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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漆黑的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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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27 01:50: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3-2-9 11:14 編輯

     总之突然来了想法,所以在另一个小说的难产期间,另外写一个西方某世纪的故事小说,内容如同题名,背景亦借用某个时代的背景,就这样,开始写了。

第一卷 梦到龙的幼犬


                                             <一>
              新月的午夜,破碎而寒冽的冻气,野狗的腐臭,没有名字的人与罪恶在鬼节的骷髅笑脸中徘徊,在那66级楼梯上,在那666块砖瓦之上,破碎的东西如同垃圾一般清扫出去。
              “把这个孩子打扫干净,别留下污垢和气味”
                看不清的影子,刷子与水渍,将年少的孩子漂洗干净,直到皮肤发红,直到留下破损血液的痕迹,空洞的月亮之井,在午夜中格外的美丽,微微露出下眼白的眼睛,不存在任何感情,长久的混乱,让那里的生活不再是一场游戏,那里活人可以呼出微薄的雾气,死者则将它们吸入肺叶里面。
                 “用那种瑞典商队带来的动物脂香料涂抹他。大尉阁下喜欢这个味道。”
                 “这个孩子是从哪里带来的,检查清楚吗?”
                   “是从斯塔里察找到的,上周有一伙土匪洗劫了那个地方,卫队到的时候找到的,大概是为了讨大尉阁下的好送来的”
      “是伊万诺夫那个拍马的家伙吧,哼”
      “当然,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擦好了没有,好了就送去大尉阁下的房间”

                    冰冷的地面散发出洌冻的味道,赤红的双脚不断的在上面发出脚底与地面的粘结声,在这样的午夜显得生冷和陌生,这是勒热夫要塞的午夜,无情而生硬,宛如扼住喉咙的天空,少年披着单薄的毯子,走进了木制的大门,他的眼神未曾改变,或许已经不需要改变了,如果说感情这样只是为了讨得自己欢心的东西,就算没有了,也没人会为之留下眼泪,眼泪是留给灵魂的,只有那种时候,自己才能看到那精神的安宁,唯独那样才会发现自己的肉体如此无用,然而这样的肉体才会拥有永生的资格,只有行尸走肉才能永生,那是因为活着的东西总会枯萎的。
                        “质量不错啊,我的侦查队长很负责,哈哈哈,给我滚过来,哦,虽然皮肤有些粗糙,营养也不怎么样,不过资本不错,如果调理一段时间,会很符合我意的,你说呢,嗯,就叫你莫洛斯好了,这样的冷天让我只能想到这样的名字,本来应该叫你格良兹努哈的,你个肮脏的杂种,现在给我跪下。
                          大尉用那宽大的手掌揪起莫洛斯的头发,观察这那张似乎很满意的脸。
                           “确实不错,只是……”一道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莫洛斯的脸上“我讨厌你那双眼睛,就像一匹恶心的野狗一样,简直让我作呕,难道你这个杂种连话都不会说吗?没关系,你不会相信的,我也不会相信的,今晚你会出声的。”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不断的从房中传出,护卫们相信大人今晚也会得到满足,月亮相信明早太阳还是会拥有自己的领域,然而狗杂种能相信什么呢,在这假乱的午夜里,狂欢之后扔进地牢之后,能相信是什么呢?是对着灵魂不断的诉说自己的痛苦还是无助,是对着天神祈祷和责骂恶人的罪行,还是放弃讨好这种愚蠢的自我,唯独等待自然的机会,狗杂种并不关心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今晚的经历比起还在村落的时候好受多了,虽然这样貌似还是在聊以自慰,当自己以前除了给只会赌博的叔叔打工以外,就是被那个秃头男人做今天晚上同样的事情,不过似乎更加充满罪恶罢了,自己曾经因为随着商队行走,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人,可是有一点自己很确信,他们都还活着,或多或少因为活着抱怨或者喜悦,但是那种讨好自我或者讨好别人能有什么作用呢,就像一夜夜的欢愉,有的时候狗杂种会在自己醒来的时候摸一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原来做梦都会来讨好自己的感情,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不过他知道,如果没办法的事情不解决,它只会变成更多没办法事情的导火索,于是他把经过教堂看到壁画上的天使假装成内心的苦楚和悲痛,那是一切死亡与悲痛火焰所焚炽的天使,不断的翻滚而痛苦,而自己的目的则是为了帮助她驱除痛苦,这样的话,天使大人都在自己的灵魂中受苦,那祈祷还有什么用呢,难道挤奶还要因为晴天或者雨天而改变吗?狗杂种明白了这样的道理,渐渐的他发现天使躲起来了,不是因为自己太强大保护了她,而是确实她躲起来了,所以迷茫的自己只好努力去感知那个家伙的存在,于是久远了,自己反倒成了行尸走肉,不过也没关系了,到时候等那家伙来就好了。
                     如果说有人为了活着的欲望而不停的挣扎的话,对于莫罗斯是可笑的,行尸走肉哪有什么死不死的,早就死了啊,那还有什么挣扎的,总之自己是为了寻找灵魂眼泪下的那个天使,管他是地狱的火焰灼烧还是什么,活着人永远不能永松,那么自己如何去找那个天使呢,不知道,不如先按照天使的本意走吧,记得那些教义上所谓的天堂,不管是怎么样的,变成那样的地方说不定会有天使,就这样吧。
                     这样的日夜持续了很多天,连莫洛斯自己也忘了,行尸走肉并不担心肉体的苦痛,这不碍事,或许杀了别人能得到两倍的寿命也说不好,这让莫洛斯有些兴奋,继而发现原来自己是喜欢讨好自己的,这不好,容易出意外,那么就驱除天使的苦痛吧,在现实当中,那样的话,天使大人就会出现的,不过自己似乎有了更好的办法,至少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伟大的主人,我能要一杯牛奶喝吗?”
                       “狗杂种还想喝牛奶?哈!不错,狗是可以喝的,给我拿些奶过来”
                      “好的,大尉阁下”
      “狗应该怎么吃东西呢?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哈哈哈”
       确实是个狗杂种,莫洛斯跪在地上不断的舔舐大尉用手泼在地上的奶,扮出一脸愉悦的表情,简直像个年老的腊肠犬穿着小丑的装扮一样。

                       或许人们很少知道这个世界上人体存在着一种过分感受增高的毛病,叫做过敏,然而在莫洛斯很小的时候他发现他对牛奶完全没有抗拒力的会变得浑身都是小疙瘩,这种毛病,让他觉得是个机会。
                        “大尉阁下,那个孩子似乎得了病,浑身都是红色的小疙瘩,嗯,我觉得是疥疮。”
                         “只是匹野狗得了和自己相符的病罢了,扔出去,不,扔出去后直接宰了”
        “如您所愿,大尉阁下”
       “小子,出来,你运气不错,大尉决定要释放你,跟我来”
                         冷风仍旧,莫洛斯裹着单薄的衣服行走在偏离的小道上,闻着自己的命运,继而微笑的露出自己的犬牙。               
                         “先生,您知道吗?看在老天的份上,伪善是毫无必要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尽管全力以赴,赶紧收起你的笑脸吧,这让我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这让天使大人的苦痛又增加了不少,如果连她的笑容都没了,那将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啊,这个世界是很矛盾的,杀人的话,天使大人很不高兴,不杀人的话,天使大人就不会出现了,不过如果非要这样的话,这种腐败的感觉,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所以不存在这样的地方,才会是天国,我只是在努力的寻找夹缝,或许应该是,毫无原则?想您这样靠着大肚子坐稳椅子的兵士,恐怕应该获得了不少我们这种人的油脂吧,哦,我的鼻子都能闻到你屁股上油膏的味道,你这腐臭的烂肉。”  
                      “你在鬼扯些什么,好了,闭上你的狗嘴,赶紧向天神祈祷吧,祈祷你这种狗崽子能升到天堂”说着,大肚子兵士就开始掏出窝在衣内的匕首。
                          “天堂就在这,nowherer就是now here,而剩下的那个r就是我想送给先生您的礼物,要知道这种形状的石头很少见的,跟随我的视线,给我跪下吧!”在莫洛斯路上窝藏的石头的攻击下,兵士的左髌骨被完整的敲碎了,顿时,这个油脂的聚合体,瘫倒在地上杀猪般的从胸腔中挤出气体。
                          “先生,别叫了,你的生命将会和我融合,这是腐败的悲哀,是主观希望的错误,痛苦遍地都是,我只是将它们捡起送予你作为礼物,对了,狗崽子这样的称呼我并不在意,但是你要知道,狗崽子只会喝母狗的奶,而至于长大了狗是该自己去找腐肉了,所以什么东西都给我尽情的燃烧吧!燃烧吧!阿门!现在我就把r送给你那该去的罪恶的天堂作为给伪善的彼得的贿赂吧,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叫,只要你们有着生的欲望,你们就不会尽力而为,只要这样,你们就会被讨好自己的东西麻醉,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围观的鼠辈,让天使无法现身,让罪的影子遍地都是,我知道,我知道,这么定义善恶似乎完全……毫无原则,所以我不在乎那种东西,我是一个行尸走肉,所以我能到达你到不了的地方,但是即便如此,我仍旧希望看到其他孩子的幸福,那天晚上,除了已经死了的我,那些活着的人都被收割了,死人的义务不是单单为了捧着鲜花一了百了,像我这种半死不活的,应当把施舍与鲜花钉在我的犬牙上,给予生者施舍,给予死者鲜花,狗也好,死人也好,时间差不多了,听见了吗?那是天堂的钟声!嗯……最后我的好先生,告诉你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公理,没有法理,没有天理,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午夜的世界,看着不是游戏的生存,看着没有名字的人们,看着这些努力拼凑自己内心的人类,将我自己灵魂的眼泪孤独的留着,因为没有一个灵魂是完整的,没有一个生命是相互认知和共鸣的,任何意志都自由的,在一个条件下无限的,唯独你们在限制这样的东西,唯独你们,亵渎了应当被善意感化的灵魂,所以,先给我变成碎肉好吗?”
                             鲜血侵湿了莫洛斯的鞋子,鲜血溅湿了莫洛斯的衣服,鲜血让莫洛斯的眼睛也看不清了,不过还好可以穿兵士先生的衣服,莫洛斯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如果这样的时代继续下去,不过是一场闹剧,一场对灵魂的亵渎,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驱除天使的苦痛,在八岁之前自己是严格的信徒,可是至始至终自己的祈祷和眼泪也没有换来任何幸福出现,那些被祈福的人都死了,那些被诅咒的人都还活着,而自己则因为洗涤,变成了不敢讨好自己的行尸走肉,只是为了寻找什么,只是为了实现什么,有的时候遵守人类的原则,有的时候又变的如同一条疯狗一样,对了,是疯狗,可是能怎么办呢,觅食吧,疯狗怎么可能有饲主呢。
              是的,疯狗可没有饲主,总体来说,疯狗咬死了自己的某个饲主,在一个雷雨夜,自己用斧头切碎了自己的叔叔,不过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没有公义和一种想要的感觉,那种讨好自己的伪亲情能有什么用处呢,只是为了认同自己心中的灵魂,天使,公义,这个世界都是遍地自由的意志,虽然不能干涉自由的意志,但是贪得无厌和愚蠢的意志只会让人们走向灭亡,只要是人一定会居住在一起,那么他们的意志一定会相互交融,直到达成一个公约,如果其中的一个人能够足够“正确”足够“强大”那么,这些人的幸福就会按这种意志发展,毕竟这里不是人人为神的世界啊,莫洛斯这样深深感叹着,在冰冷的漆黑中,留下又一道冷冽的印记,窜出一颗渺小的幼苗,就这样在风雪中的背影后摇摆,不定。                  
                                                                                                 Picking up my bones
                                                                     And bury them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2-7-28 01:22: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水逸 於 2012-7-28 01:24 編輯

                                <二>
        冬天这样的时节,有一种动物,也只有这种动物会在这个时节四处游荡,不是为了觅食,但是奇妙的是,如果他们认为这是觅食的话,那么,这就是了。
        莫洛斯在杀人逃逸后裹着完全大了自己好几码的衣服一直顺着雪夜后的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至于去哪,其实他自己并没有想过,太阳的意义只是在于似乎有了一个可以参照的坐标,莫洛斯并不是一个非常具备谋划性的人,相反的,他认为这个世界是充满Maktub的,这个词是他在老家村子还没有被洗劫之前从一个路过的商队中听到的,这让他很新鲜,世界上似乎总存在这样的人,明明已经不信仰任何宗教了,却有着能够担当自己生命哲学的东西,虽然莫洛斯不明白这个叫做哲学的东西,不过他是很享受,越是阻止的东西,一定是为了隐藏羽翼后的宝藏而试图躲藏,这便是自己要去觅食的东西,隐约之中他记得那个方向似乎有个大城市,记得村中的佃农们有时候会去那个地方,不知道是谁说的“想要寻找机会,一定要去大城市”,想一下,确实寻找天使的确也算一个机遇性的问题,所以也需要去大城市一趟就是了,只是人的运气总是个未知数,只是到底是算作好运气还是坏的,莫洛斯自己也搞不明白。
         “站着那小鬼,这么冷的天套着猪一样的外套难道你想去学那些在雪地上猎兔子的贵族们吗?嘿嘿,碰到我们你运气不错,啧啧,要是把你卖个拉蒙的话至少够我们喝好几天了”
           眼前的这些人穿着毡靴皮袍帽,有的拿着棒子,有的拿着生锈的铁剑,不过简直就像东凑西凑出来的,说句不好听的应该是东抢西抢来的,如果没搞错,应该就是土匪了,在这样到处领主打领主,酋长打将军的年代,土匪和乱军应该算是最常见的物种了,莫洛斯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也不值得很惊奇。
           “各位土匪老爷,我只是个穷到被人施舍一件猪袍子的流浪汉,何必为难我呢”说罢莫洛斯拉开自己的衣服。
            “你们瞧,我瘦的简直剩下了骨头,而且我还得了疥疮,就算卖给奴隶贩子,恐怕也不会有个好价钱吧”
           “哼哼,我们也没说你这种小鬼能值几个钱,城里的有钱主癖好多的很,你这幅摸样……这些事情我们不用管,就算是一个金币,我们也干,因为什么来着,因为是钱我们就赚,哈哈哈,洛夫斯基把他绑到绳子上,我们给他来个遛马洗澡。还好今年的雪只有这么稀薄,不然我们可就要吃干饭了。”
           就这样,不幸的莫洛斯被拴在绳子上一路被友好的四蹄动物带着冲了个雪浴,衣服早就湿透了,冰冷的感觉不断的在身体上游走,如果不稍微注意一下的话,似乎皮肤会连着骨头一起散落一地,从表皮开始一层一层的揭开下去,血液都会被冻结起来,确实在被绑住的一瞬间,莫洛斯不情愿的想要反抗,但是转而想之,只要不死,那么机遇便更多了,如果是反抗无非是头上挨上一棒子,自己走也不如马跑得快,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愚蠢,不过不死就行了,野狗走在大街上总会被看不惯的人扔上石头或者木棍,这个不例外的。
          只是,再怎么变异的精神所寄居的还是一个年仅12岁孩子的身体,所以还是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行了,驮到马上吧,如果搞死了,一个金币可都没有了,啧啧,想想尤利娅的大屁股,走吧,今晚赶到,兄弟们去爽一把。”
           迷糊的莫洛斯就这样被掳走了,不过因为是这样的破天气,土匪们很少能够遇到巡查队,所以也就很顺利的提前到达了图拉,这个东边的大城市,灰色的高大厚实的城墙伴随着红色砖的高高要塞塔,让莫洛斯尤为震撼了一下,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大城市的意义,至少绝对不会被土匪洗劫的地方,城内更是不同,四处都是双层的木屋,堡垒上围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士,在正中的地方有一座高大四层的土木混合建筑,莫洛斯猜想这里应该是大城市村长居住的地方,不论是窑子还是酒馆,甚至是市场都让莫洛斯大开眼界,不过归根究底,他不是为了开眼界而来的,最终他被土匪们以对待亲生儿子的眼神带到了酒馆里面。
            莫洛斯环视了一下酒馆的内部,大概二楼是用来住宿的,一楼则是不少木制的椅子和酒保的柜台,伏特加,面包,红菜汤,桌上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了,今天的人似乎不多,除了一些平常的酒客以为,在酒馆西边的桌子还做了七八个背着火枪的家伙,货真价实的火枪,这群人基本穿着长筒靴,长袖衣和皮手套,其中有个家伙还带着一顶宽边帽子,别着一把比这些土匪不知道有多好的剑。
            “嘿,伙计们,收敛点,那边几个似乎是等雇主的火枪手,瞧瞧那簧轮墙,要是能给我一把,我也敢去和小商队干一票”
             “得了吧,哪个商队不带几把卡宾的,说不定商队头子会用他的火器给你多开个屁眼,哈哈哈”
            莫洛斯知道哪些家伙就是佣兵,拿人钱财帮人办事的家伙们,以前村子里也有年轻的小伙子出门去做佣兵,好的已经能在城里有点名声了,而不怎么样的已经烂在土里了,这就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工作。
            “嘿,拉蒙,生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冬天一到,鱼就很难扑了,我不像那些在哥萨克的渔夫,水混的时候能捞一大把。”
            “哈哈, 别急,今天我们给你带了个小咸鱼,虽然不怎么能饱,不过很有较劲。”
           这个穿着简易长装的胡子男人看了一眼被土匪包着的莫洛斯,皱了下眉头。
            “这个玩笑可不好,伊万,你要知道这种小鬼更本不值钱,既不能做劳力又不如女人实际。”
            “不不不,拉蒙你要好好看看,这小子绝对值得,我相信那些有钱的老屁眼会很喜欢的。”
             说着伊万伸手扯下了莫洛斯的裹头,自然而然,暴露除了莫洛斯一头的灰发,有些发黑的眼睛倒是蛮配这样的发色的,不算尖的尖圆脸在这个人种里不是多见,倒是具备不少亚西亚人种的特色。
             “哦?这样看倒是不错,鼻子够挺,耐看的很,如果是个女人我保准卖个好价格,只是…那个眼神我不喜欢,我拉蒙走南闯北见过的货色多了去了,这样的眼神倒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个有点太突出了,你知道吗?上一次我见到的家伙是个叫做巴拉莱卡的女人,那眼神看的我发毛,就像,就像饿了一个月的野狼。”
             “得了吧,饿了一个月的母狼还不能满足你吗?哈哈哈,别给我玩讲价钱的小游戏,你自己出吧,这小子能值几个钱,兄弟几个都等着完全去爽一把呢。”
             “嗯……8个金币,不能再多了,多了我就不要了”
             “啊?8个?这也太…咳,算了,就这价格吧,就当我们吃点亏怎么样,算送你个生意”
             “就这样定了。”
            于是土匪们憋着一肚子的开怀大笑离开了酒馆,去找大屁股尤利娅去了,而莫洛斯则扇了自己一巴掌,原来自己能值六七条熏鱼的价格,这倒是一笔不错的买卖,要知道8个金币可是村子一家一个月的收入,瞬间这让莫洛斯觉得自己也不是个便宜个狗杂种。
             “小鬼跟我来,你现在就睡在这个草铺这。”
             在木屋的小房间里,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窗户,这让莫洛斯可以看看天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漫天的星星镶嵌在蓝色的桌布上,感觉还不错,只是在莫洛斯眼里,这也还是太漆黑了,以前听人说过,漫天的星星都是灵魂的影子,在那个家伙形容这种美的时候,莫洛斯想‘既然那是灵魂的影子,那么在如此漆黑的幕布上,又能干净多少呢,简直就是一团糟的马粪。’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无所事事的睡眠了,这种安静的环境让莫洛斯无法入眠,之前如果不是给那个赌鬼鞭打,或者给人做工,要不就是警惕的睡在野外,再不然就是和某些爱好屁眼的混蛋睡在一起,不经意间自己就回忆了起来,他知道,灵魂是会掉泪的,所以才要小心翼翼的把他包裹好,曾几何自己也听过别人讲的故事,全部都是讲述美好世界的故事,这让莫洛斯有些发笑,不论故事的好坏,更本就是依照对比而成的,主人公就像一个十足的傻子,被命运的糖果和棒子逗的团团转,所以干嘛讨好自己的感情,只要你喜欢这样做,命运是绝对会发笑的,到底是怎么样?都是没必要,杀了别人,别人杀自己,行尸走肉就一个目的,找到那个天使,任何构想都在一个环境上被写了出来,至少莫洛斯这样觉得,可是如果自己没有环境,还能有什么构想,只有那些贵族小姐喜欢幻想美好世界,只有那些穷人幻想有钱的日子,这都是环境的构想,如果自己什么构想都没有,只是顺着事情解决问题或者干脆就是为了见到天使,那就不存在自己的问题了,说到底什么善恶都太狭隘了,还不是自私的产物,想到这里,莫洛斯突然发现自己的哲学心又觉醒了,似乎这样扑通扑通的搅拌感就是人们的哲学,那么就睡觉吧。
           “拉蒙,我想买那个小鬼。给个价吧”
           “哦哦,弗拉基米尔先生,不知道画家先生买这么一个小鬼能做什么,说实话他确实卖不了什么劳力,不过……呵呵”
           “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个愚蠢的奴隶贩子,我喜欢这个孩子的眼神,我想用他来完成我很长时间构思的一幅画作。”
            “当然,当然,在艺术面前我是如此的愚蠢,以至于我忘记告知您,这个孩子需要15个金币。”
            “你在打劫我吗,我的佣人一个月不过6个金币的薪金”
            “不不,先生,说实话,如果我愿意留着他卖给某些特殊爱好的金主们,我想20个金币也是行得通的。”
            “切…肮脏的家伙,14个金币我立马就付钱。”
            “好的,我相信你绝对物有所值,就算是当做礼物送人都会不错,哈哈哈”
             灰蒙蒙的天空见不到半点阳光,唯有一点点的光晕就像一个死耗子的眼睛一样,压制在人们的头顶之上,滴落腐朽糜烂的气味,咬断的喉咙,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不悦。
            “孩子,换上这件麻布衫,站在那匹马边上,擦拭他的鬃毛。”
           刚刚把莫洛斯从拉蒙那里买来,弗拉基米尔就开始筹划他的画作《拭马学徒》,为了这幅画他找了不少穷人家的孩子,可是没有一个能够让他满意的,至于为什么买了莫洛斯,这只是他的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个孩子不一样,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长的很漂亮?不,那种世俗的眼光是艺术家很不屑的,所以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迫使他想要买莫洛斯,或许这就是艺术家的灵光罢了。
         “不不不!你完全不能做出那个人物的感觉,这样的视觉太突兀了,不,但是我不想换掉你,干脆先放下这幅画,我可以尝试另一幅话,这是唯一一次,一个人物被放入我构想的环境当中,你实在太幸运了。”
         “这是我的荣幸,弗拉基米尔叔叔,请让我为您去倒茶。”
          看着懂事可爱的小莫洛斯,弗拉基米尔一瞬间诞生了似乎可以把他也作为佣人的想法。
          “莫洛斯,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名字叫做《午夜颂歌》,是一个在平安夜的小孩子,为了祈祷自己的母亲早日康复,而去家家户户唱颂歌相互祝愿的故事,大概就是在一条小道上,你朝着一座木屋唱歌的样子,背景我已经踩好了,只要把你加进去就好了,来换上那个带有哥特色彩的男孩上装和短裤,对了那双皮鞋可是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的,穿上试试,哦,这种圣安的感觉,一定会出彩,现在别动,摆出双手向前赞颂的样子。”
           ——我的母亲早就死了,烂在了田间
           ——被我赞颂的人死了,碎在了土匪的刀剑下
          ——之前衣服的主人也死了,死在我的石块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是弗拉基米尔的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这个人物他塑造不出来,不是无法绘画,而是应该是光明阳光的表情他无法绘画,每当脑海构思的光明之子的脸孔出现,抬头看到莫洛斯,那个脸孔便不复存在,一遍一遍都不行,直到莫洛斯察觉到了什么,转换了一下面容表情,弗拉基米尔才画完了这幅画。
           “哦,你要知道,莫洛斯,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感觉非常的差,不过效果还不错是吧,这上边孩子的表情如此的温柔和煦,实在是太完…美,不不…怎么会太完美了,这是不应该存在的啊……即便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微笑的也是匪夷所测的……为什么你的面容会让我画的完美呢,这不可能,别动,用你应该的微笑表情,我在这幅白布上再塑造一个。”
           “对对,就是这个表情,刚才我一看到这个表情就没法画画了,这次我专门来塑造你的这个表情,等等……这里添加一些。好了,只剩下眼睛了,完成……了”
           白色的画布上,穿着哥特服装的少年,淡淡的微笑着,犹如行尸走肉,犹如一匹疯狗,总之那一定不是一个人类。那杂种般的眼睛正好对着唱着颂歌的天使般的男孩,在这夹杂糖果与烂肉的气息当中,制造了一种难以言表的讽刺。
           “……就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当初想要买你了,因为你的眼睛,你眼睛里面的东西,那种东西会迷惑人,会隐藏死亡,当我认真灌输你的眼睛到这张画布的上面,我看到了一个活死人,那眼睛里面毫无公理,毫无道德,毫无善恶,那不是骄傲,而是冷漠,冷的就像一把带冰的刀子,完全贯彻你自己的思想和理念,这是魔鬼的眼睛……但有不同,神秘却让我恐惧,恐惧却让我陶醉,就是这个感觉。”
            “您太赞美我了,要知道,我并不是个非常能够懂得艺术的人,而魔鬼则是太过定义的东西了,不过遇到的很多人,喜欢把我的眼神叫做野狗或者疯狗,我觉得这是无所谓的,因为我,就是你们定义出来的幻想,而我则是真实的自我,你们用幻想给我包裹一层一层伪装,让我变得无法寻求天使的存在,不过最终,你们所见到的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幻想物,迫使你陶醉的幻想,真是十足的罪恶,尤其是针对我的,我并不喜欢你给我定义”
             “可你就是那样的东西!你懂吗!你是个十足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哦,圣母玛利亚,请宽恕我的罪行吧,我颠倒了美与丑,善与恶,在罪恶的殿堂唱起了圣歌,请宽恕我。”
              “圣母……听不到你的声音,如果她能听到,很多人就会避免死亡,你并没有罪,但是天使并不喜欢你这样随意定义的家伙,用一副画记录一个瞬间,试图表现一个无穷的全部,施加自己的情感,讨好自己的意图,让他人为你的自私灌注无限的赞美,多么愚蠢的想法,你真的以为你在创造美和艺术吗?你不过是个为了获得赞美的画手,犹如一个等待老妓女来套上的袜子,你根本不在乎美,你只在乎自己编织的故事是不是符合自己讨好自己的感情,能不能让别人也因为你的画来讨好你的感情,真是愚蠢的恶徒,连我都想为你的意图祈求宽恕。”
             “什么…你,不是这样的,你个该死的恶魔,12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怎么样?那该怎么说?”
              “人们会因为看到我的画作而幸福所以才赞美”
             “多么可怕的臆断,如果那样的话,看过你画的贵人们应该少收税额,少让几个孩子被马车轧死,可是这些东西都在变本加厉的发生,而你看不到,你当初买我,不过是想为了完成一幅讨好自己的画,然后将我扔掉罢了,太愚蠢了,我们村的老瞎子都比你画的好,他只会画小麦,但是我能从他的画布上闻到麦香和太阳的味道,因为那是他的回忆和幸福,那是真正分享给我们的东西,”
              “你敢把我和一个瞎子相比,我是被议员大人夸耀的画家!”
              “骄傲,愚蠢,呆滞,用无知讨好自己,你的眼睛一点用处也没有,对了,还有你的生命,不如用来给我填充一下,即便你能活过几十年,不如我来替你活着好了,反正天使大人也不会喜欢你,嗯,就这样。这么好的画笔,浪费了。”
               “什么?……啊!我的眼睛!啊!啊!”
              此时弗拉基米尔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在那个秃顶的脑袋前面的两个洞中插着两把质量不错的画笔,以前用来给予画布环境的东西变成了不错的笔袋,蘸着红色的颜料,仍旧可以在地板上不断的画出抽象主义的美丽画卷。
              “真是讨厌的叫声,你也是,那个老赌鬼也是,那个胖子也是,总是那么喜欢尖叫,总是那么喜欢恐惧和惊讶到不知所措,难道这样讨好自己,连痛苦也能欢愉吗?好了,闭嘴吧”
                画家先生乖乖的闭嘴了,因为连同他的喉管也被当做了笔袋,就这样直到他变成了一个大笔袋,他才停止了扭动,这让莫洛斯废了不少的劲头,就这样,莫洛斯坐在了画家的椅子上,看着刚才自己完成的‘作品’,没有一丝表情,他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他只是觉得这个画家不是天使能够喜欢的家伙,那不如帮着讨好下他自己,让他死了也能变成艺术品,而不是自己这样的走肉疯狗。
                 “算了,死人怎么可能理解活人的心情,唯一值得我高兴的就是,很高兴,弗拉基米尔先生你能够把生命给我,算一算我杀了有三个人了,如果都能再活30年,我已经多了90年的寿命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总感觉是这样的,谢谢配合,晚安”
                  莫洛斯用烛台点燃了木屋的柴火堆,这真不容易,这样的冷天,潮湿的让木头变得不容易燃烧,不过总算着了。
                 “死者本来是要送上鲜花的,不过我已经给了你如同铁锤般的制裁了,所以送于你艺术般的笔袋装饰就可以了吧,圣安亡灵!被焚烬吧”
                 火光逐渐明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屋子,火苗在莫洛斯的眼睛里不断的攒动摇曳,少年微微张嘴舔舐了一下左边的犬牙,转身开门离去,顺便还带走了能够找到的66个金币。
                亮光温暖了整个空间,白布上的疯狗讽刺而嘲笑这对面黑夜当中对着温暖房屋歌颂的男孩,火光让他的表情变的无比柔和,仿佛唱出了世界最美的歌声,火势越来越大,燃烧着两幅画作,疯狗越加狰狞,男孩越加圣洁,默默中,似乎能从他们的表情中听到一曲颂歌,来自远方,如同星光洒满遍地。
               Who caught his blood?
               I, said the Paintbrush,
               With my little dish,
               I caught his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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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9 02:10:17 | 只看该作者
                插曲
     黑色的雷雨夜,红色的砖瓦墙,蓝色的长装套,白色的死人脸。
     “少校阁下第一批的训练经过历时7年结束,我们衷心希望这批兵士能够为主义发展变成强有力的铁锤。”
      “希望如此…希望”
      “为何阁下是这样的语气,作为这个计划的发起人,似乎对这个计划的结果并不满意”
      “不,没什么,只是多虑了,我想这应该不是我的消极主义色彩”
       “如果说是控制力的话,我相信在铁链式的教育系中不会有脱离体制的东西出现。就算是实战和素质也请阁下放下,最后剩下的33人全部都是淘汰赛出来的精英”
       “面临多方的施压,名为教育的试验也是十分辛苦的,我希望不久以后能够把这些孩…兵士投入到边境几个要塞的渗透工作当中去。”
        “请务必放心。”
        黑色的雨水打在制式军服上,从脸庞下滴落,这是一所没有名字的堡垒式建筑,在这里的地下,掩埋着无数腐烂和还在腐烂的躯壳,他们是退场的演员,在那场名为优胜劣汰的戏剧中已经走下平台的演员。
        “7号…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应该在这个地方,马上报告,兵士”
         “我需要您的钥匙,长官”
          “什……”
       削尖的木椅腿将这位士官的喉咙开了一个排水管,任由那失去控制的液体四处喷涌,7号默默的捡起掉落的钥匙顺便摸出士官口袋的徽章,事先打开了营库,虽然火器在这里也是有的,但是新的一批火药在明天的下午才能运到,而现存的火药只有卫兵的身上才会有,捡起钥匙的7号并不打算藏起这具尸体,事实上也没有必要,因为以这里的巡逻强度,不一会肯定就会被发现。不过交替的这段时间已经够用了。
       尽量消去自己身上的血液味道,7号回到了中心的控制营房,今天由他配合巡逻兵士巡查营房,整个过程应该是从编排伍长手中得到指令徽章后返回进行明日任务宣布和指派,由紫色为最高级别,并且带有长官刻印的章子信纸才行,只有优秀的兵士才能被委派申令官的角色,今天的申令官就是7号。
      “7号同志,出示你的指令徽章”这两个兵士是巡查和守卫,准确来说这里的剩下33号人是以囚禁式的方式进行监视和管理的,虽然也拥有行使权,但是只有单项的强制委派性。而唯一的委派性就是徽章,这是7号谋划很久的事情了,唯独这一天是某位大人物来视察的时间,当大人物视察完毕后,由编排伍长和巡查长一起送离,之后在的一小段时间,编排伍长会去归档今天的记录,虽然归档的地方并不在原先去得到委派任务的地点,但是如果通过排水系统就能达到,在这之前这个漏洞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是7号有足够的耐心,他发现当这位大人物的耐心不足之后,这里的气氛更加混乱了,这就是机会。
      “紫色徽章,特别任务,即刻执行”如同往常一样,7号回复给了守卫。
       “交予任务信纸”
        “没有,伍长没有给我”
        “没有?我们需要确认,随我们一起前往伍长那里”
        “他说不了话了,如果你的喉咙上面也有这么个洞你也说不了的”
         “压制住他,7号已经失控”
         “我很庆幸7年来你们对我的信任使得押送过程竟然被取消了,也感谢房间的木头椅子,他有四条腿,看来你们还有三选二的机会。”
         这里的护卫和守卫并不弱,至少7号之前的两人在作为这里的守卫之前都是资深的卡尔梅克骑兵,虽然丢掉了马,不过并不影响两人的发挥,顺势便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马刀围了过来。
         作战的重点不在于理解敌人的战略而是理解敌人的战术。
      这是7号曾经学到的,作为骑士的战术无非是冲锋,打乱和碾压,如果丢掉了马,那么也就只剩下包抄和压制了,这并不碍事,如果打架是种漫长的活动的话,杀人只是消遣的速度活儿,尤其是对于七号,在骑士的刀砍来的时候用木棍去接住是愚蠢的,于是他选择了牙齿,这只疯狗用他的牙咬住了骑士的马刀顺势将木棍插入他的心脏,当另一个骑士还没冲过来的时候又把马刀甩了出去,借助强大的回力把骑士的脑袋钉在了墙上。
      “省了一根木棍,下次真希望能用火器,这样我就能一边塞住你的屁眼然后给你头上开个洞了。”
       摇了摇头,7号走进了内营,清了清嗓子,7号开始大声宣读手上的白纸。
       “同志们,今天接到紫色任务,任务目标,完全消灭对外证据,销毁城堡,友军,自己,这是检验你们是否效忠国家的时候,我们的16个军团全部在东欧的战场上化为了乌有,现在我们的敌人踏着坚实的步伐,带着希望主义色彩,前来抹消我们的信仰,然而,我们所拥有的宝藏将是他们无法获得的,所以将由我们将这些带进坟墓,由7号申令官发布并监视,直到最后一员战死,不得结束。”
       随着一阵沉默,内营的兵士行动了起来,开始由内而外的结束自我和集体,这是第一条死则,如果有长官令和文书纸,并且通过守卫骑士,那么就必须遵从,即便是自杀,不知是不是带有了理想主义,在不断成长的33号人之后,这条命令却没有改过,以至于现在生出了蛆虫。
      “24号你要做什么……该死的”
      “快去汇报18号反叛”
      “31号,26号,6号突破了北面封锁门,突击了军官营和教学厅,无一生还。”
       “立马派出信使请求增援。”
       “出口全部封锁了,无法出去。”
        “难道上百人的卫队不能击败33个狗崽子,集结兵士,从南门杀出去。”
      “报告申令官,敌人友军试图从南门突破,使用了火器,我方伤亡过半。”
       “倒焦油,放火,摧毁敌人,摧毁自我”
       “得令”
        第二天的晨光,也无法与漫天的火光相比,或许这是封闭战比较成功的一例,依靠33人的游击和侧面进攻,歼灭了装备精良的上百人的卫队,只是这将和火焰一起化为灰烬,这并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因为其中的一方,是绝对服从军令的,这是7年来的不断教育的成功,也是一瞬间灭亡的钥匙。
         站在废墟的边缘上,7号看着唯一剩下的3号。
        “为什么不按照军令结束自己。”
        “…因为我想活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抗令,但是…我不想看不到砖瓦堡垒,不想看不到太阳,似乎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似乎是这么回事呢,巡查长为了奖励你们的任务成功,特别从南美的商队那里找来了烟叶,包起来放在嘴上,点着就好了”
        “报告申令官,没有燧石。”
        “用额头抽烟的方法我教给你”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已经坍陷的堡垒周围,长久不能散去。
        “告诉你为什么不想死吧,因为你的意志开始自由了,这个世界最怕的东西啊,就是自由的意志了,当我哪一天一觉醒来发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觉得得杀掉你们啊,虽然并不是多么好玩,不过好像是义务的东西,同志们,因为你们的生活和童话故事里面的完全不一样,那这里不是童话世界了,能回去的话就回去吧。”
        走在黑夜的雪地上,望着山下燃烧的小木屋,莫洛斯摇了摇头。
       “叔叔,如果你能和我一起玩游戏该多好啊,为什么不能呢?大家都不喜欢玩游戏,生存也是,死了也是,3岁之后和我玩了7年的伙伴也不耐玩,收养我的叔叔也不耐玩,叔叔,为什么人会死呢,为什么插上漂亮的画笔就会死呢,有时候真搞不懂啊,那我就走了哦,去找别人玩了,在那冰冷黑暗的午夜世界里。呵呵”
            On looking up, on looking down,              
            he saw a dead man on the ground;               
            And from his nose unto his chin,               
            The worms crawled out,              
            The worms crawled 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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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9 22:57:1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水逸 於 2012-7-29 22:59 編輯

                                                  <三>
      公告:鉴于画家弗拉基米尔被杀一案,并引起连锁火灾,从现在开始进行宵禁,自凌晨起始不得任何个人,团体组织进出城市(除获得奥尔金将军亲自批准的通行令),凡在日间进出城必须受到严格的排查,所有人员必须出示领主所属证,巡查队官员表示这起事件应该是由于经济纠纷引起的仇杀,并且多人参与,通告市民注意凶手,悬赏50个金币。
        在图拉这样的大城市,死掉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不过情况有别,弗拉基米尔算是这里的著名人士,对于这样的人才性缺失,确实是值得关注的。
        “小兄弟,你怎么看这个凶手,这可值50个金币,我赛杰特贝伊的手斧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被我拿下了,我就可以轻松小半年了。”
         “大叔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哈哈,我是从克里米亚来的佣兵,说句实在的,那里战事太多,虽然活儿是不少,但是风险也大,更是不少人打算用我们做炮灰,他奶奶的,与其这样,我不如到这里干点小差事,至少不用搭上命,东区那里面前搞了个小地方能住住,小兄弟,看你这幅打扮应该不会在意这50个金币吧”
          事实上到现在莫洛斯还套着弗拉基米尔给他的套装,因为合体的缘故,他就这么一直穿着了,但是显然这是一套小少爷的衣服。
         “如果我脱光了把衣服卖给你能换多少金币?”说着莫洛斯就开始解开扣子。
         “嘿嘿嘿,我可不是什么劫匪,我也不像你们这里的那些变态一样喜欢…额,男人。”
          “不,我只想问你这套衣服多少钱”
          “真是奇怪的孩子,难道这衣服不是你的吗,不管怎么说,我讲过这种料子的衣服,那是我还在老家时候一个商队头领的儿子穿的,估摸得十几个金币吧”
          50个加上十几个,我现在至少有60条熏鱼的价格了——
          “你怎么看杀人犯这事,大叔?”
          “怎么看…听说那个画家死的挺惨的,我也觉得是仇杀,但是如果有那么充裕的时间行刑的话,说明更本没有佣人发现,后面不是说佣人都是在午夜的时候被突然的大火烧死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以前干过偷盗的活,要是这样的潜入进去,人越多越不可能,对了,如果是那个画家认识的人就另当别论了,现在人都死了,这就变成死无对证了,不过悬赏这么多,满城的探子佣兵都活动起来的话,我觉得要解决这事也不难。”
          “哇,真的有这么厉害?”
          “呵呵,小孩子哪里懂,如果是地下的消息,我敢说两天之内连凶手的曾祖母都能挖出来。”
          那要庆幸我没有曾祖母了——
           “对了,小兄弟,你们家里需不需要雇人,护卫或者护院,我想在这里找个长期点的活,额…15个金币一个月”
           “虽然我不知道,不过大叔你要的价钱有点贵吧?”
           “啊?呵呵,我觉得我值得这个价钱。而且因为虽然是我出来一个人混,但是家里老婆子和两个孩子可就靠我这些钱了。”
           “实际上我正在一个人四处旅行,寻找能够振兴家族的能人勇士,我是霍万斯基家族的第十二位继承人,现在的家族长是我的父亲,安德烈·霍万斯基。因为家族没落的关系,现在的家族只能支撑起一点点马匹生意,而我不甘家族没落,所以出来寻找能够帮助我振兴家族的人,我这里先给你20个金币,请务必在我开阔道路的历程中保护我安全,或许这不能给予一个勇士他应该有的荣誉,但是我莫洛斯·霍万斯基保证,等到家族兴起的那一刻,与我共进的勇士都将受到最高的礼遇,他们将被画作出来挂在家族代代相传的荣誉墙上,他的孩子和亲人将受到家族的庇护和支持,祝愿我的家族千秋万代!赛杰特贝伊,你愿意为我鞍前马后守卫吗?你愿意获得霍万斯基家族的礼遇吗?这是一份勇士的荣耀!”
            这个秃头大胡子汉子立马被莫洛斯的圈子给兜晕了,在还未来得及思考的时候,莫洛斯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塞给了他20个金币,双眼饱含希望和期冀望着赛杰特贝伊,这让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汉子有些不知所措。
           “拿去吧,去给正自己添点好装备,去给孩子和老婆买点东西,随我一起踏上征程吧,当有一天你荣归故里,或许再也不是佣兵赛杰特贝伊,而是赛杰特贝伊伍长,赛杰特贝伊大尉,如果不愿成为炮灰,就成为明星吧,我忠诚的护卫,从这一刻起你的老婆和孩子就是我霍万斯基家族的朋友,为了他们前进吧。”
           这说着的同时莫洛斯更加握紧了赛杰特贝伊的手,留下了眼泪。
          “可惜我的父亲久病在床,如果他能看到我已经找了如此的一位勇士,恐怕也能喜笑颜开了吧,为什么如此对待我的家族,为什么让这样的英才到现在才出现……”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小少爷,不管怎样草原上我们最尊敬有血有肉的汉子,不论他是孩子还是老年,他都是无比高大的,我赛杰特贝伊向草原的神发誓,我一定会跟随莫洛斯少爷达成他的愿望,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站起来我的勇士,愿你的神灵祝福你”
           就这样,莫洛斯骗到了一个感慨万分的草原秃子作为他的护卫,不过确实不错,至少莫洛斯觉得这个赛杰特贝伊并不是个草包,而是一头憨熊。
            “把这个还有那个,对了还有这些服装全部包起来”
            “尊敬的少爷,一共是6个金币”
            “赛杰特贝伊,你就要和我踏上征程了,见到妻子孩子的机会就少了,这些东西算我这个未曾蒙面的朋友送给他们的,你回家好好安顿下,明早在北城门等我”
             “谢谢您,我的少爷”
              不管怎么样,虽然不知道应该谋划些什么样的未来,说实话莫洛斯从堡垒逃出以后就过着完全不知道如何的生活,但是在几年的外面世界经历后,他大概知道了所谓人生游戏这么一回事,也曾做过比较,没有家庭不需要生活,没有愿望那更不需要追求,不过他知道自己内心中的缺失,那个天使……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他打算筹划些东西,比如如何让天使的表情出现在人们的身上,行尸走肉的身份或许比一般人更敏感些,虽然如此,熟悉的还是太少了,只能在自保的情况下,走一步算一步。
           搞定了秃子大叔,现在该去找友好的拉蒙叔叔了,嘻嘻。
          此刻完成了一批奴隶输出的拉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自从他知道弗拉基米尔死了,他就有一种不好预感,让他后悔自己和土匪进行那幢生意,实在是不安,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确切因为莫洛斯这个家伙,常年游走的拉蒙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定时炸弹,虽然为了利益他还是这么干了,所以现在后悔了,在检查完所有门窗的锁以后,他又给他的老手枪填好了火药,这才放心的躺在了床上熄灭了烛火。
           “噗噗噗……不快点点亮蜡烛的话,我就把你的老二割下来。”
           刚刚入睡的拉蒙听到这一声后立马惊座而起,掏出了枕头下的手枪,只是瞬间觉得手腕一冷,就没了知觉。
          “叔叔真不是乖孩子,点亮蜡烛不就没事了嘛,呵呵”
           莫洛斯微笑着点亮了蜡烛看着拉蒙咝咝冒血的手腕。
          “你…你这该死的恶魔想干什么?”
          “难得都是熟人,干嘛一脸恐惧嘛叔叔,我只是随便来问你个事情,叔叔应该是在地下世界混迹很久的人了吧,我想找个能够帮我做一个假的家族印戒,还有奥尔金将军的介绍信以及通行证。在哪?暗号是什么?如果说错了,你就没老二了。”
           “难道…你不知道伪造这些东西都是死罪吗?”
           “难道…你不知道绞肉机和直接砍头的区别吗?”
           “可恶…好吧,你去找独眼伊万,他在南门前两个街区的小巷子里,暗号是‘这里卖蓝色的波斯毯子吗?’回答是我们只卖小麦。”
           “如果不对的话哦,叔叔我会教你用额头抽烟的技巧的,晚安”
           吹灭了蜡烛,不知不觉中,莫洛斯离开了拉蒙的家,从那以后拉蒙每晚都会用木柜挡住大门绝不熄灭蜡烛。
           “这里卖蓝色的波斯毯子吗?”
           “我们只卖小麦”
            走进漆黑的地下室,跟着领路人走过几道弯路,到达了一个烛火黯淡的房间。
           “客人,想要什么呢?”
           “按这个给我做个家族印戒,还有奥尔金将军的介绍信以及通行证”
            “这笔生意恐怕不做,客人,你要知道我们也是有行规的。”
            “嗯…15个金币的怎么样?”
            “什么?”
             “我说15个金币做这些啊”
             “哈哈,就算给我50个金币我也不做,送他出去。”
            “我觉得你有必要做,你的家是距离这一个街区的一座两层木屋,有三个女儿和一个老婆,你应该知道外面有不少卖火药炸弹这样的东西,我觉得新奇就买了2个,现在我在考虑要不要放礼花。”
             “你个混蛋,我倒是看看你怎么出去通风报信,”
              说着房间里的三个人便掏出了手枪对着莫洛斯的脑袋。
              “叔叔,新观念啊,不管是开不开枪,我给某位朋友说的是如果凌晨我不出来他就放礼花哦”
               “…该死的混蛋”
              “做还是不做呢?叔叔,嘻嘻”
               “好吧我做,但是只有这一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但是你最后别出卖我,最好这样。”
              “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这个叔叔你放心。”
              经过大概快到清晨的时候莫洛斯再次来到独眼伊万的地方,一切顺利。
             “好了,都做好了,拿着你的东西快滚吧”
              “谢谢叔叔哦,给你15个金币”
              “我不要你的钱,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看着莫洛斯离开的背影,老伊万摇了摇头
             “或许我老了,或许该洗手了,奇怪的味道飘散的到处都是。”
             看着早晨的日头,莫洛斯不紧不慢的走向北城门,筹划着他的旅程。
             “少爷,少爷,请上车。”
             “哦?赛杰特贝伊,你从哪里搞来的马车”
             “少爷,昨天我回家以后,今早就请了车夫来,长久旅途,恐怕您劳顿”
             “真是有心人,那么我就上车了”
             一切都很顺利,在奥尔金将军的通行证下,城门对莫洛斯是大开的,一路上赛杰特贝伊都微笑着畅想自己的未来,或许说不定自己也能变成一个有钱人,不就将来也会被人称作大人,只是这样的微笑不知不觉中嘴角就带上了一缕无奈,看到这一切的莫洛斯摇了摇头。
         ——一个有故事的人,我亲爱的赛杰特贝伊,作为一个草原人你足够朴实和忠诚,我相信,虽然这是骗局,但是我会让你受益的,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Baa, baa, black sheep,  
            Have you any wool ?  
            Yes, sir, yes, 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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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楼主| 发表于 2012-8-2 02:07:4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水逸 於 2012-8-2 02:13 編輯

                                          <四>
       有羊群的地方就会有牧羊犬,或许还会弥漫着狼的奇怪味道,这里不是草原,这里也不是牧野发达的地方,这里是图拉的郊外,通向北方的“捷径”道路。
       “赛杰特贝伊,你对自己的自信有多少?”
        露出下眼白的懒散眼睛看着大胡子问道,然后用右手带着印章戒指的食指倚住脸庞打了个哈欠。
       “在没有被击败前,生命只有一次,那么胜算只有一次,我的少爷”
        “不过这样展示自己能力的方法还真是…拙劣呢”
         “额…不管怎么样,我不想让少爷给我的钱当做和那些白面猴子一样的假协约,我觉得只有展现实力,才能让少爷知道我的价值。”
         “实在的家伙,那么就靠你了。
         “请稍等片刻,少爷。”
          车速慢慢的减了下来,在这不见踪影的林子里,车夫跳下马车吹了个口哨,从周围的灌木中不断的涌出人影将马车团团围住,莫洛斯大概扫了一眼,估计有十几个的样子。
          “贵族有自己的马车,穷人坐不起马车,唯独商人或者有点钱的家伙喜欢包车,而往往暴发户更喜欢装饰豪华的马车,更不会记得带着护卫,事实上就算有护卫,十几个人也应该有放倒他们的信心,马车业务靠着走歪路打劫,先明后暗,谁也想不到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作为劫匪你们很有脑子了,值得夸奖。”
           “谢谢夸奖,小少爷,说实话,看到你和你的蠢货大个护卫,我觉得这笔生意不错,偶尔我们也会绑架一下,如果不抵抗的话,至少在钱到前,你们不会饿肚子的,怎么样?跟我们走吧。”
            马车夫和十几个土匪笑着看着莫洛斯和赛杰特贝伊。
           “不饿肚子非常好,不过赛杰特贝伊不傻,实际上只是干了件浪费时间的自我证明罢了,虽然我不介意,只是…车夫叔叔,过会你得留下,因为我们不知道怎么走这条路。”
            “如果砍掉你几根手指,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悠闲!捆起来”
            “疯牛,注意别搞到马车上,不然进城不方便”
            一瞬所有的土匪就围了上来。
           “大个子,你就先……”
            “死吧…哪个白痴教他砍人的时候还要说台词的?”
            持着短剑的土匪在砍来的瞬间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赛杰特贝伊砍成了两截,很有威慑力,所以剩下的土匪直接决定一圈打过来,他们并没想到这个大个子会这么灵活,能够跳起刀剑的芭蕾……太阳还是很高,有点晒人,莫洛斯想到秋收季节的小麦,只是…汁液太多了,这让莫洛斯摇了摇头。
           “搞定了少爷,就剩个车夫。”
           “很好,叫他过来”
            接着留着一脸鼻涕和眼泪的车夫被拎了过来,除了求饶似乎已经崩溃了。
           “别哭了,告诉我们怎么走就放你好不好,叔叔”
            “不…不,如…如果告诉你,那我一定会死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平等…平等交易,我带你们去你们要去的地方,然后在城里…放…放我走”
             “哦,这样啊”
             “是…是的,怎么样?”
             “赛杰特贝伊你说呢?”
             “少爷,这并不碍事。”
             “是啊是啊,然后这个蠢货在守卫军那说我们宰了他们十几个人还带着守卫军来看场地。”
             “不…我怕…我不会那么样做的。”
             “平等交易啊…怎么感觉是相互威胁呢?真是讨厌,贝伊,并不碍事对吗?”
              “是的少爷。”
             “车夫叔叔,脸靠近点,我告诉你我们去哪”
             “是…是”
              一道血光拉过,这位土匪兼车夫的先生的脖子变不停的开始流出不该流出的东西,慢慢的滑到在地,扑哧扑哧。
             “人的生命,是没有平等的,叔叔”
             “少…少爷?”
            “啊?允许你动手就不准我动啊,你不是说并不碍事吗?”
            “我…我是说留着他不碍事啊。”
            “哦,没关系,继续朝着那个方向走就行了,总会遇到大路或者村子的”
            就这样从思想混乱到现实的一场闹剧结束了,赛杰特贝伊驾驶着马车一路顺着大概的方向前进,只是这个时候他有些发木而已,怎么看这个小少爷都应该是一般的孩子,本来想在跟前露一手获得赞赏和信任,结果发现对方镇定的出奇还亲手抹了一个人的脖子,手法老道的就像自己在家宰羊一样,一切太奇怪了。
            “少爷,恐怕您家里不是做一般生意的吧”
            “马马虎虎”
            “是是,只是我很好奇……”
            “如果刚才我吓的哭的像个小姑娘一样你就满意了吧?”
            “我只是觉得少爷并不是一般人。”
            “家族纷争比较多,见识的多了,手也就不抖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满意了?”
             “……”
              “贝伊,草原汉子部落之间也会有纷争吧,小时候也见过大人把剑插入对方的身体吧,也差点被人杀吧,所以你理解了吗?”
            “我知道了少爷, 我为你的果断和坚强还有勇敢感到钦佩”
            “继续前进吧。”
            得到了莫洛斯的解释,这让赛杰特贝伊的心理好受了很多,他所担心的无非是害怕上了贼船卷入到不该有的事情里面,他是很怕死的,有了家室的人都会怕死很多,这是大家的共识,只是他觉得还是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想,不对劲的地方多了,自己只是个护卫,并不是什么巡查官,干嘛要知道那么多,知道的太多,作为佣兵可是会短寿的。
           “少爷,这里我就熟悉了,绕过那座山就到了塔鲁萨了,那个村子我们可以补给一下,然后打听…该死,是巡逻队。”
            把头探出窗,莫洛斯看到不远处,有个十几人的队伍正在移动过来,戴着毡帽穿着红色的制服,除了枪兵以外,还有几个射手,加上不少骑兵。
           “真不愧是官军啊,配置真好。”
            “少爷怎么办?”
            “就说你是护卫加车夫,我是四处游玩的贵族,来自最东方切尔克斯克堡的霍万斯基家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停车,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不走官道,马车里是什么人。”
           “报告大人,我们是从图拉出来的,我是车夫加护卫,少爷并不喜欢带很多人出游,所以也没有走官道,少爷是切尔克斯克堡霍万斯基家族的继承人。”
            “霍万斯基?你们谁听说过”
            “我知道,是那边一个好像快没落的贵族家族。”
            “好像是这样…有什么能够证明的?”
            “各位军士,辛苦你们了,这里有图拉的奥尔金将军的介绍信以及家族印戒。”
             “看来没错,你们继续走吧。”
             在巡逻队远离之后,莫洛斯陷入了沉思。
            军团…队伍…战争…革命…正义…叛逆…意图——
              “少爷,村子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村长?”
              “去”
              经过一番介绍,被当做贵族的莫洛斯两人被奉为宾客,得以补充和休整。
              “请务必好好休息,大人”
              “我们会的,你的服务非常周到,我会在奥尔金将军面前提起你的。”
               “非常感谢,我的大人。”
              客套之后两人休息在了村长安排的房舍里面,规划了之后的行进。
             “少爷,之后的计划是什么?”
             “我们西行,去瑞典王国,在这里我的声望和地位都太低了,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而欣欣向荣的瑞典王国和那些腐朽的贵族是我最好的营养品,但是最终这一切都是霍万斯基家族的,这也是你的荣誉,我们去瑞典王国寻找机会,现在他们和沙皇俄国的关系很冷淡,虽然还没到战争发生的时间,沙皇俄国忙着抵抗克里米亚,你的老家,还有波兰共和国的参与,而瑞典王国却面对哥萨克酋长们的乱局,不过远火还不能烧,波兰和沙皇俄国打的火热,瑞典正等着分蛋糕,于是,我非常乐意在瑞典结交朋友,并且做一个合适的俄国卧底,我正在长身体的年龄,肚子总会饿,所以很能吃啊,呵呵。”
         “少爷,克里米亚已经不是我的家乡了,对于佣兵来说,亲人所在之地就是家乡,如果在乱局里面,我很担心…我的家人,而且恕我直言,对于一个遥远的贵族家族,瑞典国的贵族凭什么相信呢?”
         “傻子,所以说我的戒指只是在俄国通用的,从我到了瑞典就是佣兵了,我们在瑞典捞油水钻空子,跑在各个国家之间,等到差不多,就在瑞典埋俄国地雷,然后…然后…噗噗噗,你就慢慢猜吧,又不会让你亏,安心。”
          “我相信少爷的,总感觉少爷好像能做成大事的样子”
          “别那么肯定,今晚睡觉的时候,就有杀手过来先砍了你的脑袋,再切了我的。”
           “……对了少爷,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佣兵们建立的营寨,如果要远行我们是不是也该雇佣点人马?”
           “这样很好,本来我想去大城市的酒馆找点人的,这就省……”
          “大人,大人,请您开门。”
           莫洛斯对赛杰特贝伊使了个眼色,贝伊便悄悄握住了门边的斧子一手慢慢拉开了门。
           “对不…起,大人,非常抱歉打搅大人们休息,我…有事想告诉那个小大人,我想请求……”
           “大人已经睡了”
           “可是…可是”
            看着门口大概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这让赛杰特贝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在家乡的女儿,不禁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去帮你找大人”
            “谢谢您!”
            “少爷,有个小女孩要找你,似乎要什么事情想要告诉你。”
           “哦?有意思,去看看”
           “大人…我叫玛琳娜,我的父亲是一个农夫,母亲已经去世了,我们家畜养了几头牛,勉强能够为生,可是自从新村长来了以后就盯上了我们家的牛,听说他与在外面的土匪也有关系,他想要用我们家的牛去换钱,于是干脆把我的父亲偷偷的关了起来,每天都会有假装商人的恶棍到我家来讨要牛,我…实在没办法了,父亲又被他们关了起来……现在大人您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贵族的话应该是比村长了不起的人物吧,那村长应该会听贵族的才对,所以我就来求大人您来救救我的父亲……真的很抱歉打搅您。”
         虽然眼前的男孩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年岁的样子,但是玛琳娜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男孩后会有种后怕的感觉,大概因为对方是贵族的缘故吧。
          “就是这事情?”
          “是…是的”
          “你确定就是让我救你父亲,就是这样的事情?”
          “……是”
           “只是这样的破事?”
           “……”
           “我再问你一遍,就是因为这样的破事,所以你敲了我门,打扰我的梦境,然后让我在这里受风?”
           “……”
            “滚吧,不管你的父亲是怎么样,都不是和我有关的事情。”
           “可是……”
           “你也想被抓进去吗?”
          夜晚是冰冷的,冷风带着冰霜一遍一遍的吹过门前两人之间,穿着亚麻裹衫的女孩冻的瑟瑟发抖,通红的鼻子就像快要碎了一样,在这样冰冷的夜晚,莫洛斯身后燃烧的火炉温暖了他的身体,然而他的眼神却散发着更加严酷的冰霜,冻住了女孩的血液,女孩忍住泪水,慢慢的转身离开,甚至连赛杰特贝伊都无法忍受的了。
           “少爷!”
           “能够挥动斧子不眨眼的砍死十几条人命,现在却要告诉我应该帮助一个毫无价值的女孩吗?”
           “……”
            “我没想到…甚至我还抱有希望,我一直相信坏人并没有好人多,我以为贵族应该是帮助我们这些穷人的好老爷,曾经我也听过骑士的故事,他们都是英雄救助我们这样的穷人脱离苦难,我没有想到世上也有你这样的贵族,和那个村子一样贪婪一样无情,我还真傻……大人,就算你不为我伸冤,我也会救出我的父亲的,就算有你们这样的蛆虫,我还是相信,幸福的生活,即便是我们穷人也能拥有。”
           “你没想过你这些话会让你掉脑袋吗?”
           “我…并不怕,恶人是不会长久的,神父曾这样告诉我,大人,黑夜总是黑暗的,愿主能够庇护你……对不起,打扰大人休息了。”
            女孩转身离去,只是在她尚未走出两步,一只手有力而沉重的拽住了她。
           “无论今天有多么黑暗,总有一天会光明起来的,世界的存在是为了让你们这样的人幸福。”
      “大……大人?”女孩惊异的表情写满了一脸
      “我看到了一颗灵魂,不是趋于权利的引用,不是无知的求助,不是刁民的请愿,而是一颗灵魂的期盼,期盼幸福的到来,有的人会屈于权威,有的人会听天由命,我看到你在我的讽刺和胁迫下,并没有屈服,而是坚持和坚定光明的到来,相信正义的存在,甚至对于我这样的蛆虫也没有憎恨而是祝愿我能够苏醒,这不是愚蠢女孩的梦想,我看到了你灵魂的光芒和坚强,你并不普通,你的信念是强大的,你会得到幸福,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你也会成为一个人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也不用说,鼓起勇气,不用害怕,相信你的信念,现在进我的房舍去吧,那里有热的饮料和壁炉”
    “不……不,大人,我要去救我的父亲。”
    “我知道,但不是你,你只要乖乖等着就行了,赛杰特贝伊,把我的袍子给我,我们去打搅村长的美梦。”
    “谢谢…您,谢谢您,大人”
    “等我回来再说这个词。”
     在风霜的夜里,雪地上留下了一大一小的脚印,深深的,厚重而毫不掩饰,在春天到来的时候,这些厚重的雪将会化成草与碧绿的营养和滋润,将会唤起无限的生机。
     “大人…您这么晚来干嘛?”
     “有事找你,不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村子里的牢房似乎关了一个偷牛贼?”
     “…是的大人,他试图偷走村子里的牛,不过被我发现所以关起来了”
      “诶?不对,是偷了司库才被关起来的吧,我问过治安官”
     “哦,瞧我的记性,是的,是的,偷了整整100个金币呢。”
      “不过呢…我知道你关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还想独吞他的牛对吧,我倒是想知道你满嘴放炮是想说给谁听?”
      “大人,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并没有骗您啊,那样的消息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觉得我是该相信一个半夜冒着风雪敲我门的女孩的话还是应该相信一个头上冒油的猪的话?”
      “……”
      “我过会儿会去牢房的,还会问问周围的村民的,我想你明白的。”
      “小少爷,有的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特别是这种穷乡廓里的”
      “你是在威胁贵族?”
      “我怎么敢呢?只是这地方不安全,若是小少爷你游玩玩的不见了,谁都交代不了,或者说……谁也发现不了。”
      “听说你认识一伙匪帮?”
      “什么匪帮,就是一群跑跑马车赚点小钱的山野村夫,只不过脾气都不太好。”
      莫洛斯撇了下嘴,看了赛杰特贝伊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是不是一个挺豪华的马车,车夫是个眼睛带疤的矮子?”
      “……你怎么知道”
      “赛杰特贝伊快道歉!”
      “实际上在来的过程当中,他们被为我砍了……”
      “什么……”
      “你的匪帮朋友被我的大胡子叔叔给砍了,就是这样。然后我也不想废话什么,征税官才不会管村子村长是谁,只要有足够的上交税和不错的打点,似乎村子换了村长也不是大问题吧”
      “你们……你想怎么样”
       短短的一小会儿,村长的面部表情从红润到紫绿演绎的十分完美,这种巨大的变化让他自己实在反应不过来,但是事实似乎就是这样,现在主场变了。 
      “赛杰特贝伊,现在大概什么时间?”
      “快到清晨了,少爷。”
      “那就作为集合与通告的晨铃吧,给我跪下!”
      此时的村长大人如同一只被雨淋湿的老狗,迅速的跪在了地上。
      “好的……好的,只求大人您饶我,我愿意把我私藏的财富与你分享”
      “在哪?”
      “房后那个土坑”
     “赛杰特贝伊去找”
     “好的,少爷”
     “大人,现在能放过我了吧”
     跪着的村长带着近乎哭腔的语气祈求这莫洛斯,莫洛斯叹了口气,摸出了在拉蒙家缴获的燧发手枪,顶在村长的额头上。
     “大…大…大人,你说过不…不杀我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让你跪下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没法站着用枪顶在你的额头上啊,叔叔你蠢死了”
     砰——清晨的枪声让村子里的人开始不明所以的汇集到了村长这里来,而赛杰特贝伊则拿着一袋子金币傻笑,只是在被莫洛斯踹了小腿以后便去放人了,顺便把尸体处理了。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莫洛斯清了清嗓子。
     “好了,各位,相信大家也认识我,简单的说就是我现在是这里官最大的,你们村长因为某些非法勾当所以被撤职了,我想选一个新的村长出来。”
      村民们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直到一个看似年长的老人出来。
     “尊敬的大人,虽然我们的原村长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但是也是通过正当程序成为村长的,大人您虽然是贵族,不过这样…还有征税官来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希望原村长能交代管理的事宜。”
     “这个不必担心,他是因为私自扣留关押玛琳娜的父亲,并且试图侵吞他的财产所以被解职的,这里是他常年吃拿你们的赃物,现在还给你们,这些金币我认为足够你们发展以及贿赂征税官的了,这里是我写给他的信,我相信得到了钱和一个贵族信件的家伙,是不会管你们村是不是非正当换村长的,至于你们的原村长……他现在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这一段话让这里的村民惊异不止,在理解了前段和发钱之后,以及知道那个混蛋不会再压榨自己,人们如释重负,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顿时又毛骨悚然。
      “玛琳娜!玛琳娜!”
      “父亲……父亲你终于……”
      看着拥抱的父女俩,村民们渐渐理解了这一切。
     “真的要谢谢大人,如果不是大人,我们的生活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谢谢您”
     父女两人不断的对莫洛斯道谢,顿时间村民也觉得这个少年的身影伟岸了不少。
      “道谢就不必了,玛琳娜,你在长老的辅佐下当村长,就这样。”
      “我……村长?”
      “让这个小姑娘当村长?”
      “怎么能让小孩子当村长呢?”
      “这是我说的,有意见就找你们原村长去,长老有没有意见?”
      “不…我们没有,大人”
      谁都知道原村长早就不知道埋到哪去了,怎么敢去找呢。
      “玛琳娜,按照你的意志发展这个村庄,多发展农业,多发展畜牧,对了最重要的是马匹生意,这个是重点,一定要做开始发展驯马的打算,越多越好,必要背着征税官,反正有我的信件,他不会管太多,多打点就好了,早晚有一天这个村庄会有一个举足轻重的重要意义,长老,你要辅佐这个姑娘,必要将理想变成现实,但是不要做希望主义的梦境,就这样。”
       随着一干人等的挥手,莫洛斯踏上了去瑞典王国的道路,在他的眼里,似乎变数可以作为定数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玛琳娜,好好完成自己的使命,不知道多久以后,说不定你会稳稳的坐在主教的旁边——
         Butterfly, butterfly,           
                 Where do you go?           
                 Where the sun shines,           
                 And where the buds g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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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基
发表于 2012-8-2 15:17:45 | 只看该作者
又见到水逸君西方化的文风啦~果然开两个文还是有好处的,东方西方就不会互相干扰了。第一段让我想到Hellsing里阿尔卡特的黑历史呐,而第四段又有些光明的意味了,后面到底会如何展开捏?
Caress the one
The never-fading rain in your heart
The tears of snow-white sorrow
Caress the one
The hiding amaranth
In a land of the daybre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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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壳
 楼主| 发表于 2012-8-2 17:36:10 | 只看该作者
Delilah 發表於 2012-8-2 15:17
又见到水逸君西方化的文风啦~果然开两个文还是有好处的,东方西方就不会互相干扰了。第一段让我想到Hellsin ...

公子说的对啊~我在写那个的时候卡住了,结果突然就憋出这个了,而且写的非常顺手愉悦,恨不得每天两更……
不朽之花这歌太应景了,而且又给了我一些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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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幔
 楼主| 发表于 2012-8-2 22:32:49 | 只看该作者
                            <五>
     两列车印对着四排铁掌移动着,伴随着木质轴承特有的吱吱嘎嘎的声音,微微落下的雪并没有让这段路变的更冷一些,只是有些蹩脚的沉闷,乌灰的天空让马儿们的精神头也不高,鞭子不紧不慢的偶尔挥舞一下,赛杰特贝伊就这样履行着自己新的车夫职责。
       这是车夫后的窗户伸出一只不怎么大的手来,递给了他一个奇怪包着东西的圆筒。
       “尝试一下,赛杰特贝伊,这个东西能让你温暖起来,咬在嘴上吸它。”
         虽然没急着发问,赛杰特贝伊就把这个东西咬在了嘴上,然后在少爷的火镰下点着了它。
        “…哦,这可真辣,不过我喜欢”
        “你会喜欢的,这是一起我从瑞典商队那里得到的名为烟草的东西,不是很有意思吗?”
         “说实话少爷,这让我感觉自己是个烟筒,我的嘴和我的鼻子在冒烟。”
         “如果你是头牛的话,我相信弗拉基米尔会把你画下来的。”
        “别开我的玩笑了少爷,图拉的每个人都知道弗拉基米尔变成了笔筒”
         “哈哈,烟筒和笔筒,真是有趣的组合。”
         少爷的笑容,永远包含着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下水道的味道,扭曲的天空,或者棉絮做的被子被太阳刚刚晒过的气味,那是复杂的,疯狗或者盲人一样,这样的玩笑,似乎才能勾起一个十几岁少年真正应该展现出的笑容,赛杰特贝伊的心情有些复杂,从他知道自己的少爷似乎并不一般以后,就打起了漩涡,虽然自己的脑子并不是很好使,但是任何动物都有他的直觉,贝伊觉得荣誉和血腥是参半的,这会成为将要面对的东西,如果佣兵带着感情开始干活,那么离死亡或者退休就不远了,大力的吸了一口烟,贝伊让这些复杂的情绪随着弥漫的烟雾从身体当中抽去。
        “贝伊,你的妻子是个很好的女人,坚强而且勇敢,忠诚却又和善,你的女儿将会成为一个让人佩服的女人,这是我所见到的,当时看到你站在家门口被你的妻子迎接,我就知道你会是合适的人选,虽然这只是一种印记罢了。”
         “少爷的眼神总是这么好使,不与别人相比,我永远觉得自己的婆娘是最好的,因为是我看上的女人…少爷您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人。”
         “我的母亲……”莫洛斯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乌色天空,沉默了下来。
          “额…对不起,少爷,我不该问的。”
          “不,贝伊,这没什么,与其说的那么现实,不如有时候把人生看的像游戏一样比较好,虽然身在午夜的世界,虽然…人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孩子,我的女儿,每当我回家的时候,一觉醒来就会觉得是多么的幸福,幸福我还活着,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这是我的现实,我也许会在工作的时候和同伴打赌,但是我知道这个游戏的最后有一场现实等着我,不管输赢,我只希望看到,虽然我死了的话…是没有悲伤的,但…一定有某些人会哭。”
          “是啊,是这样的,我的骰子还没有扔出去,而你已经在等待点数了,你在等待自己投出去的偶然,而我则是向着自己祈求的必然选择……想要听听我的母亲吗,贝伊”
          “如果你愿意的话,少爷”
          “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不算她怀着我的时间,不算我还没有记忆的时间,不算我还是个只会喝奶的白痴,只有一天我记住了她……那天她腐烂了”
           “少爷?”
           “继续听我说贝伊,那年我三岁,仅仅刚开始认识这个名叫妈妈的存在,她和我很接近,很亲密,就像太阳晒过的棉被,可是这种感觉很模糊,说那是疑惑,却没有疑惑,那是在麦田里,她在收取要上交的农物,而我就那样站在边上,闻着麦穗的味道,淡淡的,混混噩噩的…后来乱军就来了,他们一路洗劫过来,放着枪,杀着人,我的母亲把我抱住扑倒在地上,后来两声枪响,一发打中了她的肺然后卡在肋骨上,另外一发穿过了腰部,打在了我的小腿上,就这样等到乱军远去,她对我说着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被她不断吐出的血变得看不清东西,然后就这样没了呼吸压在我的身上,我并不知道干什么,只是腿痛的厉害,痛的晕了过去,直到我醒来,她还压在我的身上……就像棉被一样,软趴趴的,还带着余热。在我不断的迷糊当中,最后醒来发现,我的棉被……已经硬邦邦的了,冰冷而坚硬,带着腐朽的气味和苍蝇的飞舞,当我用手去抚摸那个曾经对我微笑的脸庞的时候,摸下来的不过是一块黏糊的烂肉…那个女人,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死了,在我努力从她身下钻出来后,自然而然的烂在了田里,或许之后变成了新长的作物吧,总之这已经结束了。”
          赛杰特贝伊默不作声的听着,曾经的他也见过被乱军洗劫过的地方,那些人并不是土匪,而是败军的残余,更加残忍和毒辣,而作为父亲的他,更是无法接受那样的展现出的场景,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新的主人,竟然是这样场合的残余物,这种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暴行下的生者,可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沾染这尸体的腐朽,何尝又不是行尸走肉呢?
          “她是个伟大的女人,少爷”
          “或许吧,或许她只是尽到自己的责任,就算那个时候逃跑也是死亡不是吗?”
          “但是那个死亡将会包括您,我的少爷”
          “如果那个时候我死了,或许会获得幸福也说不定,这个世界上,施加者与被施加者无处不在,欺人,自欺,被人欺,无处不在,想要幸福,抢夺幸福的人……无处不在,如果死了的话……”
          “活着的人,或许更幸福些”
          “死去的人,或许痛苦更少些”
           发现话题愈加沉重的贝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草,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烟头的火已经熄灭了,摇了摇头,他拿出火镰继续点着了它。
           “少爷,我曾经以为你是个简单的,无顾虑的大家少爷,和所有的小贵族一样看戏剧,学习马术,狩猎,然后继承家族的产业,那时我以为您的任务不过是自己编造的英雄戏剧,是个‘简单任务’,所以我也就配合这您一起表演了起来,这段时间,看来这个任务并不简单,似乎把戏剧的台词变成真相,真的很沉重,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肩膀会很累,演员们在舞台上说着那些台词如此戏剧化,只有真正承载过它们的人,才知道这样一句话的重量是足够噎死一个普通人的。”
          “想放弃吗?”
           “开什么玩笑,我已经收了钱了,在信誉上,佣兵里面比我好的还不多,就算是送死的活,因为收了钱我也得干,谁叫我上了贼船了。”
           “能纵横四海的亡灵之船会符合你的胃口的,你想要的,总会得到。”
           “好吧,伟大的亡灵之主,您的小骷髅赛杰特贝伊为你效劳,不过还请先把我的肋骨还给我。”
           “呵呵,或许你不干佣兵可以去做个演员。”
           “那确实会噎死我的,少爷,说大话的佣兵是会闪着舌头的……不过,我确实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如果不知道答案,我会很纠结的。”
            “问吧,太多秘密的主人会害死他的佣人的”
            “您是霍万斯基家的继承人……可是听您刚才的故事,似乎您的母亲是个农妇是吗”
            “你并不蠢,贝伊,我的母亲确实是个农妇,和任何贵族没有任何关系”
            “那……?”
           “我是捡来的,在我逃了以后在郊外遇到了霍万斯基家的族长,我现在的父亲,他是个好人,收养了我,而我的成长史,大概就是戏剧里演的那种王子收养版的下层阶级。”
            “我想我懂了,少爷,我想再一次向您承诺我的忠诚。”
          我是捡来的,被不知什么样的军方的人带走的,学会把脚踝深深的陷入到泥泞里的技巧和人生,霍万斯基家族和我没有关系,或许以后会有关系的,不过现在你还不用知道,我的仆人——
            “少爷,你看前面的营寨,这就是我说的地方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规模相当庞大的营寨,而警备也是相当的森严,只是看到他们的装备和武器的时候,莫洛斯有些不自主的摸了摸口袋,算上从村长那扣的一些,也不过是60个金币,真不知道要花多少。
             “似乎这里的佣兵不太一样。”
             “是的,少爷,这里用专门训练佣兵的地方,主要是骑兵,射手和步兵,在这个年代,佣兵还算吃香,比起我们这些找独活的,他们算是群体式雇佣的,这里也有不少大型佣兵团可以雇佣,算是灰色群体,这里的头子是个叫马卡罗夫的家伙,以前我见过,不过不熟。”
             赛杰特贝伊甩出了一个金币“嘿,小个子,你们的队长在哪?”
             “哦,跟我来”
          在绕过马棚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大型的木质建筑,从侧面的楼梯直接上了二楼,在房间里面有几个佣兵模样的人,在不远的桌子前面堆着一摞金币,看起来至少有将近100个,这让莫洛斯的脸抽动了一下,而金币后面则是一个留着金色大胡子的带着俄式头盔的家伙。
            “我记得你是赛杰特贝伊吧,来我这里干什么?找活的话,我可不会帮你的。”
            “省省心吧老家伙,我有工作,而且还不错,这是我家少爷,他希望能够雇一批佣兵。”
           “哦?小先生,你想雇什么样的,我们这里统一训练的有骑手,射手,步兵也有,不过我推荐弓箭射手,他们打猎靶子绝对没问题,出个远门也挺有威慑力的。”
            莫洛斯叹了口气,径直走到马卡罗夫的面前,虽然在大个队长面前,他甚至还不到胸的高度。
            “我需要一些喜欢灰色地带的士兵,贵族之间……一些问题需要处理,猎狐狸可不是这个季节干的事情。”
           “哦?啊,这个可有点麻烦啊,这里佣兵太多了,层次不齐的也很多,要我找的话不太容易啊,我年龄也不小,脑子总是不记事情,要不小少爷你自己去和佣兵谈吧”
            赛杰特贝伊捅了捅前面的莫洛斯悄声说道
            “少爷,这个老袍子想要拿些中间的钱,您给他一些,就行了”
          “白痴”
           “啊?!”
           “小少爷,你想好了吗?这里的佣兵太多了要是找个好几天,我这里没空余床位也真是……”
           “不用,我睡马车,我们走,贝伊,买东西自己看方向,省的里面参上很多老邦子,天天梳着自己的大胡子。”  
           “你!”
            还没等队长先生爆发,莫洛斯已经关了门下楼了。
           “少爷你这是何苦呢,我们自己找不方便而且确实很难找,更不知道从哪里找,给他一点钱就能直接看佣兵登记表了”
            “你妻子买菜难道是听邻居形容菜的样子才买的吗?”
           “这……这不一样啊,少爷,而且晚上在这里过夜不安全,虽然是佣兵,但是谁知道呢”
           “一样的,如果不安全,你就别睡觉了。把小斧子给我。”
           不知所措的赛杰特贝伊跟着莫洛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贝伊,你并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兵士应该是什么样子,你也不会明白什么人能够在胳膊被砍半截以后,自己拔下来当刀子甩的家伙,这是需要亲眼验证的。——
          “那少爷,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找呢,要不先去比较知名的佣兵团去看看?”
           “没钱”
         “那去信誉不错的看看?”
          “太远”
          “这……那要去哪啊,少爷”
          “哪里是收留外编织型散兵的地方,我们就去那。”
          “那是最混乱的地方,而且无赖和土匪也最喜欢在那种地方呆着,就像上次的马车劫匪一样,说不定会被骗,因为那个地方是不用交守备费和场地的唯一‘慈善区’”
          “安全,你负责,人,我来挑,马车,是你挑的。”
           “额…是的,少爷。”
           那是营寨最西边的边界,这里对外敞开,算是一个默认区间,散佣兵和一些小团体在这里寻找活动,当然也不会干什么大买卖,更有不少无赖和盗贼混迹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没有守备,当然也就不存在禁止暴力的理由了,当莫洛斯的马车驶进去的时候,无数双老鼠的眼睛都转动了起来,更有不少鼻子也抽动开了。
           “少爷,我们似乎变成了焦点了”
           “正合我意”
            停稳之后,莫洛斯慢慢的打开车门,扫视着附近的面孔。
           “果然是废物一群……”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配着短剑的家伙走了过来,阻止了赛杰特贝伊的戒备,莫洛斯就这样看着这个走到身前来的带着帽子的小胡子。
           “小少爷,我们很惊讶想您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到这里来找人,是不是看上了那家的小姐,结果人家没看上你,想让我们兄弟去爽爽啊?”
           “这里超过20个人的编制都有哪些?”
            “嗯?呵呵,有老保尔的鸡奸团,还有胖球尤里的盗贼团,你想要哪个啊?”
            “配置最整齐的编制”
            “啊,老保尔他们的团可是都有老二的,这个配置最齐全,喂!小少爷问了,你们是不是带把的家伙啊?”
             “哈哈哈”
              “小少爷你今晚要不要来亲自验证一下,我们倒贴你1个金币,嘿嘿”
              “说得对,我出2个金币,怎么样?”
              在周围无赖和混蛋的嘲笑声中,赛杰特贝伊憋红了脸,只是在少爷没吭声之前,自己是不能动手的。
             “似乎你不是这里能说上话的人”
              “不不,我是这里最能说话的人,我可以出3个金币哦,哈哈。”
             “你带着一顶不错的帽子”莫洛斯叹了一口气
             “啊?哈哈,谢……”
           一柄手斧直接穿过帽子将这个能说会到的家伙的脑袋开了个缝,一直到嘴的上边为止。
             “既然这么能说,嘴就留给你了,帽子钱,有机会的话,去找一个村长去赔,那家伙估计和你有共同话题。”
               一瞬间,周围的家伙们立马闭上了嘴巴,也许这里是‘慈善’区,也许这里他们能图个嘴快,但是对于一个赶下狠手的贵族,他们是惹不起的,现在似乎连嘴快都不行了,只是因为对方是个强硬的贵族,一个贵族的私军可以轻松搞定他们。
             “贝伊,把斧子拔出来,我没那么大的劲,要是没坏,在那个家伙帽子上擦擦放起来,我拿着蛮顺手的。”
             已经有点习惯的贝伊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了,朋友们,谁能告诉我刚才问题的答案?”
              经过刚才的现场,周围的混蛋们一致的默默散开,虽然这是招惹不了的主,但是也没义务告诉对方什么事实。
              “算了…贝伊,我们去找找”
              就这样的寻找持续了3天的时间,期间莫洛斯剁掉了大概能够捆一捆的盗贼的手,这让他的名声在这里大作了起来,同时敢于靠近的家伙也变少了。
              “少爷,已经三天了,您确定能够找到吗?”
              “白痴,我第二天就找到了,昨天是观察,今天就是敲定”
               “额?…是谁”
               “看到前面那十几个家伙没有”
               “少爷,那是露天戏啊,这些家伙四处周游,在这不过是这群无赖想要看戏所以才找来的,而且也没什么钱,甚至连土匪都懒得抢他们,您又开玩笑了”
              “动作,就算是野戏演员,动作太过僵硬了,而且太刻板了,但是偏偏收拾和布置舞台的时候速度非常快速,舞台的脚步不轻盈,全部都是硬邦邦的点子,打斗部分看起来很不错,实际上真干当然看起来效果很好,吃饭和休息整齐划一,没有过多的语言,这两天完全没有人脱离群体,眼神坚硬而阴霾,手部骨节粗大,手掌老茧很多,有个别几个食指和虎口老茧非常多。你说说他们是什么?”
             “兵士…少爷你这样一说我才注意到,而且并不是什么新兵蛋子,而是经过不少战役的老兵,并且其中几个人还是担当过射手的家伙,但是他们这样隐藏起来的目的是什么?”
             “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时赛杰特贝伊拦在了莫洛斯的面前。
             “少爷,严肃的说我没有能够在这些人面前保证你安全的能力,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
              “没投骰子的人给我待在后边去。”
              “我会尽力协助你的,少爷。”
            莫洛斯用手摸了摸袖口,缓缓的走到这群默默收拾东西的人前。
           “谁是这里的负责。”
           “小少爷,我们不接受邀请去表演。”
           “我知道,我只想知道谁负责”
           “布哈林,有人找你。”
          “小少爷,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叫布哈林,有什么问题吗?”
          “愿意跟我走吗?”
          “什么……?”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躲到这里当戏剧小丑,不过这不是一辈子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少爷”
           “你们当中有几个是射手,其他剩下的应该是骑士,我希望明确得到你们的薪金要求,同时得到你们想要最终追寻的理念,一群优秀的兵士躲到一个小角落来做小丑,如果不是集体发神经,就是为了逃避什么,但是却没有鸟兽四散,各回各家,说明你们还在韬光养晦,我不能承认给你们带来什么,但是我是霍万斯基家族的继承人,在那之后,霍万斯基家族将会完全支持你们完成你们的事业,哪怕那是革命,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力量,你们的铁蹄,你们的铁枪。”
           这一席话并不是莫洛斯带着煽动的语气说完的,而是平淡的说出的,但是在这些人心中却砸出了巨大的波纹,其中不少的人已经在柜子的下边抽出了钢剑,赛杰特贝伊变得更加焦急,这些家伙的阔剑看起来非常的优质,绝对是统一制式,而且还出现了米克莱火枪的踪影。
          “别着急,兵士们,现在还不是掏出你们武器的时候,你说呢,布哈林官长”
           此时的布哈林阴着脸看着眼前的小少爷,心情十分的复杂。
         “你想要什么?”
         “要你们效忠我”
         “凭什么?”
         “凭我能够完成你们的愿望”
         “你用什么做保证?”
         “看着我的眼睛”
        只是这一眼让布哈林却惊讶了起来,这双眼睛,同样也是一个兵士的眼睛……不,不止如此,这是一双应该下地狱的眼睛,理智而疯狂,这让布哈林想到了某种神话中的怪物,但是却对不上,太压抑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和他的心神产生了共鸣。
          “我…我不能确定你的保证,这里面布满了危险的气息”
           莫洛斯掏出手斧,这让周围的兵士立马一拥而上,然而他却把斧子交给了布哈林。
          “现在你可以瞬间结束我的生命,但是之前你告诉我,你们的来历以及你们的愿望。如果我无法保证,那么你可以砍掉我的脑袋。”
           握着斧子的布哈林沉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的人,放开了嗓子……
          “我们来自卡法,那是最南方的一刻海滨要塞,在那之前我们隶属于谢苗亲王的护卫队,对抗过哥萨克人也打过不少剿匪战,还有那边的克里米亚兄弟,我们也在你的家乡开过战,在参军的十几年来我们一直在征战,不夸耀的讲我们都是最资深的士兵,我们应该在胸前配满了奖章,甚至拥有封地。”
           在这些士兵的脸上,莫洛斯看到了战士的荣誉,这并不例外,他能理解到这些战士对待荣誉的态度。
           “然而…我们并没有获得该有的荣誉,我们被派遣去卡法的一个警备区作为那里的巡逻军,不论日夜严格守备那里,甚至不放过一个苍蝇,这让我们无法接受,然而作为军人命令自热就是天职,我们严格的守备那里,除了了普尔罗夫上校进进出出,拉出来的一直都是尸体,不过直到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件意外而不可扭转的事情,我们守备的地方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那是从内发生的暴乱,无一生还,甚至没人通告我们去支援。却也让我们知道了这里到底做了些什么,恶魔的试验,毫无荣誉,毫无战士准则,并且使用孩子,兄弟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这里失守,我们也要付大量责任,所以我们做了逃兵,一直这样养活家人,并且韬光养晦,我们决心要让普尔罗夫付出代价,不仅是剥夺了我们作为战士的荣誉与价值的复仇,更是为了那些在毫无人性鞭策下的孩子讨回他们的灵魂,这就是我们的一切,小少爷,现在你认为你够资格来领导我们打赢一场战役吗?”
          直到现在,这里的每个人才展现出了资深兵士的样子,昂起了他们的头颅,仿佛刚刚进行过五月的战役一般,斗志高昂。
                                                           Rats and mice will have their choice,  
                      And so will I have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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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核
 楼主| 发表于 2012-8-3 20:58:36 | 只看该作者
                                     <六>
         天空的乌色投射在整个‘慈善区’,没有哪个恶棍会关注砍手少爷和这群戏子的对话,如果他们能够打起来的话,或许能赌一把,但是,并没有那样的趋向,街道上的老狗不断的低着头嗅着能够活过今天的味道,而所谓的一群兵士们则散发出一股洋溢着的微笑。
         果然偶然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啊,不过就算这样说来,也就必然会存在解决偶然的筹码,激发青春的兵士所能闻到的只有花香,贯彻荣誉的骑士,只是滑稽的小丑,要知道,掐住一只老鼠的脖子并不会因为对方窒息而死,而是因为你捏碎了它的脑袋——
        “贝伊,去帮着战士们收拾东西。”
         “好的,少爷”
         “小少爷,看来你有这样的信心能够拿得下我们喽?”
        这些复活了的士兵们看着这个不到自己胸前的小少爷微笑着,而布哈林更是把斧子还给了他。
          “你要知道,霍万斯基家族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衰败了,这样的十几年恐怕早就没了样子了,我不太能肯定小少爷你哪里来的信心,如果要我们去帮你打败对手或者抢劫财富,我们的荣誉恐怕不会这么低廉。”
         莫洛斯用手摸了一把脸,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非常的缓慢,就像故意解不开一样,他默默的说道。
         “金钱,荣誉,名利,我都没兴趣,有一个幸存者,我只对这个感兴趣。”
          “小少爷,如果是救人的任务我们会考虑的,但是你过多的说辞是没什么意义的。”
          “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们,这是你们欠我的,这是背弃荣誉的东西,却还在我的面前大谈荣誉和冷静,是不是因为扮演小丑太多了忘了自己的本职了?说真的,如果你们真的看重那份荣誉的话,你们应该背着荆棘的十字架用皮鞭抽打着自己,一路走到耶路撒冷去赎罪。白痴”
           听到莫洛斯一席冷嘲热讽却模糊不清的话语后,众人的脸色再次阴郁了下来,这种说辞犹如深深的践踏他们引以为豪的荣耀,并且丝毫不带半点尊重。
              “小少爷,如果你只是来听故事找乐子的,我非常乐意送您回家。”
              “站在灰色地带很了不起吗?砍死别人以后带着英雄的光环,站在黄昏之下,就以为自己不是黑暗那一边的了吗?”
               “我很严肃的警告你,我们是骑士而不是杀人犯,似乎你就像一个来找茬的贵族,我想刚才对你的好感,应该先收起来。”
             “请尽管收起来,伪君子们,如果我要找茬的话,似乎应该对自己的这段内容更加润色一下,说什么对不起骑士的精神和荣誉,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老主人没给自己应该给的报酬,又加上觉得似乎骑士的正义感应该拯救儿童所以找寻了一大堆心理开脱和安慰的意淫药剂罢了,实际上你们更本就是伪君子,过着十几年讨回自私公道和寻求心理安慰的生活罢了,说那么一堆充满感性的话题,就像一群蠢货一样。”
              “混蛋!我要宰了你”说着,一个家伙便抄起阔剑冲了过来。
              “慢着,士兵,我刚好脱完了衣服,看看我的肩膀上的印记。”
              那是用烧红的老贴印下的一个数字7的印记。
              “眼熟吗?是不是你们曾经看到的那些尸体都会有着这样的数字,难道没有发现吗?当时唯独没有7号”
              霎时间,所有人都惊异的沉默了起来,这一系列巨大的冲击波正在如同一柄铁锤一样击打着他们的大脑。
              “说些什么醉话呢,赋予什么意义呢,看清楚了,如果你们秉着你们的荣誉的话,看着我,你们用十几年的时间监禁我的自由,你们也不过是魔鬼的帮凶,说着大意盎然的话语,却在现场都不知道巡查,而是第一时间拍了屁股走人,不错,我就是7号,在那里被毁以后,我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如同一个狗一样的活到现在,如果见到了见证你们罪恶的人,你们还能不能把那颗装满诟病的脑袋昂的那么高?”
             “这…实在…这个…”
             “荣誉?怎么现在含糊其辞了,因为你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例外,你们把这种恶魔的后果分割成责任安在他人的身上,过着幻想和戏剧的生活,喝醉后嚷嚷什么复仇,正义,可笑之极。”
             “…但是,我们确实是这样想的。我们并不知道你就是那里的孩子,在主庇护他们重生之后…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会全力……”
              “闭嘴,如果你们真的贯彻这些东西,赋予了责任意义,那就不会在这十几年当中说着回忆的醉话,而是早就达成了该有的共识,投胎?重生?你弄错了很大一点,我们很早就是一堆行尸走肉了,要说和真正的死人有什么区别,就是我到现在还没腐烂。”
              “这些东西……我们”
             “这些是‘东西’啊,把他们的意义回归到原点的话就只有这个词了,只有‘东西’这个单词,这些年来,你们在记忆中不断的润色他们,让这些‘东西’变成你们认为的那样,然后宽心下来不做任何打算,只是每天用编织的记忆和期盼安慰自己,告诉你们,你们的荣誉不足以抵消你们的罪孽,这是必须下地狱的!”
             下地狱,这三个字,牢牢的敲击着战士们的心,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但确实是这样,这些年来,他们只是不断的游走卖艺,然后一起喝酒说着那些回忆,起初还是义愤填膺,后来的后来就变成了例行的话题,到最后甚至懒得提起,甚至他们自己已经不在乎了,然而他们知道,如果这个小少爷说的没错,那么他们没有半点荣誉,这一切都是自己编织的美丽梦境。
           “你们不少人都有孩子吧,如果有的话似乎不会比我小多少吧,他们在你们的呵护下成长的很快乐吧,甚至有的能够去平民的学校读书,和朋友一起玩耍,平常听听你们的英雄事迹,然后幻想自己变成了伟大的骑士,贯彻上你们经常说的荣誉,神,还有爱。”
           “…我…我…我们希望孩子能够健康的成长。”
            莫洛斯拉起放下的衣肩,用手捂住脸蹲在地上疯狂的笑着,就这样笑的毛骨悚然,而周围的众人沉默不语的低着头,仿佛早已昏死过去,就这样,莫洛斯突然站了起来,踮起脚尖,用双手捏住布哈林的衣领。
           “神啊?爱啊?笑死人了。在我还是小屁孩时为了活着在到处乱爬的粪坑里游荡,不知为何,神啊,爱啊,总是缺货。还不懂事的时候我也曾抱着神像痛哭过,不过相信那些鬼东西,也只得到无缘无故被一群土匪打了个半死的那个夜晚为止了。只是因为我住在你们不愿意看一眼的粪坑里面,没有力量,也没有神,作为狗杂种的小不点到底有什么能依靠呢?”
           “抱歉…”
           “继续闭嘴,我告诉你我能依靠什么,是武力,是权利,是金钱,只要这些东西在手上,就能天下太平!看着我的眼睛。”
            “这些年来我活着刀刃上的重点就是这些了,做个正直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我倒是觉得你们那些做着骑士美梦的孩子还真是可怜啊,被他们的老爹完全蒙在鼓里,说不定哪天就是被这些虚伪老爹害死的,还有一点,我不是个贵族,这只是我的身份,一辈子我也不会作为骑士,也不会把荣誉之类的挂在嘴上,我也不想和那些该死的伪善者一样对你们说话,可偏偏就是一开始唯独我用充满了伪善的臭气的嘴说给你们的东西,让你们意气风发,真是无明……的悲伤啊。”
       “你们的孩子吃着烤面包,拿着木剑做着骑士的梦,睡在母亲哄着的床上,甚至和伙伴一起上学,什么也不用管,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而我,吃着别人的垃圾,必须为了活着而和人殊死搏斗,唯一记得母亲的脸还是已经烂掉的,更别提什么伙伴了,就在我这样活着的同时,你们却相拥而笑,说着复仇和救赎,你们的污言秽语和虚伪早就如同铁锤一般把远方的我牢牢的击倒了。”
        两道泪水从布哈林的眼角流了下来,这样做的还有其他人,这是为他们自己陷入罪孽留下的,这也是为这自欺的过去流下的……或许更是为莫洛斯早已干涸的眼角流下的。
         “我们……有罪,是十几年都看不清的自欺之罪,是十几年被荣誉和骑士名头麻醉的亵渎,没有疑问,当我们以为我们将死去回归主的荣耀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是撒旦的诱饵……我…很疑惑,到底…该怎么办?”
          轻轻的推开了眼前布哈林,莫洛斯摇了摇头。
          “死亡是普遍现象,我已经没有办法了,那么,你为什么要生存?谁想要你吗?谁希望你活在世上?你活着是什么理由? ”
           “我的孩子…我的家人”
          “为他们活着吧,带着罪孽…或者跟随我,洗去你们的罪孽,重新贯彻一个真正骑士的样子,作为真正的榜样给你们的家人看看,为他们的幸福而奋斗…这是你们的选择,我…没有意义。”
          布哈林看了众人一眼,相互默认的点了点头,一瞬间,所有人跪了下来。
          “少爷,我们愿意洗清我们的罪恶,为这些虚伪而忏悔,为家人的幸福而奋斗,更为了补偿您……失去的一切,我们愿意化为您的剑与盾,服从您的一切指挥,直到死去。”
           “站起来吧,我能够保证给予你们荣誉,脱去你们的罪孽,幸福你们的家人,但是……如果你再重提刚才那种正直,荣誉,话题的话,你就不是我的追随者,到那时,我会杀了你。”
            骑士们默默的排列了起来,等待着这位少爷的训话,他们知道,对于自己,这是唯一的赎罪之旅,不论是对于自己,还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告诉我你们的编制。”
           “报告少爷,射手14人,骑兵16人,爆破手2名,炊事2人,军医1人,共计35人。”
            “脱离军团之前你是什么职位?”
            “报告少爷,中尉,由于我们是叛逃,所以追随而来的远远不及我职位所属人数。”
             “很好,从今天起,不要叫我少爷,叫我大尉,你就是我的副官,在卡法那里,你应该知道你们守卫的那些人,就是我这样的家伙都是什么,在里面的编制当中我曾经领导过中型突击和刺杀,也曾赋予大尉军衔,有意见吗,布哈林?”
             “没有,大尉阁下。”
             “少爷,东西收拾完了”
              “赛杰特贝伊,这是布哈林,我的副官。布哈林,这是赛杰特贝伊,我的亲卫。”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贝伊和布哈林握了握手,悄声的询问着莫洛斯。
             “少爷,这些家伙愿意走吗?”
             “走,军团编制,以后你也叫我大尉,就当我的贴身侍卫,到时候给你把手枪,至于其他我们达成了一些小协议,你就不管了,你只用负责我的安全就行了。”
              “是…是的,大尉阁下”
              就这样,在一系列的偶然和必然情况之下,莫洛斯顺利获得了35个士兵,而且完全自给自足,不需要定时发放薪金,也算是意外之财了,这让莫洛斯下一步的时机变得更加靠近,更加紧促了起来,目前他们还不是佣兵,没有证明,凭借那个戒指,只能说明是贵族私军,而这样麻烦很多。
             灰蒙蒙的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莫洛斯,任意让冷气一遍一遍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却感觉就像被耗子的尾巴抽打一样,就像卡法的入冬一样,光着脚在场地中训练搏斗,被皮鞭抽打,这一切都变得遥远了,可又那么的近,剑是由钢与木构成的,这是基本中的基本。
               Who'll be the clerk?
                I, said the Sword,
                If it's not in the dark,
                I'll be the cle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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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2-8-12 19:44:00 | 只看该作者
哦呀~几天没回来,已经集结成军团了,主人公的身世也有所透露。而莫洛斯的目的依然是悬念,今后会发起怎样的争端呢?有预感主角不会一帆风顺下去呢~

点评

这娃再玩就会玩脱了~  发表于 2012-8-12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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