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Gaïa：圣雪山之章 - 下篇 ：诺恩王座》

北夜玄武

晚风，轻微却寒冷，浮动着忆璃如水的发丝，吹向月光下的远山，忙碌了一天的城市，此时已经再次恢复了宁静，站在这座千年古堡的巨石阳台上，苍凉与冰冷的气息不禁让人感到一丝落寞。天上的月亮，此时此刻，远方的家人是否也在遥望？
离家已经数年，这期间发生的各种事情，让一个人慢慢地改变，慢慢地成熟，有多久没有这么一个人在月光下静思了？她的目光略带感伤，这本是个让人感伤的城市，想起明天即将再次启程，自己终将去向何方？何处才是我的归宿？
水晶般的紫眸越发显得晶莹，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忆璃回过头来，只见阳台的门边静静地站着一个黑发黑衣的少女，却不是穆子是谁。她此时面带微笑，正凝视着忆璃的双眼。
微微一愣，但这次，忆璃没有像以往一样冲过去抱住穆子，但一丝温暖的笑容，却如往常一样真实的浮现在忆璃的脸庞。
静静的看了穆子一会儿，忆璃才向穆子伸出手去：“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不是在梦里，不是在幻想中，而是……真正的回来……看看我。”
穆子缓步向前，牵住忆璃伸出的手，也来到了阳台边，忆璃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手，真真实实地感觉到那份轻软，但是却依旧冰冷无生气。“见到你安然无恙，我就安心了...”她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笑容：“虽然这些日子都没有与你见面，但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大家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与她并肩站在阳台上，两人一起凝望着银白月色下的群山，只是相牵的两手，一直紧紧的握在一起。
“是啊，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说平安，其实其中几度生死，不过……”忆璃转过头望着穆子，眼底含着笑意：“我现在相信，只要我们的心、我们的信念不变，无论生死，有些事是不会变的！”
穆子呆呆地凝望着忆璃，她可以从面前的魔族少女眼中看到前所未有的坚定，过了半晌，她轻轻舒了口气：“我果然不如你，虽然一开始你给人的感觉，是缺少防备且略有些懵懂，但你的信念，你灵魂上的坚强，我想，可以胜过许许多多健壮的战士，也远远比我要强。这才是你最强的护盾。”
“自从我离开家以后，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更好，更接近自己的理想，就必须让自己更强大！更何况，有时我们并不是为自己活着的，如果身上还寄托着其它人的梦想，那我们怎么能不努力呢？” 停了停，忆璃又轻轻笑着摇摇头：“其实，穆子，我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呢，现在的我依然会依赖你们，依然会害怕失去你们，也依然想偷懒把事情都推给埃迪、羽公子他们去解决，可是……”忆璃咬咬嘴唇，脸上显出一抹小女孩的羞怯：“可是，我想好多时候，硬着头皮做一些事，其实是怕被人瞧不起吧。”
“辛苦你了，”，穆子捏了捏她温软的手，“难道你刚才叹气，就是因为担心埃里克和羽落弦吗？”
忆璃微微凝起了眉毛，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羽……他从来都是一个样子，对人温温柔柔，做事平平静静的，却让人摸不透心里想的什么。我在他脸上看到过悲伤、失落、困惑，但都只是一瞬间……”忆璃转回身，靠在阳台边上，牵过一缕银发在手指上绕着：“有时，也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很想知道他过去是做什么的，他来西方为的是什么……他……毫不犹豫的答应陪我去圣光送水旋水玉，又为的是什么……”微微一叹，呼出的温暖气息随着叹气声凝结在冬夜的寒风中：“他不但从不主动说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立场来问……最近，他也有事刻意的瞒着我呢，不过，我猜他觉得那是他自己的事，无须告诉我吧……”说到最后，忆璃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了。
穆子下颌微颔，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羽落弦，从午夜城出来后，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卧床不醒，我记得，有一次在帐篷里给他喂汤，他忽然浑身抽搐，大汗淋淋，摔倒在地上，似乎相当地痛苦，而那个时候，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死亡的气息...当时那个斯巴达和他身边的女法师也在，女法师喃喃自语，说是什么【印记有关】，但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猜想，羽落弦必然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才故意隐瞒，他或许，是害怕你担心，亦或许，是因为还没弄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忆璃一惊：“怎么会这样？死亡的气息……穆子感觉到的？可是，可是在这里遇到他之后，我一点也没有发觉他的异样……”忆璃想起羽落弦跟奇奇莉亚上山的那三天，紫色的眼眸有片刻的失神：“这么说……他跟她出去，就是为了这件事？我……我得去问问羽……”刚想迈步，才想起这已是深夜，而且穆子刚回来，忆璃收住脚步，偷偷看了一眼穆子，把担心的神色掩去，解嘲的笑笑说：“太晚了，明天我再去问吧……呃，穆子，你怎么到今天才回来呢？这段时间你没事吧？”
“嗯，”穆子点了下头，“藏在箱子里不方便，这里又是山地，避开阳光并不是困难的事情...而我也正想跟你说一件事...”，她转头四下看了看，似乎是担心有人偷听：“忆璃，自从来到雪山后，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也许你们都太忙，并没有发现问题，但是，我们被人跟上了...”
“被跟上了？”忆璃眨眨眼睛，心里飞快的略过几种可能性。是这次雪山事件的背后主使者吗，要么就是诺克斯提示过的那些暗势力的人，当然也不排除有黑翼人的可能性。
“穆子，你是怎么发现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这就是我消失这么多天的原因，”穆子轻轻地说：“这些天来我一直想搞清楚这群人的来历，然而对方并不是业余的，他们的行动方式相当狡猾，有几次我已经快跟上他们了，却都被他们用计谋给甩开了，我担心，他们跟着我们的目的绝对不一般，也可能是旧敌...”
“旧敌？”忆璃凝眸想了想，从伊斯塔出发，途经沙漠，进入雪山，可称之为旧敌的，除了沙漠中遇到的火魔法师，再就是雪山中羽落弦他们遇到的亚努斯等人了。
“要是跟着我们的人是一群人，那会不会是偷孩子的那些人？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善罢甘休的。”
“我暂时还摸不清他们底细，绑架小孩子的我却很清楚是山地的野人，而山地的野人虽然步伐轻灵，善于隐蔽，但用计谋绕开我的追踪，却并没有这么容易。”，穆子毕竟是个杀手，潜行也好，跟踪也好，刺杀也好，都绝不是初学者的水平，能够甩掉她的跟踪，想来就算是野人也不容易办到。那么对方会是谁？“明天你们就要启程了，所以我想事先提醒你，有些事情不能不防。”
听着穆子的话，忆璃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们？穆子……你……你不想跟我们一起走？”
“忆璃，有人在明，就必须有人在暗，他们如果暗中跟着你们，那么我就可以暗中跟随他们，直到摸清底细位置，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似乎并没有想暴露身份，我觉得很奇怪，如果只是为了袭击我们，他们早就可以动手的。”
想了想，忆璃点了点头：“穆子你想的对，确实应该好好筹谋一番了。”忆璃复又转回身，抬头望着雪山，用低低的声音说：“这次的事件，让我们经历了很多东西，也必须学习很多东西。此次出城，我们是带着任务和目的去的，那么就必须计划好该计划的事，否则只能是永远被别人算计，被别人利用！”
头上的密云被风吹开，更多的星光散落下来，忆璃将绕在手指上的发丝轻开抛向身后。
“放心吧穆子，我不会让我的同伴们一次次被人陷害，我的同伴们也不会总是一次次在别人的诡计中打拼生死！来路是有很多艰险，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对吗？”

爱飞的花

略作沉吟，羽落弦开口说道：“午夜城和死灵之书的事情，我有点放心不下，我们亲自看见这部禁书现世，却也是亲手放跑了禁书的窃取者，来希尔德斯坦之前，在暴雪封山的情况下遇到了不详的血月...接下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灾难发生在这片大陆上...何况，这件事跟亚奴斯也有关联，所以我觉得上山去问个究竟，比较稳妥...”
忆璃的心里微微质疑了一下，却也没有细想，只是认真的看了看羽落弦的侧脸，轻轻点点头。
“我知道了。羽，以后真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别瞒我。”
“我向你保证。”，羽落弦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没什么事我就先去整理行装了。顺便跟伦斯道个别。”
“带我问好，告诉他别做傻事。”忆璃看着羽落弦走远，轻轻关上房门。

爱飞的花

忆璃闻言好奇的接过盒子。
长方形的铁皮盒子，比忆璃的手掌大一圈，盒角被魔得显出微微白亮的色泽，中间却是黑乎乎的，雕刻着并不算精美的花纹。
忆璃分辩了一下，看不出那些花纹有夏尔的印记，只是大陆上常见的圈草纹路。
“给光明的庇佑者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忆璃小声嘟囊着，看不出这盒子的特别。
“只能危险时打开？”忆璃摇晃着盒子，听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嗯，据说是危险的时候打开，或许会有帮助，虽然我觉得也许现在就可以打开吧...总之，托付给你了。”，羽落弦舒了口气：“格里姆君交代明天一大早启程，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
“好吧。我记下了。”忆璃晃晃手，把盒子塞到手环里。
抬头想了一想：“羽，你跟奇奇莉亚上山去，有什么必须的原因吗？”忆璃在羽落弦的身后问。

爱飞的花

“哦，不是，忆璃，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羽落弦说罢，将手伸进胸口的衣带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样物件。那是一个很薄的铁盒子，长方形，似乎可以放下一本不厚的书籍，上面有着精美篆刻的图案。“这个...”，他伸手将盒子递给忆璃：“这次跟奇奇莉亚上山拜访了一位隐居在这雪山中的老者，并向他打听了一些关于死灵之书和午夜城的事情...临走前，他将这个交给我，说让我把它转交给队伍里被光明庇佑之人，他说危险的时候，再打开铁匣子，兴许能给我们带来莫大的帮助。”，他并没有说自己去见法拉法拉度的真正目的，但队伍里的光明庇佑者却非忆璃莫属，或许如果不是她，这个铁匣子也会失去其意义吧。“所以，请你收下。”

爱飞的花

收拾好行装的忆璃应声开了门，此时她已换好了维里提供的新棉衣，裹着大毛的披风，全身上下只有脸露在外面。
开门看到羽落弦，忆璃微微吃了一惊：“怎么了羽？下面出了什么事吗？”

北夜玄武

第三天，众人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着打点行李，格里姆也总算在前一天花费了一整天时间，通过旅店老板的帮助，找到了自己那口失踪的箱子，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除了自己的武器装备完好以外，竟然还找到了小御坂，御坂的说法是当时的水玉看到敌人蜂拥扑来，情急之下把她推进了箱子里，听说水玉身受重伤，御坂顿时泪流满面。所幸，雪鹿旅店的老板隐藏在破碎的房屋一角，在大战过后，发现了这口箱子，并且救下了她。
悲喜交加中，欢喜的成分依然居多，格里姆将自己箱中的紫金分了一部分给那个城中的铁匠，也获得了大个子铁匠的那块冰晶石，此时他正一边用口哨吹着矮人小调，一边跟埃里克一起在维里赠送的马匹牦牛身边收拾明日启程的行李。
中午将至，羽落弦来到忆璃的房前，敲响了厚重的木门。

爱飞的花

又是这种最深最深的夜晚。
晚饭结束，忆璃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回自己的房间，看似平静的表情，内心却如激荡不休的海潮，片刻不停的翻卷着。
听到塔尔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忆璃暗暗握着拳，看了看走到近前自己的房门，忆璃慢慢转回身，平视着塔尔碧青的眼眸。
塔尔疑惑地看着忆璃，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塔尔。今夜求你一件事……帮我守夜吧。”忆璃低声说。
“喔。”
“就在我的房门外面，记得，无论是谁，都不能进来打扰到我，能做到吗？”忆璃盯着塔尔问。
塔尔点了点头，慢慢的坐在忆璃的门边。


拉拢厚重的窗帘，忆璃又把所有的木柴一股脑的丢到壁炉里，明亮的火焰燃起，将壁炉前一小块的青石地面。
忆璃缓慢的脱去所有的衣服，站在这一片被火光温暖并照亮的地面上。
银发顺垂，从头项直泄到脚踝，火光中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轻轻抬手，忆璃将发丝从一边肩膀上拢到胸前，露出光洁的后背，同样的，后背上也有奇异的银光闪烁。
那是盘曲布满后背的一副纹身，纯银色的纹身。
盘曲交错、如藤似云的花纹，中间加杂着奇异的古老魔族文字符号，从左胸口心脏的地方起始，盘上左肩，布满整个后背，再从右边腰线绕到小腹，分成两股，沿两腿向下，结束在左右脚踝的地方。
忆璃牵起一缕银发，摸出手环中的匕首EROS，毫不犹豫的挥手裁下。
将银色的发丝仔细的卷起，平放在左手掌心，忆璃把左手摊平在火光之下，右手轻覆其上，慢慢念起咒语。

全智之神 赐予我光之骨
全知之母 遗予我光之血
夏尔之光 赋予我光之魂
夏尔的子孙，狄爱娜.托德.理查兰德.克伦比尔.罗兰特西斯.狄利拜克.比亚尔.特利维.萨克森
在此将源自吾神的光之灵化为光……

随着忆璃的咒语，掌中卷起的发丝慢慢被银色的光圈所包裹，发丝如融化一般，慢慢变成一颗水银一样的水滴。
拿开右手，忆璃再次抓过匕首，低头望着自己胸前。
盘卷在心口处的花纹，是一圈云纹围着一个古老的字符，代表着永恒的光。字符清晰，银光闪闪，只是，字符最后一笔空着，没有被纹完全。
抬起手，匕首的尖端对着自己的心口，忆璃的眼睛慢慢由浅紫转为浓浓的深紫色，透出深邃的光芒。而此时EROS也放射出更加奇异的金红两色光芒，映着忆璃的脸。
匕首尖在胸口的皮肤上一划，将字符补写完整。带着银丝的鲜血自伤口流出，被EROS的光芒染得妖异无比。
抬左手将银发融成的液滴按在划出的伤口上，让银发融进银血！
慢慢的，血流停止，银色液滴融进了伤口，在皮肤上留下银光闪闪的一笔，而那个字符，成为了完整的字符。
突然的，忆璃全身的纹身发出强烈的银色和红色的光芒，就如同泛着银丝的鲜血依次流过胸口，到肩膀到后背再到双腿，把整个纹身中的所有字符全部流过并点燃。
那是一个古老的咒语，被纹在身体上，由魔族世代流传的银血形成的咒语。
它无法由谁念出，只能被光引燃！

最隐秘的咒语
最终的荣归
狄爱娜.托德.理查兰德.克伦比尔.罗兰特西斯.狄利拜克.比亚尔.特利维.萨克森
回归夏尔的荣光之中
将此身永远献予夏尔

忆璃继续念着仪式咒语，纹身银辉流动，一点一点的，有金色的光自忆璃的身体中心透出，慢慢笼罩了她的全身。
只等，最后两句了，忆璃的眼中慢慢的蓄满了泪水，她知道，此刻，她已停不下来。
从还是小婴儿起，每一年，忆璃身上的纹身都会增加一部分，从胸口开始，直到十四岁成人，终于全身都纹满这美丽的花纹。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魔族追求极致美丽的一种怪癖，可只有萨克森家族的人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同样的，这个仪式从忆璃记事起每年都会演练一次，却，从没有真正的将那个字符补满。
仿佛，一切都在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忆璃曾以为，这个时机永远不会到来，十年了，没有想过要这样做，此时，却在这片雪山里，忆璃开启了这个仪式。为的，是谁，又是什么？
光影流动，忆璃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念起仪式的两后两句

为此
我将献出我的智言给夏尔

金光闪现，一个淡淡的羽毛状的伤痕出现在忆璃的咽喉之下，封言。

为此
我将……献出我的情心给夏尔

金光再现，一个淡淡的龙爪状的伤痕出现在忆璃的胸口正中，封心。

笼罩忆璃全身的金光慢慢淡了下去，忆璃的眼泪滴落下来，只有一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好累。
忆璃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伏在地上，再也睁不开眼睛。

爱飞的花

“毫不留底，做事够绝情，唉，现在纷扰众多，我们也做不到一个一个去排查每一个仆人了，你们可以确定其中没有漏网之鱼就好。此去向北，出了雪山，就是路格雷希奥。据我的老师说，路城是个充满情报贩子和间谍的地方。兴许你们在哪里能找到线索也说不定。我想你们都见过索伦的样子。不过，在此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艾尔琳的声音从冷静慢慢变的苍凉，那声音中包含了太多了不忍和冲动。“我至此一生中，从没有忤逆过我父亲的心意，但是这一次，当我看到豪夫曼人，我们的人民在哭号哀鸣的时候，我想我再也无法视而不见了。你们都是好人，但是你们知道吗？好人也会作恶的。好人的恶，就是对身边所做之恶无动于衷，毫无建树。虽然我的父亲让你们能够带回索伦的脑袋，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带回我活生生的弟弟，尽管他做了如此多的罪恶，但是从我心里，还是愿意给他更多的机会。”艾尔琳从怀里掏出一根难看的小木剑，又褪下了手上的戒指。“这是我们兄弟三人都曾经有过的记忆，罗尔夫已经抛弃掉了一切，我希望索伦还没有放弃。如果你们真的见到他，请告诉他，他的家人还在这里等待他的归来。假如他执迷不悟，那么，就请你们做出认为是正义的判断吧⋯⋯”此话说完，艾尔琳拿着戒指和木剑的手正在微微的发颤。
塔尔抬眼看了看忆璃，然后把空的面包筐伸到艾尔林面前。
撇了一眼艾尔林的脸，忆璃慢慢低垂下眼睛，轻轻的道：“万事万物，都有按自己的意志延续生命的权力，只是有的人因执迷而迷失了方向，失去灵性。看得清的人，就应该帮助他们走回来。”说罢，轻轻拿起艾尔林掌中的那枚戒指，放在塔尔伸到艾尔林眼前的面包筐里。
埃里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忆璃，伸手抓过那柄木工剑，也丢到塔尔的面包筐里。然后低下头，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

阿克

“他们、在起火之前，就被人杀光了，”塔尔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面包，“当时、我也在那里，他们、应该是、在杀死所有人之后，才对我、出的手。”
虽然跟没事一样地吃着东西，但一瞬间他眼睛中闪过一道谁也没看清的杀气。
“在离开大宅、之前，我没看到、袭击者、以外的活人，屋子、也没有起火。”

爱飞的花

“那也仅仅是猜测，这位女士。”艾尔琳无力的说着话，与别人探讨怎样抓捕自己的兄弟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你们接下来要离开希尔德斯坦，或许一路上找到的蛛丝马迹也会让你们改变看法。冰刃家的所有人已经被控制，这当中你们还有什么想询问的吗？”
忆璃想了想：“火是怎么燃起来的调查过吗？冰家家奴那么多，要是一般的起火，不会没有人采取行动的。或者说……他们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起火前就失去行动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