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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y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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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脱水版之道士育成法——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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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5 21:31:28 | 只看该作者
“死了?”我一惊,问,“怎么死的?”

“他胸口被一个铁棍穿透。”男人头说,“那铁棍肯定不是一次就扎进去的,因为他胸口血肉模糊,那块的肉全都烂了,我们看到这情景全都愣住了,这两个兵差都是身强力壮的,打起架来我和两个学生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可这个官差就这样死在门口了,半夜虽然我们都在睡觉,但若是他大叫一声,我们肯定能听见并发现异常,可是他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这么死了。”男人头指着吊死鬼站着的地方,“对了,他当初就死在这里。”

吊死鬼本来就害怕,听他这句话,吓得尖叫出来,我骂男人头道:“你知道她胆子小你还吓她,你们都身为鬼你就不能多照顾一下她么?”然后转身又和吊死鬼说,“你一个鬼怎么这么听鬼故事也害怕。”

吊死鬼不服气的辩解说:“偶不素怕鬼,偶素不知道以后会发生虾米所以才害怕。”

我说:“以后发生什么让男人头和你说你不就知道了。”

男人头继续说:“死的这个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差,另外那个兵差见这情景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连声说道:‘他昨天说出来解手就一直没回来,这是怎……怎么回事?’我弟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他说了,然后问:‘会不会是周林杀了他’

那兵差听了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断断续续说:‘鬼……鬼……’

我是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人,而那两个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学生,见这兵差乱了手脚,我们也全都呆了。可是最后最先冷静下来的竟然是那个一向懦弱的学生,他说:‘既然这房子不正常,我们就不能在这坐以待毙,我们要出去!’

我弟说:‘可是昨天已经试过了,我们出不去。’

那个学生说:‘我们今天再试一次。’然后他把他的想法和我们说了,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分开行动,去房子里翻东西,最后翻出很多的绳子,我们把绳子连在一起又把所有的床单被罩之类的布扯了,连成更长的绳子。

那学生是这样说的,我们在雾能见的地方把绳子固定住,然后扯着绳子走,三个人各自走不同方向,若是走不出去也可以摸着绳子回来,可是只要有一个人走出去,其他人就可以顺着他的绳子找出去。”

我说:“哎呦,这学生挺聪明的嘛。”

“都是挑选出来的,肯定聪明。”男人头说,“我拿了绳子从朝西走,我弟朝东走,另外一个兵差朝北走。外面还是很大的雾,我捏着绳子不敢松手,也不敢拐弯,就直直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前面的雾忽然小了,我心中大喜,连忙跑起来,可是真正看到雾后面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王亮问:“又走回来了?”

男人头点头道:“不只是我,其他两个人也走回来了,后来我们又试了好几次,可是无论我们牵着绳子从哪里走,到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走回原地。”

“这时我们就彻底的明白了,我们遇到了鬼打墙。”男人头叹道,“那时我们就知道我们活不下去了,”

我点头说:“基本上遇到鬼打墙出不去的就跟侦探片里被困深山老林的别墅一样,连环杀人案就要开始了。”

“可是我们依然执着的试到了天黑,等到了晚上,没人愿意去睡觉,那个兵差刚死了同伴,又累了一天走不出去,到了晚上害怕的劲头过去,火气忽然上来,说要在底下守着,看看到底晚上来杀人的到底是谁。‘就算是周林的鬼魂,我也要把他那层黑皮剥下来!’我们听了他的话,都有些放心,三个人都回去睡了。”男人头说,“最奇怪的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我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又睡着了,这次睡的很熟,直到第二天大早才起来,转过身看见我弟和那个学生还在睡,就把我弟摇醒,问:‘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死,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弟揉揉眼睛坐起来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穿好衣服准备去找那个官差,但是刚出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快跑了几步,跑到可以看清一楼情况的地方一看,就看到了那个官差的尸体。”

“他死在一楼大厅里。”男人头往回一指,“就是咱放饭桌的那里。其实最近看到倒计时,睹物思情,每次看你们吃饭我都能想到他。他是被肢解了,肠子肝脏流了一地,像是挨宰的牲口一样,手指在桌角那里,大腿在冰箱底下,还有一股臭乎乎的屎味。”

他叙述的很详细,我看了一眼饭桌,悲哀的觉得以后我吃饭的时候也会睹物思情了。

“我看了一眼马上就吐了,我弟默不作声,但是不停地发抖,看得出来他也很害怕,更不要说那个胆小的,他一直躲在门口不肯出来。我们没一个人敢下楼。这个官差意思,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和那学生了,我们三个人里面只有我年龄最长,又是最壮的,于是我理所应当的担当起了大局。我说:‘以后大家晚上干脆也别睡觉了,聚在一起有个照应,要不然恐怕会再死人。’”

王亮点头道:“对,聚在一起比较安全。”

男人头说:“我也觉得我这个提议不错,可是却遭到了一个我完全想不到的人的反对。”
“那里现在活着的人,除了你弟就是那个学生,反对的还有能谁,”我说,“难不成是地下的碎尸忽然站起来说我反对吧?都那德行了,反对也无效。”

“我本以为就算反对,也应该是我弟弟反对,关武虽然和家里人亲近,但是和外人总是透着一股距离感,这两天那个学生要和我们一起住,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已经有点不高兴。”男人头说,“可是没想到这时候反对的不是我弟,反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学生,”王亮说:“这就奇怪了,他孤身一人,应该最害怕,现在这时刻应该是和你们聚在一起以防再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还要脱离你们一个人住?”

男人头道:“当时我也这么问那个学生,那学生却说:‘现在活着的只剩我们三个人,而你们又是兄弟。若我和你们住在一起,等真遇到了危险,你们难保不会把我推出去自己逃命。’

我本来是好心邀他和我们一起,结果看他这个样子,把我气的要死,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分开住,你不要后悔。’

然后我们就把随身带的干粮分了三份,给那个学生了一份,我和我弟拿了两份。

等我们分完东西,那学生就自己找了个屋子进去,我们在外面听见他插上了门,还传来搬动东西的声音,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搬来堵住了门。”

“完了。”我说,“按照侦探小说死亡定律,落单的就要死,这学生肯定就是下一个死的。”

男人头继续说:“那天那学生自然没有再出来,我和我弟也不愿意再看那一地血乎乎的东西,退回了房间,回房的时候,我弟插上门,问我要不要再搬个柜子把门堵上,我说:‘要真是有鬼,有门也挡不住。’

然后我们就在房间继续想对策,可是怎么想都没法对付外面的迷雾,想来想去还是只干等,我弟愧疚的对我说:‘哥,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你送我,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

我说:‘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咱俩又是兄弟,大不了一死,死在一块还能做个伴儿,也算我对得起爹娘出门时的叮嘱了。’

我弟听到这话,更是难受了,我安慰他说:‘咱们死在一起,要是来世投胎,还能做兄弟。’

我弟道:‘哥,那你把护身符带好。’

我听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个护身符,觉得十分好笑,说:‘你一个读书人,不是讲究不语什么怪神啊鬼啊的么,怎么这两天光念叨着这个附身符了?’

‘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弟叹了口气,说,‘自从那天看到周林,这两天又遇到这么多事,我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我见他这样,心下也有些唏嘘,当初我娘每次去寺庙里拜神,关武总是要说上几句,现在却也转了性子了。

我们赶路虽然带了些干粮,但是却没想到在这里困了那么久,剩下的食物也只够维持三四天,我和我弟推让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没吃多少,后来为了节省体力,就早早睡下了,因为那学生睡在了别的屋子,所以这次我俩是一人一个床睡的。

睡觉之前,我弟还笑着和我说:‘要是一觉起来,雾散了就好了。’我听他那么说,心里也抱了一丝希望,说:‘雾散了也不一定好,等你去洋人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弟半天没回声,我想他睡着了,也就闭了眼。”男人头叹了口气,道,“却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说话。”

我一愣,问:“难道下个死的,是你的弟弟?”
男人头不回答我的话,继续说道:“说也奇怪,前几天我都能睡的着,这天却睡不着了,倒是我弟那么不易入睡的人,没过多久就开始打鼾。我暗中猜想是不是这屋子有什么能力,能影响到人睡觉。

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吱嘎一声,像是开门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不禁愣了一下,因为这屋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活人,我弟已经睡着了,我又在床上躺着,可能开门的只有另一个学生,可是方才我们明明已经听到那个学生挪东西挡门的声音,他要是开门出来,必须要把门口的东西挪开,没有理由我听到这么细微的开门声却听不到那人挪东西的声音。

这么仔细一想,我的寒毛就竖起来了。

那开门走出去的‘东西’不正常!

想到这里,我马上翻身下床,看了一眼我弟,他还在睡,我心想出去说不定有危险,于是没有吵醒他,自己拿了根放在床边防身用的棍子走了出去。出门走了几步,我就走不动了。”男人头顿了一下,说,“因为我看到一楼,有光照上来——那是烛光!”

“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男人头说,“这屋里只有三个活人了,我弟在睡觉,而另外一个学生没有挪开门口的东西不可能出来。而在我们回屋之前,那个学生已经进了屋,所以不可能有任何人在一楼点蜡烛!可是现在,那里却有烛光!”

“我的心脏都跳的要炸开了,我几乎是贴着墙,一点一点挪过去的,等到了拐角处,我伸出头往下看,只见和白天一样,下面七零八落的都是那个兵差的断肢,看的令人发呕,而中间却一张桌子,上面点着一支蜡烛。而除了这些,再一个人我都没有看到。

因为那里视线还是有死角,而且我视力也不足以看清楚全部,我不能看到全部一楼的情况,于是我看了一会儿,打着胆子下了楼,等我看到那点蜡烛的桌子上摆着的东西的时候,我头皮都发麻了——那上面摆着一些干粮和半瓶酒!

我和我弟以及那个学生都不喝酒,唯二喝酒的就是那两个兵差,当初他们来这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酒,一直在喝,而现在,那喝剩的半瓶酒就大大咧咧的放在桌子上。而且他们摆放的位置,就和祭祀死人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安慰自己道,那些干粮和酒说不定是白天就已经放在这里,而我那时太惊慌,没有看到。

可是就算这样想,也依然没法解释桌子上的这根蜡烛。

这一根蜡烛的光不足以照亮全部空间,我转过身,观察其他地方再有没有人藏着,谁知我转过身不过一会儿,却听到身后传来咀嚼的声音。

我的身体一下子凉了,再转身,看到眼前的情景,差点没吓晕过去,只见那两个已经死去的兵差,正坐在点着蜡烛的桌上,一边往嘴里塞着干粮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听到这里,吊死鬼已经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再听,可是我却很能理解男人头的想法,是个人大半夜看到那个死鬼吃烛光晚餐肯定都不舒服,更何况那俩还全是男的。

“没错,他们做的那个位置就是现在咱们餐桌的位置。”男人头对我道:“米斯<敏感詞>,你想想一下,在寂静的夜里,你看到两个已经死去的人坐在你的餐桌上吃饭,饭桌旁边全是断肢和血迹,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说:“我感觉你是成心恶心我,让我以后不能好好吃饭。”

王亮说:“别打岔,然后呢。”

男人头接着说:“那时我已经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那两个兵差忽然咧开嘴,怨恨的盯着我,那目光盯得我浑身发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已经变成了恶鬼!要来害我!

我想要逃,可是腿却吓得发软,动也动不了,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此同时,那两个兵差一起裂开了嘴朝我笑。

我弟过来了!我身体一个激灵,马上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关武别出来!然后转过身就后往外跑,可也就是在这转身的一霎那,我感到脖子一凉,然后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我看到我弟跑到楼梯口,喊了一声‘哥!’然后我就落在地上,我又看到一个穿着我的衣服的身体倒在地上,可是那身体却没有头,我弟给我的护身符掉了出来,我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滚到那个护身符上,然后我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吊死鬼虽然捂着耳朵,可是显然什么都听到了,问:“然后呢,你shi了没?”

我说:“他头在这里转着呢,你说他shi没shi?”

男人头道:“等我醒来以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睁眼一看,发现我依然在那个房子里。可是周围的摆设和我们第一天见到的一模一样,桌子上没有摆酒,地上也没有那个兵差的尸体,我想去看我弟怎么样了,想用手撑着身体起来,一撑却又觉得不对,低头一看,我竟然已经连身体都没有了!”

“那之后你就变成了这样?”王亮问:“那你弟弟和那个学生怎么样了?”

“之后我听附近的鬼说那几天确实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一具被雷劈的人的尸体,可是我弟和那个学生却生死未卜,两个兵差的尸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房子门口的石狮子也不见了,这小二楼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房子,要不是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头,我真会怀疑那天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梦。”男人头说,“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所以我在这里等了一百多年,希望能找到我弟的下落。”

我说:“都过了一百多年,你弟就算当时侥幸活下来,现在也早死了。”

男人头叹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从家出来就是为了陪他,现在一天没看到他的尸骨没弄清事情的真相,我就没脸下去地府见我的爹娘。”

“你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王亮又说:“一百多年,不要说你弟弟,你爹娘都早投胎了。”

男人头说:“可是我已经等到了,现在这白雾,和那一次一模一样!”

我有点发毛:“你是说我们会像你们上次一样,一个一个死掉?”

男人头说:“你们走不出去这白雾,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可是那白雾在你们那时,是倒数到零才出现的,为什么这时这么快就出现了?”王亮说,“为什么这次这么早就出现了,还有它困住的人难道是有选择的?你们在小二楼住,看到数字有情可原,可我最初看到倒计时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们呢。”

“这房子也是与时俱进,科技发展到现在,它要还是打雷肯定行不通,”我说:“实在不行,我买个避雷针顶头顶上,我就不信他还能劈到我。至于看到倒数……”我看着王亮说,“命运这东西很难说,说白了就是你点儿背撞上了。”

雷迪嘎嘎在一旁舔着棒棒糖,呵呵呵呵的笑,说:“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吗,我看了一眼雷迪嘎嘎,忽然觉得他手上那个棒棒糖很奇怪:“这糖你从哪来的?”

雷迪嘎嘎说:“刚才我去村子,小卖部的姐姐给我的。”

刚才?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这两天一直这么大的雾,我们走了半天都走不出去,你从哪找到的小卖部?”
我问:“这两天一直这么大的雾,我们走了半天都走不出去,你从哪找到的小卖部?”

雷迪嘎嘎斜眼看我,目光充满鄙视:“小卖部在哪里就走到哪里呗。”

我心里一惊,这雷迪嘎嘎莫非是真人不露相,表面上看着傻乎乎,其实内在有GPRS导航仪一样的东西,能自由出入大雾而不迷路。

想到这里,我对雷迪嘎嘎肃然起敬,小心的问他:“你是怎么走出去的。”

雷迪嘎嘎又鄙视的看我一眼:“走路呗。”

旁边的吊死鬼忽然插话道:“偶从刚才就想说了……你们一直说有雾虾米的,可素偶什么都木看见啊。”

我说:“可能你离的太远没看清,你飘近点去看就有了。”

吊死鬼听了,又飘远了去看,过了一会儿,转回来和我说:“还素木有。”

这就奇怪了,我说:“那么一大片雾你看不见吗?”

雷迪嘎嘎嘟囔着说:“本来就没有雾。”

男人头也奇怪道:“这么大的雾,难道你们都不到?有了那雾挡着,没人能出去,也没人能进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娇笑道:“哎呀,这都站在门口,是在等我们呢吗?”

随着说话的声音,我眼睁睁的三娘和云美从雾中走出来。

王亮问:“两位美女,你们看到雾了没有?”

“雾?什么雾?”两人皆是一脸迷茫,吊死鬼连忙飘过去给两个人解释:“偶跟你们说啊,就素……”

我们齐齐看向男人头。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男人头连声说,“说不定因为他俩是妖怪,才能走出这雾。”

我指着雷迪嘎嘎说:“可是他也行。”

“那是……那是因为……”男人头苦思冥想想了半天找理由,忽然眼睛一亮,说:“那是因为他傻,这雾说不定拦不住智商低的。”

“你才傻!”雷迪嘎嘎说,“再说了,马力术都能看到凭啥我看不到。”

“倒也是,应该不是这理由。”男人头又陷入沉思。

你说我身边的人说话怎么就那么欠揍。

“这雾是个结界。”一直沉默着的貔貅忽然开口,“就现在看来,布下这个结界的人非常不简单。能在这楼里的所有鬼怪都不知情的条件下布下这个结界已经非常困难,更何况现在看起来,他困住的人是有选择性的。”

“有选择性的?”所有的人都望向我胸前。

貔貅道:“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只有看到倒计时的人才会被雾困住。”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我指向男人头说,“他又没像我和王亮一样看到倒计时。”

貔貅说:“你再好好想想。”

我仔细一想,一拍脑门,原来那几天我看到电脑倒计时的时候男人头都在我的屋子里,所以那些倒计时的数字他也看见了!

男人头还有点迷茫:“可是为什么我们那年没看到有人走进来?”

貔貅道:“这里地处偏远,行人本身就少,这应该只是个巧合。”

我说:“那这样就好办了,现在三娘她们能走出迷雾,牵着我们带我们出去就行,我们在外面呆几天,等他数数数完了我们再回来。”

说完,看向另一边,吊死鬼已经把事情经过和三娘云美说完了,问:“就素这样,你们明白了吗?”

三娘边想边点头说:“大概……吧……。”

云美说的也比较含蓄:“我觉得推广普通话真的挺重要的。”

我说:“不明白没关系,现在我们实验一下,你们先拉着我走,看能不能带我走出去。”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皆点头道:“这是个好方法。”

王亮边点头边走到妩媚妖娆的三娘跟前:“那就让她们带我们出去。”

我连忙走过去拉住三娘的手,道:“来,你带我走。”

王亮又走到亭亭玉立的云美跟前,说:“那我和你……”

我又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拉住云美,说:“有你们两个人带着我我就放心了。”

王亮说:“俩妖怪你全占了,那我咋办。”

我伸手指向雷迪嘎嘎:“那不还有一个么?”

王亮看了一眼雷迪嘎嘎,又看向我,同为男人,我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很多深层次的表情。

我说:“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这是想试验一下被人带和被妖怪带有什么不同。”

王亮又问:“那为啥不是你和雷迪嘎嘎走。”

“这两个妖怪妖力那么强,要是你走过去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低声说:“而且这不是避嫌么,你看你要是牵着她俩进去,孤男俩女共处迷雾,有嘴也说不清,到时候吊死鬼不抽死你。我是为你好,你信不信?”

王亮头摇的很坚决:“不信。”

他信不信对我们的行程没有任何影响,雷迪嘎嘎一听给他分配了任务,特别高兴的跑过来拉着王亮的手,王亮话都没来得及说,只含泪望了我们一眼,就被雷迪嘎嘎拽进迷雾了。

我一手牵着三娘一手牵着云美,胸有成竹的说:“那我们也进去吧!”说完,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进去。

左边牵着三娘的手,温润如玉,右边牵着云美的手,肤如凝脂。我左右逢源,所有的恐怖都被抛到脑后了,悠闲的如云中漫步一般。

和上次一样,走了一会儿,身边就出现了一层薄雾。

三娘‘咦’了一声,笑道:“竟然果真有雾。”

我问:“你们还能看到路不?”

云美答道:“还能看到一点,但是我们刚才过来明明什么都没看见。”

“有种奇怪的感觉……”三娘说,“我们再往前走看看。”

同上次一样,越往前那雾越大,最后我眼前已经白茫茫一片,整个人向被雾缠绕住一般,再什么路边的景色也看不见了。

我问:“你们还能看见路吗?”

话问出口却半天没有回音,我以为自己声音不够大,于是又提高音量问了一遍,这次依然是没有声音,我心里一惊,连忙紧了紧手,这一路走来我没放手过,所以那俩人的手依然在我的手中握着。

再神通广大的人应该也没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紧握着手的情况下,把我从两只法力高强的妖怪身旁移走。

我松了口气,接着说:“怎么都不吭声?”

这话刚说完,我忽然觉得本应该握着三娘的那只手的触感不对,用拇指摸了几下,我背上马上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那哪是三娘滑腻的皮肤,明明是一双毛茸茸的爪子!

我大惊,一把甩开那只手,然后摸向另一边云美的手——那手和原来的触感一样,我连忙拉着云美就跑,边跑边说:“完了,三娘不见了!”

云美支吾着说:“你……说……什……么?”

那声音吞吞吐吐像是很困难才能发声,我边跑边问:“你说什么?”

云美问:“什……么?”

我跑了一阵,周围的雾又变得薄了,隐隐约约能看到前面就是小二楼,我也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又跑了回来,一边转头看云美一边说:“三娘……”

刚吐了两个字,就脊背一凉,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见云美身上还有人皮,头却已经褪了皮,那皮刚褪到嘴边,所以她说话也不利落,血糊糊的脸衬着白色的雾分外惊悚。

我哭的心都有了:“我们就在雾里走一会儿,你脱什么皮啊。”

云美摇摇头,上前一步说:“我……”

“老子是正人君子。”我捂着胸口后退一步道:“不会趁着大雾和你做那苟且之事的!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做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把皮给我穿上!”

“不是她愿意脱皮。”三娘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转头去看,谁知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三娘的人。

“我在这。”三娘的声音又说。

那声音竟然是从身下传来,我低头看去,只见脚边站着一只橘红色的狐狸。
那狐狸通身橘红,只有四爪和尾巴尖是白色的,看起来非常可爱。

我蹲下来伸手去摸它,结果还没等碰到它,狐狸就自己跳到我的腿上,一张嘴,就开始用三娘的声音说人话:“不是她愿意脱皮,是她没法控制自己的妖力。”

我吃了一惊,问道:“你是三娘?”

那狐狸竟然颇通人性的点了点头,说道:“这雾果然是个结界,能剥夺我们的妖力,走得越远妖力就丧失的越厉害,刚才我甚至连人形都保持不了。”

云美的皮已经烂到了嘴巴,不方便说话,只能在一旁连连点头。

我说:“出去再说。”然后抱着狐狸和云美走出了雾。刚出去,就见雷迪嘎嘎拽着王亮,嘴里喊着‘冲啊’闷头跑了出来,险些和云美撞到,雷迪嘎嘎一个急刹车,看着云美的脸叫道‘哇!’,云美连忙捂着脸跑进小二楼。

男人头和吊死鬼奇怪的看着她,王亮问我:“云美怎么了。”

我说:“她的皮坏了,估计要回去补。”

王亮说:“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要扯扯衣服就行了,扯人家皮做什么……”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问我道:“皮?”

他倒是还不知道这俩妖怪的真面目,我指着雷迪嘎嘎问:“他没有显现出原形?”

王亮说:“又不是妖怪,哪有什么原形不原形的。”

我说:“可是人民群众都觉得他是妖怪。”

王亮问:“什么?哪里的人民群众?”

我说:“这你就不用管了,你们刚才遇到了什么?”

王亮说:“和原来一样,不过那家伙一直拽着我跑,累死我了。”

雷迪嘎嘎嘿嘿嘿嘿的笑,伸手比划道:“好多雾,什么都看不到,可好玩了。”

看来他们经历的和我一样。

我怀中的狐狸说:“我和云美一起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雾,但是拉着你的手一起走的时候却能看到雾,等你松开我的手的时候,那雾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狐狸伸出前爪,在我胳膊上踩了踩,道:“但是我跳到你身上的时候,又能看到雾了,所以显而易见,这雾是想困住你。”

王亮惊了:“狐狸会说话!”

“我没有从你和王亮以及男人头这几个看到数字的人身上感受到任何异常,而这些雾却能有选择的困住你们。”貔貅说,“加上能剥夺妖怪的妖力,布下这个结界的人非常厉害。”

三娘点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将奇门遁甲运用的如此精妙的人。”

我傻眼了:“这么说,我们出不去了?”

三娘从我怀中跳下,道:“等我恢复人形再和你们谈。”

王亮探头看她:“恢复人形?”

我连忙走过去用身体挡住王亮的视线,这狐狸除了身上的皮毛再没东西了,按照常理,她变成人应该也没穿衣服。看看三娘平时的媚态就能想到三娘赤裸的样子,对人的刺激性太大,我这样的正人君子看看可以,别人看那肯定受不了。

那狐狸在地上转了个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女人。

王亮看的目瞪口呆:“三娘!原来你是狐狸?”

我也看得目瞪口呆,三娘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衣服!为什么会有衣服?”

三娘娇嗔的横我一眼道:“连人形都变得出来,又怎么会变不出个衣服。”

不按常理出牌!绝望了,我对这妖怪绝望了,这简直就是耍赖皮。

男人头说:“现在你们也走不出去?”

貔貅说:“理论上说是这样。”

我问:“那我岂不是要布男人头的后尘?”

三娘笑道:“说什么傻话,当初他们几个人类孤立无援没法反抗,现在有我们在这里,小马哥你还担心什么。”

貔貅也道:“我们一起等到那数字变成零,我倒要看看,布下着结界的人还会做出什么事。”

听他们这样一说,我心中充满了干劲,点头道:“说的好,再有鬼出来害人,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此时艳阳高照,我回头望向小二楼,心中豪气冲天。

装神弄鬼的,等你出来,老子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

就在我感动万分的时候,忽然身后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哎呀,终于走出这雾了……哎?这是哪啊?”
我闻声一愣,连忙转头去看,走出浓雾的是一个男人,长相平淡无奇,整个脸部唯一有特色的就是他的酒糟鼻。

那鼻子我记得——是那个娱乐公司的老总!

这家伙怎么来到我的地盘了。我脑子一转,马上起了一个念头——揍他!

我这念头刚起,就听得雾中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浓雾中竟然一直一竖的开出一黑一白两辆小汽车,白车开的比较慢,黑车倒是开的很急,眼看就要撞上,那两辆车双双刹车,一阵急促的刹车之后,那两车险险停住,车间距离不足一米。

白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先去车头看了看,见车没事,走到黑车面前敲窗户,骂道:“怎么开车的!这么大雾还把车开这么快,你不要命别人还要命呢!奔丧呢么!”

白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的,开着车窗往外望,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身体虚弱,脸色非常难看。

三娘哎呦了一声,对我道:“你看这不是熟人么?”

这里有人比我认他俩认的更清楚,王亮看看那男的,又看看那女的,惊道:“这不是孔婷本来要投胎的那对姓方的夫妻吗?”

见有人来,吊死鬼和男人头早就躲回了小二楼,不过吊死鬼还伸着头往外看,看到那对夫妻,也是一脸诧异。

那黑车里也下来一个男人,竟然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对着男人连连道歉道:“同志,对不起,我们有要紧的事,要赶着去救人。”

我看这个白大褂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姓方的男人骂道:“救人?我看你是想杀人吧!”说完,伸腿踢了两脚黑车。

这人原来看着也不像这么暴躁的人,怎么这会儿就这么来劲儿呢。

车上的女人喊:“行了,方涛,回来吧,我们赶紧走吧。”

黑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肚子很圆,头发很少,笑容很亲切。这男人给姓方的递了一张名片说:“同志,对不起啊,人命关天的事,我们难免有些着急。下次我们会注意的。”

我看着后面下来的这个男人,一拍脑袋,忽然想到他是那里的人了——他是市医院的院长!

方涛还想骂,他老婆又叫道:“方涛,我们还有事呢,快走。”

方涛这才把气压下去,低声骂了两句,往自己的车那里走。

酒糟鼻连忙招着手跑过去:“哎,哎,你们谁顺路,带我一程,这雾太大,我走不出去了。”

估计他是想着医生那辆车还要去救人,所以直接向方涛的车走去,马涛马上说道:“我们不顺路。”

还没问去哪就说没空,摆明了不想带,酒糟鼻冷哼一声,道:“牛个屁,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今天是没开车出来,否则会来求你,你那破车我还不惜得做呢。”

那酒糟鼻骂骂咧咧的像医生的车走过去,那两个医生对视一眼,很为难的说:“我们还有病患。”

酒糟鼻说:“没事,你把我带到公路上就行了,我到时候自己找车”

貔貅问我:“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看出来了。”我说,“这几个人也能看得见雾。”

马涛坐回了驾驶位,酒糟鼻正要上医生的车,我高声叫道:“不用走了,就在这呆着吧,你们出不去的。”
“出不去了?”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点头,严肃认真的说:“你们之前是不是都看过倒计时?”

“倒计时?”医院院长望向身旁的医生。

医生说:“这一阵我好像每天都能收到一条短信,上面都写个数字,一天比一天少一个,难道这就是倒计时?”

院长掏出手机说:“我好像也收到过。”

酒糟鼻连忙点头:“我也是,我也是。”

那对方姓夫妻你看我我看你,那妻子说道:“这也太巧了吧?”

看样子他们全都收到了,我顿了一下说:“这个雾其实是一个结界,看到过那个倒计时的人就没有办法走出这个雾。”

“结什么?”院长问,“姐姐?”

那医生说:“他好像是说洁洁?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看来这俩从来不看神话片,在这方面的知识非常浅薄。酒糟鼻拍电影多,马上就反应过来,对其他两个人解释道:“结界,神仙妖怪做出来的透明的笼子,把人困住的那种。”

他解释的倒是挺清楚,他们几个人马上明白了,不过依然是一脸怀疑。

“什么鬼啊神啊的……”那院长很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最近电视台说骗子短信新招层出不穷……”

嘿,好心提醒你你还不信,我说:“那你们走走试试看,爷不拦你们。”

没等我说完,医生的黑车已经启动开了出去,那对夫妻对视一眼,犹犹豫豫的也开向另一个方向。

我好整以暇的从房里搬出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哼着歌看着雾的方向:“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大概五分钟之后,两辆车又从原地点开了回来。两路人马看到对方和我都是一脸诧异,然后又都不甘心,换了个方向再扎入雾中。

我敲着二郎腿和三娘说笑。

又过了五分钟,两辆车又开回来了,两边对视一眼,再次换了个方向驶进雾中。

等吃完云美做的饭,我又睡了一觉,再起来已经快天黑了,那两辆车还在开。

再一次看到他们开车,我实在忍不住了,挥手喊:“别开了别开了,浪费油钱。”

那两辆车这才停下来,两个医生,酒糟鼻和那一对夫妻脸色都非常难看。几个人走到我面前,问:“怎么回事?”

我说:“就像你们看到的,我们出不去了。”

医生问:“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姓方的老婆说:“我看你在这房子里进出,这房子是你的?你至少应该知道些什么吧,这雾也太奇怪了,怎么这么晚还有这么大的雾!”

我说:“房子是我的,可是我也出不去。”

医生说:“我们还要去救人。”

方涛说:“要不然我们等一等,等到雾散了再走。”

酒糟鼻说:“我……”然后眼珠一转,再没说下去。

王亮说:“你们都看到了那个倒计时,难道不会猜到那倒计时数完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吗?”

那几人说:“不就是个数字,谁会想那么多。”

貔貅忽然对我说:“你有没有发现,这几个人你最近都见过。”

我一愣,此事果然非常蹊跷,这几个人都是近期我见过的,而且几个没有联系的人鬼使神差的都见过数字,并在同一天来到和偏远的地方,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阴谋。

这是针对我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这样一想,身上不禁有点发凉,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虽然我这样十全十美的男人遭人嫉妒不稀奇,但是嫉妒成这样弄这么大的阵仗也实在罕见,现在的情况像是有人在暗地里阴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你们不都在城里吗,先说说你们几个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之前不是说了么?”医生说道:“我们是出诊,来给人看病。”

这就奇怪了,这年头谁也牛不过掌握人生死的医生,有什么人有能耐把市医院的院长请出来出外诊。

“我们……”方涛看看我们,又和自己的妻子对视一眼,说,“我们开车出来转转,散心。”

“是的,在家太闷了。出来转转。”他老婆勉强笑了笑,目光游移不定,说了句话眼睛就直直盯着地。

这就怪了,之前我们去医院看她,她应该认出我们来了,为什么现在当陌生人一样。

三娘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她倒是一点也不怕,笑吟吟的道:“嫂子不是刚从医院出来吗?看这脸色还没休养好呢,这就出来吹风对身体不好。”

那女人说道:“我……我好多了。”说完,咳嗽了两声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像是生怕我们看出她现在身体不好一样。

在场的五个人我全见过,但是现在没一个表现出见过我的样子,我又望向酒糟鼻,前几个忘了我们还有情可原,那俩医生和我基本没说过什么话,就是见了个面;那姓方夫妻的可能是去探病的人太多再加上那天注意力在孩子身上没在乎身边没有忘记了。可是这酒糟鼻可是刚刚见过,我和雷迪嘎嘎大闹他办公室,这才过了没多久,要说他马上就把我们忘了我真不信。

不要说我,雷迪嘎嘎都不信,从第一眼见他雷迪嘎嘎就一边笑一边死命盯着他笑,不要说酒糟鼻,任何人被那么盯着笑心里都会发毛。

酒糟鼻的表情已经不淡定了,转头不去看雷迪嘎嘎,说:“我走着走着就到这了。”

这里离城里那么远,你走走就来了,说出去谁信啊。

我们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酒糟鼻怒了,骂道:“老子愿意怎么来怎么来,愿走到哪里走到哪里,你们管的着么?”

雷迪嘎嘎捂着嘴,在一旁特别贼的笑,见我看他,特别神秘的凑过来和我说:“我知道他来干啥。”

我说:“干啥。”

“我不和别人说,就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啊。”雷迪嘎嘎捂着嘴又笑了几声,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他来找我去演成吉思汗二!”

你还嫌你不够二呢啊!

王亮说:“无论你们怎么来的,问题是现在,你们都出不去了。”

那几个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有人开口道:“那我们还是等等,等雾散了再走吧”

院长走过来问我:“同志,我们能在你这里等到雾散了吗?”

我很大方的一挥手,说:“行,无所谓。”

看样子他们还没相信我们的话,不过这也无所谓了,要是雾散了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什么事都没有,要是雾没散以后肯定还有奇怪的事发生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行,那就麻烦你们了。”方涛说,“我叫方涛。”他又指着自己的妻子说,“这是我老婆,叫卜洁。”

卜洁之前装作不认识我们,听见方涛作自我介绍,却是愣了一下,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们,我有些心虚,三娘倒是毫不介意,笑眯眯的看回去,她们两个目光相对,卜洁马上垂下头。

那两个医生也做了自我介绍,院长叫许柳海,那个年轻的医生叫羊旭。

说完话,两个医生先走了进去,雷迪嘎嘎跑过去拉住酒糟鼻的手:“二,二,跟我走。”很亲热的要带他进屋,那酒糟鼻一脸嫌弃,马上要甩开雷迪嘎嘎的手:“谁叫二,我叫厉正宜。”

就这样还叫正义呢,我看酒糟鼻那样就不爽,指着雷迪嘎嘎警告道:“你小心点,别惹怒他,他杀人不犯法。”

酒糟鼻看向雷迪嘎嘎,雷迪嘎嘎咧开嘴,用自己最擅长的笑容冲他嘿嘿嘿嘿嘿的笑了,酒糟鼻一个哆嗦,再不敢反抗,任着雷迪嘎嘎牵手牵着进屋了。

方涛也要拉着卜洁进去,后者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车道:“那我们的车……”

“还管什么车!”方涛拉下脸道:“已经锁好了,丢不了,丢了再买新的。”

卜洁愣了一下,再没说话,低着头和方涛进去了。

这对夫妻看起来真是有点意思。

“小马哥。”三娘走到我跟前,掩嘴一笑,娇滴滴的问道:“你看出来没有,对于为什么来到这里,这几个人,都没有说真话。”

这几个人都言辞闪烁,看起来就奇怪。

云美把剩饭找出来又添了几个菜给他们做了吃了。

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和云美三娘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让她去找村里买菜买米的人多扛些米面菜肉什么的过来存着以防万一。

之前男人头他们是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现在我们知道了,那肯定是要多做准备有备无患。

等到了晚上,那雾果然还没有散,这五个人眼看要在这里过夜了,我去给他们分配住处。

我在上面书房打了个地铺,两个医生和王亮就结了,雷迪嘎嘎兴高采烈的拉着酒糟鼻说要一起睡,酒糟鼻一脸痛苦的问:“我能一个人睡么?”

我说:“废话,你乐意和雷迪嘎嘎一起睡我还不乐意呢,雷迪嘎嘎不得和我一屋么?你和他一起睡我睡哪?”

卜洁指着三娘,奇怪的问:“你们不是夫妻么,为什么不在一起睡?”

我眼睛一转,就笑了:“对,对,我们一起睡。”然后对三娘笑,“夫妻嘛,对吧?”

三娘妩媚的看了我一眼,用扇子捂住嘴笑道:“对啊。”

云美说:“我和孔婷一起睡,你们住我的屋子吧。”

“孔婷是谁?”方涛奇怪的问,“你这屋里还有别人。”

孔婷就在你身边你看不到,三娘说:“那姑娘怕生不愿意见人,所以没出来。”

安排就绪,我们各回各的屋准备睡觉,回屋之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倒计时是一天一变,我们是从电脑手机上看到的,那如果关了电脑和手机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转头跟他们说:“你们把手机都关上,看看还能不能看见那个倒计时。”

那几个人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看起来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听不听由他们,反正我自己把手机和电脑都关了,我拉着三娘进了三娘的屋。进屋后然后对着关闭的门感慨万千,和女人睡觉,这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这就是时来运转否极泰来老天开眼。

我一扭头,见三娘朝我媚笑道:“时间不早了,上床睡觉吧。”

我笑了一声说:“好。”然后连滚带爬的上了床,然后充满希望的一回头,就见三娘打了个转,化成一只红毛狐狸,轻盈的跳上床,用三娘特有的妩媚声音道:“这样就不会挤了。”

我说:“挤一下我一点都不介意。”

三娘说:“我介意。”

我抱着狐狸,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

这一晚上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恨和不甘心,怎么都睡不着。等到了半夜,我忽然听到三娘在我耳边道:“小马哥,楼上好像有动静。”

我坐起来细听,什么都听不到,低头看怀中的狐狸。

狐狸耳朵抖了抖,问我:“他们在说话,你想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我说:“想知道也没用,这怎么偷听?”

狐狸低着头,用嘴在毛里翻了翻,然后竟然把上次笔仙事件中的那个玉盘拿了出来。

这太神奇了,我刚才摸过她的毛,什么都没摸到,现在她竟然能从里面摸出个玉盘。

狐狸用爪子在玉盘上挥了一下,只见那玉盘又朦朦胧胧浮现出画面。

是那两个医生,站在二楼的走廊,交头接耳的说话。

做院长的许柳海神情严肃,低声问道:“你觉得那天他偷听到了多少?”

另一个医生羊旭思索着说:“不知道……”

“我就知道问了你也没用。”许柳海骂道,“窝囊废。”

羊旭说:“我……我……”

“行了,不用说了,我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许柳海警告,“总之那件事你谁都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羊旭说:“我知道。”

许柳海拉开书房门,径直走了进去,羊旭左右看看,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刚走进去,云美房间的门就开了,方涛探出头来望了望,卜洁问:“是谁?”

方涛说:“是隔壁的。”然后关上门。

玉盘画面一转,又转到云美的房内。

卜洁坐在床上,满脸愁容的问:“你真不认识那两个人。”

“说了不认识。”方涛说,“真要认识我做什么自我介绍。”

卜洁又说:“那他们为什么要来医院看我?”

方涛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

卜洁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故意来的,就是为了……”

方涛骂道:“闭嘴,别在这里说,隔墙有耳你知不知道。”

卜洁这才不说话了。

方涛说:“睡觉。”

这倒是奇怪了,看来这两拨人都认得我了却不说。

最后画面又转到我的屋里,雷迪嘎嘎睡的正香,鼾声震天,两手两脚抱着酒糟鼻。酒糟鼻双目无神的盯着远方,嘴里喃喃道:“娘的,要不是那个小模特约我到这里过夜,老子才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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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5 21:34:48 | 只看该作者
狐狸说:“他们之前说来这里的原因时都撒了谎,如今看来,每个人背后都隐藏着什么。”

我说:“看他们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都是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狐狸点点头,把玉盘又塞回去,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么大一个玉盘,它悄无声的就塞到毛里了,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把狐狸抱起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没看到。

狐狸娇嗔道:“干什么,睡觉了。”

我说:“打个商量,变回来成不?”

“讨厌。”狐狸用尾巴轻打了一下我的手,然后跳到床上,缩成一团。

哎呦,这种打情骂俏的感觉呦,跟谈恋爱一样,我乐滋滋的躺下了,深刻感觉到经此一睡,我和三娘的感情向前跨了一大步。

这晚上我睡得很香。

我第二天起来,见王亮两个黑眼圈,显然是一晚上没睡好。

见到我的沉着冷静,王亮非常钦佩。

要说怕我现在还真不怕,我现在和小二楼里的住客的感情基本已经建立起来了,除了那个自闭的闷在房子里的小鬼,其余几个跟我关系已经非常铁了,见我有难肯定会义不容辞的跳出来帮我。

捣乱的撑死了是些鬼怪,而现在我们正义的一方,要啥没有,妖怪有三娘云美,鬼有孔婷关兴,神兽有貔貅,神人有我,普通人有王亮,未知生物有雷迪嘎嘎。

怎么看都是我方比较占优势。

其余的人也都陆续起来了,聚在大厅。那五个人出来的动作都是一样一样的,先出门去看雾散了没有,然后失望的进来。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雾没散。

我问王亮:“你手机关了吧,再没看到那个倒计时吧。”

王亮说:“关了。”

其他五人听了这话,不约而同的掏出手机来看,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开机铃声,然后过了一会儿,就是此起彼伏的短信声。

那五个人看着手机,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

“是一吧?”我问,我身旁的王亮脸色难看的拍了拍我,我没理他,继续得意洋洋的道,“早就跟你们说了别开手机,看吧,收到了,像我,我就没开手机,所以看不到……”王亮又拍我,我被拍的不耐烦,转头问:“干吗啊你?”

王亮表情十分奇怪,伸着手往我身后的墙上一指,道:“你看。”

我转身一看,只见漆的雪白的墙上,被用红色液体写了一个大大的‘一’字!

那五个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个字,全都目瞪口呆,卜洁的脸被吓得煞白,轻声问道:“那……那是血吗?”

之前还觉得没什么,看到这个一我气得肝火上升,老子刚装修没多久的房子,你就给我在上面胡写乱画!牛逼啊你!

手机关了电脑关了你就往我墙上写,数数还一定要数完,这是强迫症怎么的!

我在这边气得鼻子都歪了,旁边云美却奇怪的问道:“你们看到什么了?那墙上什么都没有啊。”

我说:“那上面写了那么大一道的一,你看不到么?”

云美看了看墙,摇了摇头,三娘道:“我也没看见。”

我又看向雷迪嘎嘎:“你看墙上有什么没有?”

雷迪嘎嘎傻笑道:“墙是白的。”

这不废话么,我心里一下就凉了,主要战斗力都看不见这可怎么办。

云美沉思了一会儿,问:“难道是他对我们有所防备?”

三娘点点头,说:“这样吧,小马哥,今天晚上我们就别回去睡觉了,都呆在客厅里,看着这个数字到零的时候会有什么变化。”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雾大着也没人能出去,我们白天把觉补足了,等到快要凌晨12点的时候,所有人都聚到大厅。

那五个人对这事显然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碍于住在我这也没有办法,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坐在厅里的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越接近零点,等待的众人表现的越焦急。

我看着我手上的劳力土手表,已经到了十一点五十八,还有两分钟,我一边在心里倒数,一边看向墙上的数字。

那个血色的一依然在保持着原样。众人一点声响都没有,全都直直的看着那个数字。

还有一分钟。

‘一’纹丝不动。忽然响起突兀的‘噗’的一声,我们吓了一跳,都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雷迪嘎嘎傻笑道:“嘿嘿嘿嘿,我放了个屁。”

我那个气啊,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就剩最后十秒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随着秒针时针分针都指向12,墙上的那个一缓缓发生了变化,逐渐扭曲,模糊,变成了一个‘零’字。
零!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墙上那个巨大的零字。

一秒,两秒……我转着眼睛看周围的情景,好像什么都没有变,我动了一下脚,地面也正常,什么也没有发生。

所以这就算变零了,也什么玩意儿都没有嘛。

“这是魔术?”许柳海第一个打破了寂静,跳起来伸手指着墙上的数字问我,“你是怎么整的?”

怎么整的?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要有这技能做什么文化工作者啊,搭个地摊表演魔术。从底层做起,肯定没几天就火遍全国了,不要说刘谦,大卫科波尔都得靠边站!

所以魔术这种专业技术性的问题还得问三娘,我转头问:“三娘,你刚才感觉到什么没有?像是妖气鬼气仙气人气脚气之类的。”

三娘站在我身后,见我转头,颇为奇怪的问我:“小马哥,你说什么?”

我说:“你感觉到什么了没有?”

三娘蹙眉道:“小马哥,你是在戏弄我?为什么光动嘴不说话,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我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正在诧异,忽然看到一旁的雷迪嘎嘎跳起来,张大嘴巴指着我,像是在叫,可我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一个一个都怎么了?我看向云美,她正捂着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就算迟钝如我,这时候也发现不对了,面前的雷迪嘎嘎、云美和三娘的身影就像浸泡在水里的人像画,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眼看就要消失。

三娘忽然把扇子合上,伸出来递到我眼前,嘴巴一张一合,那口型俨然是在说‘抓住!’。

我连忙伸手去抓那个扇子,手一挥过去,那扇子兀的消失了。

我吃了一惊,再抬眼一看,却见眼前哪还有什么人,三娘、云美、雷迪嘎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了!

“啊!啊!”身后传来一阵惊叫。

我一回头,身后站着方涛、卜洁、许柳海、羊旭、厉正宜和王亮。

厉正宜满脸惊恐指着方才几人站着的方向喊道:“消……消失了!”

“刚才孔婷还在这里。”王亮也迷茫的指着身旁对我说:“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了,连舌头都不见了。”

我来回看着屋子,喊道:“三娘?云美?雷迪嘎嘎?”

王亮又问:“是不是去别的屋子了?”

羊旭说:“哪有人能跑的这么快?”

普通人是跑不了这么快,可问题是他们不是普通人。

我连忙跑回自己屋子看,那五个人也帮着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找,但是整个小二楼都翻遍了,也没见他们几个的身影。

“太不可思议了。”许柳海边推开一楼左手第二间储物室的门,伸头进去看了一眼,又探头回来,“难道他们真的消失了?”

他这一系列动作看的我目瞪口呆,那个从不让人推开门的死小鬼竟然让人推开了储物室的门!

等许柳海松开手,我连忙跑过去看,许柳海在我身后说:“我看过了,没有。”

储物室果然空空如也,除了那些堆积的家具和箱子什么都没有!

那个小鬼也消失了?!

这情况出现的太突然,我怔怔的看着那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都消失了?

他们都不见了?

就在此时,我脑海里忽然传过一声熟悉的冷哼——貔貅的声音。

皮卡丘还在!我连忙激动的在脑中问他:“三娘他们消失到哪里去了?”

皮卡丘和我说了一句话,但是这句话让我太过吃惊,不由得反问出声:“你说什么?!”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望向我这边,我回头看着他们,有些艰涩的道:“你们有没有想过……”

“其实消失的不是他们,是我们!”

“我们消失了?”许柳海说,“可是我还在这站着呢啊!”

“我们看起来是在这站着,但实际上我们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虽然我们看起来像是和原来一样,其实已经不一样了,三娘他们还在我们原来呆的地方,但是我们已经不在那地方了,所以不是他们消失消失的是我们。”我问,“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迷茫的看着我,齐齐摇头:“不明白。”

厉正宜补了一句:“可是我明白了你绕口令说的挺好。”

我痛苦的捂住了脑门,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的小二楼不是原来那个小二楼,是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但是不是原来的小二楼的小二楼,你们明白了吗?”

他们更迷茫了。

王亮说:“我怀疑我们被带到了另一个空间。”

众人惊道:“原来是这样!”

嘿,我说的那么通俗易懂你们不懂,他说的那么艰涩你们一下就懂了!

卜洁忽然叫道:“那我的车!”然后往门口跑去,两个医生这时也想起来,跟着跑向门口。

这时候还在关心车的问题。我跟着他们跑出去一看,顿时傻眼了,那一黑一白两个车竟然还停在门口!

这就奇了,那搞出迷雾的始作俑者把人带来也就算了,竟然把车也带了回来。

他们检查了完了车,走进了依然笼罩在远方的雾,然后回到屋子,羊旭说:“我感觉这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王亮说:“既然倒计时已经变成了零,那变化肯定就已经开始了。”

许柳海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我们绑架到这里来?”

“不一定是人。咱思维严密一点,”我说,“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把我们绑架到这里来。”

厉正宜骂道:“我靠,什么东西?是鬼还是妖怪?你当是写恐怖小说呢吗?”

我纠正他:“不排除是外星人,如果这样那就是科幻小说了。”

“那‘那个东西’有什么目的?”卜洁问,“‘它’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按照上次男人头的经历,结果显而易见,我说:“‘它’会杀了我们!”

此话一出,全部人都被镇住了。

“我们和他无冤无仇。”卜洁抖了一下,问:“‘它’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估摸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有理由的遇到就得死的无差别杀人了。”

“可是‘它’如果真有把我们在瞬间转移到另一个房间的能力。”羊旭问,“‘它’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还要把我们带来这里?这不合理。”

我说:“可能‘它’是个变态。变态做啥事都不稀奇,雷迪嘎嘎还拿尿捏泥巴呢。”

他们问了这么多没人知道的问题,我费劲心思解释,可是他们看我的目光却越来越怀疑。

王亮低声和我说:“你再说下去他们就觉得你是变态了。”

我咳嗽一声,说:“总而言之,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最好聚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

“够了!”方涛忽然拍着桌子对我骂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装神弄鬼的有完没完!”

我反问:“我有什么目的?”

“先是莫名其妙的雾,然后是墙上莫名其妙的数字,其他人莫名其妙的都不见了,最后你还莫名其妙的扯淡说什么有人要杀我们!”方涛吼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钱吗!想勒索吗?直说就行了!”

他掏出钱包摔在桌上:“老子有的是钱!钱给你,把雾散了让我们走!”卜洁连忙把他拉开,说,“算了算了。”

“算什么算,他一看就不像个好人,你也看到二楼那间阴阳怪气的屋子了,谁见过专门开一个房间放个破道士像的!”

我说:“什么破道士像,说话好听点,那是我师父。”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道士?”方涛冷笑。

我说:“你这是信不过我还是怎么样?我还真是道士。”

“信你?之前在医院里冒充我朋友?”方涛说,“你让我信你?”

他这必话一出我确实没法反驳了,我总不能说那是我带着他未来的孩子投胎去打探情况结果没投成吧。

“两边都消消气。”厉正宜过来劝架,然后对着我说,“你空口白话说你是道士,我们确实不能相信,这样吧,你表演点什么法术给我们看吧?”

王亮担忧的看了我一眼,问:“什么法术。”

厉正宜说:“吞剑,撞墙,拿刀砍自己不死之类的。”

我算看出来了,他还在记恨我那天破坏他的好事。

方涛说:“总而言之,我不会和这种人在一起的。”说完,气呼呼的上楼了,卜洁连忙跟在他身后跑了上去。

我冲他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谁在乎你那臭钱!”然后把桌上的钱包拿起来揣自己裤兜里,看向起其他几个人,那两个医生中显然是院长拿主意,于是我问向许柳海:“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许柳海说了一句特别高深的话:“小马啊,对不起,我是党员。”然后带着羊旭上楼了,厉正宜看了我们一眼,也跟着跑了上去。

党员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少先队员呢。

本来就危险,又一个一个全分散了,这不是找死吗。

王亮朝我摇摇头,说:“我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吃的。”然后进了厨房。

我叹了口气,准备跟着他进去,忽然肩膀一沉,似乎是被人摁住了。

我先是一愣,接着身上一阵发毛,这屋里目前只有七个人,其他五个我亲眼目睹他们上了楼,剩下的一个又在我面前,那摁住我肩膀的‘人’又是谁?
眼看前面的王亮就要走进厨房,我肩膀上那只手的凉气已经隔着衣服渗到我皮肤里,身后那东西显然不是人!

情急之下,我顾不上多想,一把抓住那肩上的手,一弯腰,一个过肩摔将那‘东西’摔了过去。

只听得‘哎呦’一声,那声音竟然挺熟,我再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不是男人头嘛。

不过现在叫他男人头显然已经不合适了——他竟然有了一个身子!

王亮听到声响,转过来看,说:“我就在想你也看到了倒计时怎么就没来,你躲哪去了?”

男人头,不,关兴笨拙的挠挠头,说:“Idontknow,我刚才一睁眼,就看到你们站在这里,然后我爬起来拍米斯<敏感詞>的肩膀,谁知道他忽然摔我。”

神出鬼没的在鬼屋里拍人肩膀,不摔你摔谁。

貔貅道:“看来他到这里的时间比我们晚,或许是因为鬼魂和人类的体质不同才会有这样的时间差。”

男人头拍拍衣服站起来。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奇怪,头是挺正常,头发梳的油光锃亮,露出个大额头,身上却穿着件粗布短褂子,脚上是一双简陋的草鞋。看起来就像是个现代的头配了个穿越的身体。

我一下就乐了,问道:“你哪里找来的身体。”

关兴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说:“我就说为什么我找不到这个身体,原来它一直在这里。”

王亮说:“这么说,现在这个小二楼所处的空间,和你们曾经来过的那个小二楼的空间是一样的?”

关兴闻言,拍着脑门道:“对!就是这样!那么我弟也一定在这里!”说完,抬起头环顾四周,叫道:“关武?关武?”

“别叫了,鬼都是无所不知的。”我说:“他要真在这里,不用你找他肯定自己也会来找你。”

关兴点点头,说:“youreright!”

我说:“这副打扮你就别拽英文出来了,太惊悚了。”说完,看见关兴脑袋后面贴了个红色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个红色的小布包,外面绣着一个字,隐隐约约是个褔字。就把这情况和关兴说了。

关兴惊道:“这就是我弟给我的护身符。”说完,伸手去扯,却扯不下来,我也伸手去拽,那护身符像是黏在关兴头上一般,纹丝不动。

最后关兴放弃一般的叹道:“算了,就留它在那里吧。”

接着我们检查了厨房,发现早上云美买回来的食物完完整整的摆在那里。

我们三人面面相视,王亮说:“这情况是不是说明,虽然是在另一个空间里,但是有变化的只是人?”

关兴说:“也就是说,物品什么的都没有变化?可是这有什么用?”

王亮想了一会儿,忽然叫道:“我们可以打电话!”然后从裤子里掏出手机看。

我也连忙掏出手机,但看了一眼就失望了,蓝屏手机上一格信号都没有。

我这么朴实的蓝屏手机上都没有信号,就不要说王亮那华而不实的智能手机了。

结果这天楼上的五个人约好了一样,见我们三个进了屋才鬼鬼祟祟的下来吃了点东西就又躲瘟神一样躲回去了。

见我们三个没事干,我翻出来一个扑克,三个人一起斗地主。

不知道打了多少轮,估计已经是晚上了,大家瞌睡虫都上来,正是迷糊的时候,忽然听得外面有人一阵惨叫:“啊!!!”

那声音凄厉的很,把人的瞌睡全吓走了。

我连忙打开门喊:“怎么了?”

大厅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拉了灯绳,只见厉正宜坐在楼梯,双手颤抖着指着桌子的方向,道:“人……死人!”

我们看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王亮问:“什么死人?”

厉正宜颤抖着说:“就在那里!刚才桌上摆着蜡烛,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穿着古代衣服,带着个官差的帽子,身体被一个棍子穿透了,地上全是断肢……好、好像还有肠子!”

是那两个死去的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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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5 21:36:22 | 只看该作者
其实目前这故事还是一个坑...咳咳...不过我想大家应该对坑很熟悉了吧....= =
目前原帖就素更新到这里....

另外PS 请大家保持帖子的干燥哦...^ ^


[ 本帖最後由 阿苏拉 於 2010-9-5 21: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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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08:08:40 | 只看该作者
可惡的托托,又讓我蹲了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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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3:18:50 | 只看该作者
让咱想到某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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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3:31:12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feng352100 於 2010-9-8 13:18 發表
让咱想到某俗语..........................




莫非是马后炮 哦呵呵~fungus28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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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9 13:06:04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jm303 於 8-9-2010 18:42 發表
某路人甲,看过LZ的贴子后,天天都蹲点等LZ更新。
XX年后,甲在临死前对孙子说:“等阿苏拉把坑填满,你一定要抄在纸上给爷爷烧来啊!”
XX年后,一位老者在弥留之际来到一座坟前痛哭流涕地说:“爷爷啊,孙子不孝啊。。。” ...


我一直以为是爸爸对儿子说,然后孙子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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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7 21:35:35 | 只看该作者
  他看见的是那两个死去的官差!
  
  听到他的描述,我们几个心里马上就清楚了。
  
  关兴自言自语的默念道:“既然官差在这里,那我弟肯定也在这!”然后冲上去抓着厉正宜问,“你还看到什么了?看没看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boy?”
  
  厉正宜还在哆嗦:“什、什么包?”
  
  “boy!男孩!”关兴急的话都说不利索:“就是一个男人。”
  
  厉正宜这才反应过来,奇怪的打量关兴:“你、你是谁?”
  
  关兴说:“你先别管我是谁,你先说看没看到过那个男的,穿的和我一样!长的也和我差不多!”
  
  厉正宜说:“什么?”
  
  关兴已经急的不行,哪里有时间让他冷静,双手扶着厉正宜的脸说:“你看清楚了,他是我弟,长的和我有七八分相象!你看!你看!你有没有印象!”说完,还扭头想让厉正宜看的更详尽一点,谁知道他扭得太过用力,脖子咯噔一声,就和头分离了。
  
  然后关兴的头就咕隆咕隆的掉在地上,掉的时候还在急切切地问:“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厉正宜脑袋还被关兴摁着,这一幕一个镜头都没拉的看完了。看完之后脸色苍白,张着嘴看着关兴滚下去的头,又看看我们,颤抖着问我和王亮:“你们……看到了没有?”
  
  我低头玩手机,王亮抬头望天。关兴的身体松开了厉正宜,连忙跟着去追自己的头。
  
  厉正宜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原来一直觉得这人揍死不活该,这时候我才第一次同情这家伙,没来这空间之前被雷迪嘎嘎缠着,来了以后又被男人头吓,他的人生看起来也非常坎坷。
  
  男人头刚把脑袋安上,楼上又传来脚步声,看来是那几个人被吵醒了。为防止酒糟鼻的惨剧再发生,王亮连忙把男人头推回屋。
  
  他俩刚闪身进屋,那边方涛两口子已经走下了楼,卜洁缩在方涛身后,好像还在发抖,方涛的脸色也不好看,问:“怎么了”
  
  我想着楼上的人下来了见厉正宜晕了我什么急救措施不做也不好,就捏着他的鼻子往他脸上糊了两巴掌。
  
  这手段还真管用,厉正宜身体一抖,立马清醒着跳起来叫道:“有鬼!有鬼!”
  
  方涛和卜洁对视了一眼,不说话了。
  
  “什么……鬼!?”跟在方涛夫妻身后的羊旭脚底一滑险些摔倒,许柳海扶住他,低声说了句小心点。
  
  厉正宜见人来全了,站起来比划着又把刚才看到那两个官差的事说了一遍。
  
  厉正宜说完那两个鬼,又指着我说道:“刚才他们也看到了,后面又出来一个鬼,头发梳的油光增亮。穿着件古代时期的衣服,还拿英文跟我说话!”他问刚走过来的王亮:“你看到了吧?”
  
  王亮摇头说:“没有。”
  
  厉正宜又问我:“你肯定看到了。”
  
  “你真幽默。”我也摇头说:“那鬼穿这样还说英语,他生前肯定是拍周星驰电影的!”
  
  厉正宜说:“不可能……你们怎么没看到……”然后他望向其他几个人,“你们都不相信我?他用英语问我看没看到什么boy什么小男孩的!”
  
  出乎意料的是,他话一出口,羊旭的脸马上就变了:“小男孩?难道是……”
  
  许柳海咳嗽了一声道:“什么?”
  
  他阻止的太晚,羊旭那句话却没有止住,完全说出来了:“难道是我们看到的那个?”
  
  方涛夫妻转头望向他,卜洁喃喃说道:“果然……你们也看到了……这屋子里究竟有多少……”
  果然你们也看到了?我听到这话看向卜洁,她这话说得有点问题,一般人都会用竟然,她竟然用了果然,像是在之前已经意料到那俩医生会见鬼一样。
  
  但怎么看,那俩医生也不像衰的能天天见鬼人。
  
  王亮显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问那夫妻:“你们也见到鬼了?”
  
  卜洁愣了一下,本来就很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低下头不说话。方涛怒道:“我实在受不了了!没法和你们这群装神弄鬼的在一起!”
  
  说完拉着卜洁走出小二楼,从窗户看,他俩走到了自己的车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许柳海问羊旭:“我怎么看这女的这么眼熟?”
  
  羊旭说:“我记得这个女的,是在咱们医院生孩子生出死胎的那个。”
  
  许柳海说:“哦,是她啊,才出院没几天吧,这么吹风受的了吗?”
  
  我也记得她之前几天还在高级病房躺着,怎么突然就出院了。不过我对女人坐月子这事也不了解,想想就罢了,转头问两个医生我更感兴趣的事情:“你们看到小男孩的鬼魂了?”
  
  许柳海咳嗽了一声,说:“啊,嗯。”
  
  我问:“什么样的小男孩?”
  
  羊旭说:“是我们医院的一个病患。前一阵子做手术,死掉了。”
  
  王亮问:“手术失败?”
  
  许柳海说:“这手术是羊医生主刀,难度本身就很高,国内没有几个成功的病例。”
  
  身为一个医生,名字却这么不吉利。要是我是那小孩的家长肯定不愿意让羊旭主刀,不过这个结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以为他们看到的是一楼那个闷葫芦小鬼,再不济也应该是男人头的弟弟,怎么突然又多冒出来了一个?
  
  貔貅道:“我能感觉这楼现在鬼气森森,但是这些鬼没有一个是我们熟悉的。”
  
  你这马后炮。我在心里问他:“那那些鬼是干嘛的?”
  
  貔貅道:“这里有两拨鬼,一波是关兴那时死的。”
  
  我说:“另外一拨呢?”
  
  貔貅道:“另外一拨是寻仇的。”
  
  寻仇?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的人生,虽然强子一直说我这人就算不利己也要损人,但是这绝对是个误会,就像我小学时候扶一个走路不利落的老太太过马路,那老太太一路上一直说‘同学……同学……’说我以为她要感谢我,很骄傲的说:“奶奶,不用谢,我的名字是红领巾。”然后就开心的跑了,结果隔了一条马路听见那老太太在吼:“我不想过马路!”
  
  这种事情对我之后的人生影响比较大,造成我男子汉的完美性格中有了令人怜惜的脆弱阴暗的一面。但是也仅限于此,除了有美女一眼相中我却得不到我的身心由爱生恨的情债以外我实在想象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再来寻仇。
  
  这时方涛夫妻已经说完话过来,方涛一副很累的样子,说:“我老婆说让我听你们的,所以我同意和你们一起了。咱们聚在一起,晚上轮流值班吧。”
  
  他之前还死鸭子嘴硬,怎么这会儿就变了。
  
  貔貅问和我说:“你看外面。”
  
  我往外望去,说:“什么都没有啊。”
  
  貔貅说:“在那辆黑色的车上,有一个女鬼,正看向这边。”
  
  黑色的车,那不是方涛夫妻的嘛?我看了一眼,但是太远了什么也看不清。
  昨天最后那里车的颜色记错了,改一下。
  
  
  貔貅说:“在那辆白色的车上,有一个女鬼,正看向这边。”
  
  白色的车,那不是方涛夫妻的嘛?我看了一眼,但是太远了什么也看不清。
  
  我们总共七个人,其中六个都是大老爷们,就卜洁一个女的,于是商量下来,两个人一班的轮班,一个晚上轮三班。
  
  那五个人对我和王亮还有戒心,把我们分开了,我和羊旭一组,方涛和王亮一班,医院院长和酒糟鼻一班。
  
  分完班,几个人从楼上拖了被褥下来,干脆就全挤到三娘的屋里,女的睡床男的打地铺。这一折腾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不早,但也没人有睡意,
  
  那房间门开着,我和羊旭坐在客厅里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羊旭坐了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在客厅里转悠着上下打量着房屋。
  
  我不断换角度观察着三娘的屋子,这是个难得的经验,等以后回去了,我就能找准角度快准狠的偷瞄到三娘。
  
  看着看着,忽然瞟到楼上下来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兵差,睡眼朦胧的往下走,一步没走稳,险些从楼上摔下来,那兵差连忙扶住把手稳住了,然后泄愤似的踢了墙一脚,骂道:“这什么鬼地方!”
  
  我心里一惊,连忙揉了眼睛去看,那人影却不见了。
  
  “你看到了没有?”我在心里问貔貅。
  
  “看到了。”貔貅道。
  
  羊旭还在周围转悠。三娘房里的五个人偶尔翻个身,也不知道是睡着没睡着,我一动不动的盯着楼梯看,希望能再看到些什么。
  
  结果那画面再也没有出现,倒是厉正宜和许柳海两个爬起来上厕所。
  
  厕所就一个,那俩人发现对方意图以后都加快了脚步往厕所跑。酒糟鼻体力比年过半百的许柳海好,三步两步就跑到厕所门口,拉着门就要进,许柳海慢了半步没抢上,但是反应也不慢,一把抓住厉正宜的手。
  
  厉正宜问:“干吗?”
  
  许柳海说:“同志,我这是为你好,厕所都阴,你贸贸然冲进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厉正宜愣了,许柳海说:“我先帮你看看。”然后一个闪步冲进了厕所,关上门。
  
  厉正宜问:“里面有鬼吗?你快说,我尿急!”
  
  “我再帮你仔细看看啊。”许柳海边说边把厕所门别上了。
  
  厉正宜听到锁门的声音,吓了一跳,问我们:“这里面真有什么?”
  
  我说:“甭问了,那老同志是党员,不信这些。”
  
  厉正宜这才反应过来被人耍了,骂了一句我操,提着裤子就往外面跑。
  
  羊旭看着厕所门,问我:“这里面真不会有什么吧?”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人家鬼和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吗忍着臭味呆在厕所里吓唬你们啊,熏都熏死了。”我说,“既然没做亏心事,就不用怕鬼敲门。”
  
  羊旭说:“可是那个小孩……”
  
  我说:“救不了又不管你们的事,小孩能知道什么啊,说不定是来报恩的。”
  
  羊旭说:“其实那时……”他看着厕所门不说话了。
  
  许柳海上完厕所推门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小羊,怎么样,你要是累了,我和你换班。”
  
  羊旭干笑道:“不累,没事。”
  
  这俩人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
  
  也就是在此时,房外忽然传来酒糟鼻的尖叫:“哇!”
  
  我们愣了一下,房内剩下的两个男人一骨碌爬起来。
  
  王亮跑到我身边问道:“怎么回事?”方涛和羊旭跑了出去,连卜洁都踉踉跄跄的往外跑。
  
  我边往门外跑边说:“厉正宜出去上厕所了。”
  
  出了门,只见厉正宜哆哆嗦嗦的贴在墙上,张着嘴,一脸惊恐。

  面前的画面越来越大,几分钟的功夫,三娘云美雷迪嘎嘎已经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了。
  
  我再回头一看,王亮已经向站在床边的孔婷走去。
  
  在这无亲无故、担惊受怕的当儿,忽然看到这几个熟悉的面孔,我神经全部缓解了,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三娘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看到我们,惊讶的睁大了那双媚到极致的眼睛,我心里一荡,叫道:“哎呀同志们,我想死你们了!”然后头发一甩张开怀抱就向三娘跑去。
  
  眼看就要抱到三娘,雷迪嘎嘎横空出世,抹了一把鼻涕插到我和三娘之间冲我迎来,乐呵呵的说:“我也想死你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我走南闯北在城市里躲城管在小区里躲保安的功夫底子就显现出来了,我一挥手腰身一个后弯,右腿往左腿前面一绊,就以一个相当潇洒的姿势摔倒了。
  
  雷迪嘎嘎已经到了我跟前,那傻帽不知道刹车,直直冲我奔来,我连忙劈开腿给他缓冲的机会和空荡,他还撒着欢往前走,云美在一旁叫道:“小心!”
  
  眼看他一脚就要踏的我断子绝孙,我已经来不及再多做动作,只能伸手挡住裤子,打算挡住雷迪嘎嘎改变我一生的这一脚。
  
  有个挖坑不爱填的的作者说过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而在这一刻我明白了,比人心更可怕的,就是雷迪嘎嘎!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雷迪嘎嘎的脚穿过了我的手直奔我的要害而去!
  
  我嘞个去,这不是耍赖么!
  
  不踏手专门踏我那里!
  
  我这念头刚起,却见雷迪嘎嘎的脚直直穿过我的身体踩在地上。
  
  雷迪嘎嘎接下来的几步每步都穿过我的身体踩到了地上,他一鼓作气跑到门口,然后回头看我,奇怪的说:“哎呦?”
  
  “你们所看到的都不是实体。”貔貅道,“我没有办法撕破这个空间,所以你们彼此看到的都只是个幻影,你们必须长话短说,我的灵力坚持不了多久。”
  
  “你们找到回来的方法了么?”云美问我。
  
  “没有。”我说,“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几波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似乎各自都隐瞒着什么秘密。”
  
  王亮点头道:“这点我也看出来了。”
  
  我说:“所以我觉得这些人联系在一起,并不是偶然。”
  
  “也就素说,素有人故意这样做?”孔婷说,“可素为虾米呢?”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还得调查一下。”
  
  说到这里,苟富贵勿相忘两个鬼差穿墙而过,苟富贵说:“雷锋同志,你找我?”
  
  我说:“来的正好,调查这个东西,你们最在行,你们帮我调查一下那几个人……”说道一半,眼前却一道白光闪过,周围情景渐渐扭曲起来。
  
  “我撑不住了。”貔貅道,“联系要断了。”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周围的场景已经扭曲着缩小,逐渐回归成为一条裂缝,并以极快的速度缩小。
  
  在空间消失的一瞬间,三娘正好转脸看向这边,我俩一对眼,我好像似乎大概也许可能看到她的眼里写满了关心和担忧。
  
  然后那裂缝就像关掉的电视,嗖的一下消失了。
  
  我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当一个女人对你表示关心的时候,那就说明她不讨厌你,你俩有戏,我心里划算着等什么时候从这里出去我俩可以出去逛逛,约个会,旅个游什么的把这革命情谊培养的更深。
  
  那几个人的影响一消失,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了。
  
  “怎么回事?”王亮还没反应过来,问道,“怎么没了?”
  
  貔貅对他道:“时间到了。”
  
  王亮说:“能不能再联系一次,我还想再看看孔婷。”
  
  貔貅沉默了,我在脑中叫了两声他也没反应,按这情况算来大概是又睡着了。
  
  这家伙天天睡,清醒的时间不多,有时候不说话我都要忘记他的存在了。
  
  王亮还在看着貔貅等回音,我说:“别想了,这一看就是必杀技,必杀技你知道么?一段时间只能出一次。谁家必杀技能使劲连续用,又不是批发大白菜,这用完都要等蓄力的。”
  
  王亮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我们看能不能先把那几个人的秘密都套出来。”
  
  王亮点头道:“也对,都套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刚说完就听见有人推门道:“套什么?”
  
  我转头一看,许柳海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表情十分阴森。
  
  我哈哈了两声,说:“天冷了,穿个外套。”
  
  然后和王亮往外走,走过许柳海身边的时候,许柳海说:“我听到你们说什么线索,你们是警察还是记者?”
  
  我和王亮俩人都是一愣,然后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啊?”
  
  许柳海又看看我们,顿了一下,没事人一样的笑道:“没事没事,好奇,随便问问,哈哈哈哈。”
  
  方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三娘房间的门口,望着我们道:“快点,都在等你们睡觉呢。”
  
  我心里猜到他们还是对我俩有猜疑,但是表面上什么也没说,打着哈哈说:“你们太客气了,等我们干什么啊,先睡你们的嘛。”
  
  等我和王亮进了屋,那几个人才躺下。
  
  我左边睡着王亮右边躺着羊旭,方涛睡在床边,和他老婆挨在一起,外面许柳海和厉正宜在守门。
  
  大晚上折腾了好几回按理说所有人都应该累了,但是处在这种环境中,所有人依然没有睡意,躺着是躺着,却有不停有翻身的声音传来。
  
  那些声音不大,却悉悉索索的吵得人睡不好觉,尤其是我身旁的羊旭,跟被虫子叮了一样,翻身翻个没完。
  
  大半夜的万物寂静,就这么点声音是越听越烦,我忍无可忍,正打算警告他,忽然听得有丝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
  
  那声音细微微的,断断续续,听得也不真切。
  
  呜呜呜……好……呜呜呜……
  
  我用胳膊碰了一下王亮,问:“你听到啥声音了没?”
  
  王亮偏过头听了一会儿说:“什么声音?没有啊。”
  
  我说:“你听,呜呜呜的……哎……好像还在说什么……”
  
  “没听到。”王亮翻过身,对着我说,“你耳鸣吧?”
  
  耳鸣都是嗡嗡的声音,怎么会有人说话,又不是收音机。
  
  呜呜呜……好……呜呜呜……叔……
  
  那声音越听越近,逐渐变得清楚起来。
  
  呜呜呜……好疼啊……呜呜呜……叔叔……好疼啊……
  
  带着稚气的声音,像是个小孩子在哭。
  
  我家里的鬼怪都是大人,就一楼一个的小鬼还是个自闭不爱说话的,所以听到这个那略带撒娇的幼稚声音我能肯定这只鬼不是我养的。
  
  又是新的鬼?
  
  好疼啊……好疼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羊旭已经不再翻身了,因为睡在隔壁,所以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非常僵硬。而且随着那声音的靠近,越来越紧绷。
  
  知道王亮听不到这个声音,我本来以为其他人也听不到,现在看起来,羊旭应该也能听到。
  
  呜呜呜……叔叔……是我不乖么……呜呜呜……
  
  我忽然想起来,羊旭和许柳海之前提到的那个‘小孩’。
  
  他们看到的和方涛夫妻以及厉正宜看到应该都不是同一批鬼。
  
  呜呜呜……叔叔……呜呜呜……
  
  最后那声音就停在耳边,仿佛有人在耳边耳语一样。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羊旭抖了一下,然后他的头动了,似乎是仰起了头向上看。
  
  我连忙侧头去看,只见羊旭的头顶,正趴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鬼,乌黑的眸子一点光泽都没有。
  
  他的脸正对着羊旭的脸,木偶一般的重复道:“好疼啊……呜呜呜……好疼啊……”

  羊旭估计被吓傻了,保持看着那小鬼的动作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时候那小鬼还没看到我,旁边的人都看不见那小鬼,显而易见这小鬼就是冲他来的。
  
  我在心里琢磨到底是站出来骂一句这谁家的熊孩子把这小鬼踹出去还是要装作没看翻个身装睡。
  
  不知道这小鬼的底细前面一条显然风险很大,后面一条比较符合我的处世哲学,但是那小鬼要是把羊旭搞死了我旁边睡个死人那更渗人。
  
  如此纠结半天,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既然这样,那敌不动,我不动,等我想个制服他的法子,然后他动我再动。
  
  刚做了决定,那小鬼忽然停止了哭泣,把头一点一点向我转过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慢慢转到我跟前。
  
  嘿,表情装的挺文静却一点都不老实,说动你还真动!
  
  小鬼的脸已经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他那双无神的眸子。
  
  我一阵发毛,心里想到小孩最怕吓唬,敌强我弱,我强则敌弱,于是故作凶狠的骂道:“看什么!看!看!再看就把你喝掉!……不对,收掉!”
  
  我这边尚在说话,那小孩的头却又往后扭了一些,那目光纵使没有焦距,也能看出不是落在我身上,而是在门口。
  
  我奇怪的向门口望去,只听得门口一阵脚步声,然后许柳海出现在门口,慌张的问道:“我好想听到这里有些声音。”
  
  说到一半,显然是看到屋里的小鬼,愣住了,指着小鬼惊慌的说不出话来。
  
  那小鬼盯着许柳海,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显现出一丝怒意,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声音和原来的音调明显不同,带着明显的怒意。
  
  接着在下一瞬间,那小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像只脱缰的野狗一样扑向许柳海!
  
  那小鬼五指张开,像是要从许柳海身体里挖出来什么。
  
  “啊!”许柳海发出一声惨叫,坐到地上。
  
  却见那小鬼穿过许柳海的身体,冲进地里,消失了。
  
  许柳海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心脏,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干什么!”方涛坐起来,对着许柳海骂道,“吵什么!”
  
  羊旭这才爬起来,问:“院……院长……你看见了?”
  
  “看见什么?”王亮奇怪的问道。
  
  “没……”许柳海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瓶药,塞了几颗到口里,然后慢慢抚着胸口,挥手道,“没……什么。”
  
  卜洁抖了一下,问方涛:“是不是……又见鬼了?”
  
  “……”方涛瞪她一眼,没说话。
  
  “怎么了怎么了?”厉正宜跑过来,看着房内的情况和许柳海的狼狈样,笑的很欣慰:“哎呦你也看到了?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光我一个人见鬼,要见咱大家都得见,谁也跑不了。”
  
  许柳海被吓得不轻,还在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方涛说:“看你这样也值不了班了,我们换班吧。”
  
  我一直觉得这人私心很重,忽然听到他说这种话,不禁感到惊奇。
  
  羊旭点点头,说:“院长,你休息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王亮也坐起来准备出去值班,看到羊旭走出房间的背影,忽然一愣,转头问我:“你有没有觉得这人背景特别眼熟。”
  
  被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羊旭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背影这东西又不比正面,辨识度不高,也不会在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我说:“他是医生,估计我们上次在医院碰见了。”
  
  王亮犹豫着点头道:“可能。”
  
  许柳海吃的药估计有镇定作用,平静下来以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厉正宜看着他说道:“这死老头子睡的倒香,我想睡觉被吓得睡不着。”
  
  “我平时睡觉不好,”卜洁说:“所以随身带着安眠药,你要不要?”
  
  厉正宜连忙伸出手,道:“要!要!这要是再睡不着我就真要死到这了。”
  
  羊旭听了,也说:“那也给我两片。”
  
  卜洁给他俩倒了几片,问我:“你要么?”
  
  我打小身体就好,感冒药都吃的少,更不要说这什么安眠药了,听着就觉得渗人,连忙摇手拒绝了,说:“我一闭眼就睡着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躺下来假寐。
  
  那安眠药还真管用,过了一会儿,厉正宜和羊旭就打起了呼噜。
  
  方涛在客厅和王亮说:“我出去看看。”
  
  王亮说:“太危险了,还是在屋里呆着吧。”
  
  方涛不耐烦的说:“没关系,有事我也认了。”然后就听见往外走的脚步声。
  
  卜洁听到这声音,连忙从床上下来,晃晃悠悠的说:“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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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7 21:39:33 | 只看该作者
  王亮规规矩矩的在客厅里坐着,那俩口子一出去,屋子里除了呼噜声就再没别的声音了。
  
  我在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思索,现在看起来这几个人都有秘密,只有我和王亮比较清白,根据侦探片悬疑片动画片的定律,没有秘密又被牵扯进来的那就肯定是主角,不是当侦探就是当救世主,所以如果我俩不动手解开谜团,遵循自然科学发展的必然规律,他们这几个一个个都得死。
  
  我身负重担,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拯救他们。
  
  我非常认真的思索着。
  
  思索着,思索着,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被人摇醒,抬头一看,是王亮。
  
  “那俩人还没回来。”王亮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听了这话,连忙起来,和王亮出去看。绕着房子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对夫妻的踪影,于是我们又走到他们停车的地方,黑天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那俩人果然站在车附近。
  
  方涛骂道:“你还嫌咱们惹得麻烦不够多吗?今天我听那院长说,那马力术和王亮两个人好像是警察还是记者,无论是哪个,只要让他们发现,咱们就完了。这种时候你还给我填事。”
  
  “我怎么知道是谁,”卜洁说:“忽然蹦出一个人,我以为是她,谁知道这里还有外人……”
  
  看到我们走过来,两个人都噤了声。
  
  不知道他们又在隐瞒什么,气氛忽然变得有点诡异。
  
  王亮咳嗽了一声,说:“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方涛说:“这就回去了。”说完拉着卜洁走了两步,卜洁低声说:“车……”
  
  “车什么?说了放在这里没问题!”方涛不耐烦的答道,然后回头看我们,“你们不走?”
  
  我和王亮暗地里对看了一眼,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呆着屋里太闷了,让他陪我出来转转透口气。”
  
  说完,我和王亮向另一个方向走。
  
  走过墙拐角,我俩马上趴在墙边看。那俩夫妻站在原地往这边看了十几分钟,才进了房子。
  
  见他们进了门,王亮小声问我:“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他们好像很在意他们的车。”
  
  王亮点头:“我觉得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
  
  我说:“你的脑子不错,和我想的一样,如果长得像我一样帅那一定能更受欢迎。”
  
  王亮说:“那咱过去看看?”
  
  于是我俩猫着腰,小心的绕回了方涛的车附近。
  
  我试着拉了拉车门,扭头对王亮说:“不要说这黑灯瞎火的不好调查,就是白天,这车锁的这么严实,我们也查不出来什么。”
  
  这会儿我特别想念雷迪嘎嘎。
  
  等我把手收回来,忽然觉得手上湿乎乎的,奇道:“哎,这门上怎么湿乎乎的?”
  
  王亮伸头看了看我的手,说:“汽油?”
  
  我说:“汽油哪是这个味。”
  
  “那是什么,一股腥味,不会是血吧……”王亮疑惑的抬头望向车里,然后身体一抖,坐在地上。
  
  我奇怪的说:“干什么,怎么了?”然后转头往车里看,这一看,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才车还空荡荡,这会儿副驾驶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人,齐肩发,穿着件碎花吊带长裙子。
  
  完了,偷碰别人车被发现了!我连忙说道:“美女,你看,这是个误会,我们不是偷车的,我就是好奇来看看。”
  
  那女人一句话也没说,就是默默的转过身,伸手往车后指了指。
  
  我和王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再看回来,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得,又是鬼。
  
  我想起之前貔貅跟我说车里面坐着一个女人,估计就是这位了。
  
  可是她想跟我们说什么?
  
  我和王亮往车后走去,王亮看向后备箱说:“应该是这里。”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嘭’的一声响。
  
  我们马上停止说话,仔细听着。很快分辨出声音是从后备箱里传出来的。
  
  嘭、嘭、嘭!
  
  那声音不断响起。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双手拉着后盖箱,然后往上一掀,车盖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在打开的瞬间,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嗖的飞了出来,边飞边说:“oh,我的天!闷死我了!”
  
  这声音非常的耳熟,我和王亮马上就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叫道:“关兴!?”
  
  关兴看了我们一眼道:“怎么是你们?”
  
  我说:“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关兴说:“这话说来就长了,你们先把我身体弄出来。”
  
  我这才发现关兴的身体也在车里,关兴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塞进去的,我和王亮往外拽的时候非常费劲,关兴的怀里放着一个大塑料袋,我和王亮一用力拽,那大塑料袋就跟关兴的身体一起出来,袋子里的东西撒了满地,一阵恶臭袭来。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王亮挥了挥手,说。
  
  我别的没看清,就一眼看见了一条破破烂烂的碎花裙子。刚想说话,忽然听得关兴叫道:“小心!”
  
  刚想回头,头上忽然遭到重击,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拿棍子敲人那是个技术活,一棒子敲死了那是没水平的打架斗殴,真正的高手敲人的力道不能太轻,太轻不能把人敲晕,也不能太重,太重就把人敲死了,所以要在这轻重之中拿捏的恰到好处。
  
  那都是练家子,一般人学不来。
  
  就像那人敲我一样。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马力术,马力术!”
  
  我睁开眼,我躺在客厅里,王亮五花大绑的坐在我身边,不停叫我的名字。
  
  我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也被绑了起来。
  
  王亮松了口气道:“你总算醒了。”
  
  我说:“敌人太阴狠了,竟然让我失去知觉那么久。”
  
  王亮说:“你刚才打呼噜了。”
  
  我说:“这两天都没睡好,正好赶上这个难得的机会,就顺便睡了一会儿。”
  
  王亮说:“临危不惧,你真是了不得。”
  
  “彼此彼此,我也不是特别厉害就是一般厉害。”我问,“是谁把我们绑起来的?”
  
  王亮向我后方抬了抬下巴,说:“你用排除法就能看出来。”
  
  只见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许柳海、羊旭、厉正宜三人也被绑着。
  
  厉正宜刚睡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绑着的手,迷茫的道:“这怎么回事?谁给我榜上的,又闹鬼了?”然后抬头看了看,叫道:“哎,方涛、卜洁,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把绳子解了。”
  
  凡人已经昭然若揭。这傻帽还啥都不知道。
  
  方涛走在前面,卜洁跟在后面,两个人刚从厨房出来。
  
  我们遭到袭击的时候许柳海、羊旭、厉正宜三人一人因为刚犯完心脏病正休息,另外两个壮年怕睡不着吞了安眠药,绑上他们三个真不比撂倒几个小孩困难。
  
  所以这病怏怏的女人和她年轻力壮的老公完成这工作应该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厉正宜见他们不动,又喊:“哎,你们光站着干吗,快来给我们解开。”
  
  方涛和卜洁站着不动。
  
  厉正宜还要喊,羊旭说:“别叫了,你还没看明白吗?”
  
  厉正宜问:“明白啥?”
  
  羊旭不愧是做医生的,脑子非常清楚,说:“你仔细想想,要真是鬼把我们绑起来为什么偏偏留下他们,这地方就这么大,我们睡着也不是一会儿了,他们要真想给我们解绑还会等到现在?”
  
  厉正宜身体一震,说:“他……他们就是鬼!可、可是你们为啥要绑架我?”他眼珠子一转说,“难道你们也想拍电影?不用这种手段也行啊,我现在正在准备筹划拍成吉思汗2,你们要愿意,我……”
  
  “拍什么电影。”我说,“这两个是杀人犯,杀了一个女的,把人尸体剁碎了藏在车后箱里,也不知道藏了几天,都臭了。”
  
  厉正宜听得嘴都合不拢,看着方涛和卜洁说:“我靠,变态杀人魔,活的!”
  
  许柳海发了个抖,问:“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方涛说:“我本来没想这么对你们,可是……”他指着我和王亮说,“他俩去翻我的车,发现了,那就怨不得我了。”
  
  “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厉正宜马上转头对着我和王亮骂道,“没事乱翻人家车子干什么!没礼貌!”
  
  我说:“那死掉的女鬼天天坐在车子里往外看,要是我们不翻她迟早也得过来,说不定看我们没有见义勇为就全把我们灭了。”
  
  “女鬼?”卜洁的脸一下白了,问道,“什么样的女鬼?”
  
  “什么样的你们不比我清楚。”我说:“穿个碎花布裙子,披肩发,就在你车里坐着呢,你们开车过来,她可能一直都坐在车里看着你们,就是你们不知道。”

  “果然是她!”方涛听了我的话,又看向自己的车,喃喃道,“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为什么……”
  
  “废话,”我说:“你们把人家尸体随身带着,她魂魄能不跟来么?”
  
  其他几个人都听得一头雾水,我和王亮早就在了解这俩夫妻的情况,所以心里都明镜似的。王亮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和你关系不一般,她是你的情妇吧……”
  
  方涛点点头,用双手抱着头道:“可是我真的没想杀她……”
  
  卜洁在旁边冷哼了一声:“他们问什么你答的倒是利索,想把自己家底都倒出来吗?”
  
  方涛抬起头,问:“你光说把他们绑起来,现在绑起来了,以后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卜洁笑了笑,亮出一直放在身后的右手,手上竟然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们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真人不露相,平时柔柔弱弱的,看不出来竟然这么狠毒。
  
  不止我们,连方涛也吓了一跳:“你要杀了他们?”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卜洁说:“难道要留着他们出去报警?”
  
  许柳海哆哆嗦嗦的说:“两、两位冷静点……我们有、有话好好说。”厉正宜在旁边拼命点头:“出去了我们也绝对不说,不说!”
  
  方涛皱着眉对卜洁说:“他们说不说。”
  
  “这话能信么?你们这群臭男人的话有一句能信么?”卜洁冷笑道,“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她抬起手,指向那车的方向,“结果呢,有钱了发达了,就跑出去找女人,姓方的,你是忘了当初你穷的时候我是怎么跟着你啃馒头吃咸菜到处找关系帮助你的吧?”
  
  方涛没吱声。
  
  “你们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卜洁问我们,我们齐齐摇头,但是卜洁显然只是想说话,完全不顾我们的意见,自问自答的道,“这女人在我怀孕住院期间还和我老公勾三搭四,那天这男人说要出去买东西。”她指了指我和王亮,“就是你们来的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又等了很久,他还没回来,我想他是不是遇见你们在聊天,于是去窗口看。”她哼了一声,问,“你们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
  
  我们继续摇头,卜洁依然不理我们的反对,自顾自的说道:“我看到这男人站在楼下和那女人拉拉扯扯!”她刷的扬起手中的刀子,指着方涛说,“亏我忍了那么久,还傻乎乎的认为只要孩子生出来,你一定会回心转意回到我身边!我急怒攻心,想下楼给这对狗男女一点颜色看看,谁知道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动了胎气被送进了手术室,最后连孩子都没有了!”
  
  我和王亮面面相觑,她这么一席话倒是把那天我们离开之后的事情补全了,我们心里清楚地很,她肚子里面的小孩是孔婷投胎,而孔婷没有去投胎,所以无论怎样,那婴儿也不会活。
  
  可是我们知道,卜洁不知道,说到这件事,她已经显露出疯狂的状态。
  
  “我知道你在!”卜洁鄙视的看着车的方向,喊道:“贱女人!死了正好,不要以为你死了我就怕了你,有本事你来啊!告诉你,这男人的妻子是我!无论你做人做鬼你都抢不过我!”
  
  车里面的那女鬼用力的趴在车窗上,身体被刀切过的地方不停地涌出血水,双手不停的扒拉车窗,却出不来。
  
  我们完全被卜洁这时候所体现出来的凶悍镇住了,所以当卜洁转头再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在这地方只有这么几个人。”卜洁深情的看了一眼方涛,“只要杀了他们,就只剩我们两个人,再没有外人来参与我们的感情了。”
  
  方涛一直阴着脸,看着我们不说话。
  
  “老公,你说……”卜洁举起刀,笑着问方涛,“从哪个开始杀?”

  “老公,你说……”卜洁举起刀,笑着问方涛,“从哪个开始杀?”
  
  厉正宜连声喊:“你们想想清楚啊!杀人犯法!”
  
  卜洁压根不理他,走到许柳海面前,说:“那就先从老东西下手吧,一把年纪还是医院院长,荣华富贵也享足了,你活够了吧。”
  
  许柳海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摇头道:“咱们一起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出去,你杀了我们,就少了帮手。”
  
  厉正宜说:“没错,我们是一起进来的,要是杀了我们,你们两个人说不定就出不去了!”
  
  “出不去也好。”卜洁笑道,“要是你们一出去我们杀人的事情不就曝光了。”
  
  “这算什么啊!”见那刀在眼前晃,许柳海已经语无伦次,“谁、谁还没有个秘密,你们杀了人我也不见得清白!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人!”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他也杀过人?
  
  羊旭叫道:“院长!”
  
  方涛转头看着许柳海:“你说什么?”
  
  许柳海说:“你们看到了你们杀的女鬼,我们也看到了一个小鬼,那小鬼就是我杀的!”
  
  堂堂一个医院院长竟然杀了小孩?!
  
  听了这话,不止我们,连卜洁也愣住了。
  
  羊旭说:“他死是因为手术失败。”
  
  “那小男孩是我们医院的患者,做手术前签订了器官捐赠手术,被捐赠的那个小孩的家里人给我们医院捐过不少钱,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其余地方的路都铺好了,但是唯独差了做手术需要的器官,如果再没有符合条件的人的器官来做手术,他们那小孩就挺不住了。”许柳海咽了口吐沫,说,“所以,那小男孩的手术不能成功!”
  
  “你们故意的!”我背后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这简直是彻底的谋杀。
  
  “我下的命令,羊旭主刀,这种高难度的手术成功率本来就不是百分之百。”许柳海说,“就算我们出点差错别人也不会多想。”
  
  王亮骂道:“你们真无耻!”
  
  “没有什么无耻不无耻的。”许柳海说:“我现在已经看出来了,我们几个来到这里的人,每个人都不干净。”
  
  厉正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可是我觉得跟你们比起来,老子就像是天使。我除了骗着睡小明星,拍裸照威胁他们不要说出去以外再没做啥坏事!”
  
  你这混蛋要是天使,那我就是耶稣基督!
  
  说了那么多,卜洁还是冷冷的看着许柳海。
  
  “年轻人,你想清楚,我是医生,你们住在这里要有什么病,我可以给你治啊!”许柳海显然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没错,你们不是想生孩子么?有了孩子我们可以给你接生……啊!”
  
  许柳海的话被卜洁忽然落下的刀打断,那刀直接插进了许柳海的大腿,又拔出来。许柳海疼的蜷着身体在地上打滚。
  
  “不需要别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方涛要是死了,我自杀下去陪他,要是我先不行,” 卜洁笑了一声,看向方涛道,“我死前,无论如何也把他杀了陪我一起。”她呵呵一声,用小女孩一样的梦幻语气道:“我从很久以前就这么想了。在他找借口出去和那贱女人约会的时候,在他对我不冷不热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一遍又一遍,要是有一天我能和他两个人困在荒岛该有多好,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这里只要我们两个人,多余的一个人都不需要。”
  
  这女人已经爱她老公爱到心里变态了。
  
  人不可怕,变态也不可怕。但是人为了爱变态起来就特别可怕。
  
  方涛说道:“老婆,住手吧。”
  
  卜洁冷笑道:“已经杀了两个,再多杀几个不是杀。”
  
  厉正宜张大了嘴:“你们杀了不止一个?”

  “方涛出来以后就走到远处抽烟,我知道他不想和我说话,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没关系,我去找那贱女人的鬼魂,我一点都不怕她,她能死一次我就能让她死第二次!等她魂飞魄散了就方涛就再没有可以惦记的人了,于是我从门口捡了根木棍,到处找她,等走到车子附近的时候,发现后盖箱那里蹲着一个人,我轻手轻脚的走近他,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棒子挥了下去。”卜洁说,“我知道你们全都在屋子里,所以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你们,却没有想到那是个男人。”
  
  “男人?”厉正宜问。
  
  “没错,男人,一个我们没有见过的男人。”卜洁抖了一下,说,“我那一帮子把他的头打掉了,他的身体还往前爬了两步才倒下。”
  
  “一棒子把人的头打掉?”听到这里,羊旭终于忍不住反驳道,“怎么可能?”
  
  他不信我信,不用说那个头被人当棒球打的就是男人头了。脖子那本来就不牢靠,被人拿棒子狠狠打击,不飞才怪。
  
  不过她这话倒提醒了我,我们醒来以后就再没见过男人头,它现在在哪里?
  
  王亮用胳膊碰碰我,然后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示意我看。
  
  我看过去,门口边上的花瓶后面,露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正往这边看。
  
  那不就是男人头关兴嘛!
  
  “那尸体是我和方涛一起搬进车子里的。”卜洁说,“我也不强求你们信。你们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你们都要死了。”然后走到羊旭面前:“下一个就是你。”
  
  男人头显然也看到了我们,眼神相对之后,他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扭头,叼出一根木棍,又冲我们点点头。
  
  养头千日用在一时,救兵啊!
  
  我和王亮十分雀跃,王亮反应比我快,率先笑出声来。
  
  卜洁猛的转过头盯着王亮:“你笑什么!”
  
  王亮没想到她突然看向自己,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
  
  卜洁说:“既然你这么高兴的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先死。”
  
  说完她握着刀走到王亮身边。
  
  这就是乐极生悲。我和王亮俩人没想到她突然变换目标,王亮连忙说:“我没笑。”
  
  我说:“他确实没笑,就是脸抽筋。”
  
  卜洁举起刀,说:“死了脸就不会抽筋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马上转过头去看我们的救星关兴,这一看不要紧,我的脸马上就抽筋了。
  
  那棒子太长,他光叼了个尾,棒子头那里卡在花瓶后面了!
  
  关键时刻,怎能掉这种链子!
  
  生死攸关之际,眼看男人头帮不上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大喊道:“住手!你不能杀他!”
  
  卜洁转头问道:“为什么不能杀?”
  
  我说:“他是你们那没出生的女儿的男朋友。”
  
  卜洁显然被我这话绕晕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冷笑道:“不让杀他,那我杀你!”
  
  我说:“我也不能杀,我是你们那没出生的女儿的房东还是你们那没出生的女儿的男朋友的朋友!”
  
  卜洁骂道:“胡扯!”说完,刀子就已经向我插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男人头用力抽动棒子,那花瓶随之而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卜洁动作一顿,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一跃而起,迅速的扑倒了卜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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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7 21:42:05 | 只看该作者
  卜洁被扑倒在地上,刀子叮当一声掉在一旁,卜洁一边伸手去抓刀一边叫道:“方涛,快帮我!”
  
  眼看她就要抓住那刀,手忽然被人摁住,卜洁转过头着急的喊道:“方涛!你在干什么!方……”
  
  当她看到摁着自己手的那个人的时候,剩下的话就喊不出来了。
  
  那个扑倒她并抓住她手的人正是方涛。
  
  这情况来的太突然,卜洁想挣扎,但是身体却被方涛摁的死死的。
  
  卜洁喊:“方涛,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方涛说:“和你这疯女人在这鬼地方过一辈子我才真是疯了。”
  
  说完,拿起一旁的绳子把她绑起来。
  
  “方涛!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卜洁挣扎着骂他,“我知道你还心疼那贱人,你想为她报仇是不是?你记清楚了,杀她的是你不是我!”
  
  “谁在乎她,你以为我外面只有那一个女人?”方涛费了老劲儿绑完她,已经满头大汗,站起来踢了她一脚道:“疯子。”
  
  许柳海压着自己大腿的动脉,哆嗦着问道:“你、你杀的那个女人?”
  
  “那是个意外。”方涛从地上捡起刀,“那天卜洁和她打架,我上去劝架,就拉了一把,谁知道她一下磕到柜子上死了。”方涛说,“我和这个疯女人不同,我有钱有地位,怎么会随便杀人呢,那都是意外,就跟你们做手术让那个小男孩死亡一样,是个意外。”
  
  “对、对,那都是意外,不是杀人。”许柳海说:“那你放了我们。”
  
  方涛指了指许柳海、羊旭和厉正宜说:“咱们都是出过意外的人,彼此能互相了解,所以放了你们当然可以。但是……”他看向我和王亮,“这俩人啥意外都没出过,如果放了他们,咱们一出去,那些意外不就被人知道了么?”
  
  羊旭问:“那怎么办?”
  
  “既然世界上有那么多意外。”方涛说,“那他们两个也产生些意外也不奇怪对吧?”
  
  现在要是能有机会让我再回阎罗殿,我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抽阎罗王两个耳光,还说给孔婷找了个好人家,现在看看,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变态,要是孔婷投胎了指不定小时候就被掐死做人肉叉烧包了。
  
  许柳海笑了,连连点头说:“不奇怪,不奇怪。”
  
  厉正宜也连声说:“一点都不奇怪!”
  
  方涛笑了一声,拿着刀向我们走来,我一看他的目光就明白了,他们这几个人握有彼此的把柄,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所以我和王亮这样清清白白的好人,瞬间就变成了异类,眼中钉肉中刺。
  
  方涛拿着刀站在我和王亮面前,问我们:“你们谁想先死?”
  
  这年头当个好人也不容易,当个坏人堆里的好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只是对于一般人来说。
  
  我从小学一直都是二班的,所以这情况对我不通用。
  
  我和王亮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胸有成竹的笑了:“吓吓吓吓吓。”
  
  我说:“你杀不了我们。”
  
  方涛问:“为什么?”
  
  王亮说:“你往后看。”
  
  方涛皱眉道:“你们以为使这样幼稚的伎俩我会上当么?”说完冲着我挥下刀。
  
  他没看,但是其余几个人全都看过去了,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成恐惧。
  
  这也难怪,他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一个男人头叼着木棒飞过来肯定吓了一跳。
  
  只听得嘭的一声,方涛脑补遭到了重击。
  
  一下没打晕,方涛拿着刀转过身,叫道:“是谁!”
  
  他转头还不如不转呢,看到男人头先是被严重惊吓到,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然后男人头毫不客气的一甩头,又给了他一闷棍。
  
  这下方涛彻底在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晕了过去。

  厉正宜看到关兴,吓得直叫道:“头!头!就是这个头!”
  
  许柳海更是吓得一个哆嗦松了压住腿上动脉的手,腿上血倏的喷了出来。
  
  这个时候最能显现出人的心理素质,我甩了一下头发,异常潇洒的说:“说了你杀不了我,你还不信。”
  
  男人头吐掉棍子,又叼起方涛叼在地上的刀,来到我跟前把绑着的绳子割断。
  
  我得到解放以后赶快把方涛给绑上,又把王亮的绳子给解了。
  
  王亮对男人头说:“幸亏你来了。”
  
  男人头说:“幸亏我又变成了人头,要有身体个头太大肯定藏不住。”
  
  我说:“你不是去找你弟了嘛,好好地跑到他们车那里干吗。”
  
  “我本来是再找我关武,”男人头说,“可是走到车子那里,忽然闻到一股温馨又熟悉的家一样的气味,我就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
  
  “一股温馨又熟悉的家一样的气味。”我问,“那是啥味?”
  
  男人头说:“和我亲爱的甜心的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亲爱的甜心不就是那个烂掉的女人头嘛,喝!说了半天是被那车里的尸体腐烂的臭味吸引过去的!
  
  我们三个正在说话,那边依旧被绑着的人忍不住了。许柳海捂着腿,轻声叫道:“同志?小马同志?”
  
  我说:“叫什么同志,谁和你同志,有没有礼貌?”
  
  “哎呦,马哥。”厉正宜赔着笑说,“你看,你们也聊够了,是不是把我们身上的绳子都给松了?”
  
  他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就来气。
  
  我拿过男人头叼着的刀,在衣服上把男人头的口水擦掉,拿着刀边活动筋骨边往他们那边走:“把你们放了?”
  
  那三个人齐齐点头。
  
  “现在叫我放了你们?”我慢悠悠的走过去,边把玩着手里的刀边说,“刚才是谁说我死了也不奇怪的?”
  
  许柳海说:“哎呦是谁啊?”
  
  厉正宜指着许柳海:“是他说的!”
  
  我又说:“又是谁说‘一点也不奇怪’应和那人的?”
  
  “谁说的?”厉正宜说:“这我就不清楚了。”
  
  “哎!”许柳海气愤的指着厉正宜说:“那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额,你别把自己撇的太清。”
  
  这俩人厚脸皮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比人渣中的战斗机还垃圾。
  
  “你们还不承认!逼着我来真格的!”我大怒,打算给他俩个下马威,把刀从右手扔到左手再从左手扔到右手吓唬他们,结果右手扔过来左手没接住,那刀倏地飞到许柳海腿中央,把许柳海吓得一哆嗦。
  
  我没想到会失手,正想解释,听见后面王亮和男人头说:“看来马力术不只是个成功的艺术家,还是个出色的谈判专家,这一手使得,真霸气!”
  
  我对他们点点头说:“对,这就是我的策略。”然后蹲下来,捡起刀在许柳海脸前晃了晃道,“想让我给你松绑?门儿都没有,等我出去了就把你们都交给警察。”
  
  许柳海眼睛一转,忽然捂着胸口叫道:“哎呦呦,我的心脏好疼,羊旭,快来给我看看。”
  
  我心想你这种小伎俩还想骗我,当老子是骗大的。
  
  结果许柳海在地上打起滚,他腿本就受了伤,这一滚更是滚得满地血。
  
  我见这样,心里翻起了嘀咕,这老头本就有心脏病,别真整死了。赶快给羊旭松了绑,拿刀指着他说:“你去给他看看。”
  
  羊旭三步两步的跑过去,把许柳海放平摁着他的的胸口给心脏做按摩,我见许柳海抓着羊旭小声说什么,马上走过去听,刚走到跟前,却见许柳海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似乎想举起手,那手举到一半,许柳海脖子一歪,头无力的垂下,手也突然掉下去了。
  
  这种情形好像电视上经常演。
  
  我吃了一惊,连忙往后跳了回去。
  
  “怎么了?”王亮和男人头问。
  
  果不其然,羊旭摸了摸他的动脉,说,“他死了。”

  死了?王亮连忙过去探那许柳海的鼻息,对我说,真死了。
  
  羊旭伸手对我们道:“我救不了他,你们还是把我重新绑了吧。”
  
  他倒是自觉,我们把他重新绑了,然后和王亮关兴对着许柳海的尸体发愁。
  
  我说:“完了,他死在这里我可说不清了。”
  
  关兴说:“按照我之前的经历,他就算死了尸体也不会回去。”
  
  我说:“那就行。“
  
  王亮又说:“可是按照他之前的经历,活着也出不去。”
  
  “你们别急,”男人头说,“我们慢慢想办法,上次我出去有两个方面值得注意,一个是我变成了人头,另一个是我弟给我的护身符。”
  
  “护身符倒是在这里,可是它扯不下来啊?”我又拽了拽粘在男人头后面的红包,忽然灵机一动,用刀子把那布袋割破,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张黄色的符,“这是什么?“
  
  “应该就是这个有效。”男人头喜笑颜开的道:“你们快来看看这符有什么特别的。”
  
  已经过了几百年,那纸却一点都没老化,拿在手里跟新的一样,上面用红色的朱砂画着奇怪的图案。
  
  厉正宜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见我们说到这里,也察觉到我们是在商讨出去的事,伸着脑袋看着我们。
  
  我拿着那符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什么特别,刚放下那符,忽然发现男人头和王亮都看着我。
  
  我说:“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王亮说:“你不是常说你是个道士么?那这符怎么用你肯定知道。”
  
  “那、那当然,哥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举起那符,在地上跺了几脚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兵天将显神灵!”
  
  就像我预料到的一样,啥都没发生。
  
  我说:“不行,我们还是想别的方法吧。”
  
  “剩下一个方法像我那时一样,就是把把符放在身旁,然后把脑袋切下来。”男人头说,“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只能有一个人出去。”
  
  我和王亮开始沉默,这方法太扯淡了,不要说我们,就算拿去骗雷迪嘎嘎雷迪嘎嘎都不会信。
  
  厉正宜连声说道:“有什么方法能出去,我来试试!”
  
  我看他那样子就猜到了他没听见我们前面的话,光听见男人头说的最后一句话,故意说:“不行,这太危险了。”
  
  厉正宜说:“我不怕危险!”
  
  我说:“这危险系数太高了。”
  
  厉正宜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他这么执着,我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热情,就把那符拿过去贴他脑袋上,说:“那你挺住啊。”
  
  “来吧。”厉正宜喜滋滋的点头,说,“然后我要怎么做?”
  
  “你就站等着我砍你脑袋就行了。”我指着关兴说,“等你变得和他一样,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厉正宜笑容凝固在脸上,啊的一声变了脸色,我没给他反应时间,刀已经刷的砍了下去。
  
  厉正宜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笨了吧。”我冲他挥了挥刀,“我是用刀背砍的。”
  
  正在这时,沉默了很久的貔貅忽然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说:“嘿,你终于睡醒了,刚才有人要杀我,也不见你出来帮个忙,太没义气了吧你?”
  
  貔貅道:“如果是鬼神害你我自然能感应到,人类生老病死自有定论,不在我的管辖范围。”
  
  我说:“三娘他们说不定已经发现了什么,正好你醒了,我们再去看看。”
  
  貔貅道:“也好。”
  
  说完我又吹响了苟富贵给的哨子,就跟上次一样,小二楼又出现在我们面前。
  
  三娘和云美坐在客厅,看见我们,连忙站起来道:“我们等你很久了。”
  
  王亮问:“你们发现什么了没有。”
  
  云美说:“我和三娘讨论了很久,又各自联系了很多妖怪朋友问了,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我问:“什么结论?”
  
  “你们并没有消失,还在小二楼,就在我们身边。”三娘走到我身前,拿着扇子在我面前挥了一下,“但是我们没法看到你们,也没有办法触碰你们。”
  
  怪不得厨房里还有云美买回来的东西,小二楼的摆设也一点都没变。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娘嫣然一笑:“因为有高人在小二楼里布下了八卦阵。”
  
  我奇怪的问:“八卦阵?”
  
  “你不认真学习道术自然不知道。”貔貅叹气道,“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五行相克阴阳相生变化无穷,怪不得我总感觉这地方虽然影响了我的灵力,却没有更多的阴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羊旭睁大眼睛看着我们说话,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既然是八卦阵,那就肯定有阵眼,找对阵眼就能破了这个阵。”云美说,“可惜这八卦阵深不可测,我们研究了很久也没有想到阵眼在哪里。”
  
  “那没关系。”我说:“只要有出去的办法就成。”
  
  “既然上次我靠那符回去了。”男人头说,“那符又是我弟给我的,只要找到我弟,问清楚他那符的来历,说不定我们就能知道怎么出去了。”
  
  王亮说:“问题是你弟神出鬼没,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事。”云美又说,“我们请苟富贵他们查了那年来到这里的关兴他们的生平,发现生死薄上记录,除了一人被雷劈死之外,其余几个,包括关兴,都是在进京路上被土匪杀死的。”
  
  又和生死薄不一样!
  
  我吃了一惊,正想接着问,忽然眼前画面一花,三娘和云美的人像消失了。
  
  这貔貅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了!我心急的摇着貔貅玉佩道:“先别睡,让她们把话说完。”
  
  “不是我灵力不够,”貔貅道:“而是有阴气靠近!”
  
  什么阴气?我还没看到什么,忽然听得男人头高声叫道:“关武!”
  
  顺着男人头看的方向,我看到一个梳着清朝的大辫子,穿着古代粗布衣服的鬼魂,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男人头的弟弟——关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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