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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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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0 00: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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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决战-地狱雄兵正前进二
三部 鹰的返回
然后我看到地平在线有一大朵白云渐渐逼近。只是看着云就令我心中升起一股盼望,其实是整个空气中都充满了盼望,就像旭日东升,驱走了黑夜。当那云愈来愈靠近,我认出是那些从生命树上飞出的大白鹰。他们开始降落在山上的每一层,在一群群勇士身边就定位。
我小心且恭敬地挨近降落在我附近的一只鹰,因为他的样子十分可畏。当他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我时,我知道我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的双眼是如此凶猛又果断,使我单是看就全身打寒颤。我连问都还没问呢,他就回答我了。
「你想要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为此刻存留的隐藏先知。对于凡蒙神赐与大能武器的人,我们就是他们的眼睛。凡主正在做的事,以及仇敌计划要对付你的事,我们都看见了。我们在全地上搜寻,面对这场仗所需要了解的一切,我们都知道,
「你们没看见刚才打的那场仗吗?」我用我敢表现出来的最大怒意问道:「你们难道不能帮帮那些刚被俘掳的勇士吗?」
「是的,我们全看见了,假如他们要的话,我们早就帮忙了。可是我们的协助会反而限制他们。我们只能照天父的命令去打仗,也只能帮那些相信我们的人。只有那些接受我们就是先知的人,才能领受先知的奖赏,或是我们服事的好处。那些被袭击的人还没有像你们所穿的斗蓬,而凡没有斗蓬的人就不能了解我们是谁。我们都互相需要,包括这里的伤员,以及许多其它你还不认识的人。」
鹰的心
借着与鹰的谈话,我很快便开始具有像鹰一样的思想,经过刚才简短的对谈,我已可看透鹰的心,而且像他认识我一样地认识他。那只鹰也看出这点了。
「你有我们的一些恩赐,」鹰说:「不过那些恩赐还没有被好好发挥出来。你并不常运用你的恩赐。我到这里来就是要唤起你们许多人里面的恩赐,且要教导你们运用恩赐。如此我们之间的沟通才能明确,因为非明确不可,否则我们都会遭受许多不必要的损失,更别提还会失去许多得胜的大好机会。」
「你们刚才打哪儿来?」我问。
「我们吃蛇。」鹰回答:「仇敌就是我们的粮食。我们乃是倚靠遵行天父旨意而活,父的旨意就是要我们去摧毁魔鬼的作为。每吃一条蛇便有助于增广我们的异象,每拆毁一道仇敌的营垒,就能使我们更强壮,我们就能升得更高,在空中停留得更久。我们刚刚享用完丰盛的大餐,吃掉了那些捆绑你许多弟兄姊妹的羞耻之蛇。他们不久就会到这里来了,我们有些鹰留在那里为他们引路,带他们朝这里来,也保护他们免遭仇敌反击。」
这些鹰对自己十分有把握,但并不傲慢。他们知道他们是谁,也知道他们的蒙召的使命是什么。他们认识我们,也晓得未来。他们的自信使我安心,而对那些还躺在我们四周的伤兵更是如此。事实上,那些刚才还软弱得无法讲话的人,已经坐起来听我和鹰的对话。他们看着鹰,像迷路的孩子看着刚找着他们的父母一样。
圣灵的风
当鹰看着伤兵时,表情改变了。不是刚才对我的那种凶猛果断,他对伤兵像一个柔和慈怜的老爷爷。那鹰张开翅膀,轻轻地搧动,掀起一股凉爽清新的微风,拂过伤兵。那微风和以前我感受过的完全不同,每呼吸一下我就感觉更有力量,心思更清明。很快那伤兵就站起来敬拜上帝,他的真挚令我不禁热泪盈眶。我再次为自己曾讥讽留在这层的人而深感羞耻。那时在我们这些往上爬的人眼中,他们好软弱、好愚昧,但他们所承受的却比我们多得多,而且忠心到底。上帝保守了他们,他们也以极大的爱来爱祂。
我抬眼望山,所有的鹰都在轻轻地搧动翅膀。山上的每个人都因这股被鹰掀起的微风重新得力,山上的每个人都开始敬拜主。刚开始从不同的阶层所发出的敬拜还有些不和谐,但过一会儿,每个阶层上的每个人都唱出完美的和音。在地上我从未听过那么美的,我希望这敬拜永不结束。不久我就认出这敬拜和我们在那园子里所经历的一样,可是现在的听来更加丰富完满。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们正在仇敌面前,在这山四周的无比黑暗中敬拜,所以敬拜会显得更加美好。
我不知道这敬拜持续了几小时、几天或几分钟,可是鹰最后终于停止搧翅,敬拜也停了。「你们为什么要停?」我问刚才和我讲话的那只鹰。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好了,」他边回答边指着那些伤兵,现在他们全站了起来,看上去状况极佳。「真敬拜能医治一切伤害。」他补了一句。
「请再来一遍!」我乞求说。
「我们会做很多遍的,但时候却不由我们决定。你刚才所感受的微风就是圣灵,是祂引导我们;不是我们引导祂。祂已医好伤者,也开始带出面对将临争战所需的合一。真敬拜会使贵重的膏油倾倒在头上,就是耶稣身上,然后这膏油便流遍全身,使我们与祂合一,彼此也合一。凡与祂合一的,就没有人会仍旧受伤或不洁净。祂的血就是纯净的生命,当我们与祂联合时,生命便涌流。当我们与祂联合,也就与其它肢体联合,祂的宝血就能流遍全身。你医治身上的伤口不就是这样吗?你会把伤口缝合起来,好让血可以流到受伤的部位,使伤口愈合。当祂的身体有一个部位受了伤,我们就必须和那受伤的部位联合,直到完全复原为止。我们都在祂里面合而为一。」
在敬拜中的幸福感还是很强,所以这小小的教导在我听来深刻无比,纵使我早就知道,而且自己也教导过。当圣灵运行时,不管是多么基要的真理,每个字都带着荣耀。它也使我里面充满了许多的爱,令我想去拥抱每个人,包括那凶猛的老鹰。然后,好像颠了一下似的,我想到刚才那些被掳的勇士。那鹰也感受到了,可是却没说什么。他只是紧紧地注视我。最后,我开口了:「我们能挽回刚才所失去的弟兄吗?」
王受伤的心
「可以的,你有如此感受是对的。」鹰终于说话了:「我们还没完全,要等到全身都复和了,我们的敬拜才完全。就算是在最荣耀的敬拜中,就算是在王的面前,我们还是会感到此一空虚,直到我们全部合一为止,因为我们的王也有同样的感受。我们都为我们仍在捆绑中的弟兄难过,但我们更为我们王的心难过。就像你爱你每一个子女,但若有一个生病或受伤,你就会难过一样;祂也是这样爱祂所有的子女,但现在祂最注意的是那些受伤的和受压制的。为了祂的缘故,我们一定不能放弃,要坚持到所有人都复原为止,只要有人还受伤,祂就仍是受伤的。
可移山的信心
我在鹰旁边坐了下来,深思他说过的话。最后我问道:「我知道现在智慧是透过你对我说话,因为为你开口时,我听到他的声音。在刚才那场仗还没开始之前,我对自己满有把握,可是我差点和他们一样冒昧地前进,而且要不是智慧阻止,我很可能就被掳走了。我进攻比较多是出于恨恶仇敌,而较不是为了释放我的弟兄姊妹,虽然那也是我的部份动机。从初抵此山,到加入这场大争战以来,现在我才想到,我所做对的事多半基于错误的因素,而我做错的事,多半是出于正确的动机。我学得愈多,就愈对自己没有把握,」
「你一定和智慧在一起很久了。」鹰回答。
「在我还没认出他以前,他是和我在一起很久,可是恐怕我多半的时间都在抗拒他。不知怎的,现在我知道自己还欠缺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那是我重新投入战场之前必须得到的,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
这只大鹰的双眼变得极为锐利,他回答:「当智慧在你内心说话时,你也认识他的声音。因为你穿着斗蓬,所以学的很好,你现在所感受的就是真信心。」
「信心!」我叫道:「我讲的是严重的怀疑。」
「你怀疑自己是聪明的,但真信心是倚靠上帝,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的信心。你离那能移山、且非使山移动不可的信心很近了。是时候了,该是带着这样的信心去前所未去的地方了。不过,你是对的,你还欠缺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你必须得到有关王的伟大启示,就算你已经爬到山顶,一路领受每一项真理,就算你曾经在神的园子中,尝过祂无条件的爱,也看过祂儿子很多次,你还是只了解神整个谋略的一部分而已,而且仅是肤浅的了解。」
我知道这些话对极了,所以听来非常受安慰。「我曾错误地论断那么多人、那么多情况,如今智慧已多次救了我的命,但在我里面,智慧的声音还是很小,而我自己的想法与感觉的嘈杂声还是太大,我透过你所听到的智慧的声音,比在我自己心里面的声音还大,所以我知道我必须一直紧紧地跟着你。」
「我们来此就是因为你们需要我们,」鹰回答:「我们来此也是为了我们需要你们,你有我所无的恩赐。而我有你所无的恩赐,你曾经历我未曾经历的事,而我也经历过你不知道的事,这些鹰已经赐给你们直到末了,而你们也已赐给我们了。我会和你非常亲近一段时间,然后你必须接受其它鹰来取代我的位置。每只鹰都不同。我们是一起而非个别地了解主的奥秘。」
真理的门
然后这只鹰便从所栖息的岩石上飞起,升到我们所站这层的边缘。「来!」他说。当靠近他时,我看到有阶梯下到山的最底部,那儿有一个小门。
「以前我怎么没看到这个?」我问。
「当你初抵此山时,并未逗留太久,所以没时间四处看看。」他回答。
「你怎么知道?当我刚到这座山时你在吗?」
「就算我不在也知道,因为凡错过这扇门的人,都因同样的原因错过了,不过我的确在此,」他回答:「我就是你在往上爬时,匆匆擦肩而过的一名士兵。」
那时我才认出这鹰很像一个我初信不久时见过的人,事实上,我曾经和这人稍微谈过。他继续说道:「那时我好想跟你去,我在这一层已经太久了,需要改变一下。但我就是没办法离开所有我一直努力要领上来此的失落灵魂。当我最后终于顺服,愿意遵行主旨,无论或走或留时,智慧就向我显现,带我到这扇门前,他说这是到山顶的快捷方式,所以我比你更早到达山顶,而且变成一只鹰。」
我才想起来曾经在好几层上面见过类似的门,甚至还窥视过好些门里面的东西。我记得自己对于所见的是多么惊奇。我并没有深入任何一处,因为我的焦点完全在战争上面,拼命想爬到山顶。
「我能不能进去任何一扇门,直接到山顶?」我问。
「不是那么容易!」鹰说,神情有些不悦:「在每扇门里都有好些通道,其中一条会通到山顶。」他显然知道我接着想问的,就继续说:「其它通道则通到其它各层,每一条都是天父设计,为让每个人都可以按着各自的成熟度选择他们所需要的。」
「太不可思议了!祂是怎么做的?」我心里想,但鹰听到了我的想法。
「非常简单,」鹰好像听到我把想法大声说出似的。「一个人灵命的成熟度总是决定于他愿不愿意为国度或为他人的缘故,牺牲自己的渴望。」
我小心地记下他所说的每句话。不知怎的,我知道我必须进入在我面前的这扇门,对我来说智慧的作法是,尽可能向一位曾经去过,且显然选对门而登顶的人学习。
「我并非直接到山顶,也没有见过曾直接登顶的人。」鹰继续说:「不过我比大多数人都更快抵达山顶,因为关于牺牲自我,我在『救恩』这层上打仗时已学到太多了。我之所以带你到这扇门前,是因为你穿着斗蓬,反正一定会找到这门的。可是时间不多了,而我在此就是要帮肋你快点成熟。每层上面都有门,每扇门开启后都可见到超过你所能理解的宝藏。就物质上说,你不能取走宝藏,但每份在你手中的宝藏都可以一直保存在心中。你的心就代表神的宝藏之家。到你重登山顶时,你心中将拥有比全地所有的宝藏更有价值的宝藏。这些宝藏永不会被夺去,而它们永永远远都是你的,因为你是上帝的,快点去!暴风雨的乌云已经在集结,大争战近了。」
「你要跟我去吗?」我求道。
「不!」他回答:「我现在属于这里,我有好多要帮助伤员的事要做,但我会在此与你重逢的。在你回来之前,会见到许多与我同是弟兄姊妹的鹰,在你遇见他们的地方,他们可以给你更好的协助。」
天堂的宝藏
我已经深深地爱着那鹰,以致几乎不能忍受要离开他。我很高兴知道可以再见到他。现在那扇门像磁铁般地吸引着我,我打开门进去。我所见到的荣光美得令人窒息,以致我立刻跪了下来。那些金、银、宝石比地上所见的更美。房间大得好像没有边际,地板是银,柱子是金,天花板是纯钻,闪烁着各种我知道和不知道的颜色。无数的天使散布各处,穿着非来自地上的长袍与制服,件件不同。
当我开始在房间走动,所有天使便鞠躬敬礼。有一位走上前来唤我的名字表示欢迎。他向我说明在这房间里,想要到哪里,想要看什么都可以。凡走进门里的人,没有什么是隐藏不给他看的。
我被这里的美给震撼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最后我才说这里甚至比那园子更美。天使的回答令我惊讶:「这就是那园子!这是你天父家中的一个房间,我们都是你的仆人。」
当我行走,一大群天使便尾随在后。我转身问那为首的为什么他们要跟着我。「是因为斗蓬。」他说:「我们已经赐给你,要在此也在将临的争战中服事你。」
我不知道该拿这些天使怎么办,所以只好继续走。我被一巨大的蓝石吸引过去,它里面好像有太阳和云彩。当我触摸它时,有种感受漫溢全身,就和吃生命树上的果子一样。我感受能力、心思澄明、还有对每一个人的爱,及对每一种显现出来的事物的爱。我开始看到主的荣耀。摸这石头越久,那荣耀就越增加。我永远不想把手拿开,可是那荣耀太强了,我不得不看其它地方。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一个美丽的绿石上,「那个里面有什么?」我问一位站在附近的天使。
「这里的石头全都是救恩的宝藏,你现在正触摸到天堂的领域,而那绿石是生命的复兴。」他继续说道。
当我摸那绿石,就开始看到地球显出丰富而壮丽的色彩。我摸绿石越久,地上的颜色就越丰富,而我对所见一切的爱也越加增。然后我开始看到在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中间产生一种和谐,那种和谐的程度是我从未见过的。然后我开始在神所创造的宇宙中看到主的荣耀,那荣耀愈来愈强烈,使我又不得不转开。
然后我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待在这里多久了,只知道我对上帝及祂的宇宙的理解已经借着触摸这两颗石头而有了实质的增长,而还有好多好多石头呢!在那一个房间里的,比人一生所能吸收的还要多得多。「一共还有多少房间呢?」我问天使。
「在你所爬的这座山上,每一层都有一个像这样的房间。」
「连一个房间都经历不完了,有谁能去所有的房间?」我问。
「你有『永远』可以这么做。蕴含在主耶稣最基本的真理中的宝藏。足够延续许多个今生的生命。无人能在一生中得知任何一个房间中所有可以认识的,可是你必须取你所需,继续朝你的目标前进。」
我再次想到那逼临的战争,还有那已遭俘掳的勇士。在如此荣耀之地想到那些颇令人不快,但我知道我将有永远可以回来这房间,而只有很短的时间就得找到路回山顶,然后再投入战争的前线。
我转身问那天使:「你一定得帮我找到通往山顶的那扇门。」
天使的表情有些困窘:「我们是你的仆人,」他回答:「是你得带领我们才对。这整座山对我们都是奥秘,我们都渴望探索这伟大的奥秘,可是我们一离开这房间,所知便少之又少,要学的甚至比你更多。」
「你知道那些门都在哪儿吗?」我问。
「是的,但我不知道那些门通往何处。有些门令人动心,有些很平凡,有些颇令人厌恶,有一扇门甚至很可怕。」
「在这地方还有令人厌恶的门啊?」我不信地问:「还有一扇可怕的门?怎么会呢?」
「我们不晓得,但我可以带你去看。」他回答。
「请!」我说。
我们走了蛮长一段时间,经过许多无法言喻的宝藏,要我不停下来一个个摸摸,真是难上加难。还有许多扇门,每扇门都各有一个圣经真理。当走到那天使称为「令人动心的」门时,我觉得他对门的吸引力的描述实在太保守了!每扇门我都好想进去,但对那扇「可怕的门」的好奇心,使我继续往前走。然后我看到了它。「可怕的」根本不足以形容,恐惧抓住了我,使我几乎不能呼吸。
恩典与真理
我在门前背过脸,迅速撤离。附近有一颗美丽的红石,我几乎是扑上前去摸它,我立即身处客西马尼园,看着祷告中的主。我所见的痛苦甚至比刚才看到的门还可怕。在震惊中我猛地把手抽回,倒在地上,精疲力竭。我好想回去摸那蓝石或绿石,但我不得不再次振作,重拾方向感。天使们很快地围过来服事我,有天使递给我饮料,使我恢复精力,不久我就觉得很好,可以站起来,走回去摸其它石头。然而,主祷告的景象重新浮现脑海,令我不禁停住脚步。
「刚才那是什么?」我问。
「当你摸那些石头时,我们也能看到一点你所见的,感觉到一点你所感受的。」天使说:「我们知道这里的石头全都是极贵重的宝藏,其中蕴含的启示都是无价之宝。我们看到一点主在钉十架前的痛苦,也感受了一下祂在那可怕的夜晚所感受的。我们很难了解我们的上帝怎会去受那样的苦。这使我们更加感到能服事你是件光荣的事,因祂受苦是为你。」
天使的话像闪电击中我的灵魂,我在大争战中打过仗,我爬上了山顶,我对属灵的领域已经熟悉到不会再去注意天使,我几乎已能和那些大鹰在平等的立场上对谈,然而我却连一刻也不能忍受与我主同受苦,而想逃到比较愉悦的情境中。「我不应该来这里。」我几乎用喊着说:「我比任何人都更该去做恶者的囚犯!」
「先生,」那天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晓得没有人是因为配得,而能来这里。你到这里来,是因你在世界的根基未被建立之前,就按着一个目的被拣选。我们不知道你的目的为何,但我们知道在这座山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伟大的目的。」
「谢谢,你给我很大的帮助。此地使我的情绪大为高涨,而且似乎已超过我的理解。你说的对,没有人是因配得而能来此。的确,我们在这山上爬得越高,就越是不配,要留在那里也需要更多恩典。我第一次登顶是怎么办到的?」
「是恩典。」我的天使回答。
「如果你想帮我,」我接着说:「请你只要一看到我陷入困惑或失望中,就一直不断对我重复那个字『恩典』。我对那个字越来越了解,胜过任何字眼,而且它总是大大照亮我的灵魂。」
「现在我必须再回去摸那红石,现在我知道那是这房间里最贵重的,除非我把那宝藏存记在心了,否则绝不离开它。」我说,当时我用的言词比我心中所感受的更果断,不过我仍然知道那话是真的。
恩典的真理
摸那红石是我所经历过最痛苦的时候。好多次我就是无法再承受,而不得不把手缩回。有几次我回去摸蓝石或绿石,好使我的灵魂恢复活力,可以再去摸红石。每次要再回去摸红石,都困难得不得了,但这却比过去任何的学习或经验,更增我对主的爱与感激。
最后,当天父的同在离开十架上的耶稣时,我便无法再忍受。我放弃了。我看得出和我同样经历的天使们都有同感,想去摸红石的意志力也完全不在我里面了,我甚至不想回去摸蓝石,而只是躺在地上,因主所经历的一切而哭泣。我哭也是因为我知道我正像祂的门徒离弃了祂,在祂最需要我时,我却背弃祂,就像他们做的一样。
彷佛过了好几天我才睁开双眼,有另一只鹰正站在我旁边,在他面前有三颗石头,一蓝一绿一红。「吃吧!」他说。当我吃时,我整个人都被更新了,极大的喜乐与清明同时涨溢我心。
当我站起便瞥见同样的三颗宝石嵌在我的剑柄上,还有我的双肩。「现在这些永远是你的。」鹰说:「它们不能从你身上被夺去。你也不能失去它们。」
「可是最后这一颗我还没学完啊!」我抗议道。
「只有基督才能通过那试炼。」他回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你现在必须继续往前。」
「到哪儿?」我问。「你必须决定。但因着时间愈来愈少,我会建议你尽快登顶。」鹰一边回答,一边匆匆忙忙地离去。
然后我想到那些门。我立刻朝那些很吸引人的门走去。当我走到第一扇门前,却发现它完全不能吸引我,然后我又走到另一扇门,感觉亦同。「好像有什么改变了。」我大声说。
「是你已经改变了。」整支天使队伍马上应声回答,我回头惊讶地看到他们也改变好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天真,而是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天使更聪明,更有君王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反映着同样发生在我里面的变化,但如今只要想到自己我就觉得不舒服。
「我想问你有何建议。」我对为首的天使说。
「倾听你的心。」他说:「如今这些伟大的真理都住在其中了。」
「我从来都不能信赖自己的心,」我回答:「它屈服于太多的迷惑、欺骗、还有自私的野心,甚至使我很难在吵闹中听见主的声音。」
「先生,既然红石已经在你心中,我不相信情况还会一样。」为首的天使以一种不寻常的确信说。我靠着墙,想着当我最需要那鹰时,他却不在。他走过这儿,一定知道要选哪扇门。但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也知道我做选择就对了。我深思着,「可怕的」门却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再回去看看。第一次我太快离开了,以致连它代表什么真理都没注意。
当我接近它时,可以感到恐惧在我里面升起,但不像第一次那么糟了。这扇门与其它门截然不同,周围非常黑暗,使我必须站得很近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我微微地感到惊讶,上面写着:《基督的审判宝座》。「为什么这真理如此令人害怕?」我大声问。虽然知道天使不会回答我的。当我看着它时,就知道这是我该进去的门。
「它令人害怕的原因有很多。」是那只鹰熟悉的声音答道。
「我很高兴你回来了。」我回答:「我是否做了很坏的选择?」
「不!你选得很好。这门比其它门会使你更快回到山顶。它令人害怕是因为在宇宙中最令人敬畏的根源来自那扇门──对上帝神圣的敬畏。人在此生或永生所能认识的最高智慧,唯在透过那些门才能找到,但会走进去的人很少。」
「可是为什么这扇门这么黑?」我问。
「这些门的亮光反映着现今教会对门后真理的重视程度,在那扇门后的真理是现今最被忽略,却是最重要的真理之一。你进去就会了解。人所能领受的最大权柄,只赋予那些愿走进此门的人。当你看见基督耶稣坐在这宝座上,你也会被预备好与祂同坐在宝座上。」
「那么如果我们能多注重这项真理,这扇门就不会如此黑暗,令人毛骨悚然了?」
「完全正确。如果人认识在那扇门后所启示的荣耀,它就会成为最明亮的了。」鹰哀伤地说:「然而,这仍是一扇难以通过的门,我奉命回来鼓励你,因你很快就会需要这些鼓励的。你将看到更大的荣耀,但也会遇上未曾有过的恐惧。但要知道因为你现在已经选择了这条难走的路,以后的对你就会容易得多。因为你愿意现在就面对困难的真理,以后就不会蒙受损失了。许多人喜爱认识祂的恩慈,但很少人愿认识祂的严厉。假如你没有同时认识两者,你将面临被欺骗,以及从祂极大恩典中堕落的危险。」
「我知道若不是曾花时间在红石上,我就绝不会到这里来,当容易的路与主的本性相抵触时,我怎能继续走在容易的路上?」
「但现在你已经选择了,所以快点走。另一场大争战就快开始了,前线需要你。」
当我注视着鹰,和他充满果断的眼神,我的信心就增长。于是我转身走向那扇门。
第四部 白色的宝座
我的目光对山里面这个大房间作最后一次巡礼。这里保存着救恩真理的宝藏,它们的广大或美丽似乎毫无边际,没有终止。我无法想象容纳其它信仰上伟大真理的房间会比这里更加荣耀。这点帮助我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基督徒完全不想离开此地。代表救恩不同层面的大宝石个个散发着荣光,非任何属地之美可及。那是无法言喻的奇妙,我知道我可以永远待在这里,而绝不会感到无聊。
站在我身旁的鹰几乎用吼的说:「你一定得往前走了!」按着他用较和缓的语气说:「再没有比住在主的救恩中更觉平安与稳妥的了。你之所以被带来认识这点,是因为在你将要去的地方,你会需要这真理的。可是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鹰所说的平安与稳妥触动了我心,我想到那些在山的第一层「救恩」上奋勇作战的勇士们,他们打了美好的仗,救了许多人,可是他们也伤得很重。然后鹰再次打断了我的思绪,彷佛他听得见似的。
「神对平安与稳妥的定义和我们不同。在争战中受伤是极大的光荣,这就是为什么使徒保罗要以被鞭打和被石头打为夸口。若没有真正的危险就没有勇气。主虽曾说祂会与乔舒亚一同上去,为应许之地而战,但却也一再地告诫他要刚强、要勇敢,因为他将要面对争战与危险。主以此方式证明谁配得应许──就是那些爱神及神的供应,胜过己身安全的人。勇气是真信心的表现。主从未应许祂的路是容易的,可是一切都将是值得的。在救恩那一层上作战者的勇气,感动天上的使者,使他们尊重神在堕落的人类身上所作的工。虽然他们在可怕的杀戮中受了伤,可是他们没有放弃,也没有撤退。但尽管如此,你若爬得越高,就能以更大的权柄争战,且至终会释放更多的灵魂,将有更多灵魂充满这些房间,使天堂充满大喜乐,如果你继续往前走的话。」
然后我转身注视那黑暗,令人毛骨悚然,上面写着:「基督的审判宝座」的房门。就像每次我注视伟大的救恩宝藏时,所感到满溢的温暖与平安一样,当我注视此门时,恐惧与不安全感就抓住了我。在我里面的一切都要我留在这房间,我丝毫不想走进那门。鹰再次响应了我的思想。
「在你打开门进入任何伟大的真理之前,你都会有这种感觉。甚至当你进入这个救恩宝藏的房间时,都曾有相同的感受。这些惧怕是堕落所带来的后果。它们是分别善恶的知识树所结的果子。那树上的知识使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安全感,又以自我为中心。分别善恶的知识使得神的真知识似乎变得令人害怕,而事实上每一样从上头来的真理,都会带来更大的平安与稳妥。甚至我们也当渴慕神的审判,因为祂的道路都是完美的。
到目前为止,我已有足够的经历使我知道,看来是对的路往往是最不会结果子的,有时还会引向悲剧的结局。在整个旅程中,看来最冒险的路却引向最大的收获。尽管如此,每一次都好像要冒更大的危险,所以使每次要选择继续走下去都比上次更难。
「要行在圣灵的更高领域需要更大的信心。」鹰说,他看来有点生气,「当主说『凡
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着生命。』时,祂已经给了我们到祂国度的地图,只有这些话能保守你行在登顶的路上,也会引导你在前面的大争战中得胜。这些话也会帮助你站立在基督的审判宝座前。」他又继续说,边朝那门看。
我知道我非去不可,我知道我应该记住这荣耀的房间,以及那些救恩的宝藏,但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再回头看了,我必须往前走。我转过身,鼓起最大的勇气,打开通往基督审判宝座的门,踏了进去。那一队指派给我的天使全都来围在门边,但没进来。
「怎么了?你们不进来吗?」我要求道,强烈地希望有他们同行的安全感。
「你现在所要去的地方必须独自前往,我们会在另一头等你。」
我没有回答就转身开始往前走,以免我改变主意,那是我做过最困难的一件事。我处于从未经历过最骇人的黑暗中。从我里面升起一股最可怕的恐惧感。马上我就开始认为我走进地狱里了。我想要退缩,但我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门已关上,我甚至看不见门在哪里。下定决心非往前走不可后,我缓慢地移动,祷告求主帮助我。当我如此作,心里开始越来越有平安。
然后我注意到那黑暗已不再寒冷,而且开始觉得蛮舒服的。然后我开始看到微弱的光线,渐渐地变成荣耀的光芒,它是如此美妙,使我觉得自己正走进天堂里面。现在我每走一步,那荣光就愈增加。我纳闷着何以如此美妙的事物,竟有那么黑暗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入口。我因想好好享受它而舍不得跨出下一步。
不久就走到路的尽头,我踏入一座大厅,它大得让我觉得就是整个地球也容纳不下。而它的美丽更是人类的建筑设计师想都没想过的。当我环视此房间时,我的灵被大大充满,我从未经历过那样的充满。在遥远的那一头,就是照耀房间内一切事物之荣光的根源。我知道那是主,而当我开始走向祂时,我有一点点害怕。我连这距离有多远都没想到,因为一切都太美好了,令我觉得可以永远这么走下去,享受着每一步路。从属地的角度看(虽然与此房间没什么关联),也许我得花好多天才走得到宝座那儿。
由于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主的荣光上,以致我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始注意到我正走过许许多多的人身旁 他们在我左边按照阶级站立。(在我右边也一样有许多横列,可是因为他们离我太远了,所以直到我走到宝座前时才注意到。)当我看着他们,便不得不停下脚步。他们真是令人惊叹,比我见过的任阿人都更有君尊的样子。他们的外貌好迷人,脸上因着平安与自信所流露的光彩,从无人有过。每个人都好美,远超过地上任何人。当我转向那些在我旁边的人时,他们都鞠躬欢迎,好像认识我似的。
「你们怎么会认识我?」我问,我竟如此大胆问他们这种问题,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你是在最后之战中打仗的圣徒之一。」我身旁的一位弟兄回答:「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你,也知道所有现在正在地上打仗的圣徒。我们是在你以前的世世代代中服事主的圣徒。我们是那如同云彩般的许多见证人,也是蒙应允观看最后之战的。我们知道你们所有人,也看到你们所作的一切。」
然后我才注意到有一位我在地上所认识的人。他一直都是忠心的信徒,但我并不认为他曾完成什么重要的工作。在地上时,他因着外表很不起眼,所以很害羞。在这里他的特征依然相同,可是不知怎的,我觉得他比我在地上认识的任何一位都更英俊。他走向我,带着一种自信与尊严,是我未曾在他或任何人身上见过的。
「天堂之伟大,是远超过我们在地上所能梦想得到的。」他开始对我说:「这房间不过是荣耀领域的门坎而已,这个领域远远超过我们所能理解。同样地,第二次的死也比我们所能了解的还更可怕。不管是天堂或地狱,都不像我们所以为的那样。倘若我在地上时就知道我在此所认识的,我一定不会那样过日子。你是有福的,有如此大的恩典能在死前就来此地。」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外套。
然后我看着自己,我仍穿着那件谦卑的旧斗蓬,底下罩着军装。如此站在那么君尊荣美的人面前,令我自觉又污秽又粗野。我开始想倘若我必须这样子去站在主面前,可真是太糟了。我的旧识像那些鹰一样能了解我的思想,所以他响应道:「凡是穿着那件旧斗蓬来此的,什么都不用怕。那件斗蓬是尊荣的最高阶级,那也是他们在你经过时都向你鞠躬的原因。」
「他们鞠躬时我都没有注意。」我回答,有点不安了起来。
「那并非不妥,」他接着说:「在这里我们彼此向对方表示应有的尊敬。在这里甚至天使也服事我们,但唯有我们的神及祂的基督是被敬拜的。」
我仍然感到羞愧。我必须克制自己不向这些满有荣光的人鞠躬,同时也希望能把自己藏起来,因我看来好糟。然后我开始为一件事实哀伤,就是我的思想在此地跟在地上时一样愚蠢,而在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这些思想!站在那么可畏而又纯洁的人们面前,令我感到既污秽又蠢笨。我的旧识再次回应了这些想法。
「我们现在都具有不朽坏的身体,而你没有。我们的心思意念已不再为罪所阻扰,因此我们的理解力比地上最伟大的头脑所能明白的。还要强上许多倍,而我们将有整个永恒可以使我们的理解力不断地增长。如此我们才能认识父,以及了解祂创造的荣耀。在这里最微小的人所知道的,在地上的你连开始去了解都还不能,而我们就是这里最微小的。」
「你们怎么会是最微小的?」我不相信地问。「这里是有贵族阶级的。我们地上生命所得的奖赏,就是我们在此拥有的永恒地位。此处的广大群众就是那些被主称为《愚拙的童女》的。我们认识主,并信靠祂的十字架能救我们免于灭亡,可是我们并未真正为祂而活,而是为自己活。我们并未使我们的器皿时时装满圣灵的膏油。我们有永生,但我仍却虚度了在世的生命。」
这番话真叫我大吃一惊,但我也知道在那地方没有人会说谎。「但愚拙的童女是在外面的黑暗里哀哭切齿的阿!」我抗议道。
「我们就是那样啊!当我们明白自己是如何浪费了生命时,那种悲伤超过任何地上可能有的悲伤,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黑暗。当这种黑暗在我们无法满足祂心意的那一位之荣光旁显明时,这种黑暗就更深了。你现在正站在天堂最低阶级的人群中,最愚拙的人莫过于那些认识神伟大的救恩后,却继续为自己活的人。来到此地才知道那种愚拙的真实性是很悲哀的,那是任何地上的灵魂未曾经历过的。我们就是因着这最大的愚拙而在外面的黑暗中受苦的人。」
我仍然深感怀疑,「可是你们比我所能想象的还更荣耀、更充满喜乐,就算对天堂里的人来说也是如此。我不觉得在你们里面有任何懊悔,不过我知道在这里你们是不会说谎的。这点是我不能理解的。」
他直视我的眼睛,接着说:「主也以一种你还无法了解的大爱来爱我们。在祂的审判宝座前,我尝到灵魂最深的黑暗,以及前所未有的懊悔。虽然我们在此不像你们那样去衡量时间,但它却彷佛和我在地上的生命一样长。我所有未曾悔改的罪和愚拙的事,都在我和此地所有人眼前经过,那种悲伤是除非你经历过,否则无法了解的。尽管站在主面前,但我觉得我是在地狱最深的土牢中。祂坚决地将我的生命完全检视完毕,当我说我很对不起,并请求祂十架的怜悯时,祂擦干了我的泪水,拿走了那极大的黑暗。祂慈爱的看着我,那种爱远超过你现在所能了解的一切。祂给了我这件袍子,我不再感受到当我站在祂面前的那种黑暗或痛苦,可是我还记得。只有在这里你才能一直记得这样的事,而不会再感到痛苦。在天堂最低部份待一刻,比在地上最高地位活一千年还要更好得多。如今都因我的愚拙而有的哀哭已变为喜乐,我知道我会永远知道喜乐,尽管我是在天堂的最低之处。」
我再次想到那些救恩的宝藏,不知怎的,我知道此人告诉我的这一切都曾显现在那些宝藏中。我在登山或进入山里面所曾跨出的每一步,都启示出祂的道路比我以前所知道的都还要可畏且美好。
他热心地看着我,这位以前的旧识继续说:「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来了解,而是为了经历。再上一个阶层所拥有的,比我们这里更大上许多倍。每上一层都比前一层更伟大,不只是属灵的身体一层比一层更荣耀,并且每一层都更靠近宝座,就是一切荣耀的本源。尽管如此,我已不再为自己的失败而悲伤,我真的不配得什么,我在这里全是因着恩典,我为我所有的感激万分。祂是那么地配得爱戴,我现在可以到天堂的不同领域去作许多奇妙的事,可是我宁愿留在这里,单单注视祂的荣耀,尽管我是在最外缘。」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又说:「在天堂的每个人现在全都在这个房间里,要看祂揭开极大的奥秘,也观看你们这些将在最后战役中打仗的人。」
「你从这里可以看到祂吗?」我问:「我看到祂的荣光在远处,但看不见祂。」「我能见到的比你多上许多倍。」他回答:「没错,尽管是站在这里,我可以看见祂,还有祂正在作的一切事。我也可以听见祂,我也看得到地上。祂赐我们这一切能力,我们就是如云彩般的许多见证人,正看着你们。」
他离开我,回到队伍中。我再度往前走,试着要了解他对我说的一切。我朝他所说的那一群愚拙的童女看过去,这些就是在属灵里打盹睡觉、虚度在世生命的人。我知道倘若现在他们其中任何一位出现在地上,都会被当作神一样地崇拜,然而他们却是这里最微小的!
然后我开始想到我生命中所有浪费掉的光阴。那如排山倒海般的思绪使我不得不停下来;然后,我生命中的一部份开始在我眼前浮现,我开始因这些罪而体验极深的哀伤。我也是那最愚拙的人!我本可以在我的灯里保存比别人更多的油,但如今我知道我竟一直那么地愚昧,以别人在作的来衡量我当作的。我也一样,我是愚拙的童女!
正当我以为我会因承受不了这可怕的发现而崩溃时,有一位我以前所认识,也是我敬为伟大属神之人的弟兄,走上前来使我镇定下来。不知怎的,他的触摸使我振奋起来。然后他热切地欢迎我。他是一个我想在他门下接受栽培训练的人,我去找过他,但我们处的并不好。
就像其它好些人一样,我一直试着更接近他,好从他身上学习,但我常惹他生气,最后他终于请我离开。多年来我一直对此心怀愧疚,觉得我因为个性上的某个缺点而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尽管我已经把这事抛诸脑后了,我却仍背负着此一失败的重担。当我看见他时,一切就都浮现出来,一种厌恶的感觉漫过我身。现在他那么有君尊的样子,使我更为自己可怜的模样深感厌恶而难堪。我想要躲藏,但在此我根本无法避开他。令我大为惊讶的是,他对我的亲切态度是如此真挚,令我很快就得释放了。在我们之间似乎根本没有任何阻碍,事实上,我所感受从他而来的爱,几乎完全除掉了我的自我意识。
「我一直热切地期待这次的相逢。」他说。
「你一直在等候我?」我问:「为什么?」
「我在等候许多人,你只是其中之一。我一直到审判时才明白你是我蒙召去帮助,甚至去培训的一位,但我却拒绝了你。」
「先生,」我抗议道:「能接受你的培训是一大光荣,我为我过去与你相处的那段时光而深深感谢,但我太自大了,被你拒绝是我该得的待遇。我知道是我的悖逆与骄傲使我根本无法拥有一位真正属灵的父亲。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你以前确实很骄傲,但那并非你触怒我的原因。我之所以生气是由于我的不安全感,以致我想要控制在我周围的每一个人。你令我生气之处,在于你不愿毫无质疑地接受我所说的一切。于是我就开始挑你的毛病,以证明我拒绝你是对的。我开始觉得倘若我无法控制你,有一天你会为难我和我的事工。我看重我的事工,过于所赐给我的人,所以我赶走许多像你这样的人。」他说。
他带着一种在属地领域中从未见过的真挚继续地说:「所有的儿女都是悖逆的,都是自我中心、悖逆,以为世界是绕着他们转动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需要父母的教养。几乎每个孩子都会偶尔令家人没面子,可是他们仍然是家中的一份子。我拒绝了许多神自己的子女,而那些都是神托付给我,要我带他们平安地长大成熟的人。我使大部分的人失望了,他们之中大多数所遭受的可怕的伤害与挫败,都是我原本可以帮助他们避免掉的,如今他们有很多人成为仇敌的俘虏。我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教会里也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主托付给我最大的体物,就是那些被差来接受我培训的人,而我却拒绝了许多人。如果我不是那么自我中心,那么在意自己的声望的话,我就会是这里的一个王了。我被呼召去坐其中一个最高的宝座,所有你已经完成的,和你将完成的工作,也都会算在我天上的产业中。可是我却把很多注意力集中在没什么永恒重要性的事上。在地上看为好的,在这里看起来却很不一样。在地上能使你作王的那些事,在这里常常是使妳不能成为王的绊脚石。而使你在此作王的事,在地上却被视为低下、毫不起眼。你会原谅我吗?」
「当然,」我很尴尬地说:「可是我也一样需要请你原谅,我还是认为那是因我的愚拙与悖逆,才给你带来困难的。」
「那时你的确不够完美,而我也正确地看出你的一些问题,可是那绝非我拒绝你的原因。」他回答:「当主看到世人的失败时,祂并没有拒绝世人。当祂看到我的罪时也没有拒绝我。祂为我们舍了生命,比较大的总是要为较小的放下自己的生命。当时我比你成熟,也拥有较多的权柄,但我却变得像主的比喻中的山羊;我拒绝了主,因我拒绝了祂所差来找我的你和其它人。」
他的这番话使我十分震撼。在他悔改的每件事上,我都同样有罪。我也曾因为认为他们的重要性尚不足以叫我花时间,而刷掉许多年轻的弟兄姊妹,现在那些人一一浮现在我脑海中。我多么渴望现在就能回到世上,把他们全都找来!我开始感受到的这股悲伤,甚至强过我对浪费光阴的悲伤。我糟蹋了人!其中许多人如今已成为仇敌的俘虏,在山上打仗时受了伤而被抓了过去。这整个争战是为了人,而人却常常被视为最不重要的。我们会为真理而战,而较不会为领受真理的人而战。我们会为事工而战,同时却践踏事工中的人。「而许多人还视我为属灵领袖!我真的是众圣徒中最小的。」我在心里想着。
「我了解你现在的感受。」另一位弟兄说道,他在我眼中是历世历代以来最伟大的基督徒领袖之一。「使徒保罗在晚年时说过,他是众圣徒中最小的。然后就在他离世前还甚至自称是『罪人中的罪魁』。要不是他在地上时就学到这点,否则他也会陷于成为天堂中最小的圣徒的危险。但因为他在地上就学会了,所以现在他是那些最靠近主的人之一,并将永永远远属于最高阶级。」
再没有比看到这个人站在『愚拙的童女』,中更叫我惊讶的了。「我无法相信你也是打盹睡觉,虚度在世生命的愚拙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而且是被托付我们救主荣耀福音之人所能犯的最严重的错误。就像使徒保罗一步步地从自认并不比最大的使徒小,到认为自己是罪人中的罪魁,我的过程正和他相反。一开始我知道我是罪人中蒙受恩典的罪魁,但最后却自认为是最伟大的使徒之一。因着我极大的骄傲,而非像刚才那位朋友的不安全感,我开始攻击每一个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不同的人。对那些跟随我的人,我剥夺了他们的呼召,甚至是他们的个性,我强迫他们都要像我。在我周围的,没有一个可以作他自己,没人敢质疑我,因为我会把他们压得粉碎;我以为藉由使别人变小,我就能使自己变大。我以为我应该作每个人的圣灵。从外面看我的事工好像一部运作平顺的机器,其中人人皆同心合一,井然有序,可是那是集中营里的秩序。我把主自己的儿女召来,使他们成为依我的形像造的机器人,而不是按祂的形像。最后我甚至不是在事奉主,而是事奉我为自己造的偶像。到晚年时,我事实上是真福音的敌人,至少从实际层面看是如此,尽管我的教导与写作看来仍合乎圣经,毫无瑕疵。」
「如果那是真的,就是你已经成为福音的敌人,那你怎能还在这里?」我质疑道。
「是靠着神的恩典,我的确信靠十架是我个人的救恩,尽管实际上我拦阻别人就近十架,将他们引到自己面前而不是到祂面前。纵然我们失信,主对我们仍是信实的。也是因着祂的恩典,主提早使我离开地上,好让我下面的人可以寻见祂并认识祂。」
想到这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再没别的比这个更令我惊讶得目瞪口呆了,历史给了我们一份对他很不一样的描写。他读到我心里在想的事后继续说:
「神的历史真的和地上的那一套很不一样。你已经瞥见了一些,但你还不知道两者是多么地不同。地上的历史会过去,可是这里的历史书会存到永远。倘若你能因着天堂关于你的记录而欢喜,那你就真是蒙福的。人们透过玻璃朦胧地看事物,所以看到的历史总是罩着乌云。有时还完全错误。非常少人,甚至基督徒也很少真正有分辨的恩赐。缺乏此恩赐便不可能正确地分辨现在或过去历史中的真实,就算有此恩赐也还是很难。除非你已经到过这里,被赋予阶级,否则你都仍是透过被扭曲的偏见来判断他人,不论是正面或负面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被警告说,在时候未到前不要下论断。除非我们到过这里,否则我们就是无法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论他们是表现出好行为或坏行为。就算在最坏的人里面也有良善的动机,而最好的人里面也会有邪恶的动机。只有在这里,人才能既按着行为又按着动机被审判。」
「我回到地上以后,是否能因为到过这里而能正确地分辨历史?」
「你在这里是因为你祷告求主严厉地审判你,毫不留情地修正你,好让你能更完全地事奉祂,这是你所作过最明智的请求之一,智者自己审判自己,以免被人审判,更有智慧的人则请求主的审判,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连审判自己都审判不好。来过这里后,你将会比以前更有智慧和分辨力,但在地上,你总是得透过暗色玻璃看,至少是某个程度的。你在这里的经验会帮助你更认识人,但唯有你完全在这里时,才能完全地认识人。你离开此地后会更强烈地感到你对人的认识是多么的少,而非你有多么认识人。论到有关人的历史,也是如此。我被准许前来和你讲话,是因从某方面看,我曾透过写作给了你门徒训练「所以让你知道有关于我的真实事实,会对你有极大的帮助。」这位伟大的改革家以此作为结论。
然后有一位我不认识的姊妹走上前,她的美丽与优雅令人屏息,但绝对不会引人遐想,或是诱惑人跌倒。她几乎就是尊严与高贵的典范。
「我就是他在地上的妻子,」她开口道:「很多你所知道关于他的事,实际上是从我来的,因此我将要说的不仅是关于他,也关于我们。你可以改革教会,却未曾改革你自已的灵魂。你可以左右历史的走向,却没有遵行天父的旨意,也未荣耀祂的儿子。 假如你委身要创造人类历史,也许你作得到,但那只不过是消逝而去的一种成就,将如一阵轻烟,消散无踪。」
「可是你丈夫,或是你们的事工,大大地影响了在他以后的每一个世代。如果没有他,这世界将是令人难以想象的黑暗阿。」我不平地说。
「对。 但你可以赚得全世界却仍然失去自己的灵魂,只有当你保持自己灵魂的纯洁,你才能以真正存到永恒的神的旨意来影响世人。我的丈夫把灵魂赔给了我,直到晚年时才得回,因为当时我已被主召回生命,所以他才能够得回自己的灵魂。他所作的许多事,较多是为了我,而非为了主。我给他压力,甚至许多他所教导的知识是我给他的。我利用他来扩张我的自我,因为身为那个时代的妇女,我自己无法被视为属灵领袖。我据有他的生命好透过他来发挥我的生命,不久我就使他所作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向我证明他自己。」
「你一定非常爱她。」我一边看着他一边说。
「不,我一点也不爱她,她也不爱我。事实上,就在结婚没几年后,我们甚至都不喜欢对方了,但我们互相需要,所以我们就找到一个同工的方式。我们在这方面越成功,就变得越不快乐,并用越多的欺骗来愚弄那些跟随我们的人。到晚年时我们已经变成了空虚的可怜虫了。你越是用高举自我所得到的影响力,就越是要努力奋斗来维持它,而你的生命也就变得更黑暗、更凄惨。国王都惧怕我们,但我们从国王到农夫都惧怕。我们无法信任任何人,因为我们自己活在那样的虚谎中,连彼此都不信任。我们传讲爱与信靠,因为我们要大家爱我们、信靠我们,但我们自己却惧怕每个人,私底下也瞧不起任何一位。倘若你传讲最伟大的真理,却未活出来,那你就是假冒伪善的人了。」
他们的话好像锤子般撞击着我。我可以看到我的生命正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我是多么地高举自己而非基督。我开始看到我作了好多事全是为了向别人证明我自己,特别是向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或那些我觉得在某方面和我竞争的人。我开始看到自己的生命很多都建立在一个投射的外表形像上,与真正的我完全不同,但在此我无法隐藏自己。这些如同云彩般的见证人都知道在我外在勤朴的面罩下,真正的我是谁。
我再次看着这对夫妇,如今他们是如此地正直坦白,又是那么真正地高贵,叫人无法怀疑他们的动机。他们为了我的缘故,竟如此乐意暴露他们最邪恶的罪,而且是诚心乐意能够这么作。
「也许因着你的历史与著作而使我对你产生错误的认识,可是我现在更加敬重你了。我祷告我能带着你现在所拥有的正直与自由离开这里,我已厌倦为着自我投射的形像而努力生活.我多么渴望有那样的自由啊!」我哀伤地说,极度想要记住此一会面的每一细节。然后这位著名的改革家说出最后的劝诫:
「不要想要教导别人作你自己没有去做的事。改革不仅是一个教义,真正的改革唯有来自与救主的联合。当你与基督一同负轭,背着祂给你的担子时,祂就会与你同在,并为你背负你的担子。唯有当你与祂同工,而非你自己为祂而作时,你才能作祂的工。唯有圣灵才能带出圣灵来。倘若你与祂一同负轭,你就不会为了政治或历史的缘故去作任何事。你因着政治压力或机会所作的任何事,只会终结你真正的服事。为了想创造历史所作的事,最好也只是让你的成就归于历史,却无法影响永恒。倘若你教导别人的,自己却未活出来,你就使自己配不上神给你的崇高呼召,就像我们一样。我要告诉你什么能保守你走在生命的路上──爱你的救主并单单寻求祂的荣耀。你为高举自己所作的每件事,有一天会带给你最可怕的羞辱。你因着对救主的真爱,为荣耀祂名所作的每件事,都将扩张祂永恒国度的界限,至终将为你自己带来更高地位的结果。要为在此所记录的而活,一点都不要去在乎在地上所记录的。」
当他们离开时,我再次被自己的罪所压伤,那些我为达到一己之目的而利用别人的时光,或甚至利用耶稣荣耀的圣名,以进一步满足我自己的野心,或让自己看来更好的时光,都开始如瀑布般地倾泻而下。在这个可以看到我所利用的那一位之能力与荣耀的地方,我的罪更变得令我厌恶到无法忍受而站立不住,我跪倒在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深深绝望。那些人和事一幕幕地浮现眼前,彷佛持续了永恒之久,然后我感到那位姊妹扶我站了起来。我被她的纯洁所征服,特别现在我觉得自己是那么邪恶败坏。我极其渴望想敬拜她,因她是那么纯洁。
「归向圣子。」她强调道:「此时你想敬拜我或其它任何人的渴望,都只是企图想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并借着服事你自己所不及的来使自己称义。我现在是纯洁的,因我归向了祂。你需要看见在你自己灵魂中的败坏,可是接下来你一定不能陷在其中,或是想以死的事工来使自己称义,而是要归向祂。」
这段话中的爱与关心是那么真挚,以致绝不会让人觉得受伤或被触怒。当她看到我明白后,又继续说:
「你所看到在我里面的纯洁,就是在年轻时我丈夫初次见到我时所看到的。那时我的动机还蛮纯洁的,但因着让他错误地敬拜我,我败坏了他的爱与我自己的纯洁。你绝无法藉由敬拜比你纯洁的人而成为纯洁,只有借着越过那些人,自己去找到使他们成为纯洁的那位,只有祂里面是全然无罪的。人们越是赞美我们,我们越是接受他们的赞美,就越远离生命之道。然后我们便开始为着他人的赞美而活,而且努力想掌控那些不赞美我们的人。那是我们的死亡,也正是许多原本是蒙召到天堂最高阶层,却落在最低阶层之人的死亡。」
我只是想延长我们的对话,就问她一件随即想到的事:「妳和妳丈夫能一起来这里难不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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