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裡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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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眼睛，我看看床前的鬧鐘，時針指向一點，但手上的人身風險管理的筆記還沒背完。我無奈地翻著手上多達六十頁的筆記，嘆了一口悔不當初的長氣。
這次如果再不及格，我就寫下連五次小考沒及格過的紀錄了。
被當定了。
「唸到兩點吧。」自捏了一下臉頰振奮精神，心裡已經決定今天讀到兩點就好，至於筆記能記住多少，我管他的。
「個人人身保險所承保的對象是個人，而核保的考量完全以個人的條件為準……」
「啪啪。」
筆記背到一半，突然有東西拍了我的後肩膀兩下。
是誰？我媽？小偷？

通通都不可能，因為我是坐在床上靠著牆壁唸書的。

「啪啪。」又拍了兩下。

我心寒。

因為我想到了一個網路傳說。

如果在深夜靠著牆壁唸書的話，有一個老婆婆會從牆壁裡跑出來拍你的肩膀兩下，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回頭，一回頭的話頭就會被她砍掉。

我倒吸了一口寒氣，心裡在幹譙：「靠，不會被我遇到了吧？」

靠著牆壁唸書這種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怎麼偏偏今天被我遇上了？

「啪啪。」可能就在我後面的老婆婆又拍了我肩膀兩下。

「棍！反正不回頭就不會有事！」我當下閉緊雙眼，冷汗直流，嘴巴上不斷唸著佛號。

「啪啪。」又拍。
「南無阿彌陀佛、觀世音、玉皇大帝……」我把我知道的所有的神明的名字通通一口氣念了出來，一直唸、一直唸。直到……
「嗶嗶。」
咦？這次不是「啪啪」？
我張開雙眼，發覺「嗶嗶」聲其實是鬧鐘的聲音，已經兩點了，就在不知不覺中。
我提心吊膽地聳聳肩膀。
沒有，什麼都沒有。
沒有「啪啪」聲，沒有什麼東西在拍我的肩膀。我大起膽子往身後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媽的。」
身後只有潔白的牆壁，沒有什麼傳說中的老婆婆、老伯伯。
所以說，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靠，下次不要再讀到麼晚了，說不定連天狗跟虎姑婆都會跑出來了。」我拍拍臉移動到浴室，想好好洗個臉，然後睡覺。
明天的考試？去他的。
我轉開水龍頭，望了望鏡子裡的自己，依舊憔悴。
不對。
鏡子裡的臉是很憔悴，但那不是我的臉。
那是一張滿佈皺紋、皮膚萎縮、瘦長的老婆婆的臉！
「你怎麼沒回頭？」老婆婆牽起萎縮的嘴角，陰笑。
看來，許多網路上的傳說都要更正一下了。例如，如果在深夜靠著牆壁唸書的話，有一個老婆婆會從牆壁裡跑出來拍你的肩膀兩下，這個時候一定要回頭，不回頭的話頭就會被她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