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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阿克 的帖子
傍晚的风携带着湖水的凉意,丝丝拂去营地中的暑气。药水的味道依然沉默的笼罩着两个帐篷。羽落弦有时也会停下来,和闲不住的埃里克聊上几句,或是指导一下比迪丽,以免她把水灌到病人的鼻子里去。但更多的时间里,他只是观察着伤员的情况,或对着营帐外的景象,默默的沉思着。也许对他来说,宁静才是一种常态吧。每当他安静下来,总有一丝浅浅的微笑浮在嘴边,仿佛不曾有过其他表情停驻。“身为医者,当然要用微笑来化解病人的伤痛嘛~”在问及时,他总是这样简单的一笑而过。
日暮时分,格里姆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虽然遍体鳞伤,却依然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然而同行的塔尔似乎没那么好运,多处挫伤淤血,似乎还有灼伤的痕迹。听到一旁格里姆略带沙哑的声音正向埃里克讲述惊心动魄的捕猎经过,方才知道那灼伤正是电流留下的印记。然而格里姆并没有受到预期中的责备,羽落弦只是笑了笑,简单安置了昏迷的塔尔之后,不动声色的检查着他的伤势。
“比迪丽,昨天教你的包扎术可以派上用场了。格里姆交给你了,我去照顾重伤员。水玉,刚才烤好的肉拿来一些,别让我们的战士饿着。”羽落弦郑重的交待了几句,又向另一个帐篷走去。
新的伤员被安置在雅兰之前躺过的床上。清凉的水一滴一滴润湿了他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因高烧而泛起潮红。羽落弦在处理伤口时发现,有些伤痕却是覆盖在陈旧性的创伤之上。特别是背后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明显是属于兵戎相见的战场。这样的伤势,即使当时活下来,能否拖过漫长的恢复期,恐怕连自己的老师也没有把握吧。羽落弦将浸湿的纱布搭在他的额头上,他无意识的摇头,想要摆脱额上压附的物体。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个孩子,可为何总有一副历尽沧桑的神色?正想调整一下纱布的位置,他却突然一凛,像受到惊吓一般睁开眼睛,迅速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别担心,你现在在帐篷里。把纱布放好别乱动。”羽落弦轻声安慰道。那少年努力拉回飘忽的意识,迷离的目光转了几圈,才稍稍放松下来,任打湿的纱布在自己的额头停留。然而那游丝一般的气息依然时刻戒备着,支撑着恍惚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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