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Gaïa：圣雪山之章- 上篇：他乡之雪》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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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特拉斯忽然被格里姆叫住，听他问道豪夫曼三城的历史，心理略感奇怪：“我只是个侍卫，乌兹克罗大人平时很少提起穆勒海恩的历史，唯一提及的就是英雄王赫尔斯特的事迹，说雪山三城是赫尔斯特建立起来的，不过貌似是几千年前的事情...”

奈奈公主

待卡夏疯够了，回到宿营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除了守夜的三个人，其他的人已经钻进了帐篷，想必都累得睡熟了吧。
卡夏提着弓箭走到格里姆身边，就这么坐了下去。由于太热，帽子被摘了下来，棉衣的扣子也解开了，即使如此，卡夏仍然浑身冒汗。
照这样下去，怎么能坚持到走出雪山啊，简直比在沙漠里还难受。
“格里姆。 ”就这么直呼其名的卡夏，让人感觉和以往略有不同。
“你们为什么要去什么古墓呢？刚才你也说了，那可是在一万米以上的雪山顶峰啊，就算你以前生活在雪原，恐怕也不知道那会有多危险吧…… ”
或许是顾及埃里克，卡夏略微压低了声音问道。

“哼， ”格里姆鼻子里喷了一股气，似乎对于寒冷丝毫不惧，只是那种高度的确让人心里害怕，不过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自己后退了。
“我自然知道我自己的弱点，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比我自己弱点更加害怕的事。至于那是什么，我想我自己清楚。 ”
“害怕？ ”卡夏稍微吃了一惊。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不过，听你的语气，似乎是比较严重的事情？ ”

“嘿，随你猜吧！ ”格里姆似乎不太想提起矮人自己的事，这是他们族人顽固的根源，也是一种自豪的根本。所有的矮人对于跟自己交往没超过十年的外族都是抱着略不信任的态度，即便是曾经救了他的命的穆子和一方，还是性情相投的埃里克都是如此。
“我只能说，我觉得这个雪山埋藏了不少矮人的秘密啊，我出来就是为了寻宝的嘛，现在找到了好的地方自然得考察一下，只不过你们放心，我矮人不会做亵渎死者的事。 ”

奈奈公主

“寻宝……似乎是很不错的目的。 ”卡夏低吟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对矮人的种族，卡夏实在知之甚少。想必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轻易改变吧。即使热心寻宝，但格里姆向来是不做没把握的事。在这一点上，让卡夏略微安心些。

不过，除了路程艰险，还有更麻烦的事。
这一点，自从卡夏听说了古墓的确切位置后，就一直像一块石头一样悬在心头。
苏尔特峰——圣雪山第二高峰。虽然自己没去过，但那里对卡夏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

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可就不好了呢。
卡夏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背影。光是这么想着，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格里姆送给自己的“殒刃”，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着。锋利的刀刃反射着寒光，好像历经了千百年的冰雪一般。都说好的武器通人性，那么此刻，这把刀能否理解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格里姆继续捋着他的胡子。
“没办法了呢！ ”卡夏站起来，拍拍屁股。
既然已经一起走了这么远，那就继续走下去吧！不管目的是哪里。
不管自己在害怕些什么。至少，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该来的总会来，必须要迎头赶上才行哟。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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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夜，如此的沉静，树丛间透出蓝紫色的星空，密密麻麻的繁星，跟沙漠的天空比起来，少了一份开阔，却多了一份清冷与神秘。埃里克靠在火堆边的树干上，看着熟睡的队友们，略感无聊。格里姆自从穆勒海恩出来以后似乎就一直有什么心事，刚才听卡夏问他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想回答，所以也懒得多问。不过....

正想着，就听见身后脚步声细碎，诺特拉斯轻轻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又巡逻了一遍，附近没有什么野兽和危险...”，他如同汇报任务一样对埃里克和格里姆说。
“喂，小兄弟，你也不用这么恭恭敬敬的，我们就是一群旅人，路过的时候虽然对穆勒海恩帮了点忙，但你这样见外可不好。”，埃里克终于发现为什么听这人说话这么别扭了。原来是因为他太恭敬了。
“是...但是大人们是乌兹克罗大人命令我效忠的...”
“等等！打住，你这句话我一路上听了不下十次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是听你这么谨小慎微地说话真的有点不痛快。”
“这...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诚惶诚恐”，诺特拉斯赶紧说到。
埃里克：“#%@……￥#”。
格里姆在一旁本来都快无聊地睡着了，忽然看着这场景有点好笑，就说：“新来的，别老是探路探路的了，探路的事情明天再说，给你。”
说罢扔了个酒囊给他，“喝点酒暖暖身子，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在穆勒海恩当侍卫的？我记得诺恩人很少用外族在身边做事，这点跟我们的族类倒是有点相似。”
诺特拉斯捡起地上的酒囊，坐在了一根躺倒的树干上，拉下面罩，拔开塞子，一股雪山烈酒的清香顿时沁入脾肺，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目光有点黯淡，似乎在回忆过去：“我...曾经是雪山附近的猎人，有一次生死关头，被正好路过的乌兹克罗大人救过一命，所以就到了穆勒海恩。”
“哦，明白了，被救了命然后就效忠于救命恩人，简单易懂。”，埃里克在旁边搭话，想想自己当初...被星梦柳月医生救治于伊斯塔，却从此走上了人生的分岔口，现在想想，不但跟这个诺特拉斯的遭遇很像，而且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是...”，诺特拉斯低声说。
三个人没在聊什么，个个都很沉默，似乎各有各的心事，却都不肯说出来...直到东方山谷后的天空渐渐露出一丝鱼肚白...(本来最后一句想写：直到他们膝盖中了一箭...）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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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人推推搡搡的在山路上徒步行进了三天，一路上那帮原住民倒也没有跟一方通行说什么，反正说了也听不懂，只是中午会停下来吃一顿粗粗拉拉的饭，然后晚上跟这帮人一起宿营。其间一方手腕上烫伤的地方又被粗拉的麻绳磨得鲜血淋漓，剧痛难忍，但他始终咬着牙，不吭一声。那群人看到他没有打算逃跑，也就没有多难为他，原本一开始还专门派了两个人紧盯着他，后来反而不用了。
第四天夜里，一行人来到一个小森林，扎营以后，其中几个倒头就睡，另外几个则张罗着捕猎附近的动物烤来吃，一方通行熬了一天，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身上渐渐暖和了起来，似乎身旁有个火堆，四周除了火焰的劈啪作响就没有其他声音了。缓缓睁开疲劳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自己正躺在一张扑在地上的兽皮上面，身上也盖着一张厚厚的兽皮。旁边的篝火正在燃烧着，一个熟悉且纤细的身影正坐在自己身边，背对着自己，静静地看着跳跃的火焰。那人正是穆子....
“....我是死了么...”，这是一方通行开口第一句话。
穆子回过头，火光映照中的脸庞居然似乎被染上了一层从来都不属于她的血色。殷红的大眼静静地和一方通行对视了半晌：“很想死吗？”
一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全身乏力无比。
“你有烧...”，穆子简略地说道：“先躺着吧。”
一方转头看了看四周：“那...那群野人呢？”
“已经死了...”
“你杀的？”一方略微感到震惊，他没有见过穆子战斗，也很难想像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能对付这么多个山地原住民。
穆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火焰。
“还是说...你把埃里克他们找来了？”，话刚说出口，一方通行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傻话，很明显这四周的黑暗的树林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将手搭在滚烫的额头上，自嘲地说：“嘿...看来我是烧糊涂了。”，忽然觉得手腕处剧痛无比，不由得哼了一声，几天前的烫伤一直没有来得及处理，加上双手一直被反绑至今，可想而之此刻会痛到什么地步。
穆子站起身，走到火堆对面，在那群弃誓者的物品中翻弄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手持一堆较为干净的破布条和一个皮制酒囊，再次坐回到一方通行身边，伸出肤若凝脂的小手，把他的胳膊移到了自己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拔开酒囊的塞子，对白发少年说了句：“忍着...”，就将上面的烈酒倒在了一方通行的伤口上。
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让一方通行的大脑又清醒了好几分，他紧皱眉头，咬着牙，死也不吭一声。穆子快速用布条将他的手腕紧紧包扎起来，然后再对另一只手进行同样的工序。
“没来得及通知他们，而且...”，她一边给破布条打结一边说：“太多人追来，反而对你们不利...”
一方想想也是，村子遭到袭击，按照诺恩人的脾气，一旦知道敌人的行踪，肯定会派出跟那天早上一样的队伍集体搜过来，如果这么多人的动静惊动了那群野人，他们真来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至少他自己绝不希望御坂被牵连进来...想到御坂...
“不行...我要尽快找到御坂！”，他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就这么坐了起来。虽然身上还是很乏力，但他仍旧企图站起来。
“她没事...至少暂时不会有事。”穆子淡淡地说，看到一方通行疑惑的样子，她又补充道：“这几天夜里我一直跟着你们，不单是你，还有那个红头发的队伍。御坂他们都还没事，那伙人好像并没有杀死他们的意图。”
“嘁...他们如果有那个意图，我会让他们背着自己的意图下地狱的！”，一方紧紧握住拳头，恨不得立刻干掉那群人。
“你应该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们继续追踪他们。以你现在的状况，就算找到他们也只能被扔到笼子里...”
一方通行略感无奈，再次坐到了地上：“可恶...可恶...就这么稍微的疏忽就...”，一股几天前就挤压在内心的自责感顿时狂涌上来...他使劲拨了拨满头的白发，企图理清思绪。
穆子静静地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孤傲的少年露出过一丝半点的沮丧神情，可现在却像是变了个人，御坂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啊....她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上却依旧毫无情绪地说：“一路上我给忆璃她们留了记号，如果他们选择的路线正确，就一定会在几天内赶到。在这之前，你要保证能活下去...”
一方通行忽然想到穆子是吸血鬼的事情，不由得感到奇怪：“这几天你是怎么跟踪我的，你不是白天都在箱子里的么？”
“山里跟沙漠不一样...”穆子没有多解释，她想一方的理解能力应该比自己要强。

一方通行闭上了眼睛，他病的实在厉害，也实在太疲倦了，虽然只是跟着那群原住民没日没夜地走了四天，但对他来说就好比过了4年似的，此时的他虽然还想逞强，但却已经身心憔悴。不一会儿功夫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片轻巧且晶莹的雪花，悄悄地穿过稀疏的冷杉树枝，轻轻地贴在了穆子那没有体温的脸颊上。下雪了啊....她抬起头，仰望着深邃的夜空，一点点晶莹的雪花就想天上的繁星飘然落下。她不禁伸出一只手，看着那些萤火似的白雪一点点地停留在自己的手上，却始终没有融化.......都说冰是睡着的水，看来你们在我的手心里还是选择了继续沉睡啊....

穆子悄然解下自己那身宽大的黑色斗篷，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一方通行身上。然后从腰间抽出两把精致的短刀，那刀的刃面很宽，很薄，摇曳的火光在光滑的刀身上如水银般流动着，似乎好久都没有被主人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样。穆子将其中一把刀，放在了一方通行的枕边，自己则收起了另外一把，接着她站起了身，看着白发少年兀自沉睡，可眉头却紧皱，她知道那个小女孩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去试一试...
慢慢地走到篝火光辉的外围阴暗处，穆子顷刻间化作无数小蝙蝠，浓雾一般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这两个人，看似比谁都疏远，却具备着比谁都相似的共性...他们看似都吝于只言片语，却比其他人都更能了解对方的心情。或许，命运让他们走到一起，也是一种特殊的安排吧。

凄冷的夜风中，那群与夜一样黑的蝙蝠，飞快地飞向雪山的高处，很快就可以看到远处的夜雾里弥漫着一星火光。是那群人的篝火，穆子乘着风，将蝙蝠展开成一字型，轻巧地向着火光上方的山壁滑翔了过去...

爱飞的花

又是黎明。
这几天几乎都是一样，当晨曦初露，忆璃就走出帐篷，清理火塘的余灰，重新生起火，做了早饭，大家匆匆吃过饭，匆匆上路，继续追踪着林中的标记走。
那标记，时而用刀划在树干上，时而用碎石罢在雪地上，时而用松枝插在岩石上，始终在前面指引着大家向前。
每每看到一个标记，忆璃都愈加坚信，这就是穆子留下来的，也每每看到一个标记，都在心中升出无限希望，她，他们就在附近了，可是……前方总是无尽的茫茫白雪，无尽的密密丛林，无尽的……失望来袭。
忆璃越来越沉默，可眼中的坚定与倔强也越来越明显。
白天咬着牙跟上大家的脚步，从来不要求休息，晚上回到帐篷，抱膝坐着沉思发呆。面对羽落弦和塔尔问询的目光，也只是笑笑摇摇头。
别人也许只认为忆璃在为穆子担心、着急，可是忆璃自己知道，在每一个山风呼呼吹过帐篷顶的夜晚，在万籁具寂的苍穹中，在小小的帐篷里，忆璃陷入深深的孤独中，无法自拔。
这种孤独曾在自己逃离家园时紧固忆璃的内心整整十年，直到有一天，忆璃从自己的水晶球里看到一座沙漠边城的那一天。
而现在，它又出现了。
若论锦衣玉食的繁华，忆璃从小就有；若论疼爱宠溺的充盈，忆璃从小就有；若论爱情游戏的暄闹，忆璃从小就有。可是凡此种种，随着忆璃的长大变得越来越无聊，越来越厌烦，原因就是忆璃看明白了，所有的这些，都不是因为自己是谁，而是因为自己是了谁！
如果不是诞生在血统最纯正的家族里，如果不是家族继承人的候选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天生一腔有着银丝的血，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
从那一刻起，忆璃开始意识到自己跟别人的不同，也开始意识到自己跟别人要的不同。
不是因为血管里的血，不是因为家族的地位，而是做为一个独立的、个性的、区别于他人的人被需要，这才是忆璃真正想要的。
刚离开家时，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环境，也没有钱，忆璃仍然是一个不被人需要的人。慢慢的用家族里学来的方法开始配制魔药，大着胆子出入各地黑市，收药，卖药，赚钱养活自己。被欺负，被欺骗，被讹诈是家常便饭，那个时候，忆璃也是每晚独自坐在某个小旅店的最小的客房里，靠着墙坐着发呆，用自己的倔强对抗着那份从内心隔绝外界的孤独。
慢慢的，凭借家族的本领，忆璃开始在魔药黑市中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户，也有了星梦柳月这样需要从她手中收购特殊药品的医师，他们相信忆璃可以找到别人找不来的东西，为了这份需要，忆璃从来都不问他们要的东西有多难找，只要对方开口，忆璃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找来。
所以，才有了那开启一切的，夜魔之血。
初遇穆子，也许是预言师的本能，忆璃竟然相信了一个血族，将自己的生命放心的交付于她之手，忆璃曾怀疑过，可是就在忆璃怀抱黑丝绒斗篷，包着变成蝙蝠的穆子跑在伊斯塔的大街上时，忆璃感受到怀中的穆子同样也将生命完全交付给了自己，那一刻，忆璃意识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这跟自己是谁没有关系，只是做为一个在生死关头相偶的伙伴而被需要，只是做为生命中可以依托的人而被需要，那一刻起，忆璃不再孤独；那一刻起，忆璃开始思考什么才是生命中真正的需求!
手指轻轻抚过树干上的划痕，粗糙的树皮自指尖上传来鲜明的刺痛感，忆璃慢慢收回手，看着指尖上慢慢渗出的一滴闪着银光的殷红鲜血，忆璃轻轻的对自己说：“不是因为你不在才孤独，而是我不能在你身边啊！”
咯吱咯吱，脚踏细雪的声音传来，晨曦将一个清俊的身影投射到地上，忆璃看到那个影子，慢慢转过身，面对着这个有着一对碧青眸子的少年，没有掩去眼中孤寂的神色，因为忆璃知道没有必要，现在的自己需要他来明白自己，就像自己也曾经明白过他一样。
抬手将指尖放在口中，吮了一下，血不再渗出来，苍白的指尖看不到刺破的痕迹了。
“我不想吃东西，你去吃吧。”忆璃的声音，听在塔尔的耳中，依旧温暖。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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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这一路走得很艰难，这一段山路坡地很陡，人徒步走上去倒是勉强可行，但牛驮着这么重的货物，走在这么陡的地方可是脾气巨大，身上的行李不停地往后滑落。埃里克、格里姆和诺特拉斯废了好大力气才稳住两只，埃里克喘着气说：“再看看地图，这条路真的没错吗？”
“哎呀少废话了，快帮我先把这家伙身上的包袱稳住！贼丫头去把那边地上的包袱拾给我！”
比迪丽匆匆忙忙地帮着捡东西，忆璃她们也都赶上来，有的帮助扶行李，有的帮助捡东西。山坡上石子很多，牛踩上去，脚居然会偶尔打滑。
“啧，新来的，你去上面看看路况！”，埃里克一边拉着一头牛，一边对诺特拉斯说道。
诺特拉斯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高坡，放眼望去，忽然对着埃里克他们喊道：“糟了！前面的路被断掉了！”
埃里克皱着眉头说：“矮子你先顶着，我去看看！”，说罢放开行李向着坡顶爬去，格里姆只觉得手上的负担更重了，不由得骂了起来。
埃里克来到坡顶，当场傻了眼，前方是个悬崖，悬崖间横着一个20多米的吊桥。好吧，确切地说是断了的吊桥...
这一下可是搞得他脑袋大了十二倍，自从上雪山以来，原本路上走得还算顺利，没想到该来的困难还是要来，看看地图，这似乎是唯一通往希尔德斯坦的路，还剩下六座大山要翻，可居然在第一座和第二座的交界处就没路了...
“啧！怎么搞的，被人故意砍断了么...”
“我做猎人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原住民在山区的道路间进行破坏，我怀疑吊桥对面可能会有他们的营地。”，诺特拉斯小心地说。
这时候矮人他们也终于到了坡顶，看到这个情形顿时面面相觑....
比迪丽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啊...这路真是不让人活了...”

阿D

忆璃喘着气爬上坡顶，看到了眼前的情况。
约二十米的悬崖横在眼前，原来的吊桥自对面的桥桩处被砍断，垂在这一边的山崖下。桥是由两根很粗很粗的多股麻绳拧成，只有一米五宽，中间绑着一块一块的厚木板。
忆璃看着对面的桥桩，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对跟在身后的塔尔说：“会打燕子结吗？”
看到塔尔沉默的点了点头，忆璃心中有了底。
上前一步走到埃里克和诺特拉斯面前：“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能够把桥修复。”
“我们现在有多少绳子？全拿出来。”忆璃稍稍转身对比迪丽和格里姆说。
然后继续对着埃里克和诺特拉斯：“首先将绳子固定在塔尔的长戟上，我把长戟送到对面的桥桩那里，塔尔和羽先生分别借绳子之力荡过悬崖，检查桥桩是否牢固，如果没有问题，就用绳子在桥桩上打一个燕子结，绳头再由我移动回来。我们这一边，由比迪丽带着另一根绳子沿断桥爬下去，将绳子固定在断桥头上，然后我们将绳子连接起来，利用对面桥桩作支点，燕子结省力的原理，用牛的力量把桥拉起来，塔尔和羽在对面将拉起来的桥固定好，我们这边先找身轻敏捷的人先过去，帮助他们两人做进一步的加固，牛马最后过桥。”忆璃用手比划着，慢慢的说完自己的方案。


听着忆璃的方法，克拉伦斯心想“太危险了吧，万一飘着飘着魔力不足，或者塔尔一个不小心失足…前一个还好，后一个的话…可就…而且要是有敌人怎么办？对了，不是能飘东西过去么？飘一个能套到桥桩上铁环应该更轻松吧，直接套上去，不就不需要人在过去了么？”想到这里，克拉伦斯便向忆璃说道“忆璃小姐真是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不过我想这样塔尔和那位东方先生会有很大的危险吧，如果是我肯定会在断了桥之后，留下人看守，以确保不会被人偷偷接上。不如这样，把绳子套到一个铁环里，然后直接飘过去，套在对面的柱子上，这样不是比让塔尔先生表演高空钢丝更安全么？之后让牛拉着绳子，我们还可以掩护过桥加固的人。”

阿D

听了克拉伦斯的话，忆璃慢慢的回头，紫色的眼眸盯着这个破落的人，停了停，才慢慢的说：“你说的有道理，开始行动前，需要好好探查一下对面是否留有敌人埋伏。至于荡过悬崖的事，我还是认为需要有人先过去检查一下桥桩是否完好，因为……我们不敢保证敌人砍断桥后，没有对桥桩下手，对吗？”

“如果对桥桩下手了，即便过去人也是没有用的啊…栓到后面的树上？桥可没有那么长，就咱们的绳子拴不住这么重的桥吧，所以过去人与否根本无关紧要。”克拉伦斯据理力争，表达了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涉险的意愿，哪怕是相处并不愉快的东方先生。

忆璃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声音说：“大家有什么意见？”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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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抓了抓脑袋，这俩人说啥他听得一知半解，不过看样子让同伴犯险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做吧，毕竟虽然只有20米宽，但一旦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啊。更不排除对方向上攀爬时岩壁有结冰打滑的可能性。但是自己这边怎么会有铁环呢？

“套铁环？我们用绳子通过铁环把桥拉起来，绳子不是一样要承受桥身的重量么？如果用铁环而不是燕子结，绳子会断吧，如果有人在对面用了燕子结，效果肯定不一样。”，格里姆从一边接口道。

水旋忽然在后面举手：“我...那个...我...可以变一个铁环出来....”
比迪丽摇了摇头：“呆毛小旋，现在不是铁环问题，现在是绳子能不能吃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