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Gaïa：圣雪山之章- 上篇：他乡之雪》

北夜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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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听到他们两人的解释，顿了顿，最后叹了口气：“唉...是我对帝国事情太敏感了，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他转过身，走到大厅正面靠墙的那张木头椅子边上，慢慢坐了下来，之前的那个老猎人刺客正坐在他旁边，身边站着洛米雷妲。老村长继续说：“帝国跟我们诺恩人之间过节太多了...他们仗着自己势大，硬生生地把赫尔斯特的故乡给划归到了他们自己的统治之下...仗势欺人，每次想到这个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托罗尔夫在一边说：“老爹，他们是我们诺恩人的朋友，跟帝国狗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知情，过去就过去了，您也别太生气。”
村长点点头，就转开了话题：“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要挂在心上，今晚的庆功宴是为你们大家举办的，既然来了我们的村子，就一定请你们参加。你们的事迹我会让整个穆勒海恩都知道的。也让那些弃誓者们明白，我们诺恩人和我们的朋友都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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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旋弱弱地说道：“那个，项链，有问题。”随后又望了望大家，看到大家都有听下文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因为那位巫婆明显不是很强，但是却能使用怎么厉害的魔法，怎么看都像是项链有问题，因为她身上只有这一条项链，所以最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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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旋说完第一句话时，忆璃才想起来自己捡的那条项链，趁着水旋的话还没说完，大家都在注意他时，忆璃偷偷的从手环里拿出那个旧布包的小包，等水旋说完，忆璃上前一步将那个小包放在村长手边的桌子上：“这个是我在那巫婆身上捡到的，说实话我现在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异样，还是请……长老您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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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骨质项链，苍老的眼睛中闪现着一丝丝不可测的目光，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对托罗尔夫说了一大段阿尔克斯语，忆璃她们完全没听懂，埃里克和格里姆却听清楚了：“这个东西...是特殊的附魔物品...我活了这么多的岁月，也是见过一些类似物品的...我想有必要把它交给乌兹克罗来鉴定，你今天好好跟恩人们庆功。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趟穆勒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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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书信》

当夜，托罗尔夫找人帮埃里克他们把行李都卸了下来，安置在村中的小旅馆里。这是一个石砌的大房子，一共两层楼，一楼是古老的酒吧吧台和宽敞的大厅，正是庆功宴举办的地方，而忆璃她们则被安排在二楼。从二楼的杉木栏杆探头的话，就可以看到一楼大厅里此刻热闹的景象。石墙边上，一个粗笨的石砌壁炉，正生了旺旺的火，将室内烤得火热。四周架着简单的木架子，上面堆挂着新鲜的，烤得半熟还滴着血的，整扇整扇，尚未剔去骨头的兽肉，架子下面堆着粗瓦罐，里面满满盛着村里人自酿的掺了桦木汁的烈性酒。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30来人，听说杀死乌鸦鬼婆的勇士们都在这里住宿，纷纷都赶来庆功兼凑热闹。对他们来说，喝酒跟英雄是同样重要的事情。村长跟托罗尔夫到达以后，宴会就正式开始了，本来北地人不喜欢啰嗦，埃里克他们的事迹早就在傍晚时分传遍了全村子，所以村长也没说什么，只是缓缓走到了厚重的原木吧台边上，出于尊重，也就是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才稍微安静了下来，等着老村长发言。只见那个老头儿拿起一大杯已经倒满了浓香烈酒的杯子，将其高举过额，扫了一眼火堆边坐在重要宾客位置的这些旅行者们，特别又看了看埃里克：“为了诺恩的荣耀！”，接着带头喝了一大口酒，全屋子里的人同时欢呼：“为了诺恩的荣耀！！”，顿时噪杂喧闹声再次响起，就跟炸开了锅一样，对他们来说，村长那句话就等同于在说：“你们可以开始吃了，随便吃多少都行，只要别噎着，不然我可不负责”.....

在火堆边的架子旁，他们个个取出短刀和匕首，直接从整扇的兽肉上割下一条放入嘴里，鲜嫩的肉汁混合着的桦木酒汁流进了人们的喉咙。通红的火光将宽敞的石屋染上一层明丽的色彩，屋角里几个老年的诺恩人吹起了鹰骨笛，还有人豪迈地的唱起了歌，虽然听不清唱的是什么，但苍劲的嗓音加上尖锐而婉转欢快的笛声令人们更加兴奋。一些人们开始互相挽着手、转着圈，高声叫笑着跳起舞来，舞步中夹杂着一丝雪山人特有的狂野与无拘无束，另一些人则跟着一起唱了起来。男人们高声谈笑着拼酒吃肉，女人们也豪爽的喝着大筒大筒的麦芽酒，还时不时发出尖锐的笑声。

豪迈的歌舞将晚会的气氛推到高点。屋里的气氛渐渐高涨起来。但对于忆璃她们这种在旅行中安静惯了的人，这种场面似乎是乱了点。忆璃自从下楼以后，就小心的退到角落里，随便找了只盘子，挑了几块烤得比较熟的肉，尽力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边吃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们。

一片嘈杂声中，羽落弦正和大家一起坐在地上，举着一大杯麦芽酒，笑道：“东方喝酒时有一种习俗叫做‘击缶而歌’，说起来嘛，嗯，就是像这样敲着杯子唱歌吧~”说着，随手拿起一根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一边欢快的敲着杯子，一边随着摇摆的火光大声唱道：“鹤飞去兮西山缺，鹤归来兮东山阴，黄冠草屦兮击空明，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曲子，但估计也没人在乎曲子的具体内容吧。

比迪丽则在旁边吃了笑药一样前仰后合的，她还从来没见过羽落弦这么滑稽的唱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哎呀，不行了，我的肚子...”，她捂着肚子蹭到羽落弦旁边：“羽落弦，你唱的这么慢根本就不合拍好不，哎呀不行不行，改天我一定要把这个滑稽的场景画下来，嘿嘿哈哈哈。”，她说着又笑翻了过去。

晚宴中的狂欢对于人来疯的卡夏，简直就是欢乐的天堂。众多年轻男女拉着兽尾做的琴，演奏出轻快的旋律。剩下的人则欢快地跳着舞，或拍着手，或吹口哨，让人怀疑他们从没有烦恼的事情。卡夏拉着比迪丽，跟着这愉快的节奏转起圈来。身边的人对卡夏他们也好像是老朋友一样，冷不丁就拍一掌或者打一拳，然后没有丝毫顾忌地放声大笑。

其他的同伴们都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了，但八成是被拉着一起狂欢了吧。这间屋子虽然不是特别大，却到处挤满了人，嘈杂的声音震耳欲聋，麻醉着人的神经。

好久没见到这么多人的卡夏更是撒泼，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杯烈酒，看样子似乎喝得有些忘乎所以，甚至跳到了桌子上，举着酒杯高声欢呼着。

“呼~~嗨嗨嗨嗨！不喝酒的要罚脱裤子！”

大家看到这个小女孩都这么豪放，不禁感到很喜感，桌子下面几个五大三粗的诺恩汉子其声大叫：“对啊对啊，你们几个快喝快喝，不然要被小姑娘脱裤子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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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此刻正在一个大桌旁与一个胖的如同馒头一般的诺恩人面对面拼酒，在桌子上已经不知道摆了多少个空的酒杯，还有几个人也凑了过来，不少人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嘴里一边喊着：“干，干，干，干。”埃里克拿起一个杯子，叽里咕噜的仰脖喝起来，酒渐行渐少，那群人喊得更加卖力。直到最后一滴酒流入喉咙，他猛地将酒杯砸在桌子上，猛喘了一口气，周围的人一阵欢呼。
“第26杯！到你了，输的人要赔对方二百个G，这可是你说的！”埃里克将一只手臂压向桌台，醉醺醺的看着对面的人，逼他快点喝下去。那个胖子目瞪口呆的举起一只酒杯，周围的人又开始欢呼起来，继续大声喊着：“干，干，干，干。”胖子眼珠一翻，也仰起脖子开始喝，酒顺着胖子的脖缝与胡须滴了出来，埃里克感觉有古怪，突然站起来大吼一声。
“你作弊，漏酒！”埃里克不等对方反应，直接一拳捣在他肚子上，那胖子猝不及防，一口酒硬喷了出来，直接喷到埃里克脸上。
一阵诡异的沉默，埃里克醉醺醺的脸上还滴答着酒水，周围的人似乎也被这变故突然搞愣，可仅过两分钟，所有人又开始哈哈大笑。埃里克像熊一样撞开桌子，对着那个胖子扑了过去，一拳砸在他脸上。那胖子被扑倒，但也毫不示弱，一脚又将上来扭打的埃里克踢开。周围的人群似乎更加兴奋了，嘴里的“干，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打，打，打，打。”埃里克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一个瓦罐，嘿嘿傻笑着砸到胖子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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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的炉火，香腻的烤肉，烈酒的气息，人们的喧闹，很快就将忆璃的情绪带动起来。忆璃看着大家都兴高彩烈的举着杯子，高声说笑着，忆璃也高兴起来，看着羽落弦唱着东韵语的古歌，看着比迪丽乐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不禁也咯咯的笑了。
靠墙坐着觉得肚里和身上都暖乎乎的，舒服得不想动，可是吃了烤肉又觉得有些腻，就起身取了一个粗陶的大杯子，倒了一杯桦汁酒，刚想润润喉咙，身后却突然喊声雷动。
好多人围成一个圈子，圈子中心有人在撕打，看不到是什么人，只能看到翻来复如涌动的旋涡的人群，只听到所有的人都在笑着挥着拳头喊：“打啊！打！打！”
忆璃笑笑，小心的端着酒杯，小心的避开左摇右晃的人们，向自己坐的角落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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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一个正在给大胖子助威的强壮诺恩人背身后砸来的木椅子当头一击，没想到那个本来就老旧的椅子当场四分五裂，碎落一地，紧接着埃里克和那个胖子脑袋上分别又挨了两个罐子。只见格里姆拨开人群一边砸一边笑着大叫：“一个！两个！三个！哈！哈哈！砸！都给我砸！”，他脸上的醉意何止十八分，眯着眼根本找不到北的样子，只是随手捡罐子乱砸。周围的诺恩人又愣了一下，那个脑袋上挨了木头椅子的男人，只觉得一汩汩鲜血从脑门上流了下来，他当场火冒三丈，抓住格里姆的领子，使劲把矮人给甩了出去，格里姆脚下顿时不稳，又撞倒了两个诺恩人，那两个人的同伙看到大个子用矮人来袭击自己的兄弟，二话不说，立刻扑上去跟那个大个子扭打起来。酒馆里助威的人越来越多，添乱的人也越来越多，是个凑热闹的都拿起东西砸身边人的脑袋，只见一个诺恩人把另一个人按在酒吧那古老厚重的原木吧台上，使劲一推，吧台上的啤酒杯立刻被碰落了一地，撒的到处都是。比迪丽觉得这场景太熟悉了，跟小时候自己生活的世界真的没太大区别，混乱搞笑。她也不含糊，捡起边上的一根烧火棍，狠狠打在一个正准备袭击格里姆的诺恩人独眼龙的后脑勺上，那个男人赶紧回头，却看到身后站着另外一个高大的诺恩人，无辜滴看着自己，他想都不想就给了那人鼻子上一拳，那人捂着鼻血，一低头狠狠抱住独眼龙的腰，两人一起摔了出去，扭作一团。比迪丽又跑回羽落弦旁边偷笑起来。

诺恩的女人们看到男人们打得开心，也都纷纷参战，啤酒杯顿时满天飞舞，有的直接把酒泼到了对方脸上。一时间酒吧里乱作一团，啤酒烤肉掉落一地，打架和砸碎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噪杂不堪。

忆璃正看着带劲，忽然一只巨大的手按在了她脸旁边的木头柱子上，一个金发诺恩大胡子肥壮男子，正把双手拦在她的脑袋两侧，酒气冲天的脸离忆璃近在咫尺，他醉醺醺地看着忆璃说：“美...美...美女....来来...我请你喝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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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璃一愣，皱了皱鼻子，举了举自己的酒杯，转转眼睛：“喝酒？好啊……可是你的酒呢？”
说罢对着大胡子诺恩人空着的两手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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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酒...我的酒...嘿嘿...”，那个男的四下看了看似乎没看到酒，就说：“那不是在你杯子里吗？...嘿嘿，我们一起喝。”，话还没说完他就往忆璃身上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