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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天橋,一座在十字路口都能看到的天橋,但這座天橋,卻讓往來的人們不願靠近,有些行人們寧願走在下面忍耐那些蠻橫亂衝的車子,也不願走上這座天橋,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天橋害死了太多人。
在一棟市區隨處可見的公寓裡,門號二十六號的房間內正一片死寂,裡面一片凌亂,幾張像是書面報告的東西隨意丟在桌上,旁邊則擺放了幾瓶已經喝空的可口可樂及啤酒罐,從公寓隔壁的便當店外帶回來的排骨便當吃了一半就丟在沙發上,讓人懷疑住這裡的人是不是失業找不到工作在家自甘墮落,若再看仔細一點,這房間的主人正躺在沙發上,若不是從他胸口還有微微起伏來判斷的話,旁人可能認為他已經可樂啤酒喝太多猝死了。
終於有一聲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這一片死寂,沙發上的人右手在小桌上胡亂找著電話,在他接起了電話後睡眼惺忪的戴上了眼鏡,「喂?知道了,又是那裡了是吧?我馬上到。」在簡短的電話交談後這名男子腳步闌珊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媽的,又是那座天橋,那座天橋到底是怎樣了啦‧‧‧」在一陣咒罵聲中男子整理好了服裝和頭髮,坐上自己停在街角的車奔馳而去。
「林警官嗎?請進。」一名年輕警察拉開封鎖線讓男子進入,男子看了這名年輕警察一眼,廉價的髮膠和沒紮好的制服,「菜鳥。」男子唸了一聲,隨即快步走到天橋底下。
「嘿!小林!來了阿!」一名平頭男子朝著他走來,這名平頭男子看來年約四十至四十五歲之間,看的出來是處理命案的老手,而平頭男子正是這名男子的搭檔,這名戴眼鏡的男子名叫林正根,三十八歲,帶著時髦的方框眼鏡,看起來像個普通的上班族,誰也猜不到他是個已經破過無數命案的老警探,雖然年近四十,但一臉稚氣讓他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同事們乾脆直接叫他"小林",「對不起,昨天晚上啤酒喝太多了,今天有點起不來。」小林一邊說著,一邊接下平頭男子遞給他的資料,「又在熬夜想辦法找出這些人的共同點了嗎?」「沒錯,但我還是想不到。」小林用手搓揉著右邊的太陽穴,一邊看著手邊的資料。
「現在知道些什麼啦?」小林對著平頭男子問道,「這次遇害的女學生名叫陳篲玲,就讀新民高中三年級,她的家人說昨天她照平常的時間吃飯、洗澡、上床睡覺、沒有任何異狀,<敏感詞>的都跟之前的一樣。」平頭男子像背台詞一般,說出目前查出的資料,小林不禁罵了一聲「他媽的!為什麼這些女學生在半夜睡著以後都會穿著睡衣跑到這座天橋來搞自殺啊!」
「我想不能算是自殺吧‧‧‧」平頭男子苦笑著。
小林的搭檔,也就是這名平頭男子,名叫張宗昇,真實年齡四十歲,由於他經驗老道,加上對於命案事件的頑固,每次總是堅持到抓到兇手為止,所以同事們都叫他"石頭張",但這也是同是們私底下在叫的罷了,大部分都叫他"老張",而現在,老張與小林,這兩位經驗老到的警探正站在天橋下,觀察著這次的屍體。
「都跟之前的一樣?致命傷?第一個發現的人?陳篲玲的就寢時間?」
沒錯,致命傷是頭部撞擊到地面所造成的大型傷口,是一位五點半出來晨跑的先生發現的,陳篲玲的家人說她差不多在十一點多上床。」
「十一點多到五點半‧‧‧這中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小林與老張這樣一問一答,無意間小林將重點提了出來。
「心臟一樣被挖掉了吧?」
「應該吧,法醫檢查過了,之前四個女孩子的心臟都被挖出來了,而且應該都是從天橋上跳下來斃命後心臟才被挖走的‧‧‧」沒錯,之前已經有四個女孩子死在這天橋下了。
聽到這裡,小林往天空嘆了一聲,「究竟是什麼樣的變態‧‧‧」小林將視線移向屍體,「會把女孩子從天橋上丟下來摔死再把她們的心臟拿走?」
老張看了一下天橋附近,因為警方只封鎖了屍體附近的區域,對於交通影響不大,「天橋下的路面都有搜證了吧?」小林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我們把天橋附近的柏油路面都檢查過了才讓車子通行,跟之前一樣,連個屁也沒有!還害我們被一堆民眾罵的半死!」想到這裡老張不免不爽了。
小林苦笑了一下,隨即摸著下巴思考著這幾件案子,不同名字、不同性氏、不同學校的女孩子,在晚上家人都看見她們就寢後,還穿著睡衣跑來這座天橋上,在天橋上跳下去後頭部先著地而斃命,每個都是這樣,更扯的是在跳下來後胸口都被開了個大洞,而裡面的心臟不翼而飛。
幸虧這些女孩子都沒有裸睡的習慣,想到這裡,小林笑了一下。
「在笑什麼東西阿?」老張從旁邊打了一下小林的頭,「沒什麼啦‧‧‧」要是說出來不被打死才怪,小林心想。
「我想我們應該這樣做了‧‧‧」老張看著天橋對面的街角,「要架監視器了嗎?」小林問道,「恩,已經死了五個人了,該在街角架個監視器了,並且要架的隱密一點不會被人給發現到。」
「乾脆我們晚上來輪班看著這座天橋吧?」小林提出了建議,「先架監視器看看在說吧!」老張反駁了小林的提議,並走出現場。
「人我找好了,他們說今天下午就會去裝,絕對不會讓人發現。」小林和老張現在正坐在麥當勞裡,在救護人員將屍體移走後,自然是沒他們什麼事兒了,「快把早餐吃完吧!等等還要回警局工作呢!」老張催促著小林。
「老張,把那些女孩的胸口挖開的工具查出來了嗎?」「還沒,胸口的傷口很特別,老葛說他不知道是什麼工具會造成這種傷口。」老葛是警局的鑑識人員,小林吃完早餐後披上了外套,「先回警局去吧,你有要去陳篲玲她們家問一下嗎?」「我想沒必要吧,大概又跟之前一樣,什麼消息都沒有,而且我也受不了‧‧‧」老張聳聳肩,小林知道他受夠了在家屬悲傷的情緒。
在到了警局後,小林正查看著每個女孩的死亡日期,十一月六號、十二月十六號、一月九號‧二月七號、再加上今天三月十九號,硬是要說出這些日期有什麼特別的話,小林只能知道這天橋一個月死一個人,下一個大概要等到四月,想到這裡小林不免又搓揉著他的太陽穴,這些女孩的姓名、學校、居住地點、年齡、血型甚至生日及死亡日期完全沒有共通點,小林真的想不出來兇手是靠什麼來決定下一個受害者的,而現在,小林想到可能要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然後拿監視錄影帶來看才知道兇手是怎麼做案的,他就感到內疚不已,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想再看到有人受害了‧‧‧希望這案件快出現一個轉擇點吧‧‧‧
難敖的四月終於到了,小林感覺到有點疲倦,因為他現在生活日夜顛倒,小林已經和老張說好,他會在晚上十一點後監視著天橋,一直監視到早上六點,監視地點則是在離天橋不遠的一台黑色休旅車,這台車當然是由警局提供,由裡面的設備可以看到在天橋的一舉一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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