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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ft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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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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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1
 楼主| 发表于 2009-11-8 17:35:25 | 只看该作者

不敬

「吼 怎麼又有人在辦喪事了」

我微微冒著怒氣瞪著前方那戶人家

才剛上課回來 騎了好久的腳踏車了

想說終於可以休息了   結果居然看到人在辦喪事

又要繞路   沒辦法   

如我被我媽發現有人辦喪事我沒繞路的話一定又要被念了

我家人就是這樣    迷信

「人都死了還找麻煩    真是的」

頂著怒氣的我慢慢的離開   準備繞路

卻沒發現好像有一道視線在盯著我看

-------------------回家-------------------

「兒子阿  你回來啦  」

「嗯」  面對媽媽  我只有簡短的回答

「今天隔壁在辦喪事  你有繞路嗎?」

「嗯」 簡短的回答


我不想再理會媽的任何一句話了

繞路害我多了好幾分鐘的車程   夠氣的

今晚我早早就睡了    安穩的

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就是他吧‧‧‧‧‧‧」

一陣談話聲吵醒了我

睜開眼   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女生

他先開口說了話

「你好  我叫做莎   初次見面   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噗吱」

莎快速的將手深入我體入

隨即取出了一個紅色的東西

是心臟

我死了      對

沒有尖叫   沒有掙扎    沒有痛苦的死了

為什麼我要死

「對死者不敬      懂吧」

死前

我似乎看見了今天應該死了的隔壁婆婆對著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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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2
 楼主| 发表于 2009-11-8 17:36:12 | 只看该作者

倒掉的背後人

林阿宜跟他的丈夫生活在一個一到夜晚就會很平靜的社區,晚上根本成了一片死寂,許多榕樹的樹葉因為風的關係唦唦作響。

林阿宜幾乎每天都必須承受丈夫一回來醉醺醺的樣子,還有舉動,一身的酒味,還有不時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沒辦法,丈夫在外應酬都搞到很晚回家,又一身酒臭味!

今晚,開門聲響了,身為老婆的她,急忙的到門口去迎接,當門一打開,她看見的的確是自己的丈夫,但是他的頭是面向我的沒錯,可是他的上半身脖子以下既然是背部的樣子!

林阿宜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頭被轉了三百六十度正看著自己!忽然,她的丈夫咦的一聲。

「奇怪!我的衣服怎麼穿反了!」原來只是他自己的衣服正面穿反去了。

但是奇怪的是,聽她丈夫說,他出門前是穿的好好的,一直到進到家門口那一煞那,看到老婆的表情,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才發現是反著穿,但是他先前衣服都還是正常的,而且也沒有被強制反過來穿的跡象。

連續幾天,都是一樣的狀況,丈夫只要一進到家門,衣服就會不自覺的反穿。

直到這天,林阿宜自己比丈夫晚回家,當他一開家門,她丈夫馬上跑開心地迎接!只見他的笑容頓時僵住!擺出一副恐懼的表情。

林宜覺得奇怪,她看看自己的身上,竟然發現自己的衣服反穿!情況跟之前自己的丈夫一樣!

聽鄰居說,這社區有一個傳說,倒背人,只要被盯上的,回家後便會看見自己衣服反穿的模樣,就感覺和倒背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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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3
 楼主| 发表于 2009-11-8 17:37:09 | 只看该作者

恐怖小說導讀

這是一篇小說,也是一篇導讀。

而我要先警告,這篇小說非常危險,自制能力不足、意志力薄弱者,切勿閱讀,否則出了事我概不負責。

另外,在閱讀此篇小說時,請先準備好下列物品。

第一,請先準備一把刀,種類不拘,瑞士刀、美工刀、菜刀都可以,但不可以像是指甲刀那種毫無殺傷力的刀。

第二,準備一個袋子,不用太大,不用太小,一般便利商店的那種購物袋或塑膠袋就好了。

第三,建議兩人一起閱讀這篇小說,理由等一下你會知道。

前兩樣物品在家裡應該都可以找的到,花個十分鐘去找一下,然後放在你的電腦旁邊,等等會用到。如果沒有這兩個東西,那麼這篇小說對你來說將會非常枯索乏味。



















如果你都看到了這一行,那麼我就當你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你的電腦旁有一把刀跟一個袋子,而且是兩個人一起在看這篇小說。

但我還是要再警告一下,自制能力不足的人看到這裡就可以了,我建議你馬上關掉視窗,關掉電腦。

而有把握能控制自己的人,就請往下看。





這是關於兩個恐怖小說家的故事,一個是我,一個是我的好朋友,我如果說出他的筆名,說不定你會認得他,所以我在這裡換個名字稱呼他,就先叫他東方。

我們同時出道,風格也都差不多,主要都是恐怖血腥類的走向。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已經不是恐怖小說家了。

我不再寫小說了,並且消聲匿跡,出版社、編輯、許多作家好友們都嘗試聯絡我,但我並不想接他們的電話。

我要說一句真心話,那些恐怖小說家、那些在故事裡隨意殺人的傢伙,全是一群王八蛋。

問我為什麼會這麼說?我是突然領悟到的,剛出道時,我總會隨著小說裡的血腥情節而興奮的發抖,但現在我不會了,我只感覺到罪惡。

那個時候,我正在寫一個兇手將高中女生大卸八塊的橋段。突然,我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一個漂亮的女生,就這樣死了啊……」

剛開始,只是一個念頭,但後來,竟變成我的心魔。

「一個漂亮的女生,就這樣死了啊……」這個聲音一直在我心裡響起,就像一個老舊錄音機一樣,一直在我腦裡Replay。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領悟了,一般人會說:「一個漂亮的女生,就這樣死了啊……」這種話的時候,通常都是看到了關於變態姦殺犯的報導時,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而我,竟然看著自己的小說,閃過這個念頭。

世人認為那些姦殺犯沒資格奪走別人的性命,那麼恐怖小說家是否有資格奪走書中角色的性命?

你可能會說,那些只是角色,是小說家憑空創造出來的,根本沒有靈魂。

但如果有呢?

如果每個角色在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有了靈魂,那我究竟在無意中殺了多少人?

當我領悟這點時,我馬上將電腦砸爛,不再寫小說了。

那天晚上,我翻遍了所有我寫過的小說,記下每個曾經死在我筆下的角色,然後一一為他們祈禱。

然後我把書櫃上所有的書都撕成了碎片,不管是我寫的或是<敏感詞>作家寫的,我全都憤怒地將它們撕了。

如果你覺得我很蠢,那是因為你還沒深刻體會到。

接著就會讓你體會到了。

某天我在看雜誌的時候,看到了東方出新書的消息,新書上標榜著什麼突破極限、讓讀者嚇到破膽之類的話。

新書上架那天,我去書店裡面看了內容,然後在書店裡將書撕了。

一如東方的風格,血腥的情節,在他的書裡,一條人命比一隻螞蟻還不如,他可以兩行字就殺掉十幾個配角,抹殺一堆靈魂。

你憑什麼這樣做?主角是人,配角就不是人嗎?

我走出書局,回憶著東方的住家地址,以前我曾去過他家一次,現在我還要再去一次。




好,先到這裡,當你讀到這裡時,請確認一下刀子跟袋子是否準備好了,並確認你們是不是兩人一起在看這篇小說。

我先說清楚,之所以要你們兩人一起閱讀,不是因為下面的情節會很恐怖,而是會很危險,所以為了以防萬一,請兩人一起。




東方在家,我在他家樓下打電話給他,他的語氣很驚訝:「你在我家樓下?」

「嗯,能進去一下嗎?」

「當然,不過你這段期間到底跑去哪啦?」

「我進去後再跟你說吧,先來開門。」我懶的跟他廢話,直接掛掉電話,等他來開門。

東方是一個人住的,他有時會帶女朋友回家炒飯,不過今天應該是沒有。東方開門請我進來,並丟給我一罐啤酒。

「你到底跑去哪裡啦?編輯……甚至還有你的讀者,都跑來問我你怎麼消失了,連網誌也沒有更新了,怎麼搞的?」東方打開啤酒罐,呼嚕嚕的灌了起來。

我看著手中的啤酒罐,並沒有喝的打算,我早戒酒了。

「我看了你的新書。」我說。

「是嗎?」東方擦擦嘴巴,笑道:「看來你還是有在關心我的嘛,怎麼樣?覺得好看嗎?」

「接著。」

「嗯?」

我將手上的啤酒罐緊握,往他的臉上砸了過去,東方沒有防備,臉上硬生生接了這一擊。

他壓住臉在地上打滾,一邊大叫著好痛,我則將在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一把美工刀,跟一個7-11的購物袋。

趁著東方還在地上打滾,我在他的肚子上補了五拳,然後將他拖到沙發上,狠狠瞪著他:「你也知道會痛啊?」

「你……啊……我的鼻子……幹!我的鼻子扁了啦!」東方的鼻子的確被啤酒罐給砸扁了,看上去十分可笑。

「閉嘴。」我從桌上抄起美工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東方閉嘴了,眼神驚恐的看著那把美工刀。

「我記得你新書的開頭,是犯人割斷了一個上班女郎的喉嚨,然後趁著她還在掙扎、還沒斷氣的時候強姦她,是吧?」

東方戰戰兢兢地點了一下頭。

「搞不懂你腦袋裡裝什麼,竟然能想出這種情節。」我替那名遇害的上班女郎默哀。





故事情節先進行到這裡,請你們拿起準備好的刀子,然後請其中一人拿刀子抵住另一個人的脖子。

力道拿捏請自己掌握好,但動作請不要做的太假。

建議兩人輪流進行。

如果你是獨自在看這篇小說,請自己抵住自己的脖子。

請用刀鋒,不要用刀背,謝謝。

被刀子抵住脖子的那位,請想像一下,現在抵住你的假設不是你朋友,而是一個殺人魔,該怎麼辦?

我要你認真的去想像,這個殺人魔打算割斷你的喉嚨,然後你會感覺喉頭一痛,喊叫不出聲音,血會充斥在你的氣管裡,你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掙扎聲。

你不會斷氣,還不會,而這時殺人魔會脫下褲子,強姦、或雞姦你,你就在這兩種煎熬中死去。

當這樣的事情是發生在你身上,而不是發生在小說裡的那些角色身上,你作何感想?

你還會鼓掌叫好,說好好看嗎?

想清楚吧,當死亡威脅真的面臨時,你會有什麼感覺。








「感覺如何?如果我現在割斷你喉嚨的話,你會覺得高興嗎?」

東方不敢回話,也不敢搖頭,他完全嚇傻啦。

當然我並不打算真的割斷東方的喉嚨,但他本人是已經完全當真了,看他一副嚇到快挫屎的樣子。

相信他已經體會到了,很好。

接下來是第二步。

「這也是你新書的情節,對吧?」我放下刀子,拿起塑膠袋往他頭上套。






相信你們也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請其中一位拿袋子套住另外一位的頭。而獨自閱讀的,請自己套住自己。

想像一下吧,如果現在拿袋子套住你們的人並不會鬆手,他會等你在袋子裡窒息死了才會鬆手,你會怎樣?

袋子裡,你會感覺到悶熱,沒有氧氣,越來越難呼吸,你的一生就這樣被便利商店的購物袋給悶死了,會不嘔嗎?

負責拿袋子套住另外一位的人請注意,不要輕易鬆開手,這不是在玩,而是認真的體驗死亡,你要讓另外一位多體會一下面臨死亡的滋味。

但是注意,力道請自己拿捏好,若有稍微喪失意識的情況發生,請馬上鬆手。

請輪流進行,好好親身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我反覆在東方的身上這樣進行了五次,他也從死亡邊緣遊走了五次。

之所以會進行那麼多次,是要讓他深刻體會到被悶死的感覺,那種感覺究竟有多難受。

當第五次過後,他昏過去了,但還沒死。

可能是因為過度缺氧吧……我往他的臉上潑了三杯水都沒用,他仍然昏死,或者是故意裝死的。

沒關係,我相信他已經深刻體會到死亡的感覺了。一個在小說裡殺了無數人的恐怖小說家,終於跟死亡近距離接觸了。

「希望你也可以跟我一樣,領悟這一點。」我留下這句話,離開了東方的家。

可惜,還有最後一步的。






最後,我要請你們站到自家的屋頂,或是到住家附近高樓的頂樓,站在屋頂邊緣上,俯瞰地面。

看著下面跟螞蟻一樣小的人跟車輛,想像一下如果自己從這裡摔下去,會變成怎樣。

如果你想領悟人生道理,或許可以跳下去看看,在到達地面的那一段時間,說不定你會跟我一樣,領悟到一些事情。









這是一篇小說,也是導讀,恐怖小說專用的導讀。

所有的恐怖小說家跟恐怖小說迷都應該看這篇導讀。

這篇導讀也該印在每本恐怖小說的開頭。

如果你沒有經歷過死亡邊緣,就不要以兒戲的心態,看待小說裡死去的角色。

我相信他們也有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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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4
发表于 2009-11-8 21:03:27 | 只看该作者
我相信的

并且一直相信

对于大多数死亡都心有不忍

但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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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5
 楼主| 发表于 2009-11-9 05:16:52 | 只看该作者

第二間廁所

位於台中市某公廁內,有著三間廁所,而位於中間的那間,卻有著奇怪的傳言。

一日,我與平常一樣,必須經過公園回到家裡。其實也不是非經過不可,走公園外圍的路也是一個方法,但是會多花掉一些時間。

因為要上第八節的關係,我一直到六點才放學,那時夕陽早已西下。公園內已點起了路燈,照著公園內的主要道。

由於現在是吃晚餐的時間,公園內幾乎空無一人,只有兩、三個跟我同學校的學生零落在路上。

此時肚子突然痛了起來,應該是因為剛剛買的雞排有問題吧?管它的,先去廁所吧。

公園內共有兩處公廁,可能是因為公園很大的關係吧。一處是位於入口附近,水泥建造的廁所,外表極其普通;另一處是位於反方向的地方,那是新蓋的,外表竟然弄成日式庭園,大概是因為這個公園時有外國人前來參觀,所以特地蓋的吧。

我決定前往新蓋的廁所。因為是新建的,所以比較乾淨,而且外表也比較美觀,雖然跟上廁所本身沒什麼關係。

在男廁裡,有一整排的小便斗,在旁邊有三間便所。

我先試試了中間的門,但是打不開,在好奇心下,偷偷看了門下的隙縫,確認是不是有人。

但是看不到人的腳。沒有人,門卻又打不開,八成是壞掉了吧。算了,就選右邊那間。

輕鬆之後,我把門打開-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是門卻打不開。

我雖然想試著爬出去外面,可是以我的身高和體力,外加這個蓋了快三百高的門,實在是無能為力。

就這樣,我被鎖在廁所裡。而且一直沒有人來廁所。我漸漸的就睡過去了。

起來的時候,看了一下有夜光功能的手錶,此時是半夜十二點。最慘的是,廁所裡的燈被關掉了。可能是為了不浪費電吧。

現在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早上應該有一些人會到附近打太極拳,到時候就有救了。

不過,現在有一件奇怪的事:從上面似乎有一絲絲綠光照射下來。於是我就往上看…

有兩個綠光的光源,說是螢火蟲,也不可能。畢竟市區裡,不太可能養出螢火蟲。
於是我仔細一看,那是一對東西!

是一對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在眼睛適應暗之後,看的更清楚!那是一張臉,一張充滿憤恨的臉,一雙瞪著我的眼睛!

突然,從臉旁邊,多出兩個東西,是手!不會吧,難道要爬過來了!?

就像經歷過數年般,「它」慢慢的,上半身漸漸爬了過來,雖然實際上似乎只有幾分鐘。

我躲到了牆腳。而它爬到一半時,整個身體就掉了下來。

我看清了它的全貌,身穿白色制服,加上綠色短裙,還有…那個校徽,無疑的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她現在臉色蒼白,舌頭整個吐出來,雙眼外凸,實在不能認為她還是人。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失去了意識。

恢復神智的時候,已經是3天後。

那時才知道,除了我之外,第二間裡有一個上吊而死的女性同學。她似乎是因為被人強姦,最後選擇自盡。

難怪,那時沒有看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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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6
 楼主| 发表于 2009-11-9 05:17:57 | 只看该作者

可麗餅

有個小攤位在夜市總是深受客人喜愛

一個販賣可麗餅的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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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   今天我們一起去逛夜市好不好」

我開口邀請建一起去夜市   很久沒去了呢

「好啊   聽說有一個可麗餅攤位味道很棒呢   去嚐嚐看吧」

「好啊」

就這樣    我們約在晚上8點時要一起去逛

-----------------------8點------------------------

一路上我拉著建蹦蹦跳跳的

就這樣跳(?)到了可麗餅攤前

這裡的可麗餅很特別

有淡淡的粉紅色

「2個可麗餅   草莓口味」

「好的   請稍等」

很快的

我從老闆娘那裡接過了可麗餅

邊走邊吃著

「它的味道也好特別喔    只是我說不出來耶」

「那就別在意吧    還蠻好吃的呢」

「嗯嗯」

不久我們就各自回家了

隔天一如往常的到學校

不同的是

建沒有來

「咳   各位同學   我現在要說的是請你們仔細聽   要冷靜

就在剛剛   已經找到了建   不過‧‧‧‧‧‧

發現他時他就像一具乾屍   因此   請各位同學

回家時請特別小心」

老師說完就繼續上課了

怎麼會

昨天明明還好開心著在聊天的

之後

我常常跑到夜市點著同口味的可麗餅

因為

這是我跟建最後一段時間的相處情形

不知道為什麼

之後的可麗餅   總是有建的味道   淡淡的

----------------------------------------------

今天

我偷偷的跟蹤可麗餅的老板娘

不知道為什麼

我覺得建的死和他有關

進入一家看起來很像工廠的地方

我想

我知道建為什麼會死了

就當我震驚之時

老闆娘轉過頭

「唉阿  你怎麼在這呢」

老闆娘一臉驚訝

「既然被你發現了也沒辦法了」

老闆娘臉上出現一抹微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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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7
 楼主| 发表于 2009-11-9 05:20:21 | 只看该作者

隱藏式殺意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聲響。

  令人感到恐怖而且發麻的敲擊聲。

  從什麼時候開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碰──

  寂靜的門扉,此時傳來了巨大的敲擊聲,像是有人用拳頭用力敲打一般。

  撞擊的聲響並沒有停歇,急促了起來。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咦?」

  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滑過我的鼻尖,滴落在我的枕頭上。我的汗水也早已浸濕了我的衣服,恐懼的感覺爬滿我的全身各處,像是諸多的蛆蟲在我每個毛細孔想要奮力鑽入一般。

  明明是個安寧的夜晚,為什麼會有如此可怕的事情發生。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難道又是我做錯了什麼?

  在隔了將近十分鐘之後,取代碰撞聲的是,像是拿著刀子在門上砍落的聲音,還另外伴隨著像是液體的噴灑聲。

  一樣可怕,沒有間斷。

  刀子的撞擊聲響從一開始的有節奏到最後終於停了下來。但是卻無法減少我對那扇未知的隔門背後,到底存在著什麼令人窒息畫面的想像。我坐在床沿,茫然的看著早已恢復安靜的門。

  大概愣了一分鐘後,我聽到好像有物體撞到門之後,漸漸滑落到地上的聲音。

  接著伴隨著一陣黏膩的液體聲響。

  我手裡緊緊握住在房間裡預藏的水果刀,手汗遍佈了握把上,雖然我的雙手在發抖,但是我仍然打起精神,好好握住這唯一能確保我生命安全的器具。

  我連拖鞋都不敢穿上,生怕聲響驚動門後的傢伙。

  慢慢的……

  慢慢的……

  我閉上我的左眼,汗水滑過了我左邊的臉頰,潮濕的髮根黏在我的額頭上。

  慢慢的。

  我將我的右眼貼上了鑰鉂孔。

  只知道我最後看到的是一道銀色的光芒。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是畜牲嗎?聽不懂人話啊!」

  父親。

  不,應該說是惡魔。

  有如平常的叫罵,絲毫不問事情的對錯,或者問題的本身,只要一看到我就是一陣毆打與辱罵。

  「痛……」

  肚子疼痛襲來,讓我一瞬間跪倒在地上。父親甩甩他的手腕,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現在都幾點了,吃的勒?」父親接著一腳把我踢開,我的背撞到了牆壁。

  「都幾歲了你看你多賤!交代好的事情是不會做嗎?回來看到我坐在那裡沒飯吃,是不會出去買回來喔!」令人感到厭惡的聲響大聲的吼了出來。

  「好痛……該死……」我小聲的咒罵著,扶著我的肚子慢慢的站起來。

  「不要在那裡碎碎唸!你明知道你母親還要工作,當然一些雜務就變成你要來做,如果有什麼不滿就去跟我那讓我沒工作的主管抱怨!」

  我抬頭看了看時鐘,晚上八點多。

  「爸爸只是一時找不到工作才會這樣的,現在媽媽要擔起家計,照顧家裡的事情就變成你和爸爸要負責囉!如果平時爸爸因為工作的事情發牢騷的話,你就忍耐一下吧!過不久後他找到工作就不會這樣了。」

  母親的話在我的耳裡播送著,但是卻無法壓抑我內心的那股無法再掩飾的……

  恨意。

  這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為什麼與之前的他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就因為沒有了工作就開始怨天尤人而遊手好閒了嗎?

  自甘墮落的他在我眼裡已經漸漸的扭曲變形,像是濃罩著膨脹的黑暗與血腥中的可怕惡魔,要一口一口的吞噬掉這家裡的一切。

  他。

  不再是人了。

  「還不快去!」父親隨即轉開電視,朝我大吼著,之後悠閒的將手臂放在頭的後方。

  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接著出門,不想再看到他任何一眼,深怕連我的內心也被他的骯髒所吞沒。

  在關上門之前我仍然可以聽到他難聽的聲音咆嘯著。

  或許我早已不想再讓他發出任何聲音。





  回到家後,把遲來的晚餐扔在客廳的桌子上,父親早已不見人影,只留下還獨自發出聲響給空氣聽的電視。

  我將電視給關上,慢慢的走進廚房,翻找了一下櫥櫃,拿起了平常用來切水果用的水果刀。

  這把水果刀也是我挑選過的,如果是平常的小把水果刀雖然還是有傷殺力,可是肯定無法給對方造成嚴重的打擊。

  我將水果刀藏在我的枕頭底下,順便把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手套也放進了抽屜。

  其實我心裡是明白的,如果我利用這樣的辦法來解決問題,所得到的結果也一定是最悲慘的那一個。

  但是在經過幾次的規勸以及社工團體介入之後,這傢伙似乎沒有想要悔改的意思,更不用說之後的變本加厲的加諸在我身上。

  其實他在私底下也曾經威脅過我,要是我敢輕舉妄動的話,他絕對會對母親不利。

  而且是我預想不到的後果。

  那就在他實行行動以前,我就先來給他個措手不及。

  對不起,但是我沒辦法了。

  母親。

  為了我們好,我必須這樣做。

  他要消失。

  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其實我沒想這麼多。

  應該說我根本沒有時間去細想,一切是多麼的突然。

  

  
  「這麼晚了,還不去睡嗎?」

  我看了看電腦螢幕右下角的小時鐘,顯示著十二點半,依然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沒有絲毫移動。
  
  「你是沒聽……」

  「媽呢?」我沒有回頭。

  「她常這樣不是?八成是下班跑去哪裡找情夫了吧!媽的,賤女人!啊──」

  我再也忍不住我心中的怒氣,拿起身旁的椅子直接往他的方向丟過去,因為他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根本來不及反應,被椅子打個正著。

  「畜牲!你不要命了是吧!現在是要反抗是嗎?」父親大聲的吼叫,把椅子丟到一旁的地上,有點狼狽的站了起來。

  「儘管吠吧!過了今晚你就再也叫不出來了!」

  我馬上跑向我的房間,想拿出我在裡面預藏的水果刀,可是結果卻出乎我意料之外。
  不管我怎麼轉動門把,卻絲毫聞風不動,被上鎖了!

  我吃驚的睜大雙眼,看著被鎖上的房門,慢慢的將頭轉回,驚恐的看著我眼前慢慢逼近的父親。

  我可以看到他身上的陰影彷彿逐漸的放大,濃罩在我的身上。

  「媽的,你當我白痴嗎?你以為你不在家的時候我都在幹麼?我早料到你這傢伙想把我幹掉了不是?結果現在反而要栽在我的手上了對吧!哈哈哈哈哈──」

  眼前的父親竟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嘴裡彷彿長滿了野獸的獠牙。

  接著我看到他從客廳的桌子抽屜下拿出了我所藏的那把水果刀,惡狠狠的瞪著我。

  「既然你想除掉我,那我就先除掉你吧!也算是以除後患,反正我也一無所有了,你媽也有男人了,我就先讓你下地獄去吧!」父親可怕的說著,而我卻只能雙腳無力的靠在我身後的房門上。

  沒有退路了。

  唯一可以逃離的樓梯口也在父親身後,如果賭一睹跟他扭打的機會,或許可以趁隙逃脫。

  我在心中下了這道決定後,慢慢的往側邊移動著。

  「想逃嗎?我讓你連走都走不了!」

  父親隨即將他手中的大把水果刀往我的大腿揮了過來,我趕緊往一旁跳開來,但是刀身依然劃破了我的褲子。

  我趕緊往他的身旁衝過去,卻沒料到他空出的左手一把把我捉住,把我推到一旁,離唯一的逃生口更遠了。

  「該死……」我吃痛的慢慢站起來,有點絕望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在面對手上拿著武器的惡魔面前,手無寸鐵的我根本是他眼中待宰的肥羊。

  在我身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抵擋他了。

  「我先把你宰了,再把你分屍,把你丟到海裡餵魚。」父親再度逼近我,可是這次又讓他再一次的揮空。

  「媽的,還真會躲。」

  我一個不小心跌了一跤,摔倒在我的房門前,在此時我只覺得這道門像是通往地獄的入口,正等待著我拿著地獄的門票,隨時打開來迎接我。

  忽然我的腦中光乍現。

  房間裡有刀!是我之前就預藏的另外一把刀子!

  不過它的大小比一般的水果刀還要小,所以我把它用來當作防身,對人根本沒有太大的傷殺力,只是平常用來防範父親備用的。

  可是對於深鎖的房門,現在對我來說根本一籌莫展。

  但我還是沒有放棄這唯一能讓我活命的仙丹。

  「快開快開快開啊!」

  我不斷的用盡力氣敲打著房門,拳頭不斷的打在聞風不動的門扉上,但是回應我的只有不斷逼近,充滿殺意的惡魔,還有門板無力的悶聲。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我的身後中了一刀,但是卻沒有因此停手,隨即惡魔的大手捂住我的嘴巴。

  我的喉嚨瞬間被劃了開來。

  我看到有如瀑布般泉湧的鮮血灑落在我的褐色房門上,褐色的背景映上了不符合對比的鮮紅,無力的慢慢滑落。

  漸漸無力的手像是不放棄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依然緊抓著門把,可是卻只能慢慢的鬆手垂下。

  我的視線透過鑰鉂孔,彷彿可以看到自己就坐在床沿,滿懷驚恐的看著自己……








  微弱的光芒使我的雙眼有點模糊,我慢慢睜開雙眼,適應週遭的光源。

  客廳點著夜燈,昏黃的燈光灑在黑色的薄幕之中。

  我依然躺在房門旁,地上的黏膩感因為垂落的雙手接觸,而讓我知道那是我的血跡,從我咽喉流出的血。

  讓我慶幸的是,我竟然還活著。雖然我仍感到非常的虛弱,但是心跳的起伏不斷的提醒我還在呼吸的事實。

  在不經意間,我發現在我手邊似乎多了一顆球狀物體。

  是那惡魔的頭顱。

  靜靜的躺在不知道屬不屬於我的血池之中,兩眼渙散的盯著前方某個點,像是祈求任何人可以給他一個完整的答案。

  在那一瞬間的疑問。

  我慢慢將頭抬了起來,可以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我前方不遠處,但是我依然可以看的出那是母親,有如石像一般沒有絲毫動靜。

  或許我該說在她手中也多出某樣東西,發出銀色光芒的物體。

  「不要怕,媽媽已經把那畜生的頭給砍了下來,他不會再傷害你的。」

  母親的聲音很平順,但是就是如此才令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戰慄,往四周散發出一股寒氣一般。

  「媽……」我有點虛弱的呼喊。

  「反正再這樣下去對我們大家都痛苦,要不是我兒子有這勇氣,我想我永遠也不敢就這樣把他的頭給切下來。不管是你或我忍的也夠久了。」接著我聽到母親發出一陣我所沒聽過的尖銳笑聲:「反正你們都是累贅!」

  刷──咚──噗滋──

  我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慢慢的從我的額頭上滑了下來,一股難聞的鐵鏽味襲上我的鼻頭,感覺似乎只是一瞬間,我根本連痛的反應都沒有。

  眼前面露猙獰的母親,手裡拿了一把長長的柴刀,就這樣把它嵌在我的腦袋瓜上,正中天靈蓋的位置,鮮血瞬間宣洩,往四周噴灑。

  刷──咚──噗滋──

  刷──咚──噗滋──

  刷──咚──噗滋──

  漸漸沒有意識的我,頭靠在門把下,身體沒了動靜,我只聽到母親將柴刀往我的腦袋……

  砍下。

  拔起。

  砍下。

  拔起。

  我在感受到我的生命快消失的同時,彷彿眼前的這一幕在哪裡看過一般,有如一場噩夢在我腦袋中上演過一樣。

  上翻的雙眼,死盯著快速揮落的柴刀。

  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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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9 05:21:27 | 只看该作者

無神論  B 月雨海魅 發表日期:2009-03-25 00:26:52 個人空間

  嗶──
  
  全身感覺很輕。
  
  嗶──
  
  「嗚嗚嗚嗚嗚啊啊啊──」
  
  「你怎麼可以先走?」
  
  好吵、好煩、好痛苦。
  
  喀嘎──
  
  「醫生,快點!」
  
  開門的聲音關門的聲音,哭聲與乞求的聲音,週遭儀器的聲響,我全部都還聽的到。
  
  停了,只有我的那部分停止了。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閉上眼睛,至少我視線已經漸漸的模糊起來。
  
  我死了。
  
  
  
  
  呼──
  
  風的呼嘯聲不斷的從我身上穿過,我感受不到一絲風的強勁與涼意,我呆站在原地,看著這個令我陌生的地點。
  
  一望無際的荒野,沒有像沙漠般的塵土飛揚,沒有像乾旱的地表毫無生機,地上沒有任何植物,沒有任何我所熟悉的生物,沒有因應著強風而吹起的任何一顆碎石。
  
  只有屈指可數的倒型十字,木製的倒型十字,就這樣毫無章法的胡亂插在這什麼都沒有的褐色大地,遠處還可以依稀可見類似眼前的倒十字,這是我唯一可以判斷是我以前所見過而且不陌生的東西。
  
  褐色大地沒有土,沒有岩石,只有令人覺得詭異的色彩。沒有高低起伏,沒有飛砂走石,更不用說我平常所熟悉的任何一朵野花或綠草,整個給我的感覺就是……
  
  無。
  
  我抬頭看看頭上的那顆艷陽,我本能似的遮住眼睛,但是我的眼睛像是不畏懼陽光一般,虛晃了幾下自己的手掌,我發現徒勞無功。因為現在的我根本不能幫自己擋住任何一絲光線,我看著自己在陽光下呈現半透明的雙手,再看看頭上似乎正在疑惑我為何與眾不同的太陽。
  
  我看看自己的身子,半透明的,證明了我死透了。
  
  但是這個令人陌生的地方到底是哪裡?
  
  我是真的葛屁了嗎?
  
  「新人,你還在思考你是不是掛了是吧!」
  
  背後一陣沉穩的聲音響起,我轉過頭去。
  
  年紀與我差不多的面孔,黑色的短髮,清秀的面孔帶著黑框眼鏡,穿著白色的T桖黑色牛仔褲,有點斯文又像是混血兒的男子。
  
  最重要的是他背上有著我所熟悉又感覺荒繆的東西,那東西的確讓我驚訝了零點幾秒,隨即我又回過神來。
  
  一雙灰色的翅膀,不過並不是我先前所熟悉的純白色的羽毛,閃耀著金黃色光輝的閃亮翅膀,而是像是兩團硬湊起來的灰色集中物。
  
  一堆廢報紙所黏成的翅膀,一雙極為現實又可笑的翅膀。
  
  「你是誰?」我皺著眉頭,開始懷疑前面的這傢伙並沒有我一開始想像的那麼美好。
  
  「在這裡,名字不重要。」男子推了推眼鏡,笑笑的說。
  
  「天使?來接我的嗎?還是跑錯地方的送報員?」我看著他背上的報紙翅膀說。
  
  「看來你是從東方來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我。
  
  「哦?你不也是?」我挑眉。
  
  男子搖搖手指頭隨即說:「我母親是東方人,可是我的出生地可是英國,所以我算是混血的。」
  
  「英國?那我們語言怎會通?你學中文?」我開始對眼前這傢伙感興趣了起來,即使他看起來的確不太正常。
  
  「不,我現在講的是英語。」他坐了下來,完全不顧地上是否骯髒,或是說他習慣了?
  
  我歪著頭看了一下他。
  
  「在我聽來,你不也正在說英語。難道你英語不錯?」這次換他挑眉看著我。
  
  「不懂。」我直接了當的說。
  
  「我和你一樣都死了,這點是無法改變的。」他加重語氣,似乎在提醒我的處境:「這個地方很特別,全世界的語言會變成共通的。似乎語言的隔閡對於有生命體才是存在的,對於無生命的我們似乎是沒有意義。」
  
  「那天使先生,能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嗎?你是天使?」我指向他。語言對於死後的我更加的不感興趣,只要能溝通方便不就好了。
  
  「不,這堆爛報紙翅膀是我生前貼的,因為我一直幻想死後的我如果事先有了一雙翅膀,是不是就能一路飛往天堂。」他說的一臉陶醉,看來我一開始的直覺並沒有錯。
  
  我不知所云的看著他,他很有勁的繼續說下去:「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最後連家人都跟我切斷關係了,到最後只能走上這條路囉!」
  
  「看來你認為你可以上天堂啊!」我將手插進口袋。
  
  「借錢不是壞事吧!我想該下地獄的也是將我錢全部騙光的女友。」他的眼鏡閃爍著光芒,讓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再說,死後我到底還會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也是個謎,既然不知道,那在背上黏上翅膀所能飛到天堂的機率,不是也一樣的公平?」
  
  「……真是有點荒繆。」我無奈的說。
  
  「不管有沒有生命的存在,人本來就是個荒繆與矛盾的個體。懂得思考,卻常去做不加思索的事情。明知道錯誤卻又不得去做,明知道不存在卻還是去相信,明知道是欺騙還是抓著心中的那份執著堅守著,真是悲哀,為什麼會身為人?」
  
  「……你的論點我想到現在還是沒有答案,只有天知道吧!」我聳聳肩,這些問題沒有正確的答案,即使再多的長篇大論,也只是浪費時間,對於死去的我們更加沒有幫助,當然是只有把它推給我們所未知的東西。
  
  「你看,又有一群人出現了。」他指了指我斜前方不遠處。
  
  我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和我剛到這裡一樣,看了看頭上的太陽與四周的環境,表情一臉呆滯,眼神空洞,男女老少皆有。
  
  「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問了問眼前正在撕報紙的他。
  
  「根據我死了幾十年的了解,這裡是最接近太陽的地方,也是最接近地上的地方。」 他又開始語無倫次。
 
  「……你在說什麼?」我面無表情。
  
  「看看頭上吧!」他指了指頭上的太陽:「這裡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超越了一萬公尺的上空,連世界上最高的珠穆朗瑪峰也被我們踐踏在腳底下。」
  
  「……」我茫然的看著那群剛到這裡來的人們,他們似乎還沒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那接近地上呢?」我依然面無表情的將視線轉回他身上。

  「嘿嘿!」他嗤嗤竊笑著。
  
  「嘿嘿,這裡是哪裡?」我跟著他笑,要跟瘋子溝通也只能用和他一樣的行為。
  
  「如果按照你們東方的說法,那這裡就是『黃泉』。」
  
  「黃……黃泉?」終於有讓我比較震攝的詞了。
  
  「算是交叉路口吧!也可以說什麼都沒有,即將通往未知的領域。」他推了推眼鏡。
  
  我再次將視線轉到剛剛到來的那群人身上,發現數量似乎有減少的跡象。
  
  「嘿!你仔細看看他們等下的行為吧!」男子站在我背後示意要我繼續看下去。
  
  我看到幾位男女眼神空洞的慢慢走向靠近他們的倒十字架,慢慢的將手放到上頭。
  
  接著忽然有一把白色的火燄不知道從哪裡燃起,一下子把他們籠罩在裡頭,沒有慘叫、沒有掙扎,一樣的空洞眼神,一樣的動作,就這樣呆立在十字前,慢慢的化成一堆灰燼,飄散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睜大眼睛。
  
  「不要感到驚訝,這是他們所選擇的結局,我們應該為他們感到幸福。」
  
  「喂!你們知道這裡是哪裡嗎?」一名中年男子向我們跑來。
  
  「這裡……」天使男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他剛剛告訴我的荒繆理論,而我不理會他們,慢慢的往十字架走去。
  
  我不敢觸摸,深怕像他們一樣,突然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化成一堆灰塵,永遠在空中飄散,沒有歸途。
  
  我再次看了看頭上的那顆太陽,心裡似乎還遺留著什麼,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忽然我眼神失焦,慢慢的靠近眼前的倒十字。
  
  「想開了嗎?」天使男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唔。」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戰戰兢兢的收了回來,差點就消失了。
  
  「那你呢?你也想開了嗎?」天使男轉向一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抓了抓頭髮,一臉猶豫,表情掙扎。
  
  「這又是怎麼回事?」我驚恐的盯著眼前的十字架,像是伊甸園的禁果,隨時誘惑著我去品嚐。
  
  「我可以說,這裡是天堂,也是地獄。所以我才會說這裡是離太陽最高的地方,也是離地面最近地地方。」天使男扯下一片翅膀。
  
  「那怎麼會消失?」
  
  「因為沒有任何心願或著遺憾了。」他笑著。
  
  「天堂?真是荒繆,那我們所信仰的神呢?神在哪裡?」中年男子顫抖的說著,表情痛苦。
  
  「神?我在這裡待到現在,至少還沒有看過。說不定那傢伙根本就不存在,鬼倒是挺多的。」天使男嗤之以鼻的說。
  
  「這沒道理,那這裡是誰建造的?那些十字架又是怎麼回事?天堂地獄又是怎麼回事?」我問。
  
  「我大概知道,這裡是人們死後的必經之地,就像是等待審判的地方,只是判官是人類自己。」天使男把扯下的翅膀撕個粉碎。
  
  「不一直都是如此?根本沒有神的存在,沒有命運的安排,人們不是常說,自己的人生和生命是靠自己掌握的,在這裡不就是如此?」
  
  「……」我不發一語的看著他。
  
  「你認為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在你死後你可以無限期的待在這裡,而且永遠的脫離生命的限制與束縛,那對我們來說,這裡何嘗不是做天堂呢?相反的,就因為如此,我們所能去渡過的時間是無限大,直到這個地方消失,整天無所事事,死不了也活不成的活著,那這裡不也是地獄?」天使男咬下一塊報紙,吐在地上。
  
  「這……」中年男子開始動搖了起來。
  
  「死心吧!我待在這裡這麼久,連個小天使都沒見過,你想會有神來帶你去天堂嗎?沒有惡魔來帶你下地獄要算是慶幸了,或許人間才是真正的恐怖地獄,人類才是最陰險的惡魔。」
  
  「那十字架還有這裡?」我看了一下十字架,接著馬上移開視線,害怕再次被它所慫恿。
  
  「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我也不知道那些十字架是從哪來的,誰建造的,為了什麼而建造,當我到達這裡時就是如此。那些已經認為自己的生命可以不必再繼續延續,而且心願已了的靈魂會選擇最後的解脫,那就是化為烏有,而不由自主的慢慢走向十字架,然後化為最後一道灰燼,變成無。」天使男站了起來拍了拍沒有灰塵的褲子。
  
  「當然,如果想下去這個鬼地方也是可以,我就曾經看過有人從這裡往下慢慢的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意思說還是有可以免於消失的方法囉!」中年男子興奮的靠了過來。
  
  「大叔,你還不懂嗎?你會一直在人世間徘徊,一直存在著一直到被法師或通靈者消滅,或著當一輩子的孤魂野鬼。」天使男不屑的看了看他。
  
  「難道這就是鬼存在的真正原因?」我豁然開朗。
  
  「那你這傢伙為什麼會選擇待在這裡?」我問。
  
  「美好的陽光,寬闊的大地,一望無際。還有每天為了選擇而猶豫躊躇的靈魂,雖然長久下來還是會無趣,但是看著各式各樣的人,為了各種選擇而苦惱,不也很有趣?或許哪一天我會想通,自己是否繼續存在。」天使男眼睛充滿血絲笑著。
  
  我慢慢的離開他們,獨自的往前走,低頭不語。
  
  我依然聽到天使男的笑聲,我看到中年男子依然在原地猶豫躊躇著。
  
  沒有神、有沒有惡魔。
  
  沒有天堂、沒有地獄。
  
  在這什麼都沒有的死後,到底選擇哪條路才是正確的,生命的意義是否在這段時間才會獲得正確的答案?
  
  思考著自己遺漏了什麼,需要去珍惜著什麼。思考著自己忽略了什麼,還想去看到什麼。
  
  我抬頭又看了看耀眼的陽光,我感覺不到熱、不刺眼,反而有種溫暖且溫柔的觸感。
  
  或許神真的存在,祂將我們帶到這裡,要我們思考生命的意義。
  
  或許神真的存在,在死後......
  
  我們仍然要為自己所體驗過的一切去繁複思考著,去體會且後悔著。
  
  但是這次就像是擁有好幾個選項的選擇題,事實上卻是剩下二分之一機率的是非題,只要一個決定錯誤,一切終將成為定局。
  
  神要我選擇什麼?
  
  我又該選擇什麼?
  
  有誰知道,誰又可以來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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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9 05:23:08 | 只看该作者

你認識自己嗎?

  有些人比起偽裝,更會隱藏自己。
  
  甚至想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臻。
  
  在國小六年級第一學期剛開學沒幾天。
  
  我還記得那天天空很晴朗,剛過冬天的慵懶陽光灑在斑駁的灰黑色石板路上,那是我們這群死黨上下學必須經過的路線,一旁住家所種的是我那時所不知曉的花朵,正一朵朵準備綻放,像是害羞的少女臉上帶著些許的嬌嫩,稚氣的臉上夾雜的微醺的粉紅。
  
  剛放學的氣氛在村莊裡小巷弄充斥著,到處可以聽到同所學校學生的笑聲以及嘻鬧聲,因為那是村莊裡唯一的一間小學。
  
  從小因為內向,以及思想比同班的同學還要另類,或者該說是早熟,而看不慣班上一些人的作為,而常常在一旁嗤之以鼻。
  
  但是也因為這樣的個性害慘了我,在那時候同年齡的同學眼中,我根本就是與眾不同的怪胎,連我自己也不了解我那種要人命的個性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所謂的幼稚,只有自認為成熟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與別人的對待態度以及相處模式,那是每個人的獨特風格,而不是就要被當作怪胎來對待。當然,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成熟的,只要是人就要不停的成長。」
  
  我的死黨之一智,這是他常常跟我講的一句話,所以他在班上的人緣也不太好,所以我認為這應該是物以類聚。
  
  「這個叫做被貼標籤!」
  
  智常常這樣提醒著我和他之間的共通點,然後會輕輕用拳頭打一下我的頭,彷彿要把我打醒一樣,他老是說我太過於樂觀。
  
  「只要有存在就會被替代,而每個人本身都要有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管被替代,還是去替代任何人。」
  
  智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常常會把目光轉到很遠很遠,一開始我還會循著他的視線去尋找遠方到底有怎樣的風景,可以讓智看的如此忘神。
  
  但是漸漸的我也明白,智在看的叫做……
  
  『未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智不止成熟,而且懂好多東西,不管他承不承認。
  
  
  
  
  
  在回家的路上,我與臻並肩行走,智走在離我們不遠的前方。
  
  智喜歡這樣,因為他也常說他厭倦後方的空氣,如果不探頭出來,遲早會被後頭的塵埃所悶死。
  
  我總是會大喊他的腦袋進水了。
  
  臻也是我的死黨之一,但是她和我和智並不同。
  
  臻的成績很好,算是班上的資優生,前三名的範圍簡直就是為她而設計的游泳池一樣,她在那裡面根本就是如魚得水,讓我和智每次都看著班上的佈告欄望洋興嘆。
  
  我和智成積不會說很爛,但是就是不及臻的好頭腦。
  
  臻在同年的女孩子中雖然不是說非常的漂亮,卻有種清新脫俗的氣質,言行舉止中帶有種獨特的氣息。
  
  「下次要再更努力啊!」
  
  臻常常在我們看完成績之後幫我們勉勵,但是我常常會看著她搖搖頭,然後智則是面無表情吐了吐舌頭。
  
  臻的眼神在看著智的時候總是會特別的不同,那是我所沒看過的神情,就像是美麗的花朵在自己的眼前不斷的綻放耀眼一般。
  
  智很不一樣。
  
  這一開始我就說過了,但是智的另類臻早就發現了,這是我自己所推斷的,畢竟她是這麼聰明。
  
  我們認識臻是在國小五年級的第一次月考公佈成績的那一天。
  
  
  
  
  那一天我與智一樣在後頭看著決定自己回家是否慘遭機關槍連危險的成績,在那時候臻站在我的左邊,智則在我的右方。
  
  臻看了看成績之後鬆了一口氣,是很大口的一口氣,大到連站在我右方的智都發現了。
  
  「同學,考不好嗎?」智笑笑的問,躍上公佈欄前的櫃子上。
  
  臻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回話:「哈哈,沒有啊。」
  
  之後經過我們詢問之下,她是之後兩年都要跟我們班的同學,而且從國小開始她的成績就很好,據她所說,很少掉到前三名外。
  
  我還記得臻那時候雖然是笑著,但是我可以看的出那是勉強的笑容。
  
  在多次經驗之後,我們不再取笑臻是在跟我們吹牛。
  
  也知道了,家人給臻課業上有極大的壓力,只要一掉到三名外就會換來一頓打。
  
  那時候臻還給我們看她的手臂,在接近肩膀的地方還留有小小的傷口。
  
  「這是上學期,第二次月考留下的……」臻一邊說著,眼睛閃著有點黯淡的光芒,痛苦的回憶在她的腦袋中盤旋一般。
  
  智的不同我想臻在那一天就慢慢察覺到了。
  
  「那妳可要小心不要被我們任何一個人幹掉喔!」
  
  智的尾音刻意提高,像是挑釁的話語,事實上卻是鼓勵著臻保持好成績。對於臻的家庭,那時候的我們根本是無能為力,除了利用這種勉勵的方式,我想智與我也相當苦腦吧!
  
  那是我們認識臻的日子,國小五年級的第一次月考公佈成績的那一天。
  
  
  
  


  「你怎樣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臻在我身邊關心的詢問,臉上流露些許的不捨。
  
  畢竟智與我在班上被排擠的事情,臻多少也知道,更別說她的人緣不錯。
  
  「怯!還不是老樣子,總是有人喜歡找我麻煩。」我一邊抱怨著一邊踢著在石板路上的碎石子,其中一個還打到走在前面智的鞋子。
  
  「大哥,別氣了,那些人也只是在這年紀的過度期罷了。」智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繼續往前走,這年紀的這句話,在他嘴巴說出來格外的諷刺。
  
  我繼續走著,一個不注意不小心被路上的磚頭給拌了一跤。
  
  「沒搞錯吧!」雖然我沒有摔倒,但是這一絆的確讓我心情更加的大便。
  
  「有些東西摔不倒人的。」智回頭向我走來,口中說著這句話,臉上依舊掛著他那一號微笑,但是在那一刻我根本無法去細想他話中的涵義,一肚子火隨即衝上胸膛。
  
  「連你現在也在取笑我?」我語氣極差的質疑著面前的智。
  
  「嘿!我不是這個意思。」智還一副跟我打哈哈的樣子,可惜卻無法消除我心中的氣焰,反而出現了反效果。
  
  「我不懂為什麼那些傢伙要這樣對待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就這麼希望我消失嗎?」我腦中不加思索的吼出這句話,只見站在我左前方的臻一臉錯愕,往後退了幾步。
  
  或許『消失』這兩個字眼,對於一個小六生的世界裡似乎太過於沉重了。
  
  「好了你冷靜點,沒這麼嚴重好嗎?」智也有點不耐煩的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著臻往後退了幾步的同時,心裡卻有股刺痛的感覺,或許在現在的形容中叫做揪結,但是對於那時的我,卻只有滿腔的怒火、不解以及難過。
  
  智察覺到臻的表情:「泓,別這樣,臻會怕的。」
  
  「我已經忍很久了……」我心中那時有股極為複雜的情緒,是我無法去理解的感覺。
  
  「聽我說……」
  
  「不要說了!沒想到連你們也沒有站在我這邊,為什麼要退後,臻!」我對著智與臻大吼著,我可以感覺我的心肺像是要被撕裂開來一樣,長久以來所忍耐的怨念以及憤怒在那一瞬間釋放出來。
  
  我仍然帶有點難過的看著離我遠遠的臻,讓我更加的火大。
  
  「泓,夠了!給我冷靜點!」智作勢要往前安慰我,但是早已被憤怒沖昏頭的我,早了他一步拿起在我腳邊的磚頭。
  
  我還記上頭有一條橫切線,使它剩下一半的大小,但是依然有點沉重。
  
  最後的一幕我只記得臻的額頭流滿了鮮血,在地上哭喊著,智在一旁斥責著我,附近的街紡鄰居聽到聲音紛紛出來查看,臻舉起她的右手朝向我,眼中流下了眼淚。
  
  而我轉身,心中極度難受的只能帶著腳步快速的往前狂奔。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臻。
  
  在國小六年級第一學期剛開學沒幾天。
  
  我還記得那天天空很晴朗,剛過冬天的慵懶陽光灑在斑駁的灰黑色石板路上,只是染上的是我無解的情緒以及臻難過的淚水。
  
  
  
  
  臻轉學了,在那一天之後,應該說隔天我便沒有再看到她。
  
  我除了被老師嚴重斥責以及懲罰之外,還有被父母教訓了一頓,當然我在班上的人緣更加的不好。
  
  臻的父母沒有出面對我大吼大叫,選擇默默的讓自己的女兒離開這個傷心地,選擇交給讓這個小型社會來批判我最初的人生價值。
  
  我的國小最後的生涯就這樣在極為灰暗中渡過。
  
  但是智在那之後並不怪我,反而安慰著我。
  
  「你、我、臻都沒有錯,錯的是我們是人。」
  
  智說的沒錯,因為是人所以我們無法完全的了解對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緒、觀點以及想法,所產生的火花也是無可避免的。但也因為我們是人,所以我們不知道要如何去完全的讓對方信服自己,以及聽從自己的想法。
  
  智的一句話,可以突顯他的與眾不同。
  
  他不一樣,很不一樣。
  
  所以臻才會喜歡他吧!
  
  智很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
  
  我一直這樣認為著。
  
  
  
  
  
  
  
  
  「臻?」
  
  我在就業服務處外頭的階梯上看到了多年不見的臻,連忙叫住了她。
  
  臻微微轉頭,並沒有正眼看我,外表雖然看起來成熟多了,但是卻和以前的她完全的不同,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我從來在她身上所體會不到的。
  
  有股深沉的叛逆。
  
  「喔?你是?」臻簡短的詢問我,依然沒有正眼看我。
  
  「我是泓啊!妳忘了嗎?」我比了比自己,再指了指她:「我們國小同班過啊!」
  
  臻的眼珠打轉著,不時往左往右的劃過半圓的弧形,看來正在認真的回想著。
  
  「喔!我知道了,丟磚頭的。」臻冷漠的回答我。
  
  「呃……年少輕狂。」我尷尬的笑著。
  
  「要去附近聊聊天嗎?」難得見到以前的同學,讓我開啟話匣子,順便想要找個人聊聊天,解解這幾個禮拜找不到工作的悶氣。
  
  臻在見到我之後第一次轉過身來面對著我,掛著一抹我所無法解讀的微笑。
  
  
  
  
  我與臻在附近的飲料店坐著聊天,聊著這幾年來同學的去向,還有她在這幾年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哪裡工作之類的。
  
  「還知道智嗎?那怪胎高中的時候還跟我同班呢。那傢伙講話一樣充滿哲學。」我試著提起臻想要聊天的興子,提起我們以前的死黨。
  
  臻看著窗外簡短的應答:「哦?」
  
  我摸摸鼻子有點自討沒趣的喝了一口紅茶,可能被現在的氣氛所影響,還真是有夠難喝。
  
  臻從以前到現在就是很脫俗的存在,就連現在也是如此,只是取而代之的是煙燻妝還有一身的龐克裝扮。
  
  「妳現在在哪工作?」我打算用一些比較成熟的問題來提問她。
  
  「沒有。」臻終於看了我一眼,不過卻也是簡短的回覆。
  
  「呃……妳看起來很不一樣。」我指了指她的穿著。
  
  「不同人,當然不一樣。」臻答。
  
  「不同人?妳不是臻嗎?」我疑惑的問,放下被我咬扁的吸管。
  
  「我是臻啊!」臻媚笑了一下:「但也不是臻。」
  
  我一頭霧水的抓了抓頭,懷疑眼前的臻是不是在某次的發燒中燒壞了腦子。
  
  「臻在國小六年級畢業的那年就已經被我替代了。」臻一樣簡短的說了這句話,低頭一下子把難喝要死的紅茶一飲而盡。
  
  「什麼?」我驚呼道,引來店裡一些客人的目光。
  
  「想紅啊?」臻首次露出微笑,但是令我不太舒服。
  
  「我我……我不懂。」
  
  「看到我應該懂吧!不是完全不同了嗎?」臻一下子切重我心中的疑問。
  
  我打量了她一下她的煙燻妝,雖然我不知道如果是以前的臻現在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可以打賭絕對不是龐克風。
  
  「我想你應該知道臻的成績很好吧!」我點了點頭,她之後繼續說:「不過這個好也只維持到國小畢業,國小成績好有什麼屁用,我真是搞不懂。」
  
  眼前的臻彷彿在說另外一個人的故事一樣。
  
  「臻從小學開始,因為家裡的關係,要求她基礎的教育就要學的很完美,所以要求她的成績必須在前三名。不過這也是我在她的記憶中所知道的。」她回想了一下,咬碎在嘴巴裡的冰塊:「所以可憐的傢伙,如果平常考或者月考成績不好,就會被打的像被狗咬到一樣,全身傷痕累累的。」
  
  臻捏了捏自己的手:「那些傷我記得你也有看過。跟你說吧!你一直以為你在班上真的是最可憐的那傢伙嗎?臻才是。」
  
  「臻才是?」我又一次驚訝。
  
  「女生的鉤心鬥角遠遠超過你的想像,你表面上看到她的人緣好的很,可是私底下卻是被說的很難聽,做作、虛偽、驕傲,甚至更難聽的字眼都出現過。這個世界上不要永遠覺得自己最可憐,而把自己的可憐一面都拿出來博取同情,真正可憐的人,是連拿出來說的勇氣都沒有,因為……」
  
  臻用手托住下巴,我盯著她充滿尖刺的手環。
  
  「她只會選擇自己承受,不想造成別人困擾,因為是人,所以不懂。」
  
  臻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就像那時候的智一樣,眼光飛躍到好遠的遠方,我所看不見的那一端。
  
  「臻想消失,這個念頭在她的小小心裡不知道閃過幾百遍了。父母的不諒解以及決定她未來的一切,週遭同學的欺負以及言語打壓,一個國小生很難承受住這種壓力的。」
  
  「所以在你丟磚頭的那天,我出現了。」
  
  臻笑著看著我,露出小小的虎牙。
  
  「我是真正的臻,被壓抑的人格。」臻咬碎了第二塊冰塊:「每個人都有被壓抑的那一面,只是當自己表面的那一面性格想要完全抹滅的同時,它才會完全的呈現出來,其實這和人格分裂有很大的差異。」
  
  我依然靜靜的聽著她說,因為我可以知道她目前說的都是事實。
  
  「簡單來說,臻把她的靈魂交給了惡魔。」臻逼近我睜大雙眼:「天使自己唾棄了自己,當然是由惡魔來接收這具身體,無可厚非。大概就是這樣的道理。不過真要說的話就是,你們一直所看到的臻,真的是真正的臻嗎?」
  
  一句像是文言文的問句丟到我的面前,而我卻喪失了回答問題的能力。我彷彿也在問自己,現在在我面前的我真的是真實的我嗎?
  
  「臻隱藏住真正的自己也就是我,創造出自己認為可以做到的自己,也是是乖巧的順從的臻。這是一出生就決定好的,選擇自己所要穿的外衣,只是臻依舊熬不下去,提早讓自認為的自己退場,然後換回了我,我替代了往後的人生。」
  
  「臻……這真的是妳真正的樣子嗎?我怎會相信……智也不會相信的。」我不可置性的看了看眼前的她,已經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環境會改變一個人,而所帶來的改變究竟是帶回了真正的自我,還是喪失了真正的自我。
  
  或許臻找回了自己所想要的樣子,即使旁人無法接受,她依然要用這樣的面貌繼續活下去,到底哪個她才是真正的她,我茫然了。
  
  過去小小愛戀的心情,到底是埋藏在哪個真正的臻。
  
  是我的傷害讓你改變的嗎?
  
  臻搖了搖頭:「泓,你的傷害沒讓我改變。你、我、智都沒有錯,錯的是我們是人。」
  
  彷彿像是會讀心術一般,臻一下子看透了我的心思,給了我這樣的一句話,我再也熟悉不過的一句話。
  
  這是智所告訴我的一句話,彷彿在我心裡提醒自己的一句真理。
  「泓,臻在最那那一年選擇了讓自己的認為消失,但是心中依然掛念著智。」臻咬碎了杯子中最後一塊冰塊。
  
  「智?果然……」臻在那時候果然是喜歡著智的。
  
  「她喜歡有著智想法的你,還有有著泓體貼的智。」臻笑著。
  
  「什……什麼?」
  
  在說完那句話的同時,我忽然像是在睡夢中驚醒一般。
  
  「智就是泓,泓就是智。」
  
  「兩種不同的想法,存在於一個人的心中,因為我們是人,所以都不一樣。」
  
  臻簡短的說完這句話,便丟了下我獨自走出了座位。
  
  「我請客。」臻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那一瞬間我終於明白。
  
  真正想要消失放棄的自己,叫做自我成長的蛻變。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臻。
  
  在國小六年級第一學期剛開學沒幾天。
  
  我還記得那天天空很晴朗,剛過冬天的慵懶陽光灑在斑駁的灰黑色石板路上。
  
  陽光照耀的角度,每天不斷的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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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9 05:23:46 | 只看该作者

電腦桌前的啤酒罐已經很久沒收拾了,我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唉,也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

「媽的!又輸了!」我氣憤的看著電腦螢幕所顯示出的網路賽馬結果,往電腦桌上的碗吐了一口痰,我這個人有個怪毛病,就是痰多,常常不時的就會咳出一兩坨痰來。

電腦桌上的痰碗我很久才清一次,滿出來時我才會拿去倒,走的時候碗裡的痰都會因為搖晃而潑灑出來,真是夠了。

最進玩網路賭博都是輸多贏少,再這樣下去,我的錢就要花光了,我隨性的又往桌上的碗裡吐了一口痰。

啪塌的一聲,痰爽快俐落的掉在碗裡。

咦?等等,我記得最近沒有清碗阿?我把碗拿過來一看,裡面只有剛剛我吐的那坨痰,所以聲音才會如此清脆,要是平時,我吐的痰馬上就會融合在不知道多久沒清理的痰湯裡。

但我最近沒有清碗吧?怎麼只有一坨?算了,大概是我太累了,可能什麼時候清理的都不知道,哈,我也已經好幾天沒睡了。

我站起身來走向廁所,打算洗洗臉提提神,卻發現腳下有一坨不名液體,也不能說是不明液體啦,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東西是痰,靜靜的躺在我的腳下。

但是那坨痰動了,他跳了起來,跳向我的臉,黏稠稠的痰跳到我的臉上,我用雙手不斷抓著臉,想把這東西給扯下來,但是沒有用,我的手根本抓不住在我臉上的痰。

奇怪的是,那坨痰雖然不會說話,但我似乎能感覺到他所說的話,他似乎在說:「把嘴巴張開,我要回家。」

我沒有辦法,儘管我死命的把嘴巴閉上,但痰還是從我緊閉的嘴中找隙縫鑽了進去,我的嘴巴中擠滿了濃稠的痰。

我能感覺到痰在我嘴巴裡打轉,一大坨痰溜入我的喉嚨,但太大坨了,卡在我的喉嚨哩,我根本無法呼吸。

慢慢的,我倒了下去,在我喉嚨中黏稠的液體仍是繼續的想往下鑽,但我已經不行了。

不知道要多久,這坨痰才會離開我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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