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悉茗 於 2012-9-21 01:41 編輯 y! i3 G! y- f, v
/ C9 Q4 e! g9 s0 j5 h作者:李 模: @7 P7 b$ n" r% m6 Y
世界民族 2008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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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本文认为,尽管在埃赫那吞统治时期阿吞崇拜“昌盛”,但从当时的具体宗教实践看,阿吞崇拜既不像拉、阿蒙崇拜时期的严格意义的单一主神教,也不是纯粹的,一神教,至多可以说是在强烈政治氛围笼罩下埃及神学在一神教方面的一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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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古代埃及 阿吞崇拜 埃赫那吞 一神教 单一主神教 % Y! t$ b$ k9 ^; j0 v9 t+ Z*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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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题的提出和研究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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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0 {5 V5 w; E& U 兴盛于公元前14世纪的阿吞崇拜对古代埃及社会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但对于阿吞崇拜性质的认识,国内外学术界至今还存在很大的分歧。归纳起来大致有三种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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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意见认为阿吞崇拜是“一神教”(monotheism)。如A·H·伽丁内尔(A.H.Gardiner)在《法老埃及》(Egypt of the Pharaohs)一书中写道:“他[指埃赫那吞,即阿蒙霍特普四世(AmenhotepⅣ),又译阿门霍捷普四世,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引者]暂时代之以一个他自己发明出来的严厉的一神教”,“阿吞主义不仅是有形的理论,而且是一个真正的一神教”。克罗斯托夫采夫等人认为“阿吞的宗教——是世界史上的第一个一神教的表现”。奥尔德雷德(C.Aldred)认为埃赫那吞推行了“排除其他诸神的一神教”。L·A·怀特(L.A.White)则指出:“在公元前14世纪的埃及,发生了一些著名的事件,一神教出人头地,并向多神教作战”。我国也有学者认为“在埃及古老的宗教史上确实创立了一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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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意见对阿吞崇拜是“一神教”的看法提出了质疑,认为它是单一主神教(henotheism)。如苏联科学院主编的《世界通史》就明确指出:“现在一般人认为阿门霍捷普四世的信仰是一神制,这种见解是不符合实际的”。苏联学者阿甫基耶夫在分析埃赫那吞宗教改革时指出:“阿门霍捷普四世向强大的底比斯祭司挑战,他提出了一种新的崇拜,对单一的、最高的太阳神阿吞的崇拜。”艾伦(J.P.Allen)也强调:“阿玛尔纳②革命的显著特点是它的关于单一(主)神教的原理的重要性。”我国学者周启迪先生认为,阿吞崇拜“并不是一神教,最多只能说是一神崇拜”。江立华也有类似的看法,他说:“它不是一神教,最多只能说是单拜一神教,或者说官方的一神崇拜。” % p/ _* g-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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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意见是一种折中的看法。如我国著名的埃及学专家刘文鹏先生认为:‘‘埃赫那吞在主观上推行阿吞的一神崇拜,而在客观上又不能完全禁止传统神的信仰。所以,我们认为埃赫那吞的宗教改革既有主观上的一神教意义,又有客观上的单一(主)神教的流行。3 F0 f& e4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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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认为,之所以存在上述分歧,其主要原因是研究者们仅仅把视野局限于埃赫那吞统治时期的阿吞崇拜上,而没有把阿吞崇拜放在埃及古代历史的长河中去考察,因而很难给阿吞崇拜一个准确的定位。有鉴于此,笔者试图从阿吞崇拜的兴起及其原因、阿吞崇拜的具体宗教实践、阿吞崇拜的实质等三个方面对阿吞崇拜做一个全方位、多角度的审视,以期能对这个问题做出比较全面的回答。 ( X9 k" z! ^& H0 ?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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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c% z& W& C二、阿吞崇拜的兴起及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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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m* ?6 M8 R3 O 关于“阿吞”(Aten,意为“太阳圆盘”)的起源,由于资料缺乏,现已无法确考,但这个词至少从埃及中王国时代(约公元前21—前18世纪)起即已被使用了。如在中王国时代著名的《辛努海的故事》(The Story of Sinuhe)中就有两处提到了“Aten”:一处是法老死时被描写成“与太阳结合为一体”(being united with the sun),另一处是在辛努海写给法老的信中有“太阳在您快乐时升起”(the sun rises at your pleasure)的词句。在这两个例子中,表示“太阳”的词语都是“阿吞”,而不是通常使用的“拉”(Re)。这说明,至少在中王国时代埃及就有了一个叫“阿吞”的太阳神了。 0 X+ X3 `, ~2 ~6 L0 b- _
5 ]- I _8 _) N0 k0 G3 e 至迟在第十八王朝早期“阿吞”即以太阳圆盘的形象出现。“阿吞”一词也常出现在这一时期的文献中。如哈特舍普舒特(Hatshepsut)女王为阿蒙神制作的卡尔纳克(Karnak)大方尖碑上的铭文写道:它们(指大方尖碑,因为不止一个,所以用“它们”——引者)用精美的金银合金制成,像阿吞一样照亮了全国;“九联神抚育她成为阿吞光照之地的女主人”;“当阿吞从天空升起,出现在它们之间时,它们的光普照全国”。在阿蒙霍特普三世的丧葬神庙石碑铭文中也写道:由于神庙制作精美、光彩熠熠,就像黎明升起的阿吞一样;阿蒙霍特普三世为其父阿蒙·拉制作了精美的船,船在水中闪闪发光,也像阿吞在天空中升起时一样。尤其是阿吞还受到了这一时期法老的尊宠。如图特摩斯四世时期的一个圣甲虫铭文显示,法老把他的一次远征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胜利归功于阿吞神的指引。阿蒙霍特普三世对阿吞神更是情有独钟,他的另一个名字叫“泰肯阿吞”(Tekhen-Aten),他的一支卫兵队也用阿吞神的名字来命名,他还与其王后提伊(Tiye)乘一艘名为“阿吞的闪光”的船泛舟于“欢乐湖”上,他曾在底比斯修建了一座阿吞神庙。阿吞神在当时的朝廷官员中也颇受欢迎,如负责各种工程的官员苏提(Sufi)和霍尔(Hor)两兄弟在献给太阳神的赞歌中写道:“啊!白天的阿吞,万物的创造者……你使寒暑交替,你既能使人身体憔悴,亦能使其复原,全国都崇拜你。” 5 @" ?& G! ~8 e; m
! A( H' R D1 j2 X# e$ o- g1 ? 以上这些情况至少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至少从中王国时代开始,古埃及万神殿中多了一位神——阿吞神,而且受到了人们的崇拜;二是这位阿吞神尤其受到王室的尊宠。 $ ^) c7 n$ b1 s; ]+ Z4 F$ [0 j" R
. b( n2 Q* F0 P& C 对于第一个问题,因为古代埃及人崇拜众多神祇,所以并不奇怪。至于第二个问题,笔者认为与当时的政治有关。古代埃及政治的显著特点是王权与神权紧密结合,代表王权的法老与代表神权的祭司往往结成联盟,相互利用,法老利用祭司来维护、神化王权,祭司则利用王权来为自己谋求政治、经济上的利益。在一定范围内,双方还能相安无事,但随着祭司队伍的扩大、经济实力的增强以及频繁参与世俗事务,他们渐渐危及到王权,这时候,双方则变成了相互损益的两极,而第十八王朝中后期双方正是处于这一阶段。这一时期,阿蒙神庙祭司集团经过帝国初年历代法老的赠赐,经济实力迅速增强,他们在政治上也不再甘心作为法老的附庸,不仅兼任“维西尔”等高级世俗职务,而且还插手王位之争、干预国家政务。“随着神庙财富的增加,祭司变成了专业职位,不再仅是一个由俗人占有的像古王国、中王国时期那样的临时职位,祭司在数量上增多了,获得了更多的政治权力”,尤其是阿蒙神庙高级祭司,自哈特舍普舒特女王时代的哈普森涅布(Hapuseneb)起,便攫取了“上下埃及预言家之监督”和“维西尔”的职位,逐渐集宗教、经济和政治权力于一身,大有取代法老之势,严重威胁到法老的统治。为了摆脱那“压在王位上的祭司们的手”,法老们就推崇其他神,让其他神成为国家主神,成为法老的保护神,以此来削弱阿蒙神的地位。而这个机会为什么会落在阿吞神的头上?这与阿吞崇拜的实质有关(关于这方面的情况,后面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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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p0 [+ }4 m3 `2 o7 t( o三、埃赫那吞时期阿吞崇拜的宗教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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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m' `5 D. W# P; S3 a8 ~ 全面了解埃赫那吞时期阿吞崇拜的宗教实践,对于正确认识和把握阿吞崇拜的性质至关重要。 5 U- @* z+ K. Y4 U: f! l
1 I8 [# Q' h! P7 B 在埃赫那吞统治时期,阿吞崇拜受到了法老的大力推行。法老不仅宣布阿吞为诸神之长,而且还宣布它是惟一的神,不仅阿蒙神庙被关闭,该神庙的祭司职位被剥夺,其名字和雕像也被凿离纪念碑,而且“诸神”(gods)这个词也被抹去了,阿蒙霍特普四世还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埃赫那吞”(Akhenaten,意为“阿吞的奉事者”)。为了与旧信仰彻底决裂,在其统治的第6年,还建新都埃赫塔吞(Akhetaton,意为“阿吞的地平线”,在今泰勒阿马尔奈)。这是一处大约3英里宽、5英里长的半圆形平原,位于今开罗以南160英里、尼罗河东岸。在这块纯洁、没有被其他神玷污的土地上,埃赫那吞致力于对阿吞的崇拜。至于对阿吞崇拜到何种程度,图坦阿蒙(了utankhamun)的石碑铭文可以从侧面说明这个问题。铭文在记述图坦阿蒙继位前的状况时说:“从埃烈芳亭到三角洲的沼泽地(意即从南到北——引者),诸神的神庙都已成废墟,其圣殿已塌坏,变成了碎石丘,长满杂草,好像圣殿从来不存在一样,它们的神庙变成了人行道,大地处于灾难之中,诸神抛弃了这块土地。如果军队被派往国外去扩展埃及的疆界,他们将不会成功;如果有人向神祈祷以求得好的建议给他,则诸神不会到来。”可见,阿吞当时确实已取代了其他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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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1 u* r0 I9 L, Q4 | 从留存下来的墓中浮雕和铭文等资料看,埃赫那吞倡导阿吞崇拜的措施对臣民无疑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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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文记载,朝廷官员、后宫监工、法老侍从、医生、神庙人员等都是阿吞神的忠实追随者,并因此得到法老的恩宠;同时,阿吞崇拜很可能得到了外国的认可,在埃赫那吞统治的第12年,为求得和平与生存,周边国家的统治者们来到埃赫塔吞呈献贡物于埃及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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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赫塔吞的臣民们不再向阿努毕斯(Anubis,古代埃及的丧葬神)祈求保护,也不再希望在奧西里斯(Osiris,古代埃及神话中的冥世之主、来世审判的法官)面前通过审判而被诸神欢迎。他们的热切期望就是能被赐予在埃赫塔吞的山上埋葬,他们称埃赫塔吞为“神圣之地”(theblessed place)、“最喜爱的地方”(the place of the favorite)。这说明阿吞崇拜确实对他们的宗教实践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们也从一定程度上抛弃了传统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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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此时阿吞崇拜就成了一神教呢?这种说法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因为从当时的实际情况来看,传统的宗教祭礼仍被继续奉行,甚至是在埃赫塔吞城的居民中。在考古发掘该城东边的“工人村”(workmen’s village)遗址时,发现了许多传统神的护身符,还发现一些私人的圣堂被用来崇拜祖先,而未发现官方宗教的痕迹。此外,尽管阿蒙霍特普四世下令铲除诸神的名字,但拉神被保留了,“活着的拉,哈拉克特(Harachte),他在地平线上欢跃”,“活着的拉,地平线的统治者”。法老自己的附属名“瓦拉”(Wanre)意为“拉的密友”或“拉是惟一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本人也被看作神,他的称号有:“生活在真理之中的拉神之子”、“慈善之神”,并有崇拜自己的祭司。这说明改革没有否认其他神的存在,而只是禁止对其他神的崇拜,因而把阿吞崇拜作为单一主神教可能更接近事实。 , K$ V% m- Q7 C) M" c# U& n
4 M. l# W6 V, n, r r6 O 不过笔者认为,从《阿吞颂诗》来看,当时确实存在着一神教的思想,阿蒙霍特普四世企图通过否定其他神的存在来把至上神变为惟一神,独尊阿吞神。但在具体的宗教实践中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他既没有提出系统的宗教理论,也没有得到广大人民群众诚挚的响应,更重要的是它不是埃及宗教自然发展的结果,很大程度上是政治斗争的需要。正如周启迪先生所指出的那样:“它(指阿吞神——引者)在第18王朝中后期重新被崇拜,并为国王所重视,有着明显的政治意义。”从阿蒙霍特普四世改革后阿吞崇拜的思想状况和宗教实践来看,笔者认为,把这个时期的阿吞崇拜作为埃及神学在一神教方面的一次尝试,也许更为合适,尽管这次尝试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 q$ l# Q$ A+ g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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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B3 B+ q2 Z四、阿吞崇拜的实质 f/ ]. O+ C9 w# h5 D ]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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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吞崇拜之所以能在公元前14世纪兴盛,显然与法老的推行分不开。那么,为什么法老偏偏选中阿吞神,阿吞神为什么如此受到青睐?这还得从阿吞崇拜的实质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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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U: P) g! y3 k: N 出于对太阳益处的崇敬和对太阳破坏力的恐惧,古代埃及人把太阳作为崇拜的对象,久而久之,太阳崇拜便在古代埃及宗教中占据了主导地位。而阿吞崇拜即是对太阳崇拜古老形式的恢复,这也许是其受到埃及法老们尊宠的重要原因。笔者认为,阿吞崇拜即是太阳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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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古代埃及人而言,阿吞是太阳的化身,是太阳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们从一些铭文和纸草文献中都可以看出这一点。如在亚历山大断片(Alexandria Fragments)铭文中写道,霍连姆赫布作为某一法老的传讯员,被派往“远至阿吞照耀的地方”;在关于塞提一世(Seti I)与赫梯战争的铭文中,说法老是“两女神喜爱的人……拉为他制定国家的边界远至阿吞照射的地方”;在第十九王朝末期的作品《两兄弟的故事》中,弟弟遭嫂子诬陷后出走,他隔着河对追赶他的哥哥说:“在这儿等到天明,当阿吞升起时,我将使你满意,阿吞将判断罪恶与正义!”再如拉美西斯王朝时期(公元前1320—前1085年)的作品《阿蒙尼姆普(Amenemope)之教谕》教导如何做人,其中第七章说:“不要欢呼偷来的财富,也不要抱怨贫穷”,“贪婪之舟被留在泥土中,而沉默之舟随风而行,当阿吞升起时,你将向他祈祷,说:‘赐予我幸福和健康’,他将给你生活的需要,你将安全,远离恐惧”。阿蒙霍特普三世时期苏提和霍尔兄弟俩在献给太阳神的两首赞歌中,描述出太阳神的六种不同形式:阿蒙、哈拉克赫泰、拉、凯普利(Khepri)、阿吞和荷鲁斯(Horus),其中就有阿吞。第二十王朝时期一份纸草文献《教科书》中,极力赞扬书吏这个职业,认为除了书吏以外其他所有的职业都不好,比如“书吏不会遭遇当兵的苦楚,士兵的上级有许多,诸如将军……书吏、五十人长等,士兵被这些人随意差遣,终日不得休息,他辛苦直到阿吞降落,夜幕降临……”这些句子里的“阿吞”无疑指的是太阳。再如著名的《阿吞颂诗》,实际上也是对太阳的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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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阿吞崇拜是古代埃及历史上众多崇拜中的一种,其实质是对太阳的崇拜。但由于受到埃赫那吞法老的强制推行,阿吞崇拜在其发展过程中才不经意间走上了历史的前台。尽管在埃赫那吞统治期间它达到了“昌盛”,但从当时具体的宗教实践来看,阿吞崇拜既不像拉、阿蒙时代的严格意义的单一主神教,也不是纯粹的一神教,至多可以说是在强烈政治氛围笼罩下埃及神学在一神教方面的一次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