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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anes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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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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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0 15:05:34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梦程序的心理

丁、由梦中惊醒——梦的功能——焦虑的梦

现在我们知道整个晚上,前意识都集中精力于睡眠的愿望,因此我们要再进一步了解梦
的程序。但首先我要摘录一下我们所了解的部分。
做梦的情况是这样的。它或者是前一天清醒时刻的遗留物,而且没有失去其所含的能
量;或者是整个清醒时刻的流动把潜意识中的一个愿望给激励起来;或者是此两种情况的偶
合(我们已经讨论过各种可能的情况)。潜意识的愿望和白天的遗留物关联起来,并且产生
转移作用——这也许在白天的过程中已经产生了,或者要在睡眠状态中才成立。产生一个转
移到近期的材料的愿望,或者是一个近斯的愿望在受到压抑后借着潜意识的协助而得以新
生。然后这愿望由思想程序必经的正常途径,通过前意识(而它有一部分是属于前意识的)
努力地冲向意识。但它还是碰上那仍然会发生作用的审查制度,并且受到它的影响。此时它
已经被歪曲,这是借着转移到近期材料所造成的。直到这里,它正在向成为一些如强迫性思
想、妄想或者类似东西(即受到转移作用加强的思想)的路上进行,并且因为审查制度的缘
故在表达上产生歪曲。但是它再一步地进行却受到前意识的睡眠状态的影响(可能这个系统
借着减少激动来保卫自己,以免受到侵害)。于是梦的程序进入后退的途径。这途径正由于
睡眠状态的特殊性质而得以畅通无阻,而各类的记忆吸引着并指导它上路。某些记忆只是以
一些视觉的能量存在,并没有变成续发系统中的字眼。在它后退的途径上,梦程序取得了表
现力(以后,我将提到压缩Compression的问题。见第七章 戊节)。这时候梦已经完成了它
迂回旅途的第二部分。旅途的第一部分是进行的,由潜意识的景像或者幻想指向前意识。第
二部分则由审查制度的前线再度回到知觉上来。但是当梦程序的内容变为知觉的以后,它就
冲破了那个由审查制度与睡眠状态在前意识中所建立的障碍(请见第七章 甲节)。它很成功
地将注意力转向自己,并且使意识对它注意。
因为意识——这个我们认为是用来了解精神性质的感觉器官——在清醒的时刻中可以由
两方面接受刺激。首先它由整个装置的周边(知觉器官)取得激动的讯息。另外,它还能接
受愉快与不愉快的激动——这种激动是精神装置内部和能量转移有关的唯一精神性质。Ψ系
统中的别种程序(这包括前意识),都不具任何精神性质,因此不能是意识的对像,除非它
们能将愉快或不愉快带到知觉上去。我们可以如此确定:这种愉快和不愉快的产生,自动调
整整个能量的添加过程。但是为了使更精细的调节工作得以进行,于是各程序必须使自己比
较不受不愉快的影响。因此,前意识系统必须具有一些能够吸引住意识的性质,而这些性质
可能就是前意识程序与语言符号记忆系统(一个并非不具性质的系统)的联系而得来的(请
见第七章 己节)。因此,本来只是感觉器官的意识就变成思想程序感觉器官的一部分了。于
是,产生了两种感觉面,一种是对知觉而言,另一种则是前意识的思想程序。
我必须假定睡眠状态使指向前意识的意识感觉面较知觉系统更不易受到激动,这种夜间
对思想程序的失去兴趣具有另外一种意义:思想需要停止,因为前意识需要睡眠。但是一旦
梦成为知觉后,它就能借着新获得的性质而刺激着意识。这种感觉刺激促使前意识内一部分
可资利用的能量去注意发生激动的原因,这是它的主要功能(请见第七章 戊)。因此,我们
得承认每个梦都有唤醒的作用——即是它使前意识中静止的一部分能量产生活动。在这能量
的影响下,梦于是受到我们所谓的“再度修正”地修饰——关于其连贯与可解度。这等于
说,此能量把梦和<敏感詞>的知觉内容给予相同的待遇;只要梦材料允许,它亦得到同样的预期
性概念。如果这梦程序的第三部分具有方向性,它亦是前进的。
为了避免误解起见,我想提一提关于梦程序时间上的关系——这也不会是太离题的。无
疑的,由毛利具有暗示性的关于断头台的梦里,高博提出一个很吸引人的推论。他想要说明
梦不过是占据着睡眠与清醒之间的过度时期。醒来的过程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在这时间内,
梦产生了。我们想,也许是这样的,最后梦的影像是如此地强有力以至于把我们弄醒了。事
实上,在这刹那间我们已经准备起来了,因此它才具有此种力量。梦是刚刚开始清醒的。
杜卡斯曾经指出,高博因为要广泛推论其定理,所以忽视了许多事实。梦发生在我们仍
未清醒的时候——如在一些我们梦见自己做梦的例子。根据我们所有的知识看来,我们不能
同意,它只是包括要醒过来的那段时间。相反的第一部分的梦运作可能在白天就开始了,这
是在前意识的控制下进行的。其第二部分——审查制度所做的改变,潜意识情景的吸引,以
及挣扎着而欲成为知觉的努力——无疑的整个晚上都在进行。由这观点看来,当我们感觉整
晚都在做梦,但不晓得做些什么的时候,我们也许并没有错(请看第七章 甲节)。



但我觉得不必要认为梦在变为意识以前一直都维持着我所叙述的时间顺序:即首先出现
的是转移的梦的愿望,然后接着审查制度的歪曲,再来就是改变为后退的方向等等。我必须
以这种方法来描述;不过实际上却无疑是许多情况(途径)同时发生;激动的摇荡,时而这
样,时而那样;直到最后它在某个最有希望的方向集合,而那特殊的某一组就继续留存下
来。由我个人的某些经验看来,我认为梦的运作需要超过一天一晚的时间才能获得结果。如
果这观点确实无讹,那么对于“梦形成”所显示的优异才能是不必感到惊讶的。我的意见
是,甚至那将梦当作知觉事件来了解的要求亦在梦吸引意识的注意以前早就发生作用了,然
而由这点开始,梦形成的步伐就开始加速。因为从这刻开始梦就和任何被感觉到的事件一
样,接受同样的对待。这就像放烟火一样,准备的时间要好久,却在一刹那间就放完了。
到这个时候,梦的程序或者已经经由梦运作获得足够的强度以吸引着意识和唤醒了前意
识(不管醒了多久,也不管睡得深或是浅),或者其强度仍不足以达到此点,因此必须继续
留存在一种戒备的状态,直到刚刚要醒过的前一刻,注意力变得较活跃而与之会合为止,多
数的梦者是具有较低值的精神强度,因为它们都在等待那醒过来的过程。这能解释以下的事
实:当我们突然由深睡中醒过来时,我们通常能够发觉到一些我们梦见的东西。在这种情况
下,(和我们自动醒过来的情形相同),我们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梦运作所创造的知觉内容,
然后接着才察觉到外在世界所提供的知觉内容。
然而具有高度理论兴趣的梦都是那些能在睡眠的中途将我们弄醒的。将他种情况下梦所
具有的意义放在脑海中,我们也许会这么问,梦(潜意识的愿望)为何具有力量来打扰睡眠
(亦即干扰了前意识的愿望)?其解答无疑地存在于那些我们仍不知晓的能量关系上。如果
具有此种知识的话,那么也许会发现,让梦自由地发挥及施于梦以或多或少的注意力是一种
能量的节省——如果和有如白天般地紧握着潜意识的情况比较(请见第七章 丁节)。由经验
看来,即使在晚上使睡眠中断数次,梦和睡眠也不是互相排斥的。我们不过起来一回,然后
立刻又再睡着了。这就像在睡眠中把一只苍蝇赶走一样:本身就是一种醒过来的现像。如果
我们再度入睡,这中断就被除去了。就像那熟悉的保姆或被尿湿的保姆之梦(请见第六章 戊
节7)中所显示的一样,那想睡觉的愿望的满足和维持某种程度的注意力是不会相违背的。
在这里我们必须注意一个基于对潜意识更多地了解而产生的反对意见。我们曾经断定潜
意识是永远活动的。但是又说它们在白天没有足够的力量使自己被察觉。然而如果睡眠的状
态仍然持续着,同时潜意识的愿望亦显示它够强的能力以创造出梦,同时以之唤醒了前意
识,那么为何梦在被觉察到的时候这力量又消失了呢?而且梦会不会继续重现,就像讨厌的
苍蝇被赶走后又再不断地飞回来呢?我们又有何权利断定梦驱除了“睡眠的打扰者”呢?
潜意识愿望永远活动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它们代表那些常被利用的路途,只要稍为有些
激动就行(请参阅第七章 注〔11〕)。的确,这种不可毁灭的性质乃是潜意识程序的一个明
显特征。在潜意识内没有任何东西具有终点,亦没有过时的,或是被遗忘了的东西。在研究
心理症病患(尤其是歇斯底里症)的时候,这点更明显。那导致歇斯底里症产生的潜意识思
想途径只要有足够的激动堆积起来,就可能再度重蹈一个三十年前所受到的侮辱,只要它能
够进入潜意识的事情内,那么这三十年来的感受就和新近发生的没有两样。不管什么时候只
要这记忆一被触及,它就复活起来,受到激动地充电,然后以发作而得到运动地释放。这正
是心理治疗所要干涉的地方——它的工作是使潜意识程序能被处理,最后要把它忘掉。的
确,那些逐渐被遗忘的记忆以及那些不再是新鲜的印像所具有的微弱感情,我们向来都把它
视为当然,认为是时间对记忆所产生的原本反应,而实际上这是辛苦的努力所带来的续发变
动。这工作是前意识做的。而精神治疗所能做的仍是将潜意识带到前意识的辖权下。
因此对任何一个特殊的潜意识激动程序都可能产生两种后果。它或者不被理会,在这种
情况下它终于会在某个地方产生突破,并因此得到将其激动释放以产生行动的机会,或者它
受到前意识的影响,所以其激动不但不会解除,反而受到前意识的束缚。这第二种情况正是
那梦程序中所发生的(请看第七章 戊节)。由前意识而来的潜能在半路上和变为知觉的梦相
会合(借着意识中被挑起的刺激而产生),将梦的潜意识激动约束住,梦就无法再进行干扰
活动。如果梦者真的清醒一会儿的话,他就能够赶走那干扰他睡眠的苍蝇。而我们发现这是
比较方便以及比较经济的方法——让潜意识的愿望自由发挥,借着打开后退现像之路以产生
梦,然后利用前意识运作的一点力量而将此梦束缚,而不必在整个睡眠当中继续不断地把潜
意识愿望紧紧地缚住(请参阅第七章 丁节)。梦虽然本来不是一个具有意义的程序,但是在
精神力量的相互作用上亦取得一些特定的功能。我们现在将看看这功能是什么。梦使得潜意
识那自由不拘的激动受到前意识的控制。在这过程中,它把潜意识的激动给释放了,因此是
一种安全的活门,利用一点点清醒时刻的活动来保持着意识的睡眠。因此就像许多的精神构
造(它是这些系统的一员)一样,它造成一种妥协,同时服侍两个系统,因而使它们互相谐
和合适。如果我们翻过来看第一章 中罗勃特所提的有关梦的“排泄的理论”,我们甚至在一
瞥之下就决定要接受他所谓的梦的功能,虽然他的前提及有关梦程序的观点和我们不同
〔23〕(请参阅第五章 甲节)。
上面所谓“至少使两个系统的愿望互相谐和”暗示着梦的功能有时也会失手的。梦开始
的时候是对潜意识愿望的满足,但如果这个愿望达成的企图太过激烈地扰乱前意识以至于不
能继续睡下去,那么梦就破坏了这妥协的关系,并且不能再进行第二部分的工作。在这情况
下,梦完全被中断了,并且变为完全清醒的状态。即使在这状况下,梦虽然看来像是睡眠的
打扰者而不是正常情况下睡眠的守护者,但这并非真的是梦的过错。这事实大可不必让我们
产生此种偏见,而对梦的意义发生怀疑。这并非是唯一的例子,对个体来说,那些正常情况
下有用的计策在情况发生些许的改变后,就变为无用而且碍手碍脚的事实是常见的,而这困
扰至少具有一种使个体的调节机构注意并且重新调整以应付变化的新功能。当然我现在脑海
里所想的是“焦虑的梦”。为了不让别人误解我一直在逃避这和愿望达成定律的主张有所不
同的梦,我将在下面提示一些关于“焦虑的梦”的解释。
对我们来说,产生焦虑的精神程序亦能满足某个愿望,这并不是相互矛盾的。我们知道
可以用这事实来解释,即愿望属于一个系统(潜意识),而它却受到前意识的拒绝与压抑
〔24〕。即使是在完整无瑕的健康心理中,前意识对潜意识的镇压并不完全,而这压抑可用
来度量我们精神的正常度。心理症的症状显示出病者这两个系统发生了冲突,这些症状是产
生妥协并使二者之间的冲突得以终止的产物。它们一方面让潜意识的激动有发泄的场所,即
给它一种发泄口,另一方面它亦能让前意识对潜意识有某种程度地控制。在这里考虑歇斯底
里症或恐惧症的意义是有益的。让我们假设一位神经质的病人无法单独过马路——这个我们
很正确地称为“症状”者,如果我们强迫他去做那他认为以为自己无法做的事情(借以消除
他的症状),那么将导致焦虑的发作。而的确恐惧症的导火线往往是马路上发生的焦虑。因
此,我们发现症状之所以产生乃是借以避免焦虑的发生;恐惧症就像是竖立着对抗焦虑的碉
堡。
如果不去探究感情所扮演的部分,我们的讨论将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不过在目前的情况
下,我们不能完全做到这点。让我们先这样假定,感情对潜意识的压抑是最重要的,因为如
果让潜意识自生自灭,它会产生一个本具有快乐性质的感情,不过却在受到潜抑学潜意识
后,变为痛苦的。而压抑的结果与目的便是阻止此种痛苦的产生。这压抑扩展到潜意识的概
念内容,因为痛苦的产生可能由这内容开始。这里我们将以一个有关感情来源而且相当确定
的假说来做为我们讨论的基础(请参阅第六章 辛节)。它被认为相当于运动或分泌功能,不
过它的神经分布之钥却要在潜意识中去找寻。在前意识的控制下,它被束缚被抑制,以致不
能产生感情的冲动。因此,如果来自前意识的能量停止发出,那么潜意识的冲动就有释放出
一种不愉快与焦虑感情的危险。如果此梦的程序能继续不去,那么这危险性就会物质化,那
些使它得以实现的情况是:潜抑必须早就发生,而压抑的愿望冲动亦要相当壮大。因此这些
决定性因子就不在梦形成的心理架构之内。要不是因为我们的论题有一个地方(即夜间潜意
识的释放)和焦虑的产生有关,那么我将要删除有关“焦虑的梦”的讨论,并且因而省略了
许多暧昧不清的部分。
我已经一再说过,形成“焦虑的梦”的理论亦是心理症病患心理的一部分(我可以这么
说,梦中的焦虑是个焦虑的问题,而不是梦的问题。——译者按:本句在一九一一年增加,
却在一九二五年删除)。在指出它和梦程序相连的部分后,我们就不再有什么可做的了。我
现在还剩下一件事。既然我曾经断定心理症的焦虑源起于“性”,那么我就要解析一些“焦
虑的梦”以显示梦思中所存在的性材料〔25〕。
在这里我有理由将心理症病患的许多例子置于一边而引用一些年轻人的梦。
几十年来我都没有做过真正焦虑的梦。但我仍然记得一个七岁或八岁时所做的梦,而我
在三十多年后再予以解析。这梦还很鲜明,我在此梦中看见我深爱着的母亲。她的外表看来
具有一种特别安静、睡眠的表情,由两个或三个生着鸟嘴巴的人抬入室内,把她放在床上。
我醒了过来,又哭又叫,把双亲的睡眠中断了。那些穿得很奇怪并且奇异得高而且具有鸟嘴
巴的人,我是由菲利逊圣经〔26〕的插图中找来的。我幻想
他们一定是那些由古代埃及坟墓上的凸雕而来的鹰头神祇。另外经过分析后,引出一位
坏脾气的男孩,他是一个看门者的孩子。当我们小的时候,大家常一起在屋前的草地上玩
耍。这个男孩子的名字是菲利浦。我好像是由这男孩那里听到有关“性交”的粗鲁名词,而
那些受教育的人则是用拉丁文“交媾”来形容此事,在这梦中我则选用鹰头〔27〕。我一定
是由那年轻指导员(他对生命的事已经很熟悉了)的脸色来猜测此字所具性的意义。我妈妈
梦中的那个样子,则是抄寻自祖父死前数天昏迷、喘着气的样子。对于此梦的“再度校正”
的解析是我妈妈快要死了,坟墓的凸雕刚好和这配合。我醒来的时候充满焦虑,直到把双亲
吵醒以后还不停止吵闹。我记得看到妈妈的脸孔后,心里就突然平静起来,似乎我需要她并
没有死去的保证。而此梦的“续发的”解析在焦虑的影响下已完成了。我并没有因为梦见妈
妈正在死去而感到焦虑,我之所以会产生焦虑是因为在前意识的校定中我已受到焦虑的影
响。当我们把潜抑加以考虑的时候,这焦虑之情可以推溯到那含糊但却明显的由梦中视觉内
容所表露的性的意味。
一位二十七岁的男人很严重地大病一年后,告诉我他在十一到十三岁之间常常反复地做
下面这个梦,并且感到非常焦虑:一位男人拿着斧头在追赶他,他想要逃开,但他的脚似乎
麻痹了,不能移动半步。这个是一个常见的焦虑之梦的好例子,而且从来不会被认为是和性
有关。在分析的时候,梦者首先想到一叔父告诉他的故事(在那梦第一次发生之后),那是
有关他叔父一天晚上在街头被一位鬼头鬼脑的男人攻击的事。梦者自己由这联想得到以下的
结论:他在做梦之前听到一些和这相似的事。至于斧头,他记得在一次劈柴时手指砍伤了。
然后他立刻提到和他弟弟的关系。他常常对弟弟不好,将他打倒。他特别记得一次他以长靴
剔破弟弟的头,流了许多血,然后他母亲对他说:“我害怕有一天你会把他杀掉。”当他仍
然在思索有关暴力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他九岁时候的一件事。某天晚上他父母亲很晚才回
来,双双上了床,而他恰好在装睡。不久他即听到喘气声以及<敏感詞>奇怪的声音,他还能够猜
度他双亲在床上的姿势。进一步的分析,显示他将自己和弟弟的关系和父母的此种关系相类
比。他把父母亲之间发生的事包含在暴力和挣扎的概念下。他并且找到对此观点有利的证
据:常在母亲的床上找到血迹。
我可以这么说,成人之间算是家常便饭的性交却会使看见的小孩认为奇怪并且导致焦虑
的情绪。这焦虑之所以产生乃是因为这种性激动不能为小孩所了解,并且因为父母之牵涉在
内而遭受排挤,所以转移为焦虑。另外我们知道在一个更早的生命过程中,孩子对异性父母
的性冲动还未受到潜抑,因而会自由地予以表达(请见第五章 丁节)。
对于小孩那些晚上发作的恐怕和幻想,我毫无怀疑地给予同样的解释。这种例子亦是一
种性冲动的问题,因为不被了解以有受到排挤而引起的。而如果把它记录下来也许会显示出
发作的周期性,因为性原欲可以因为意外的刺激或者自动的周期性发展而得以加强。
我没有足够的观察材料来证实我这解释〔28〕。
另一方面,小儿科医师不管对孩童的身体或精神方面都缺少这种了解整个现像的见解。
下面我要记录一个有趣的例子,如果不小心被医学神话所蒙蔽,那么就会很容易地将它看
错。我要借用底巴克的有关论文“PavorNocturnus”。
一位十三岁的男孩,身体不好,感到焦虑与多梦,他的睡眠开始受到困扰,几乎每个星
期都有一次从睡眠中惊醒,非常焦虑而且伴随着幻觉。他一直都能清楚地记得这些梦。他说
那恶魔向他喊:“啊,我们捉到你了!啊,我们捉到你了!”于是有一种沥青和硫磺的味
道,他的皮屑即受到火焰的烧伤。他由梦中醒来时感到非常恐怕,但起先都叫不出来。当声
音回复时,他记得自己很清楚地这么说:“不,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或者:
“请不要这样!我不会再做了!”或者有时说:“阿伯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后来他拒绝
脱衣,“因为火焰只有在他不穿衣服的时候才来烧他。”当他仍然做这种恶魔的梦时(对他
的健康是种威胁),他被送来我们的国家。经过十八个月的治疗后,他复原了。有一次在他
十五岁的时候,他这么承认:“我不敢承认,但我一直有针刺的感觉,而且那部分过度的激
动使我感到焦虑,好几次我真想由宿舍的窗口出去!”
我们可以毫无困难的推论:①这男孩年轻的时候曾经<敏感詞>过,他或许要否认它,或者为
这坏习惯而要给自己严厉的处罚(他的招供是:“我不再这么做”、“阿伯特从来没有这样
做过”)。②在青春期来临后,这种<敏感詞>的诱惑又再度经由生殖器官的刺痒感觉而复活了。
③现在他产生了对压抑的挣扎,但他虽将他的原欲压抑下来不过却将之移形为焦虑,而这焦
虑则将他以前扬言要处罚自己的方法集合起来。
现在让我们看看原作者的推论:
1、由这观察可以很清楚地看出青春期可以使一位健康不佳的男孩变得非常软弱,并且
可以产生某种程度的大脑贫血。2、这种大脑贫血会产生人格的变化,产生恶魔式的幻觉,
以及非常剧烈的夜晚焦虑状态(也许还有白天的)。
3、这个男孩的魔鬼妄想和自我谴责要追溯到宗教教育在他小时候所产生的影响。
4、所有这些症状在相当长的一段乡村之旅后消失了,这是由于身体的运动以及青春期
结束后身体精力的重获所致。
5、也许这男孩大脑发展的先决影响是由于先天的遗传因素,或者是他父亲的梅毒感染。
以下是他的结论:“我们把这病例归属于因为营养不足而引起的无热性谵妄,因为这个
症状是由于大脑缺氧的缘故。”

[ 本帖最后由 lanesra 于 2009-3-20 15: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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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0 15:05:55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梦程序的心理

戊、原本的与续发的步骤——潜抑

为了要更深入地了解梦的心理,我给自己找来一个极其麻烦的事情——对这件事来说,
我的解说力量是很不够的。我一方面只能把这些复杂而又同时产生的元素,一个个地加以描
述(不能同时进行),一方面在描述每一点的时候,又要避免预侧它们所依据的理由。像这
一类的困难,都是超出我的力量所能解决之外。在叙述梦的心理时,我已经忘了提出这些观
点的历史性发展,对这些我必须予以补偿。虽然我对梦这问题的探讨方向,是根据以前对心
理症病患的研究而定的,但我并不想把后者当作我目前这工作的引证基础,虽然我一直想这
么做。不过我却想以反方向进行,即以梦来做为对心理症病患心理研究的探讨方向,我知道
读者所将遭遇的许多困难,不过我却找不到什么方法可以避免这些困难。
由于我对这些问题的不满意,我很愿意在此稍为暂停一下,以便能考虑别的观点,它们
似乎对我的努力给予较大的价值。就像在第一章 中所描述过的一样,我发现自己正在面对着
一个各派作家各具有完全不同意见的论题。在对梦的这问题的处理上,我们都能将主要的矛
盾给予合理的解答。我们只反对其中的两个观点——所谓梦是一种“无意义的过程”,以及
它是属于肉体,除了这两点以外,我都能在自己的复杂论题中各自证实了这些相互矛盾的意
见,并且指出它们都照亮了部分的真实。
关于梦是清醒时刻的兴趣与以证实。而这又和那些对我们具有重大意义与兴趣的事情发
生关联。梦永远不会为小事忧心。不过我们又接受相反的意见,即梦收集白天各种无关痛痒
的遗留物,而它们不能把握白天任何重大的兴趣,除非它们和清醒时刻的活动分开。我们发
现对梦的内容来说,这也是正确的——它借着改装而将梦思的表达给予改变。由于联想的原
因,我们知道梦的程序比较容易控制住近期或者毫无关系的概念性材料(而这还未被清醒时
刻的思潮所封禁);而它亦因为审查制度的原因,将精神强度由于一些重要但又遭受反对的
对像转移到一些无举足轻重的事情上。
至于梦具有“过强的记忆”以及和幼童时期的材料有关的事实,早就成为我们梦的定理
的基石——在我们梦的理论中,源于幼童时期的愿望是梦的形成所不可缺少的动力。
自然我们毋须怀疑睡眠时外来刺激所具有的意义,这曾经实验加以证实;不过我们曾经
指出这些材料和梦愿望的关系,相当于白天活动中持续入眠的思想遗留物一样。我们亦没有
理由反对这个观点——梦对客观感觉刺激的解释和错觉一样——不过我们已找到产生此种解
说的动机。这些理由都被<敏感詞>的作者忽略了。对于这些感觉刺激的解说是这样的——不去打
扰睡眠,并且用来满足愿望达成。至于感觉器官在睡眠时感受到的主观性刺激状态,曾由拉
德先生予以确实。我们并没有把它们当作梦的一个特殊来源,但我们却可以利用那在梦背后
活动的记忆的后退(退化)性复苏来解释这种激动。
至于那些内脏器官的感觉——曾经一度是解释梦的主要论点——也在我们的概念中占据
一席之地,虽然不很重要。这种感觉——如落下来、浮游或者被抑禁的感觉——是一种随时
“待命出发”的材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合乎需要,梦的运作都会利用它来做为梦思的表
达。
我们相信梦的程序是快速而且同时发生的。这个观点,如果以“意识对已造好的梦内容
的察觉”来看是正确无讹的,不过在这以前的梦程序,可能是缓慢而且具有波动性。至于梦
之谜——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压了大量的材料的疑问——我们的解释是,它们把心灵内那些已
经作好的构造拿来应用。
我们知道梦都是改装的,并且受记忆的截割的,不过这并不造成阻碍,因为它不过是开
始梦形成的那刻就已存在的改装活动之公开,而且是最后的一部分。
关于那令人失望以及表面看来是无法达到妥协的争论——心灵在晚间是否亦睡觉,或者
它仍然像白天一样地统帅着各种精神机构——我们发现二者都对,但并非全部都对。在梦思
中,我们能证明那非常复杂的理智机能是存在的,它几乎和精神装置的所有<敏感詞>来源一起运
作。然而我们无法否认这些梦思皆源于白天,而且也要假定心灵会有睡眠的状态。所以即使
是“部分睡眠”的理论亦有其价值,虽然我们发现睡眠状态的特征并非是心灵连结的解体,
而是白天统辖的精神系统将其精力集中于睡眠的愿望上。由我们的观点看来,这从外在世界
退缩的因素亦自有其意义在,它虽然不是唯一的决定性因子,不过亦是促使梦表现的后退现
像得以进行的原因。所谓“放弃对思想流向的主动引导”的概念亦不可予以非难,但精神生
活并不因此而变得漫无目标,因为我们知道,当自主(主动)的具有意义的思想被舍弃后,
非自主的思想则取得统辖权。另外,我们不但发现梦中含有各种松弛的关联,而且还能指出
<敏感詞>我们想像不到的连结。而这松弛的关联不过是另外那些确定,而且具有意义的连结的替
代物。确实,我们会把梦视为荒谬的,不过梦例却又给我们这样的教训——即不管梦表面是
如何的荒谬,它还是非常合理的。



对那些梦的功能——各个作家认为梦所应该赋有的——来说,我们毫无异议。如梦是心
灵的安全活门,以至罗勃特说的“所有有害的事物,经过梦的表现后,都变得无害了”——
这观点不但和我们所谓的梦的双重愿望吻合,而且对这句话来说,我们要比罗勃特了解得更
深。至于“心灵在梦中能够自由扮演”的观点,在我们的理论看来,则相当于前意识的活动
让梦自由发展而不予以干扰。如“在梦中,心灵回复到胚胎时期的观点”这一类的文字,或
者是艾里斯形容梦的话——“一个古老的世界,具有庞大的感情和不完全的思想”——使我
们很高兴,因为这和我们的论点不谋而合(我们认为这些白天被压抑的原始活动和梦的建造
是有关系的)。我们也能衷心地接受沙里所写的:“我们的梦带回我们早先的以及依次发展
的人格。在睡眠当中,我们回复了从前对事物的看法和感觉,还有那些曾经统辖我们的冲动
和反应。”还有,我们亦和德拉格一样,认为那些受到“压抑的”成为梦的主要动力。
我们重视歇尔奈尔叙述那部分,关于“梦的想像”的重要性,以及他本人的解释,但我
们不得不把问题转到另一个位置来看。事实上,重点不在梦创造了想像,而是在梦思的建造
上,潜意识的想像活动占了重要的大部分。不过我们仍然亏欠歇氏许多,因为他指出了梦思
的来源,但所有他描述为梦运作的几乎都是白天的潜意识活动,而它促使梦发生的能力是不
下于促使心理症状的产生。这和我们所谓的梦运作是不相同的,而且梦运作包含的范围也较
窄。
最后,我们没有理由舍弃梦和精神疾病之间的关系,反而应在一个新的立场上建立一个
更巩固的连结。
我们所以能够在自己建架的结构内,容纳早期作者们所提出的各种不同的相互矛盾的发
现,这要归功于我们梦理论的特色,它将这些理论结合成一个更高级的单元。对许多发现,
我们给予新的意义,但只有少数几处遭受我们的否决。然而,我们的建架仍未完全。除了那
些因为我们进入和梦心理的暗处所遭遇的复杂问题以外,我们似乎遇到了一个新的矛盾。一
方面我们认为梦思源于完全正常的心灵活动,但另一方面我们又在梦思中发现许多不正常的
梦程序,这些程序后来进入梦内容,而且在解析时又重复一遍,所有那些形容为“梦运用”
的却和我们所知道的理智的思想程序不同。以前作者的严格判断,认为梦的精神功能是低能
量,似乎是正确的。
也许需要更进一步地研究才能得到解答,并且使我们步入正途。现在让我们再把另一个
梦形成的连接加以更仔细地观察。
我们已经发现,梦取代了许多源于日常生活的思潮,并且形成一个完整的逻辑秩序。因
此,我们不必怀疑这些思想是否源于正常的精神生活。我们认为价值很高的思想以及极其复
杂的行为,都能在梦思中找到。但是我们无须假设这些思想行为在睡眠的时候完成,这种假
设会大大地弄坏了我们迄今所引用的关于睡眠精神状态的概念。相反的,这些思想也许源于
前些日子,它们也许从开始就逃过意识的注意,在睡眠开始进行时,也许就已经完成了。由
此等前提,我们最多只能下这样的结论:最繁杂的思想成就也许不需要意识的协助亦能完
成。由每一位接受精神分析治疗的歇斯底里症病患或强迫思想症病患中,我们都会找到这种
事实。这些梦思本身当然不是无法进入意识层;如果我们白天不能意识到它们的存在,那一
定有许多旁的理由。要被“意识”到和那特殊的精神功能——注意力——有关,这个功能似
乎只有一定的能量,因此可以由某一有问题的思想串列转移到别的目标上。另外,还有一种
方法可以使这些思想串列不能进入意识面:“意识的反映”显示在施展注意力的时候,我们
是沿着一条特别的途径,如果沿着此途径进行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个不能接受批评的概念,
那么我们就瓦解了——即我们遗弃了注意力的潜能。似乎这样起头以及被遗弃的思想串列会
继续地进行下去,而绝对不会再受到注意,除非它在某一点达到特别高的强度,才会迫使注
意力再去注意它。因此如果某思想串列开始的时候就遭受排斥(也许是意识的)——在直接
的理智用途下,判断它是错的,或毫无用处——那么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此思想串列继续
进行下去,毫不为意识所察觉,直到睡眠的开始。
总括一句,我们把这一类的思想串列称为“前意识”,我们认为它是完全理智的,并相
信它或者被忽视,或者被排挤而受压抑。让我们再用简单的字眼来叙述我们对思想产生的看
法。我们相信当发生一个有目的概念时,某些数量的激动——称为“潜能”的东西——就会
依着此概念选择的连接途径,转移过去,那些被忽视的思想,则是没有得到此种“潜能”
者。而受到压抑或排挤的思想串列,其潜能即被收回。在这两种情况下,它们都得靠自己的
激动。有时这些思想串列——具有有目的潜能——可以吸引意识的注意力,然后经由意识的
机构而得到过度的潜能。接下来,我们要阐明意识的功能与性质。
前意识中如此进行的思潮最终有两种结果,它或者自动地消失,或者持续下去。对于前
者,我们这样认为:它将能量由各个相连的小径发散出去,这能量使整个思想网处在一个激
动的状态。这种激动状态持续了一阵子,然后就消退了。这是因为寻求解放的激动转变为静
寂的潜能。如果是这第一种结果的话,对梦形成来说,它已不具任何意识。但前意识中仍然
潜伏着<敏感詞>有目的的概念,它们源于潜意识,而且一直保持活动。它们也许会控制这些前意
识中不被理会的思想激动,或者建立它与潜意识的关联,并将潜意识愿望的能量转移过去。
因此,虽然加强力量仍然不能使它到达意识层,但是这种受到压抑以及忽视的思想串列仍能
够自我维持,于是我们可以这么说,此前意识的思想已被带入潜意识中。
<敏感詞>可能引起梦形成的局势如下:前意识的思想串列可能一开始就和潜意识的愿望相
连,因此受到那主要的具有目的的潜能拒绝;或者一个潜意识的愿望,因为某些原因(如由
肉体而来的)而变为活动性,并且找寻机会把能量转移到那个前意识所不支持(不供给能
量)的精神遗留物。这三种情况都有同样的结果:前潜识中有一组思想串列,受到前意识潜
能的遗弃,不过却由潜意识愿望中取得潜能。
由这点开始,此思想串列即进行一系列的变形,我们再也不能把它们认为是正常的精神
程序,最后导致一个令我们惊讶的结果(一个精神病理学上的构造)。下面我将列举这些程
序:
①每一个单独的思想强度都可以全部释放,由一个思想传给另一个,因此某些概念形成
时,即被赋予极大的强度(请见第六章 丙节)。又因为这过程可以数度重复,所以整个思想
串列的强度终于会集中在一个思想元素上。这是我们熟悉的梦运作的“压缩”。凝缩作用是
我们对梦产生如此迷乱印像的主要原因,因为在我们已知的正常与能够到达意识层的精神生
活中找不到相类似的东西。在正常的精神生活中,我们也能找到一些概念——属于整个思想
串列的结果或症结——它们亦具有高度的精神意义,但是其价值却并不以任何对内在知觉来
说是明显的感觉状态表达出来。另外,在凝缩作用的过程中,每个精神的相互联系都变为概
念内容的强化。这情况就和我写书的时候,用方体或正体来表达出那些我认为是了解内文的
重要部分。在演说的时候,我要更大声更慎重,以强调的语气把这个字念出。第一个类比使
我立刻想起梦运作所提供的实例:“伊玛打针的梦”中那个字。艺术史家们使我们注意到这
事实,即最早而且富有是历史性意义的雕刻都服膺于相同的原则:它们以形像的大小来代表
雕像的地位。国王要比他的侍从或被击败的敌人大二或三倍,罗马时代的雕刻则利用更微妙
的方法来表现这种效果。如皇帝被放置在中央,直立着,被特别小心地加以雕塑,而他的敌
人则屈服于他足下。不过他不再是矮人群中的巨人。而今天在我们之间,下级对上级所行鞠
躬礼即是这种古老表现原则的一种回响。
梦中凝缩的进行方向一方面受到梦思和理性的前意识关系的影响,一方面又受潜意识中
视觉记忆的决断。凝缩作用的结果是产生那借以穿透而进入知觉系统所需的强度。
②借着强度的转移,中间思想——和妥协相似——经由凝缩作用的影响而形成(请参阅
我提过的许多例子),这也是我们正常思想中所从未有过的。在正常思想中最主要的是选择
以及保留那“适当的”概念元素。另一方面,在我们尝试以语言表达出前意识的思想时,集
锦构造与妥协常会出现,它们被认为是“说溜了嘴”。
③那些互相转移强度的概念间具有最松弛的相互关系。它们之间的关联是我们正常思考
所不屑一顾的——最多用于笑话上——特别是那些同音异义以及一语双关的情况,它们被认
为是和<敏感詞>的连接相等。
④互相矛盾的思想,但并不互相排斥,反而继续相依为生,常常会组合而成凝缩的产
物,就好像矛盾并不存在一样,或者它们达致一种妥协——对此种妥协,我们的意识是同样
无法忍受的,不过却常在行动中出现。
以上是一些梦思(其前身是架建于理智的基础)在梦运作过程中最显著的异常步骤。我
们以后将看到这些程序的整个重点是放在使潜能变为可动的,同时能加以释放。至于这些潜
能所附着的精神元素,其内容真正的意义却不被重视。我们亦可以这么假定:凝缩作用以及
妥协之产生是为了促成退化作用,即使思想转变为影像的作用。至于某些梦的分析,还有梦
的合成,如“Autodidastes”的梦,虽然不具有后退现像所产生的影像,却也仍然和别的梦
一样,具有同样的转移与凝缩作用。
因此,我们可以达至这样的结论,梦形成和两种基本上就不同的精神程序有关。其中一
个产生完全合理的梦思,和正常的思想具有同样的真理性,而另外一种则以最迷乱、最不合
理的方式,来处理这些思潮。我们已经在第六章 的讨论中,把第二种精神程序称为梦运作本
身。对这精神程序的来源,我们有何可说的呢?
如果我们早先没有深入了解心理症的心理——尤其是那些歇斯底里症的——那么我们就
不可能回答此问题。由这些研究,我们发现一个同样不合理的精神程序在歇斯底里症状的产
生上占据着主要的地位。在歇斯底里症中,我们开始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一些完全合理的思
想,和意识的思想一样正确,而这第二种形式的存在,我们无法找到,只能在后来的追踪研
究中发现出来。借着对病人症状的分析,我们将发现这些正常的思想受到不正常的处理:它
们借着凝缩作用及产生妥协,借着表面的联系,在不顾矛盾的情况下,经由后退现像的小径
转变成为外面所表现的症状。由于梦运作的特征和那些产生心理症症状的精神活动是完全一
致的,所以我们把歇斯底里症的结论借用在梦上。
我们由歇斯底里的理论中,借用下述的主张:一个正常的思想串列只有在下述情况才会
受到前述异常的精神处理,即当一个源于幼童时期而且遭受潜抑的潜意识愿望转移到思想
上,这思想才会得到此种精神处理。我们曾经假设产生动力的梦的愿望皆源于潜意识(这和
上面的观点是一致的),不过我们曾经说过这假设虽然无法驳斥,但也不是完全正确的。
但为了要解释潜抑——一个我们已经用过那么多次的字眼——我们必须要更进一步去探
讨我们的心理建架。
我们已经提过关于原始精神装置的假设(见第七章 丙节),其活动是避免激动的堆积,
以及使自己尽可能地维持在平静的状态。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它的建造蓝图是据反射装置。
而行动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引起身体内部变化的方法——则受到它的操纵。然后我们继
续讨论“满足经验”所引起的精神后果。而在这点上,我们又加入第二个假说:激动累积
(如何达到累积效果,我们暂时可以不管)的感受是痛苦的,同时它使装置发生作用,想着
以重温满足的经验——即减少激动,并且产生愉快的感觉。精神装置内的这道主流——由不
愉快流向愉快,我们称之为愿望。我们断定只有愿望才能使这装置产生行动,而愉快与痛苦
的感觉则自动地调节激动的路程。第一个愿望的发生也许是“满足记忆”幻觉式的强化印
像。不过这种幻觉,除非能够得到完全的消耗,否则无法使需求停止,因此也就无法借完成
而得到愉快的感觉。
因此我们需要第二种活动,或称为第二个系统活动。它使记忆的潜能不至于超过知觉范
围,束缚着精神力量,并且把由需求而来的激动加以改道,使它循看一条团团转的路,直到
最后借着一种自主的行动操纵外在世界,使个体能够真正地感觉那引起满足的真正“对
像”。我们在精神装置的图解中,就只提到这里。这两个系统就是我们在完全发展的装置内
所谓潜意识和前意识的根源。
为了能够用行动将外在世界适当地予以改变,我们必须在记忆系统中堆积一大堆的经
验,以及许许多多由不同的“有目的的概念”和这堆记忆材料所产生的永久性关联。于是我
们就能将假设向前推进一步。这第二个系统的活动是在永远借着摸索的前进中,交互地送出
或收回潜能。它一方面需要不受拘束地管理各种记忆材料,但由另一方面来看,如果它沿着
各个思想小径送出大量的潜能,那么将使它们随意漂流而毫无效果的浪费掉,并且减少了那
用以改变外在世界的力量。所以我如此假定(为了效率的缘故),这第二个系统将其大部分
能量置于一种静止的状态,而只利用一小部分于转移现像上。我还不太了解这些程序的机
转;不过任何一位想真正了解这概念的人必须在脑中有个实体的类比,即想像神经细胞激动
时所伴随的行动。我要强调的概念是,第一个系统的活动是使激动的能量能够自由地流出,
而第二个系统则借着由此而产生的潜能,将那激动流出口堵住,并把它转变为静止的潜能,
同时提高其能量。因此我假定第二个系统控制激动所遵循的途径和第一个系统必大不相同。
当第二个系统在其试验性思想活动中达至结论后,它即解除抑禁,并且把堆积起来的激动加
以释放以产生行动。
如果我们把抑制第二系统内“潜能的解除”和“痛苦原则”〔29〕调节功能的关系加以
比较,那么就可以得到一些有趣的结果。现在让我们先指出满足的死对头——即客观的恐怖
经验。让我们假设,某知觉刺激于此原始装置,并且是痛苦的来源。因此即产生不协调的运
动行为,直到最后某一个动作使此装置和知觉分开,同时也远离了痛苦为止。如果知觉再度
出现,这动作立刻又会再度出现(也许是种逃难的动作),直到知觉又再消失为止。在这情
况下,没有任何倾向会以幻觉或<敏感詞>的方式去增添痛苦来源之知觉的潜能。相反的,如果有
什么发生而使得此令人困扰的记忆图像重新显现,这原始装置会立刻把它再度删除,因为这
激动的流入知觉会产生(或更精确地说开始产生)痛苦。这种记忆上的回避——不过是重复
了此知觉逃避——亦被下列事实所协助,即回忆不像知觉,这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唤起意识,
因此不能吸取新鲜的潜能。这种借着精神程序不花力气,以及经常回避那曾经产生困扰的记
忆提供我们一种原型,以及第一个精神潜抑的例子。这是一个常见的事实,即回避那些令人
困扰的刺激——鸵鸟政策——仍能在具有政党精神生活的成人中见到。
因为痛苦原则的结果,第一个系统不能将任何不愉快的事带入其思想内容中。它除了愿
望以外,什么都不能做。如果一直停留在这点上,那么第二个系统的思想活动必定遭受阻
碍,因为它需要很自由地和各种经验的记忆交通。因此产生两种可能。第二系统也许完全不
受痛苦原则的约束,因此能够继续进行而不会受到不愉快回忆的影响,或许它有办法使不愉
快的记忆无法将不愉快的情绪释放。我们要删掉第一种可能,因为痛苦则很清楚地控制着第
二系统的激动过程(和第一系统中的一样)。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即第二系统转移潜能的
当时亦抑禁了记忆激动的产生,这当然包括不愉快感的产生(可以和运动神经传导相比)。
因此从两个不同的起点,根据痛苦的原则以及前面所提的消耗最少潜能的原则,我们都能够
得到同样的结论,即第二系统的潜能同时产生激动传导的抑禁。让我们牢牢记住(因为这是
了解潜抑定律的钥匙):第二系统要在能够抑制住某一概念所发生的不愉快感觉时才能将潜
能传移给它。任何一个能够逃离抑制的都无法为第二系统以及第一系统所接近。因为痛苦原
则的关系,它很快地就被删除掉。这种不愉快的抑制并不一定会彻底,不过它必须产生一个
开始,因为这样才能让第二系统知道此记忆的性质,关于它是否适合思想程序所找寻的目的。
我要把第一系统内进行的精神程序(步骤)称为“原本步骤”,而那由第二系统的抑制
所产生的程序称为“续发步骤”。我还能指出另外一个理由,为何续发步骤要改正原本步
骤。原本步骤努力地想产生激动的传导,因为借着如此堆积起来的激动,它能建立“知觉仿
同”(请看本章丙节)。然而,续发步骤舍弃了这个意图,而以另一个来取代其位置——即
建立“思想仿同”。所有的思想都是由某个满足的记忆(被当作是有目的概念)绕道而达至
同一记忆的相同潜能——希望借着运动经验的媒介而再度获得。思考所关心的是概念之间的
相互联系,以及妥协的产物,都是达到仿同目标的障碍。因为它们以某一概念取代另一概念
之后,就把原来通向第一个概念的通道弄歪。所以像这类的步骤都是续发性思维所极力避免
的。我们也容易看出来,“痛苦原则”虽然在另一方面提供思想步骤许多最重要的指标,但
是在建立“思想仿同”时却是一大阻碍。因此,思想步骤的倾向一定是要由“痛苦原则”的
规定中解脱出来,同时将感情的发展降低到最小,使它刚刚足以产生信号即可。借着意识的
帮助得到过度的潜能后,思考才能达到这精练功能的目标(请参阅第七章 己节)。不过我们
很了解,即使在正常精神生活中,这个目的亦很难达到,而我们的思考仍然因为痛苦原则的
影响而时常发生错误。
然而这思想(续发思考活动的产物)成为原本精神步骤的对像并不是我们精神装置的功
能性缺陷(这个方式可以用来解释梦以及歇斯底里症的产生)。这个缺陷源于我们发展历史
中的两个会合的因素。其中一个完全属于精神装置,因此对这两个系统的关系有着决定性的
影响,另外一个因素的作用则是波动性的(时大时小),将机质性的本能力量带入精神生活
来。这两个因素都是起源于童年,而且是自幼年开始,我们的精神和身体器官所产生变异的
沉淀物。
当我把精神装置内的一个精神程序称为“原本步骤”的时候,我不单单是对其重要性和
效率考虑,我还想以其命名来显示发生时间的前后。据我们所知,没有一个精神装置只具有
原本步骤,所以这样的一个装置只是理论上的虚构物。但下面这点倒是事实的:在精神装置
中,原本程序是最先出现的,而续发步骤则在生命的过程当中慢慢成形、抑制并且掩盖过原
本步骤,不过要完全地控制它可能要到壮年的时候。因为这续发步骤出现得慢,所以我们的
核心(由潜意识的愿望冲动所组成)仍然是前意识所无法到达、了解,或者是抑制的,而后
者则受到一经决定就无法予以变更的限制并成为传导潜意识愿望冲动的最适当途径。这些潜
意识的愿望对前意识的精神趋向能够加以强迫的压力,这是后者所必须服从的,不过后者也
许可以努力地将这些潜意识力量叉开,并将之引导到更高层的目标。续发步骤较晚出现的另
一个结果是前意识的潜能无法进入广大的记忆材料内。
在这些源起于幼年时期不能被毁灭或抑禁的愿望冲动间,某些愿望的满足是和续发性思
考的“有目的的概念”相冲突的,这些愿望的满足因此不再产生愉快的感情,反而是痛苦。
这种转变的感情正是我们所谓的“潜抑”的基本。潜抑的问题是它为何发生此种转变,以及
基于何种动机的力量。但对这问题,我们在这里只要轻轻碰一下就好了〔30〕。我们只要知
道这种转变在发展的过程中产生——我们只要回忆孩童时期如何发生厌恶感,而这本来是不
存在的——而且和续发系统的活动有关。那些被潜意识愿望借以释放情感的记忆,既然不会
为前意识所接近,因此附于此等记忆的情感的释放亦不会受到它的抑制。所以即使把附在它
们上面的愿望能量转移给前意识思想,前意识思想亦因为这种情感的起源而无法和它接近。
反过来,“痛苦原则”却支配大局,使前意识远离这发生转移的思想。因此它们就被遗弃
了,所以许多幼童时期的记忆一开始就被前意识疏远了,这是潜抑的必须情况。
最理想的情况是不愉快的感情在前意识内。因为思想转移失去潜能后就停止产生了,这
结果表示痛苦原则的参与是有用的。但是当潜抑的潜意识愿望接受机质性的加强,然后再转
移给被转移的思想后,情形就不一样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失去了前意识的所有潜能,这
转移能量所造成的激动亦使这些思想企图冲出重围,于是产生防卫性的挣扎。因为前意识加
强它对潜抑思想的抗拒(即产生“反潜能”),而后这被转移的思想(潜意识思想工具)经
由症状产生的妥协状态达到其突破的目的。但是当这潜抑思想受到潜意识思想的强力资援,
同时又被前意识潜能遗弃后,它们就受原本精神步骤的控制,而目标则是运动行为的产生。
或者,如果可能则会使知觉仿同造成幻觉式的后现。我们大概知道,前述这些不合理的步骤
只能发生于潜抑的思想。现在我们又能看得更深一层,那些发生于精神装置中的不合理步骤
是根本的。只要概念被前意识所舍弃,让它自生自灭,并且由潜意识不受压抑的能量所转移
(而这潜意识努力地找出口),他们就会发生。<敏感詞>一些观察亦能支持我们的观点——这些
被称为不合理的,并非是指正常步骤的错误(所谓理智错误),而是那由抑制解放出来的精
神装置的活动方式。因此我们发现统驭由前意识激动转变为行动之间的还是同样的步骤,而
前意识思想和文字之间的连结也很容易出现同样的转移和混淆。这我们常归咎于不注意。最
后,要抑制这些原始形式的功能,需要更多工作(能量)的证据存在于下列的事实中:如果
我们让这些力量突破到意识层,则会产生一种滑稽(一些要借着笑声而释放的过多能量)的
效果。
有关心理症的理论指出下面这个不变以及无疑的事实,即只有幼童时期而来的性愿望冲
动,在孩童的发展过程中受到潜抑后,曾在后来的发展中重新复活过来(或许是源于起始是
双性的性体质的关系,或者是性生活过程中不良影响),所以可供给产生各种心理症症状的
动力。只有推论到这些性力量,我们才能把潜抑理论中仍然存在的隐缝塞住。对于这些性的
以及幼童时期的因素是否同样的适用于梦理论的问题,我将不予回答。我没有完成后者的理
论,因为在假定梦愿望永远是由潜意识中而来的时候,我已经超过我能解说的地步〔31〕。
在此我也不想再深究形成梦和歇斯底里症之间的精神力量有什么不同。我们对任何一个仍然
没有足够的了解。
另外还有一个地方我认为是重要的,而我要承认,我是因为这点才能导出有关两个精神
系统的讨论——它们的运作方式以及潜抑的事实。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是否能将这和大家有关
的心理因素造成一个适当而且正确的概念,或者(相当不可能)我的看法是否歪扭以及不完
全的。虽然在判断精神审查制度和梦内容的合理与异常的修正中,我们会造成许多变异,但
以下这些一定还是事实。在梦的形成过程中,这类的步骤必定在运作,而它们的基本是和歇
斯底里症的形成是同类的。然而梦并非是病态的,它并没有显示任何精神平衡的困扰,而且
它也不会发生效率被破坏的结果。也许有人认为不能由我的梦或者是我病人的梦中得到全体
有关正常人的梦之结论,但我相信这个反对是不值得一提的。因为我们可以由所见的现像推
论它的动机力量,结果会发现心理症病人所应用的精神机转并非新创,而是早已存在于正常
装置之中。这两个精神系统,控制二者之间通道的审查制度,其中一个活动对另一个的抑制
与掩盖,以及二者和意识层的关系——或者<敏感詞>对此观察到的事实的更正确解释。这些都形
成我们精神工具的正常结构,而梦则指出一条让我们能了解这精神构造的路。即使很保守地
局限于已知的确定知识的范围,对梦我们仍然可以这么说:它们证实了那些被压抑的东西仍
然会继续存在于正常或异常人的心灵中,并且还具有精神功能。梦本身即是此受压抑材料的
一种表现。理论上来说,每一梦例都应是如此的。由实际的经验看来至少可以在大部分的情
况中找到,尤其是那些表现出最明显的梦生活之特征者。在清醒时刻中,由于矛盾态度的相
互中和,所以心灵中被压抑材料无法被表达,并且无法被内部的知觉所感受,但是在晚间,
却由于冲力对妥协结构震撼的结果,这被压抑的材料找到进入意识的方法与路途。
Flecteresinequeosuperos,Acherontamovebo〔32〕(如果我不能影响神祇,那么我亦
要搅动冥界。)
梦的解析是了解潜意识活动的大道。借着梦的分析,我们能够了解这最神秘最奇异的构
造。无疑地,这只是一个小步,但却是个开始,而且这个开始使我们能够更进一步分析(也
许基于<敏感詞>我们称为病态的构造)。而疾病——至少那些正确的被称为官能性的——并非表
示这装置的解体,或者在内部产生新的分裂。它们需要有动力的解释,即在各个力量的相互
作用下,有些成分被加强,有些变弱,因而许多活动在正常机能下不会被察觉。我希望在别
处能够显示这两种机构合成的装置,这样要比只有其中一个来得更为优越〔33〕。

[ 本帖最后由 lanesra 于 2009-3-20 15:3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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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0 15:06:10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梦程序的心理

己、潜意识和意识——现实

如果更仔细地想一下,那么将会发现前章的心理讨论使我们假定有两种激动的程序或者解除的方式,而不是两个靠近装置运动端的系统。但这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我们如果发现一些更恰当以及更靠近那我们所不知的真理的事实时,我们必须随时把以前的概念架构加以改变。所以让我们来改正一些错误的观念(如果我们把这两个系统很简明地当作是精神装置的两个位置)——如“潜抑”与“突破”中所蕴含的这些错误观念的痕迹。所以当我们说某个潜意识思想寻找机会进入前意识,然后突破而入意识界的时候,我们脑海中所想的并不是在新的地方形成新的思想(像副本由原本复印出来,两本共同存在的情形),而那个突破入意识的概念也并不指位置的改变。同样的,我们也可以说前意识的思想被潜抑或由潜意识所驱逐而加以取代。这些意像(借用争夺一片工地的观念)很容易使我们认为某个地点的精神集合真的消逝,而以另一个新据点的集合来代替。现在让我们用一些和现实更接近的东西来替代此种类比:某些特殊的集合具有潜能,可以再增加,也可以减少,因此这结构就能够受到某特殊机构的控制或者脱离之。在这里我们用一种动力学的观念来取代前述的区域性理论,即我们认为可更动的不是精神构造本身,而是它的“神经分布”〔34〕。

然而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起利用此二系统的两种类比影像——这是合宜而且正当的。如果把以下的观念放在脑海中,那就可以避免任何滥用此种表现方法的可能:概念、思想以及精神构造一般来说不应该认为是坐落于神经系统的任何机质元素上,而是(可以这么说)“在它们之间”,而各种阻抗以及便利的道路形成了相对应的关联。能够成为内在知觉的任何对像都是“虚像”——假的,和望远镜借着光线的折射所造成的影像一样。但我们把这系统——本身并非精神的,而且永远无法为我们的精神知觉所察觉——看成像望远镜投影的镜头那类东西,是合理的。而如果我们继续比较时,我们可以两种系统之间的审查制度比喻成光线由一介质进入另一新介质中所发生的折射作用。

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是靠自己的摸索来发展我们的心理学。接下来我们应该考虑那些盛行于现代心理学的定律,并且检查它们和我们假说间的关系。利普士在他那有影响力的文章中曾表示,就心理学来说,潜意识问题比较不是心理学上的问题。只要心理学家漠视此问题,认为“精神”指的是“意识”,而潜意识的精神程序则是明显的“无意义”,那么医生对不正常精神状态的观察则不可能用心理学去评价。医师和哲学家只有互相承认所谓“潜意识的精神程序是一个确定的事实”后才有可能合在一块。如果有人对医生说,“意识是所谓精神不可缺少的特征”,那么他只好耸耸肩膀,不过如果他对这些哲学家的话仍然具有足够的信心时,他也许可以这么假定,我们和科学上所追究的并非是同样的问题。因为是对心理症病人精神生活有一点了解或者是对梦做一个分析一定能使任何人产生很深刻的印像,即那些最繁杂以及最合理的理想程序——并且无疑是对精神程序——能够在不引起意识的注意时而产生〔35〕。当然,这是真的:医生只有在那能够交通和被观察的意识界中形成某种影响之后,才能够学到潜意识的程序。但在这意识呈现的结果也许是个和潜意识不一样的精神特征,以至于内在知觉无法辨别乙乃甲的取代物。医生们必须自在地借着潜意识程序对意识的影响中,以“推论”的方式继续深处了解。借着此种方法,他发现意识效果只是潜意识的一个遥远(按即次要的)的精神产物,而后者不单单是以此种方式呈现在意识界,而且它的出现与运作常常为意识所不知。

我们必须放弃这种高估的想法,即意识乃是真正了解精神事件不可或缺的基本。就像利普士所曾说过的,潜意识是精神生活的一般性基础,潜意识是较大圆圈,它包括了“意识”这小圆圈;每一个意识都具有一个潜意识的原始阶段;而潜意识也许停留在那阶段上,不过却具有完全的精神功能。潜意识是真正的“精神实质”。对于它的内在性质,我们和对外在世界是真实一样的不了解。而它经由意识和我们交往,就和我们的感觉器官对外在世界的观察一样的不完备。

当我们舍弃了意识生活与梦生活之间的对立,以及将潜意识放在它应占据的地位时,许多早期作者有关梦的重要问题都失去了意义。因此许多使我们惊奇的在梦中成功呈现的活动不再被认为是梦的产物,而是属于潜意识的思想——它在白天的活动并不少于晚间的。如果像歇尔奈尔所说的那样,梦只是玩弄着一些身体的像征性表现,那么我们知道,这些表现是某些特定潜意识幻想的产物(这也许源于性的冲动)。它们不但表现于梦中,并且呈现在<敏感詞>歇斯底里性恐怖和别的症状上。如果梦中继续进行着白天的活动,完成它,并且带来具有价值的新观念,那么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将梦的伪装撕除。此伪装是梦运作和心灵深处不知名力量协助下的产物(如Tartini奏鸣曲之梦中的魔鬼〔36〕,其理智上的成就和白天产生同样结果的精神力量是完全相同的。即使在理智以及艺术的产物上,我们也许亦倾向于过分的强调意识的部分。由某些生产特别旺盛的作家报告看来,如歌德和荷尔姆赫兹,他们创造中的那新的以及重要的部分是整体的呈现在脑海中,而不是经过一番思考的。当然在别种情况下(需要每个理智成分的专注时),意识活动亦有部分的贡献。这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但不管何处,只要意识参加一份,它就将<敏感詞>的活动遮盖起来,这是它滥用了的特权呀!

把梦的历史性意义以一个独立的题目来讨论似乎是不值得的。譬如说,也许一个梦促使某个领袖去做一些大胆的尝试,它或许改造了历史。那么只有在认为梦是一种神秘力量,并且和常见的精神力量不同时,才会产生此问题。如果把梦视为在白天遭受阻抗的冲动的“一种表达方式”(在晚间被心灵深处的激动来源所加强),那么这问题也就消逝无踪了〔37〕。古人对梦的尊崇都是基于一种正确的心理认识,这是对人类心灵中不可控制以及无法摧毁的力量的崇拜——那个产生梦愿望的“魔鬼”以及在我们的潜意识中运作的力量。

在提到“我们的”潜意识时,我并非没有任何目的。因为我所描述的和<敏感詞>哲学家所谓的潜意识不同,甚至和利普士的亦不一样。对他们来说,这个名词仅仅是意识的相反词;这个他们以同样的热诚、精力去赞成与反对的论题乃是——除了意识以外,必定还有潜意识的精神力量。利普士更进一步断言,所有属于精神的都是存在于潜意识中,而其中的一部分亦同时存在于意识中。但是我们集中这些有关梦和歇斯底里症的现像并非为了证实这理论,因为对正常清醒时刻生活的体验就足够证明它的正确性。由精神病理学构造以及此类的第一成员(梦)的分析所得的新发现乃是潜意识——属于精神的——是两个不同系统的功能组合。正常人如此,病态的人也一样。因此就有两种潜意识,今仍未为心理学家们所分辨。由心理学上的用法来说,它们都是潜意识的,但从我们的观点看来,其中一个被称为潜意识,是无法进入意识层的,而另一个我们称为前意识,因为其激动——在满足某些规定,或者经过审查制度的考核之后——能够到达意识界。关于此激动到达前必须经过连串固定机构(我们可以由审查制度的所产生的改变看出它们的存在)的事实,使我能够以一种空间的类比来描述它们。在前面,我们已经描述过这两个系统的相互关系,即前意识立于潜意识与意识之间,像一道筛子。前意识不但阻隔了潜意识和意识的交通,并且控制随意运动的力量,负责那能变动的潜能的分布——其中一部分所谓的“注意力”是我们所熟悉的。

另外,我们必须要分辨超意识和下意识之间的不同——

这于强调精神和意识之间的相同。

那么意识所剩下来的角色又是什么呢?(它一度曾是那么全能,隐瞒着一切)。只有那些用来察觉精神性质的感觉器官了。根据我们那图解的基本概念看来,我们只能把意识感觉看成一种特殊系统的功能,因此这缩写“意识(cs)”是合宜的。由其物理性质看来,我们认为这系统和知觉系统很相像,因为它能接受各种性质的刺激,但是却无法保留变更的痕迹——即没有记忆。以其知觉系统的感觉器官指向外在世界的精神装置,对意识的感觉器官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外在世界,而意识存在的目的即靠着这个关系。这里我们又再接触到各种机构——似乎是统治着精神装置结构的——组成统治集团的原则,激动的材料由两个方向流向意识的感觉器官:①由感觉系统——其激动取决于刺激的性质——而来。也许在变为意识感觉之前,先经过新的润饰。②由精神装置的内部而来。当经过某些更改之后,它们进入意识,而其步骤的数量是以快乐和痛苦的质量被感觉出来的。

那些发现理智以及极其繁杂的思想结构不必经过意识亦可能产生的,哲学家们于是感到彷徨,不知道意识到底具有何种功能。在他们看来,它不过是整个精神步骤多余的镜影。但是我们却借意识系统和知觉系统的类比避开了这尴尬。我们知道感觉器官的知觉将注意力的潜能集中在那传导感觉刺激的输入途径中,知觉系统不同性质的刺激是精神装置运动量的调节物。我们亦可以认为意识系统的感觉器官亦具有同样的功能。借着对愉快与痛苦的察觉,它影响精神装置内潜能的路线,否则此路线将是一种借着潜意识的转移而运作。痛苦原则很可能是第一个自动调节潜能转移的因素。但是对这些性质的“意识”,很可能导致第二种而且更微妙的调节,甚至可以反对第一种。为了使装置的功能臻于完善,不惜冒看和原先计划相反,引导并且克服那些会产生痛苦的关联。由心理症的心理看来,我们发现这些由感觉器官因为不同性质刺激所引起的调节程序占了此种精神装置功能的重大部分。原始的“痛苦原则”的自动统辖以及效率上的限制,受到感觉调节的中断(它的本身亦是自动的)。我们发现潜抑(虽然开始有效,不过后来终于失去抑制力以及心灵的控制)比知觉更容易影响记忆,因为它不能由精神的感觉器官得到更多的潜能。我们知道,一个要被删除的思想不能变为意识,因为它受到潜抑;另一方面,此种思想有时候之所以受到潜抑是因为别的理由而将它退出意识层。下面是一些解开潜意识症结所能利用的治疗程序。

意识的感觉器官对于那数量可以变更的潜能调节造成过强潜能的价值,可以由下面的事实表露出来,即产生一些新的性质,因此带来一些新的调节。这些造成人类优于动物的原因。思想程序本身是不具有任何性质的,除了伴随着愉快或痛苦激动。我们知道必须加以某些限制,因为它们可以打扰思想。为了要使思想程序具有性质,在人类来说,它们必须和文字记忆相关联——其剩余的性质足以吸引意识的注意因而从意识赋予思想程序一种新的,可更迁的潜能(请参阅第七章 )。

只有借着对歇斯底里症的思想程序加以分析,我们才能了解意识问题的多面性。由这里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印像,即由前意识潜能移形到意识时亦有个类似于潜意识与前意识之间的审查制度〔38〕。同样的,这个审查制度亦透过某个数量的限制后才发生作用,因此具有低能量的思想构造就逃离它的控制,我们可以在心理症状中找到许多不同的例子。这些例子显示出某个思想为何不能进入意识,或者为何能在某种限制下挣扎进入意识。这些例子都指出审查制度和意识之间的密切以及彼此相反的关系。下面我将用两个例子来结束我对这问题的讨论。

几年前,我有个机会和一位病人交谈,她是个聪慧的女孩子,不过脸上却显露着一种单纯而冷漠的表情,她的衣着很奇怪。因为一般说来女人对衣着都很仔细,但她的一边袜子下垂着,罩衫上的两枚纽扣也没有扣上。她说脚痛,我没有要求说要看,可是她却露出她的小腿。她说她主要的困扰是(根据她的说法):她身体内有一种感觉,她像有些东西在里面“刺”,“前前后后的动作”一直不停地“摇摆”着她,有时使她全身“硬绷绷的”。当时我一位医学同事也在场,他望着我,很显然的他了解她主诉的意义。但令我感觉惊异的是,病人的妈妈对这一切全然不在乎,虽然她一定常常处于她孩子所主诉的情况下。这女孩全然不知她自己的话里面所含的意义,要不然她不会说出来。在这个例子中,审查制度很成功地被钩住,因而让一个本来会被困在前意识内的幻想借着伪装的无邪的主诉出现了。

以下是另外一个例子。一个十四岁男孩患着挛缩性抽搐、歇斯底里性呕吐、头痛等,而来找我做精神分析。我这样开始对他的治疗:要他把眼睛闭上,然后如果见到什么影像或者有什么思想则立刻告诉我。他以对影像的描述来回答——他来见我以前最后的那个印像在记忆中浮现。那时他正和叔叔玩像棋,看着面前的棋盘,他想到几种情况,有利或者不利的,和一些不安全的下法。然后他看见棋盘上有一把匕首——一个属于他爸爸的东西,不过却在他的幻想下,置于棋盘上。接着是一把镰刀,然后是大镰刀,然后是一位老农夫在他家的远处用大镰刀修剪草地。过了好几天,我才发现这一系列图像的意义。这位小孩因为家庭的不愉快而感到困扰,他爸爸是个粗鲁容易发脾气的人,和病人妈妈的婚姻并不和洽,而且他所受的教育中具有太多的“威胁”。他爸爸和母亲离了婚——她是一位温柔、富有感情的女人,后来又再度结了婚。有一天他爸爸带回一位年轻女人,那是这病人的新母亲。几天后,这孩子的病就开始发生。他对父亲的恨被压抑后产生上述一系列图像,其暗喻是很明显的。它们的材料源于神话的回忆。镰刀是宇宙之神宙斯阉割他父亲的东西;大镰刀和老农夫的景像代表那残暴的老人克洛诺司,他把自己的孩子吃下肚,对他的行为宙斯给予如此不孝的报复(请见第五章 )。他父亲的再婚给孩子一个机会去报复他父亲很久以前所给予他的责备和威胁——因为他玩弄自己的性器(请注意:下棋、不安全的下法(被禁止的行为)、可伤害人的匕首。)。在这例子内,长期被潜抑的记忆及由此记忆所导衍出来的东西一直存在于潜意识中,现在却用一种绕圈子的办法,以一种表面无意义的图像来溜入意识内。

如果有人问梦的研究到底有何生理上的价值呢?我的回答是:它对心理学知识有所贡献而且是投射到心理症问题的曙光。有谁能预言对精神装置的构造和功能彻底了解是具有何其重大的意义呢?因为即使在今天这种不全了解下,我们仍可用于能治疗的心理症,并且获得很好的治疗效果。但是把这个研究当作是了解心灵以及每个人隐匿着的性格之工具——我听过这样的问题——究竟有何种实际上的意义呢?由梦所泄露出的潜意识冲动是否显示出生活中真正力量的重要性呢?压抑愿望中的道德意义是否不要予以重视,它们现在创造了梦,以后会不会创造别的东西?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回答这些问题,因为我并没有深入地研究有关这方面的梦的问题。不过,我认为罗马皇帝将他的一名百姓处死——因为梦见谋杀皇帝——是错的。他应该先找出此梦的意义,而这意义极可能和它表面不同。也许具有另一种内容的梦,实际上含着此种弑君的意义。我们难道不应该认为以下的说法是对的吗?——柏拉图曾断言善良的人满足于“梦见”坏人实际干的事。所以我认为梦应该被赦免。至于这些潜意识的愿望是否应该变为真实呢?我就不敢说了。不过那些中间的以及移形的思想则必然不应是真实。如果潜意识以其最真实的形貌出现在眼前,我们仍然毫不犹豫地如此决断,精神的真实也是种特殊的存在,不应该和物质上的真实混为一谈。因此,人们拒绝接受其梦境的不道德似乎是不必要的。在了解我们精神装置的功能以及认识意识和潜意识之间的关系后,我们梦中生活的不道德部分和幻想的生活就会大部分消逝无踪。沙克斯曾说:“如果回到意识中去寻找那些梦告诉我们关于一个现实情况的东西时,我们应当不会感到惊奇。如果分析的放大镜使我们发现所谓的庞然怪物不过是微细的小虫而已。”

在判断人类性格的实际用途上,一个人的行为和实际表达出来的意见就足够做为参考了,尤其行为更应该是第一个被考虑而且是最重要的。因为许多进入意识层的冲动在未付诸行动前就被精神生活的真正力量中和掉了。事实上,这些冲动在进行时候常常不会遇到什么阻碍,因为潜意识确定它们在某个阶段中必定会被删除。不管怎样,由这些我们美德骄傲生长着的(经过极其仔细地耕耘的)土地上学习,是有益的。因为复杂的人类性格——被动力向各方向推动——很少像古老道德哲学上所提的简单二分法。

那么梦是否能预示将来呢?这问题当然并不成立,倒不如说梦提供我们过去的经验。因为由每个角度来看梦都是源于过去,而古老的信念认为可以预示未来,亦并非全然毫无真理。以愿望达成来表现的梦当然预示我们期望的将来,但是这个将来(梦者梦见是现在)却被他那不可摧毁的愿望模塑成和过去的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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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请看拙著《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第十二章 ,关于写信给弗氏,我预言此书有二千四百六十七个错误。

〔2〕齐格飞的身体只有一个地方能受到伤害。而哈根借着一个诡计,促使克宁希在齐格飞外套上相当于此重要地点绣上一个小十字(只有克宁希知道秘密),后来哈根就根据这记号而把齐格飞刺死了。

〔3〕下面这个在我的“精神分析导论”的讲演中引用的梦说明了梦中的疑问与不确定的意义,以及其内容改变成为一个单元的现像。虽然如此,在经过一段时间地阻隔后还是能很成功地被分析。

一位怀疑心颇重的女士做了很长的梦。“梦境中,有些人和她提起我那本关于玩笑的书,并且评价很高。然后有一个好像关于通道的想法,也许这是基源另一本提及(channel)的书,或者是一些关于通道的事……她不知道……一切都不明显。”

无疑的,你会认为“通道”这个元素是不能接近,而且也是不可解释的,因为它是如此不明确,在察觉“遇到难题”这点上,你是对的;不过这困难并非由于不明显而来。困难,不明显反而源于另一原因。梦者无法把“通道”和别的事物相连,当然我也无法加以解释,过了不久——事实上是第二天——她告诉我她想到某些也许和她有关的东西,那是一个笑话,一个她听过的笑话。在英法的Dover与Calais之间的渡轮上,一位知名的作家与某英国人攀谈起来。后者引用了一句话“Dusub-limeauridiculeiln’yaqu’unpas”(升华与荒谬之间只是一步之差而已)。“是的,lepasdeCalais”作者回答道,意即他认为法国升华而英国则荒谬可笑。但是PasdeCalais是个通道(水道)——在英国的部分。你也许会问,我是否认为这和梦有关。当然;它并且提供了此梦费解部分的解答。难道你不觉得这个笑话在梦发生前早已存在,并且是藏在“通道”后面的潜意识想法吗?难道你认为这乃是后来加上去的发明?二者之间的关系泄露了病人表面仰慕所遮瞒的怀疑;而她的阻抗无疑造成迟延将此故事说出以及使这梦元素变为不明显的原因。仔细考虑这梦元素与其潜意识背景的关系,我们发现它是该背景的一部分,是它的暗示,不过却因为隔离而使它变得不被理解。

〔4〕请参阅《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林克明译)第一章 “关于遗忘的心理机转”。

〔5〕“这事情顺利吗?”这是旧的医学用语,意即“排泄物是否正常。”

〔6〕孩童早年所做的梦,常常记忆鲜明地留在脑海里。这些梦对了解当事人的精神发展与其心理症的产生上具有极大的重要性。对于此种梦的解析因此能使医生免于错误与不确定,从而避免产生理论上的混淆。

〔7〕这原则当然也可以应用在那些梦内容公开展露着表浅联系的情况上,如毛利记载的两个梦:“他梦见自己是耶路撒冷或是麦加的朝香客。经过好多冒险后,他拜访化学家pelletier,和他谈一阵后,这位化学家送给他一把锌制的铲子,然后这东西又变成一把宽剑。在另外一个梦里,他在高速公路上漫步,一面数着里碑上的公里数,然后他置身在杂货店,那里有一组很大的秤锤。一位男人正把公斤的秤锤子加在秤上,因为他要称毛利的体重。后来他向毛利叫道:‘你不在巴黎,而是在Gio-lo。’然后接着几个情景后,他望见lobelia,花,接着是Lopez 将军——他刚在报上看到他死去的讯息。最后当他梦见lotto这游戏的时候,他就醒过来了。”在和心理症的病人工作如此长久之后,我发现此种表现法是他们都乐于利用的。

〔8〕《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第七章 、一一二页的末段,弗氏曾经讨论过他对都德笔下这角色所犯的错误。

〔9〕如果对这直线形的图表想加以更进一步的分化,那么就必须假定前意识的前面还有意识,换句话说,就是感觉等于意识。

〔10〕最早提到后退的是十三世纪一位学者AbertusMagnus。他说:“想像借着储藏的感觉印像造成了梦,而梦产生的步骤和清醒时刻恰好相反。”Hobbes亦曾说过:“总而言之,我们的梦乃和清醒时想像的相反。当我们清醒的时候,其动作由一端开始,而做梦时却在另一端。”

〔11〕它们和所有那些真正属于潜意识的精神活动(即只属于潜意识者)一样,都具有此种不可毁灭的性质。这些通道只要一打开,就永远通畅无阻,不会因为荒废不用而封闭。只要受到潜意识刺激的重新戳击,它们就会继续将这激动的程序引发。如果允许我用个比喻的话,这就和奥德赛的残灭的地底世界的鬼怪一样——这些鬼怪只要再饮到人血就会重生。那些前意识系统中的程序,以此观点看则是可以破坏的。对于心理症病患的心理治疗原则是建基在这不同点上。

〔12〕我曾企图更进一步地了解睡眠时所盛行的事物,以及幻觉的情况。这些努力都记载在我的论文“对于梦理论的一些后设心理学上的补充”上(一九一七年)。

〔13〕这是后来“精神分析”所谓的超我。

〔14〕一种德国金币。——Krone相当于十马克。

〔15〕在后来的论述中,弗洛伊德把“转移作用”用来描述另外一种不同(虽然也并非没有关系)的心理程序。他首先在精神分析治疗中发现此种现像——即将原来施于某幼童时期的对像(现在仍然存在潜意识中)转移到现时的一个物像上。

〔16〕这是所谓的永恒的原则,弗氏在《在快乐原则之外》的前几页曾予以讨论。但在弗氏的早期心理著述中就已经是其基本的假定了。

〔17〕即一些在感觉上和“满足的经验”完全相同者。

〔18〕换句话说,必定有一“现实试验”的方法来试验某一事物是否真实。

〔19〕LeLorrain很正确地表达了梦的愿望达成。他说:“不会产生严重的疲劳,也不会再度经验到那漫长与顽固的挣扎。这挣扎把我们所找寻的愉快都消耗光了。”

〔20〕我已经在关于这两种主要精神活动——快乐原则与真实原则——的论文中深入地讨论过此种思想串列,这讨论以后将再讨论到。

〔21〕或者更正确的说,有一部分的症状和潜意识的愿望达成相对应,而另一部分则是那些与愿望相抗拒的精神结构。

〔22〕杰克逊说:“如果了解所有关于梦的事实,那么就能全部了解精神失常。”

〔23〕是否这就是梦的唯一功能呢?我不知道别的。梅德曾经审试要显示梦具有<敏感詞>的续发性功能,他的出发点是基于正确的观察,即某些梦是为了解决冲突,在梦见后真的在真实情况下企图用以解决问题——即梦似乎是清醒时刻行动的试验所。于是他在梦和野兽以及孩子的游戏间画下一道平行线——它们可以被看成是天生本能的练习场所,同时又是后来严肃行动的准备。他并且提出这假说,即梦具有一种“游戏的功能”。在梅德以前,阿德勒亦坚持过梦具有一种“事先想好”的性质(在我一九○五年发表的关于《一个歇斯底里病例的部分分析》中那个梦。我们只能把它当作是表达意愿的梦,因为它每晚一直重复地出现,直到这意图被识破为止)。

借着些许的思考,我们就知道这所谓梦的“续发性”功能不应该属于任何梦的解析所要讨论的范围。事先想好形成意愿、造就一些问题的可能解答(而这在后来的清醒时刻里被察觉到),以及<敏感詞>相似的东西,都是心灵中潜意识与前意识的产物;他们也许以“白天的遗留物”的身分持续进入睡眠中,并且和一个潜意识的愿望连结而形成梦。因此与所谓梦的“事先想好”的功能不过是前意识清醒时刻思想的部分,其产物可借着梦的分析以及<敏感詞>现像而得以察觉。在梦和其显意很久以来就被混淆在一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小心,免得把梦和隐藏的梦思混为一谈。

〔24〕第二个因素是更重要更深入的,但却同样为一般人所忽视。无疑的,愿望达成必定带来愉快,但是却产生这样的问题:“对谁呢?”当然是指对那位具有此愿望者。不过,据我们所知,梦者和其愿望之间的关系是很特殊的。他排挤并且审查它们。简单说来他毫不喜欢它们。因此其满足不会带来愉快,反而是相反的。由经验看来,这相反的情况以一种焦虑的状态呈现(这是需要更进一步去解释的)。因此梦者和他愿望之间的关系可以看成是将两个完全分开的人以一些重要的相同因素结合在一起。我要告诉你一个神仙故事(请参阅第七章 丙节),其情境是和前述的一样。一位善良的神仙答应完成一对贫穷夫妇的头三个愿望,他们很高兴,决定要好好地选择这三个愿望。但是隔邻农舍传来的烤腊肠的香味使这妇人动心而想要得到一些,于是在一道闪光下,她的第一个愿望达成而她先生却光火了。在愤怒下,他希望腊肠挂在太太的鼻尖上,这愿望也完成了。而腊肠怎样也无法由这新位置中取下来。这是第二个愿望的满足。但它只是男人的愿望,而其实现却使太太很不舒服。接下来的故事你已知道了。既然他们事实上是一体——先生与太太——那么第三个愿望应该是腊肠离开这位女士的鼻子,这神仙故事可以和许多东西发生关联,不过在这里我只想用来说明:如果两人意见不一致,则其中一人的愿望达成也许带给另一人许多的不快。

〔25〕下列的某些言论在弗氏后来发表对焦虑的观点下,是应该加以修正的。

〔26〕一本以希伯来文和德文写的旧约版本。在第四章 关于申命记中有许多木刻的埃及神祇的插图,其中有几个长着鸟喙。

〔27〕关于性,德文的俚语是“vogeln”,而这是由“vogel”(平常指鸟)变来的。

〔28〕在我写这本书后,许多这类的材料就陆续出现于精神分析的文献上。

〔29〕在后来的著述上,弗氏称之为快乐原则。

〔30〕译注:这题目弗氏后来在他一九二一年的论文《潜抑》中有很长的讨论。对此问题的后期看法则见于他一九三三年“NewIntroductorylecture”的第三十二课。

〔31〕在这里(别处也一样),我故意地不把我论题的缺陷补好,理由是:一方面要花费很大的努力,另一方面又使我引用那些和梦无关的材料。譬如我删掉了“压抑”和“潜抑”之间是否有不同的意义。但是大家应该很明白,后者较强调对潜意识的联系。我也没有说明为何梦思在放弃进行到意识界的道路,选择后退过程的时候,还要受到审查制度的歪曲。此外还有许多相似的省略。我所急于要做的乃是创造一个问题的概念——这在对梦运作更进一步地分析中会遇到的,同时暗示在进一步分析时所会遇到的题目。决定在什么地方将解释之线索切断并不是易事。有许多特别的原因(也许不是我的读者所能猜到的)可以说明为何我不把性内容在梦中所扮演的地位予以详尽的处理,以至为何我避免分析那些明显具有性内容的梦。由我的观点以及神经病理的定律看来,我都不会把性生活视为可耻,或者是认为医生或科学研究者不应该和它扯上关系。那位翻译Oneirocriticaof ArtenidorusofDaldis的作家,因为道德的理由,而不把有关性梦那部分印给读者看的举动,在我看来是荒谬可笑的。那使我踌躇不前的理由是它将使我涉及我仍然不清楚的性变态和双性的问题,所以我把这问题留待将来。(Strachtey注。那位翻译Oneirocritica的译者克劳斯后来把这部分删去的章节登在他的期刊Anb thropoplyteia上。这本杂志,弗氏曾经引用,并且在别处曾大力赞扬之。)

〔32〕弗氏认为Virgil这话是想用来表示被压抑的本能冲动的力量。

〔33〕梦并非唯一可以形成精神病理基础的心理现像的研究。在一些没有完成的短文中,我曾经企图以许多日常生活的现像得到相同的结论。这些以及<敏感詞>关于遗忘、说溜了嘴、粗劣的动作等的记载都编在《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一书中。

〔34〕了解前意识的重要特征乃是和文字表现的遗留物发生关联后,这个观点需要进一步的阐明。神经分布,这是个非常含混的字眼,常常表示构造学上的意义,用来指神经在某个器官或区域的分布情况。弗氏则常用它来表示某一系统或神经的能量传导,或者指一个导出系统——即是一个释放的程序。

〔35〕我很高兴在此指出一位作者(DuPrel)对梦加以研究后,他所观察到的意识和潜意识的关系竟和我的结论一样。他这么写道:“关于心灵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先回答这基本的疑问(即意识和心灵是否完全相同)。对这基本问题,梦的答案是否定的,亦即心灵这概念要比意识广大得多。就像天上的星星,在它的照明力以外,仍然产生重力的影响一样。”他又说:“这是个事实,意识和心灵所包括的并不一样广大。”

〔36〕Tartini是位作曲家和小提琴家(一六九二——一七七○)。据说他梦见“他将灵魂卖给魔鬼后,就抓起一个小提琴,以炉火纯青的技巧演奏了一首极其美妙的奏鸣曲。”醒来后,他立即写下所能记忆的部分,结果写成那有名的“Trillo DeDi-avolo。”

〔37〕请见第二章 注〔4〕中亚历山大大帝包围特洛城而久攻不下时所做的梦。

〔38〕有关前意识与潜意识之间的审查制度,在弗氏后期的著作中很少再见到。然而,在他那篇《The Unconscious》中他却详细地给予讨论。

[ 本帖最后由 lanesra 于 2009-3-20 15: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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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09-3-20 17:26:15 | 只看该作者
楼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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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0 18:30:28 | 只看该作者
辛苦LZ了  有空在来看~ 先做下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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