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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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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1:55:49 | 只看该作者

虎牙

虎牙 B  小ㄗ   發表日期:2007-10-11 21:34:59 個人空間

  餓。

  馬的,好想吃東西。

  「欸,阿虎,一大清早的,裝這副屎臉想嚇我啊。」小吱面有難色的看著我。

  「沒啊,我好餓。」我苦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上列最為尖銳的兩顆虎牙閃閃發亮,這也是我為什麼被稱為阿虎的原因,因為我的虎牙夠帶勁、夠尖銳。

  不是我在自誇,我這口潔白的牙齒是渾然天成,尤其我那兩顆虎牙更是長的頭好壯壯,每當認識新朋友時,他們總是會驚訝的說:「靠,你的虎牙哪買的?好酷噢!」外號也因這樣從小到大沒變過。

  但我最近發現,我的虎牙比起以前,好像更尖銳、更像老虎的牙齒了。

  「沒吃早餐啊?看你虛的咧,昨晚又手癢啊。」小吱摀著臉淫笑,但我知道他在偷挖鼻屎。

  我餓的頭昏,回答:「有啊,我早餐吃了一百多耶!」努力提起精神,做了很誇張的表情,然後又無力地說:「但還是餓。」

  「哇操!吃一百多還餓啊!」小吱更誇張,將鼻屎偷偷黏在阿輝同學的背上。

  「對啊,我的雞八胃不知道在餓什麼啊……」我頭更昏了,最近晚上都睡不著,整個人卯起來失眠。腦袋好像非得要到課堂上來,聽教授唱催眠曲才睡的著,「好啦,不管了,我要先睡一下,晚點記得叫我起來啊。」

  整個人軟癱在桌子上,猜想著自己會不會是被傳說中的什麼畸形爛命格給纏上了?不不不,我一定是小說看太多了才會這樣想……


  ……

  ……

  忽然,我感覺到有股很強的地震來襲。

  地震猛烈的足以讓世界崩毀,天崩地裂。


  「地震!世界末日啦!」我大喊,跳了起來。


  只見小吱跟<敏感詞>幾位同學愣愣地看著我。

  小吱首先發難,「阿虎你發神經啊!是我在搖你啦,現在中午了耶,你他媽睡的跟死人一樣。」

  「中……中午了?」我傻住,自己不是剛瞇上眼?轉頭看向窗外,火紅的烈日正燒著大地,燒的火燙。

  站在小吱旁的景任噗嗤一笑,說:「我說虎哥,膽敢在『當舖老闆』的課堂睡覺,你算第一人!」比了大拇指。

  靠,我居然睡了統計課?

  「小吱,你沒有叫我啊!」

  小吱趕緊反駁,「有哇,我還打了你兩巴掌,只是你睡的跟頭豬一樣啊!」頓了頓,又說:「挪,全班都可以作證,連統計老師都來拍你,你也沒反應。」

  「……」這下真的慘歪了。

  「哈哈,別怕別怕。走,來去吃門口那間田媽媽雞排壓壓驚啦。」景任哈哈。

  「不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個性,我等等去樓下便利商店買就好了,你們先去吃吧。」我揮揮手,打了個哈欠。

  站在小吱跟景任身後的阿輝終於說話了,「阿虎走啦,今天中午又沒什麼太陽,涼爽的很,而且走路還可以順便運動運動啊。」阿輝說完,開心地將手指指向窗外,大家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到窗外那棵老榕樹上。

  擁有百年歷史的老榕樹,被熱氣包圍住,垂下的鬚像是隨時都會著火似的。

  看了窗外後,我下定決心的說:「嗯,我決定去樓下買。」

  這是我的怪個性,懶,我懶的走到老遠買東西吃,當然啦,這只是懶的其中一個項目。除了懶之外我還很怕熱,尤其還是在我最討厭的中午時段,太陽大到可以殺人,真不曉得怎麼還有那麼多人敢不撐傘在烈日下行走,。

  啃著第五個波蘿麵包,喝了口第三瓶的鮮奶,我還是覺得有點餓,真不曉得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只聽過厭食症,倒是很少聽過有吃不飽的怪症狀。

  「唉,還是睡覺好。」放下窗簾,整間空蕩的教室,只剩我跟迴盪的冷氣運轉聲,還真是寧靜。

  於是,我拍拍還在喊餓的肚子,又閉上眼。





  當我再度睜開眼,居然已經是今天最後一堂課結束了,而且大部分的人居然都早已收拾東西回家去了,如果沒有人叫醒我,我好像睡到明早都不稀奇。

  「你……」阿輝叫醒我後,就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接著說:「你肯定是被『睡神』這種爛命格纏上了!」

  我乾笑一聲,原來有人跟我一樣蠢,九把蔥的小說真的看太多了。

  「欸,虎哥,要不要看醫生啊?有嗜睡症的感覺啊。」景任喝著綠奶茶。

  我伸直腰桿,發出喀喀的聲響,「最近晚上狂失眠啦,補眠補一天了,現在好多啦!」我摸摸肚子,他媽的還在餓。

  「打球?」小吱做了排球的手勢。

  「不啦,我要回家吃東西,又餓了。」我苦笑,又說:「更何況我家社區最近不太安靜啊,聽說晚上會有什麼殺人魔出現,最近已經掛三個人了耶。」

  「是夜之王啊!」阿輝滿臉興奮。


  小吱聽見阿輝一說,插話道:「白痴,夜之王怎麼可能會去殺一個老阿嬤啊!肯定是某個王八幹的。」

  「可是新聞都在猜測啊,說他是個夜晚殺人魔。」阿輝摸摸頭,想不透為什麼夜之王不會殺老阿嬤。

  夜之王,是最近很火紅的新聞焦點,經過新聞媒體的大肆報導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號人物,聽報導說,是個專殺敗類的謎樣人物,每每作案,都挑在夜晚下手,因此便有了這樣一個稱號。

  「好啦,我要回家啦,如果真的是夜之王,我遇見的話,再幫你跟他要簽名啦。」我拿出背包,才發現原來今天一整天都沒動過。

  「真的麼!」阿輝開心。

  「靠,還真的咧……」我傻眼,真搞不懂阿輝的思路,如果兇手真是夜之王,我還能活著要簽名嗎?

  「不說了啦,先走啦。」我背起背包,向景任點個頭。

  「你們終於聊完啦。」景任掐爛綠奶茶包裝,說:「掰囉。」

  「嗯,掰啦。」揮手。





  晚餐吃了一盤炒飯,配上兩顆肉圓。而現在正值深夜,我正咬著雞排,和整盤的鹹酥雞。

  「……」我越吃居然越是餓,一股無法抵抗的饑餓感有如巨浪猛烈翻攪我的胃。不,或許不是胃,是內心的渴望,我想吃,吃些什麼。

  那種感覺就像是好幾天沒喝水,但手邊卻又只有糖水的狀態,猛喝著糖水解渴,卻讓口渴的狀態昇華,那種血液乾燒的狀態,讓人有種想用頭撞牆為快的衝動。

  我扔掉雞排,全身有如火燒燙著,瘋狂的饑餓感沒有退卻,反而更以張狂的姿態襲來。

  「我到底怎麼了?」我五指成爪扒著腦袋,思緒漸漸模糊。

  不行,我不能夠乾待在這裡任何一秒,有種原始的本能在催促我。

  得到戶外吹吹夜風,讓腦子冷靜一下,順便到便利商店找些什麼吃的……我好餓……

  才剛踏出門外,就感覺到周圍有種無法控制的力量逐漸膨脹開來。

  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疾步走著,只要過這個轉角,就是街道了。





  「喂,年輕人。」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我一震,停下腳步。

  「……」轉身看,是一個手持瑞士刀的男子。

  「哈,耽誤你一點時間啊。」才剛轉身,後方忽地又冒出一個拿著球棒的男子,我似乎中了埋伏。

  「嗯?很冷靜啊,那可以跟你借點錢花花嗎?」瑞士刀男冷笑,向棒球棍男使了個眼色。

  棒球棍男緩步靠近,把玩著球棍,就跟電影裡的古惑仔沒兩樣。

  「操,小子,你他媽嚇傻啦?」瑞士刀男冷冷看著眼前不斷發抖的小子,似乎在等棒球男下手。

  「咯嘻嘻嘻──」我終於笑了出來。

  棒球棍男一嚇,回了瑞士刀男一個眼色。

  瑞士刀男驚覺有異,將刃口筆直地朝著眼前不斷發笑的小子,逐步前進,幹罵:「你是在笑三小!」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咧開嘴大笑,整個身體沸騰起來。

  饑餓感終於突破理性的防線。

  這次的真實感,已經到了不能再欺騙自己的地步了,我又張開嘴,狠狠地朝著瑞士刀男低聲嘶吼。森白的牙齒在月色下,更顯陰森詭異,兩顆不屬於人類的銳牙,當然不是生長於人類的身上。
  鼻子抽動,嗅了嗅味道。
  壓抑的渴望,瘋狂地爆發!

  我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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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1:56:59 | 只看该作者

帶來痛苦的惡魔

  啊啊,已經這麼晚拉?看了看手錶,兩點了,說的是凌晨。

  「歡迎光臨,全家門市……?」

  一位拿著袋子急步走過的男仕是沒必要注意的,但假如這位男仕長得很帥那就是兩回事了。

  「啊……」

  看著帥哥果然不管在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會有被治癒的感覺。

  總覺得有動力繼續工作下去了呢……

  呵呵,傻傻的搖了搖頭。

  「請問需要結帳嗎?」

  對著眼前的客人說話,但只是問一問,沒什麼意義,但卻是義務。

  「嗯。」

  嗯,知道了,但沒有說出來。

  只是想,這種話說出來的話會被當成笨蛋。

  不想被當成笨蛋,所以絕對不能說!

  「嗶!」

  拿著掃瞄器對著條碼。

  突然的,我吸了吸鼻子,當然沒被別人看見,那太笨了!

  咖哩啊……

  好濃好濃、好香好香,是從隔壁傳過來的

  今天晚上吃咖哩吧……

  臉上露出了痴痴的表情,不知實情的人會以為是在思念哪個人呢,其實是在想咖哩超人好不好吃。

  「吱嚕吱嚕!」

  不會吧!難道我留口水了!不!不可以!怎麼可以那樣!人家還沒有交男朋友!怎麼可以在這裡倒下!

  趕緊把手檔在嘴巴前面,被別人看到就完蛋了!會被當成笨蛋啊!笨蛋!

  幸好,這裡只有帥哥跟自己而已。

  嗯?聲一得來言素呼樸素自己。(聲音的來源似乎不是自己)

  望向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袋子。

  還好還好,不是自己哪……

  繼續看向袋子的持有人,居然是帥哥。

  「嘿嘿,帥哥可以原諒……」自己當然知道自己在發花痴,只不過不想承認而已。

  「啊哩?」

  帥哥竟然!

  竟然拿起了一個垃圾袋!

  嗯,打這句好像沒什麼意義……算啦,還是打下去。

  帥哥竟然!

  帥哥竟然撕開了那個垃圾袋!「嗯……先生,東西在購買回去之前是不能打開的。」我是不是應該這麼說呢?

  怎麼辦怎麼辦!整個慌亂起來了!陷入大危機!

  但是,接下來的發展讓我無法思考,也讓整個事件朝向懸疑的方面發展。

  「這樣寫行不行?」坐在電腦前面的白衣女子露出了疑問的表情,似乎對自己沒有信心。

  「拜託,是你遇到的,我怎麼知道行不行。」另一個坐在旁邊,看著一本書的紅衫女孩?年紀看起來似乎僅僅十歲,但說話的語氣卻比白衣女子還要老成。

  雖然看著書,但時不時的就會轉向螢幕看看,然後再看向自己的書。

  「喔。」這樣說後就轉過了頭,就像個聽老師話的乖乖牌。但是在心理還是笑了笑,因為看見了女孩手上的書,《小紅帽》,果然還是個小女孩。

  「不過,說真的,你的文筆很爛。」女孩又淡淡的說出了這句,會用尖銳的頭刺傷別人心靈的話語。

  「呃……」被刺傷了!大危機!果然是惡魔!



  男人拿起了一包垃圾袋,用相當暴力的姿態撕開,似乎這麼做可以緩解他暴躁的情緒。

  他迅速的撕開一個垃圾袋,以快捷的速度把垃圾袋包向他手中的……袋子。

  是的,袋子,一個被綁的緊緊的,在燈光下似乎可以看見裡面東西的袋子。

  男人一層又一層,一層又一層的包著,好像,那裡面有著能夠摧毀一切的,「恐懼」。

  垃圾袋已經沒了,而原先的袋子,已經成為了一個大球,但男人皺了皺眉頭,似乎還有些不滿意,可是,卻以比原先更快的速度走向了櫃檯。

  「一個垃圾袋,再給我一個袋子。」沙啞。低沉的聲音,但,似乎能從這明明不是多麼陽光的聲音裡聽出,這個「男孩」以前是怎樣的快樂。

  「喔。」女服務員露出了疑問的表情,但,顧客要做什麼事、想做什麼事,並不是她能管得著的。

  「總共66元。」女服務員拿出了一個袋子給了男人,但臉上的表情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女子的想法。疑問,這個人到底在幹什麼?

  男人將那大球裝入了袋子,似乎有些勉強,大球實在太大了。

  口袋拿出了一張一百塊「不用找了。」

  「啊?」

  以前從來沒有這種事,每個顧客都會……

  「吱嚕吱嚕吱!!!」

  女子的思考被打斷了,疑惑的目光朝向了袋子。卻沒有看見,聽見手上袋子聲音的男人右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

  「啪沙吱嚕啪!!!」

  「袋子」開始用力的的「掙扎」。

  「科沙柯咖吱!!!」

  「啪它自啪它!!!」

  「疵怕特啪踏!!!」

  每掙扎一遍,男人的眼皮就跳一遍,那是個令男人恐懼的東西。

  突然,男人眉間露出了一份堅毅。

  「帕吱!!!!!!!!!!」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不,這份力道,似乎不能在稱之為人類了。

  男子用力的將手中的袋子撞擊在櫃檯上,真的,很用力的撞上,櫃檯上面鋪上的玻璃整個都碎了,連木製櫃檯上都有了一絲裂痕。

  無法理解,一個塑膠袋子,除了裡面的生物以外,裡面裝的還是塑膠,而看著男子是相當輕鬆的拿著,明明就不重,為何能發出此等威力?

  女服務員跪坐在地上尖叫,她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情。

  袋子,那袋子仍然在掙扎,一個能夠殺死一個人類的力道居然打不昏它,或許是因為塑膠抵擋了力道,又或許它本來就是個怪物?

  「﹍﹍﹍﹍﹍﹍」那是個怎麼樣的聲音哪?那是無法回憶的,一個人類隔著塑膠看著它就已經很不幸了,更何況還聽到了它的聲音?

  這種聲音,聽到了,也只能遺忘,並永遠不再回憶。

  男子皺了皺眉頭,很是厭惡這種聲音,而女服務生則昏了過去。

  就在男子皺眉頭這一瞬間的猶豫,袋子跳了起來。

  跳了起來,這根本就違反了物理定律,跳起來的袋子甚至把男子帶向了天空一步,不是比喻,男子真的被帶起,就好像什麼東西拉著他一樣。

  該死!該死!該死啊!

  這東西害了那麼多人,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男子的瞳孔無限的放大。

  不可以!不可以啊啊啊啊啊啊!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舒舒服服的活著!!!!

  懊惱、悔意、苦楚、憤怒、恨,負面情緒全面的掌管了男子,這些過去讓它痛苦的東西,現在給了它力量,雖然這種力量可能會摧毀他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哭喊著,憤怒的爆發,男子用力的把袋子拉了下來,彷彿要將痛苦全部還給他的樣子,用盡了全力把袋子撞到了牆上。

  「啪扎!!!!!!!!!」

  「﹍﹍﹍﹍﹍﹍﹍﹍!!!」尖叫著,痛苦,它似乎瞭解。

  但男子沒有停下來,他更用力了。

  「你也知道痛嗎?!!!!」

  「啪扎!!!!!!!!!」

  「你怎麼可能瞭解!!!!」

  「啪扎!!!!!!!!!」

  「你只不過是個惡魔!!!」

  「啪扎!!!!!!!!!」

  每哭喊一聲,男子就砸一遍,每一聲,每一聲,都帶著他的痛。

  男子終於停了下來,「呵!……呵!……呵!……」喘著粗氣。

  「﹍﹍﹍」那東西也只剩下低沉的喘息聲。

  突然的,「呵!呵呵呵!!」男子發出了笑聲,無法想像,這笑聲是多麼的苦澀,多麼的恨。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獰笑著。男子走出了門,手裡緊緊抓著它。

  在離開前,男子看了一眼那女服務員,但,馬上又轉回了頭,似乎,這一眼是很奢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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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1:57:53 | 只看该作者

深夜的女子

  一如往常,張明輝手握方向盤,一邊聽著廣播一邊哼著不搭軋的曲調,在深夜的馬路上尋找需要他服務的客人。

  張明輝是個計程車司機,因種種關係,到現在一把年紀了還是個專開小黃的「黃金」單身漢。國內經濟在國情緊張與外來因素之下一落千丈,同業在一夕之間膨脹好幾倍,逼迫得張明輝不得不把唯一的安居之所變賣,將自己的攢錢工具好好保養一番,而自己就以車為家,邊賺錢邊流浪。

  反正自己一個人無拘無束,想在哪個時段休息,哪個時段跑跑車都無所謂,反正養的飽自己的胃就行了。所以張明輝挑在大半夜的時刻上班,對他來說,那種深夜才開始工作的客人,才是他追求的目標客戶,那種人不僅搭計程車給錢不手軟,有時張明輝還故意亂繞一大圈才到目的地,客人付錢時還大氣地說不用找,深夜有的是標準的凱子。

  現在張明輝開在一條罕為人煙的產業道路上,他剛載乘一位客戶去上班,現在正往返市區的路上。

  「今天怎麼感覺不大對勁。」張明輝打了個哆嗦,夜風不斷從敞開的窗口冒了進來,吹得張明輝神清氣爽。

  這一條產業道路怎麼跟昨日補眠時的夢境裡相似,夢境裡自己好似在這邊載了一位客戶,隱隱約約,印象中那位客戶似乎有點詭異,是個臉色慘白女子,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事,張明輝一時記不起,總之是讓人心口不舒坦的事。

  深夜的新聞又在報導最近的第五起噬血慘案,說是什麼繼在夜晚殺人的魔鬼後,出現了專門在深夜裡噬血的怪物,將被害者的血液放了泰半後逃逸無蹤,只剩下苟延殘喘的被害者倒在地上,在被凌戮而致失血過多之際,逐漸在朦朧的意識裡享受即將死亡前的人生回憶錄。

  張明輝只是不屑地「嗤」了一聲,他不相信那些光怪陸離的狗屁超現實。什麼專挑夜晚殺人的魔鬼,還是民間流傳的恐怖靈異現象,或是剛剛的噬血狂魔吸血鬼的報導,張明輝通通不信,他是個鐵齒的人。

  「只不過是新聞炒作出來的狗屁。」張明輝相信傳播媒體能夠製造出來的力量之大,就算有一天要讓大家相信人類明天就會滅絕,相信不用半天,幾個小時的新聞大放送,就足以讓人類自滅了。

  才想至此,張明輝注意到有東西在被黑霧覆蓋的馬路上揮動,張明輝職業性的往那處看過去。

  是個女子,在遠處的地方對他招手。

  張明輝猶疑了一下,大半夜的怎麼還有人在產業道路上,但看那女子身穿夾克、牛仔褲,穿著正常,身子瘦小嬌弱,不像會是劫計程車的匪徒,而且還是站在這條路上唯一的公車站牌上……況且真要打劫,也要先打的過他本人。一想至此,張明輝不疑有他,將車緩緩朝女子停靠過去。

  張明輝職業性地伸長身子,替女子將後座的車門打開,張明輝順勢瞄了一眼,那女子面無表情,慘澹的血色讓人猜不透女子現在的情緒。張明輝也不以為意,大概是跟小男友吵架,或是煩惱等等接客時的困難……總之最爛的情形就是個「奧客」罷了。

  女子一屁股坐上車,張明輝卻沒有感受到車子有大幅度的震動,女子就像紙般飄了進來。

  按了計程器,張明輝開口:「小姐,請問去哪?」

  女子輕聲回答,隨後不發一語。

  張明輝依照自己的節奏開車,有禮貌的將窗戶升起,開了冷氣,不知道是心理作祟還是天氣轉涼,冷氣似乎比起以往更涼了些。

  張明輝一路上都沒遇見<敏感詞>車輛,整條道路就像是他一個人的,在直線的路段閉著眼開都沒問題。

  車內播放著深夜廣播,兩人不發一語,說實在的兩個不相識的人也沒有什麼好聊的,不過就是我買你的服務,然後下次要再碰到面,就是下輩子的這種一面之緣關係。

  但以張明輝的熱情性格,他喜歡跟客人們聊天,還有觀察每個客人的舉動,或是一些小習慣,他覺得觀察陌生人並和他們聊天很有趣,甚至還有機會穩住客源,替自己建立顧客網。但張明輝不時將眼神瞥向後照鏡,卻只看見那女子雙眼無神地盯著窗外,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那慘白的臉色在黑暗中更為明顯,霜白的五官,彷彿隨時都會流下血來。

  但張明輝可是鐵齒的人,他可不相信世上有什麼鬼怪會讓他碰上,因為根本沒有的東西,要如何碰上?

  深夜廣播在一個段落後,播報著反覆咀嚼的頭條,只要有足夠的耐心聽完一整夜的廣播,頭條你也可以自己播報了,這個社會就像是病了,不斷播報些人們最愛聽,卻又是最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明輝心念一轉,趁著這個機會開口說:「啊,這社會真是糟糕,居然連什麼吸血鬼這種不像樣的東西都拿出來播報了。」張明輝乾笑。

  面無血色的女子聽見張明輝開口,像是嚇著般,全身震了一下,然後含蓄地點點頭。

  張明輝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女子聊天,但女子始終沒有太大反應,最多只回應嗯、啊、喔之類的字句,車內反而因這陣寒暄更添幾分詭譎。

  張明輝也注意到,女子除了點頭等等小動作,其餘就像個木人般動也不動地盯著窗外,長髮還特地將半邊臉給遮擋起來,真是個詭異的人。

  詭異的人……

  張明輝腦袋忽然閃過夢境的畫面,情境彷彿跟現在相像,搭載一位怪女子,那女子也是這麼傻愣愣盯著窗外瞧,夢境裡的自己正想問女子為何要直盯著窗外時,就……

  一陣天崩地裂,玻璃應聲爆裂,噴插上自己的右眼、耳朵,一時之間來不及做出反應,緊握在手中的方向盤活生生崁進胸口,只覺得胸口一陣煩悶,早已破碎的下半身失去知覺,只剩下幾絲還竭力牽連的神經系統,迫使自己下半身掙扎,引起一陣詭異的抽搐。

  瞬間的記憶湧入張明輝的腦子,從不流手汗的他,掌心卻感到一陣悶濕,心臟蹦蹦跳動,冷汗也呼應緊張的情緒從額上流下。

  「怎麼回事?」張明輝暗訝,再偷瞄了後座一眼,那女子依舊不為所動的盯著窗外,緊張的張明輝此時看起來已不像個木人,活像個剛入冰棺的死人。

  張明輝努力吐納幾個呼吸緩和情緒,心裡暗罵自己被區區噩夢給嚇成這般,但張明輝卻不敢多話,安靜地開著車,只是注意後座女子的頻率越來越高,深怕女子突然掏出個什麼東西。

  車子馳騁在無人的產業道路,終於到了出口……或是說終於到了繁華巨獸的入口。

  才剛進入市區,張明輝就察覺前方有好幾道紅色點點光芒閃爍。

  然後他停下車來。


  「臨檢。」一名警員走到張明輝的窗口旁,說:「先生,有攜帶駕照麼?」

  張明輝熟練地從皮夾掏出證件給了員警,在深夜臨檢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張明輝注意到員警特別看了後座女子一眼,而後座女子終於不再看著窗外,而是盯著員警們。

  「嗯,先生感謝您的配合。」員警還給張明輝駕照、身分證,然後對著後座女子開口了:「小姐,麻煩妳的證件,還有請妳下車。」

  「什麼?」張明輝聽見員警這麼一說,脫口而出。

  員警彷彿知道張明輝會如此反應,趕緊接話:「先生,不好意思,這位女子可能是非法入境,我們必須帶回局裡調查。」

  張明輝一頭霧水,愣愣地看著女子,女子臉色依舊慘白,然後不發一語的開啟車門,傻傻地站在原地。

  張明輝這才想到,那自己豈不是做了白工?看著還在跳表的計程器,正要開口大罵。

  只見那名員警機伶的從口袋掏出一個紅包,「先生,這是我們補貼你的,算是一點小意思。」微笑。

  「那……」張明輝一嚇,不過紅包摸來踏實,如果是鈔票那可真不少。

  「多謝你的幫忙,警民合作嘛。」員警笑笑,又說:「嗯,可以離開了。」

  張明輝摸不著頭緒,再看看下了車的女子,臉色慘白的盯著自己,又起了一陣哆嗦,然後踏下油門,離去。


  臉色慘白的女子忽然開始顫抖,幾名員警趕緊上前攙扶。

  女子無預警的放聲大哭:「嗚嗚嗚嗚──!」然後全身癱軟坐了下來。

  「他──他的臉──嗚嗚嗚!」女子的情緒就像洩洪的水庫,爆發出來。

  兩名員警將哭得花容失色的女子扶到警車上,沖泡了一包即溶咖啡,讓女子舒緩情緒。

  「別怕,妳做的很好,好好休息一下。」一名員警說。

  並沒有人道破發生什麼事,大家心知肚明,那輛車主為張明輝的計程車司機,在前天連人帶車出了車禍,車毀人亡,警方花了一個小時多才把張明輝殘破不堪的屍體從變形的車殼中救出。而今天會遇到張明輝,肯定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早已死亡的事實。

  員警們早已習以為常,畢竟這種幽靈車,在車禍的熱門路段,一個晚上下來的臨檢可以遇到兩、三台,對於好兄弟,他們通常都在紅包裡放了一些敬意,好讓好兄弟們走的愉快,剛剛對張明輝撒謊說女子是非法入境的原因,也是不想讓死者起太多疑心。

  而女子原不知情,也是上了計程車後,猛然看見張明輝的臉佈滿了玻璃碎片,鼻腔衝進肚破腸流的腥味,她努力忍住不尖叫的衝動,讓自己的視線用力望向窗外,身子僵直的不敢動,好險在這個路段有臨檢,她才趕緊對員警用眼神示意、求救。

  而此時坐在女子身旁安撫情緒的員警,肩膀被點了一下。

  「欸,出來一下。」另一名員警說。

  「幹麼?」安撫女子情緒的員警。

  只見另一名員警遞出一個紅包,然後說:「剛剛查了她的身份證號碼……」頓了頓,「知道了吧?」搖了搖厚實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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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1:58:59 | 只看该作者

圾車

  時間是晚上七點五十分左右。

  一如往常的,窗外準時傳來一首大家耳熟能詳的音樂「給艾麗絲」,一聽就知道垃圾車來了。

  我迅速地拿起一大袋垃圾,往樓梯衝去,接著熟練的推開鐵門,快步往垃圾車走去。

  我提著大垃圾袋,躲在人群中的側邊,提高警覺的盯著垃圾車看,深怕一個沒注意,被垃圾袋裡的綜合果汁噴的滿身是,那將會是個不愉快的經驗。

  隨著人潮我慢慢靠前,看準時機,用力一抛將垃圾給丟了進去,然後趕緊大步逃開。

  才剛轉身,就看見前方一個穿著小學制服的小弟正提著一小袋的垃圾往這裡奔來。

  我好奇的多看了那小弟一眼,只見那位小弟奮力的將垃圾袋往前一丟,就跟丟躲避球一樣,那一小袋垃圾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得分進洞!

  不過接下來我傻眼了。

  因為開垃圾車的司機突然跳下車,往那個小弟衝了過去,那個小弟一驚覺不對勁,就這麼跑給那個司機追,然後原本應該站在垃圾車後方負責控制按鈕的大哥也追了上去。

  就在被垃圾車塞的水洩不通的馬路上。

  不過這幅景象似乎只有我看到似的,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兩個大人追著一個小孩子跑,然後<敏感詞>人依舊丟他們的垃圾,甚至還有路人好心的來幫忙按那個壓垃圾的控制鈕。

  更誇張的是,接下來還出現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路人加入戰局,幫忙獵捕那位小弟。



  我拷,有沒有這麼誇張?



  最後那名小弟在七名大人的前後夾擊中落網,被那兩位垃圾車人員一把抓起,奇怪的是,那小弟竟也沒有再多做反抗,像是棄械投降般,任憑處置。

  我依舊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我還是不懂那名小弟為什麼會被垃圾車人員追殺,是因為他亂丟垃圾嗎?這理由會不會太瞎了點。

  眼睜睜看著那兩名垃圾車人員將小弟拎了回來,負責控制按鈕的那個大哥很熱情的感謝那位路人甲在他離開崗位的時候幫了他一把。


  然後,世界上最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兩名垃圾車人員合力把小弟抬起,然後往前一拋,拋進垃圾車裡。


  ……


  ……


  ……


  等等、等等!

  發生什麼事了?

  小弟居然活生生的被拋進垃圾車裡?


  「靠!」我一個驚嚇,不自覺的大叫。


  可是那個小弟居然還乖乖的躺在垃圾堆裡頭,像是很享受似的躺著。

  然後一個遲來丟垃圾的婦人慌張的提著垃圾跑了過來,對著負責控制按鈕的大哥說:「好險有趕上,多謝多謝,你們辛苦了!」

  隨即將手上那包垃圾往裡頭一丟,砸向那個小弟的臉。

  「哪裡哪裡。」那個大哥說,順手按下壓垃圾的鈕鍵。


  機器一接受到指令,便開始運作,管他是什麼東西,壓爛就對了。

  管他是人還是垃圾。


  「啪啪──砰砰──」


  垃圾爆的爆,噴的噴。

  殘汁摻雜小弟的鮮紅液體,噴灑了整地。


  「嘔──嘔──」看見如此憾人的景象,我瘋狂的乾嘔。


  媽咧!太屁了!這已經公然殺人了吧?

  法律什麼時候改了,垃圾車人員可以把看不順眼的東西丟進垃圾車?


  我忍住嘔吐感,看了看路邊行人,大家好像都沒有發現垃圾車的異樣,反倒是用怪異的眼光打量我,彷彿我才是現場最詭異的東西。

  看著地上的湯湯水水,還和著固體狀的物體,散發出的陣陣腥味隨風四處飄蕩、擴散開來,噁心的感覺在全身蔓延開來。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

  我把頭撇過令人做噁的畫面,轉身就往家裡的方向跑。

  才剛跨出第二步。


  「喂,等等。」


  突然間有人拉住我的肩膀,我驚恐的回頭。

  是那位負責按鈕的大哥!

  「你怎麼了?」大哥問。

  「什……什麼?我……沒……沒事啊!」見鬼了,那個大哥怎麼可能瞬間就跑到我身後來,尤其是我剛剛還看到他把小弟給壓爛,一時之間我居然結巴了起來。

  「是不是不舒服?」他又問。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我要回家了。」我故做鎮定,想趕緊逃離現場。

  「喲……這樣不行喔,怎麼可以說謊?」大哥又說,但語氣突然來個大轉變,陰森至極。

  我沒回話,拔腿就跑,因為整個氣氛都不對勁,連路上的行人、車輛不知何時都消失了。

  然後我身後傳來一聲大喊:「老陳,快!他跑走啦!」

  聽見這麼一喊,我用眼角餘光瞄了後方一眼。

  那個司機大哥再度打開車門,跳下車,他們二人往我追了過來。


  「不是吧?」我不敢回頭,只是瘋狂的往前跑、跑、跑。


  最後我也被丟進垃圾車,在十多個人的圍剿之下屈服的。

  我該高興我比那位小弟的人數還多嗎?

  現在我全身不知怎麼的動彈不得,人潮和車潮也不知在何時又恢復了,而我只能眼睜睜的躺在垃圾堆上看著路過的行人卻無法求救。

  垃圾車正開往下一個收垃圾的地點。


  「不要啊……」我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

  許多的垃圾往我身上砸了過來。

  「救我啊……你們沒看到我嗎……救我啊!」我想哭,卻也哭不出來。


  然後大哥按下鈕鍵,準備把滿滿的垃圾給壓扁,包括我。


  機器轉動。


  我最後看到的景象是遠處有個女孩在乾嘔,就跟我看到那個小弟時一樣。


  快逃吧。


  我眼前一黑,再也亮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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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1:59:32 | 只看该作者

長髮的女孩

我們上班所在的樓層除了我們的公司,還有<敏感詞>一些公司,都是一些很小的部門,而我們一層樓只有一個衛生間.在走廓的盡頭.

衛生間只有兩條路,前面是洗手台,門口有一面鏡子.平時工作很忙,我們上衛生間的時候幾乎是跑著去的,這天也一樣,我匆匆沖進衛生間.有一道門是虛掩的,我能看到裏面已經有一個人了,那個人並不認識.於是選擇了旁邊的那個,等到出來的時候,洗手台已經有一個長髮的女孩在洗手.

那是隔壁公司的女孩,我們在走廓遇到過很多次,雖然從沒打過招呼,但也算是半個熟人了.她洗好手,拉開隔壁那格的門走了進去,咦?那格是有人的呀!難道剛才看到蹲在裏面的......

我沒有多想,快步走了出去.過了一些時間,又是衛生間,我第二次看到了那個女人.

那是個上了歲數的女人,一身黑色的棉衣,臉色蠟黃,整個臉都是浮腫的,我剛進去時就看到,她依然蹲在*窗戶的那個格子裏.看見我,居然露出的詭異的表情,啊!我尖叫一聲,就沖了出去,正好撞到隔壁的那個女孩....

你怎麽了?她問到....有...有鬼!我連氣也喘不順了,不是吧!她也嚇得花容失色,千萬別去*窗戶的那一個格子!我緊張的告訴她,我不壓其煩的對每一個嘮叨.已經不再到那個格子了,我寧願去樓下的公厠,然而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第三次看到了她!

不是衛生間,而是走廓,她在人堆中跌跌撞撞的走,沒有人注意到她,我顧不上淑女形像,大叫著沖進了辦公室.怎麽回事?經理如老虎般把我提到了走廓上,哪里?她居然還在?如此明目張膽?難道只有我能看見她?她...我指著那個黑色的棉衣...她?她?她是這個樓的清潔工!最近大廈要求不止晚上清潔,早上也要清掃過道,所以你以前沒見過她,我看你是發神經!

經理恨恨得扔下我,快步走了回去,我暈!原來是虛驚一場,害得我每天跑幾條街!終於可以放心的上衛生間了,解恨.剛進去,又遇到隔壁的那個女生,她沖我笑了笑,就出去了.

衛生間的門口正對著那面鏡子,出來的時候整了一下衣服,忽然想起那個好笑的誤會,便想向她說一下,就轉身叫她.

天啊!我看到了什麽?

碩大的鏡子裏,我只看到了我而已,而轉過頭來看我的她,在鏡子裏壓根什麽也沒有啊!

我終於明白了,果然是個誤會!那天的那個清潔工的確一直蹲在那間裏啊,而那個女孩之所以可以進到裏面去,因爲她,她才是真正的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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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2:01:09 | 只看该作者

蠟燭製造

  「小時候喜歡聽家中長輩閒瞎鬼扯淡,那可以算是我們童年的一種消遣!」「香燭伯」回憶道。

  聽到這裏我們這些小鬼就開始興奮了,「香燭伯」每回只要講到這裡,就代表我們最愛的鬼故事時間到了!這時大家都圍在他四周,希望可以搶到最好的聽覺角度,一個字不漏地把故事烙印在腦海裡,還可以跟待在家中不能出來的人炫耀呢!

  想到這裡,心中不免有一絲絲的罪惡感,都已經晚上八、九點了,我們卻還在外頭聽「香燭伯」講故事,不過,「香燭伯」講故事可不是天天有的,今天,大家偷偷溜到村子外的廢工廠,就是要聽他講故事,大家心裡都是期待,不知今天會講什麼內容?

  只見我和<敏感詞>十一個人到達時,「香燭伯」已經坐在那等我們,只見地放堆著十二根他自製的蠟燭,他所做的蠟燭可說是遠近馳名,只要你跟他說要什麼氣味的蠟燭,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甚至是親人的獨特味道,他都做得出來。

  我們分別點亮了蠟燭,在飄忽不定的火光之間,大家的臉顯得青森森的,此時,「香燭伯」開始了今晚的重頭戲,「你們知道,這間工廠以前是專門生產蠟燭的喔!」在徐徐晚風下,他的臉顯得猙獰,「不過在大約十年前就因為生產過程過度噁心而廢場,負責人也因此被槍決!」

  我們聽到這裡,有不少人好奇地豎起耳朵,因為這個年代民風十分保守,這種事情很少讓我們小孩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問道,這時,「香燭伯」扭出一個獰笑,說:「他們用屍膏煉製蠟燭!」聽到這裡我倒抽一口氣,倒不是因為這個故事的可怕,而是想起家長們要我別接近「香燭伯」的原因-他是這間工廠的員工!

  我藉故溜出去,一踏出工廠門,心裡正盤算要如何搬救兵,一陣劇痛從後腦傳片全身,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陣火焰灼燒的痛楚將我驚醒,我發覺我被綁在一張床上,面對著我的,是拿著油燈的「香燭伯」,「你醒啦!」他不懷好意地笑道,「廠長他最大的失敗,就是拿死人煉油,我才不用這種低等的材料,我用的是活人,活生生的人!」說完他就是一陣怪笑,不過還沒笑完,他的半個腦袋就不自然地向旁邊下滑,接著他的身體就緩緩倒在我腳下,「去死吧!垃圾!」我鄙夷地說,「瞧不起屍油是不是?也不看看用活人做的有個屁用,你聞了還不是死了?」

  我踢踢他的屍體,說:「看在你以前是我的部下,就特別優待你,讓你也當當蠟燭吧!」說完,我就提著新的獵物,朝夜色走去。

  第二天早上,村子裡出現一件怪事,根據回覆的人指出,回覆的當晚,就有一個小孩敲門然後說:「來根蠟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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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7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2:02:22 | 只看该作者

死人壽司~~轉

近於大街西邊的角落裡,有一間新開的壽司店。
壽司店的位置由於太過不起眼,所以沒有太多顧客光顧。
但嘗試過這間壽司店的顧客都會讚口不絕。

這間不起眼的壽司店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因顧客的宣傳已多了好幾倍的生意。
每日的壽司都賣得一件不剩。

壽司店裡有三名員工── 小儀、嘉嘉和小黑,當然還有老闆雷音。
店內所有壽司都由老闆雷音一手包辦,包括食物材料及烹調方法等,所有員工都不會知道。
員工們都明白 " 商業秘密 " 這個道理,而且老闆也不會隨便給<敏感詞>人知道這些 " 商業秘密 ",
要不然所有人都可以用同樣的烹調技術來搶生意。
員工們的工作都只是一些樓面和清潔而已。

店子已開了大約半年,每日的壽司依然賣得一件不留。
員工們其實都三番四次想偷看廚房裡有什麼東西,但每一次都被雷音趕出去。
因為廚房和清理食用器具的地方是隔開的,所以員工們從未踏進過廚房半步。

今天正下著大雨,但店內依然又坐著很多顧客。
小儀忙著道:「小黑 ~ 小黑 ~ 不要發呆了,快來幫個忙o麻!」
小黑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道:「我不是發呆,我正在想東西啦!」
嘉嘉不滿的道:「要想東西也行,但不要在忙的時候來想東西,快來幫忙啊!」
雖然小黑千萬個不願意,但自知不可以把工作全都推到<敏感詞>員工身上,
所以把在想的事留在下班才想。

**************************

「小黑你剛才在想什麼啦? 」嘉嘉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啦,只是在想為什麼老闆不給我們嘗嘗這裡的壽司罷了。」
「也就是o麻 ~ 給人家吃一個也不行...... 」小儀抱怨的說。
.....................
「小黑 ... 你在做什麼啦?......... 小黑 ... 」小儀好奇的問道。
「小黑 ...... 你很噁心啊,吃顧客留下來的食物 ... 」
「這種情況十年不見一次,難得有顧客吃不完 ......
這些壽司真的太好吃了,要我吃一世我也願意,你要嗎?」
「......... 我才不要吃別人剩下來的食物啊!」

嘉嘉望向小黑說道:「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弄到人家也想吃一個。」
「抱歉啦!全都吃完了。」

**************************

第二天的早上小黑一直都沒有出現。
直到中午小黑在壽司店的門口徘回著,但沒有上班的舉動。
小儀和嘉嘉見狀都摸不著頭緒,眼看小黑的面相甚為沮喪,好像受到了什麼重大打擊似的。
老闆雷音見狀也知道事情不妙,但也露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問道:
「怎麼啦小黑?病了可以打電話來請假,不用那麼辛苦地來上班啊!回家休息吧!」
小黑:「...... 老 ... 板 ... 老闆,求你一定要做一些壽司給我!」
雷音:「你吃過那些壽司?」
小黑:「老闆 ...... 我求你 ...... 求你一定要做一些壽司給我!」
雷音頭也不回地走進店裡找東西,五分鐘後他手裡多了一份文件。
雷音:「這份是解僱的文件,因為你違返了工作條約 ── 不准吃店裡任何的食物。」
小黑:「那我 ...... 不再是這裡的員工了吧?...... 嘿嘿 ... 哈哈哈 ...... 」
小黑一直在傻笑,<敏感詞>人以為他被解僱了,所以才受到這樣的打擊。
突然小黑停止了笑聲:「既然我不再是這裡的員工,那我可以以顧客的身份吃壽司吧?」
雷音:「...... 非常樂意為你服務。」
小黑:「那我要十份雜錦壽司。」
雷音:「好的!馬上為你做。」
小儀和嘉嘉見老闆走開了才敢走向小黑。
小儀:「小黑 ...... 你沒事吧?」
嘉嘉:「我們好擔心你啦,你真的沒事吧?」
小黑不發一言一直望著雷音手上正在做的壽司,完全無視小儀和嘉嘉兩人。
他的眼裡只得壽司,只得雷音親手做的壽司。
當十份雜錦壽司都做好了並端上小黑的餐桌上,只見小黑狼吞虎嚥地吃著壽司。
小儀和嘉嘉始終不明白小黑會變成這樣的原因,以為他受了太大的壓力所致。

**************************

如是者一日復一日,轉眼間就過了一年多。
小黑依然每一曰三餐的時間也在店吃,壽司店好像已成了他半個家似的。
又過了半年,一天,嘉嘉在逛街途中碰見了小黑的家人,得知小黑患了一個怪病。
他的身體一日一日的腐爛著,有時還可以見到一條一條肥大的蛆蟲在他腐爛著的身體鑽來鑽去。
而且終日嚷著要吃壽司 ── 雷音店裡的壽司。

小儀和嘉嘉終於忍不住要查個明白。

之後的一天小儀和嘉嘉趁雷音不在店裡時決定要去廚房查個明白。
她們慢慢的推開那道從沒有員工知道後面藏著什麼的門,
一推開只見雷音低頭的用魚生刀一下一下的割著一塊肉。
一塊佈滿血水的肉,旁邊有一個人頭,雙眼開著的人頭。
嚇得二人拔足就跑,不敢再留在店裡。
當二人的心情平復下來嘉嘉便提意去警局報案。

當二人向警員講術事發情境,在場的所有警員都聽得目瞪口呆。
警局隨即派兩名警員到場調查,當然小儀和嘉嘉也隨同調查。
到達目的地時小儀和嘉嘉都嚇得雙腳發軟坐在地上,只見兩名警員用不屑的眼光看著她們。
因為大家都只見到一間空置了很久的店舖。
警員罵了小儀和嘉嘉一頓後便走了。
正當二人百思不解時,小儀發現牆上貼了一張紙條。
內容如下:「小黑已經時日無多了,只因他違背了承諾,偷吃店裡的壽司。你們比他好運得多,你們都很聽話沒有違背承諾, 但你們竟然膽敢推開廚房的門偷看我的秘密 ...... 所以在往後的一分鐘裡身體會少了一樣東西!」

二人當場嚇得眼淚直流,思緒變得相當混亂,一時間什麼也做不了。
突然嘉嘉大喊!只見她的手指都不見了。
隨後小儀也大喊!但沒有什麼缺少了,只是感覺到身體怪怪的。
正當小儀想站起來時才發覺自己的腿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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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2:04:04 | 只看该作者

美屍

為了生活 我經由朋友的介紹 開始了當遺體美容師助手的日子

起先有點不習慣 但日子久了也就沒什麼好怕了

我甚至對屍臭味習以為常

「你好,今天也要麻煩你了。」

其實這些美容師除了每天都得接觸冰冷的屍體,<敏感詞>地方還是跟一般人一樣

工作態度認真而且待人和善有禮

而我每天的工作不外乎就是清洗屍體、整理藥品器具還有幫美容師的忙

每天都做著重複的工作

----------------------------------------------------------

「那個...今天送來的那具遺體,家屬居然說要"特級"的處理耶。」

瞧工作人員小希說這句話時一臉為難的模樣,我大概可以猜出這具屍體的慘狀

「真的假的啊,那只好拜託美屍囉。」另一個工作人員無奈的說道

「美屍?誰是美屍啊?我怎麼從來沒聽過有叫美屍的美容師啊。」

禁不住好奇心,我打斷了工作人員的對話

「而且為什麼要叫做美屍呢?好奇怪的名字。」

「剛好,機會難得,你可以當他的助手觀摩一下,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唷。」

小希不理會我的詢問,笑著回答

而所謂的"特級"處裡

是指把一些難以修復的恐怖屍體,由內而外處理到跟普通屍體一樣完好

這可以說是十分艱難的大工程

一般這一類的屍體都是由好幾個美容師一起處理

而這位美屍小姐居然能夠獨自一人負責這種等級的屍體

看來此人大有來頭,本事可想而知


「你好。」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美屍小姐相當的年輕

除了臉色有些蒼白、語調冰冷之外,可以說是一個美人

而這間她個人專屬的工作室空間雖不大,卻放了一具漆黑的大棺木

「那是做什麼用的?」我好奇的問

「沒什麼,我的私人物品。」

「不好意思,可以開始工作了嗎?」

「喔,抱歉。」

老實說,今天這具屍體不愧是特級的

看來應該死了頗久,不但佈滿了屍斑、不停的流出屍水,還少了一顆眼珠子

這還只是外表,更麻煩的是內臟因為腐爛後移動的關係

有些根本不在原位,甚至整個碎爛的也有

「這種的根本沒辦法修復嘛!」我忍不住抱怨起來

「沒這回事,任何屍體我都有辦法修補。」

「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屍體了。」

呃...好吧,我只能說,專家就是不一樣

說完,美屍小姐拿出了一小瓶我從沒見過的黑色粉末,往屍體上灑

不可思議的是屍體竟然停止出水了

隨後,她從一個小盒子裏捉出了幾隻外型像蜘蛛的小蟲

任由牠們在屍體上爬,而這些蟲子則是不斷的吐出像樹酯一樣的白色汁液

一點一滴地滲進屍體裡

才一會兒的工夫,屍體上的屍斑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好...好厲害啊!」

「這沒什麼。」美屍小姐的回答還真符合她的風格

我聚精會神的看她究竟要如何處理那些爛掉的內臟

只見美屍小姐小心翼翼地拿出針筒,對屍體注射不知名的藥水

屍體的傷口居然奇蹟似的開始癒合,內臟恢復,連眼球都長了回去

遺體的肌膚甚至像活人一樣白裡透紅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簡直不敢置信

「以一般人的常識來看的確是不可能。」她的語氣還是一樣冷淡

「其實這些藥,都是我師傅研發的。」

「尤其是我剛才使用的修復藥水,更是他老人家研究上的一大突破。」

「只是一開始這種藥有缺陷,會讓屍體全身的細胞不定時的活化。」

「什麼意思?」美屍小姐說的話根本完全超出我能理解的範圍

「如果要說的簡單一點...」

「就是可以令死掉的人偶爾"復活"一下。」

「噁..好恐怖...」我忍不住說道

美屍小姐無視我的反應,繼續說下去

「而且這種藥還不能讓復活的死者臉色紅潤,根本就是失敗之作。」

「要是我碰到屍體復活,我想我一定會被嚇死的。」我直說道

其實不只是我,換作任何人都一樣吧

「是喔,其實就因為是失敗之作,所以師父也只用過一次而已。」

「剛才我所用的藥水,是我後來改良的,不但沒有任何的後遺症,

還可以讓死者的肌膚像活人一樣栩栩如生。」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好啦,我工作做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處理吧。」

美屍小姐一說完,就往先前那具黑棺材一躺

「不會吧,妳睡那裏面唷!」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有這種特殊嗜好的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想偷看一下

棺材的蓋子並沒有蓋上,我實在很想看把棺材當床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咦?怎麼回事?」

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不大對勁,躺在棺材裡的美屍小姐,

不但全身僵硬的很不自然,而且雙眼居然是睜開的,兩眼無神的望著我

看起來簡直就像...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二話不說,我立刻拔腿就跑

但我沒跑幾步路雙腿就不聽使喚的癱軟了,我跌坐在地上,全身不停的顫抖

「嘿!你幹麻坐在這裡啊?」忽然從背後傳來一個女聲

「哇啊!什麼嘛,原來是小希妳啊。拜託你別挑這種時間嚇我行不行。」

「呵呵,你看到啦?」

「看到什麼?」我驚恐的問

「美屍小姐"休息"的樣子啊。」小希一臉若無其事,繼續說道

「這就是她叫美屍小姐的原因啊。」

「美屍小姐這名字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指替屍體美容...」

「至於第二種呢...」

「你難道不覺得她長得很美嗎?呵呵。」

聽完小希說的話,我想起了美屍小姐跟我說過的話

------這種藥,因為有缺陷,所以我師傅只使用過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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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9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02:05:00 | 只看该作者

「清潔工」

今天一如往常的掃地拖地,以前應該多讀點書就不用變成這樣了,但在抱怨也沒用了,掃地吧。

「我的媽啊!這公寓還真大,掃拖花了我快三小時,不過這公寓真像鬼故事中那種公寓啊!」我看著周圍說話。

我的班是兩個禮拜去一次,光掃拖一次的錢就快五千,還不錯賺呢!但很累啊。

「今天該換我了,唉~好累啊!」我換衣服去。

今天公寓莫名的安靜,我還以為我來到了沒住人的公寓。

「靠…這公寓今天怎麼了?!燈一閃一閃的連聲音都沒有。」我看看周圍期待能有人出來。

可惜都沒有,我只好唱歌來壯壯膽了,但…聽說唱歌會招鬼?該怎辦??算了,閉眼唱好了。

「哥哥爸爸真偉大,名譽照我家……」我故意唱很大聲來讓周圍有聲音。

突然附近傳出一個聲音「閉嘴!誰在唱歌。」

我嚇到了!!看看周圍…還是燈一閃一閃連個人都沒有!

「靠!我撞鬼了??算了,繼續唱…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我又閉眼睛了。

突然有門關很大力的聲音,我趕緊往那邊看,我期待能有一個人出現。

有人是有人…但你絕對看了就忘不了!那個人拿著一家住戶的頭嘴巴在啃腳「靠!這公寓有鬼!!」我馬上拔腿就跑。

我回到家先靜下心,之後打電話給公司說以後我不做清潔工的工作了!

之後打開電視看有沒有關於那公寓的新聞,我轉好多台但都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會不會是撥完了?這新聞應該會報很大啊!不合常理啊,對了!還有電腦。」我馬上跑去電腦前尋找新聞。


「找到了!那公寓的人在前晚都莫名死亡,手、腳、頭都莫名而非…」靠!這好邪門,我在知識+打上那手腳頭不翼而飛,期盼找到些傳說。

果真!找到了,原來,根據以前生還者打「那天晚上,突然有人敲我家們又按電鈴,因為很睏所以沒看是誰媽媽就直接打開門,突然!那個人馬上把媽媽的手拔下來,吃掉頭,之後馬上衝進來大開殺戒,我趕緊躲起來沒被發現,早上我出去看公寓發現每家的住戶都手腳頭不翼而飛……」我看一看錶,原來不知不覺凌晨了!

我家門跟電鈴同時被敲又被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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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17:50:57 | 只看该作者

折骨  

  「啊啊啊啊啊啊啊──」周圍的慘叫與尖叫聲彼此彼落,其中還有不少路人與停紅綠燈的車輛,也紛紛停下來查看聲音的來源。

  「天……天啊!」我不斷發抖身體早已經動彈不得,手腳的顫抖程度早就已經癱瘓,為了還能夠自由移動的只剩下我的雙眼、頭部還有因為驚嚇而不斷發出咯咯作響的牙齒。

  事情發生的很快,應該說快速發生的狀況之下,有一種時間因為被人切了慢動作撥放的感覺,在旁人看來像只有一瞬間,但是我想只有我一個人看到整件事情的真相,而那種毛骨悚然的畫面……已經不是用慢動作可以比凝的,一個人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死去。

  或許覺得奇怪,平常的大小車禍這麼多,我都已經活到這種歲數了應該早已見怪不怪,說的過去則就是我的職業,但在那一瞬間,職業在每個人身上再也不重要,而是有如排山倒海一樣襲擊而來的恐懼。

  「小高,你在搞什麼鬼,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趕快去看看啊!你忘了你是警察了嗎?」我的同事徐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慌張的提醒我。

  沒錯,我是位警察。

  「該……該死,為什麼……」我還是不斷的顫抖著,畢竟眼前的事實對我來說衝擊太大了,襲來的不是只有恐懼,而是我所不知道的那股預兆。

  「你搞什麼鬼啦!你只會坐在地上,雙腳開開的在那邊發抖嗎?」徐申有點憤怒的對我吼著,我想我現在的樣子相當的狼狽吧!

  「你沒看到那個女人嗎?」我發抖的往事發現場的出口指著,手還因為發抖而不斷的偏離方向。

  「什麼啊?沒東西啊!只有那具噁心的屍體。不管了我自己先過去,你趕快用手機通知局裡的人來現場處理。」徐申在往我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下,便拔腿往事發現場奔了過去。

  或許沒錯吧!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具噁心的屍體,還有不斷露出作嘔表情與圍觀的人群。


  離奇的死亡事件──折骨。

  從第一次發生的事件到現在雖然不到兩個月,但是死者的死狀異常的恐怖而且令人作嘔,由於死者在事後被發現的屍體,所呈現的是不自然的骨頭扭曲變形,身上的皮肉組織因為身體的不正常彎曲而皮膚撕裂、肌肉外露,骨頭因為斷裂而穿插出肌肉外。

  死者在被強烈的扭曲變形後還生存了一陣子,你沒看錯,在那種情況下要是能再活個十分鐘就已經算是個相當大的奇蹟了,不過在此說的則是在那種情況下,死者還可以苟延殘喘的活過差不多五小時。

  死亡的順序是有連帶關係的,兇手一次犯案不會留下任何活口,兇手喜歡在被害人在家時將其殺害,而且如果當時有在家的家庭成員,屍體也會在之後被陸續發現,不一定就像死者一樣的死狀,但大多的死狀是變成一堆重疊在頭顱之下的爛肉。

  死者、死者的同學、接下來是死者的老師、然後就是負責偵辦此案件的我,我是折骨案件第一個發現者,上面也是和我一起在場的人,所以理所當然這件案件變成由我來負責。為什麼我要像排列順序一樣的一一將他們列出呢?

  他們大都都死了,而這也讓負責此案件的我一個頭兩個大。兇手冷血異於常人的手段,兇手怎在密室裡出沒,殺人動機,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搞的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在我即將被炒魷魚之前,這件慘案竟然在我眼前活生生的上演。

  而且這次的死者,竟然是和先前發現屍體的我們,是毫無相關的。



  我先前說過的,事情發生的很快……

  由於週末的值班並沒有排到我,所以早已被折骨案壓的喘不過氣的我趁著休假,隨便在市區附近的商圈走走逛逛。

  記得那時位於中午時分,在這炎熱的時段,百貨公司的人潮一下子變的很多,我想是因為現在外面的天氣熱的要死,不然就是進來找中餐吃的。

  在所有的樓層都隨便晃過一便後,我便緩緩的乘著手扶梯,懶散的往百貨公司的門口移動。其中一起乘著手扶梯下樓站在我身前的年輕人引起我的注意,白色有點骯髒的襯衫,滿頭油垢的黑髮,睡眼惺忪的雙眼下帶著嚴重的黑眼圈,還有像是好幾天沒有清洗的牛仔褲,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因為褲管小腿部分的污泥早在上面泛黃,並且有股難聞的爛泥味。

  這個年輕人的眼神渙散,不斷的左顧右看,彷彿怕有什麼東西忽然襲擊他一樣,有點發紫的嘴唇還在微微顫抖著。

  我們一直就這樣走出了百貨公司的門口,或許是湊巧,在這段期間他一直就這樣走在我的前面不遠處,而可能是因為當警察的職業病吧!對於這一個奇特並且行為怪異的男子,我的視線不自覺的緊盯著他,就這樣我們走出了大旋轉門。

  「誒?什麼東西?」眼前的男子好像是因為身上的某樣物品掉了而停了下來,而我也慢慢的從他身旁走過,不經意的看到那是一個娃娃,看起來一樣也是髒亂不堪外加有點破損,紅色破爛的小連身裙,還有凌亂並且稀少的黑色髮絲,其中讓我印象深刻的則是那雙全黑並且巨大的雙眼。

  這娃娃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巨大的雙眼像是要把眼前的事物一切吞盡,因此我愣了一下,不過那名男子的反應才真正的令我好奇。

  男子蹲下撿起娃娃的同時,他臉上忽然有種莫名恐懼,牙齒的顫抖更加的強烈,帶著黑眼圈的雙眼因為眼前的東西而漸漸的睜大,紅色的血絲爬滿了他的眼球,身體也不自然的跟著發抖了起來。

  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

  忽然像是骨頭折斷,然後又不停摩擦的聲音忽然從我們的身後襲來。

  這個聲音我再清楚不過,不過眼前的男子的臉也因為聽到這聲音,不斷的扭曲,從恐懼漸漸的轉為絕望,眼淚慢慢的滑過他的臉頰。

  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

  「啊啊啊啊──」男子往後面的方向看去,隨即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出現了……這就是……」我也跟著男子的視線望了過去,或許這也讓我所負責的折骨案有了很大的突破。

  一個全身濃罩著黑色物質的女人,站在百貨公司的旋轉門旁,如豆般的黑色瞳孔,滿是黑色污垢的牙齒,不斷的盯著我們,身體還不自然的激烈顫抖,骨頭的摩擦聲和曲折的聲音不斷的傳入我們耳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我不想死──」男子攤坐在地上無力的向後爬行著。

  此時我看到四周圍的人群露出看到神經病一樣的眼神不斷的投向我們,彷彿那個磨骨聲和那個女人只有我們看的見。當然,不斷從旋轉門進進出出的人群也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存在,一一的從他黑色的身體穿過而出。

  「媽的,只不過是一個奇怪的鬼。」我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面的恐懼還是不斷的生出,而那個聲音就然讓我和折骨事件聯想在一起,難道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靈體而不會傷人嗎?

  不過在下一秒,我發現我錯了。

  「誒?門不會動了。」此時百貨公司的旋轉門忽然停止運轉,不過轉門內的客人剛好都已經走了出來,或許這是個巧合,但是這是她的記倆。

  咻咻咻咻咻咻──

  過了一下子,旋轉門又恢復了正常的運轉,但是此時的人們早已經不敢再靠近,似乎發現門的異常。

  旋轉門的速度越來越快,宛如直昇機的螺旋翼般不斷的加快速度,漸漸的看不到它的空間構造。

  此時我看到許多百貨公司裡面的人紛紛的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爬滿了疑惑和恐懼,睜大了雙眼看著旋轉門在眼前的不正常變化,接下來已經有百貨公司的保全人員和服務小姐到那裡安撫客人的情緒。

   就只有那一瞬間,我想不到五秒吧!

  「啊啊啊啊啊啊──」眼前的頹廢男子忽然應聲而起,臉上早已爬滿了淚水。

  「咦?」當我這個疑問詞發出不到幾秒的時間,一大片鮮血早已灑在我的身上,不久前男子身上的一切像是被瞬間切割一樣,噴向我的所在之處。

  當那男子應聲而起時我早該察覺到不對勁了,旋轉門後的女人,瞳孔從來沒離開過我們,並且黑色瞳孔的地帶有如芝麻般的慢慢縮小,接著男子身體不由自主的往旋轉門走了幾步,為什麼我知道它是不由自主的。

  「不要……我不要死……救我……救我……」男子無力的轉過頭來看著我,但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我跟不上他的速度。

  女人忽然將自己的頭部往自己身體方向轉了九十度,雙手的關節往後曲折,並且不斷的拉扯轉動,身體則往後面曲折了一百八十度。當然,她的頭部與雙眼還是盯著我們不放的。當然,我眼前的男子也跟著她的動作一一照做了。

  此時男子的肌肉與身體結構早已被凌虐的殘破不堪,從他的臉上不斷的露出,痛苦、絕望的表情,鮮血不斷的從他身體各連接部流出。

  「救我……」男子的頭顱此時往身體的後面一折,接著便往旋轉門的方向衝去。

  上面所說的一切,不到五秒之間發生的。

  我想很多在場的人也和我一樣,一時之間全身的神經與反應組織都停擺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就是你從頭到尾看到的?」王局長坐在我面前臉色有點不悅的問著。

  「嗯……」

  「你去媽的!你是在編小說還是在寫筆錄啊?難不成你要說兇手就是你所看到的那個女鬼?」王局長一邊咆嘯著一邊拿著手上的筆錄在那手舞足蹈的活像個低能兒。

  「……我能說的都說了,你想要說我編故事還是把我怎樣我都沒有什麼話說,只是這件案子到這邊也算是真相大白了,既然我是此案的負責人,到目前為止我盡力調查到最後的結論也就是這樣,你們明明知道這不可能是……」此時我心中也有點不悅的漸漸聲量增大了起來。

  「這是你對上司的態度嗎?我們警察講求科學辦案,而不是因為這案子辦不下去你就給我瞎掰一個爛故事要來當收尾,這件案子我可以叫別人來代替你的位置,明天開始你就調到別的部門。」王局長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不讓我有任何開口的機會。

  「也好。」

  我的腦海裡依舊還是那名男子在我面前活生生被攪成碎片的模樣,血肉紛飛的場景,還有那名黑色的女人。

  折骨案到此有了極大的轉折已經不外忽是兇手的是否是人的這個問題,而是對於被害者的關聯性已經亂成一團糟,再者當事人,也就是那名男子已經死亡,而且我也即將被調到別的部門,要是如果我私底下暗自對該名男子進行身家調查的話或許會有個蛛絲馬跡,就算是鬼,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奪走別人的性命。

  被訓了一頓過後的我早已經疲憊不堪,在局長在一旁與同仁商量事情的同時,我也準備起身慢慢離開偵訊室。

  「幹……該死!」忽然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從腳底延伸至我的脊隋,讓我全身不由自住的顫抖一下。

  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

  「難道?」恐懼感再次襲擊而來,此時的我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只是我的身體卻像那名男子一樣不由自主的……

  不由自主的一百八十度往後旋轉。

  「啊……啊啊啊咯咯咯……」我的意識因為不自然旋轉曲折的身體而感到激烈的疼痛,漸漸的失去了意識,雙眼不由自主的漸漸向上翻去,但是我的眼睛卻還是受不了我的控制,看著眼前的事物。

  「小……小高……」面對著我的同事看到我因為呈現恐怖姿態的樣子而顫抖而睜大眼睛。

  「什麼啦!別理那個廢物,給我專心聽!」王局長依然聞風不動的對著眼前的同事罵著。

  「救……我……」原來這就是那男子之前的感覺。

  黑色的女人從局長身後的衣服鑽出,並且身體一百八十度的向後旋轉,如豆的黑色瞳孔對上我的雙眼,一條條黑色的物質慢慢的纏向我,黑色的牙齒漸漸的因為裂嘴而顯露出來。

  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

  我的骨頭漸漸的彎曲、折下然後……

  啪咯──

  眼前的女人頭部到肺部之間瞬間和下半身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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