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4-2-21 23:14 編輯
隐藏结局
雪山某处,一个破旧的猎人小木屋里,身穿狼皮斗篷的老者,一边哼着难以让人听懂的小曲,一边缓慢地抓起一根木柴,丢进了身边的火炉里。斗篷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容貌。干瘦的手指,骨节突出,缺乏营养的表象下却透着一股硬朗,似乎早已饱经风雪的洗礼。他此时正弓着腰坐在小屋里粗糙的长木凳上,面向火炉,背对着木门。
门外传来了踏雪的声音,老人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耐心的等待本就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美德。
门被推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高大诺恩男人走了进来。他反身关上门,随后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呼吸中透着阵阵水雾。
“主人...艾尔沃克,死了。”
老人听到这句话,停止了哼唱,却没有回过身来。
“有一帮异乡人半路杀出,合伙杀死了他。但是如您所说,他在这之前主动支开了索伦。”
“那么...他现在应该快到了。”,老人用沙哑且平稳的声音回答道。
“可是,谁也没料到,格里姆森居然没有死....”
“...确实,始料不及,却无伤大雅....”,老人又缓缓地捡起一根木柴丢入火炉,木柴在炉火的烧灼下爆出一股松香。
“您的意思是?”,男人略感茫然。
“我的意思是,这样不是也挺好吗?”,老人停顿了一下,重申道:“冰刃,迟早都要死,谁杀死都一样。他在诺恩人里也算是聪明的了,可惜啊,还是差了一大截...”,他深邃的眸子透过帽檐,凝视着摇曳的炉火,又说:“格里姆森年纪一大把,本来就在痛苦自己的英武后继无人,现如今,他一夜间失去了两个爱子和一个豪夫曼人中绝无仅有的智囊,此时就剩下一个屁用都没有的艾尔琳...你觉得豪夫马索曼的荣耀还能再维持几年?他已经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了。”
男子在他身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想冰刃到死都没想透,自己原来也成了他人的棋子吧?”
“这种人与人的互相利用真是让人厌烦啊...你不觉得吗?奧古斯特?冰刃是个聪明人,可惜他的失误也不少,他玩阴谋,却又把自己公之于众,他要让罗尔夫和格里姆森两败俱伤,却没有想到里面的可变性。一个幕后操纵者,永远也不应该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谨尊您的教诲,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带上索伦,他可是格里姆森的三子,他的忠诚难道可信吗?”
老者微笑道:“因为他对我们有用,奧古斯特,因为他还有用....索伦跟他的父亲兄长不同,他有着更远大的理想,我只是想跟他互惠互利。”
“格里姆森,他或许至今都还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由冰刃这个野心家导致的动乱吧?一个悲剧的战争,杀死了常年在外的儿子,小儿子与冰刃的背叛,哈哈,这出戏真是精彩绝伦!”
“很快他就会明白过来的,因为他只是脾气急躁,却不是傻子。他会开始怀疑索伦叛逃的原因。只不过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我常说,耐心是一种美德。在一连串的事件背后,必须要明白谁才是最终的得利者。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可是很少有人能做到。冰刃被他虚伪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忘记了,当年是谁把亚奴斯介绍给他的了....”
“哼哼哼”,奧古斯特一边笑一边恭敬地点着头:“这次回去,您会得到特殊嘉奖吧?”
“呵呵呵,我啊,其实什么奖赏都不想要,我只想回家,跟妻子和孩子们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就足够了...”,老人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雪地里响起了达达的马蹄声,声音到了屋子前停下,而后就听到一个人跃身下马,向着木门走来。奧古斯特反身将门打开一条缝,只见一个下巴上留着整齐胡子的年轻人正准备抬手敲门。
“索伦,正等你呢。”,说罢他将木门打开,让索伦走了进来。
索伦见到炉火前老者的背影,轻轻行了一礼,“老师,计划失败了,我没能成功杀死他...”,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
“一切都有变数,孩子,你永远都不该学冰刃那样,只知道计划,却不懂变通...你没杀死你父亲,我反而很开心,换做我,绝对不会让你弑父,因为这会将你的一切抹黑,冰刃这么做,是因为他本来就想让你背上这个罪名。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告诉你了,他是不会真正辅佐你的,他只是想给自己建立一个新的豪夫马索曼。而你,却不应该成为一个新的格里姆森。你的选择令我感到欣慰。”
“如果那时候你没有提醒我,可能我也无法在这次混乱中幸免。但是,我更关心我的未来何去何从,我既然帮了你,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承诺。”
老者凝视着火炉,良久,才说道:“索伦,你的未来不在希尔德斯坦,而是在北方,我当然也会助你一臂之力,来完成相互间的利益...”
“哼哼,相互间的利益,我很期待啊。”,索伦嘴角略微翘起。
这时,老人直起了腰,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古意且精致的酒壶,他缓缓将塞子拔去,里面顿时弥漫出一股醉人的香气。老人将酒壶放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这酒带着一丝古老的味道,是难得一见的佳酿,你也来尝尝吧,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说罢,他转身站了起来,并将风帽拉了下来,只见他灰白色的头发及肩,皮肤苍白,头顶略秃,灰白色的大胡子,长度到胸,一脸皱纹深刻,灰绿色的眼睛却炯炯有神。“这个如果拿到市场上,可是天价。”,他笑着对索伦说道。
索伦接过酒壶,目光中略带着一丝犹豫。面前的这个老者,虽然被自己尊称为老师,但他却让人难以捉摸,无法把握。
“怎么?担心我在酒里下毒?”,老人开玩笑似的耸了耸眉毛。
“不...”,索伦双眼紧盯着他的双眼:“我相信,我们未来的合作会相当愉快,老师,为了我们的将来!”,说罢大大地喝了一口壶中的酒。然后把酒壶重新递给老者,老者又将酒壶递给了身边的奧古斯特:“你也喝一口吧,呵呵,美酒如美人,送我这壶酒的,可是个心地很美的孩子啊,她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女儿...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他们...”,想起往事,老者上浮现起一丝笑容。
“我们似乎该起程了...”,他再次将酒壶揣入自己衣服宽大的口袋里,带头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已经明朗起来,暴雪过后,到处都是积满了厚厚的银装。老者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雪山独特的冰冷空气,虽然干净,却无声地刺骨。奧古斯特牵来了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并扶着老人上了马背,自己跟索伦则分别随后骑上另外两匹马。
“老师的家乡,会是什么样的呢?”,索伦在马背上忽然问道。
“我的家乡没有雪,只有连日的阴雨,但她却有一个很美的名字:海伦尼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那是个悲伤的城市,但我却只有在那里才能感到真正的亲切感。细雨下的港湾,铅色的海水...海边拉着提琴的艺人....”。
“哼,天天下雨的地方能有什么特别的魅力....”,索伦说。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索伦,今天你离开圣雪山,踏上旅程。但有一种东西,却只有这里才能给予你。”
“我并不稀罕那样东西...或许有许多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或许吧,【或许】永远都只是【或许】,哈哈哈哈哈,哈!”,老者用脚跟轻夹马腹,那匹黑马顺从地扬起四蹄,向着森林外的山路奔去,奧古斯特跟索伦紧跟其后,三匹马很快驰上满是积雪的山路,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三个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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