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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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天我和T小姐聊天聊到的:


　　那是將近半夜12點的事。

　　我和打工地方的同事約好去夜唱歡送一位要離職的老店員，因為自己沒有交通工具，所以搭上最後一班公車趕往板橋。最後一班車人很少，除了我之外，只有兩位女孩子、一位中年男子以及司機。

　　當公車在不知道第幾個紅綠燈停下來時，我看到了。

　　一位短髮、穿著白底碎花洋裝的小女孩躺在人行道上，一隻腳上的拖鞋脫落下來，很驚險地往外露。我看到這個畫面的第一個反應是＂有人受傷了？＂

　　但奇怪的是，那位小女孩身上並無外傷，臉上表情安祥地像是在睡覺。＂嗜睡症嗎？＂＂還是．．．死了？＂我忍不住這樣想，開始認真地觀看她的胸口有沒有起伏，可是距離太遠看不出來。接著，我注意到一件詭異的事情，旁邊的機車騎士似乎皆無視於路邊倒了一位小女孩，一台台從旁邊呼嘯而過，我抬頭看了看車內，前面兩位女孩子聊天聊的很高興，沒有注意窗外的景象，司機則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紅綠燈的標誌，至於那名中年男子，他根本是睡死了。

　　沒有人注意到她。

　　這怎麼可能呢！一位小女孩倒在路邊居然沒人注意到，這讓我有種弔軌的感覺，總不可能是幻覺吧？

　　＂該跟司機說一下嗎？＂我有點慌了，拿不定主意該不該下去看或是打電話報警，就在猶豫的同時，車子慢慢地駛動，將眼前的場景拋到了後面，我雖然很在意那位女孩，但對於自己可以不用再看到那幅詭異的畫面更鬆了口氣。＂算了，反正會有<敏感詞>人看到，交給他們去解決吧！＂抱著這種心態，我暗自鬆了一口氣。而之後的新聞也沒報導任何有關小女孩失蹤或謀殺案件，這件事情也就沒什麼掛在心上。

　　只是，偶爾，在搭晚班車時經過那個地方，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畫面，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聽Ｔ小姐說完，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就在她描述著這件事的同時，那位小女孩正渾身是血掛在她背上，兇狠地瞪著她，而後小女孩的視線慢慢轉了過來．．．

　　＂你看到了吧＂她如此說著。


　　該跟Ｔ小姐講嗎？
　　
　　我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