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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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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劇情] II.《Gaïa:柯尔特沙漠之章 - 漫长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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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3 21:04:3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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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烈眼角瞥见埃里克将米汤洒在了脚面上,目光有些呆滞,心想他可能还有些不舒服,就放下手中的碗,拿起手边的一块布,走到他跟前,埃里克本想接过布自己擦的,但神烈却说:“你胸口有伤,不要躬身,还是我来吧。”,说着她蹲下身子,帮他拭去鞋面上的米粒,边擦边问:“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要不要早点回草席去睡?”

“不必,不必,我没事,那个,呃。”埃里克醒过了神,感到自己脚上火辣辣的烫,不禁暗骂自己愚蠢,刚才那一瞬间居然能让失了态,也忘记自己身边还有重要的事去做,在这种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反倒自己先稀里糊涂起来。

埃里克原本晃晃悠悠的往洞里走,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又转身对神烈说:“你一个女人,还是睡到洞内吧,我今晚不想再到那个憋闷的山洞了,我只想在这个挺凉爽的山顶好好吹吹风。”

神烈也不推辞,她不喜欢假惺惺的客套,点了点头,继续坐下来吃起了晚饭。当晚,她睡到了山洞里,进洞前对埃里克说:“披风留在你这里,晚上山风比较凉,你还在复原期,我可不想你再冒出个什么风寒之类的。”,说罢转身走进了山洞,整理了一下埃里克之前躺过的稻草,就躺在了上面,不一会儿功夫,就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

埃里克一个人看着忽明忽灭的篝火,找了个平坦点的地方缓缓躺下,看着头顶上的星空,视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第二天清早,埃里克还在打着瞌睡,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迷迷糊糊间只见神烈拿着一瓶药和一卷白色的干净纱布走到了自己面前。“来,换药了”,说着把他扶了起来,自己坐在了埃里克背后,缓缓解开他胸口的绷带。埃里克只觉得她手法轻盈,尽量不去碰触自己的伤口,但是却十分熟练。旧的纱布被一层一层地解了下来。露出敷着伤药的部分,神烈用手轻轻撕去药膏的四个角,把它取下后扔到了一边。只见埃里克背部的穿刺伤伤口不小,但此时已经略微结痂,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再次崩裂。神烈暗赞天草玉露的神奇,同时也舒了口气。埃里克只听身后的神烈轻轻舒了口气,吹在自己的背部,感觉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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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3 21:08: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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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不必。神烈小姐,我手脚还可移动,也没有痴呆什么的,我还是自己来吧,那个,我不大习惯别人……呃,这个……咳咳。”埃里克双手挥舞,不想让神烈给自己换药,从小到大,很少有人跟他如此亲近。埃里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支起身体想要拿回神烈手中的纱布。
我也学过一点急救知识,当然,不是很好,处理我这种应急也够了,还是让我……咳咳……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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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3 22:25:1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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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回身去拿纱布的时候,胸口忽然又是一阵剧痛,顿时咳嗽不停,神烈叹了口气:“如果你的手能伸到自己背上贴膏药,我也就由你自己去换了。而且这东方的药,你知道用法吗?可不是贴上去就算了的。”,她说着,双手扶住埃里克的肩膀把他身子扭正,从包裹中取出一帖新药,又拿出一个小瓶,先到了一些计量的白色粉末在上面,又从另一个瓷瓶里倒上了几滴药水,等药水与粉末混合在一起,变成了粘膏状,她才正正地把膏药贴在了埃里克的背部。同时伸出右手,将手心平平地放在埃里克的伤口处:“我现在帮你疗伤,催动药物效果,你放松就好。”,埃里克还没回答,忽然觉得一股强大的暖流从对方手心里传来,那股暖流像是长了脚一样,先是进入自己的背心,他只觉得背心的痛感一减,接着就觉得暖流开始向胸口扩散,之后又游走于四肢,他的脸开始发红,全身流过各种舒畅感,甚至有点昏昏欲睡,就这样过了将近半个钟头,埃里克正沉浸于舒适的感觉中时,忽听身后的神烈说:“好了,现在前面再贴一剂药。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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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发表于 2011-7-23 22:30:0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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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咳咳……真是不错,涂上去就很舒服,呃,不过我总觉得好像也不是单单涂药那么轻松啊,这个感觉怎么……”埃里克觉得浑身通泰,似乎全身的毛孔都要散出令人不舒爽的湿热之气,神烈收手的时候正暗自陶醉这个感觉,贴药结束,居然想站起来乱跳一阵。
这是什么魔药啊,真舒服,我觉得浑身难受的感觉统统都被释放出来了。”埃里克转动一下肩膀,觉得十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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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5
 楼主| 发表于 2011-7-23 22:36:0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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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不是魔药,只是比较难得的伤药...你的伤愈合的还算顺利,这个药必须每七天换一贴。”,神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条手绢,用水沾湿,帮埃里克背上无伤的地方擦了起来。几天不洗澡对她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哪怕对方是男人。如果身上这么脏,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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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3 22:38:2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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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本人平时若并非重伤,都是简单处理一下就放在那里让它自愈,但是往往数十日也不见好转,现如今被人照顾,这个伤口如此严重居然也愈合的这么好。看来有些时候,自己的粗心耽误了不少事。
其实,尽管是你开枪打伤的我,但是不知道为何还是想对你感谢,我承认你至少不是有意的,咳咳咳。”埃里克尽量让自己不气喘的说话,背上的水液蒸发,感觉阵阵清凉。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至少我看得出,你来找穆子,不是仅仅为的就是所谓的斩妖除魔吧,不然你早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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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7
 楼主| 发表于 2011-7-23 22:41: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1-7-23 22: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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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烈听到最后一句话,手停住了:“我...只是...”,她心里其实也有种矛盾的感觉,自己没有直接出手杀穆子,是因为她绝对不对有伤的人动手,但她自己有把穆子当作人看吗?如果没有,为什么第一天不直接动手呢?如果有,又为什么决斗的那天这么坚决地去否定她的人性呢?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或许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承诺...”,想到那天听说有人找到了紫月刀时的喜悦,兴冲冲地请求姐姐让自己下山去找回宝刀的情景...想起帮自己找到宝刀的人居然是自己最痛恨的血族...想起路过马车边上时那股想一刀斩杀车中血族的冲动....她不能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中透着一种私人的情绪....没有多说,神烈继续帮埃里克擦起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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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8
发表于 2011-7-24 01:59:1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caprick 於 2011-7-24 02: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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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埃里克叹了口气,背上的擦拭令人感到舒适,神烈也是一片好意,自己有时候应该学会放松一些。
你跟我说过你的故事,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我也是痛恨那种依靠维系他人生命而生的人,但是现在……我想我遗失了方向。”埃里克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唉,也许撕开伤疤总比捂着化脓好。

我出生在黑森林边的戈尔达雪山,实际上,我是个北方人,并非是土生土长的中部人,那里的人们聪敏而不好学,彪悍但不邪恶,我们从小和广大的氏族一起生活,有时候会与外来的游商置换兽皮,木材,还有本地的药材来换取更多的生活用品。氏族的生活很轻松,也很简单,可是,他也自有其冷酷无情的一面。
氏族之间,通常存在着猛烈的流血竞争,我们往往会为了几根木头的归属而大打出手,你能想象得到么?他们有的人身材比我还要强壮,比我更加勇猛。在氏族战争中,那种残酷的斗争你可想而知。诺恩人不惧怕死亡,也无视那份恐惧,我们永远在讴歌白天战斗,夜里豪饮的日子,我们氏族的血液永远没平静过。凶狠残酷的内斗让我们的鲜血洒在那片雪山的森林里,这种累世增加的仇恨让我们永远也无法团结,我们没有固定的国家,我们没有可以安居的乐土,只有氏族与氏族之间无休止的争斗与仇恨。在这种情况下,血缘的纽带就变得比什么事都重要。
我的父亲是个诺恩人,在我的心中,他的样子一直很高大。我的母亲也是诺恩人,也许你不了解我们有个野蛮的习俗。那就是氏族战争中,很多人也会去掠夺其他氏族的女人来作自己的妻子,我的母亲就是我父亲的战利品。我的父母年龄差距不大,呵,具体如何我是不得而知啦,但是据他自己说,他甚至不惜与三个同族的青年决斗来争夺我的母亲。嘿嘿,听起来很野性吧?但是那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直接而天真,而且我敢肯定,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我于是就这样诞生了。

我就出生在其中的一个氏族,诺恩人通常都是金发抑或是浅黄色头发,有着碧蓝或是碧绿的眼瞳。我这种深棕显黑的发色,还有棕色的眼瞳,对于视血缘超过人情的氏族来讲,无疑是个异类的存在。人永远都是如此,起初,人们对我只是觉得奇怪,后来人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一轮一轮的怀疑,一次又一次的议论积攒着疑问,而最终,他们都有爆发的时候。
对于这样一个面貌特殊的男孩,对于氏族来讲是不能容忍的事,我被怀疑是其他人的私生子。是啊,哪个氏族能接受别人的血系掺杂进来呢?从我母亲嫁给我的父亲之后,我的母亲就可能已经有了我存在了。对这个怀疑,我的父亲用满腔的愤怒去回应,而我的母亲也只能默默的照顾我,让我尽量不要受到伤害。我在那种怀疑中长大,随着我的身体逐渐变高,氏族的不满与怀疑也增长到了顶点。
而不满与怀疑永远都是相对的,当他们用那种冷冷的目光看过来,我自然会用手里的拳头恶狠狠的回敬过去,从小到大,我与数不清的人打斗过,也被更多的人毒打过,我的父亲一次又一次为我的无知与莽撞付出代价,当他喝醉的时候,我自然也少不了吃几个耳光。可是在外人面前,他总是竭力袒护我。
然而,仅仅是恶斗,也就罢了,伤痕会令男人更加坚强,可是有一件事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就是夺去别人的生命。
有一次是去打猎,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只狐狸是被我亲手抓到的,而一个同氏族的年长猎手却说那是他的猎物,我还能记得他那张脸,对我说了一句“小杂种”就转身离去。我当时胸口里面猛的腾起一股热火。那次打猎,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获取价值,一个能够享受自己的猎物的时刻,对于当时仅有10岁的我有多么重要,你可以想象么?我鬼使神差的举起猎刀,他还在嘻嘻哈哈的笑着,一边将那只狐狸的脖子拧断,我气愤的举起刀,狠狠的对着他的后脑劈了过去……

无论如何,祸已经闯下了,我担惊受怕的跑回部落中,对我的父亲讲了这件事。

实际上,我撒了谎,我骗了我的父母,我说自己一刀劈碎了那个猎人的头盖,而我当时清楚地记得,我的第一刀只是砍到了他的肩膀,他大声哀嚎,我心里十分惊恐,继续举起猎刀,对着他的脸一刀一刀的砍下去,直到对方……没有声息。

就在那天夜里,我的父亲为了我而做出了叛逃氏族的决定。他悄悄的套起一辆牛车,我们那一夜,既不认识路,也不知道方向,我们只清楚一件事,往山下跑,往地势低的地方跑,远离那一片充满鲜血与寒风的土地。

兴许是受到了神的眷顾,氏族似乎对于我们的逃离一无所知,兴许他们还会庆幸已经摆脱了我这个倒霉的私生子,也兴许那个该死的贪心猎人真的人缘很差。我们从荒寒的冻土一路下来,雪水变成了小溪,溪水又变成大河,河流又汇聚出湖泊。开始越来越温暖,越来越湿润。空气中充满着清爽的味道,那是雷电之后特有的感觉。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我们来到了我们的第二个故乡——萨尔特雷霆王国。

我的父母这一路出奇的平静,平静的令我感到恐怖,以往我每次闯祸,总会有父亲的大掌招呼过来,还有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但是在这次逃亡的路上,他们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每日问寒问饥而已,有一天,萨尔特又下起大雨,我们当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定居地,只能在牛车中度过每一天。父亲在雷电最耀眼的时候将我拉出车子,手里举着一把令我感到恐惧的猎刀。

没错啊,就是我杀死那个猎人的刀。

雷电的轰鸣与闪光,让父亲的脸变得十分狰狞,我下意识的感觉到危险,回头看了看牛车,母亲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我被铁钳一样的手紧紧拖着,一直走到一个泥坑附近。父亲看了看猎刀,对我冰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杀人,感觉怎样
我当时沉默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埃迪,我问你,世界上有谁,具有仲裁别人的权利
你试图埋怨生命的不公平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诞生,为你的父母带来了怎样的不公平
仅仅就是因为辱骂,还是一些别的事,你就觉得自己有了仲裁别人生命的权利么
你可以说我虚伪,你的父亲也杀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我想,以后还会有
但是至少我会知道,当对方向你挥刀而来的时候,他也抱着一颗必死的心,我尊重这种荣誉与勇猛,但是你那一刀,算什么

说实在话,父亲讲的那些,我到现在都没有听懂。

但是接下来的一件事,我毕生难忘……我的父亲对我举起了刀,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我惊恐的想要逃跑,但是因为路滑,我直接趴倒在泥地里。我的意识都变得空白了,身体都似乎失禁,只不过当时下着大雨,看不出来。就在绝望的时候,父亲的大手拎起我的后颈,将我提了起来。
埃迪,这种滋味,感觉怎样
我吓得连哭都忘了。父亲依然用少有的严肃跟我慢慢说着话。
也许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你能感觉到死亡的恐惧,那并不好受,我不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干掉的那个家伙,但是我知道,那个家伙肯定会像刚才的你一样
原来父亲早就看穿了,不知道为何,混杂着疲劳,恐惧,羞愧的感情一发涌上来,10岁的我站在雨中大声的嚎哭。
儿子啊,生命都是平等的,尽管你长相特殊,但是你的生命本身却没什么罪,你爸爸在血与汗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早就厌倦了那种生活。可是看到你却又因为那些简单的小仇恨杀人,这真是令我失望。”父亲摸了摸我的头,将猎刀塞进我手里。
埃迪,记住了,为生存而伤害他人,并不需要感到内疚,但是为了自己的心里的那点私欲而伤人性命,那才真是最可耻的事。”父亲转身离开依然在嚎啕大哭的我,向牛车走过去。


我在雨中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直到当天夜里母亲才把我找回来。当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几乎快要了我的性命,或许真的有神保佑,几天过去,我居然活下来了,而且身体也恢复的很快。我们就在那片泥坑附近安了家,慢慢的开垦出自己的土地。父亲的那几句话对我影响很大。尽管我心中一只铭刻着,可后来,另一件事却又彻底颠覆了我。

我只知道那天我太欢腾了,兴致很高的在萨尔特的湖泊平原上骑马,那一日的晴天蒙蔽了我的时间概念,当逐渐接近夜晚,乌云开始密集的时候,我才想到要快点回家。

可是家里一切都不一样了……

个皮肤白皙的家伙——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吸血鬼,露出尖尖的牙齿,疯狂的在别人的颈部啃咬,被啃咬的人一阵痉挛,很快就不动了,整个村子都是如此,乌黑的积雨云遮蔽整个天空,映着悲戚戚的白色电光,我看到了那几个凶手,他们浑身是血,如同来这个村中捕食一般,没有看到过别人的祈求,也无视妇孺老弱,一概格杀。我满心恐惧的跳下马,混在尸体堆中爬进村子,渴望能早点找到我的父母。
毕竟还是自己的路熟,那群家伙几乎都在兴奋地寻找活物,而我却在尸体堆中藏来藏去,并且抄小路慢慢跑到了我们家的农场,虽然我竭力的不想往坏的地方想,但是我已经看到,我的母亲已经快失去知觉,浑身上下已经没有血色。脖子上有两个清晰的牙洞,母亲支撑起最后一点体力看到了我,只是对我说了一声“快跑”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一阵怒气上涌,所谓的恐惧与害怕,突然都被抛到一旁,就在此刻,我听到父亲恶狠狠的怒吼,就在我们家的粮仓。我抓起一杆农叉,就跑进去。父亲一身是血,手里挥舞着一杆极大的长枪,两个吸血鬼被刺穿了心脏,直挺挺的倒在一边,面朝他的一个吸血鬼没意识到我居然进来了,我猛的撞向他的后背,他猝不及防,胸口直接迎上了父亲的枪尖,父亲全身用力,将他的身体用枪尖挑起来,那个样子我至今还记的,父亲的脸因为怒气而变了形,巨大的长枪上,一个吸血鬼萎软的尸体如同一片树叶。他的样子简直像一个威武的天神。然后就将他狠狠的砸在地上。长枪也折断了。
你快走,快!”父亲脱力的瘫倒在地
老爸,要走一起,我……”我尽全力的想要拖走父亲,但是接着我就愣住了。

父亲的肚子上有一个恐怖的划伤,肠子止不住的想往外流动,父亲用衣服死死勒住那道伤口,总算缓解了一些,他全身力气尽脱,很快就会不醒人事。
咳……儿子,你快跑吧,记住这群家伙,他们就是吸血鬼,以后回来再给我们报仇吧!
我…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快滚,走啊!!”父亲竭力的嘶吼起来,他硬撑着站起身体,掀起地板上的一个木板,下面居然是个枯井,父亲回过身来拎住我的脖子就将我扔了下去。
老爸,你这是干什么,跟我一起溜走吧!这没人能阻止得了他们!”我大喊,可是我只听到那个板门门闩合死的声音,还有父亲最后的一句话。
别恨我,埃迪,记住我们刚来这里时,我对你说的话……然后,能跑多远跑多远。”说完,父亲便一头栽倒下来,倒在木板上。
此刻我无论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推开那个板门了,枯井虽然不深,但是到处都是带着恶臭的污泥……


埃里克突然顿住,他摇了摇头,实在不想去回忆那一段。

就在那个枯井里面,我捱到第二天,也许这个地下的井道都能相通,我居然从另外一个枯井中爬了出来,全村的人已经都被屠戮殆尽,然而另有一群鬼鬼祟祟的家伙身着灰衣,在那些死去的村民身上找着什么。更令人觉得不堪忍受的是,有几个村民似乎奄奄一息,渴求帮助,这些穿灰衣的强盗丝毫没有人性,凡是还活着的,就在幸存者的脖颈上再补一刀。继续干着他们搜刮死人的勾当。
我此刻着实不想多事,尽管知道自己父亲未必平安,但是怀着一点希望,我还是希望回家看看,我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灰衣人。跑到家里的谷仓,父亲依然坐在那个板门上,只是,头已经垂在一旁,我上前仔细看了看,在父亲的脖子上,正好有着致人死命的一刀……

一切都不用多说了,我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什么所谓的为了生存才是杀人就是对的,为了欲望而杀人就不对,这些统统都是狗屁不通的理论!这个世界唯有强者生存,而强者压制弱者,甚至在强者倒下的时候被一群弱者践踏都是合情合理的事,父亲的话完全是让自己成为弱者的表现!力量才是值得追求的,那一刻我心里只想到这句话。我愤怒的大声嚎叫起来,那也许是我们诺恩人的天性,不带任何掩饰,一种野性的怒吼,我只觉得全身的恐惧都不复存在。

……儿子,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我的脑中,只想起父亲这样一句话。

我抓起父亲的断枪,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也许有人听到了我的喊叫,过来查看,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是凭着一股冲劲向着村外跑,迎面一个灰衣人要拦住我,我又发出那种狂野的叫喊,将那柄断枪猛的插入那个人的心口,继续头也不回的往村外奔跑。我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来追,我也不知道前面究竟是哪里,我只知道,这个时候挡住我的人,只有要了他的命才是正确的……


埃里克讲到这里,突然眼眶红了,他抱歉的闭眼摇了摇头,说道:“唉,过去的事讲着讲着就容易偏题,我原本想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去帮助穆子的,没想到慢慢的变成我的叹苦经了”他抱歉的笑笑,活动了一下肩膀,伤口已经慢慢脱离了那种牵引的疼痛,但是活动起来,依然还是诸多不适。

其实,我的父亲对我说过,活着的人,身体是很轻的,而死了的人,身体才会变得更重,就是一个生物具有灵性的原因,这是因为这种灵性,我们轻巧,爱动,会有一颗心去帮助他人,扛过尸体的人都知道,那种沉重的感觉是无力想象的。神烈小姐,你有试过去感受一下吸血鬼的重量么?他们的身体,会是令人无法想象的轻,我们都知道,所谓的吸血鬼都是不具生命的生物,但是他们依然还有着自己的灵魂,有这种自由的灵魂,才会让他们变得跟我们一样,会去帮助他人,会去拯救他人。”埃里克想起在山谷中穆子舍身为自己挡住一刀的动作,眼中的酸涩感觉越发严重。

也许,我们都错了,也或者,我错了,你对了,又或者我对了你错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从那一天起,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生命不应该以种群而划分,作恶者都是因个人一念之恶,而于其他的生命,却又有什么相干?神烈小姐,假如你我之间若是敌人,那是否也代表着,樱岛人与诺恩人互相也是敌人呢?我们因为个人的意识形态而对抗一个族群,又或者是将自己的仇恨传播给别人,这本身是不是就已经十分愚蠢?现如今,我只希望,能找到当年残害我们一村性命的罪魁祸首,而我也希望你,能够找到你想要找到的那群血妖,不管怎样,我只想说,个人仇怨代表不了种族仇恨。兴许,你跟我,都要过得再豁达一些,不是么?

埃里克按住神烈的手,不让她继续擦拭身体,他转过身去盯住这个女人的眼睛,不知道,对方究竟能听明白些什么。


点评

听了几次的开头,这,才是最完整的吗?  发表于 2011-7-24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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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9
 楼主| 发表于 2011-7-24 05:52:0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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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烈原本就一言不发地听着埃里克的阐述,这时被埃里克按住了手,于是将目光笔直地看向这个诺恩人的双眼,他没有撒谎,眼神中充满了正直与坦诚。虽然不知道他受了血妖的什么恩惠,但他居然能这样看待杀死自己父母的族群,真是不可思议。她眉头紧皱,缓缓将目光移开,望向洞口,口中同时说:“埃里克,如果我告诉你说,血妖并非生命呢?如果我告诉你说它们的是窃取他人的生命而得到的一个【活着】的假象呢?为什么明明应该死去的,偏偏要借助他人的血液来保留一具臭皮囊?”,她站起身将手中的手绢往边上一丢,缓缓向洞口走去:“血妖并非天生的一个族类,它们并不是父母所生...或者说...他们或许活着的时候是父母所生,但变成了血妖就完全不同了。为什么一个活人会去选择变成尸鬼?我不认为我们跟血妖的关系可以跟樱岛人和诺恩人的关系相提并论。有时候对血妖豁达,就等同于害死许多无辜的人。如果血妖继续存在于世,就会有千千万万的村庄遭受到你父母那样的不幸,就算这么多的血妖中有一个对你施恩,但这也不能说明她不是个恶贯满盈的妖物啊。”

她在洞口回过头正视埃里克,义正严词地说:“我问你,你确信穆子不是有意施恩于你而唤起你对她的同情吗?你确信她背后没有藏着更凶残的害人念头吗?给我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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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0
发表于 2011-7-24 20:10:3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後由 caprick 於 2011-7-24 20: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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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通过我的眼睛去确认这一切,但是我看得出,穆子与我的仇恨无关,我的仇,埋藏在更深的地方,至少,我要找到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之后。彻底的终结这一切。”埃里克目不斜视。继续说道:“穆子对我有恩,你没有说错,但是恩情不能代表一切,我至少在受恩的那一刻,了解了许多我也说不清楚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我到现在也想不透,我只希望,能在我以后的路途中,继续慢慢寻找!
虽然也得补充一点,与我们同行的穆子么,至今为止不曾伤害过别人,饮用过人血,她都是弄些牲畜之血用以疗伤充饥,我总觉得,这和我们宰杀家畜来吃肉,应该也差不多吧。”埃里克活动一下肩膀,左右扭动了一下腰。经过神烈的擦拭,埃里克身上变得轻松许多。一阵干爽的风吹过,身上的水汽蒸发,带来阵阵舒适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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