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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ft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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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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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5:56:50 | 只看该作者

令人失溫的懷抱

週末的夜晚獨自坐在便利商店前,木椅並不是說很舒適,但坐久了也會適應它;在十點左右的這條「某某」街道是休業的時段,此刻,是無人的黑暗、死寂。


三支黑輪插在熱呼呼的關東紙杯裡,桌上的黑色陽傘、透明牆的白光、吹來涼意的風,一人獨自享用消夜有點淒涼。


打算吃完消夜在走,拿起一支的同時,身旁有冷目光看著自己,注意旁邊後發現是一位穿著藍色牛仔褲、白色T桖,有點氣色不好的淡白,長的還算是不錯的女子。


在桌前望著自己,那一副絕望的眼神,在短期間內是忘不掉的。


「有什麼事嗎?」我問。


「可以……跟你一起坐嗎?」


稍作考慮之後,就同意她在我旁邊坐下。這時她向自己禮貌性的微笑一下,自己有點反應不過來,對她表示不理會,畢竟,陌生人相處之間必有些隔閡存在的,必是先有一方主動找對方說些話,再從說話中找到共同的話題;再從話題中認識這個人,再成為朋友的。


此時的情景有了她之後更加悽涼,自己的四周像是冰潭一樣寒冷,氣氛有些讓人語塞的悲傷。


她目無光彩、神情哀愁,自己也無法默不吭聲,壓抑寒意關心問:「小姐,心情不好嗎?不妨就說出來也好,讓心情好過一點。」


原以為會惹來一記白眼,沒想到她流下眼淚,哽咽說:「我——男友——不要我了——以後我該——怎麼辦」接著,她開始哭泣起來。


「這……」心中暗想:「好傻的女人,根本沒必要再留戀於他,愛一個人……果然會讓人成為傻瓜。」


自己主動輕拍她的左肩,安慰道:「想哭就哭吧!」不太會安慰人的我,只好這樣說了。


她進了自己的懷裡痛哭了起來,看著此景有點為她感到難過,不過,也不至於身體開始更冷吧……


只好沉默抱著讓她哭個夠。


抱的時間越久,開始感到不太對勁,好像在抱一個人形冰塊一樣,想要對她說也不行,看她這樣也不好意思講,這時,寒風吹來雪上加霜。


老天!我恨你啊!


將冷的快承受不住之際,一聲叮咚,讓我往店門那邊看,走出來換垃圾袋的店員,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此時,在懷裡的她說:「謝謝你!」


「沒關係……」奇怪……懷裡的人呢?


看著自己懷中,發現她已不見,正感到錯愕時,寒風帶來的報紙被自己的小腿勾住,意識性的拿起來看,剛好看到這幾天的社會頭版;上印著「失意女子命喪十字路口」,看一下圖上的照片跟這裡的十字路口比對簡直是一樣,我不禁苦笑,再愚的人大概也想的出剛才碰到什麼了。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自己的身體,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來。


「哦啊——還是端進去裡面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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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5:57:48 | 只看该作者

飯後運動

  「又遲到了,你煩不煩啊?」

  「我一不小心就睡過頭啦。」

老實說,我也不想遲到,因為一些事讓我昏倒在我家的電腦桌旁,現在想想,那應該是惡夢吧。

  「算了啦,等喜憨下來,趕快去夜市,我快餓死了。」胖子不耐煩的叫到,說的也是,”餓”這種對胖子來說是一種折磨

  「欸!我好了,快走吧」嗯,這種憨味十足的聲音,只有他沒有別人,就是久等的喜憨

  「這一帶你比較熟,你帶路吧」看的出來他已經等不及要大吃一頓了

  「OK啦!」喜憨搭腔式的回答

  說實在的,那個夜市也真夠隱密的,先往一個黯淡小巷直直騎一段路,又莫名其妙的到一條大馬路的中間,順到一提,我們三個都是愛護地球的乖寶寶,我們騎的是腳踏車,夠環保吧,話又說回來了,這條馬路上的車子真的不多,偶爾一兩台機車龜速駛過外,看不到半台有牌子的進口跑車,廢話!連國產汽車黑社會,「小黃隊」都沒看見半隻,紅綠燈也都沒有管制,黃燈不停的閃爍,整條馬路看起來被人煙稀少給空盪掉了,正當我欣慰都市中難得有這麼寧靜的地方時,喜憨跟胖子早已闖過那毫無作用的紅綠燈了。

  話說高雄的道路被日本人給棋盤化了,所以可以說每條路都是相通的,而完過軍棋的就知道,能夠直衝的「車」是最好用的,因為他能順著棋盤的道路前後左右筆直前進,但是喜憨可能把自己的車當成鐵「馬」,用閃電行前進,一下直走,然後突然右轉,過一下又要左轉,差點被他搞到迷路了,我想有人會針對我剛剛的比喻提出疑問說:「爆也是直直走的啊,而且還能飛啊?」,讓我告訴你,我們現在是騎腳踏車,不是開飛機,謝謝。

  終於到了,這個夜市其實很小,但是人到不少,短短的馬路,扣掉擺攤的,剩下六成左右的面積都被客人給佔據了。

  「小B!鎖車。」 我叫BLUE大魔王,由於名子太長了,於是他們就給我個由綽號衍生出來的小名,而我剛好有一個大鎖,可以一次鎖三台車,所以我就成了這個迷你車隊的「鎖車員」。
  隨便找了個路邊攤牛排,點了幾個豬排就馬上就坐了,可見那胖子有多急,同窗三年,只有這種時後他才會跑的比我們快。話說這裡的牛排真便宜,一份只要70塊,而且不論是肉還是麵,都比那個貴死人不長命的「貴X世家」要大的多,多的多了,只可惜這裡沒有莎拉霸吃到飽,只有紅茶喝到吐,而且也沒有冷氣,算了啦,這是夜市啊,不要要求太高啦。

  吃飽後當然不能直接回家啦,因為夜市是嘛,所以當然要逛逛看有什麼好玩的,也不知道我著了什麼魔,竟然跟喜憨一起玩起了路邊的彈珠台,還用飛鏢射了水球,我還差點要去撈魚,因為新品種的魚看起來很有趣,長的很像迷你版的河豚,名子也很奇特,叫什麼「金娃娃」。

  「聽說這附近有一個單車步道,專門給自行車跟行人走的,怎樣?要不要去飯後運動一下?」

  「喔,我無所謂啊,那喜憨你咧?」

  「可以啊!」

  既然大家都這麼爽快,那當然是馬上啟程啦。照著路牌來到自行車道時才發現原來就在夜市隔壁而已...不過還真的是兩極化的差別啊,聲音就不用多說了,反倒是氣溫也差太多了吧,與夜市的「熱」鬧完全成反比,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陰涼,沒錯!那種會讓你起雞皮疙瘩的陰涼。

  「靠!這裡是幾百年沒人來過,連個路燈都沒有,陰森到哭爸」喜酣提出了我心中的疑問
  「反正都來了,就騎一下啦」看胖子難得想運動,我也不多說什麼

  路邊擺了許多木椅,應該是附近的住戶擺的,順著道路的指標前進,發現整條路只有我們三支鐵馬,再加上道路幽暗,又剛好只有我有車燈(其實是軍用手電筒加膠帶),所以由我打頭陣,給我莫名的恐懼感,前面又看不到路的底,不知道還要被這種不舒服折磨多久。

  「等一下!」

  我們全部停止採踏板,被眼前的景象給迷惑了,有一大群人擋在道路中央,有些面對我們,有些背對。

  「現在是怎樣,進香團嗎?」喜憨提了個白痴問題,但也不是不可能

  「靠腰啊!」胖子頓時臉色大變,而且色如大便

我也知道他再靠什麼了,這麼一大堆人,是全體浮空的,就好像站在隱形的舞台上,正當我們還來不及解釋這情況時,更離奇的事發生了,一瞬間他們每個人像水球碰壁一樣,被炸的支離破碎,內臟與腦漿互相交雜,這就是所謂的血肉糢糊嗎?他們的斷肢與頭顱像我們飛來!

  「幹!」藉著我們三個的嘴,此字響徹雲霄

  我們架起車頭急忙拉往原路騎回去,但騎到一半,我好像仲箭落馬了,跟車一起像前滾了好幾圈,後面的胖子跟喜憨也被我絆倒。我的跌倒不完全是意外,是因為我忽然腿軟了,因為剛剛擺在路邊的椅子上,坐滿了人,他們低頭遮著臉像在哭泣

  「靠!你也太會選時間跌倒了吧?」喜憨把恐懼化成憤怒,發到我身上
在這同時,坐在椅子上的人全部將視線轉到我們身上,我們三個也都呆了,安靜了一會兒,他們才緩緩轉回去,但開始做奇怪的事情,他們開始點頭,不對,好像是甩頭,應該是鞠躬,實在是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只是覺得他們不斷在椅子上搖晃著身軀,動作很不規律,不像是人做的出來的動作,而且越來越快,令人感到害怕,正當我牽起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搖的太大力,全部的人同時向前摔到地上,啪!的一聲所有人的腦袋一起開花,頭骨碎片和豆腐狀的物體撒到我們腳邊!靠爸啊!數個人一起開花很美麗是吧,屁咧!我快吐了。

  「幹~~~~」此字再次響徹雲霄

  這次我不會再停下來了,不管腳有多酸,肚子有多痛,我們死命的採著踏板,終於回到了那個夜市,這時才鬆了一口氣,三個人攤坐在一間小吃店的門口,看起來活像個要飯的。

  「少年欸!你們剛剛去騎車喔」一個老成的聲音傳來

  「你...你怎麼知道?」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回話了

  「呵,因為很多人跟你們一樣,去那邊騎完回來都是這副的性的。」

  經老闆講解後才知道,原來那條自行車道原本是火車鐵軌,但是卻常常離奇的發生火車與火車的車禍,或者是車廂上被人裝了炸彈,造成死傷慘衝的意外,甚至有人選擇在這裡自殺,選擇被火車輾斃這樣的慘死方法。不過現在想想,那真是令人永生難忘的飯後運動啊。    分享  引用  檢舉  編輯  刪除  B Google 贊助廣告發表日期:2009-10-21 15:29:18 (  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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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5:58:40 | 只看该作者

夢遊到洗衣機旁?

想必大家應該都聽過不少有關夢遊的故事吧,譬如,夢遊時跑去吃人的屍體,變成殺人魔等等,都是在述說一個人可怕的潛意識,但我想說的夢遊跟潛意識無關喔。
「把它還給我啦!」

老妹又再說夢話了,我們家的小孩都有說夢話的習慣,因為這樣,我們的秘密也可能都在我們睡覺時不自覺的說出來了。
也許是遺傳吧,而且都挺嚴重的,像我除了說夢話還會舉手,然後到處亂比,
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樣的夢,會做那些奇怪的動作。
但是在怎麼嚴重,也都比不過我老妹,他說夢話時也會動手,動手打人
沒錯,他會不斷的亂抓亂打,甚至揮拳,連腳都用上了,一直踢著木製的牆壁,發出聲響,所以我們會被吵醒,都是因為她的打擊樂。
為了我們全家的安寧,把我妹移到一間較房屋內側的房間,跟我們有點距離,說也奇怪,自從換房後,就沒聽到我妹的吵雜聲了。

「最近啊,老妹的夢話更嚴重了。」老姊突然問我

「會嗎?最近我睡的很安穩啊。」我半開玩笑的回答

「呵,當然安穩,因為她已經進化成夢遊啦。」老姊也用開玩笑的方式回我

根據老姊的說法,替換了之前的拳打腳踢跟大吵大鬧,她改成了安靜的從床上下來,走到洗衣機旁不知道在低咕些什麼,真的進化成夢遊了。
而且,洗衣機就在我睡覺的附近,怎麼說呢?我睡覺的地方有兩個房間那麼大,我們家又剛好沒有陽台,所以這個房間一半用來洗衣服跟曬衣服,另一半就給我睡,既然要洗衣服,當然就會有洗衣機啦。不過不管如何,她夢她的遊,我睡我的覺,不要吵到我就好。

今天未了明天的考試而臨時抱佛腳,讀到快1點才上床睡覺,剛閉上眼,就聽到洗衣機被人輕輕敲打的聲音,然後又是蓋子被打開的聲音,我心想老媽應該不可能這麼晚來洗衣服吧。於是我稍微看了一下洗衣機的地方,雖然我們晚上會留小燈,但光線剛好再另一頭,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很確定洗衣機那邊沒有人,只是,洗衣機的蓋子真的開了!

我還來不及思考,便聽到腳步聲,是老妹又夢遊了,跟老姐說的一樣,她走到洗衣機前,起先什麼話都不講,也許是我看錯了,我看見一個人頭的影子從洗衣機裡慢慢出來,老妹便開始喃喃自語,又或者說在跟"它"對話。
我開始不斷在找理由解釋眼前的景象,老姐不是也有看到嗎?為什麼她沒提到洗衣機裡的那個東西?
拋開一堆問號,我開始仔細聽老妹說的話

「你好可憐喔」帶點悲傷的語氣

「是啊!」
等等!這不是老妹的聲音!那是誰?那個東西?

「你要進來陪我嗎?」

「好啊」

進去哪裡?我腦海裡出現了驚悚的畫面,立即下床

「等一下!」我大叫
接下來的畫面讓我差一點沒腿軟,老妹翻著白眼看著我,夢遊的人都是這樣嗎?
而洗衣機裡的那傢伙,我也看清楚了,是一個小男孩,他的膚色不太正常,但又跟咒怨裡的小孩不一樣,直到他慢慢的站起來,我才真正的腿軟
他蹲在洗衣機裡姿勢是背對著我,但他的頭卻能面對我站起來,看的出來他的脖子被扭轉過。我暫時不管我妹那恐怖樣了,快速的將他抱離那個鬼東西旁。

這時,洗衣機竟然開始運作,那男孩慘叫,他的聲音讓我全身起擱瘩。
他怒視著我,好像想從洗衣機裡爬出來,我可以說是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才讓那發抖的雙腳站起來,不知哪來的勇氣,我把她的頭壓進洗衣機裡

啪啪!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我馬上把手伸回來,關上蓋子,然後死壓著不放
是因為我發抖的關係嗎?洗衣機的振動好大,而我仍然能聽到那男孩的慘叫。

終於靜止了,沒有任何動靜,回頭看著已熟睡的妹妹,將他抱回房間。

我用夢遊的人很容易發生危險為藉口,叫父母陪老妹睡,一陣子後,老妹夢話的習慣也改善了,當然也沒再夢遊啦

這棟房子是個老頭賣給我們的,接手沒多久他就過世了,除了他兒子不孝,把它孫子丟給他養,且常常跟他要錢,逼他不得不把房子賣了,這樣的可憐身世。
不過我認為它也許有我們不為人知的故事吧

那天趴在洗衣機上,在驚慌中我隱約聽到

「爺爺,拜託你放我出去。」

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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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5:59:52 | 只看该作者

你家有不乾淨的東西嗎

居家檢測DIY:你家有不乾淨的東西嗎?

檢測方法:1.灑沙或土檢測:確定家裡都沒有人時,準備一般的沙或土,灑在大門或是房門口的地方,
灑了之後一直走,過一分鐘再回頭,如果那些沙土不見了,就要小心家裡頭可能曾經有人放過小鬼或是骨頭,尤其是金蠶蠱類不乾淨的東西。這個方法也可以用來檢測食物有沒有被下蠱。

2.從跨下往後看:一般人在覺得自己運氣比較不好時,可以低下頭從兩個腳的胯下往後看,如果看到殘缺或灰色的東西就要特別的小心,因為靈界的好兄弟和我們存在於不同的空間,必須要不同角度比較容
易看到。

3.用鹽米檢測:將鹽米放在盤子裡捏成一團,放在要進來的門口或房間床旁邊,在確定沒有人的情況
下,如果盤子出現移動的情況就要稍微注意,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在房子裡移動,甚至跟你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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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6:01:02 | 只看该作者

「邪降」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只希望盡快有人發現我, 然後救我,如果時間還允許得話。

這段時間度日如年,我除了失去時間觀念……身旁駭人的屍體讓我意識到我還失去了唯一的,能幫助我的人


世界沒有秩序地發瘋了,週遭也不再為我所熟悉的那樣子。我一定是被下了降,被那個詭異的怪人下了降!

事情的始末,開始在腦中有序地整理起來。


我叫哲,全名豪哲,是一個今年準備升職的業務員,我跟媽媽兩個人住在一起。

如果好奇我的爸爸呢,我可以說的,但是以後請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他很早就死了,而且是到處亂嫖,染病而死。
現在能理解我為何不想憶起他了吧?這對我來說十足是一種恥辱。一個大笑話。

除了有時大開銷會有一下子負荷不了的赤字以外,平常的生活可說是十分正常,平凡又幸福。

除了那一天。

同時,也是一切開始錯亂的序幕。


今天也是一如往常地,早飯已經做好,而媽還沒起床,我喝完最後一口自沖的咖啡就差不多要出門上班了。

平常我有用便條紙的習慣,今天也貼了一張:「早餐在廚房餐桌上,我出門了。」只要媽還沒起床,我都會這樣留一
張便條紙,然後去上班。

踏出熟悉的家門,準備往公司出發。

「真是清晰的空氣,果然人的心情一好,屁聞起來都是香的!」我站在家門口外的巷子,伸了一個懶腰。

然後,獨自邁開步伐走向公司。沒錯,這是個全球暖化非常嚴重的世界,我救地球的方法不是改搭大眾交通工具,而
是靠自己的腳來行走。

「噹──噹──噹──噹──」突然走沒幾步,一陣熟悉的國高中下課鈴從我的口袋響起。

我把手機從口袋拿出,按下通話鍵:「喂?」

手機的另一端發出聲音:「哥,我是華啦。」

「華?一大早的打過來做什麼?」我有一點不高興,因為曾經有一次在上班途中講電話,害得我一個不注意踩到一頭
正呼呼大睡的流浪狗的尾巴!

所以我很早就跟週遭的親朋好友說過,早上沒事不要隨便打過來找我。

「沒什麼啦,聽說你要升職了,打來恭喜你啦,哈哈!」他在另一頭哈哈笑著。

「我說你啊……」正要開口責備他,突然目光被眼前的事物吸引,而停下講話。

我看見一個流浪漢躺在人行道中間。如果只是普通的流浪漢我可能不會多管,可是很少有連衣服都沒得穿的流浪漢裸
睡人行道!

「我晚點再打給你。」我匆匆說完,便將手機收起,疾步走向那流浪漢。

接近以後才發現,這流浪漢雖然全裸,但是身上卻沒有什麼污垢,就像是剛洗完澡躺在這等風乾一樣,一點臭味都沒
有!

我蹲下身子,輕搖他的肩膀:「老……老伯,老伯,你在睡覺嗎?」

他沒有裝睡,一見我叫喚他便馬上坐起身來:「朋友,你好,可以給我一點錢嗎?」

哇!這是什麼世界?流浪漢還有這麼不知廉恥的!裸睡人行道已經犯了妨害風化跟霸佔公用地了,現在還事不關己似
的要錢!

「老伯,這恐怕太……」我沒有說完句子,示意他有點分寸。

「我知道。」只見他突然站起來,烏黑的生殖器像蟒蛇般甩動了一下,正對著我的臉。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與蟒蛇對峙,我也跟著站了起來:「你說知道,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滿肚子疑問,不過你可以先給我一點錢嗎?」他又挖起鼻孔問道。

「無所謂,就當作善事。」我從皮夾拿出一張鈔票遞給他,又看了一下錶,說:「老伯,快去穿件衣服,一千塊可以
買好幾件衣服,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驚訝地接過鈔票,接著用奇怪的眼神,語重心長地說:「你會有好報的。」

我搖搖手,便頭也不回地小跑步離開。

要升職了,最好不要亂做一些可能觸霉頭的事,我這麼叮嚀自己。

反正積個陰德也沒什麼,有益無害。


一個小時過後,我開始在辦公室忙碌起來。

平常都是這樣的,越忙碌,我就覺得我活的越充實,因此我不惜犧牲娛樂跟<敏感詞>瑣碎的時間來讓自己忙碌。

「哲,有份差事交給你!」同事老貓在門外叫喚著。

「有!」我起身,走向門口。

「把這份病例文件送到上面的地址,找釣魚醫生。」他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

等一下,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啊?你再說一次客戶是誰?」我不解地問,他又馬上轉過頭:「我知道這名字奇怪,或許是別稱什麼的,反正按地
址找去就對了。」

我無言地仔細看牛皮紙袋上的地址。


十分鐘後,我按地址找到了路,也找到巷弄,但卻沒有這一戶住處。

「十七號?這裡明明只到十五號!」我憤怒地叫罵,再下去就是另一條街了,這是一個整人文件!

我強忍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怪氣,轉身走出巷子。

「有十七號啊。」在我踏出離開巷子最後一步以前,一個聲音發出。

我猛烈回頭,哪有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絕對沒有聽錯,剛剛確實有人說話了,但是我轉過頭卻什麼該死的人影都沒看到。

「十七號在這。」聲音再度發出,這次我有好好地記住了音源,向音源循去,免得大白天被人家笑我撞邪。

可是十五號過去就連一個門也沒有,全是凌亂的垃圾跟廢棄物罷了,聲音卻是從那發出,那到底是什麼人在哪裡說話


「請問,可以帶我去找十七號住戶嗎?」我大喊,看著被噴上一堆醜噴漆的磚牆。

「這裡。」那聲音又發出,這次還夾雜著奇怪的吸吮聲。

我瞧見垃圾堆的角落有一處全是滿滿的破紙箱,那裡有個人影正蹣跚地站起來,走向我。那個人手上還拿著一碗維力
手打麵。

「小子,又見面啦。」這傢伙張開嘴笑說,嘴巴還有咀嚼著的麵渣。

居然是早上的那個裸睡行人道的老伯!而且他根本不是什麼流浪漢,他是一個醫生!那個該死的釣魚醫生!但是為什
麼一個醫生會窮到沒錢買衣服還得睡人行道,這我便不曉得了。

「老伯,整人很好玩嗎?」我有點動了肝火,因為這個怪人害我白跑了一趟,還從我這裡拿了一筆小財。雖然只是一
千元整。

沒想到他聽了反而哈哈大笑:「別那麼計較啦,遇到我啊算你走運,而且你心地善良,讓我終於下了決心!」

我感覺自己被愚弄了,便粗著脖子叫:「老伯,你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對於他是誰,我不想知道,他下了什麼決心,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他趕快醒醒,然後鄭重地向我道歉。不然我真
的會叫警察來。儘管我不想鬧大。

「小子,你知道我為什麼借名釣魚嗎?」他不理睬我的話,自顧自地笑著說:「不知道沒關係!這不打緊,果然是好
男人啊!哈哈!」

這人是瘋子,這是我第一想到,也是唯一能解釋的答案。我遇到瘋子了。

我正在想要不要丟下這件case回去,然後隨便搪塞一個"假地址"之類的回答來敷衍,他突然把臉湊到我面前:「喂!
小子,別人問你話你應該要回答啊!」

「我能回答什麼?」是啊,面對一個瘋子的話,我能有什麼回答呢?還有我給他的一千塊他拿去買了一套夏季短袖短
褲之外,我看見旁邊全是新鮮的維力手打麵的盒子,還有幾個沒開封的,他到底是多愛吃維力手打麵啊!

「也對,我都還沒自我介紹耶!」他像是恍然大悟般,然後又開始胡言亂語:「我是來自根瓦樂比的當地醫生,我叫
釣魚,幸會。」

我沒有伸出手去跟他握手,除了因為我不想跟他握手之外,他伸出的手還奇怪地夾著筷子,很不禮貌。而且根瓦樂比
這個地名我從來沒有聽過,想必是他瞎掰的。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閉起眼睛:「算我倒楣。」隨後轉身起步離開。正要走的時候他猛烈抓著我的肩膀,使我無法前
進。

「你要去哪?」他突然不笑了。

「跟你沒關係吧。」我冷冷回應。

「小子。」他詭異地盯著我看,說:「你知不知道根瓦樂比盛行降頭?我剛來這裡身無分文,衣服也被燒光,你有恩
於我,我才下定了這決心的。」

「降頭?」我有一點頭暈,是真的頭暈,多半是因為他又說了一堆狗屁的瞎話害的。所以我決定甩開他離開。

嗯?

剛剛的畫面好像有什麼不一樣。我舉手指著他的髒碗,有一點看傻了。

那碗裡爬滿了白色長條的蛆,或肥或細,或長或短,不停爭相蠕動著,想爬出那個碗,那景象令人作嘔地駭人。而他
好像故意似的,緩緩將木筷插進碗,夾起一串蛆群,其中有好幾條因不停蠕動掉回碗裡。

接下來,是的,該死的他張開那嘴巴,把蛆群塞入嘴巴裡,還十分從容自然地咬著蛆。每一次張合的牙齒都會粘著蛆
渣,被嚼斷的身體用剩餘的力量蠕動著,白白的怪汁滿嘴都是,還散發出腐臭的味道。

胃的深處,早餐,像是活生生的事物在裡頭翻攪似的,一股嘔出的慾望奔出。我捧著肚子,好不舒服。

「嗚──嗚啊──咳!咳!」穢物吐得滿地都是,有些許不幸沾到褲管,穢物中還伴隨著蠕動的怪食物。好幾隻,瀕
死的半隻蟑螂。

「幹!」我大罵,嘴巴瀰漫著酸氣跟臭味,連自己聞了都可能再吐一次。而當我想到剛剛我肚子裡還有著幾隻活生生
的蟑螂,慢慢被我的胃酸腐蝕,蟑螂的另一半身體可能已經被分解吸收,我確實又吐了一次。

「你怎麼了!沒事吧!」他張開大嘴問我,只剩不知道幾節的蛆雜竟還在蠕動!對,那十幾條蛆被嚼成一團,已經只
能叫蛆雜了。

我哪還有餘力管他?我轉過身拔腿就跑,用我最大的力量,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只為了甩掉他。

他被甩掉了嗎?我不知道,我不敢回頭,我很害怕,一回頭就是他那張嚼著蛆的臉緊追在後,只差幾步之距。真的很
害怕。,就算不摸胸口,也能感覺心跳不停狂跳著,感覺整個人都在震似的。

沒有目的地,只是不停得跑,跑到我覺得他不在了為止,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就只能不停死命的在這街道
奔跑、奔跑、奔跑……

直到……那裡……


「哲,你可能只是工作太勞累了吧?」老貓在我的辦公室,陪我喝咖啡。

「那你要怎麼解釋,那是我眼花嗎?把杏仁看成蟑螂?把那怪人的手打麵看成該死的蛆?」我不停驚恐地說,那一幕
幕的駭人景象並非一朝一夕可消除。

「總之你先不要想太多,今天你早點回家休息,我會跟主管通報一聲。」他起身,走向門口。

「你不信我?那該死的蛆是真的,蟑螂也是真的!」我歇斯底里地咆哮。

「大不了今天下班我陪你先去一趟醫院吧。」他不耐煩道,輕輕將門帶上。

「王八蛋!沒一個肯相信我!」我將桌上的文件掃到地上,抓著自己凌亂的頭髮。我需要的不是什麼醫生,我需要的
不是什麼道士,我只需要一個人可以當我的精神支柱。

只要一個人,可以相信我的話,安慰我一下,就只是這樣而已。可是,我得不到。該說我交友失敗嗎?還是我太投入
工作,忽略了交際應酬?

我的腦袋混亂,沒有思考的餘地,只能呆呆看著筆筒裡的筆軟化成蛆爬出桌子。

這一幕又讓我看呆了。為什麼筆會變成蛆?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覺?我真的有病嗎?我需要從源頭思考。

那個釣魚醫生說什麼根瓦的盛行降頭,而所謂的降頭就是邪術,但是多半只是幻覺,不會成真。大部分的人都只會死
於自己的幻覺猜忌,自己殺了自己,這就是降頭。

換言之,我被下了降頭。那個王八蛋。

也就是現在我所看見的並非事實,筆還好好的插在筆筒裡。為了替自己證明,我快步走向那條蛆,欲伸出的手卻停滯
在半空,蛆的正上方。

就算是幻覺,真實感也太恐怖了。要我伸手抓那條該死的,被我看成蛆的筆插回筆筒,我還是不敢。因為眼睛所見的
就是事實,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

可是不那麼做,就不能破除自己的幻覺。所以我驅使自己的手,往那條蛆伸去。可惡,在發抖,我的手抖得不停,為
了維持住,伸出了另一隻手抓緊手腕。那條蛆好像感應到我要抓他似的,像靈蛇吐信般蠕動將身子弓起來。

我打了一個寒顫。渾身不對勁。

吞了一口口水,以食指跟拇指準備抓起牠:「這只是幻覺,假的,筆還是直挺挺的,我直接抓起它放回筆筒。」

觸摸到了牠的身體,感覺滑溜溜的,但是中間卻黏黏的,剛抓起的瞬間牠的身體從我的指間滑掉。噁心的觸感,令我
發毛。

再抓一次。

這一次加上中指,確實抓起了他又滑又黏的身體。我不敢使太大勁,免得把它捏破,甚至捏爆,那一定會使我做惡夢


穩住發抖的手,緩慢地移動到筆筒,牠在途中一直想掙脫,不停扭動身體,甚至屈起半身觸碰我的手指,這滑溜溜的
感覺讓我一度想將牠扔到地上,但我強忍住了這感覺,終於將牠丟到筆筒裡。

「我克服了!克服了障礙!克服了這幻覺!」我空虛地笑,因為在我看到那條蛆被丟回去又試圖捲曲身子爬出之後,
我知道那不是幻覺。

那是真實,真實得不能再真實。

「哲,在嗎?」一個女人開門進來。是芳姐,長的普通,心地善良,只大我一歲的同事。

「怎麼了?」我剛問完這句話,才在想這句話是不是應該問我自己。

因為芳姐的臉是褐黑色乾枯的腐屍,一個眼窩有一條奇怪的條狀蟲半鑽出,一顆眼珠子看著我,灰酌的瞳孔不規律地
晃動。

這也是幻覺嗎?    分享  引用  檢舉  編輯  刪除  B Google 贊助廣告發表日期:2009-10-22 06:01:20 (  樓)分享  引用  檢舉  編輯  刪除  B  刈過哲人   發表日期:2008-08-31 13:08:20  ( 1 樓) 個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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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到底怎麼了,是降頭還是精神疲憊,那不重要。我覺得我面臨著崩潰的邊緣。

「精神過度操勞,你可能好幾天沒有睡飽過吧,睡幾天就沒事了。」一個外國醫生開了一些頭痛藥跟安眠藥給我,我
便恍惚地領著藥離開。我沒有提起那些噁心的事,還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不想那麼早就被貼上精神病患的標籤。

「我就說吧,沒事的啦!」老貓打哈哈道,他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情況。

「哲,你知道妄想症的末期患者會出現什麼樣的症狀嗎?」他突然問我。

現在他是覺得我患了妄想症是吧,沒關係,隨便他了。我已經不想再多做解釋,我回家後要自己尋找對抗的方法。雖
然孤軍奮戰辛苦了點。

「不知道。」我回答。

他又故做神秘地說:「幻覺、幻聽、甚至包括感觸神經的幻覺。」

「感觸神經的幻覺是指什麼?」我竟稍微感到一點興趣了。

「摸起來明明是熱的,實際上是冷的。也就是觸覺錯亂。」那不是就符合我的狀況?那筆筒裡的蛆的觸感到現在都還
沒忘記,那就是感觸神經的幻覺嗎?

也就是我並沒有被下降頭,只是因為過度疲憊而出現妄想症的症狀。但也有可能所謂的降頭就是以人為的方式令人產
生妄想症,進而達到某些目的。像是讓患者自殺。

跟同事老貓道別後,我以小跑步的方式迅速趕回家,然後放鬆自己的身體,上網查些東西。

黃昏,橙色的夕陽掛在天空的邊緣。

「我回來了。」照慣例,一進家裡的大門便先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匆匆去往房間。媽正在廚房,似乎是在準備晚餐,
至少媽是正常的,這讓我著實放心不少。

在盛夏的夜晚洗過冷水澡後,頭腦冷靜多了,水龍頭的水也沒有變成血或什麼的,所以我跟平常一樣洗完後坐在電腦
桌前,分別鍵入"妄想症"以及"降頭"的關鍵字來搜尋資料。

搜尋結果出現數十萬筆資料,我只點兌了前三個來看,結果內容不外乎是我想的那些。降頭需要降師來解,而妄想症
只需要讓自己放鬆睡個幾天就行了。

我不死心地又輸入"根瓦"兩字,再度搜尋。這個搜尋的結果更多了,但是仔細一看前十筆資料;「二氧化碳中毒的原
因可能是吸入過量濃煙根瓦斯氣體外洩……」、「工廠氣爆事件,使得隔壁住戶圍籬用的水泥磚根瓦礫碎片散落一地
……」

那是錯字吧?該死的只好在努力一點的回想。根瓦藍密?不是。根瓦奇樂?不是。根瓦樂高?也不是。根瓦比亞?似
乎也不是。根瓦樂比?根瓦樂比?這個就有一點耳熟了。

興奮地輸入"根瓦樂比"來搜尋,但花的時間居然有十秒之久,讓我更期待等一下搜尋的結果。六筆。不多不少的六筆
結果,而且看大綱全都是轉載同一篇資料。

我有點失落,點了第一個網頁後便起身去泡咖啡。泡咖啡的過程也很正常,除了我從飲水機的透明塑膠蓋看見水裡漂
浮著半顆人頭。紫色踵塊,多處泡水破爛。是浮屍的頭。那應該也是幻覺,至少我喝起來咖啡沒有怪味。才怪,咖啡
比平常鹹了一點,儘管那可能只是即溶包的咖啡粉混到一些鹽罷了。

喝著咖啡,我坐回位置開始吸收資料。

根瓦樂比,一個傳說連衛星地圖都搜尋不到的原始部落。村裡的醫術高明,巫醫運用古老的巫術融合醫術救治了不少
染上重病絕症的村人。雖然被救回的病人大多都變成機械人,但不影響村裡的生活。

「機械人?原始部落會有那種東西嗎?」我喃喃自語道,看著下一行。

曾經有一個外國人因為迷路而誤進這個部落,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五十一區。村人希望他離開,但因語言不通,那金髮
外國人以為這是當地的示好表達,所以不予理會。最後那外國人還偷了當地的降神鎮村之寶,金糞甲蟲神的紋章當作
紀念品離開。

村人十分生氣,於是召集所有的巫醫開始了當地最擅長的儀式──邪降。是的,根瓦樂比最盛行的就是降頭,功力自
然不會亞於<敏感詞>盛行巫蠱的國家。當巫醫施放蛆奴獸查出了那外國人的身分及家鄉,便利用了當地一群宗教狂熱份子
,用降頭蠱惑他們對宗教的信仰使得他們發狂,挾持兩架飛機去撞他。

因此,那外國人在雙子星大樓第一個座位裡活生生被飛機撞的稀爛,連屍塊都找不齊。

「這不是掰的吧?」我大叫,如果這才是九一一事件的真相,未免太科幻了!太懸疑了!

「阿哲,你在說什麼?晚飯好了快點下來。」媽在催促我。

於是我拋下連一半都還沒看完的文章下樓去。一下樓卻聞到一股令人發毛的味道。

而且那味道很熟悉,是只有我上廁所時才會聞到的味道。我掩著鼻子,說:「媽,什麼味道啊?你在煮什麼?」

媽背對著我在料理鍋子裡的燉肉,回答:「燉牛臭啊,電鍋有飯,桌上有麵,看你要吃什麼。」

麵……麵嗎?經過早上釣魚醫生的那張嘴臉後,我可能會有好一段時間不敢去接觸麵食。而我所想的也確實成真了。
盤子裡的麵如蚯蚓般互相糾結蠕動,還有幾條已經逃出了盤子,桌上佈滿了詭異的黑色黏液。那是貨真價實的蚯蚓。

這也是幻覺。為了證明,我必須他媽的狠下膽子吃牠一口。早上我不是也做過了,這沒什麼的。

走到碗槽拿起一雙筷子,戰戰兢兢地坐在幾乎爬光了,只剩幾條沒什麼生命力的蚯蚓麵食前。真的好嗎?早上不過是
抓,現在可是要吃!這兩者差距實在太大了,會讓我妄想症痊癒了又出現心理創傷的!

可是那終究只是幻想,麵還是好好的躺在那裡。破解妄想的解藥,就是克服恐懼的障礙。

我吞下一口口水,筷子已經夾起了幾條蚯蚓,欲放進嘴巴,但是卻故意將速度放的很慢。我在折磨自己嗎?趕快結束
不是比較好?難道我在給自己「現在放下筷子還來得及」的壓力?不對,就因為要根治,就因為要克服,才要這樣委
屈自己。

終於,蚯蚓晃動的黑亮身子碰到我的嘴唇,我整個人震了一下,寒毛豎起。蚯蚓的身體順著筷子滑進嘴巴哩,那黏黏
的觸感在舌頭上留下戰慄的痕跡。牙齒一張、一合,機械般的咬著牠們,我感覺到蚯蚓被牙齒磨斷,甚至被磨爛,不
停掙扎蠕動想逃離我的嘴巴。不停往我的嘴縫鑽,癢癢又噁心的感覺。我流下了眼淚。

噁心到了極點,我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淚,不過不是吃洋蔥,是吃蚯蚓。一股嘔意湧上咽喉,我強忍住這股嘔意,但還
是有一些烏黑的汁從嘴縫流了出來。

咀嚼的差不多了,該做最後的了斷了。對,要吞下,要讓牠滑進喉嚨,進入到我的胃,然後靜躺在那等著被分解消化
。我的牙齒張不開,緊緊死咬合著。因為一張開就會瘋狂地打顫,發抖。用舌頭推動口水把口腔周圍的渣聚集起來,
集中在最方便吞下的中間。

喉結上下動了一下,蚯蚓雜混著一大沱口水進入喉嚨,居然還想往上爬,簡直是在催我吐!我又大力地吞了兩口口水
。終於,牠們掉下了食道。牠們在我胃的深處著床時,我又抖了一下。

又混雜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我簡直要爆發了!

「媽,妳到底在煮什麼?」我走近問道,那味道也越來越嗆。

看見了鍋子裡的面貌。褐黃色的一鍋汁水,還有一些黃色塊狀物,像是牛肉卻又不是。比較像是煮爛的地瓜。

幹!那該不會是……

「乖哲,來幫媽試看看味道合不合。」媽勺起一湯匙的汁水湊到我鼻前,我馬上嗆到摀住口鼻。那是大便!一鍋子的
大便!還煮到沸騰冒著噁心泡泡的一鍋糞便!

「拿開!」我伸手拍掉媽的湯匙,她不解地看著我:「哲,怎麼了?不舒服嗎?」

「妳幹嘛煮那種東西!」我崩潰般地大吼,指著鍋子。

媽看向鍋子,突然清醒了?或是說驚覺了什麼事情,伸手揉著眼睛:「原來啊,媽差點忘了。」

「忘了什麼?快把那一鍋東西丟掉!」我咆哮著,開始失去理智。

「別這樣孩子,是媽的錯,竟然這麼粗心大意忘了最重要的步驟,多虧你提醒了。」媽機械式得笑著,眼睛無神。接
著媽伸出食指,往自己的眼球縫不停地抓。

「媽!妳在做什麼!」我大叫,她抓到流出血來,又加上拇指,兩根手指在眼框上下不停地鑽,眼睛明顯地突出。

「等……一下,快、快、快、快、快好……快好了……」她依舊是笑著,但是感覺那根本不是在笑,在笑的只是她的
臉!

「快停下來!別再挖了!」我試圖抓著她的手,但她竟用一隻手擋著我,轉過身去不停地挖。

我感覺褲子濕了一片,軟倒在地上。她突然像是故障的機器人,身子抖個不停輕聲道:「好……痛。」

好痛?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突然挖自己的眼珠?為什麼要突然發狂?這對一個人來說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那是自己的媽媽,那可是自己的媽媽!

「呵、呵呵、呵呵呵呵……」她又蹣跚地轉到鍋子那邊,將一個血紅的東西扔到鍋裡:「這樣……才……對嗎……」

媽轉過身,要扶我,我卻被她的模樣嚇得不敢亂動。她還在笑,嘴巴張開著,一個眼睛流著眼淚,另一個空蕩蕩的眼
窩流著血淚,或者說全是血。她在笑,但好像不是自願的,她好像在求救,媽的靈魂在哽咽。

突然,媽不笑了,像是斷了線的木偶般攤倒在地。

「媽?」我叫喚她,她沒有回應。

「媽!」我激動地跪下,猛搖她的肩膀,心慌意亂地,淚如泉湧地哭了。不是只有眼淚,是配合著悲哀的氣息跟哭聲
,徹徹底底的哭了。

「這是在開玩笑吧!快點起來!我已經中計了!所以妳快點起來!嗚──!」我想叫醒她,卻怎麼都叫不醒。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哭腫了眼睛,哽咽地對媽說:「媽,妳快點起來啊,我以後不上班了,每天在家陪妳
好不好?」媽沒有回答。她無法回答。

以前,媽,妳總會故意裝睡鬧我,等到我真的急了起來妳才笑我愛哭,然後把我抱在懷裡安慰我,直說妳會保護我,
不會丟下我。為什麼現在妳不肯起來?我已經著急了啊,為什麼還不起來摸摸我的頭,笑我愛哭?是因為我長大了嗎
?還是因為妳生氣了?

媽……對不起,我從來沒能帶妳實現願望,妳一定生氣了吧?我到現在還不能自立自強,妳一定很傷心吧?對不起,
我以後一定會堅強起來,不再讓妳擔心,不再讓妳生氣。

「媽,妳還記得小時後,妳哼給我聽的童謠嗎?其實到現在我都沒有忘記,我哼給妳聽好不好?」媽依舊沒有回答,
我讓媽的頭靠在我的腿上,然後模仿小時候她抱著我搖著身體唱歌的模樣,哼著那首童謠。

我的臉上淚痕還沒乾,眼神放空,沒有表情地哼著童謠,一手摸著媽的頭髮,一手撫摸媽的臉頰,搖……搖……搖…


時間好像停止似的,我也希望時間停止,能讓我繼續唱著童謠。


「怎麼會有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一個滿臉落鰓鬍的大叔警察拿著一隻筆跟簿子,紀錄著第一現場的狀況。

恰巧一個新進的警察走近,問道:「怎麼的毛骨悚然?」

大叔警察聳肩,指了現場說:「自己進去看看。」

現場是一個公寓住戶,看起來很乾淨整齊,完全不像案發現場。除了廚房。那警察看見廚房有一個男人把一個渾身是
血的婦女抱在腿上,前後搖著身體低喃著什麼,而且非常地臭。

臭到那警察二話不說拔腿就跑,直到跑出公寓沒了臭味為止。

「是什麼案子?」新進的警察摀著鼻子問。

「據說案發了三天之有,今天早上收報費的人報的警。那個男人是瘋子,把自己媽媽殺死並把一眼給挖出,那眼珠怎
麼找都找不到,鍋裡還煮著糞便。」大叔警察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了煙。

「有這種事?」那警察似乎沒見過大場面,驚訝地張開嘴巴。

「還有人說是被仇人下了降頭。」一個湊熱鬧的民眾抱著嬰兒說。

突然,路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拿著空了的維力手打麵盒發呆。

過了好一會,神情低落地說:「早說過了要幫你的,我還抱著必死的決心,怎知道還是鬥不過那人……」

「老伯,你在說什麼?難道你是家屬?」大叔警察問道,那人搖搖頭,反是自顧自地說:「真是高強啊。」

突然那人注意到角落新進警察的不對勁,便疾步走過去:「小子,你要小心一點,你進去過那屋子,有被蛆奴感染的
危險!」

「什麼跟什麼啊?」那警察不解他的意思,突然愣住了。

因為老伯嘴巴爬出了無數的黑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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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6:01:51 | 只看该作者

惡夢...依然清晰記得 ...

時間~~回到我們起初的搬家 ...
新家位置 在有點偏遠的地方! 很奇怪 週圍卻沒商店! 卻一堆廢的房子!!...
直到搬到了、房內也打掃乾淨!
卻花了我們三天的時間! 整整三天!!
現在是第三天的晚上10點半
準備要睡覺的我!卻一直看到房子裡 有個怪聲音!
那種怪聲無法形容!!
頻率很快、而且發出類似機械的聲音!"咭咭咭咭" ...
可是我去找 卻一直沒找到聲音來源!!
直到隔天 ... 晚上 同樣時間!
一樣又出現那個聲音!
我沒睡著! 四處打量地方!看聲音在哪!
卻在某一塊窗戶玻璃上面...
發現了一個圖案 ...
那圖案顏色很黑! 中間有些白白的,只能說是黑白兩色而已!
以正面角度來看的話 ... 簡直是...一張臉 ...
五官 整齊 唯一沒有黑眼珠 ...
我看到 當然是嚇到躲到棉被裡 ..
閉上眼睛 什麼都不敢想!!!
就這樣過了今晚 ...
那聲音直到凌晨1點才結束!!

又接著過了好幾天!!!
那聲音反赴平常!! 好像只有我聽的見一樣!!
直到有一天 ... 我看見有人在屋頂 ...
看到了一個人  模糊 只有白色!!!
全身白色! 只有那個臉 我清晰可見!!
感覺卻很眼熟!! 好像在哪看過 ...
阿 我想起來了! 那張臉 好像是我在前幾天窗戶上面的那張臉!!!
簡直一模一樣同個人!!
他突然往我這跑來!
嘴巴頓時出現 之前那個聲音!
""咭咭咭咭咭咭""! ...~~~
張開嘴巴 竟是滿嘴的血!
眼珠呈現血紅色!
往我這跑來時 偷瞄一下後面!
卻看到 媽媽 阿迪 橫躺在後面!
肚子都是血!!
顧不得他跑到我們家屋頂做什麼!!
我反射動作就是往後跑!
他跑的速度比我快好多!!
眼看就快要追上了!
這時候聽見一個熟西的聲音!!
...   ...

『 小傑,起床了!別再睡了! 』

這時候 腳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頭撞到一個硬塊!變昏了過去 ...
一起來看身旁的鬧鐘 ...
                                       顯示 ... AM 8:3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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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7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6:03:42 | 只看该作者

永存  

  「回到家記得打電話給我報平安喔!」
  
  每次你送我到家後,我總會這樣對你說,而你總是笑著點點頭,給我一個輕輕的吻,就開著載有我們滿滿回憶的轎車從我視線裡漸漸遠去。
  
  那台車是你拼了命的四處打工、存錢半年而來的。
  
  你說,有車才能帶我看遍美麗風景,吃遍各地小吃,欣賞各個不同的夜空,讓我們的回憶佈滿每一個美麗的角落。我心疼你每天這麼操勞的工作,想幫你分擔,你卻笑著說,只要有我陪著你,你就不辛苦了。
  
  我真的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天,我一如往常的向你說了一樣的話,一樣看著你的車子消失在我眼前,一樣的躺在床上等著你的電話,一樣的接到你的電話,我以為一切都會跟以前一樣。
  
  隔天,我睡過頭了,因為你沒有打電話叫我起床、你沒有開車來接我上班,我正為了你讓我睡過頭而生氣,想打電話質問你時,我卻接到了一通讓我震驚的電話……
  
  「喂?是小筑嗎?」
  
  「嗯,請問你是?」對方的聲音極為沙啞,又有些許哽咽,讓我聽不出究竟是哪位朋友的來電。
  「我是小凡的媽媽,小凡他出車禍了,醫生說有生命危險,你快來醫院,好嗎?」
  
  聽到這裡,我傻住了,趕到醫院時,我看到你那平常壯碩的身軀平躺在急診室裡,醫生及護士們擋住了你帥氣的臉龐,此時的我,多想再看你給我一個寵溺的笑。
  
  警察說,你是昨天晚上出事的,是一位醉漢以蛇形的方式超速開車,重重的撞上了你,當救護人員趕到時,你的手上緊緊握著手機不放,而最後的通話紀錄,是我。原來,昨晚電話裡的雜音,並不是收訊不良……
  
  到了最後一刻,你都還打電話給我,不願意讓我擔心……
  
  那時候,我的心情好複雜、好複雜,我知道你不會有事,所以我不掉淚,但是當醫生走出急診室,告訴我一個沉重的事實,我的眼淚瞬間潰堤了,我無法接受。
  
  我喜歡你溫暖的手掌緊緊握著我的手,如今卻變得冰冷;我喜歡你結實的手臂時時給我依靠,如今卻變得僵硬;我喜歡你紅潤的唇瓣輕輕覆上我的唇,如今卻變的蒼白。我喜歡,你靦腆的對我說「我愛你」,如今……。
  
  我們的承諾你都還沒做到,你怎麼可以這樣食言……
  
  距離你的出殯日已經三個月了,但是我還是無法接受你已經離開我的事實,我相信,你一定會一直在我身邊守護我的,對不對?
  
  突然,一陣微風輕拂過我的臉頰。
  
  「Yes! 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守護妳!」
  
  我的word,出現了這幾個文字……
  
  我微笑了。
  
  「謝謝你,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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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8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6:04:42 | 只看该作者

美和子。

  我的名字叫做李美河。

  我討厭我的名字,所以我希望身邊的人都叫我美和子。

  我是一個很普通的高中女生,身邊的環境和朋友們也都是普通到不行。永遠都環繞著明星偶像和很帥的男同學的話題、對師長和功課之類事情的抱怨……總之,我的生活真的是普通到不行。

  不過有些人就是和我不一樣,非常地不普通。就拿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來說吧,籃球隊的隊長周志杰,他在佔全校一半以上的女生眼中是非常不普通的。

  即使我從來沒對身邊的朋友說過,但是我的確也認為他是一個不普通的人。但是我和佔全校一半以上的女生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我只是因為他是我人生中的一個強烈對比,所以我才對他有點注意而已。

  突然有一天,我身邊一個原本也很普通的朋友樂瘋了。

  「美和子,你知道他是怎麼回應我的嗎?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甚至以為我聽錯了!」

  為什麼是「原本」呢?因為她從那天之後就再也不普通了。她在那天的中午向周志杰告白了,沒錯,和我也和她同班的周志杰。沒想到拒絕無數女孩的風雲人物竟然也對我這原本很普通的朋友有好感,就這樣在一起了。一個不普通的人的女朋友,想必也會變得不普通吧?

  「喔,很好啊,妳一定樂瘋了吧?」我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

  「當然!我真的作夢也沒想到!」她雙手十指緊扣,臉上露出一臉花痴樣。

  真是無聊斃了。

  對於什麼戀愛啦、時尚之類的,我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如果有那麼點反應,我想也是錯覺吧。有點在乎就誤以為自己喜歡、捨不得就當作自己依賴。我身邊很多女孩子就是這樣子錯認自己身邊「喜愛的人事物」。

  還好我還分得清。

  不過話說,隔天她又變回普通的少女了。一個傷心欲絕的普通少女。

  因為周志杰他死了。

  聽說是被亂刀刺死的,感覺兇手很恨他呢。

  因為是同班同學,我們班最近越來越多人被警察拜訪過了,我想應該也快到我了吧?

  果然,在這天回家之後,有個警官按門鈴來我家了。



----------------------------



  我的名字叫做王燦仁。

  我是一個警官,刑事部門的。最近手上有個高中男生被亂刀刺死的案件,因為該男子在學校內算是很有名氣,所以我們從學校的同學開始調查,想找點蛛絲馬跡。

  因為學校的學生人數眾多,我們每個警官都分配到數個學生,一一去調查。今天我的份都調查完畢,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休息去了。

  「咦?要回去啦?」

  「喔,李前輩!對啊,因為今天的人數都調查完畢了。」

  「還沒找到什麼線索吧?」

  「嗯……是啊。」

  「那個……小王啊,是這樣的……今天是我女兒生日,可是我今天手上還有一個學生還沒跑……你可以幫我嗎?」

  「呃……可以是可以……反正也沒什麼急事。把那個學生的基本資料給我吧。」

  「小王謝謝你啊!」

  之後李前輩就很快地離開了,大概是老婆已經做好大餐在家等著團聚慶祝了吧。

  看了看這個學生的資料,李美河,單親家庭,媽媽前幾年因為車禍過世,和周志杰的關係是同班同學……還好是順路的地址,調查完之後很快就可以到家了。


  叮咚--


  幾秒之後,門開了,是一個長得很普通的女生,跟基本資料上的照片比對之後,確定就是李美河了。

  她看了看我身上的警察制服,「你是來調查我的警官吧?請進。」

  也對,調查都已經進行三天了,同班的同學應該在學校有提起過。所以對於她知道我這趟行程的目的,也不需要感到驚訝。

  「那麼,既然妳知道我來這的原因,那我也不多做解釋了。我們開始吧?」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定之後,我翻開筆記本準備開始調查。

  「妳覺得周志杰這個人怎麼樣?」

  李美河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卻給人有種很陰鬱的感覺,「我只覺得他是個很不普通的人,和我完全不一樣。我想不透為什麼他能讓全校一半以上的女生著迷。」

  「妳曾經和他有什麼過節嗎?或者妳知道他和誰有過什麼過節嗎?」

  李美河用手指捲著她微捲的頭髮,眼神停留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目標上,「我……不知道呢。」

  又是毫無進展,我這麼想。

  在幾秒的沉默之後,打破尷尬的是李美河。

  「警官……喝茶嗎?」

  四處奔波了一天,的確是有點餓了渴了,「那……就麻煩妳了。我可以到處看看嗎?」

  李美河定定地看著我,說了句「請便。」,然後就轉身去廚房了。

  雖然說不上討厭,但是被她這樣子盯著看,感覺實在是不太好。

  我帶著沒什麼期待的心情開始四處翻翻李美河的家。在翻了無數個普通的物品之後,我晃到了一個臥房。

  書櫃上放的都是高中課程的書籍,這裡應該就是李美河的房間了。

  放眼望去,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隨便翻了翻床頭上的東西之後,我準備到下一個定點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東西吸引了我的目光。一本攤開的本子。

  「八月二十六日。郭珮瑜告訴我她喜歡周志杰,我一點也不意外,反正又是多了一個單戀的女子罷了。」

  很明顯這是李美河的日記本。看到周志杰這三個字,我想也許可以在裡面找到什麼相關人物,所以繼續翻了下去。

  「八月三十日。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怎麼會這樣呢?是錯覺吧?沒錯,一定是這樣。我才不會和那些女生一樣呢,我絕對不會是那全校一半以上女生中的其中一個。」

  「八月三十一日。我受不了了,我也說服不了我自己了。我約了周志杰明天中午到學校頂樓,我想把整件事情都釐清。」

  看到這,總覺得李美河對周志杰的了解不只是她所說的那麼單純。

  「九月一日。今天我終於釐清了。我果然不是那大多數女生中的其中一個,我只是對於周志杰這個對比的存在有點在意罷了。」

  意思是李美河終於發現她其實並不喜歡周志杰是嗎?她曾經說她想不透為什麼周志杰能讓全校一半以上的女生著迷,所以「大多數女生」和「全校一半的女生」應該是指喜歡周志杰的女生吧?

  看到後面還有最後一篇日記,我打算看完之後再下結論。

  「九月十日。今天郭珮瑜告訴我她告白成功了,她和周志杰開始交往了。我並不喜歡周志杰,但是我卻有種很不高興的感覺,還好我還釐得清這不是吃醋。」

  「警官,茶泡好了。」

  我嚇了一大跳,把日記本用力地往書桌上摔,我在心虛什麼啊?

  李美河面無表情地瞥了桌上的日記本一眼,「沒關係的,警官。那也許可以幫助到你吧?」

  既然李美河本人都這麼說了,我就放心了。順手拿起了杯盤上的茶,一口乾掉,總覺得喉嚨獲得一點紓解了。

  「為什麼案發之後妳就沒寫日記了?」我提出了看完日記本之後的疑惑。

  然後,她又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空洞的眼神。

  「既然周志杰死了,我也沒必要寫下去了啊。」

  「什麼意思?」

  「他死了,我生命好像缺了一角似的,我沒什麼心情寫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李美河到底是不是喜歡周志杰的,事實上這也不重要?反正李美河也說只是很在意他這個存在。

  「不過,我不後悔這麼做呢,警官。」

  「什麼?」




  「我不後悔殺了周志杰,因為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郭珮瑜也別想得到!」




  這不是自白嗎?

  但是我沒辦法使力。是茶裡面放了什麼吧。

  一分鐘之後,我躺在李美河的房間內,只剩下雙眼可以轉動了。我看著蹲在我身旁的李美河,卻什麼事都做不成。

  「警官,別怪我,你聽過長江後浪推前浪吧?下一句不一定是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李美河陰鬱的笑了,帶點諷刺的微笑。

  很噁心。

  我聽到了一陣鑰匙叮叮噹噹響的聲音,接著是大門被打開了。

  腳步聲。

  腳步聲。

  往我們這裡前進的腳步聲。

  一個手上拿著一盒蛋糕的男人站在李美河的房間門口。

  「女兒,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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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6:05:47 | 只看该作者

髒話回應…

髒話回應…

我是一個天天上台灣論壇的女國中生,
我個大版都跑,其中最愛的就是鬼版和惡搞版,
昨天剛看完泰國恐怖片,鬼影,嚇得我今天連鬼版看都不敢看,
只好去惡搞版來收收驚。
”好惡搞喔!把火影忍者都畫得……”
看此標題,我就知道一定不是好物,不過因為好奇心,我還是點進去看。
令人血脈噴張,可惜我並不會對那有興趣。

後來看到了一篇怪文章,”火影的帥哥已經沒型象了…”。
看到了偶像被惡搞成這樣,我按下回應,
並打出”你他X的真沒水準,把一代帥哥惡搞成這樣天他X的是很爽嗎?
你X的祖宗十八代,X你X勒!你最好別在老娘面前,否則我把你全家殺光!”
打出這段回應,我也舒暢了不少。
突然跳出一個視窗,上面寫著─’發送髒話回應,可能會害你被禁言喔!”

哼!八成又是沒屁用的管理員大大搞的沒屁用功能,鬼才會怕勒!
隔天,我發現一堆網友來砲轟我,奇怪的是管理員不肯出來解決?
我沒差,反觀我的人氣也越來越高,我也越來越愛用髒話回應,
反正管理員不抓,怕甚麼啊。

復一日,被公嗆我也不怕,大陸打詐騙電話,輸人不輸陣,
我也是以髒話罵會。後來惡搞版都開始流傳出”髒話小公主”
髒話小公主只是在台灣論壇,全台各大論壇都有”髒話女王””吵架天王”…

TVBS都開始播報我的新聞了,我只是想,要不是管理員無能,會有今天輝煌成績?

悶的是,為甚麼那個回應一直不被刪除?為甚麼文章永遠不會沉?
後來我開始不安,說不定我惹到了甚麼東西?我越想越不安……。

歲月如梭,髒話回應發完過了第七年了。
我已經是個在廣告設計公司的女強人,光抱董事長大腿就一路直升到經理,
我現在也對當時的回應感到幼稚。

我決定了,我要回去跟台灣論壇各位大眾道歉,
一點開惡搞版,最上面的文章是-火影的帥哥……。
我開始尖叫,跑進女廁,開始對著馬桶嘔吐,
吐出來不是消化物,也不是血,卻是一條條的針線。

一隻手抓著那些針線,我的嘴巴就開始被那些黑黑的針線縫住……。
誰叫你要回髒話呢?我們管理員難做阿!喀喀喀喀……。

那篇文章也隨著台灣論壇的沒落而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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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2 06:06:31 | 只看该作者

車站迷路

這是一個小城鎮的火車站,只有少許的車次會在這裡停留。大部分的旅客都只看著這個火車站的站牌從窗外呼嘯而過,而不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我跟幾個人步出了火車站,大力地吸了口深夜裡的清新空氣。就如上面所說的,只有少數幾班車次會在這站停留,包括了這班在凌晨行駛的夜車。

    平常這種夜車會坐的人不多,但沒想到在這個小站下車的人倒挺多,還有十來個。大家不發一語的一起走出了火車站,輪流搭上在車站前候車的計程車,乘客就走到計程車旁開門上車,司機也等乘客關門後就開車……彼此之間竟然沒有司機招呼客人坐車的問候聲、沒有詢問價錢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這是這個城鎮的特色嗎?也太奇怪了吧?

    不過不甘我事,我沒有要坐計程車。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那是我一個剛搬到這個小城鎮的朋友的地址,他的家就在車站附近。坐凌晨的夜車來也是他提議的。

    「反正凌晨的車人比較少啊,省的人擠人。你只要出了車站就可以看到路牌了,很好找的!真的找不到的話你就問計程車司機吧!」他如此說。

    於是我走到車站外面一陣觀望,卻沒發現半個路牌,於是我順著旁邊的道路開始尋找,但竟然都沒有路牌。

    所謂沒有路牌,並不是指沒有我朋友地址的那條路的指示牌,而是所有的路都沒有標示。

    不只如此,我所經過的店面、住家……也都沒有門牌,我根本不知道哪裡是哪裡,幾號是幾號。

    這也是這個城鎮的特點嗎?還是路牌門牌通通統一回收要換新的啦?

    太詭異了。

    經過我在火車站周圍一陣徒勞無獲的搜索後,我決定打給我那個朋友,要他到火車站找我比較快。

    現在我唯一確定的地點只有火車站。

    打開手機,我發現手機收訊竟然是零格。搞什麼?這裡又不是深山,怎麼會收不到訊號?

    我有點慌了,怎麼這裡收不到訊號又沒任何指示路標?好像……這地方完全與世隔絕似的……我雙腳慌亂地走著,經過一棟又一棟房子,全部沒有門牌。

    「少年仔,看你一表人才,要不要來給我算一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我止住腳往前看,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火車站,一個坐在舊木桌後方的老頭正對著我說話。

    什麼時間了?怎麼還有人在這裡擺算命攤?

    看著老頭桌上用紅色寫成斗大的「算」字桌布,跟一些詭異的道具,我突然覺得這老頭有點可怕。

    「不用了,我趕火車。」我指指火車站。

    老頭聽後卻一陣大笑:「趕火車?哈哈……我看你是迷路了吧?」

    迷路這兩個字硬拉住我正要走向火車站的腳,我盯著那老頭,問:「你怎麼知道?」

    「只有迷路的人到了這裡,才會到處繞,你是不是正奇怪著怎麼每個地方都沒有門牌?沒有指標?手機還收不到訊號?」

    隨著老頭的每一個問句,我心頭就越來越毛,不禁問了他一句:「你是誰?」

    「我?只是個在車站前算命的老頭,不如老實跟你說吧,常常有人到這裡迷路,知道你怎麼迷路的嗎?」

    「呃……」我啥都回答不出來。

    老頭莞爾一笑,說:「你想想,你下火車的時候,下的是哪個門?」

    老頭的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但我一回想,竟然想不起自己是怎麼下火車的。只記得我跟著一群人在車門旁等,然後門開了後就跟著他們下了車……

    「答案是,你下錯車門了,跟你下車的人根本不是人。」老頭似乎已經看穿我在想什麼了,「不止你那班車,每班火車都會有另一個車門,常常會有不注意的活人跟著來到這裡,尤其是深夜的夜車,大家都半睡不醒的。」

    「那,這裡到底是哪裡?」我有點明知故問,但還是問了。

    「你心裡想這是哪裡,就是哪裡了。」老頭哼哼,還指了指車站前候車的計程車:「你是不是也很奇怪怎麼他們載客時都沒說話?因為他們知道下來的會是些什麼人,該送到哪層去……所以這裡不需要路牌。」

    媽的……

    「那我該怎麼回去啊?」我問,有點想哭。

   老頭沒回答,而是搓了搓手,笑著。

   於是花了我幾張鈔票後,我回到了火車站。不過我很好奇新台幣在這個世界能用嗎?

   我找到了一個在剪票口發呆的車站人員。有點膽怯地跟他說:「抱歉……我是迷路的。」

   車站人員看了我一眼,我們頓時雙眼交對,他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些東西,是想驗證我的身分嗎?類似視網膜辨識那種的。

    出乎意料的,他並沒有太誇張的動作,只從口袋拿出了一小罐瓶子,裡面裝著些透明的液體。他冷冷地說:「進去,等下一班車,有車就坐上去,然後喝了。」

    我哪敢不聽,趕緊接了瓶子後就往車站裡走,等走到月台的時候,我才想起沒問他如果不喝的話會怎樣來著?難道這就是孟婆湯嗎?

    我還拿著那瓶疑似孟婆湯的可疑液體思考著,車已經來了……






    「先生,對不起。」

    我驚醒,原來是坐在我旁邊、靠窗的男人正要出來。看看窗外,到站了,但離我的站還很遠。

    我縮了縮雙腿讓他出去,目送著他走到車門旁邊。但很奇怪,他似乎跟<敏感詞>人不同邊……

    車門開了,許多人往那道月台方向的門下車了。但那個人卻往另一扇門走,那是面對著軌道的門……那門有開嗎?從我的視野沒辦法看到那麼多,只能看到那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跟<敏感詞>人相反的方向。

    「不好意思。」身邊突然有人推我。

    我扭頭往旁邊看去,坐我旁邊的小姐正打算出去。

    我縮了縮腿,讓她跨到走道上,然後看著她走進化妝室裡。

    咦?當初坐我旁邊的是這個小姐?那麼剛剛出去那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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