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教的定义基本上有两点特色:(一)意识转换:从萨满教的脉络来看,意识转换即是出神(ecstasy)状态,暗示着转变(mutation),在这种转变的状态中,平常实在(ordinary reality)和超常实在(non-ordinary reality)之间出现桥梁。ecstasy一字源于希腊字ekstasis,字面意义为放在外面(to be placed outside)或被放置(to be placed),意谓外于或超越自身的状态,即超越平常实在,能够与超常实在沟通。在萨满教中,一般称这种意识转换状态的超常实在过程为萨满旅程(shamanic journey);(二)疗愈能力:不论萨满得到的是知识或是力量,做为信息的知识或力量都具有疗愈性,可与其它治疗方式搭配,疗愈的指导通常包括疗愈的方式和精灵助手的决定等。萨满所疗愈的对象不祇包括自己或他人,也包括大地或世界;萨满疗愈的范围则包含了物质、身体、心理和灵性等各个层面。更精简地来说,萨满教的意义就在于其疗愈功能,不论是治疗疾病或是意识转换,萨满教的目的都在于维持健康和增进健全,如前文所言,所谓健全不仅是指人类、自然以及人类和自然关系的健全,也包括了人类潜能的发掘、自我的完成或大我的实现。
过去,萨满被视为是某个特定阶层的人、具有特定人格或是被公众所授定的人才能够扮演的角色。现在,则视为所有的人都具有成为萨满的能力。每个人在萨满的指导下都可以成为自己的萨满,使自己的个体生命与万物得以重新连系,藉由培养对大地亲密和神圣的关系,可以疗愈自己,疗愈自己与世界的关系,疗愈大地。不同于宗教对圣职人员的需要,萨满旅程不需要中介,萨满经验是直接的、一手的灵性经验,体验到超越人类意识或无意识局限之外的超常实在,疗愈的我─他(I-it)的分离感,体验到与万物一体和万物之神圣,感受到存在本身就是意义与价值。
「聆听」(to hear)是新萨满常用的表达方式,在出入平常实在和超常实在之间的萨满旅程中,人类不再是陆地上的主人而是一个求助者,万物成为人类的导师和医师,力量动物(power animals)和精灵助手(Spirit Helper)这类的角色就是人类的灵性指导者。因为万物都具有灵性,所以萨满的实行方式或进入超常实在的信道(channel)也包罗万象,其中最能代表大地之母形象的就是迷宫(labyrinth)。在象征学上,初民以进入洞窟(cavern)来象征进入母亲子宫,在史前时代,已经出现以迷宫来代替洞窟的情形,迷宫象征的就是大地之母的身体,无论是进入洞窟或迷宫,都是返回大地之母。以迷宫为大地之母的最典型例子是印地安人霍皮族(Hopi)的古典七道迷宫(Classical Seven-Path Labyrinth),霍皮族的起源神话(emergence myth)就「纪录」在这座迷宫之中。迷宫象征人类根源,行走迷宫提醒人类与其根源本来的合一,使人类确定自己与宇宙的一体性,螺旋或蛇旋形式是能量最有力的象征,螺旋形向上入内的行经历程,能够改变知觉方式和意识状态,就如前文所提的炼金术宇宙论一样,行走迷宫的旋绕─开展(involution-evolution)过程,象征着自然的成长与发展,愈进入迷宫中央,愈象征能量的释出。
力量(power)是萨满教的核心概念(尤其是在疗愈观念上),然而,在权力宰制的现代脉络下,新萨满教特别澄清了力量的概念。新萨满Mika Amaru表示,「我们容许了我们的<敏感詞>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如此的微小,感觉到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活,我们是任何贩卖力量这个概念的热切客户。」在现代<敏感詞>中,一般所说的力量由外在条件所形成,个体本身的力量必须外求,力量的展现也常被视为是对他者的操控能力,这种力量属于一种制约的智性无意识,导致了如Amaru所说的「我们容许了我们的<敏感詞>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如此的微小」。萨满的力量不是权力(might),而是能量(energy),是生命力(life-force)。能量或生命力隐喻的是力量的遍在性,遍在性意谓生命本来面目的实在本质,我们可以说,揭露生命的实在本质就是回归生存本身,就萨满的生命观来说,回归生存本身就是回归一体性的整个生命整体本身。在时代性的意义下,许多新萨满和新异教徒都企图推翻力量这个词的使用。
萨满教一词源自西伯利亚Manchu-Tungus族语的saman,经由俄语而成英语之shaman,shaman指从事萨满技术的萨满师,Shamanism则由研究的学者所起,所谓萨满教并非指某种特定的宗教或信仰,而是凡具萨满经验和萨满行为的通称。在Tungus族语的saman一字中,sa意指知道(to know),shaman按文字表面意义来说就是「知者」(he who knows),所以称知者,意谓萨满教是一种获得知识的方式。萨满教是一种现象的通称,没有教条或是特定的信仰体系,不同传统的萨满教有不同的实行方式与特征,一般对萨满教的定义也是来自其经验与技术。Mircea Eliade认为,萨满教之第一个且最没风险的定义是「出神的技术」(technique of ecstasy)。(Eliade, 1972: 4)Jonathan Horwitz则表示,「萨满教不是关乎信仰,而是关乎经验。」(Horwitz, 1997)Horwitz定义萨满师是「有意地改变其意识状态,以接触和/或进入另一个实在之中,能由此获得力量和知识。任务完成之后,萨满师从萨满旅程回到原本的世界,以其所得的力量和知识帮助自己或他人。」(Horwitz, 1998)
归纳之,萨满教的定义基本上有两点特色:(一)意识转换:从萨满教的脉络来看,意识转换即是出神(ecstasy)状态,Mircea Eliade认为,出神同死亡一样,暗示着转变(mutation),在这种转变的状态中,平常实在(ordinary reality)和超常实在(non-ordinary reality)之间出现桥梁。(Eliade, 1972: 482)ecstasy一字源于希腊字ekstasis,字面意义为放在外面(to be placed outside)或被放置(to be placed),意谓外于或超越自身的状态,即超越平常实在,能够与超常实在沟通。在萨满教中,一般称这种意识转换状态的超常实在过程为萨满旅程(shamanic journey);(二)疗愈能力:不论萨满得到的是知识或是力量,做为信息的知识或力量都具有疗愈性,可与其它治疗方式搭配,疗愈的指导通常包括疗愈的方式和精灵助手的决定等。萨满所疗愈的对象不祇包括自己或他人,也包括大地或世界;萨满疗愈的范围则包含了物质、身体、心理和灵性等各个层面。更精简地来说,萨满教的意义就在于其疗愈功能,不论是治疗疾病或是意识转换,萨满教的目的都在于维持健康和增进健全,如前文所言,所谓健全不仅是指人类、自然以及人类和自然关系的健全,也包括了人类潜能的发掘、自我的完成或大我的实现。
与前述大地之母的常青灵性或万物有灵论相同,萨满教的世界观可以归结于三点:(一)万物都是活的;(二)万物相系;(三)万物皆神圣。或人类中心主义或科技造成生态危机,或机械论世界观使人类与自然的疏离,或集体主义对个体的箝制,种种的危机都是萨满教「复兴」的原因。也因为这样的背景,新萨满教的时代特色主要就在于「强调」自然与个体的能力。过去,萨满「被视为是某个特定阶层的人、具有特定人格或是被公众所授定的人才能够扮演的角色。」现在,则视为所有的人都具有成为萨满的能力。(MacGillis, 1990)每个人在萨满的指导下都可以成为自己的萨满,使自己的个体生命与万物得以重新连系,藉由培养对大地亲密和神圣的关系,可以疗愈自己,疗愈自己与世界的关系,疗愈大地。不同于宗教对圣职人员的需要,萨满旅程不需要中介,萨满经验是直接的、一手的灵性经验,体验到超越人类意识或无意识局限之外的超常实在,疗愈的我─他(I-it)的分离感,体验到与万物一体和万物之神圣,感受到存在本身就是意义与价值,这种回归大地之母的怀抱、回归生命本身就如Gossett & Wallace所说:「无论情绪是欢愉或痛苦,整个身体/灵性/心都明白到,萨满经验实现了深层原初的出神需要,这种出神是人类存在的根本。」(Gossett & Wallace, 1990)
传统萨满教认为,人类之所以会生病有两种原因,一是病人体内被不必要的力量所侵入;二是病人体内该有的力量流失了。Horwitz认为,分离(separation)是生病最主要的原因,分离用萨满教的术语来说就是力量遗失(power-loss),从另一方面来说,遗失了力量,不必要的力量就有了侵入的空间。对萨满教来说,健康就是与环境持有亲密良好的关系,个人的精灵助手、动力动物或超常导师也就能够随之在侧。(Horwitz, 1998)萨满教的疗愈疾病原理是找回遗失的力量,萨满教称力量遗失为灵魂遗失(soul-loss),寻回失去的灵魂则称为灵魂修复(soul retrieval)。灵魂修复是萨满教的基本技术,Howard Charing表示,在萨满教中,灵魂这个字等同于生命力(life-force),萨满教认为,人类由「各种」灵魂或生命力所合成──这也就解释了何以人类会有碎离感。以印地安Coinibio族为例,Coinibio族认为,人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一个灵魂,疗愈就是去找回失去的那个灵魂。(Charing, 1996)
Leslie Gray以萨满的技术从事生态心理学的治疗,她认为,萨满是一套心理─灵性(psycho-spiritual)的技术,而增进健康和解决问题的根本在于如印地安人Chuckchee族萨满所说的:「万般一切都是活着的。」世界上每个地方的文化都是从萨满教源起的,萨满教是处理健康和无力经验的普遍性方法。因为萨满不是一套信仰体系,不必透过阶层化的宗教,直接采用取自自然的技术,对现代人来说,以萨满从事疗愈的优势在于任何信仰的人都可以采用,并且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使生活本身灵性化或神圣化。(Gray, 1995)许多当代的心理疗法和萨满教有很多相似性,Joanthan Horwitz提醒我们,以萨满方式从事心理疗愈,必须警觉到心理学典范的局限性。心理学家可能会说萨满旅程是一种走向无意识或更高的自我的内心旅程(inner journey),Horwitz认为,这是在视人类为万物之尊的西方传统下所做的诠释,并不认为其它生命形式具有意识,萨满教却与此相反。在萨满旅程中,人类不再是世界的中心,或者说,世界不仅仅是人类所能意识到的世界,Horwitz 表示,「就萨满的观点来看,灵性世界的超常实在与人类的心灵密不可分,与人类意识的平常实在同等重要。萨满知道万物皆具灵魂,也知道可以打破时空的限制,进入萨满旅程,与其它的灵性本质沟通。」Horwitz 认为,如果将萨满经验还原为心理学上的解释,将会失去绝大部分的萨满力量,而所谓萨满的力量来自于萨满灵魂返回宇宙力量,萨满教的世界观认为,宇宙力量就是最强大的疗愈力量。(Horwitz, 1998)
「黎明的微风有秘密要告诉你。/别回家睡觉!/要求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别回家睡觉!/人们往往返返/越过两个世界肩邻的门槛;/那门就在你左右敞开着。/别回家睡觉!」(Gossett & Wallace, 1990)新萨满Richard Gossett和Rochelle Wallace以这首Alal al-Din Rumi(1207-1273)的诗做为典型的萨满经验与体验方式。「聆听」(to hear)是新萨满常用的表达方式,在出入平常实在和超常实在之间的萨满旅程中,人类不再是陆地上的主人而是一个求助者,万物成为人类的导师和医师,力量动物(power animals)和精灵助手(Spirit Helper)这类的角色就是人类的灵性指导者。因为万物都具有灵性,所以萨满的实行方式或进入超常实在的信道(channel)也包罗万象,其中最能代表大地之母形象的就是迷宫(labyrinth)。在象征学上,初民以进入洞窟(cavern)来象征进入母亲子宫,在史前时代,已经出现以迷宫来代替洞窟的情形,迷宫象征的就是大地之母的身体,无论是进入洞窟或迷宫,都是返回大地之母,Mircea Eliade认为,「这就是入会(initiation)或葬礼最终所追求的。」(Eliade, 1960: 171)以迷宫为大地之母的最典型例子是印地安人霍皮族(Hopi)的古典七道迷宫(Classical Seven-Path Labyrinth),霍皮族的起源神话(emergence myth)就「纪录」在这座迷宫之中。迷宫象征人类根源,行走迷宫提醒人类与其根源本来的合一,使人类确定自己与宇宙的一体性,螺旋或蛇旋形式是能量最有力的象征,螺旋形向上入内的行经历程,能够改变知觉方式和意识状态,就如前文所提的炼金术宇宙论一样,行走迷宫的旋绕─开展(involution-evolution)过程,象征着自然的成长与发展,愈进入迷宫中央,愈象征能量的释出。(MacGillis, 1990)
力量(power)是萨满教的核心概念(尤其是在疗愈观念上),然而,在权力宰制的现代脉络下,新萨满教特别澄清了力量的概念。新萨满Mika Amaru表示,「我们容许了我们的<敏感詞>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如此的微小,感觉到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活,我们是任何贩卖力量这个概念的热切客户。」(Amaru, 1996)在现代<敏感詞>中,一般所说的力量由外在条件所形成,个体本身的力量必须外求,力量的展现也常被视为是对他者的操控能力,这种力量属于一种制约的智性无意识,导致了如Amaru所说的「我们容许了我们的<敏感詞>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如此的微小」。Joanthan Horwitz澄清,「萨满的力量不是权力(might),而是能量(energy)。」(Horwitz, 1998)Howard Charing则称力量为生命力(life-force)。(Charing, 1996)能量或生命力隐喻的是力量的遍在性,遍在性意谓生命本来面目的实在本质,我们可以说,揭露生命的实在本质就是回归生存本身,就萨满的生命观来说,回归生存本身就是回归一体性的整个生命整体本身。在时代性的意义下,许多新萨满和新异教徒都企图推翻力量这个词的使用,如Amaru以整体生命观的字眼取代力量,她说:「我不是在追求力量,而是在寻求连系、关系和视野。」(Amaru, 1996)就如前文曾提及过的,萨满教不祇是在探索超常实在,也是在发觉自我灵性(Self-spirituality)。(Heelas 1996: 89)发觉自我灵性就如Amaru接着所说的:「如同肉身渴望知道灵性的喜悦,也如同灵性盼望明白肉身的欢愉。我弯下身,伸出双臂,灵性也跟着弯下身,向我伸手。我们的一半位在吊桥的一端,需要与另一半相会,我的存有(Being)才能可在两个世界中穿梭。」(Amaru, 1996)
我个人认为由于历史和地质变化的原因
萨满教虽然是西方世界的一大宗教之一
但是中国与中国的萨满教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所以中国的萨满教也属于这类范围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