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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ft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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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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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06:29 | 只看该作者

教室後方的第三張桌子

我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她是坐在A班教室後方的第三張桌子,雖然位置有些偏僻,但始終掩蓋不住她獨特的氣質。


有的時候,我常想,她是不是身體很不好呢?


每隔兩三天才能看見她孤單的坐在位置上,而長至腰際的秀髮,配上略顯蒼白的臉龐,很美,令人忍不住想照顧她。


終於,有一天,我扶同學去保健室,在回來的途中,經過A班,她依舊孤單的坐在位置上,空蕩蕩的教室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於是我鼓起勇氣走上前與她交談。


「妳……是不是身體很不好?」她沒說話,只是對我淺淺一笑。


接下來的事,我全忘的一乾二淨,我只知道從此我就被困進這個魔咒,第三張桌子的魔咒,等待下一個人。


「請問……你的身體是不是很不好?」怯怜怜的女孩引起我的注意。


終於,犧牲者上勾了。


我勾起了一抹微笑,一個將人引入死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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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07:05 | 只看该作者

衣櫃上的痕跡

在我家,有一個陳年已久的木製衣櫃,靜靜的擺在奶奶的房間。


衣櫃終究承受不了歲月的摧殘,表面原有的光滑色彩全變成黯淡無光,醜醜的。


直到有一天,我爺爺提著一桶油漆來,說要幫家裡的牆壁從新粉刷。
就連醜醜的衣櫃也不例外,全都遭到油漆的攻擊。

我在奶奶的床上看著努力刷著衣櫃的爺爺,很想幫忙但又不知道能幫什麼。

我只知道被刷過的地方……顏色比原有的地方淡,很淡很淡,很像奶茶的顏色。

「爺,顏色比較淡喔。」我指著刷過的地方。
「我知道阿,妳阿嬤不會介意啦!」爺爺跟我亂打哈哈,笑得很開心。

才怪,小心她老人家給你一記飛踢!


終於,衣櫃粉刷完了,不過他老人家有點懶,只刷比較髒的地方,<敏感詞>的地方都繼續放給它爛。

我囧,這樣不就成了雙色衣櫃?這啥鳥阿!


爺爺將工具收拾好後,就離開房間到客廳去看他的電視了。

我還賴在奶奶房間看電視,中途奶奶還跑進來看衣櫃,當然就是一陣抱怨。


看著看著,我的視線掃過衣櫃。

「咦?」我訝異。


衣櫃上的油漆因為地心引力而往下滑落,一條一條的痕跡,形成了一幅有趣的圖。

近看很像一個女人在笑的臉,短髮的,眼睛細細的,嘴巴張得很開,笑得很燦爛。
遠看很像一個穿著西裝,帶著高帽,坐著的斯文男人。

兩個都是正面,好像在對看著它的人笑,回應著看著它的人。


我像發現寶藏的孩子,趕緊衝出去跟我奶奶說,我奶奶也很好奇,跟著我來到衣櫃的前方。

「哪有,明明就只有一堆痕跡。」她東看西瞧,看得眼睛都快跑出來了。
「明明就有,在這裡阿!」我拉著她,指著圖,但她老人家就是看不出來,一直搖頭。

所以我放棄了,只好等她哪一天開竅再說。




我很無力的轉著電視頻道,就在快睡著之際……

「新聞快報!新聞快報!剛剛在XX市某棟公寓內發生了凶殺案,死者房內全是令人觸人驚心的血跡,屍體卻怎麼找都找不著,警方剛剛到達死者公寓後,卻發現房間是死鎖著,窗戶也關著,實在令人猜不透兇手是如何潛入房內將死者殺害……。」


「喔?密室殺人!?」我的精神咻的一下子就來了,沒辦法,誰叫我就喜歡這種令人猜不透的神秘感,和靈異氣息。

「……死者房內的物品全都沒被破壞,警方也收索不到疑似凶器的物品,實在很令人匪夷所思,後續將有我們的追蹤報導,現在先插播一段新消息……」
「嗶。」我關掉電視,還沉醉在那場密室殺人案件中……。





昔日,教室內。

我望著窗外的浮雲,老師在臺上奮力的唸著課本,每位同學都已經快跟周公打起架來了。


坐我後面的好友玉米用筆尖戳著我的背,一下、兩下。

「幹麻?」我半轉過頭,用蚊子才聽得到的聲音跟她亂哈拉。
「發呆吼!在想什麼?快說給我聽,我快睡著了!」她也用蚊子般的聲音回應我,還擺了一個快睡著的表情。

我用我這生最快的速度跟她講昨天刷油漆的事,和那則新聞……啊!老師瞪了我一眼!


「嗯嗯,我也有看到那則新聞阿!不過你家衣櫃……好毛喔!以後不要亂嚇人啦!」玉米用筆打著我的後腦杓,我警覺性的感應到老師的恐怖視線,立刻轉回頭。

『會毛嗎?我覺得挺稀奇的。』我想想,嘴角勾了起來。

「喂!你在笑什麼!!」老師喝的一聲爆斥,激動的指著我,所有同學立刻嚇醒。

靠,超衰的說。


放學時,我收拾著書包,玉米拍拍我的肩,跟我道別。

「小心一點阿,別被什麼怪東西給吃掉了!」她嘻皮笑臉著,對我做了一個我發誓超醜的鬼臉。

我聳聳肩,給她一掌,然後就跑出教室了。



到家後,忽然發現今天家裡沒人,很稀奇。
然後我卸下書包,簡單的做了一點晚餐,吃飽後,一如往常跑到奶奶房間看電視。

電視上播著日劇,我笑到抱著肚子哭。
一瞬間,衣櫃宛如湖水面被風輕輕拂過,波動了一下。


我愣住。


然後房間門碰的一聲被關上,風應該也沒這麼有力吧?

我盯著衣櫃,冷汗直流,雙腳在顫抖。

衣櫃上的圖似乎有點怪,好像……

好像變了!?

女人的笑臉變得猙獰,嘴裂到耳旁,口裡滿滿的利齒。
男人也不是坐著的了,而是站著,手裡多了把刀。

我跌坐在地上,想叫出聲,但只剩細細的沙啞聲,想逃,全身都動不了,有一股力量壓抑著我。

然後我的身體慢慢的移向衣櫃,男人動了,慢慢的伸出他血淋淋的手,伸出衣櫃表面……

『我帶你走,你們去團聚吧……咯咯。』男人笑著,笑得很溫柔。


我閉上眼,不想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早知道就制止爺爺粉刷油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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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08:44 | 只看该作者

便當

每一天在學校廁所的角落,都會有一個手上捧著便當盒的少女,

低頭細心品嘗便當裡的食物,還吃的津津有味,進去上廁所的女生,總是帶著

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不在意,不管大家怎麼說,她總是在中午的時候,

一個人默默的走到廁所吃午餐,老師也曾經勸過她,

但是少女則是死也不肯離開廁所,宣稱只要吃完午餐才會回去,

總是有些人會到廁所偷看少女便當裡面的菜色,但是據說看過的人,從沒有活

命回來過,就這樣失蹤了。

「欸!你有沒有聽過”廁所便當少女”?」同學A問著同學B。「有呀,上次

我上廁所才去看到咧!」同學B回應著同學A,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們在聊什麼?」小緣緩緩的走了過來,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剛剛看

她們聊的不亦樂乎,所以好奇的過來詢問。

「小緣呀!你沒聽過”廁所便當少女”?她是國中部的,每天中午都會到4樓

女廁的角落拿著便當吃飯。」同學B不敢相信小緣竟然沒聽過這件事,

不可置信的望著小緣。「恩?她有什麼原因嗎?例如家境困苦便當菜色清淡,

不敢給人看之類的....續問了下去。「這是謎,從來沒有人敢看,因為據說看過

便當菜色的人,都相繼失蹤了。」同學A也搶著答話,表情隨著講話的內容誇

張的轉變。「喔!是唷....」小緣不敢相信學校有這號人物,並決定到了中午要

去一探究竟。

中午到了,教室裡的廣播器傳出美妙的音樂,大家迫不及待的打開便當,享用

便當裡的佳餚,而小緣則是跟老師報告說要上廁所,就一股作氣的跑到國中部

4樓的女廁。

”滋滋~”

吸食東西的聲音在女廁的角落,讓小緣更確定了有”廁所便當少女”這號人

物,她好奇的走路廁所,看到了角落一位披頭散髮的少女蹲在那邊,

手上拿著老舊生鏽的便當盒,拿著銀製生鏽的筷子低頭吃飯。

「請問....」小緣低頭詢問了一下少女,便當盒被散落的長髮給蓋住。

「你是聽到傳聞,所以好奇想看我便當裡的菜色嗎?」少女的聲音十分甜美,

並抬頭看著小緣,少女長相清麗,有著立體的五官跟雪白的肌膚,

說是全校第一大美女也不為過,這讓小緣更懷疑,為何長相這樣甜美的少女會

在廁所吃飯?「恩....你確定要看?不可以笑我唷!」少女眨著清澈的水眸,

帶著甜美的微笑,望向小緣。「恩,我很好奇,如果不麻煩,可不可以借我看

一下?」小緣對她微微笑,心裡十分的好奇便當裡的菜色,

可是據說看過的人都相繼消失了,可是在小緣看到她的時候心裡就放下了戒備

了!因為一個長的那麼漂亮的少女怎麼可能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呢?「嘻嘻~

好吧!只讓你看一眼唷!!」少女把便當盒蓋上蓋子遞給小緣看,小緣緩緩

的打開便當盒,可是手卻因為害怕而一直抖...!!!」悽慘的叫聲,

跟掉落在地上的便當盒,散落一地的是一段又一段的屍塊,

還有被肢解的手ˋ腳,還有一雙被吃了一半血淋淋的眼球,正惡狠狠的瞪著

她。「你好過份,把我的便當給打翻了....」甜美的嗓音在小緣後面傳

出,小緣不敢回頭,只是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啜泣聲。「不過,要我原諒妳也可

以唷!」剛剛蹲在地上啜泣的少女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意,

彷彿剛剛根本就沒哭過一樣。「不....不要求求妳放過我」小緣的眼淚在眼框中

打轉,腳不斷的發抖。「因為你害我今天沒午餐吃了,所以你要賠我一份便當

唷!!」少女的臉上充滿著邪惡,眼球帶著血絲的看著小緣。

「不!!嗚!!....少女拿了一塊膠布貼在小緣的嘴唇,不....哪來的膠布?

這是人皮呀!人皮上面有著血絲跟黏液,緊緊的貼住小緣的嘴唇。

「嗚....噁!」小緣無法忍受撲鼻的血腥味,就這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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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09:14 | 只看该作者

電子郵件

  織貞的奶奶是個非常傳統的人,她總是堅持著女孩子就應該穿裙子,男孩子就應該努力打拼,上個好學校,當個醫生,律師之類的。過傳統節日時也是要全家人按部就班的照著習俗來。
  
  雖然奶奶是個傳統又保守的女人,但是脾氣卻很暴躁,又很固執,時常和家人發生爭吵。奶奶不喜歡進步的科技,她總是說進步的科技「讓人變的又懶又冷漠」。其中和家人吵的最兇的非「電子郵件」莫屬了。

  「嘖!現在人唷,真是越來越懶了!連動手寫字都覺得麻煩!想我們那個時候啊!寫信都要親筆寫的工工整整的,信紙也是要選上好的,那樣收的人才感受的到我們的誠意啦!」奶奶總是這麼說。

  織貞聽到也只是嘆氣,聳聳肩,繼續打她的電子郵件。

  奶奶說的話他都已經習慣當耳邊風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寫電子郵件快速又方便,按下[傳送],不到幾分鐘就可以收到回覆了。
  織貞無法理解奶奶的想法,她覺得奶奶太古板了。一開始他還會積極的和奶奶辯論,久了後她乾脆充耳不聞,反正奶奶死都不會改變她古板的想法。

  六月的一天晚上,織貞照常在書房上著網,邊檢閱同學寄來的笑話或通知,一邊瀏覽著<敏感詞>有趣的網頁。她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五十分,把剩下的郵件回覆完之後也差不多該去睡覺了。
  這時織貞的身後響起了開門聲,她回頭一看,是奶奶。
  她立即換上一副冷漠的臉孔,因為她知道奶奶又要開始對她碎碎唸說什麼女孩子半夜不睡覺,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巴拉巴拉之類,織貞已經聽到耳朵長繭的話了。
 
  沒想到奶奶只是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織貞後面。她靜靜的看著織貞忙碌的回著電子郵件,一句話也沒說。
  織貞覺得很詭異,畢竟奶奶每次一看到她就一陣數落,今天卻出奇的安靜。

  隔了一會,奶奶緩緩的開口了,她的聲音嘶啞低沉,不像平常那般嘹喨尖銳的嗓門。

  「寫電子郵件很好玩嗎?」織貞愣了一下,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是因為班上同學流行寫電子郵件,她也就跟著寫了,真的很好玩嗎?

  「啊嗯……好玩啊!」織貞隨口敷衍,不解的看著奶奶。

  「以前阿,你還小的時候,好愛寫信哪!」奶奶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言神渙散。

  「寫給爸爸,寫給媽媽,還寫給我呢!」織貞聽奶奶提起,就想起了小時後的事情了。
  小時後的她才剛學會寫注音符號,就迫不及待想寫信了,她總是在奶奶的指導下,寫好一封信,在信封上寫上地址,在貼上郵票,最後投進轉角的郵筒裡。
過幾天就收到自己寫的信了。
  「嗯……對呀!很好玩呢!」織貞情不自禁的說,她第一次和奶奶這麼聊的來。奶奶緊盯著織貞一會。

  「妳呀!以後還是寫信吧!寫電子郵件就沒那種期待收到信的感覺了不是嗎?」奶奶說,織貞忽然覺得奶奶好像真的很老,蒼蒼的白髮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稀疏了。織貞有點慚愧自己平常對奶奶的態度。

  「喔!知道了!」織貞把電腦關掉,和奶奶一同離開了書房。

  第二天清晨,織貞被爸爸粗魯的搖醒。原來奶奶昨天晚上在被窩裡過世了。織貞聽到這個噩耗,昨晚和奶奶的對話鮮明的浮現在眼前。
  她忍不注的嚎啕大哭。

  葬禮過後,織貞奔了回家,她想起和奶奶的約定,於是她接下來的幾個禮拜連電腦都不碰一下。

  「你最近怎麼都不回信啊?」班上的人都問著織貞,織貞總是笑笑的不說話。一開始班上同學也覺得可能只是最近段考的緣故,但是過了很久,織貞還是一直沒上網或回他們信。
  終於一天,織貞的好友家輔生氣了。

  「你討厭我們就說嘛!何必讓我們像傻瓜一樣一直寄信!」家輔像織貞吼著。

  「你今天再不回的話,你明天就不要跟我講話!」說罷,家輔轉身就氣沖沖的離開教室。

  織貞心裡當然是有說不完的冤屈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回信。

   「一次應該沒關係吧!」織貞心裡想著。她心裡為要破壞和奶奶的約定而不安。
   織貞溜進了書房,把門輕輕帶上,像是個虛心的竊賊一般,她打開了電腦,連上了網頁。
  這是她好幾個禮拜以來第一次上網,她按下首頁的「電子信箱」。

   「啊啊啊啊啊啊啊!」織貞尖叫往旁跳開。

  電腦螢幕上浮出了一張青紫色腐爛的臉孔,雙眼白濁,佈滿血絲,那張臉浮出了螢幕外,低頭看著雙腳癱軟的織貞。

  「織貞啊……」它開口了,聲音低沉嘶啞,是奶奶的聲音。

   「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再寫電子郵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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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09:54 | 只看该作者

巧克力

  怡君拆開牛皮紙袋,裡面有一封粉紅色的信封,和一塊黑色包裝的巧克力。

  寄信人是霖衛安,是怡君的……嗯……前男友。

  怡君是一個迷人非凡的女孩,白白的皮膚,細細的鳳眼,一頭又直又黑的長髮,和優雅的身段,她一直是男人們眼中的寵兒,女人們肉中的一根刺。

  其實當初怡君跟衛安交往時,沒一個人敢相信,畢竟衛安是如此的平凡。長相普普,腦筋也普普,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老實認真吧。

  

  怡君看了一下粉紅色信封,然後把它撕成碎片,丟進垃圾桶。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嫌惡。

  

  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怡君跟衛安的戀愛不會持久的。因為怡君太優秀了。當初衛安和怡君會交往,不過是因為衛安的老實可靠罷了,但老實可靠很顯然並不能滿足怡君。

  怡君背著衛安,和另一個男人開始交往了。衛安一點都不知情,雖然他感覺到最近怡君總是拒絕他的邀約,但他絕對絕對想不到,怡君竟背著他跟<敏感詞>男人交往。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除了衛安之外,但是他們都選擇沉默。理由不外乎是怕衛安受傷,或忌妒衛安當初怎能把到怡君,而不告訴他的。反正到了後來,根本就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衛安還被矇在鼓裡。


  怡君看看那塊巧克力,巧克力的包裝是黑色的,沒有廠商標誌,沒有成份標示。怡君也準備順手把巧克力給扔進垃圾桶裡。  

  但她沒有。有一股奇異的香味輕搔了她的鼻頭。是巧克力的味道。

  怡君把那黑包裝的巧克力湊到她鼻頭前嗅了幾下,味道就是從那巧克力發出來的。

  「好香啊!」怡君情不自禁的說,女人向來最無法拒絕零食的誘惑了,尤其是巧克力。
  怡君打消了要把巧克力丟掉的念頭,她把巧克力放在茶几的桌上。

  衛安在去年夏天失蹤了,那天他跟怡君約好一同去登山,但是怡君以要打工為由,拒絕了衛安。

  事實上,她根本就是要和那男人約會去。但衛安沒有半點懷疑,便自己去爬山了。

  自那天後,再也沒人見過衛安了。他失蹤了。警察派過人上山找人,但還是什麼都沒找到。有人謠傳說,衛安是因為知道怡君背叛了他,所以在山上自殺了。

  但是沒人可以證明,因為沒有人知道衛安是不是還活著。而衛安的女友,怡君,她後來也跟男人分手了。因為對衛安的愧疚?還是因為她厭惡了男人?她沒說。

  怡君也沒說的是,衛安失蹤之後,她就常常接到一封粉紅色的信,上面的寄件人寫的是衛安,但怡君知道那不是衛安寫的。

  因為那字絕對不是衛安的字,衛安的手寫很漂亮,但信裡的字跡像是小學生歪扭的字。

  是惡作劇。怡君想著,她早已習慣有人寄惡作劇的信、恐嚇信給她了。因為太多人忌妒她的美貌。
  所以每次收到信,怡君都撕碎,丟進垃圾桶裡。

  但是今天不一樣,平常都只有一封粉紅色的信,但今天附上了一塊巧克力。

  「因為是情人節嗎?」怡君幽默的想著。看著桌上不斷散發著誘人味道的巧克力。

  相信只要是腦筋清醒的人就知道,當一個寄給妳惡作劇信的人送你一塊巧克力時,千千萬萬不能吃它。

  更尤其是,當它是一塊沒有廠商標制或有食品認證章的巧克力。

  怡君心裡當然明白這點,但那香味實在太誘人了,不禁讓她貪婪的吸吮著那味道。

  如果只吃一小口應該沒問題吧?

  她雙眼發直的看著那巧克力。我只要嚐嚐味道就好了。細白的手指不自覺的伸向巧克力。不會吃太多的,小小一塊就好了。

  她的手下意識的撕開了包裝紙。巧克力的味道更濃郁了。

  一小塊就好……

  心裡如此想著的怡君,瘋狂的大口咬著巧克力。她停不下來,那巧克力的一切都太誘人了,不消一會,巧克力就進了怡君的肚子裡。

  應該不會有事吧?怡君心裡想著,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祟,她覺得剛吃下去的巧克力像幾千隻蟲子在她肚子裡爬來爬去的。

  應該不會有事的。怡君心想著,她的手有些抖,但不是因為害怕。



  「天哪!這什麼鬼東西呀!」一個瘦高的警察一看到眼前的景物就吐了一地了。

  「真是太詭異了……」另一個看起來比較老練的警察說,但是他的臉色也是鐵青的。

  地上的屍體是一個女孩的屍體,女孩雙眼睜的大大的,上百隻蟑螂正從她大張的嘴巴和鼻孔裡爬進爬出。那樣子慘不忍睹。

  「什麼詭異!這根本就是變態!變態!」瘦高的警察歇斯底里尖叫著,他非常不能接受老練警察的冷靜態度。幾隻蟑螂悄悄爬上他的皮鞋。

  「詭異的很哪!」老練的警察瞇起眼睛。

  「這屍體裡居然沒一滴血,好像血液被抽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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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11:26 | 只看该作者

×惡夜×

 
學校警衛案耐不住想睡的意志,開啟監視錄影器之後便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這時卻有兩個人,默默的守候在外頭,看到警衛睡著了,輕聲的潛近校園...。
到了離警衛室比較遠的地方後,有個女孩才開口說話。

「欸!你很不小心耶!都幾歲了還會忘了帶作業回家?要不是這次的作業很重要,我才懶的陪你回來拿。」

女孩對著旁邊的男孩抱怨道,男孩的眼神也露出一點歉意,語氣無奈的回答
「月瑩對不起嘛!!!要不是放學的時候小傑他一直趕著要我陪他去網咖,我也不會忘了帶作業回來,但就那麼剛好是沒帶到那需要打報告的作業,沒交的話可是會被當掉的。」

月瑩感受到歉意,語氣變得溫柔無比,嬌嗔地說:「笨子均,下次再這樣就不理你了!誰叫我是你女朋友?不然才不會有人陪你回來拿吧~~呵呵~~」

子均也溫柔的回答「月瑩,謝謝你對我那麼好,快點拿完去我家,我來煮你最愛的義大利麵給你吃。」
接著,兩人便打打鬧鬧的不知不覺離警衛室越來越遠,到了黑暗的樓梯間...。

「咦?樓梯間的鐵門沒關耶!真是太好了,我們快上去吧!」月瑩牽著子均的手,或許是太黑吧?牽著手讓兩人特別走安全感,不過卻沒有他們想的這麼簡單,一個黑影從上面呼嘯而過撞到了他們兩個。

子均穩住腳步,拉起被撞到的月瑩,心疼的問 「你沒事吧?看來有人跟我們一樣偷偷摸摸回來拿作業唷!」
月瑩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有點不奈的說「真是的!走路都不看路!快點去拿完閃人了啦!」子均看到月瑩的表情,苦笑著臉道:「是是,我的寶貝,遵命!」


         「對不起。」

一股毛骨悚然涼意和陌生女人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啊-----!」兩人不約而同的尖叫,以飛奔的速度衝上二樓轉角處才敢停下來,以驚恐的眼神互相對看了一眼,月瑩突然腦裡閃過一個畫面,顧不得自己還喘的跟牛一樣,緊張的說「我記得之前聽學長姐說過,晚上千萬不要來學校,很多人不迷信,結果來了之後都失蹤了,也沒人知道學校裡藏著甚麼東西,呀!不管了,不要拿作業了,我們快走。」

子均聽完,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笑著戳戳月瑩那柔軟的臉蛋,溫柔的說「傻瓜,這世界上哪裡有那可怕的事情?我會保護你的。」說完便拉著月瑩走到他的教室。

班上沒有鎖門的習慣,所以不需要鑰匙就輕易的打開,夜晚的學校真是跟白天不同,不知為何會有那強烈陰森的感覺?開啟門後,窗外的樹蔭被風吹的一直發出怪聲,讓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啦!快點去拿作業,去你家吃義大利麵。」月瑩緊張的說著,子均卻不慌不忙的走去自己的座位,優雅的在那慢慢翻自己的抽屜,果不其然他的作業真的忘了帶回家,月瑩看到子均抽出作業的那一瞬間,心中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

「別擔心了,我們可以走囉!」子均笑著搖搖手中的作業簿,月瑩也開始笑了出來。


          「啪!碰!」門突然自己自動的關了起來。
「應該是風吹的吧。」子均笑著看著月瑩,月瑩卻冷著一張臉默默的說「我們教室的門...是用拉的耶....」

          「嘻嘻。你們在找甚麼嗎?我來幫你們找。」
月瑩嚇的腿軟蹲在地上,子均心裡也有點害怕,不過卻要顧及自己的面子,對著空氣說道「你..你是誰?」
          「那麼想看見我?剛剛我們碰過呀。」是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子均拉起月瑩,不管那甚麼鬼怪的,走到門前伸出手要開門。 


但,門是鎖死的 。

      「不可以噢!來了就別走嘛!陪我玩陪我玩。」
           「陪我玩。」
           「陪我玩。」
           「陪我玩。」
           「陪我玩。」

女人的聲音迴盪在教室裡,子均也受不了了,大聲怒斥「誰理你阿?我還要趕回去做作業打報告,誰有時間陪你玩?快放我們出去!」

                                                          -- 門打開了 --
「真是的,誰那麼無聊惡作劇?」子均搖搖頭,拉著月瑩往外走,但月瑩卻默默不語。
「月瑩寶貝,怎麼都不說話?被嚇到了嗎?」子均不解的問,一轉頭卻看到令他這一生都難以忘掉的畫面。

 他牽著的,哪裡是月瑩?
一個滿臉是血,全身坑坑疤疤的女人,對他裂嘴微笑,手裡拿著尖刃發亮的刀。

      「你牽錯人了唷!說過了你要陪我玩的。」女人冷冷的笑著。
接著換來子均的慘叫聲......
女人手上拿著一塊布
或著說......是一張...「臉皮」
冷冷的笑著說...

「嘻嘻,不可以不陪我唷!我好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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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12:25 | 只看该作者

(都市傳說)爬行妖怪

這是大約在前二十年前左右的冬天,發生在北海道的一則真人真事。
有一列兩節車廂的蒸汽火車,在半夜裡冒著大風雪前進。車上只有司機和車掌兩個人,

沒有任何一名乘客。而車上的唯一取暖工具-小暖爐正冒著熊熊的烈火。

突然司機發現前方有一名女子正站在鐵路中央。司機那時立刻緊急煞車,卻已經來不及了。

火車將那名女子拖行了數十公尺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那名女子是想自殺的。


這時候應該要到附近的車站報警處理。可是,那時不像現在,無線電還沒有那麼發達。因此,

他們決定一個人留在現場,而另一個人則走到車站去通知警方。經過他們的協調之後,

決定由車掌留在現場,司機到車站報警。


司機走了之後,車掌便一個人坐在車內看著火爐內的爐火。看著看著眼皮不由得沉重了起來。

這時車掌突然聽到窗外好像有人在拖著什麼東西的聲音。車掌不由得變了臉色。在這大雪紛飛的荒野之中,

除了自己和那具屍體之外,還會有什麼東西呢?


那個怪聲音愈來愈近了,而且好像從剛剛司機打開沒關的門爬上隔璧那節車廂。

與這裡只有一門之隔的另一節車廂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的樣子。

不久,那扇門也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當過了一個小時後,司機帶著警察趕回來,到處都找不到車掌的身影。而在火車旁邊只有被火車撞成兩截女性的下半身而已。

大約找了三十分鐘吧!司機他突然抬起了頭,之後便僵住了。


他看到車掌凍死在鐵路旁邊的電線桿上,而且車掌的背上

趴著一名女性上半身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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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13:03 | 只看该作者

砍掉重練

又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那是距今約一年前的事了吧。

那一天,班上來個轉學生。

「各位,這位是從南部轉來的吳同學,大家要多多關照人家喔!」老師環視著全班後轉頭對轉學生說了幾句,便指了指教室後排的一個空位。

我,現年十四歲,是個介於小鬼與大人之間國中生,所以可想而知,這種時期新來的會受到怎樣的『照顧』啦。

轉學生已經來了一個多星期了,除了班上的幹部我到還沒見過誰去靠近他呢,而且他自己看來也不會多想加入我們,而且這個新來的真的很奇怪呢,有是沒事都會跌倒,算了,不管他,這才不關我的事。

「吼!跟你說了幾遍了,我的光碟你老是忘記帶,回去砍掉重練啦!」對著我又是同樣的一句話,真是的,大屁都沒別的台詞喔。
「切,還說我,連這種題目都不會算,我看你才回去砍掉重練咧!」回嗆了他一句

話說『砍掉重練』這句話是最近滿流行的一句話,當然,我這麼風流倜儻聰穎帥氣的大男孩,自然是不免俗的給它來個幾句啦,不過沒想到就這樣成了口頭上的習慣,有事沒事都要給它加個幾句。


一直到這天的來臨,我才終於明白老媽常說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阿』這句話所具有的意義。

這天,我們一群死黨,雖說是一群但也不過加我共五個人而已,因為大屁的爸媽今天都要很晚才會回家,所以我們決定去他家看聽說是最新的英文片。

一路上我們聊著一堆沒營養的話題,突然的,我注意到走在我們前面的那個人,沒錯,是我們班上來的那個轉學生,真沒想到他家也是往這邊走阿。

我們大家都注意到了,只是沒人想靠前與他攀談或打招呼,我們就這樣好像兩個世界般的走了一段路。

突然的,眼角撇到了轉學生的身上,剛剛好像看到他晃了一下,不是又要跌倒了吧。

才剛這樣想,他就應驗我的想法般,以非常標準的姿勢往前對後頭的我們展現最華麗的仆街方法,同學阿,愛台灣也別這樣阿。

不過心裡想的歸心裡想,我們還是當沒見這回事的從一旁繞了過去,不過……國中生嘛,嘴巴總是健……康了一點。

「告非,這種地方也會跌倒,你要不要乾脆回去砍掉重練阿。」雖然話是我說的,不過看大家一副睥睨的笑容就知道想法都是一樣的。

從轉學生身邊走過後沒多久,他的聲音就從我們身後傳來。

「我很努力了阿……難道……還練的不夠嗎……」他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感存在,只是有點含糊的以聲音表示他要表示的詞句而已。

我們互看了一眼後……

回頭……

該死的,這什麼鬼東西阿!

相信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因為眼前的畫面,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只見轉學生一點一點的溶化,看似膚色汗水的東西慢慢的在它腳下聚集。

「見……見鬼了啦--」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大家便突然的回過神來,鳥獸散的跑向四處,只有我,留在了原地,不是我不想走,只是在當時只有我跟它深情的四目相對阿!但前提是他那雙眼裡有感情這東西的存在。

我止不住雙腳的顫抖,卻也邁不出步伐逃走,只是靜靜的看著它在我眼前慢慢的變成一攤泥……或是……糊……

我努力的將大腦與四肢連結,終於,我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以緩慢的速度轉身準備大步的遠離身後的……管它是鬼是妖,反正他絕對不是人啦!

正當我想神不知鬼不覺得閃人時……

「那這樣……可以嗎?」

身後傳來空洞般的聲音,讓我不自覺的回頭,再次的,我愣住了。

身後是一副骨架,不,這麼說好像也不太對,應該說是一副正在生長的骨架,看來聲音是從那疑似頭蓋骨的地方傳出的吧。

相信看過『透明人』這部電影的人應該能想像我眼前的這個狀況吧……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那個人變透明的過程一般,只是變成了到帶,那副骨架正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讓地上那攤糊黏了上去,慢慢的,內臟、血管、肌肉、脂肪、皮膚……

漸漸的,它在我眼前成型,變回了一個人,但……那個人正是愣在他眼前,風流倜儻聰穎帥氣的本大爺啦,古人說的沒錯『初生之犢不畏虎』看來這句話也可說成『將死之人不要命』,我連這時候都還可以搞笑,連我自己都佩服……

「一山難容二虎……世界上不能有同樣的兩個人……」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竟然可以說出這麼艱深的……不對……是這麼冷靜的一句話。

「喔……也對喔……」看來它真的在煩惱這個問題,原本打算就趁這時離開的,但天不從人願……
「那……只要沒有你就行啦!」

好燦爛阿……它的笑容……

突然,我好像明白一個都市傳說『世界上有與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當你預見它時,就是你將死之時』的由來了……


你問我為什麼還可以在這說這個故事?

那是當然的啦!

我正在你眼前參考著接下來我該練成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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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13:43 | 只看该作者

住在冰箱

  從一開始刺骨疼痛的極冷感,到現在已經變成通體舒暢的感覺。我知道這裡是哪裡,所以我不感到恐懼,我知道爸媽都在我的附近,所以我更加要勇敢的面對短暫的孤獨。

  四周圍的冷空氣不斷從我身體的四面八方降臨,身體的肌膚與皮肉組織漸漸麻痺瓦解,稍微的移動我已經不會再感受到一開始的劇烈疼痛,關節移動的同時,我可以感受到依附在我皮膚上的絲絲冰晶,在我的毛細孔蠢蠢欲動,骨頭肌肉的僵硬咯咯作響,組織伸展的吱吱撕裂聲竟讓我有種莫名的快感。

  我很意外我還有這種強烈的意識,我很清楚自己現在身體的任何狀況,我很清楚我的思考路徑到底有沒有漸漸的麻痺,我可以清楚的知道我的毛細孔的吐納與我的血管交織透會,所以我知道我漸漸的沒有了基本的體溫。

  但是我卻一點都沒感覺到任何衰弱,我至今仍就相信,只要聽爸媽的話,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他們的句句叮嚀宛如支撐我的力量,鼓勵我戰勝任何事物,知道他們的存在,我心的溫度就不會再次劇降,就因為知道他們不會欺騙我,所以我面對的了自己一人的恐懼。

  還記得那時候媽媽說過的話,我都一直記得。

  「乖乖的待在這裡喔!爸爸和媽媽過幾天後就會來接你喔!」

  我年紀小,我或許什麼都不懂,但是我知道在我眼前擺的是什麼。

  那是沒有任何危險的東西,沒有任何危險的場所,我不知道要將它歸類在哪一類,但是我知道它即將陪我度過一些日子。

  那是冰箱。

  我知道那時候我沒有感覺到一絲痛苦,我一度認為我睡著了,可是身體的感覺和眼前所見的卻是如此的清楚。

  我感覺到全身輕飄飄的,而我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可能是我在發呆吧!

  那一瞬間的感覺讓我一度以為我會就這樣飛翔在美夢中,那個美夢裡有爸爸媽媽還有我,笑臉好明顯,美麗的河畔,黃金的夕陽,月亮出現之後,我看到好多大樓上閃爍著螢火蟲,那些東西媽媽曾經說過,那叫做城市的夜景,是人類在黑暗中點亮恐懼的燦爛。

  那一天爸爸說他們因為一些事情要忙,所以要我暫時不要待在家裡。

  我不了解爸爸的意思,為什麼因為事情就不讓我待在家裡呢?我的第一個反應想到的是奶奶家,因為我想當個乖小孩,我不想打擾他們工作,可能我在家裡真的會讓他們分心吧!雖然我還是感到很多疑惑,所以我疑惑的轉向媽媽。

  媽媽說他們的事情真的非常重要,小孩子不會懂得,而且並不會讓我住在奶奶家,接著媽媽忽然哭了,我手忙腳亂的想幫媽媽擦眼淚,但是好像水龍頭一樣,怎麼擦都擦不完,淚水浸透了衛生紙流入我小小的掌心,彷彿我也體會到媽媽的悲傷一樣。

  媽媽一邊撫摸著我的頭,一邊看著我流眼淚,而我卻只能疑惑的看著爸爸。

  接著爸爸說話了,他笑著說我也是可以待在家裡的,只是不能吵到爸爸媽媽工作,我腦子裡還是一堆問號,接著我又想到我可以待在房裡啊!爸媽可以盡情忙自己的事情,我笑著說我的想法,媽媽此時又哭著抱住我,說我已經長大了。

  忽然爸爸看著我微微皺著眉頭,說我真的長大了,雖然那種眼神讓我感覺不太舒服,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他們可以這樣誇獎我。

  接著爸爸摟住我的肩膀,說要我待在冰箱。

  我不是笨蛋,可是我不想讓爸媽生氣,還是帶著微笑疑惑的問著為什麼,爸爸此時臉色微變了一下,接著媽媽和爸爸吵了起來,我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害怕在腦海裡轉啊轉著,像在書本圖片上所看到漩渦讓我頭暈。

  聲音真的很吵雜,我聽不懂爸媽吵架的內容,我聽到了錢、錢莊等等,但是我知道現在他們吵架的導火線是我,我開始從害怕轉為著急,我想要安慰他們,可是又怕搞砸了,就在這個時候媽媽被推到了一邊,爸爸看到我害怕的眼神,摸著我的臉對我說著,他和媽媽只是因為一些小事情在吵架,要我乖乖聽著他們的話,要我做的乖小孩,不要讓他們再擔心了。

  我看著媽媽,媽媽此刻一直哭著,身體不斷的顫抖,哭紅的雙眼不斷的看著我。
  我連忙跑到媽媽面前安慰她,跟她說我會乖乖的聽著你們的話絕對不會再讓你們吵架,媽媽笑了,笑的……好勉強。

  爸爸接著給我吃了一種糖果,他說乖乖的吃下那顆糖果,我就會很舒服的睡著,然後乖乖的待在冰箱,過幾天他們就會來接我。

  我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當我回過神時我已經吞下了那顆糖果,我開始全身無力,意識漸漸模糊,但是我的眼睛卻不聽我使喚,連閉都不想。

  
  我們家住在十二樓,進去冰箱那天,月亮很清楚,好像是晴朗的夜空,我的視線停留在名為城市的夜景,我的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在夢遊一樣。

  在冰箱門最後即將闔上的瞬間媽媽紅著雙眼對我說……

  「乖乖的待在這裡喔!爸爸和媽媽過幾天後就會來接你喔!」





  我看見我的右手握著蠟筆,那是支紅色的蠟筆,記得是在一個月前,我糊裡糊塗的放進來的,我忘記我住進冰箱什麼時候又拿到了它,它跟著我的手擺在我的眼前,而我的視線還是無法轉移,我盯著它,好長一段時間。

  忽然我聽到家裡鐵門開啟又關起來的聲音,我知道一定是爸媽他們回來了。

  接著我聽到幾個男生的聲音,好像有兩個或三個吧!其中好像參雜了爸爸的聲音,我一時興奮過度,想要自己躍出冰箱給爸爸一個驚喜,但是無奈的我全身早已經沒有了力氣。

  他們好像在客廳講了一些話,然後又聽到了拖曳東西的聲音,接著電視打開了,我想是爸爸在看的吧!

  然後他們又說了一些話,接著我聽到廚房有了一些聲響,好像是拿菜刀大力切東西的聲音,記得很像先前媽媽在做牛肉麵,切肉的聲音。

  塑膠袋的聲音接著響起,好像是要把剛剛拖進來的東西放進去吧!聲音弄得我耳朵有點不舒服。

  「幹!我不幹了啦!」

  我聽到其中一個男生發出的吼聲,一度害我的毛細孔又緊縮了一下。

  接著我隱隱約約又聽到爸爸說話的聲音,還有桌椅碰撞的聲響。

  我想要更仔細的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這時候冰箱門終於打開了。

  久違的光線穿透入我所待的狹小空間,我的雙眼要是能動的話應該會緊緊閉上吧!但是像是碰到了久違的光明,我連漏掉這一刻的機會都不想放過,我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

  溫暖的溫度也散佈在我身上每個角落,溫度這種感覺真的好熟悉,身體各方的毛細孔像是在迅速張合一樣,像是在呼喚我趕緊脫離冰冷的拘束,讓他們盡情的奔放。

  終於,我看到了爸爸。

  爸爸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多了好多的鬍鬚,穿著西裝,臉色看起來比以前好了很多。在爸爸身後有三個男生,看起來很像住在隔壁的大哥哥,他們好像看了令人害怕的東西,而睜大了雙眼,而爸爸卻在一旁微笑著,我想是因為看到我而感到高興吧!

  「嘖!竟然還這麼完整,真是可怕。」爸爸笑著說。

  「林先生,你……」其中一個男生驚訝的看著爸爸。

  「我怎樣?難道你們所做過的是要我公佈出來?」爸爸轉過頭看著他們。

  「……」三個男生沉默不語。

  「媽的!知道就趕快給我幹活!」爸爸對著他們嘶吼著。

  爸爸看到我難道不高興嗎?什麼東西可怕?爸爸叫他們做什麼呢?爸爸趕快抱我出來啊!我很聽話在這裡等你們來接我了。

  對了,媽媽呢?

  「哈哈!死不瞑目是吧!真不該跟妳說,我會回來看妳呢,或許妳現在連自己怎麼待在這鬼地方都不知道,很乖嘛。」爸爸看著我,笑的好醜陋。

  是醜陋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已經不像以前和藹可親的爸爸了,像是在書本裡才會出現的魔鬼。

  爸爸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帶我出去呢?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是不是我一直看著你讓你不舒服,所以你才不理我?

  我的疑惑又再度被爸爸闔上的冰箱門,關回了黑暗。

  我好恨,為什麼我不能說話,不能動。

  「誒!塞進去一點,放冷藏剛好,也讓他們團圓啦!」

  爸爸的聲音又再度響起,讓我想起剛剛那張魔鬼的臉孔,爸爸變了……變的好恐怖。

  我的身體此時又激動的吱吱作響,我可以感受到我全身的神經彷彿又活了起來,緊繃著。

  「收工!」

  聽到最後的一道聲音。

  我傷心的流下眼淚,我討厭這樣的爸爸,我搞不懂為什麼,我有好多的問號在我的腦袋裡盤旋,我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真的有這麼可惡嗎?你們為什麼不要我了?

  眼淚無止盡的劃過我冰冷的臉頰,但是我的眼睛卻閉不起來,我好難過……我……

  有種莫名的厭惡與討厭的感覺漸漸的湧上我的心頭,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我了解什麼是討厭,但是現在這種感覺是我所沒有經歷過的,想要某些東西消失的感覺。

  媽媽……連妳也不要我了嗎?

  咚啪啪啪啪嘎嘎嘎嘎──

  此時位於我正下方的隔板發出了聲音,好像是有東西撞擊的聲音,而且力氣好大,連我感受到些微的搖晃。

  咚啪啪啪啪嘎嘎嘎嘎──

  聲音又再度的響起,在這陰暗的角落此時我感受到真正的恐懼,有一種未知的預感,漸漸的湧現出來,但我卻動也動不了。

  啪嘎嘎嘎嘎──

  隔板一瞬間被下方強烈的力量給開了一個洞,由於根本沒有光線,所以我只能感受到有東西在我眼前移動。

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

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

  眼前的物體不斷的移動,在移動的同時發出了很令人不舒服的摩擦聲,那種聲音就像是我進入冰箱拼命想要移動身體,全身關節所發出來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竟然讓我覺得恐懼。

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

  「小妤……」

  媽媽?是媽媽的聲音!

  「小妤……媽媽好想妳……」聲音緩慢的說著,眼前的物體仍不斷發出作響。

  『媽媽,我也好想妳,你們到底跑到哪裡去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爸爸怎不理我了,我好害怕……』

  我心裡吶喊著,無奈我的嘴巴卻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掉眼淚。

  「他……不是爸爸了……」

  『媽媽?妳怎會聽的到我說的話?爸爸不是爸爸?我聽不懂。』

  「那個……畜牲……把我們兩個……給殺了……還塞在這狹小的……地方……該死!」

  媽媽的聲音顫抖的說著,雖然我看不到媽媽的樣子,但是我仍然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媽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哭著。

  「那種人……該死!小妤……那個禽獸….該死!」

  媽媽不斷的低吼著,低沉的聲音讓我好不舒服,低沉到像個男生。

  「還有那些……同夥……」

  『媽媽,爸爸變的好可怕,小妤要怎麼做呢?』我哭著問。

  「小妤……出去吧!都該死!全部的人都該死!醜陋……到極點的人……」

  此時冰箱門被打開了一個小縫,微弱的陽光射了進來……

  「殺!」

  『!』

  我看到了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臉上的媽媽,全身紅黑色的血水參雜在媽媽的身體、手臂與臉上,瞪大的雙眼,緊縮的瞳孔,全身不停顫抖著,低沉的嘶吼聲讓我感到恐懼……

  啪啪啪啪啪咯咯咯格──

  我被媽媽推了出去,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但是我不再感到疼痛。

  眼前的畫面更令我毛骨聳然……

  我看到我早已殘破不堪的四肢散佈在地上,血早就已經凝固,凍結的身體躺在離我的不遠處,正也讓我知道,我的頭部已經和它分離了,而我的右手依然握著那隻蠟筆,還有口袋裡的娃娃也掉了出來,那是媽媽親手爲我縫製的生日禮物,是一隻娃娃,紅色的小連身裙,還有漂亮的黑色髮絲,還有雙全黑並且閃亮的雙眼。

  「我會……永遠……在這看著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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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0 08:15:05 | 只看该作者

爬上來

半夜2點  我非常睏

但卻死撐著 不敢閉眼

因為只要一闔眼 又會做跟之前一樣的惡夢

一星期前 我剛搬到這間套房

房間位於5樓 房間很小 只有一個窗戶

窗外 就是一條水溝 原本用於排放家用廢水  
但因堵塞 整條排水溝已變成死水坑
房價雖然便宜 但不知為甚麼  房客卻異常的少


那天我整理完行李便早早就寢  
當晚上我就做了個惡夢...

夢裡 我感覺 有某種東西

因該是生物 想從底下爬上來... 想從窗戶爬進來...

連續幾天 每晚我的夢都一樣  
但我卻仍然不知道它是甚麼
醒來後用力回想 總是一團黑黑模糊的幻影 想不起來...

每天每天 每當牠從底層爬到我五樓窗口時
我就被驚醒了

因此半夜常常神經質的起身查看窗外
但也只是一條漆黑的排水溝



我常常睡不好 半夜常常被惡夢驚醒

我開始改為白天睡覺 晚上熬夜當夜貓子
甚至連工作都改為人煙稀少的大夜班

終於可以脫離那詭異的惡夢


今天 公司放假日

白天打掃房間時 我發現 我的窗戶玻璃上

居然有一道道爪痕!!!

平常沒注意到 沒想到透在陽光下時那麼明顯!!!


我開始驚恐了....

今晚 我拼死的不讓自己睡著
怕一不注意 又掉進那可怕的惡夢深淵...

喔 不....恐怕.....那不光只是個夢.....

其實我早想到 這房子根本有問題...

當下我馬上打開電腦 收尋網路 打上地址

果然 這間房子的前一個房客
居然是個殺人犯!!!

嫌犯黃哲書 原為XX建設公司擔任水泥工 去年被裁員後走投無路之下
綁架3名幼童後要求贖金    但贖金未得因此撕票  警方動員人馬包圍嫌犯住所  嫌犯最後在房裡割頸自殺

此案過後警方搜查整棟房子 仍未尋獲那3名死者的遺體....

看到這裡...我已經是雞皮疙瘩掉滿地...
原來 這間房間 是間兇宅....

我居然還住了那麼久

不過我好奇的是 那3具屍體藏哪去了呢?
這棟樓...這附近...有哪裡可藏呢...


忽然我心裡迸出了一個答案

"排水溝"


不對 雖然是死水 但屍體還是會浮起來被人發現...



等等.. 嫌犯曾擔任水泥工.. 那讓屍體沉底因該不難吧...

我苦笑著 也許 該是搬家的時候了...



忽然 "啪!" 的一聲!!

我轉頭...

一隻佈滿屍斑的小手 已經貼在我的窗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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