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讽刺“四元数”,卡罗尔写了一个“时间静止”的场景。 与爱丽丝一起喝下午茶的疯帽匠、兔子和睡鼠生活在“时钟算术”的世界里,由于时间始终停在三点钟,于是他们永远只能活在喝下午茶的时间里。没有时间洗杯子,他们便不停地在圆桌子边挪位置,不断循环往下挪一位。这段故事就是指在“四元数”体系中抽离了“时间”这一维,剩下的三维就只能在原地旋转了。 后来,疯帽匠把睡鼠塞进了茶杯,终于解开了这个“死结”。戴弗林说,这暗喻着消除掉一个参数,体系的复杂性就消解了。卡罗尔可能希望能够去掉劳什子的“第四维”,让空间观念回到欧几里德的传统中。 |
关于时间的一首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被宝树科幻作品《时间之墟》引用 by莎士比亚 当我看到,一切生长之物。 只在刹那间能够完美; 世界舞台上一无所有, 唯有星辰在秘密中牵引。 我看到人类像草木一样生长, 被同样的天空赋予盛衰。 少时繁茂,日中则仄, 一切美好都从记忆中被抹去! 于是这瞬间停留的诡计。 让你青春的盛容出现在我面前。 残暴的时间和腐朽商议, 要把你青春的白日变成暗淡的黑夜—— 为了爱你,我将和时间对抗, 它从你身上夺走的,我会重新嫁接。 |
本帖最后由 白盏 于 2021-10-26 11:42 编辑 在布龙齐诺《爱的寓言》中,时间以蓝色帷幕的形式被铺陈在画面中,维纳斯与丘比特沉浸在剧场式的稍纵即逝的爱若斯(Eros)里,画面右侧象征时间的老人带着怒意伸出手臂,正试图撕扯这虚幻的时间幕布,配合着左侧陷入疯狂的老妪形象,观看者的情绪被牵扯着从绮梦幻爱进入阴郁的癫狂。 解开寓言谜面的钥匙藏在右下角的两只面具中: 面具是进入由时间性掌控的人间剧场的入场券。 在时间的舞台上,所有情感与行动都被戴着面具的人类所扮演,热闹而又疯狂。但当时间性终结时,戏剧落幕散场,面具必须被摘下,一切被迫回归真实而残酷的虚无。 |
本帖最后由 白盏 于 2021-10-26 11:47 编辑 西勒诺斯(Silenus),即古希腊的森林之神,是酒神狄奥尼索斯的伙伴与导师,拥有马的身体与人的面孔,传闻在醉酒状态下,西勒诺斯能够获得与外表不相符的神圣智慧与预言能力,因此其形象内蕴的辩证色彩引起了知识界的强烈兴趣,包括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到叔本华与尼采在内的哲学家和奥斯卡·王尔德、C.S. 刘易斯等作家均在作品中对西勒诺斯形象进行过讨论。 emmm沉睡的小五郎??我发现这个Silenus,可以拆分成silence nous,也就是沉默的灵知,看来这个人物也是一个哑谜式的哲学、扬升学,灵性进化的隐喻 |
All human affairs are like the figures of Silenus described by Alcibiades and have two completely opposite faces. 人世间所有事情都像阿尔喀比亚德所形容的西勒诺斯雕像一样,有截然相反的两重面向。——伊拉斯谟《愚人颂》 这句话可以结合赫尔墨斯秘密之书的七大密钥来理解 |
本帖最后由 白盏 于 2021-10-26 11:37 编辑 这种时间与空间的错置在扎克·施耐德(Zack Snyder)2011年的作品《美少女特攻队》(Sucker Punch)中实现了更残酷和明确的视觉展现,这部被忽略的佳作拥有三重时空设定:第一重是现实空间,女主角Babydoll在母亲去世后被邪恶继父送入精神病院, 脑白质切除手术开始前的一瞬间,她的思维跃入第二重“剧场空间”:她与其他几名女孩都是剧场所强制关押的舞女,为了成功逃亡,她们必须完成任务,拿到至关重要的钥匙。 “剧场空间”中的Babydoll自带buff,一开始跳舞就会进入异次元世界,也就是第三重“ACG空间”:Babydoll与女孩们组队与机械武士、纳粹机器人和恶龙战斗,完成任务方能返回第二重空间乃至最终回到第一重空间改变现实。 女主角在现实层面的一瞬之间,于精神的多重空间之中完成跳跃转圜,她被迫摘下了面具,却看清了 世界作为剧场的本质。 像《飞越疯人院》的男主人公一样,虽然经历了“治疗”与“切除”的过程,但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普拉斯(Sylvia Plath)的自传体小说《钟形罩》的女主角是与爱丽丝、Babydoll年纪相仿的少女,亦如她们一样产生了精神层面的混乱,被送入病院接受“治疗”。最终她幸运地被“治愈”,回到了剧场拥挤的人群之中。但像钟一样无形而沉重的罩子,还是会在每一处角落抽取任何一丝新鲜的空气。我们麻木地舞动着,顾影自怜地欣赏着我们的健康、快乐与正常,簇拥着每一个被精美包装的颠倒的西勒诺斯。剧场落幕的钟声就要响起,又有谁会在意呢? 其实需要被救治的不是爱丽丝,而是这个世界,爱丽丝们需要做的,就是醒来 |
在第七章,爱丽丝意外加入了疯帽匠举办的茶会,发现疯帽匠随身携带一块只报日期不报时间的怀表。在这里两人产生了一段对时间的讨论,疯帽匠说:“如果你同他(时间)关系好,他就会让钟表听任你吩咐。比如说,现在是早上九点,正是上学的时间,你只需要悄悄地对时间说一声——哒,钟表就会一下转个半圈!一点半,午餐时间到啦!”***爱丽丝便询问疯帽匠是否试验过此法,疯帽匠则回答,因为他与时间吵了架,所以他的时间永远停在了六点钟,永不停歇地进行着六点的茶会,时间的标准在这里发生了扭曲与错置。爱丽丝所踏入的“梦境”使她的精神与认知形成了彻底的颠覆,如果故事就此停止,爱丽丝显然就成为了一般意义上的“精神疾病患者”。然而卡罗尔为了他的小读者着想,还是赋予了童话应有的善好的结局。他将一切设置为爱丽丝午后的绮梦,并且让爱丽丝的姐姐在结尾处也陷入梦境,重复感受了爱丽丝所经历过的故事,以此再次确认奇遇作为梦境的真实性,以避免爱丽丝的癫狂从梦境带入现实。 对时间的操纵让我想到了《原神》游戏机制,派蒙被怀疑为时间魔神,她始终陪伴着旅行者,也就是每一个灵魂。 |
找不到公众号,所以转载到此为止。下面是其他的观点 时间空间只是一种幻觉 倘若对大多数人而言,感知世界的两种直观形式是时间与空间,那么对精神层面异质化的个体而言,这种无目的漂泊的不稳固性导致其无法正确认识空间,而其内在的特殊时间体验也引起了时间标准的混乱。卡罗尔(Lewis Carroll)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借助童话的情节展现了这样的精神体验。 在爱丽丝掉入兔子洞后,她首先面对的是挑战日常认知的异化空间:喝下变小药水后的她,身体发生急剧的缩小,之后为了拿到进入花园的金钥匙,爱丽丝又吃下变大点心,期待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她用手摸摸头顶去感觉自己的变化,但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还保持着原样:当然了,这是一般人吃蛋糕时的正常现象,但爱丽丝已经遇到了如此多奇怪的事情,生活中寻常的事情反而变得乏味难忍了。”这预示着爱丽丝的精神状态已经开始发生微妙的转变。此后的情节中,爱丽丝的身体一直根据情节发展而产生或大或小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并非是自发和任意的,卡罗尔将身体变化的触发机制设定为“食用或饮用特定物品”,比如系着“喝我”标签的饮料、嵌着“吃我”字样的点心和蘑菇,这使空间变化的荒谬具备了一定的合理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