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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成绩出来了,复试也很顺利,我被录取了,实现了一年前向上帝苦苦祈求的梦想的一步。可以说,这一路是上帝搀扶我走过的。我不以此为耻。九月我去北京上学了。其间发生了一些事,我是很敏感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我所在的教会又很严厉,他们让我觉得上帝是不可能喜欢我这样软弱的人的。我的抑郁症发作得很厉害,我痛苦得连地狱都震摄不到我了,我决定不计后果地做那件事。但是我想到了我妈,我不该丢下她,让她继续辛苦。我很清楚如果我家是有钱人家,我一定早已不在了。因为我妈,我一次次被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我妈一向对我的接纳,不是苛责救了我。感谢上帝安排我妈在我的生命里。为了熬下去,我考虑吃药。我告诉了我哥们,他联系了一位牧师来帮助我,那位牧师送了我一本大卫•席蒙德的《恩典处方笺》,终于让我看到,医治就要来了。我喜欢这个词:深厚的医治。我知道我需要!不同于一般教会里的教导,总是给我们定罪,尤其像我这样的人;大卫是从病人的角度来展开,究竟什么是恩典?为什么我们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感到我对自己、对上帝又有了新的认识。我知道我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摆脱低落的自我形象,从心底里理解什么是接纳,接纳自己;而上帝对我来说再也不是诃责难以讨好的形象,而是可以信任的,在他面前有安全感的上帝。知识的获得是容易的,但内心真正感受到是难的。所以这不是人能做的工作,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得动的。我很感谢那些劝我的朋友,但是你们的劝戒对我来说有时反而成了愁苦,想想约伯的那些朋友。有的人甚至会因此瞧不起我的软弱,那就更令人难过了。其实我只希望我的朋友理解我陪着我就行了。我说出了这些事,已经是很有安全感了,所以我也不怕。知道吗,不久前有一天早上我醒来,终于在晨光熹微中有了童年的心态。我终于不觉得醒来去面对生活是一件痛苦的事,我像童年一样心里有活泼的盼望,对生活有美好的希冀。不同的只是我已然经历了世事,它们留下的伤痕在医治中仍隐有余痛,提醒了我我的成长和与主经历的一切,像是从火里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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