,吐槽无能。只好等到晚上再做计较。

转眼间到了晚上,卡夏和比迪丽躲在城堡侧面的暗处商量着计划。
“等到有两三个守卫走到这边的时候,我就在这里放暗箭射杀他们。成功后我去脱他们的衣服,比迪丽,你观察周围的其他守卫,遇到突发状况就学动物叫。怎么样!”
聊姐!不过乃真的想杀死他们吗?我看打晕了就好哈。”一边说比迪莉一边啃了个酒馆里买的面包。
“这……”比迪丽好像猜透了卡夏的心思,不到必要的时刻卡夏也不想这么做,但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打晕他们,但又不发出太大声响呢?卡夏向萨菲投去求助的目光。
萨菲本想装作没看见,但是身边这个泪眼汪汪的萝莉实在是让人有种想掐她脖子却又不能拒绝的无奈。过了半晌他叹了口气:“你妹,不就是两个士兵么,直接看我的...”。
入夜,街道上的新人逐渐稀少起来,三个人等了半天,终于看到黑暗的小巷子里有两个士兵缓缓向着这里走来,萨菲装作没事人一样先朝他们走了过去,待两个士兵离得很近时,他忽然说:“喂,你们两个小子。”士兵被他的话吸引,望向他的双眼,却在这时,忽然跟傀儡一样身体不听使唤了,萨菲则装作没看见,径直向着一个没人的街角走去,而那两个士兵则跟中了魔一样,缓缓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街角。过了几分钟,只见萨菲拿着两套卫兵的衣服来到了卡夏和比迪莉跟前。
“公主,我可是仁至义尽了,你们愿意怎么玩那是你们的事情,你如果觉得你这么矮小加上她这么精瘦的人穿上盔甲就可以骗过守卫那可真是自讨没趣了。总而言之,我可不准备进去。


在地牢呆了两三天,忆璃跟克拉伦斯虽然依旧隐约头痛,但总算稍微适应了一点高山地带的环境,不过最让他们头痛的,还是怎样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比迪丽、卡夏和她那个翼人长老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急的忆璃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朋友们无法得知自己的下落,会怎么做呢?克拉伦斯倒是似乎不着急,悠哉悠哉翘着腿躺在干草堆上,不过他话也不多,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真是搞不懂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闷的游吟诗人。
这一天中午,地牢的守卫打开了楼层入口的铁闸门,忆璃知道送饭的来了,便拍了拍身边的克拉伦斯,见他睡得正香,也没好多打扰他,只是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慢慢逼近了这里。
当她抬起头向外看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看见送饭守卫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将近50来岁的男子,那人披着长长的黑斗篷,长着梳理得比较整齐的胡须,淡蓝色的眼珠,高大的鼻子,以及垂在两肩的长发。在自己见过的豪夫曼人里面,这个人的穿着算的上是比较整齐细心了。
守卫端着木盘子走到牢房门口,上面放了两碗都已经洒出来一半的稀稀拉拉的不知道是什么汤的东西。然后他蹲下身子将木盘递进了牢房中。就在这个时候,他背后那个高大的人开口了,说着一口流利的拉丹语:“啧啧啧,我听说两个外地商人在我们城里杀了人,还以为是什么粗壮野蛮的家伙,没想到居然瘦的跟刚出生的小雪鹿一样。”见到忆璃对自己投以陌生的眼神。他笑了笑:“我是负责调查这次事件的管事,外地人刚一进城就杀人,在希尔德斯坦可是不小的罪名。”


过了这么久,才来一个人调查这件事吗?此时听到有人说拉丹语,忆璃没有了前时的激动,只是淡淡的道:“我们没有杀人。”
希望来人是摒公执法的,而不是人什么什么家族派来的才好。

“嗯”,那个人点了点头,“据说你从一开始就说你没有杀人,但很遗憾,你们的包裹里有你们杀人的证据,而你们却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你们没有杀人。不是吗?”,他说到这里,那个送饭的守卫自行离开了,忆璃知道,这时候并没有逃出去的可能,这个人身上是不可能携带牢房钥匙的,唯一的钥匙在监管钥匙的守卫那里,就连送饭的守卫也不被允许佩戴钥匙,这一点在这几天已经被她看的清清楚楚了。

“那么,您还来调查什么呢?你有凶器、有现场证人,我没证人、没证据,那么您是来调查这件事的,还是等着我再重复一遍经过之后宣布您的判罪论断?”忆璃依旧淡淡的说道,来人的目的不明,忆璃边说边仔细的观察着来人的表情。

“呵呵呵,我还以为你会据理反驳我的论断,至少能找到一条让你们自己活下来的理由或者让我们深入调查的证词,不过看样子似乎你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了。”,他叹了口气:“那么也就是说我这次是白来了。”

“我当然要活下来,而且要活得很久!”忆璃微微拧起了眉毛:“只不过,我重复了太多的真话都被无视之后,我几乎不相信您是真的来听我说话的!”忆璃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头从污脏的墙壁上移开,身子探到门边的灯影下。
“如果非要让我找到目击证人,我要说,当天晚上杀死那个人的凶手,穿着黑色的披风,能够在房屋上面快速的奔跑,当时我稳约看到了他逃跑的方向,就在现场右手边的小石巷的房顶上,他向西面跑了。您可以派人到那条小巷的房顶上查证,如果有人的脚印是向着西边的,我想能够多少证明我说的话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忆璃长长的喘口气,低低的道:“这里屋顶的雪那么厚,您马上去查,应该还能看到脚印……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刮大风……”忆璃轻轻的叹口气,慢慢的低下头。
突然,忆璃的眼光瞥到那人披风的一角,脑中如电光火石一般闪现出一个在清冷月色下奔跑的人影,那乌黑的披风一角上有隐隐的变形的雪花的纹路!瞬时间忆璃的全身一紧,似有冷汗冒出来:“来了!真的追到军营里来了吗?”忆璃暗暗的调整呼吸,只似乎是微微垂下了头几秒钟的时间,再次抬起头来,眼睛中已将魔眼调动起来,咒语也开始在心头滚过。

然而也就在她抬起头的时候,那个人却转过了身去,没有看她,反而是接近了老艾尔扎德的牢房:“这位老伙计,在这里过得还好吗?”,艾尔扎德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哼了一声,装出是衰老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那人见艾尔扎德不理睬自己,也笑了笑,背对着忆璃继续说道:“你说的脚印我会去调查的,我听说你在之前申辩的时候提到过冰刃家族,这件事是真的吗?”

忆璃小心的回答:“是那个死去的恶徒临死时说的……但是没有说完,就被人杀了。我一个刚进城的外乡人,是不可能知道什么是冰刃家族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那个人的后脑勺。

那个人笑了笑,“知道这些就够了。”,忽然他转过头来,双眼紧盯着忆璃的双眼,然而,忆璃发觉自己的魔眼半点用处都没有起,这一下更是大大出乎所料之外。男子来到牢房前面,依旧紧盯着忆璃的双眼说道,口气略带阴森:“作为外乡人,知不知道冰刃家族可很难说。不够今天就问到这里,我想如果有运气,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罢他扭过头,缓步向着地牢出口走去。

忆璃默默看着那人走出牢房,慢慢端起地上早就凉透了的稀汤,深吸一口气,然后摒住呼吸将碗举到嘴边,一口气将汤咽下喉咙。
一股腐败得令人做呕的味道顺着喉咙反上来,忆璃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嘴,将那股味道强压下去。
心里默默的道:“运气……不知道是谁的运气……希望是我的,而不是你的!”
闭上眼睛缓了缓气,忆璃复又睁开眼睛,低声叫老艾尔扎德:“他似乎跟你很熟悉啊?他是什么人?

艾尔扎德见那个人走远了,又忽然不装病了,坐起身来说道:“这家伙是冰刃家的管事,在帝国就叫做管家,小姑娘,我看你们这次惹上大麻烦了,他刚才跟你的对话老头子我听得一清二楚,这家伙名字叫奥古斯特,不会做任何没有目的和意义的事情。”

“奥古斯特……看来这冰刃家族在城中势力真的很大啊,军营都可以来去自由。”忆璃暗暗记下了这人的名字,可是心里也隐隐感觉事情不简单。
现在还说不清为什么冰刃家族要找自己的麻烦,如果他们是对所有的外乡人都有敌意的话,那后来的伙伴们就危险了,怎么能马上通知他们呢?忆璃心里急,却又想不出办法。可是,无耐的等待又不是忆璃的风格。
那汤虽说难吃,好歹也是食物,吃下去现在身上有了些力气,忆璃站起来,沿着牢房四边慢慢的走,希望借着昏暗的灯光发现一些能逃出去的线索。此时,她多么想念塔尔啊!有他的夜视帮忙,应该会发现些什么的吧?
边慢慢的找着,忆璃边继续问着:“那您猜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明知道是谁杀了人,为什么还来牢房问我?”

艾尔扎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思索道:“嗯,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家伙来牢房问你其实只是做个样子,让大家都知道他来过这里,进行过调查,奥古斯特虽然只是冰刃家的一只狗,但在城里毕竟有一定的影响力,这不是有句话说,帝王家的狗到了普通城镇也成狼么。他是这座城里的审判官之一,办理过大大小小不少案子,我就是被这个混蛋给诬陷的。他为什么会盯上你们?背后也一定有原因,而对于商人来说,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对外来人的仇恨,而是利益啊,利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介入了什么相关的利益之争,你们这几天的对话我也听见了,你一口认定他冰刃家族知道凶手是谁,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说你有证据?我听说死掉的那个倒是冰刃家族的手下?”

忆璃停下脚步,凝神听着老人的话,微微皱眉思索着:“利益?应该没有的,我们只是路过,并不是来经商的……要说到死的人是不是冰刃家的手下,现在看来也有疑点……冰刃家的人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手下?在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是他想灭口的话,杀了我反而更容易,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人?”
利益?忆璃慢慢的在心里分析着,是利益,也许是更大的利益。在穆勒海恩曾听说过,希尔德斯坦曾多次被背誓者攻击,而背誓者们似乎手中有超常的武器,或者说能力,而自己一伙人是为送信而来,信是为了结盟抗击背誓者的,难说穆勒海恩没有冰刃家的眼线,早知自己一方的来意。如果冰刃家与城外的人有勾结,那就不是点点小利益了!

“所以说,如果你能确定是冰刃家族的人杀死了自己家族的手下,那我也可以肯定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灭口,而是另有所图,至于到底为了什么?不好说,实在是不好说”他说着摇了摇头:“不过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他们的目的是要确认你们没有证据为自己开脱,如果是这样,他就很可能会毫不顾忌地给你判罪,那个时候,你们就危险了。豪夫曼人的法律跟帝国不同,并没有什么严谨的求证方法,更何况我们都是外地人,就算被绞死或者砍头,他们都没人会站出来说什么的...”

“那么就是说,他不确认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也就是说,我可能无意中知道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事!”忆璃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更迷糊了。
走回门边坐下,忆璃努力的回想当天的情况。
进入小酒馆买饭……歹徒捣乱……出了酒馆进入石巷……有人追来……死者从后面抓着自己,用刀逼着自己的脖子……比丽迪丽和自己同时出手……挣脱那人的手后,自己用了魔眼……那人马上要说出什么来……一声巨响,他倒在地上……比迪丽追上房去,自己隐约看到那人的背影……
是什么呢?自己漏掉了什么呢?忆璃苦苦的思索着。

“不一定,”艾尔扎德摇了摇头:“听你所说的,你应该是完全不知道什么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我觉得,他们只是想利用你们来做个假象,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多,这世界上有许多险恶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他们肚子里到底有什么心思,我们是很难猜测的。”,说完他叹了口气。

事情确实是忆璃没想到的,奧古斯特走后第三天,狱卒们带来的食品似乎丰富了不少,居然有雪山的獐肉和雪雕肉,面包也不是隔夜的硬面包了,而且出乎意料地居然还给她和克拉伦斯每人一杯啤酒。这一来她反倒莫名其妙了。不过多日未食,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两人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浓香的肉汤让隔壁的老艾尔扎德闻着直流口水,连忙趴在栏杆上不停地观望着,狱卒对着牢房里的两人说了几句阿尔克斯语以后就走开了,很奇怪,为什么狱卒会跟自己说话呢?明明就知道语言不通,平常也只是送来东西就走人,怎么今天反而会主动开口,她还没开口问对面的艾尔扎德那人说些什么,就只见艾尔扎德表情略带沮丧,离开了牢房铁栏杆,靠墙坐了下来。

忆璃捡了一块大一些的面包,隔着牢门扔到对面的牢门前,然后问:“他们说什么?”看了看老艾尔扎德的表情,忆璃小心的道:“是不是说他们判我们有罪了……”手中的食物一下子失去了味道,忆璃喃喃的道:“他们……今天就要……处死我们?”

艾尔扎德捡起地上的面包,撕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嚼吧嚼吧,说道:“我们没猜错,那个家伙来就是为了给你定罪的,他是执法官之一,当然要装出认真调查过的样子,这可能是你们的最后一餐了,明天正午他们将在中心广场处决你们...”

忆璃愣了一愣,突然低下头轻轻的一笑:“这不是最后一餐……至少还有明天的早餐呢……”
忆璃抬头看了看捧着肉汤的克拉伦斯,笑着问:“明天我们要被处死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小姑娘,你倒是很乐观,不知道是太傻还是太单纯,不过老头子喜欢,比我在这里把屁股坐穿了,还是死了的好,一了百了,痛快,如果我也有酒,就跟你干他一杯,我在雪山这么久,别的没学会,豪夫曼人嗜酒的脾气倒是学了一堆。”,艾尔扎德见忆璃不失望反而露出笑容,心里钦佩,竖起了大拇指。

说到酒,忆璃突然想起自己手环里还有四瓶沉年的“龙琥珀”,那可是千年的沉酒了。
忆璃背过身,从手环里拎出一瓶酒,举起来对着艾尔扎德一笑:“老先生,也许明天以后就见不到您了,今天我请您喝酒,算是谢谢您在牢里给我讲了这么多事!”忆璃用力拔下瓶塞,大大的喝了一口,“咳咳……果然酒劲大!”辛辣的酒味呛得忆璃咳了几声,可是忆璃脸上却是欣慰的笑容。用手背抹抹嘴唇,又将瓶子塞紧,把瓶子滚向对面的牢门:“接着!”

艾尔扎德将酒瓶勾到自己牢房门口,拿起瓶子来看了看,好奇特的造型,这是哪国的酒瓶,从来没有见过,打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顷刻间整间牢房都充满了这种香味。“奇怪奇怪”艾尔扎德兴奋滴将瓶子凑近鼻子,细细地体验了一下这酒的芳香,然后将瓶口放在嘴边轻轻地尝了一口。
“哎呀!这...这是什么酒,连远东的夔龙酒都无法跟其媲美,这简直是天国的美酒啊!”,他忍不住喝了两大口,火辣辣的感觉直冲胃腔,顿时浑身都暖和了起来(HP+30,健康值+30),不过他也不舍得多喝,将盖子拧上,又把酒瓶滚回了忆璃那里。
“好酒配美人,小姑娘,这么难得的佳酿你还是自己多喝点,别给我喝太多,浪费了。虽然我十多年没有经商,但我的眼光不会错,这东西如果拿到市场上,一定能卖出天价,我看连帝国的皇帝陛下也没有运气品尝这东西吧?哈哈哈。”,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

忆璃也学着他勾过瓶子,拔开塞子又喝了一口,爽快的笑着:“到了明天还不一定怎么样呢,喝就喝个痛快吧!要那么多钱也买不来今夜的痛快啊!”又把瓶子滚回去,忆璃拍手笑着说:“老先生,今天你就痛快的过个皇帝也尝不到的瘾吧!这瓶酒全送给你了!”忆璃的脸由于酒精的作用泛起了美丽的红晕,眼睛却格外的明亮:“你就开开心心的喝着这瓶酒等我的消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会想办法逃出去,如要我能逃出去,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也救出来的!”

克拉伦斯听到忆璃和艾尔扎德的对话,想了一下抬起头说到“对啊,明天可能也是我们逃脱的机会,只要离开这里,路上肯定会有机会逃脱的,别忘了我们的朋友也许也已经到了,这么热闹的事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错过吧。”

艾尔扎德接过酒瓶,珍惜地将那瓶酒放在了稻草堆里面,以免被守卫发现,看来他舍不得一口气喝完,准备以后留着慢慢品尝。然后点了点头,对忆璃他们说:“我一把年纪了,出不出去无所谓了。你们听我的劝,如果真有本事逃走的话,就快点逃走,远离这座城市,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

忆璃的脸上扬起温暖的笑意:“老先生,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不光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那些一直等着我们的人!我相信,无论多老,无论离家多久,还有会有人等着你吧,等你回家,等你回到他们的身边去。所以,不要放弃希望,因为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还有机会!”

夜深了,忆璃却睡不着。
明天中午吧,自己和克拉伦斯就要被压到一个什么广场上去处死了。对于这个,忆璃并不见得有多担心,她相信自己的命不会这么快就终结在这雪山里。只把这次当成可以逃出去的机会,即便真的逃不掉,忆璃也不会真的乖乖让人把自己的头砍下来的。
靠着牢门坐得久了,忆璃动了动身子,一缕银发自肩头垂下。忆璃抬起发稍看了看,几日来高原病加上坐牢,自己都没有好好整理过自己。
慢慢的取出随身的小梳子,慢慢的把一头银发梳理好,慢慢的把破旧的棉衣整理好,至少看上去整洁一些。拿出匕首EROS,将棉衣上露出来的破毛皮线头一点一点割去。EROS金红两色的光芒也一点一点映进忆璃眼睛里,忆璃的心思也一点一点的跟着这眩目的光,走进回忆中,捧着匕首呆呆的对一个大个子佣兵对视的那个热闹集市………

第二天,没有早饭,一大早就来了几个军士,将克拉伦斯和忆璃带出了牢房,走出了地牢,来到塔楼上层的某个石室内,里面有十多个卫兵,个个全副武装,看来这里用幻术还是魔眼都不是什么上佳的选择,塔楼里的其他士兵守卫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如果引起战斗,他们两个恐怕没这么容易逃出这里的。
正想着,已经有两个守卫来给他们搜身,为了防止死刑犯人在法场逃跑,或者藏有什么小伎俩来伪装死亡,这是他们的例行工作,于是,忆璃的发饰,魔法手环,以及匕首等物品均被没收,而克拉伦斯的帽子,琴什么的也都被卸了下来。然后守卫们将两人反绑,蒙上眼睛,并将嘴巴也用破布堵了起来。这到底是要怎样,看来他们不想让死刑犯在刑场上胡乱交换,才做到这种地步。
而后两人被带着走出了石室,缓缓沿着台阶向上,耳中时不时就是铁牢门或者木门的开启和闭合声,以及到处的脚步声,终于,在一阵锁链声和木门的开启声中,扑面的冷风袭来,两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街道上的行人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也已经可以听到。在卫兵们的拖拽下,两人被送上了一个铁笼一样的牛车,而后便是一声吆喝,牛车开始在充满了土腥的坑洼街道上缓缓前行了起来。

没了手环,嘴被堵死,眼睛被蒙上,忆璃真是一点也施不出魔法来了,现在除了用耳朵静静的听,脑子里拼命的想,除此没有别的好做了。
忆璃不停的在内心向卡尔祈祷,向远方的父母和爷爷呼喊……
不长时间,四周的人声越发多了起来,牛车停了,忆璃被首先拉下车,脚下跌跌跘跘的被两个士兵拉上了几级高台阶。
一阵刺骨的风卷起地上的雪扑到忆璃脸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昭示着死亡的气息。忆璃的心一缩,那股血腥味如破棉絮一般堵塞了忆璃的咽喉,如同死神扼着忆璃的咽喉。
“不!”忆璃在心里喊着,奋力的挣扎,可是两个士兵死命的按着她,将她一直按倒在地上,直到脖子卡在一个同样血气浓重的凹槽中。
“不!不要!”忆璃拼命的在心里喊着:“塔尔……塔尔……不!放开我!羽……埃里克你这个混蛋!让他们放开我啊!!凯恩斯!你在哪里………”
两个士兵按着扭动不止的忆璃,用听不懂的话咒骂着,四周的人群里更是骚动不安,兴奋的叫喊不断。一片混乱中,忆璃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来到身边,呛的一声,似有一把沉重的刀插在自己身侧,接着那脚步声的主人清了清嗓子,卟的吐了口口水,又拍拍手。
忆璃能够想像出他在干什么。
随着一声大喝,一道劲风在忆璃头上划过
……
……
“迪爱娜……来……到我身边来……”一个声音响起来。
“好的!凯恩,我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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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
发表于 2013-5-9 22:15:46 | 只看该作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刀斧手提起沾满鲜血的大斧,走近左边的银发女子。锋利的斧头高高举起,仿佛在嘲笑生命的渺小与无助。
骸骨的哀鸣,宿命的轮转,唤起了血液深处的悸动。沉痛的画面翻涌而上,挤压着错乱的思绪。
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确认,身体尚未等待理智的指令,就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
在利斧落下的一瞬间,一个人影如游龙一般从人潮中翻出,倏忽的影子在台上一个翻滚,卷起银发女子,飞离死亡的边缘。如雪的长发拂过血色的利刃,飘落几缕梨蕊般的游丝。轻扬的发丝缓缓落在被板斧劈开口子的木桩上,染上凄丽的血色。
失去猎物的利斧茫然着,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幽魂一般的身影毫不迟疑,一个飞身踩在周围士兵的肩膀上,挟着银发女子几个跳跃,翻落在高高挺立的石拱上。
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周围的人潮忽而如冻结一般,诧异的反应着突发的事况。
救下银发女子的羽落弦依然神情严肃,他取出堵在她口中的布条,拨开她凌乱的长发,那记忆中的面容再度出现在眼前,仿佛易碎的梦境一般,令他不敢触碰。
忆璃……”他呼唤道,惊喜而沉重的感触在心头反复。

点评

这一连串的轻功,真帅!  发表于 2013-5-1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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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发表于 2013-5-9 22:32:0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3-6-7 12:50 編輯



“是谁?”忆璃大睁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人,可那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却在一瞬间唤醒了记忆中那个柔风拂面的影子,那个刚刚还在心里滚过的影子。
“是我死了吗?……只有死了才能又见到你吗?……”忆璃轻声低喃着,想要抬手碰碰那似乎是不真实的影子,却又怕伸出的手指只是指到一缕清风。
于是,眼泪就漫上了眼睫,颗颗泪珠便毫无抑止的顺着忆璃的脸颊流了下来:“真的……只有现在……怎么……会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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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
发表于 2013-5-9 22:39: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3-5-10 20:09 編輯



你没有死,没有,太好了……这些天,实在,让你受苦了。”羽落弦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他划开绑在忆璃身上的绳索,怜惜的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臂。那一别,她经历了什么?又发生了怎样的变故?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她如秋水一般闪动的眼眸,他心中有千言万语翻动,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问道:“你……你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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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
发表于 2013-5-9 22:57:0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3-5-10 20:10 編輯


“没有死……”忆璃透过眼泪看着羽落弦的脸,忍着手腕的疼痛起抬手。他的黑发如丝如缕拂上忆璃的指尖,这真实的感觉仿佛再一次用他独特的方式告诉忆璃,她真的没有死。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忆璃却努力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人,继续抬手,终于抚上他的脸。
“是……相……公……啊……”不知为何,这一句曾经为了安全而编出来的称呼,这曾经开玩笑的称呼,这似乎是从未当真过的称呼,从忆璃的口中溢出,真实的响在羽落弦的耳边。
这是真实的人,这是真实的情感,这不是属于死亡的幻像与癔想,忆璃真的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羽落弦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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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
发表于 2013-5-9 23:34:5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3-5-10 20:10 編輯


羽落弦搂住怀中的女子,温柔的安慰着她,他只觉一种异样的感触油然而生,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彻心扉的疼惜——不想再失去她,不想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不想再让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自己能为她做什么?怎样才能保护她?如何才能让她获得幸福?他一时有些茫然。然而他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一定会守护着她,为了她的幸福,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忆璃……”羽落弦轻轻的呼唤着,她的眼泪仿佛细锐的尖针扎在心上,怎样才能止住她的泪水,让她由衷的微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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