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两列车印对着四排铁掌移动着,伴随着木质轴承特有的吱吱嘎嘎的声音,微微落下的雪并没有让这段路变的更冷一些,只是有些蹩脚的沉闷,乌灰的天空让马儿们的精神头也不高,鞭子不紧不慢的偶尔挥舞一下,赛杰特贝伊就这样履行着自己新的车夫职责。 这是车夫后的窗户伸出一只不怎么大的手来,递给了他一个奇怪包着东西的圆筒。 “尝试一下,赛杰特贝伊,这个东西能让你温暖起来,咬在嘴上吸它。” 虽然没急着发问,赛杰特贝伊就把这个东西咬在了嘴上,然后在少爷的火镰下点着了它。 “…哦,这可真辣,不过我喜欢” “你会喜欢的,这是一起我从瑞典商队那里得到的名为烟草的东西,不是很有意思吗?” “说实话少爷,这让我感觉自己是个烟筒,我的嘴和我的鼻子在冒烟。” “如果你是头牛的话,我相信弗拉基米尔会把你画下来的。” “别开我的玩笑了少爷,图拉的每个人都知道弗拉基米尔变成了笔筒” “哈哈,烟筒和笔筒,真是有趣的组合。” 少爷的笑容,永远包含着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下水道的味道,扭曲的天空,或者棉絮做的被子被太阳刚刚晒过的气味,那是复杂的,疯狗或者盲人一样,这样的玩笑,似乎才能勾起一个十几岁少年真正应该展现出的笑容,赛杰特贝伊的心情有些复杂,从他知道自己的少爷似乎并不一般以后,就打起了漩涡,虽然自己的脑子并不是很好使,但是任何动物都有他的直觉,贝伊觉得荣誉和血腥是参半的,这会成为将要面对的东西,如果佣兵带着感情开始干活,那么离死亡或者退休就不远了,大力的吸了一口烟,贝伊让这些复杂的情绪随着弥漫的烟雾从身体当中抽去。 “贝伊,你的妻子是个很好的女人,坚强而且勇敢,忠诚却又和善,你的女儿将会成为一个让人佩服的女人,这是我所见到的,当时看到你站在家门口被你的妻子迎接,我就知道你会是合适的人选,虽然这只是一种印记罢了。” “少爷的眼神总是这么好使,不与别人相比,我永远觉得自己的婆娘是最好的,因为是我看上的女人…少爷您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人。” “我的母亲……”莫洛斯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乌色天空,沉默了下来。 “额…对不起,少爷,我不该问的。” “不,贝伊,这没什么,与其说的那么现实,不如有时候把人生看的像游戏一样比较好,虽然身在午夜的世界,虽然…人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孩子,我的女儿,每当我回家的时候,一觉醒来就会觉得是多么的幸福,幸福我还活着,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这是我的现实,我也许会在工作的时候和同伴打赌,但是我知道这个游戏的最后有一场现实等着我,不管输赢,我只希望看到,虽然我死了的话…是没有悲伤的,但…一定有某些人会哭。” “是啊,是这样的,我的骰子还没有扔出去,而你已经在等待点数了,你在等待自己投出去的偶然,而我则是向着自己祈求的必然选择……想要听听我的母亲吗,贝伊” “如果你愿意的话,少爷” “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不算她怀着我的时间,不算我还没有记忆的时间,不算我还是个只会喝奶的白痴,只有一天我记住了她……那天她腐烂了” “少爷?” “继续听我说贝伊,那年我三岁,仅仅刚开始认识这个名叫妈妈的存在,她和我很接近,很亲密,就像太阳晒过的棉被,可是这种感觉很模糊,说那是疑惑,却没有疑惑,那是在麦田里,她在收取要上交的农物,而我就那样站在边上,闻着麦穗的味道,淡淡的,混混噩噩的…后来乱军就来了,他们一路洗劫过来,放着枪,杀着人,我的母亲把我抱住扑倒在地上,后来两声枪响,一发打中了她的肺然后卡在肋骨上,另外一发穿过了腰部,打在了我的小腿上,就这样等到乱军远去,她对我说着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被她不断吐出的血变得看不清东西,然后就这样没了呼吸压在我的身上,我并不知道干什么,只是腿痛的厉害,痛的晕了过去,直到我醒来,她还压在我的身上……就像棉被一样,软趴趴的,还带着余热。在我不断的迷糊当中,最后醒来发现,我的棉被……已经硬邦邦的了,冰冷而坚硬,带着腐朽的气味和苍蝇的飞舞,当我用手去抚摸那个曾经对我微笑的脸庞的时候,摸下来的不过是一块黏糊的烂肉…那个女人,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死了,在我努力从她身下钻出来后,自然而然的烂在了田里,或许之后变成了新长的作物吧,总之这已经结束了。” 赛杰特贝伊默不作声的听着,曾经的他也见过被乱军洗劫过的地方,那些人并不是土匪,而是败军的残余,更加残忍和毒辣,而作为父亲的他,更是无法接受那样的展现出的场景,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新的主人,竟然是这样场合的残余物,这种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暴行下的生者,可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沾染这尸体的腐朽,何尝又不是行尸走肉呢? “她是个伟大的女人,少爷” “或许吧,或许她只是尽到自己的责任,就算那个时候逃跑也是死亡不是吗?” “但是那个死亡将会包括您,我的少爷” “如果那个时候我死了,或许会获得幸福也说不定,这个世界上,施加者与被施加者无处不在,欺人,自欺,被人欺,无处不在,想要幸福,抢夺幸福的人……无处不在,如果死了的话……” “活着的人,或许更幸福些” “死去的人,或许痛苦更少些” 发现话题愈加沉重的贝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草,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烟头的火已经熄灭了,摇了摇头,他拿出火镰继续点着了它。 “少爷,我曾经以为你是个简单的,无顾虑的大家少爷,和所有的小贵族一样看戏剧,学习马术,狩猎,然后继承家族的产业,那时我以为您的任务不过是自己编造的英雄戏剧,是个‘简单任务’,所以我也就配合这您一起表演了起来,这段时间,看来这个任务并不简单,似乎把戏剧的台词变成真相,真的很沉重,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肩膀会很累,演员们在舞台上说着那些台词如此戏剧化,只有真正承载过它们的人,才知道这样一句话的重量是足够噎死一个普通人的。” “想放弃吗?” “开什么玩笑,我已经收了钱了,在信誉上,佣兵里面比我好的还不多,就算是送死的活,因为收了钱我也得干,谁叫我上了贼船了。” “能纵横四海的亡灵之船会符合你的胃口的,你想要的,总会得到。” “好吧,伟大的亡灵之主,您的小骷髅赛杰特贝伊为你效劳,不过还请先把我的肋骨还给我。” “呵呵,或许你不干佣兵可以去做个演员。” “那确实会噎死我的,少爷,说大话的佣兵是会闪着舌头的……不过,我确实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如果不知道答案,我会很纠结的。” “问吧,太多秘密的主人会害死他的佣人的” “您是霍万斯基家的继承人……可是听您刚才的故事,似乎您的母亲是个农妇是吗” “你并不蠢,贝伊,我的母亲确实是个农妇,和任何贵族没有任何关系” “那……?” “我是捡来的,在我逃了以后在郊外遇到了霍万斯基家的族长,我现在的父亲,他是个好人,收养了我,而我的成长史,大概就是戏剧里演的那种王子收养版的下层阶级。” “我想我懂了,少爷,我想再一次向您承诺我的忠诚。” 我是捡来的,被不知什么样的军方的人带走的,学会把脚踝深深的陷入到泥泞里的技巧和人生,霍万斯基家族和我没有关系,或许以后会有关系的,不过现在你还不用知道,我的仆人—— “少爷,你看前面的营寨,这就是我说的地方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规模相当庞大的营寨,而警备也是相当的森严,只是看到他们的装备和武器的时候,莫洛斯有些不自主的摸了摸口袋,算上从村长那扣的一些,也不过是60个金币,真不知道要花多少。 “似乎这里的佣兵不太一样。” “是的,少爷,这里用专门训练佣兵的地方,主要是骑兵,射手和步兵,在这个年代,佣兵还算吃香,比起我们这些找独活的,他们算是群体式雇佣的,这里也有不少大型佣兵团可以雇佣,算是灰色群体,这里的头子是个叫马卡罗夫的家伙,以前我见过,不过不熟。” 赛杰特贝伊甩出了一个金币“嘿,小个子,你们的队长在哪?” “哦,跟我来” 在绕过马棚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大型的木质建筑,从侧面的楼梯直接上了二楼,在房间里面有几个佣兵模样的人,在不远的桌子前面堆着一摞金币,看起来至少有将近100个,这让莫洛斯的脸抽动了一下,而金币后面则是一个留着金色大胡子的带着俄式头盔的家伙。 “我记得你是赛杰特贝伊吧,来我这里干什么?找活的话,我可不会帮你的。” “省省心吧老家伙,我有工作,而且还不错,这是我家少爷,他希望能够雇一批佣兵。” “哦?小先生,你想雇什么样的,我们这里统一训练的有骑手,射手,步兵也有,不过我推荐弓箭射手,他们打猎靶子绝对没问题,出个远门也挺有威慑力的。” 莫洛斯叹了口气,径直走到马卡罗夫的面前,虽然在大个队长面前,他甚至还不到胸的高度。 “我需要一些喜欢灰色地带的士兵,贵族之间……一些问题需要处理,猎狐狸可不是这个季节干的事情。” “哦?啊,这个可有点麻烦啊,这里佣兵太多了,层次不齐的也很多,要我找的话不太容易啊,我年龄也不小,脑子总是不记事情,要不小少爷你自己去和佣兵谈吧” 赛杰特贝伊捅了捅前面的莫洛斯悄声说道 “少爷,这个老袍子想要拿些中间的钱,您给他一些,就行了” “白痴” “啊?!” “小少爷,你想好了吗?这里的佣兵太多了要是找个好几天,我这里没空余床位也真是……” “不用,我睡马车,我们走,贝伊,买东西自己看方向,省的里面参上很多老邦子,天天梳着自己的大胡子。” “你!” 还没等队长先生爆发,莫洛斯已经关了门下楼了。 “少爷你这是何苦呢,我们自己找不方便而且确实很难找,更不知道从哪里找,给他一点钱就能直接看佣兵登记表了” “你妻子买菜难道是听邻居形容菜的样子才买的吗?” “这……这不一样啊,少爷,而且晚上在这里过夜不安全,虽然是佣兵,但是谁知道呢” “一样的,如果不安全,你就别睡觉了。把小斧子给我。” 不知所措的赛杰特贝伊跟着莫洛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贝伊,你并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兵士应该是什么样子,你也不会明白什么人能够在胳膊被砍半截以后,自己拔下来当刀子甩的家伙,这是需要亲眼验证的。—— “那少爷,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找呢,要不先去比较知名的佣兵团去看看?” “没钱” “那去信誉不错的看看?” “太远” “这……那要去哪啊,少爷” “哪里是收留外编织型散兵的地方,我们就去那。” “那是最混乱的地方,而且无赖和土匪也最喜欢在那种地方呆着,就像上次的马车劫匪一样,说不定会被骗,因为那个地方是不用交守备费和场地的唯一‘慈善区’” “安全,你负责,人,我来挑,马车,是你挑的。” “额…是的,少爷。” 那是营寨最西边的边界,这里对外敞开,算是一个默认区间,散佣兵和一些小团体在这里寻找活动,当然也不会干什么大买卖,更有不少无赖和盗贼混迹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没有守备,当然也就不存在禁止暴力的理由了,当莫洛斯的马车驶进去的时候,无数双老鼠的眼睛都转动了起来,更有不少鼻子也抽动开了。 “少爷,我们似乎变成了焦点了” “正合我意” 停稳之后,莫洛斯慢慢的打开车门,扫视着附近的面孔。 “果然是废物一群……”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配着短剑的家伙走了过来,阻止了赛杰特贝伊的戒备,莫洛斯就这样看着这个走到身前来的带着帽子的小胡子。 “小少爷,我们很惊讶想您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到这里来找人,是不是看上了那家的小姐,结果人家没看上你,想让我们兄弟去爽爽啊?” “这里超过20个人的编制都有哪些?” “嗯?呵呵,有老保尔的鸡奸团,还有胖球尤里的盗贼团,你想要哪个啊?” “配置最整齐的编制” “啊,老保尔他们的团可是都有老二的,这个配置最齐全,喂!小少爷问了,你们是不是带把的家伙啊?” “哈哈哈” “小少爷你今晚要不要来亲自验证一下,我们倒贴你1个金币,嘿嘿” “说得对,我出2个金币,怎么样?” 在周围无赖和混蛋的嘲笑声中,赛杰特贝伊憋红了脸,只是在少爷没吭声之前,自己是不能动手的。 “似乎你不是这里能说上话的人” “不不,我是这里最能说话的人,我可以出3个金币哦,哈哈。” “你带着一顶不错的帽子”莫洛斯叹了一口气 “啊?哈哈,谢……” 一柄手斧直接穿过帽子将这个能说会到的家伙的脑袋开了个缝,一直到嘴的上边为止。 “既然这么能说,嘴就留给你了,帽子钱,有机会的话,去找一个村长去赔,那家伙估计和你有共同话题。” 一瞬间,周围的家伙们立马闭上了嘴巴,也许这里是‘慈善’区,也许这里他们能图个嘴快,但是对于一个赶下狠手的贵族,他们是惹不起的,现在似乎连嘴快都不行了,只是因为对方是个强硬的贵族,一个贵族的私军可以轻松搞定他们。 “贝伊,把斧子拔出来,我没那么大的劲,要是没坏,在那个家伙帽子上擦擦放起来,我拿着蛮顺手的。” 已经有点习惯的贝伊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了,朋友们,谁能告诉我刚才问题的答案?” 经过刚才的现场,周围的混蛋们一致的默默散开,虽然这是招惹不了的主,但是也没义务告诉对方什么事实。 “算了…贝伊,我们去找找” 就这样的寻找持续了3天的时间,期间莫洛斯剁掉了大概能够捆一捆的盗贼的手,这让他的名声在这里大作了起来,同时敢于靠近的家伙也变少了。 “少爷,已经三天了,您确定能够找到吗?” “白痴,我第二天就找到了,昨天是观察,今天就是敲定” “额?…是谁” “看到前面那十几个家伙没有” “少爷,那是露天戏啊,这些家伙四处周游,在这不过是这群无赖想要看戏所以才找来的,而且也没什么钱,甚至连土匪都懒得抢他们,您又开玩笑了” “动作,就算是野戏演员,动作太过僵硬了,而且太刻板了,但是偏偏收拾和布置舞台的时候速度非常快速,舞台的脚步不轻盈,全部都是硬邦邦的点子,打斗部分看起来很不错,实际上真干当然看起来效果很好,吃饭和休息整齐划一,没有过多的语言,这两天完全没有人脱离群体,眼神坚硬而阴霾,手部骨节粗大,手掌老茧很多,有个别几个食指和虎口老茧非常多。你说说他们是什么?” “兵士…少爷你这样一说我才注意到,而且并不是什么新兵蛋子,而是经过不少战役的老兵,并且其中几个人还是担当过射手的家伙,但是他们这样隐藏起来的目的是什么?” “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时赛杰特贝伊拦在了莫洛斯的面前。 “少爷,严肃的说我没有能够在这些人面前保证你安全的能力,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 “没投骰子的人给我待在后边去。” “我会尽力协助你的,少爷。” 莫洛斯用手摸了摸袖口,缓缓的走到这群默默收拾东西的人前。 “谁是这里的负责。” “小少爷,我们不接受邀请去表演。” “我知道,我只想知道谁负责” “布哈林,有人找你。” “小少爷,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叫布哈林,有什么问题吗?” “愿意跟我走吗?” “什么……?”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躲到这里当戏剧小丑,不过这不是一辈子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少爷” “你们当中有几个是射手,其他剩下的应该是骑士,我希望明确得到你们的薪金要求,同时得到你们想要最终追寻的理念,一群优秀的兵士躲到一个小角落来做小丑,如果不是集体发神经,就是为了逃避什么,但是却没有鸟兽四散,各回各家,说明你们还在韬光养晦,我不能承认给你们带来什么,但是我是霍万斯基家族的继承人,在那之后,霍万斯基家族将会完全支持你们完成你们的事业,哪怕那是革命,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力量,你们的铁蹄,你们的铁枪。” 这一席话并不是莫洛斯带着煽动的语气说完的,而是平淡的说出的,但是在这些人心中却砸出了巨大的波纹,其中不少的人已经在柜子的下边抽出了钢剑,赛杰特贝伊变得更加焦急,这些家伙的阔剑看起来非常的优质,绝对是统一制式,而且还出现了米克莱火枪的踪影。 “别着急,兵士们,现在还不是掏出你们武器的时候,你说呢,布哈林官长” 此时的布哈林阴着脸看着眼前的小少爷,心情十分的复杂。 “你想要什么?” “要你们效忠我” “凭什么?” “凭我能够完成你们的愿望” “你用什么做保证?” “看着我的眼睛” 只是这一眼让布哈林却惊讶了起来,这双眼睛,同样也是一个兵士的眼睛……不,不止如此,这是一双应该下地狱的眼睛,理智而疯狂,这让布哈林想到了某种神话中的怪物,但是却对不上,太压抑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和他的心神产生了共鸣。 “我…我不能确定你的保证,这里面布满了危险的气息” 莫洛斯掏出手斧,这让周围的兵士立马一拥而上,然而他却把斧子交给了布哈林。 “现在你可以瞬间结束我的生命,但是之前你告诉我,你们的来历以及你们的愿望。如果我无法保证,那么你可以砍掉我的脑袋。” 握着斧子的布哈林沉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的人,放开了嗓子…… “我们来自卡法,那是最南方的一刻海滨要塞,在那之前我们隶属于谢苗亲王的护卫队,对抗过哥萨克人也打过不少剿匪战,还有那边的克里米亚兄弟,我们也在你的家乡开过战,在参军的十几年来我们一直在征战,不夸耀的讲我们都是最资深的士兵,我们应该在胸前配满了奖章,甚至拥有封地。” 在这些士兵的脸上,莫洛斯看到了战士的荣誉,这并不例外,他能理解到这些战士对待荣誉的态度。 “然而…我们并没有获得该有的荣誉,我们被派遣去卡法的一个警备区作为那里的巡逻军,不论日夜严格守备那里,甚至不放过一个苍蝇,这让我们无法接受,然而作为军人命令自热就是天职,我们严格的守备那里,除了了普尔罗夫上校进进出出,拉出来的一直都是尸体,不过直到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件意外而不可扭转的事情,我们守备的地方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那是从内发生的暴乱,无一生还,甚至没人通告我们去支援。却也让我们知道了这里到底做了些什么,恶魔的试验,毫无荣誉,毫无战士准则,并且使用孩子,兄弟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这里失守,我们也要付大量责任,所以我们做了逃兵,一直这样养活家人,并且韬光养晦,我们决心要让普尔罗夫付出代价,不仅是剥夺了我们作为战士的荣誉与价值的复仇,更是为了那些在毫无人性鞭策下的孩子讨回他们的灵魂,这就是我们的一切,小少爷,现在你认为你够资格来领导我们打赢一场战役吗?” 直到现在,这里的每个人才展现出了资深兵士的样子,昂起了他们的头颅,仿佛刚刚进行过五月的战役一般,斗志高昂。 Rats and mice will have their choice,
And so will I have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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