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写到自杀就瞬间想起太宰先生了_(:з」∠)_】
最初读到《人间失格》似乎有些年月了,那时回声和其他许许多多的小崽子们一样凌乱而懵懂,各种青春疼痛的凄美故事便冲着我们这个庞大市场直冲了过来,还记得当时一脸呆样的我故作高冷地穿过了一片片非主流封面的书架从内里挑出一本名字听起来很厉害的《人间失格》,故作高冷地看了一遍。
现在的话已经没办法回忆起当时的详细想法了,只记得那样的行文和叙事让我觉得不舒服,仿佛是看着写作者在发臭的死水潭里一点点下沉,很快只剩半个头露在水面上了,这个人却连手指也不抬一下,就这样咕嘟咕嘟地沉了下去,没有挣扎,一句话也不说。——这让人很难受,起码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觉得这个人太让人难受了,又觉得他的痛苦毫无道理,像是庸人自扰又偏偏那么认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又本能不安。
——于是接下来的好几年我都当这个人是妄想偏执蛇精病没再仔细看。
再后来,忘记是哪里提到或是我又莫名生出兴趣,重新翻出了太宰治的作品集子,一篇篇看下去,啊啊,遭到会心一击。
——我必须要为我曾经的无知道歉啦,太宰先生。
认真讲的话,其实我依旧是无法理解的,只是隐约察觉出这的确是世上会存在的深重痛苦之一,曾经令我不安的是字里行间充斥着的仓皇感,不知从何而来,大概生来如此也是一种合理解释,这种仿佛可以触摸到的仓皇感只能来自于作品本身,不是角色塑造的需要,而是执笔那只手的颓唐和战栗,一种存在于骨髓里永远无法刮除的暗影如同淤血一般从文字缝隙中间渗漏出来。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上背负了十个灾祸,旁人背负了其中的一个,便足以因此丧命。”
——唔,说起来想起一个短片,《九十一公分之外》,直观地表现出来大概就是这样的画面吧,失格,像是一颗构造不同的齿轮,没有办法好好地卡进生活的机器里,每一次转动摩擦都会带来剧痛。这样的话,大概可以想象《人间失格》所讲述的故事了,这的确是可怕的苦难,人会为此死去一点也不稀奇,会连去死的力气都失去了一点也不稀奇,这样的日子哪怕是一天也无法忍受,是的,他背负了十个灾祸,这十个灾祸皆不是人间所有,所以也无人听取他的呼救,而这样的灾祸只要背负了一个便足以令人丧命。
世家,生活顺遂,人缘颇好,因为面貌英俊性格温柔还很受女孩子的喜欢和照顾,但他说自己心里充满着狂乱的恐怖,仿佛日日生活在地狱之中。——曾经我是觉得这什么鬼地狱啊请给我也来一份……但现在看来那也的确是地狱。
人是他的地狱,也是他的寄主,这个设定太凶残。
说起来,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关系,太宰先生执着的死亡方式之投水,和他的作品所带给人的下沉感。
咕嘟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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