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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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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3:40 | 只看该作者

傘女  

 
  「大哥,怎樣?看起來心事重重?」吧檯的服務生小六邊擦著酒杯一邊詢問著我。

  「一些煩人的鳥事。」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公事嗎?」小六把酒杯放上櫃子。

  「不,連我都不想相信的事。」


  傘女占卜論,這話題不知道是從誰那裡開始像瘟疫般散播的開來,只知道當我得知這樣的流言時,已經是兩個禮拜後的事了。

  怎說是兩個禮拜後的事呢?因為距離第一個遇到傘女的人已經兩個禮拜了。

  第一個遇到傘女的人並不是在我們這個部門,不過目前整個部門的女同事每天幾乎滔滔不絕的討論著,所以我也大概從幾個比較熟悉的同事那邊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

  傘女,一個只在下雨天裡出現的美麗女子,她會撐著一把上面畫滿百合圖案的紙傘,穿著粉底色的和服,踩著黑色的木屐,肌膚白裏透紅,唇紫齒白。

  通常她出現的那瞬間,只有當事人才看的見她,或者感受到她的存在,而且在她那一範圍的雨會下的又急又大,所以有人又稱他為雨降姬或傘姬。

  她出現的那一霎那,聽說旁邊的聲音是聽不見的,只聽的到她那清脆脫俗的聲音,而且你根本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的,當你回過神後,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去的,是一種很神秘的現象。

  所以就有人說她是神明,或者是一種鬼怪,帶來雨水的鬼怪,不過她都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據說還沒有人看過她的眼睛,像是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一樣,又或者看過她的眼睛都已經遭遇不測了,關於這眾說紛紜。

  至於占卜說,則是傘女出現時會找到一個特定對象,並且會對他交代或者叮嚀一些事情,據說那些都是未來即將會發生的事,也就是她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事情有好有壞,就看那個人的命運爲何了。

  「哈哈,這種鳥事我也不相信啊,因為有些客人有時候也會跟我討論這個傳說,我打死都是無神論者。」小六豪邁的說。

  「當然,做朋友這麼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個性。」我拍了一下小六的肩膀繼續喝酒。

  「那你倒是說說看,這種流言怎會搞的你眉頭深鎖呢?」小六。

  「唉……」我看了一下窗外從沒停過的雨,隨即又把視線轉回來。

  「因為我遇到了。」

  「他媽的,你醉了吧!」小六驚呼。



  兩個禮拜前,我遇到了那傢伙,也就是人稱的傘女。

  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講就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奇,雖然我到現在還是認為那只是一場夢,只是那場雨太過於真實,讓我不得不相信。

  那天一樣整天天空灰濛濛的,綿綿細雨從來沒有停過,我的步伐也從來沒有停過,因為他媽的某位客戶的住址就像是大海撈針一般,我像在原地打轉的笨蛋。

  沒錯,我就真的一直在原地打轉,至少我看到的景象讓我這麼認為。

  「他媽的,怎又回來了,我到底在幹麻。」

  我看了一下熟悉的紅綠燈街口,熟悉的商店街,還有在我身後不遠處的公園,我已經是第四次經過這裡了。

  「我想我累個了。」我捏了一下我的眉心,想要讓自己的思緒清醒一點。

  綠燈了,行人們魚貫的穿梭來回,而我也跟著他們的步伐前進,就在我走到離對面不到三分之一的同時,他們說的那種感覺出現了。

  「來了!」我的心裡忽然莫名奇妙的冒出這個想法。

  嘩嘩嘩啦啦──

  雨勢忽然之間在我周圍變大了,週遭的景物的人們漸漸的變的模糊起來,隆隆的雨聲不斷的傳進我的耳裡,四周圍的汽車聲音與人群的談話聲在一瞬間都消失殆盡。

  馬路像是寬的沒有盡頭一樣,在這段期間我的步伐還是前進的,只是我都沒有感覺到我已經走到對面的人行專用道上。

  漸漸的四周隆隆震耳的雨聲像是被人按了消音器一樣,也忽然從我耳裡抽空了,安靜到連我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我只能用雨水敲打在我傘上的感覺證明我還存在這個世界上。

  「該死,難道那傳聞是真的?」我心裡感到些許的不安,畢竟這傢伙不知道是神是鬼。

  「!」忽然我被眼前的景象嚇的差點跌個狗吃屎。

  一個穿著粉底色的和服,踩著黑色的木屐,白裏透紅的肌膚,紫色的嘴唇,紫色的指甲,沒有一點多餘的飾品來點綴,沒有讓人驚艷的穿著,有的只是樸實的打扮,與脫俗的非凡氣息在她的身上打轉,撐著一把紙傘,是否是像他們所說的百合圖我便不得而知了,只是當我注意到她的眼睛時,就像是刻意要遮蔽住她的雙眼一般,總是有一團濃霧在她的鼻子散不開來。

  「據說還沒有人看過她的眼睛,像是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一樣。」

  這句話忽然在我腦海裡盤旋,我便趕緊將眼神從她的臉上移開,我想她應該大眼美女吧!

  「呵呵……」傘女忽然輕笑了一下。

  「呃……請問妳就是……傘女?」我試探性的問。

  「呵呵,我不知道你們人類給我取了什麼稱號,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光看到她的半張臉就讓我的靈魂飄飄欲仙了。

  或許,她根本就是一個妖精。
  
  人類?這傢伙果然不是人。

  儘管傘女的笑容令我神魂顛倒,但我依然沒有忘記我是個無神論者,我下意識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唉呀,你們人類真是有趣,難道我就真的那麼像是幻覺嗎?」傘女伸出她雪白的手阻止我想要確認的動作。

  她的手好冰,就像是秋天的雨水。

  「哈哈……」我趕緊將我的手給伸了回來,一方面是感受到她那低於常人的體溫,一方面則是想掩飾自己的狼狽。

  「好了,回歸正題。陳先生,你的未來將會遭遇一些重要的決定,而那些決定則會改變你與身邊的人有限的生命。」傘女轉著紙傘說著,同時我嗅到了細雨紛飛的雨味,和陣陣的百合花香,又再次讓我魂牽夢縈。

  「……什麼意思?」我趕緊將早已神遊的思緒拉回,畢竟這樣會顯得對對方毫無尊重。

  「呵呵,陳先生,難道你沒聽說我的占卜一向只說一次嗎?」傘女柔聲說。

  「可是……我不太懂妳的意思呢,難道說我會遭遇不測?」我回想著一些鬼片的情結,一般遇到這種東西下場都沒有多好,讓我的心揪了一下。

  傘女笑著搖搖頭接著說:「命運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你不能完全說它完全是上天的旨意,但是你也並非完全可以掌握。平凡與超自然之間牽動著你們人類名為命運的轉動,祂給你的一些挫折或徵兆都是帶你之後通往名為未來的道路,我也只能點到為止了。」傘女維持她的一號笑容。

  「那我可以問妳個問題嗎?」我忽然對這傢伙感興趣了,當然我知道她不會用手機或MSN這種東西。

  「呵呵,請說。」

  「妳到底是誰?」或許我問的有點直接,不過我可不想拐彎抹角繞著圈子問。
  傘女依然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你們人類真是愛問這個問題,不過問這問題的人現在應該剩沒幾個吧!」傘女吃吃笑著,但這句話卻讓我感到背脊發涼。剩沒幾個?都掛了?

  「剩沒幾個?什麼意思?」該死,那我現在不是問了?

  「呵呵,你自己會知道的,因為它即將會發生。」  

  幹,意思說一開始遇到她就是要死嘛!

  「遇到我不會死去,只是那個未來是你們自己要去造化的。」傘女忽然開口說道。

  「妳……」我睜大眼睛看著她,此時胃裡的東西一陣翻攪。

  該死,她會看透人心。

  「我說過了!那是你們自己造成的未來!」傘女忽然將臉靠近我,純白的牙齒早已經變成了滿嘴紅黑色的尖牙,雪白的臉看不出任何瑕疵,聽的懂吧!這傢伙根本就沒有眼睛。

  「幹!怪物!」或許我比較有膽識吧!我並沒有被嚇的兩腿發軟,反而往前給她一記直拳。

  「!」

  當我回過神來時,發現我全身早已被雨給淋濕,而我就站在人行專用道上,兩旁的行人不斷的往我身上投以異樣的眼光。

  「該死!幻覺嗎?」我又再次捏了自己的臉頰,手指還殘留淡淡的百合香。



  「撞邪了你,那你之後到現在有發生什麼事情嗎?」小六拉了張椅子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先前那些說見過傘女的同事五個死了兩個。」我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喝了一口水:「他們的共通點就是,都問過傘女是什麼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小六睜大眼睛。

  「聽說……這兩個同事在見過傘女之後,他們附近的一些重要親人或者好友,都莫名奇妙的死去,而且死狀都相當悽慘。但是他們自己最後也難逃一劫,雖然他們下場沒有自己的那些朋友慘烈,但是頭顱卻不翼而飛。這幾天的新聞報導都要報導出來,只是目前根本毫無兇手的線索,錯不了!一定是那傢伙幹的!」我回想著當我看到電視新聞,還有公司裡的同事的死訊傳的繪聲繪影,還有不少同事因此大哭而昏倒,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傘女的真面目是多麼的令人毛骨悚然。

  「……」小六沉默不語,我想應該在回想最近新聞報導的內容吧!

  「自從那幾天之後,傘女的流言就沒有在公司裡面聽過了,大家彷彿在一瞬間看清了傘女的真面目,從極高的神明身價跌到了谷底,在第二個同事死去消息傳開的同時,他們的眼神裡早已被滿溢的恐懼給佔滿,傘女在人們的心中已經變成了奪人性命的惡魔,<敏感詞>三個遇過傘女的同事,個個面容憔悴,就像是好幾天沒有闔過眼一樣,精神幾乎要被逼到崩潰,會再次遇見傘女的恐懼,在人們之間圍繞。說來諷刺,他們就是看清了真面目才會死的如此淒慘吧!」我苦笑的又倒滿一杯酒。

  「可是,你既然知道真相,為什麼沒有跟他們說呢?至少可以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吧!」小六問。

  「不,這樣只會讓我更快的死去。」我低頭說道,眼神裡夾雜著被恐懼所充斥的快感。

  「怎……」小六似乎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就快剩我一個了。」


  在我發現這個能力是在遇到傘女之後的那幾天裡,我的女友芷華死了,死在我的面前,活生生的被撕裂……

  我記得那天晚上是我最後一個送芷華回家的,而芷華就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
在我面前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給撞死,死狀悽慘至今我根本無法相信,但是嘔吐告訴我那是不則不扣的真實,芷華全身被撕裂開來,四肢完全散落在各處,鮮血在參雜著雨水沾濕了我的全身。肇事的大卡車呢?根本沒有他媽的大卡車。

  在現場的只有我,與早已支離破碎的芷華。

  情緒早已麻木的我,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睜大的雙眼看著不斷被雨沖刷的血跡,彷彿這一切太過於快速,我的感官神經根本來不及去體會。

  小六不知道芷華,所以我想他也把它當成是新聞裡普通的意外事故吧!

  讓我回過神來的是我的手機整點報時的聲音,午夜零點。

  在叫救護車的同時,我發現我臉上的雨水是熱的。

  之後其中兩位同事情緒崩潰,不外乎就是那兩個問過傘女和我一樣問題的同事,在談話之中我知道了他們身邊的親朋好友突然莫名奇妙的死去,而且最後一個接觸的人都是他們自己,也就是當他們見到親友時都是最後一面。

  他們一口咬定這是傘女的詛咒,但是卻無力抵抗,在幾天內的新聞大肆報導同一親屬間接離奇死亡的消息之後,兩位同事相繼死去了。

  是不是自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個自殺的人頭顱不會不翼而飛。

  而現在呢?主角早換成是我,而上新聞版面的則是我的親戚。

  一天一個,自從芷華去世後的那幾天,我身旁的親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我的眼淚早已經流光,喪事根本來不及辦。當然,與我見面的親屬或者辦喪事的友人,不久後都莫名奇妙的自殺或者意外身亡,而且沒有任何目擊者,沒有任何一個監視器保留了發生的情形,好像只是一瞬間的剪接畫面,在下一個畫面就是我親戚的死狀。

  而我的父母,也在之後的幾天內去世了,原因是我想要看他們是否建在。
  經過幾次的經驗之後,我知道在午夜零點以前我所看到的最後一個親人或朋友,都會死去。或許聽起來荒繆,但是這是不則不扣的事實,這麼多人的犧牲,宛如滿門操斬般的屠殺我的親人與朋友。

  當然,在那之後根本沒有任何親友肯接納我,我的號碼永遠變成他們的未接來電,他們視我為瘟神,一個死神的代言人,我的傘女論,在他們耳裡變成掩飾我罪行的藉口。

  我在這段期間我還是正常的上班,因為我的生活還是要過,即使我現在有多麼的悲傷與心痛,幸好我自己在外面有租房子,所以被親戚拒絕往來之後,我依然可以靠我的薪水,維持我的生活。

  令我感到安慰的事,我的同事依然安然無恙,可能我在公司孤僻的性格吧!身為工作狂的我,平常的作息不外乎跑客戶,完成工作,或者聽聽同事們的瑣事八卦,可是我依然想要求得一線生機,因為屠殺沒有停止。

  我的舅舅一家人,連人帶車落海死亡,這個消息給我帶來不小的打擊,因為他們是我最後所認識的親人。

  我找上了與傘女問過那個問題的兩個同事,當然在這期間我的一些死黨也莫名奇妙的死去,雖然不是每天一個一個累積的死屍成堆,但是當我知道這消息之後,讓我變的更加封閉自己,因為他們是在這段時間真正扶持我走過來的人,我不敢再與他們連絡,因為我怕我成為死神再次的被驅逐。

  就在我與他們兩個談話的隔天,一個人死了,我不敢說我是最後一個與他們見面的人,因為我不想在次惹上麻煩,即使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是我下的手。

  接著第二個同事,也死了。




  「該死!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敏感詞>方法,我每天只能在死亡逼迫的恐懼之下度過,即使我沒有做任何事情。」我全身發抖的抓著頭髮,眼淚終於忍不住的宣洩而下,大聲的哭喊著。

  「你冷靜點!難道在這之後,你都沒有再見過傘女那傢伙嗎?」小六抓著我的手問。

  「沒有!沒有!沒有!她根本就消失了!她這怪物,根本就是是要讓人掉入她的陷阱,她的嗜好根本就是慢慢的折磨人們到死!」我大力吼叫,不小心摔破了一些酒杯。

  「你的朋友和親戚都沒了嗎?」

  「我已經兩天沒上班了,我把自己關在家裡,朋友的來電我根本不敢接,電視新聞根本就不敢看,我把自己關起來以為這種情形會因此停止,可是卻沒有!」

  「難道說?」小六睜大眼睛,額頭冒有些許的冷汗。

  「我現能依靠的只剩下你了,因為你是我最後一個朋友……」我哭著拉著小六。

  「……該死!我也真他媽的幸運,沒想到我是最後一個。」小六大笑著,但是我知道他的情緒此時與我一樣跌到了谷底。

  「不會!一定有辦法的!只要我們兩個想出辦法,一定能得救的!」我乞求的看著小六,希望他成為最後唯一的希望。

  「你難道這幾天,沒有去找法師之類的嗎?」小六忽然冷靜道。

  「找了,根本沒用,他們只說了一些自己所造成的後果要自己承擔,對於這根本沒有解救的辦法,他們根本就想逃避!」

  「也對!也是你們自己想知道她的真面目,說到底根本沒有人能夠解救你。」小六冷笑。

  「怎麼會,最後我還是得孤獨的活下去嗎?」我跌坐在椅子上,哭喪的臉,絕望充斥在我的心頭,或許在那一霎那,我根本不用承受這種生不如死的苦痛,結果這還不是我自己的造化?

  造化?

  「陳先生,你的未來將會遭遇一些重要的決定,而那些決定則會改變你與身邊的人有限的生命。」

  傘女的一番話又在次的在我腦海裡盤旋。

  決定?

  什麼決定?

  「妳到底是誰?」

  「陳先生,你的未來將會遭遇一些重要的決定,而那些決定則會改變你與身邊的人有限的生命。」

  「妳到底是誰?」

  「陳先生,你的未來將會遭遇一些重要的決定,而那些決定則會改變你與身邊的人有限的生命。」

  「妳到底是誰?」

  該死!一開始就決定好了嗎?

  噗嗤──

  「咦?」我睜大雙眼看著自己脖子裡的血紅溫熱液體,如噴泉般的灑了出來,濺到了一旁的餐桌、吧檯的酒杯以及瓶子,染上了絢麗的血紅。

  我怕死!

  所以我選擇逃避,害死<敏感詞>的人。


  我看到小六拿著水果刀停留在我脖子的位置,鮮血不斷的濺濕他的衣服,早已被染成血紅的臉龐,像是活生生的惡魔,冷笑著。

  「當然是老子先殺了你,你這貪生怕死的傢伙。」小六咆嘯著。

  我無神的雙眼,視線漸漸的掉落在地板上,身體不斷的抽蓄著。

  「哈哈!我逃過一劫了!」小六在我身後狂笑著,像是勝利者張揚他的戰果,但是他或許沒聽懂我剛剛所說的話,此時整點報時的聲響從我手機響起。

  嘎碰──

  我知道在午夜零點以前我所看到的最後一個親人或朋友,都會死去。

  我知道在午夜零點以前我所看到的最後一個親人或朋友……

  我知道在午夜零點以前我所看到的最後一個……

  小六的屍體在我身旁倒下,在他的軀幹,只看的到內臟,與不斷像水龍頭流出的血水。

  「又拿到一顆頭囉!」在我意識漸漸模糊之前,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我看到一雙黑色的木屐。

  「妳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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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4:26 | 只看该作者

宿舍的電風扇

同寢室的學姊,很不喜歡開電風扇。


  不管現在是不是夏天,不管有沒有開冷氣,只要有學姊在房間

裡,電風扇都不會開啟。


平常的時候還好,宿舍裡不知道為何總是顯得比較陰涼。但是在炎

炎夏日裡,如果不開冷氣不開電風扇,真的是會熱得要人命。每天

下課回到宿舍時,房間裡總是悶熱不行。我知道,學姊也是熱得受

不了,她常常會把房門打開,讓房間通風。


  但是她絕對不開電風扇。


  真的很奇怪。

  
  有時候我回到寢室,會把電風扇打開,但晚上學姊睡覺前,一定

會把電風扇關掉。


  學姊似乎很討厭電風扇。


  這天晚上又是個悶熱的夜晚。悶熱的夏季,加上房間內四台電腦

所散發的熱氣,房間裡的溫度熱得受不了。冷氣卡的額度早就用完

了,還沒買新的,只有老舊的電風扇在頭頂上嘎嘎的轉著,帶來一

點點的涼意。


  十二點了,學姊關了電風扇,上床睡了。我躺在床上,聽著電風

扇慢慢轉停。真搞不懂,為什麼學姊這麼堅持要關掉電風扇?難道

她不熱嗎?


  電風扇被關掉後,房間裡的愈來愈熱,讓人難以入眠。我在床上

翻來覆去,心裡愈來愈鬱悶。學姊也很受不了吧?聽她在床上翻來

覆去的聲音就知道,他也是熱的睡不著覺。


  好熱阿!為什麼學姊就這麼討厭電風扇呢?他吹電風扇會頭痛

嗎?他不喜歡蚊帳被電風扇吹起來嗎?既然討厭電風扇,為什麼不

肯買冷氣卡?

  
  我受不了了!

  我起身下了床,走到電風扇的開關旁,打開了電扇。聽到電風扇

重新嘎嘎的轉動起來,吹起一陣陣涼風,令人感到無限的暢快。雖

然比不上冷氣,但在這悶熱的夏夜,有電風扇吹還是很幸福的。我

帶著愉快的笑容,爬回床上準備睡覺。

  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躺在床上,拉上棉被,我的眼角餘光掃到電風扇下有個奇怪的黑

影。定眼一看--

  一個長髮女生,背對著我吊在電風扇下。隨著電風扇的轉動,

她的身體慢慢的轉向正面。就在我們四目交接的時候,她說:

  「學妹,可以把電風扇關掉嗎?我頭好暈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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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5:15 | 只看该作者

找替身。

大家上MSN或者即時通經常都會看到一些可怖的留言吧。

大多數都是像「如果不在一禮拜內傳給二十個人,你的媽媽將在一個月內出車禍」之類的。

當初我也是像大部分的朋友當作這是騙人的笑話。不過誰能肯定呢?


今天我又收到一篇了,它的內容是:「我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我死得不明不白。請大家幫我傳達我的心聲,如果你不傳給你所有的好友,你將會被闖空門的小偷殺害。」

當然,我看到也是不以為然,將它刪除後繼續瀏覽我的網頁。


隔天我走到教室內,看了看,佑仁還是沒來上學嗎?我嘆了口氣,畢竟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上課鐘響,班長做好禮儀後,我上到老師的桌前跟他討論佑仁的事情。

「老師,佑仁的事你知道嗎?他已經連續三天沒來上學了。」

老師望了望,低聲的說:「哲和啊,老師也不瞞你了,畢竟你也是佑仁生前最好的朋友。」

「生前…?老師你在說什麼啊?!」我不太懂老師的話。

「佑仁他…他前幾天被一個闖空門的賊給殺掉了。」

我整個傻住,沒想到三天前還跟我一起走在路上哈拉的佑仁竟然死了。我低沉的回到座位上想著一個十天前的留言,是巧合嗎?為什麼他會死於同樣的手法?


回到家,我打開即時通,又收到了另一篇恐怖留言。

此篇寫著,「如果你不把這篇傳給你的好友,你將會在三天內走向死亡」。

此時我的視線移到寄件者欄,佑仁?
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師是在開玩笑,佑仁不就留言給我了嗎。

我沒有管它就把即時通關掉了。



三天後,我在一場捷運事故中死亡。我慢慢的睜開眼睛,「這是哪裡?」我自言自語的說。

我彷彿在一個箱子裡面,一個大箱子,它的四周是白色的,完全找不到一粒黑點。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人走了出來,「你已經死了,但是你死於非命,所以我要給你一個復仇的機會。」他說完後馬上消失了。

「復仇,我要怎麼復仇啊,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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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5:53 | 只看该作者

百貨的無止盡樓梯

  二商百貨,大人老人小孩的好夥伴,不過卻因營運不佳的關係,而面臨結束營業?我認為不是這個原因。

  今天我為了躲雨,走進了十年來沒再拜訪過的二商百貨,它只有三個樓層。進門前,我不自覺抬頭看了三樓的窗戶,不過什麼都看不到,因為那是用一堆廣告紙貼著的看不進去。

  這家店不如以前的人潮,大家也都是衝著能撿便宜而來的不是嗎?
「妹妹,你很久沒有來了哦」有個阿姨拍拍我的肩膀問我。
「恩啊!我很久沒有來了」我微笑的回應著這位阿姨,但是心理其實不解他是誰,只覺得面熟。
「那你慢慢逛,有什麼問題要跟我說哦!」 恩,逛就逛會有什麼問題?

  就像有一種魔力似的,我和<敏感詞>的人一樣在手上拿了好幾件衣服,暫放到櫃檯上,我走上二樓又遇到了那個阿姨。她又跟我說了同樣的話-「那你慢慢逛,有什麼問題要跟我說哦!」。

  其實二樓沒什麼,就是杯子和<敏感詞>日常用品類的,我並不缺這些,正當我掉頭就想往三樓走的時候,有東西掉了下來"砰"了一聲,沒看到聲音的來源,不過到是聽到了一位中年女子在數落小女孩怎麼打破東西那類的,我沒關心,我上了樓,是我的腳自動的帶我走到了三樓。

  那位阿姨又出現了,又跟我說了同樣的話。
「那你慢慢逛,有什麼問題要跟我說哦!」
「會有什麼問題嗎?」我終於開口反問她。

「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跟我說哦」
她只是不斷的重複這句話,眼神多了焦慮。

  三樓是專門賣玩具和玩偶的地方,小時後,媽媽都會帶我來,我經常自己一個人在這個樓層,但是一下子就會離開三樓,因為那個空間總是讓我感到非常不安。

  我一直想探究讓我不安的原因,於是我走到了我小時後最愛的娃娃區面前。娃娃區在三樓的最深處,冷氣也剛好位在那個地方,會很冷。

「姊姊陪我玩嘛!」一個穿著洋裝的可愛妹妹站在我背後跟我說。
「那陪你玩一下下而已哦,姊姊等一下就要回家了」
我好人做到底,陪她玩了一下躲貓貓,當然我總是找的到她。

「姊姊,你這次啊~絕對抓不到我哦!嘻嘻!」小女孩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再心理默念到十,開始找她。
「姊姊要來抓你囉~」 說完後,冷氣似乎變強了。
  一個片段在我腦中重播-我和母親
「馬麻~我要去四樓看啦!你幹麻都不讓我去四樓」
「這裡沒有四樓啊!而且沒有樓梯你要從哪你去四樓?」 我母親有點無奈的說。
「絕對有啦,我剛剛真的有看到樓梯啊!」

  畫面只到這裡就結束。我繼續找著那個妹妹,不過真的找不到,過了約半小時,我決定不在找下去,繼續看著前面的這些娃娃,不自覺的,走到了掛在牆上的凸鏡下方,冷氣似乎又更冷了。

  但是我看到了樓梯-通往四樓的樓梯。所以我就說是有樓梯可以上去的嘛!我慢慢的走上去,看著旁邊掛的拼圖,來到了四樓。這裡有種熟悉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感覺。
「嘻嘻嘻」 有個聲音從娃娃區裡傳出來。
  應該是那個小妹妹。

  我走向娃娃區,邊打量著旁邊的玩具,咦?美少女戰士?不是我六歲才有的玩具嗎?現在還有啊!我看了一下,就把她放回架子上,目光飄移到娃娃區,娃娃區後面的玻璃看來還滿乾淨的,我向前走著,因為我聽到小妹妹的聲音就在前方。
「我來抓你囉~」 我繼續向前走說著。
「嘻嘻嘻!」 她的笑聲,讓我看到了她,確定了方位。

  我身手一抓,卻撲了個空,卻有個令我嚇一跳的畫面-小妹妹不是坐在娃娃區理,她的臉是貼在玻璃上,是從外面的玻璃往裡看。

「所以我才說你抓不到我啊~嘻嘻!」
我沒有辦法思考及說話。
「姊姊要回家了嗎?那我好無聊喔!」

  我不說話,慢慢的轉身,下樓梯,這一切都相當的快速,到樓梯口,我回頭過去看,發現這個樓層根本什麼玩具及娃娃都沒有,只有散落一地的積木和一張嬰兒床。

  我看見妹妹從後面的玻璃近來,朝我跑來,我趕緊下樓梯到三樓,樓梯正對面,是那片玻璃,不過不是透明的,是被廣告只包著的,只是那位小妹妹又出現在娃娃區前。

  我嚇到腿軟了,坐在地上。
  然後那位阿姨又出現了。

「怎麼了嗎?」她把我扶起來
「恩」我已經快說不出話來

我往後面的樓梯瞄了一眼。
奇怪,沒有樓梯?
我又再度的腿軟。

「有什麼問題嗎?」那位阿姨注意到我的不對勁,把我扶好。

那個小女孩快來了。

「你們這裡往四樓的樓梯怎麼不見了?」我簡直用喊的喊出來。

「這裡沒有四樓」阿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然後緩緩說道。

「什麼?沒有四樓?」我激動的叫著,突然想起剛踏進二商百貨時抬頭看的景象。

「我數到五你就快跑,不管怎樣一直往下跑就對了,有門就出去,不過切記,不要從一樓大門!」

「來不及了你快跑,記住我說的話」那個阿姨把我推下樓梯。

  我回頭看了一眼,阿姨不見了,小女變的跟嬰兒一樣的爬行,手向我伸來,整個手變形扭曲。我站起來繼續往下跑,發現小女孩沒跟上來,我鬆了一口氣,看著牆壁上的樓層數字-3樓。

  我還是在三樓。
「繼續跑不要停」有個聲音在我耳邊回響起。

  我繼續的往下跑著,牆壁上的樓層一直都是三沒變過,不斷的跑著,我發現樓梯上比剛剛多了一些黏稠液體和泥土,而且也變成了沒有燈光只有水泥牆的昏暗樓梯間,旁邊原本該有的商品也都不見了。我累了,顧不得髒我靠在牆壁上攤了下去。

  走了那麼久,該到一樓了吧?我在心裡問自己,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數字-4樓。為什麼?我剛剛走了至少有十幾層吧?

「妹妹啊!哩那ㄟ抵加啦!」一個伯伯用台語跟我說。
「啊?」我喘到沒有辦法說話。
「來來來,尬阿伯來喝酒啦!」

  我沒有理他,我只想快找到出口回家去。往下走了一層,原本水泥牆的樓梯間又恢復到之前擺放商品的樣子,太好了!樓層數字是3-我繼續往下走,也到了二樓,我不斷的快跑著,終於到了一樓。

「妹妹~我們要打烊囉!」一個圍著圍裙的店員跟我說。
「恩,我也要回家了」

  事情有點不對勁,我看到一樓還有個通往下面的樓梯。奇怪,有地下一樓嗎?回過神,我看到所有的店員懷著不懷好意的眼神走過來,我突然想起那位阿姨的話,於是我繼續往下走,也不管到底有沒有地下一樓,跟在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大,我走到地下一樓看到了前面有個小門,我跑過去推開門,出去了。

  前面只有一片空盪盪的空地和一些廢輪胎,我回頭看,只有一幢廢棄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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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6:42 | 只看该作者

跟我一起玩

自從懂事以來,我每天都聽到這樣類似的聲音,隨著時間過去,那小孩子的聲音也會跟著轉變,但是他的心智好像都沒改變。

  我名字叫應宇翔,今天是上高中的第一天,我依舊被那熟悉的聲音叫醒,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也許是習慣了,我已經不害怕那種獨特的鬧鐘。為了迎接高中生活的第一天,我穿著全新的校服,伴著全新的心情上學去。

  高中的開學典禮跟國中的時候沒兩樣,校長的致詞是如此的攏長無趣,全校學生站在大太陽下,老師們則是躲在陰涼的大樹下,只看到每隔五分鐘就有一個學生被抬出場。

「吼!是還要講多久啊,年紀都那麼大了,不怕講太久腦中風啊。」

  受不了那麼多話的校長,心中難免抱怨一下,沒想到就在想完這句話之後,校長忽然在司令台上昏倒,全校忽然一陣騷動,老師們急忙把校長攙扶走,主任教官則是急忙下令結束典禮,不久之後,救護車就將校長送往醫院了。

  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記得在國中的時候,那次剛好也是我第一天上國中,我也是想著大概相同的話,校長也是忽然昏倒,在那次之後的任何典禮都是先在大禮堂先典禮,活動的時候再到室外,不過這次的事情也太巧了吧。

  說到國中,我的綽號可是傳說中的詛咒男呢。記得有次看到某位學生丟垃圾沒丟準,頭也沒回的走掉了,我嘴裡小聲咒罵著︰「沒公德心的,小心哪天手不小心給他斷掉,你就知道有手的幸福了。」到了下午,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起車禍,是那個沒公德心的同學被一台BNW轎車撞到,還好學校有規定騎腳踏車要戴安全帽,人是沒有死啦,不過是哀嚎的悽慘啊!瞄了一下,天啊!手臂好像轉了180度的樣子。我見狀況,及時逃離現場,回家ㄧ直祈禱著那同學的手還有救,畢竟那個詛咒是我下的。隔幾星期,我在校園看到那同學的手裹著石膏,並且用三角巾掛著,我想它應該沒事才對,畢竟撞到他的是台BNW轎車耶,理賠金應該領不少才對。

  還有一次算嚴重的。那年國二我有個好朋友失戀了,原因是他的女友劈腿,由於他的女朋友算正的,所以不小心給他劈個腿也許也算是正常的,但基於朋友的立場,我總不能給他這樣的回答啊,於是我安慰道︰「別難過啦,那種女人就是仗著她漂亮才一次劈腿那麼多人,哪天等他不小心毀容了,她就知道沒人要的心酸了。」沒想到那女生三天後,由於幫忙自己家的自助餐店,被熱鍋的油濺到臉,聽說燙傷程度很嚴重,雖然事後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那女生生命中最重要的臉蛋,確定毀容了。而經過這件事情以後,詛咒男稱號就一直伴隨著我到畢業。

  回歸現在吧。也許是大家都不知道我在國中的事情,外加我個人有些外向,在班上一個月多的時間,交好多朋友﹔不過由於我的外向,得罪的人也不少。可是我也知道自己的烏鴉嘴靈到可以把電視上那些命理老師的招牌全拆掉的等級,所以我一直對於那些反對黨非常的忍耐,不過呢,就是有人那麼白目,挑戰我的極限,果然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誰知道兩河流域是那兩河啊?」歷史老師提問著。
  「幼發拉底河還有底格里斯河。」我隨口回答。
  「同學!不錯喔,加兩分,幾號呀?」老師高興的做上筆記。

  下課後,我聽到與我對立的人故意大聲說話。

  「好強喔!還底格里斯河、幼發拉底河耶,這麼強,考試怎麼都沒我強啊。」

  我聽了,馬上用爆發著殺氣的眼神瞪著他。

  「看三小,不爽喔。」他的口氣非常的不友善。

  正當我要去嗆的時候,朋友們馬上把我拉走,可能是怕我把事情鬧大吧。

  「那種垃圾,真希望他出去被車子撞死算了。」我生氣的向朋友抱怨著,也許是太久沒說過類似的話了,忘了自己的詛咒能力烏鴉嘴到不行,這也是朋友們沒預料到這才是真正會把事情鬧大。

  隔天早上,我進了教室,忽然有種詭異的寧靜,大家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早上第一節是導師時間,老師站在講台上發言著。

  「各位同學,昨天放學回家的時候,政析同學在路上被砂石車撞到,當場死亡,希望同學們放學回家的時候,要小心路上來車。」

  陸政析就是與我對立的同學,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都涼了,雖然我很討厭他,可是事情竟然變成這樣,就好像我是個殺人兇手。

  「我不要!我不相信!我沒有殺人!」我敵不過自己的良心,我的眼角泛著淚光,等到兩道淚水潰堤,我的情緒隨之崩潰,我趴在桌上泣不成聲,因為我真的嚇到了,我是個殺人兇手。

  下了課,朋友們紛紛來安慰著我,他們相信那些只是巧合,不過在我心中誰也騙不了誰,這真的是我造成的,但是我卻不能說出真相,如果說出來了,誰還願意跟我做朋友呢,大家一定是避之為所不及吧。

  也許是早上的打擊太大了,我扛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也許是嚇到沒力氣了吧,我躺上了床沒多久就睡了。在夢中,我看到一面鏡子,我對著鏡子一直照著,我不知道為何我有如此舉動,我真的好累,身體有種任人擺佈的感覺。忽然間,我看到鏡子裡的我對著我微笑著,並且好像控制著我的手與他的手在鏡面貼齊,不過讓我驚訝的畫面是他的另一隻手提著一個人的頭顱,沒錯,是陸政析的頭顱,我當時想到班上的人說過,他被撞到的時候的時候,好像被招牌的利端削過,頭與身體分離。突然他的手伸出鏡外,握住我的手腕。

  「跟我一起玩吧。」一樣的聲音。

  「啊!」我又被那個夢驚醒了,不過這次我與他相見了,他是我嗎?是我殺了陸政析嗎?難道每天要我跟他玩的人就是我。

  「頭好痛啊!咳咳!」也許是昨天的事情外加今天的怪夢,我不小心感冒了,我媽幫我量了一下體溫,天啊!39度,我媽見狀況,立即幫我向學校請假,也跟公司請假,然後著急的帶我去看醫生,好像很怕失去我的樣子。

  「這位太太,您的孩子的得是急性肺炎,已經感染到支氣管了,必須馬上要住院,這兩天是關鍵期,如果能度過,那就安全了,但是如果有個萬一,我們真的盡力了。」我媽還沒聽完醫生說的話,手摀著嘴鼻,泣不成聲。我好想去安慰她,可是全身無力的我卻只能無助的看著診療室外的媽媽哭泣,漸漸的我有些睡意,我又失去意識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到我身體更虛弱了,我看著媽哭紅的雙眼,我有種感覺,我感覺到我媽好像非常的怕失去我的感覺。

  「我媽好像非常的怕失去我的感覺。」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我用微弱的聲音像媽說著我之前做的夢境,沒想到我媽聽了之後,淚流如注,滿臉的歉意,難道是我說錯話了嗎,也許是病魔的催使,我又暈了。

  我又夢見那面鏡子,不過這次我卻被鏡子吸進去,我發現我飄浮在一家醫院的分娩房外,我看著年輕的老爸在外頭焦急等待著,忽然聽到一陣娃娃的哭聲,我知道裡面分娩中的是媽媽,而那哭聲就是我。

  「先生,您是她先生嗎嗎?由於您太太現在有血崩的現象出現,而且您太太肚子裡面還有一胎,但是現在生產您太太會非常危險,可是止住血崩需要一些時間,恐怕您的孩子會缺氧,可能救不了了,所以現在請馬上決定在最危急的時候,你要小孩還是老婆。」老爸聽了護士的解釋,情緒幾乎崩潰,他可能不知道還有一胎吧,聽說以前都是老媽一個人去產檢,但是老爸都是很少過問內容的,誰叫老爸是那種大男人主義,話又不多的人呢。

  「求求你們救我老婆吧,就當我與那孩子無緣吧。」老爸情緒激動的跪著求著護士,兩行的淚早已經不知道流了多久。

  「您太太我們已經止血了,但是孩子我們已經盡力了,很抱歉。」過了好一陣子醫生給了老爸答案,老爸雖然知道可能的結局,可是再堅強的男人卻也無法接受這種事實呀。後來媽媽的病床推了出來,旁邊的保溫箱睡著一個嬰兒,就是我,老爸不捨的看著媽媽,輕輕撥著媽媽的頭髮說著﹕「妳辛苦了。」

  「哥,我好羨慕你喔!你能開開心心的活著,我卻是孤孤單單的。」我看到另一個我也浮現我眼前,不,應該說是我的巒生弟弟,我終於知道這十五年來一直找我玩的人,竟然是我的巒生弟弟。我聽完他的哀怨,看著他流下兩行淚水,我心中難免心疼,我幫他拭去淚水,摸著他的頭,我忽然有種當哥哥的感覺,應該是說,我本來就是哥哥了。

  「難道我的詛咒也是你造成的?」我忽然意識到我一直以來面對的問題,也算是種困擾吧,我看著他問道。

  「你不喜歡嗎?我以為達成你的願望你會高興的說。」他說完,我看到場景變了,我看到國中開學的時候,他站在校長後面,他把手伸進校長的後腦裡,校長就昏倒了;而亂丟垃圾的同學則是騎腳踏車的時候,手被他拉了一把,不小心被車子撞到了手臂;那毀容的女生則是他故意把水加入油鍋中,讓熱油飛濺到她的臉上;高中的開學則是跟國中一樣;而陸政析則與亂丟的同學一樣,只不過我好像有希望他死的樣子,所以他就給陸政析來個頭顱分離,當場死亡的結局。

  「這都是為你做的,喜歡嗎?」他用那種驕傲又天真的口氣說著。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從小就沒有人教育他正確的觀念,他只是一心想討好我,希望我跟他玩,能陪他。

  「哥,你可以陪我玩嗎。」他用那種天真無邪的眼神望著我,然後帶我到一扇門的前面,但是在門的旁邊也有一扇門,我這時遲疑了一下,我知道這是二選一的生死門,只要選錯了,我就必須面對死亡,這個時候我整個腦中一直浮現著爸媽的臉龐,我有點不捨他們,但是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我選擇了右邊的門,正當我要推開的時候,他笑了。
  
  「你愛爸爸媽媽嗎?」他這麼一問,我的淚向黃河氾濫似的潰堤,我點點頭的表示,忽然我站的地方出現了光線,不一回兒,我感覺我掉入那光線中,然後我看到老爸老媽心急的站在病房外,我則是在隔離室內被裝上呼吸器,以微弱的脈搏持續著生命。

  「去吧,再不快點回去就真的快來不及了。」我看著眼神充滿寂寞的他,然後漸漸的有種夢醒的感覺。

  「要代替我活下去喔,替我孝順他們,你的時間過了,我也該走了。」就在眼睛睜開之際,那天真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裡。

  之後,我的病情好轉的很快,我媽也跟我說了那無緣的弟弟事情,她感到非常內疚,但是我當時感覺到我那巒生弟弟並沒有怪父母的意思,反而還挺關心他們的。但是,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夢過那個聲音了。

  後來我回學校後,我發現一個事情,我的詛咒能力消失了,雖然這是一直困擾我的事情,不過我都知道這是那弟弟對我的好意,不過現在它消失了,也代表著他也走了。

  「有緣的話,哥一定陪你一起玩的,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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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7:44 | 只看该作者

郵差

這是一個連月亮都不曉得跑到哪裡的夜晚,天上沒有星星只有灰灰髒髒的雲;夜很深很深,深到沒有人知道確切時間,因為街上根本沒有行人可供詢問,除了守街的流浪貓狗,熱鬧的只剩兩百公尺外聯絡各都市的大馬路了。

似乎越晚天氣越冷,十一、二度的低溫使得口中的熱氣化為白煙,一般人通常早已鑽進被窩投入夢鄉,或是和情人手拉手靠在一起情話綿綿,鮮少人會選在這個奇怪的時刻出門,是的,對面的公寓大門敞開了,裡頭走出了一名妙齡女子;那位小姐高挑但不笨拙,姿色美麗卻不妖豔,她悄悄的關上大門往我這走來,我彷彿可以聽到四周狗兒發自內心的哀鳴,我張大眼睛瞪著她,儘管知道毫不避諱的看著漂亮小姐是一件無禮的事,但我就像是著魔似的無法移開目光,直到她走來對我講了一個故事。



公寓裡有個男人,床上躺了位女人,稍早這裏上演了一齣春色無邊、音效極佳的愛情動作片,激烈的運動過後總是讓人覺得疲憊,所以兩人現在皆陷入沉睡。

「真是可憐哪!」雪白的牆面這時浮出了一張女人臉,若不是隨風飄動的長髮還真讓人以為牆壁長了眼睛鼻子嘴巴呢!

女人閉上了眼睛皺著眉頭辛苦的從牆上「扭」了出來,「唉,才一沒運動就胖了不少啊。」這是她爬出牆後第一句說的話,之後她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剛激情過的男女身上。

「嗯,讓我看看信要怎麼擺才好看呢?」女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對著熟睡的兩人比劃著,「還是放這裏好了。」於是她小心翼翼的把信放在兩具軀體中間的空位。

擺好信之後女人把一頭近腰部的長髮束了起來,然後摸出一柄類似阿拉伯彎刀的柳葉小刀;她很興奮,就像飢餓的猛獸看到獵物一樣,她很亢奮,雙頰綻放出兩朵好看的紅暈,腎上腺素迫使她呼吸急促,她愛死這個感覺也愛死了這份工作,於是她舉起手開始了今夜的第一刀。



她喜歡替不幸的人服務,尤其是心懷不甘與仇恨的人,她習慣完事後把委託書放在苦主旁邊,一來讓對方知曉原因,二來這是慣例,冤有頭債有主,個人家業個人擔,她只是幫忙跑腿;這次的委託是替一名遭男友遺棄的女人討回公道,代價是委託者的生命。



當一切準備好後女人輕巧的褪下男人的四角褲,她用刀刃清除妨礙他的毛海,支解是門藝術,一位藝術家是不允許自己的作品有著缺陷的;幾秒鐘後男人的體毛已經被清除乾淨,她丈量了一下範圍與連接點點接著用力一壓,刀片沒入血肉之中;就像庖丁解牛一樣,刀片翻轉了一陣那條男人引以自豪,女人為之瘋狂的陰莖就這樣的被切下來了,接著是被陰囊小心保護的睪丸;女人停了一下用沒染到血的手臂擦擦汗,她傾聽四周的聲音,一切都如預期中的完美,寂靜無聲除了汩汩血流,她很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拿釘子像做標本一樣把它們按照順序的釘在牆上排程一個「小」字。

切除完下部後女人開始傷腦筋了,根據委託書的內容下一個要摘除的是心臟,但是她只有帶一把比牛排刀稍微大一點的刀,要切斷包覆在心臟周圍的肋骨的確是費力了點;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她太久,她把側躺的男人翻回了正面用手仔細觸摸他的左胸。

她吸了一口氣用力的用另一之手輔助著砍了下去,之後她又用相同的手法解決了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肋骨,男人的心臟就這樣的暴露於空氣中,被切除釘在「小」字下面。

在切除的那一瞬間胸腔噴出了大量的鮮血,除了噴灑到躺在對面的情人也噴灑到了兩人中間的委託信,沉浸在紅色喜悅的女人不疾不徐把牆上的陰莖拔了下來沾著血就像寫毛筆字一樣寫下了「負心漢」三個大字。



女人很開心她又幫人完成了一個心願,她把陰莖重新釘於牆上然後把男人翻回側面,她體貼的幫他們蓋上薄被,之後愉快的離開公寓。

才剛下樓她想到還有一封信沒有送出去,真是麻煩呀,好在收信人已經很體貼的來到她面前,她走到了灌木叢前彎下腰。



還有什麼事是比聽漂亮小姐說故事還開心呢?我想逃跑,但是身旁的美女卻不允許,她遞出了信;我知道我是她的獵物,也是樓上委託小姐的獵物。

「來吧!狗仔先生,掛號信!」



「討厭,我有那麼醜嗎?幹麻嚇成那個樣子!」女郎悠哉的坐在電視前喝著咖啡。

新聞說昨晚死了三個人:狗仔、花心男和受不了被跟蹤及劈腿之苦的過氣女歌星,現場毫無打鬥痕跡,他們的特徵都是屍體旁掉落一封信,內容都是委託者指責死者的話和歹徒行兇的手法,警方不排除這是起連續殺人案。

「唉,認真工作也要抓呀,算了,反正你抓不到!」她拉了拉衣服起身尋找需要幫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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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8:20 | 只看该作者

網謬

今天一如往常,我連上了常上的綜合論壇,並且點進了鬼話連篇的版面。這是我最常去的版,除了看版友發表的鬼故事外,我也會發表,當初只是隨手想寫寫而發出了第一篇文,但沒想到越寫越不可自拔,在版上也有了些名聲。

排在版面上第一個的是一篇標題為「類似上吊的怪聲」的熱門文章,看發表時間,是今天下午才發表的,而回復數已經衝到數百了。我點了進去,發覺原來後面的回覆不是在討論文章內容如何如何,而是在筆戰。若只看後面的回覆並不能了解前因後果,於是我把長長一串回覆拉到最前面,從頭看起。

文章屬於親身經驗,發文的人是個在外面租公寓的女大學生,她說她常在晚上睡覺時聽到有人赤著腳走路啪噠啪噠的聲音,然後噗咻一聲,像是走路的人跳了起來,緊接著發出的是清脆的一聲「喀嚓」聲。「難道是我的房間以前有人上吊自殺過嗎?不是聽說自殺死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到現場再自殺一次?那我聽到的就是亡靈上吊的聲音囉?」樓主在文章後面附上一串問題。

我拉動捲軸,前幾個回覆都不足為奇,有幾個人說只是樓主想太多聽錯了,也有人勸她趕快搬家,不要再待在死過人的公寓裡。

而引發筆戰爆點的回覆內容是:「笑死人了,隨便聽到幾個聲音就說是上吊?哪有人是走一走就跳去上吊的?搞清楚狀況再發文好不好?」

我點進了這名會員的個人資料,大頭貼上的圖案是一個抓著髮膠的年輕男生,暱稱是很鳥的「帥優」,而在他的個人留言版上已經被塞爆了不少謾罵的留言。回到文章裡,下面馬上有一名見義勇為的會員回覆:「難不成這位先生有聽過人上吊的聲音?否則怎麼敢那麼肯定不是重複自殺的亡靈?」

帥優回覆:「我是沒聽過啊,不過用屁眼想也知道,人要上吊一定是站在某個支撐點後才往下跳,哪有人走一走就上吊的?這篇是樓主想發來騙發文數的吧?」

他這句話說的也沒錯,我不自覺地點點頭。

下面經過幾句反駁後,樓主回覆:「我想起來了,那聲音在跳起來之前好像有停頓一下,應該就是爬上支點的聲音吧。」

但她沒想到這一回覆讓帥優有了反駁的藉口,他回覆:「哈,知道有破綻後馬上就說另一個謊來圓了嗎?聽到幾個怪聲音就說是見鬼,根本是浪費網路資源,還敢說是大學生。」

帥優這回一發不可收拾,許多人覺得他說的太過份,紛紛圍勦他,但帥優卻一個一個加以反駁,口才完全不像個人資料上所寫的16歲。筆戰會吵上癮,這樣一吵就吵上了幾百個回覆。已經沒有多少人管原本的導火線了,大家為的就是想挫一挫帥優囂張的氣焰。我枕起了雙手觀看這場筆戰,不打算參戰,許多人把很多圖片都用上來吵了,倒是有趣。

大概是吵膩了,帥優發表了一句新的回覆:「大家別再針對我了吧,那位小妹妹啊,要不然把那聲音錄下來讓我們聽聽,要不然就自己去上吊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是那個聲音,是的話再回來告訴我們啊,哈哈!」意料之內的,帥優的這幾句話又惹來一群圍譙。

又吵了幾十層樓,有人發覺不對勁,回說:「樓主呢?怎麼不說話了?」

這樣一說幾個會員也反應過來,紛紛詢問樓主在哪。帥優見狀很順理成章地說:「那小妹妹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謊話被拆穿,下線去找媽媽了吧,哈哈。」

幾個譏罵馬上迎來了:「去!我從來沒看過你這麼沒品的會員!」

「你必要說成這樣嗎?」

有衝動一點的更直接說:「人家發個文你是在靠北三小,有種出來幹。」

結果發表這句回覆的會員馬上就被黑名單了。

若樓主真的下線了,那也沒有什麼好吵的了。我正打算關掉這篇文到別的地方晃晃,樓主的回覆馬上就來了。

她發表的字體顏色是血腥的紅色,內容只有四個字:「好,我上吊。」

這四個字,卻不知道讓多少會員登時凍住了手指。半分鐘後才有人跟著回覆:「唉,樓主,別理這小白說的,妳可別真的去上吊了啊。」

「這網路嘴砲……不要理他就好了。」

「樓主妳別真的去上吊啊,那嘴砲隨便說說的而已啦。」

「那卒仔出來,我吊死你的脖子。幹你媽的叫女人上吊,你有沒有良心啊,操!」這名會員馬上就被黑了兩個禮拜。

帥優倒很悠哉,說:「笑死了,難不成你們真以為她會去上吊?八成只是想嚇嚇我們,其實是下線去了,真夠爛的把戲。」

「真他媽嘴砲!她要是真上吊了你賠的起?」又一名會員被黑單。

剩下幾個人則盡量罵人不帶髒話,但聽起來實在沒什麼魄力。反倒是帥優從容地一個個把罵他的字語給回駁回去,讓眾會員無地自容。大家開始轉關心樓主:「樓主妳說說話啊?」

「還在就說個話,讓大家放心一下唄。」

「樓主樓主……到哪去啦?」

有幾個人越講越慌,從關心變成了著急:「樓主會不會真上吊啦?」

「糟糕,要不要報警啊?」

我有點兒想笑,應該不會有人為了這種筆戰而上吊吧?

但這風波越演越烈,很多人都聚集到了這篇文章上,集體苦勸樓主不要自殺,雖然說她已經沒有再回覆了。帥優也不說話了,可能下線了。

流產浪人、小ㄗ、異名、小芬、九十度等鬼版上有名的作家都來了,大家猛留言,但仍不見樓主回覆。我見事件差不多要落幕了,便關閉了文章,打算接下來到職棒版看看。

但在文章關閉的那一瞬間,就只是那一瞬間,我看到一雙赤裸的腳在我身後垂下。

沒有擺盪,因為只是一瞬間。我也沒有轉頭,因為螢幕上的倒影很清楚。

瞬間,那雙腳消失了。

我還有點懷疑是不是看錯了,但像是催命似的,電腦旁的電話馬上急響了起來,把還沒恢復的我嚇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靠北啊……怎麼挑這時候打來。」我喘了幾口氣,接起了電話,正想說「喂」,對面的聲音卻比我早出聲。緩慢,卻讓我說不出一個字。

「攤……怎……怎麼沒幫我……說話……」沙啞的女聲,還有像從喉嚨發出的咕咕的怪聲。

我像觸電一般把話筒扔到電話上面,喘息著:「靠……靠北又靠南……竟然是惡作劇電話……呵……」

以前看到小說或電影有人用這種藉口解釋這種電話時,我總是會笑那些人白痴,但沒想到現在我也想用這種藉口來解釋。

惡作劇電話?狗屁。那個人知道我叫攤耶。

是認識的網友?還是……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隔了一天,我到7-11買早餐時注意到了水果日報的頭版,一名女大學生上吊的新聞。

我拿起了報紙,水果的記者把所有細節都說的很清楚,死者在電腦桌前上吊,而電腦螢幕上是一個國內综合論壇的文章頁面,警方靠著文章知道了死者的自殺動機,有一段警方負責人的發言是:「死者上吊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網路論壇上的一段口角,詳情我們還要調查IP詢問當事人後才能清楚。」

頭版的角落邊,提到文章的回覆區打了謎般的八個字:「我在等你幫我說話。」

記者小題大作的寫道,這句留言雖然打好了卻沒有發送出去,到底為什麼?這句話的意義成了羅生門。

可能只有我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

她指的是我?為什麼?是指我當時如果幫她的話她就不會上吊了?她因為等不到我所以上吊了?還是……

我不敢再想。

網路,真是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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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9:00 | 只看该作者

死亡會客室

「我不是跟你說我今天沒有辦法用電腦嗎!」我近乎大吼的聲音,
真是太讓人火大了……以前我還是剛進學校的新生時,對學長姐都必恭必敬的,
而下一屆進來的學弟妹簡直是不像話!學妹們又還好,但學弟真的都很誇張!
一直叫學長姐做事情,好像是理所當然的口吻,聽的讓人火冒三丈!
「那我們經費怎麼辦!」電話另外一頭的學弟似乎覺得他很理直氣壯,
「我管你什麼鳥經費!我不是老早叫你跟學校申請了,你為什麼到超過期限才在想這件事情!」
學弟吱吱嗚嗚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們學校歷年來的羽毛球社看來就要毀在他手上,我真是受夠了!
我怒氣沖天的把電話給掛了,為什麼我會這麼倒楣?剛好輔導到一個自大狂妄的學弟!

隔天,我受不了的向我們的社長彎彎抱怨時,彎彎也和我感同身受,
看來……羽毛球社悠久的歷史,或許就要在下一屆畫下句點了……
「對了……我昨天晚上啊,收到一封簡訊欸!」彎彎把手機拿了出來,
手機上只有幾個字:「羽毛球社的社長學姊,請開會客室好嗎?」
「這誰寄的啊?」我問,滿腦子疑惑,會客室……要開不會自己開喔!
「我在想這麼委婉的字句,大概是羽毛球社的學妹吧!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彎彎其實也很疑惑,
「嗯……不然就寄回去問他是誰啊!」我說,有點心不在焉的。
「嗯……」彎彎也陷入了沉默,接著很快決定照我說的做,
就回了簡訊:「我想你是學妹吧?怎麼了嗎?」
之後彎彎的手機到放學都很安靜,沒有回訊。
「對了,你說昨晚你收到那封簡訊,是幾點傳的啊?」我和彎彎走在往夜市的路上,
學校旁邊就是熱鬧的夜市,放學或者社團留下來練習,晚餐常常都在這裡解決。
「我看看噢……嗯……十一點五十九。」我們找了一家牛排攤坐下,
「那個學妹發瘋了喔?哪有人這麼晚問人家可不可以開會客室的啊……」我在菜單的鐵板麵那格寫了二之後交出去,
「不知道欸……」彎彎的個性真的很好,要是我早就發瘋了……
「這屆學弟妹真的很誇張!」這整個晚上我至少講了二十次這句話。

陳奕迅的不要說話在我枕邊響起,那是我的手機達鈴,
看著螢幕寫:「無敵好朋友-彎彎」,我沒多想,就接了起來,
「喂!小米!」彎彎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大聲,
「幹麻?」我睡意仍濃厚,「我收到簡訊了!」他說,
「喔……所以怎樣?」我隨口問問,看著床邊夜光鬧鐘寫現在是十二點零三分,
「那個學妹給了我一大串帳號,剩下什麼都沒有。」他幽幽的說,
「喔……那就明天加一加就知道要幹麻啦……說不定是哪個學妹看不下去幫你去蒐集名單的。」
「可是,我覺得毛毛的欸……因為簡訊又是在十一點五十九分進來的。」彎彎的聲音聽起來真的是被驚嚇過……
但也不要在這麼晚擾人清夢嗎……我今天很累欸……
還是他認為,我陽氣比較重,打電話給我就可以壯壯膽或者蓋過不好的東西?
「唉呦,人家爽在幾點寄跟你又沒關係,那學妹只在十一點五十九分有空傳簡訊啦,我拜託妳快點去睡覺好不好!」
現在是十二點零五分了……被她盧了兩分鐘後我才能繼續進入我的睡眠模式。

嗶---
學校的電腦發出開機時有的聲音,我們打算在學校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免得彎彎回家之後又在那邊想東想西、提心吊膽的,
我們把全部的名單加入之後,發現他們連一個都沒有在線上,
於是我急call我老媽,告訴她反正明後天是假日,所以我要去彎彎家住幾晚,
「好吧……」接著是老媽的一聲長嘆,他最近是加班加到只好住在公司,
「嗯,那就工作加油。掰掰!」我掛掉電話後,收拾書包,和彎彎去夜市吃東西,
吃完晚餐之後就到彎彎家,彎彎現在是寄人籬下,住在阿姨家,
阿姨平常工作也很忙,而他的表哥和表弟都很懶,所以家事常常都是彎彎在做。
「打擾了--」我進門後說,可是家裡卻異常的安靜,
「我阿姨和他們一家人都去南部了,要禮拜二才回來。」彎彎邊拖鞋邊說,
「他們前天就去了!你要我一個人然後接受十一點五十九分的簡訊怎麼能不毛骨悚然!」彎彎害怕的說,
「好啦、好啦,你乖、你乖。」我安撫著她,洗完澡、一起看完最喜歡的影集,然後我們打開了兩台電腦,
奇妙的是都已經十一點了那學妹給的十二個人的帳號都上線了,
「加會客吧!」我說,「嗯……」彎彎馬上把他們全部都叫進了會客,
「請問你是誰啊……」、「安安啊……」諸如此類的字句,等我們解釋完之後耗了大家大概半小時的時間,
大家自我介紹過後,也發現的確大家都和羽球社有關,到底是哪個學妹這麼有效率?
「那是誰傳簡訊給社長啊?」我問,可是卻沒有人承認,大家都一頭霧水……
「那麼我們來聊聊關於羽球社的事情好了……」彎彎打破僵局說,
「嗯嗯。」、「也好。」好幾句這樣的回應,

「implacable2359加入會客室……」螢幕上突然跳出這樣的字樣,
「請問你是誰啊?」我有禮貌的問,這人帳號也真奇怪……
死亡2359,什麼鳥名字啊……是不能取吉祥一點的名字嗎!
「你們誰也逃不掉……」那個人這樣回應著,
「什麼逃不掉啊!莫名奇妙又陰陽怪氣的傢伙!」螢幕上跳出這行字,一個學弟罵著,
「就是說嘛!真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學姐在幹麻欸!把我們叫進會客室,根本是在浪費時間嘛!」緊接著馬上跳出這行字,
「真的是浪費時間!我要下了啦!我要去讀書了!」另外一個學弟又這樣打,
「23:32jsore1085--die.」螢幕上詭異的跳出這行字,
緊接著這個罵我們這些學姐不知道在幹麻的學弟jsore1085打了這行字……
「罪行:對學姐不敬、謾罵社長、把學務處給的三千五百塊學期特別補助污走。」然後馬上離線。

「什麼!原來學務處真的有給三千五!」彎彎火大的說,學務處那天派人來跟他簽收時,他很火大的跑去學務處吵了一下午。
「哇靠……現在是怎樣?一個學姐說我們都逃不掉,而這傢伙在裝靈異?」一個學妹打了這串字,
不過他打完之後……此時我們都覺得毛骨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系統先跳出紅字說他死了,然後……他自己自首了自己做錯的事?

「23:34djutow--die.」螢幕上詭異的又出現了這行字,
「你真的很愛演欸,莊紹齊。」另外一個學弟嗆他,
「罪行:汙辱學姊、偷羽球社社費。」djutow打完這行字之後也離線了……
現在越來越詭異了……
「我受不了了!你們要玩自己玩!我要退出會客室了!」一個學妹生氣的說,
「23:35qwgi5845--die.」
…………直到最後,大家都冒出了die和罪行的字樣,
會客室裡只剩下implacable2359和我還有彎彎,
「到底是怎樣啊?」彎彎也接近快要精神分裂,我雖然沒表現出來,卻也是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辛苦你們了,學妹們……」
「2003/8/15 23:59implacable2359--die.」
「死因:當羽球社社長被陷害,被誤會將學校補助的五萬塊污掉,自殺。」

電風扇吹的旁邊日曆動了一下,時鐘的秒針也還繼續的滴答走著,今天是2008/8/15晚上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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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16:59:29 | 只看该作者

雨的詛咒

淅哩嘩啦的雨,一直一直的下著,下個不停。

或許,是我家這一帶比較容易聚集雲雨,每次只要公車開入我們這區,
不免都是淅哩嘩啦的一陣雨,有人說是這一帶比較陰,容易聚雨,
潮濕總是讓人很不舒服,好像一直都在梅雨季裡面,棉被也似乎永遠都曬不乾,
「小囿呀,你幫爸爸送傘到車站好不好?他又忘了帶傘了……」媽媽從客廳朝我書房說,
「喔……」我的國文課本依舊在第三十五頁,每次只要外頭習慣性的下雨,
我都會渾然忘我的凝視著。
「這一帶的雨有靈氣,可以將人的靈氣吸去……」這是這一帶的另外一個民間謠言,
我在這裡是土生土長,到現在已經住了十五年。
而我也忘記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每逢遇雨就會這樣--凝視。
腦袋裡是什麼也沒有,完全的空白,就這樣全神貫注的看著。
雨,不停落下來。

不知不覺間,我也到了火車站,溼氣非常的重,而我卻沒看到老爸在平時等傘的位置,
是火車誤點了嗎?還是他去買東西了?亦或剛剛這邊很多人換<敏感詞>地方等?
我出門時只是簡單的穿了件薄外套,然後拿了兩把傘就走了,根本沒有帶手機,
當然也沒有帶電話卡又或者是零錢了……

「在等等看吧。」我這樣想,等著等著……時間是一分一秒過去,
火車站的大時鐘上清楚的五點三十六分,我是五點十二分到這裡的……
「會不會是爸爸回家了呢?」我滿腦子疑惑,於是開始在火車站附近找起了人來,
但始終都還是沒看到爸爸的人影,是從沒這樣過啊……

「弟弟,你在找什麼嗎?」我想下地下道看看,而地下道入口的算命仙卻叫住了我,
「呃……是啊,找我爸。」我簡短的說,雖然是算命仙,不過他穿著舊舊的藍色雨衣,
然後皮膚有點暗沉的黑,嘴巴上有些鬍渣,看起來跟流浪漢其實沒什麼差別,
坐在這個地下道口,旁邊則是張紅色的方桌,坐著紅椅,桌上有著算命仙都有的籤筒,
「你知道嗎,這個火車站有個傳說啊……」他帶著一點呵呵的笑意說著,彷彿心懷不軌,
「以前有個忘記帶傘的中年人,在火車站那等雨停,可是你也知道的啊……這裡的雨。」他神神秘祕的說,
「結果雨一直都沒停。這裡的雨傳說是因為日據時代,日本人在這裡處決了許多原住民。
還有把這裡的大池塘給填滿了,順邊把那些原住民屍體丟入大池塘內。
於是這些原住民的鬼魂帶有怨氣,而池中的守護神也心有不甘,所以這帶總在下雨。
而那個中年人,等雨等不停,所以在這一帶有騎樓的部份晃晃,
晃著晃著,雨始終沒停,他隨口亂罵,說是神不好保佑什麼的,
結果他被雨盯上了,雨中的怨氣沒有放過他,當他經過這個地下道時,
就死在這裡了……」他又呵呵的笑著,笑的讓人很不舒服,
「你爸爸也忘記帶傘了嗎……呵呵呵……」讓人心煩的笑,
我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下了地下道,這種傳說……聽聽就好,聽聽就好。
地下道是異常的悶熱,讓人不是很舒服,還有令人做噁的味道,
老鼠在兩邊稍有凹陷做成像是排水道一樣的地方亂竄,而仔細一看……
地上兩邊做成有凹陷的排水道裡……流著紅色的液體,慢慢、慢慢的流動著……

而當我一抬頭,「爸……爸爸……」我永遠忘不了在地下道盡頭,牆壁上可怕的畫面,
爸爸身上就被插著許多鐵釘和鐵棒,旁邊用血寫著:「詛咒雨者,將被永遠詛咒。」。

經歷了這麼多年,這個雨城仍舊是習慣的下著雨。
仔細聆聽,現在窗外又是滴滴答答的雨聲,而我只是凝視著窗外以夜幕低垂為背景的雨。

任憑這些雨劃破這個夜的寂靜……
仔細傾聽,聽到了嗎?每一絲雨都在訴說著,他們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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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1 20:38:23 | 只看该作者

油膏

近年來許多考古學家、探險家始終對於鮫魚膏為何能點燃很久不熄滅…

有人說…鮫魚膏是大陸娃娃魚所提煉的…但是史書上面記載是長的像人型的魚…許多說法實在不知從哪講起…。



「教授!恭喜您,您的展覽在明後兩天將會展覽…」故宮發言人親自打電話給海x大學教授…。

當天斗大的標題「難得一見的鮫魚膏」…許多人潮包圍著展示品…

連續著火焰持續一個禮拜之久…民眾都今生能看到這麼奇特的物品感到十分興奮…。

「教授!展覽非常成功呢…」助教看著人潮轉頭向教授說。

「教授!」

教授一臉凝重…看著鮫魚膏…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啊…你叫我嗎…?」

「嗯…看教授您有心事…我能幫助你嗎?」助理希望能得到教授的好評。
教授開心了一下說:「你真的能幫我嗎?」
當天展覽結束後…在教授的實驗室裡…助理對教授說:「教授!
鮫魚膏沒了耶…該怎辦!」
「下周世界各地的魚類專家…將到本校參觀…」
「是啊…該怎辦」教授臉色沉重看著助理。
助理:「那該怎麼提煉了…需要什麼原料…我可以幫教授您處理…」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美好的原料了…」教授笑了一下。
助理轉身過去說:「真的!?」
此時從黑暗中…教授看著助理傻笑…
教授手裡拿著鐵槌直接往助
「嘻…最好的原料就是你…」
黑暗中……只留下一盞小燈…一個沸騰的大鍋裡
教授加入化學原料…期待著下禮拜的展覽順利…
而美好的原料正在鍋內烘調…
教授看著鍋子奸笑:「人油膏…人油膏……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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