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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IV.《Gaïa:曙光公国章 - 中篇:血刃之战》 [打印本页]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16 00:25
标题: IV.《Gaïa:曙光公国章 - 中篇:血刃之战》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3-7 22:54 編輯

圣光历3523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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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春天已经悄然无声地来临,但曙光公国的夜晚,依然显得有些阴冷。这里连日来下了不少雨,以至于乌云始终密布于黑暗的天空之上。
一艘体积庞大的空艇,此刻正出现在云层之中,并开始缓缓下降,细雨滴答地击打着空艇的表面,除此之外,上面没有一点声息。

德鲁卡特的空港,午夜十分,这里人已经十分稀少。唯有迎接本日最后一班飞艇的少数市民们,还在稀稀疏疏地站在候艇港前,等待着这艘从遥远的沙漠之城伊斯塔而来的“银珍珠”号...
一个留着黑色中长头发,绅士装扮的男子,此刻正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长得英俊且成熟,一动不动,手中拿着一个礼盒,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绅士般的微笑。
“哦!来了来了!”,身边的一个快要等到睡着的市民忽然指着天空说。
确实,城市灯光的映射下,那艘庞大的飞艇已经开始接近空港并缓缓下落。
绅士睁开微闭的双眼,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那飞艇靠港完毕,船员从艇弦搭下了一条长长的栈桥,并将其安全固定住。

等船员的动作一结束,接船的几个人立刻一窝蜂涌到了栈桥前,然而,很快,他们都被最先下船的两个人惊得倒退了几步。原来,第一个从飞艇上走下来的,居然是个将近两人高的庞然大物,他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让栈桥强烈抖动,而他全身铠甲的强壮身躯,不得不让那些贫民们望而怯步。那庞然大物身后则跟随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个身影被一身宽大的黑色斗篷包裹,不露头脸,只是在下栈桥时,一身风从他们身侧掠过,黑斗篷中吹起了一丝蜜糖金色的长发。
绅士一样的男人待他们走下栈桥后,彬彬有礼地走到了庞然大物面前,但是那个大个子倒是似乎没有想要吓跑他,反而闪身让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那个瘦小身影。
“欢迎来到路格雷西奥,我的女士。”,绅士对着那个身影行了一礼,“这是一份小礼物,希望您喜欢。”,他一边说,一边微笑地打开手中的盒子,那个盒子里是一对小型人偶,然而,人偶的模样,却是羽落弦和忆璃!

这时瘦小的身影将宽大的兜头拉了下来,她面无表情,脸色惨白,双眼红的吓人,一朵紫色的玫瑰花装饰着如丝长发的一角,“艾萨克,你的技艺又精进了。这个是海山达斯...爵士...”,她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庞然大物,嘴角上提,“神烈放跑的几只老鼠,就让我来亲自了结他们吧...但在这之前,尽快和【人鱼】联络,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弗雷娅小姐,这边请。”绅士微笑着一鞠躬,率先带头走下了港口的台阶。


作者: 逆·凌    时间: 2015-2-16 00:40
本帖最後由 逆·凌 於 2015-2-16 00:48 編輯

在无法分辨白天与黑夜的小黑屋里,夜明听见了不知道是谁的脚步声,与之前不同,急促而粗重,先是远去,然后再靠近,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光亮照进这个小房间内,一时间眼睛还不适应。夜鸣被结实的双手扛起,一时的混乱之间他也分不清这是往哪里去了,只是一直用手臂遮挡亮光。
看守大汉把夜鸣洗干净,再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向一个房间走去。那里房门半掩。
房内正中央有一张木质书桌,桌上一左一右摆着两座烛台,而桌后正是梅齐迪雅。她正在写着什么。

夜鸣走进房间,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把我关在小黑屋里。

“咯噔”,门被关上。梅齐迪雅将笔记本和笔推到一边,“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想问到底为什么把我抓起来。”夜鸣想了想,说,“还有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你对之前被打伤和签下卖身契没有疑问?”梅齐迪雅脸上掠过淡淡的疑惑。

对于人类而言,遇到那种事情,顶多会产生不满,但是我打不过你,关于那点有什么疑问都是白搭。”夜鸣如是说道。

你确实打不过我。”梅齐迪雅笑了一下。“然而事情的起因是很关键的。不过在我解释这一点之前,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你现在的身份是属于我-梅齐迪雅的奴隶,你没有任何权力,一切行动都必须依照我的意志。”

了解!”夜鸣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包括你想要在黑市里买什么卖什么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允许。

那在普通的集市买卖东西是允许的吗?”夜鸣问。

你不能去普通的集市。

我好像有些理解了。”夜鸣点了点头。

啊,说起啦,你的愿望满足了呢:你现在已经身处黑市。”梅齐迪雅笑着拍了拍手,脸上显露出讥讽的表情。

我去黑市只是想买点东西,我才不是想一辈子呆在黑市里哩!”夜鸣翻了个白眼,“然后你这一次见我,真正想说些什么呢?”

首先,在你第一次跟踪我并在门外偷听的时候,你就坏了规矩:你偷了'东西'。所以当时我可以就地将你灭口,或者随意处置。但我也仅是对你和你的朋友警告了一下罢了。如果你没有再出现在'幸运的池塘',我并不期待有这一次见面。希望这样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等等,我的朋友?”夜鸣皱了皱眉头。

羽落弦先生。我相信他应该将消息也转告给伪装的马戏团里的其他人了吧。”梅齐迪雅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看来你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并没有人要来救你的意思嘛。

不如说,应该根本没人知道我被抓到这了——小孩子外出几天不回家是很正常的事情。”夜鸣说,“还有一点我要纠正你的,我们是演出团,而且不是伪装的。

虽然缠着舞台剧剧本的家伙是个傻帽。”停顿了一下后,他又不忘补充一句。

夜明话音刚落,梅齐迪雅迅速抽出法杖,轻轻地戳上夜鸣的额头:“再说一句谎话我就让你瞎一只眼——而且别以为这次会有什么治愈系的法师来帮你。我的上司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你了,我现在还必须问清楚你:为什么斯巴达的国王会和你们同行?

首先,我必须澄清一点,我们是一支旅行团,然后在路城外那个村庄里发现演出可以赚钱以后就改行做演出团了,所以我没有撒谎?”夜鸣说,“另外,我加入旅行团是在雪山的时候,当时似乎是因为雪山那个什么什么王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冒牌的冰刃搞各种政变,我们团里又有一个佣兵自觉也是豪夫曼一族就拉着大家一起干架,然后最后打赢了,他又为什么什么种族的人开脱,然后搞得雪山那什么什么王很不开心,扣押了我们一名同伴,要求我们抓住三王子,然后斯巴达王似乎也是因此才同行的。反正我知道的差不多这些,至于具体的是什么王还有什么族人,你们肯定比我清楚,那么多生词我实在记不住……

你们的目的地是?

哦?对哦。”夜鸣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支团队似乎有目的地,“对了,我们是要送一个小孩去他圣光国的亲戚那里。

那么你自己呢?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

青龙国右夜鸣。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具体的内容,那就是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你觉得亲王会觉得你有价值呢?

因为青龙国西边的防线是我哥负责镇守的啊。”夜鸣眨了眨眼睛。

哦?有趣,把你家里人的身份都说说吧。

嗯……我的大哥叫右夜天,青龙的元帅,二哥右夜璇,好像是千夫长,他那个人做事我一向搞不懂。然后姐姐幽若离,是将军。至于父亲母亲已经失踪好久了。

如果你上次跟'他'这么说,可能就不用被关在那里这么多天啦~”梅齐迪雅收起自己的魔杖,将笔记本翻开,记下了什么,“你是不是说有什么东西想买?

夜鸣摇了摇头:“其实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找找有没有关于知识魔法的书籍。至于上一次是‘他’自己没有交谈的意思。

梅齐迪雅微笑着说道:“书是有的。现在看来我是不能按照'他'的话把你卖给那些人了;不巧的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他,而且他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不在路格雷西亚,你就只好等等了,毕竟我没有权力更改合同。

我明白了。”夜鸣点了点头。

梅齐迪雅微笑着,伸手把笔记本移回面前,轻轻地低下头,似乎要继续被打断了的工作,“那么你跟门口的卡奥森说帮你拿床铺和烛火吧,你还要在原来的房间呆一会。记得要礼貌哦,不然卡奥森可以揍你的。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16 00:59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2-16 01:23 編輯

埃里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灯光昏暗且装潢简洁的小房间里,他的头还是有点晕,但是以自己向来强壮的体质来看,这股药劲应该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他坐起身,双手扶在这张简陋的床铺边缘,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到底是什么人在关键时刻冲出来跟猎魔人作对?

“这是哪里?我的朋友都去哪了?”埃里克从床上坐起,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看了看身边的场景。“看样子那把租来的剑已经废了,不过装备还在,这里有点灯,应该是有人专门照顾过这里。”埃里克站起身,用手掌碰了碰灯座。油很足,而且灯相当烫手,弄不好有人刚刚离开过这个房间。埃里克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拉了一下手柄,门纹丝不动。门上有一道可以拉开的小窗。埃里克拉开小窗,对外张望。

那外面是一条走道,很阴暗,他的动静可以在这里造成回声。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所有人里只有阁下醒得最快。”,一个深沉的男人声音在门后传来。


这时,埃里克的隔壁间忽然传来了一阵怒喝:“草草草!作为矮人我应该才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装神弄鬼的。”埃里克听到格里姆在大嚎,似乎什么东西都动摇不了那个矮人的嗓门。这个阴影中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他把所有人都分开,看样子对他们一行人的力量似乎心有忌惮,或许也是另有目的?一切都很难说。“似乎有人比我醒的还早,不过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阴影说道:“重要的是我们将你们带出了尴尬的境地。现在作为合理的回报,我需要向你提几个简单的问题。”
“有点意思,那些家伙的确对我们不利,但是我也没法确定你就是恩人。如果你不重要,自然可以捡一个重要的人来说说看。”
“你们的好友斯巴达王?也许算是个重要人物?当然,他此刻并不知道你们的处境。既然我不算你们的恩人,那么请允许我来求证一下,你们算不算是敌人....”那男人顿了顿,“杰赫达还是萨马艾尔?你们来自哪一边?”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16 02:16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2-16 23:50 編輯

“你在说什么鬼话?”埃里克根本没听过什么所谓的杰赫达和萨玛艾尔,“你如果说是在打仗,我倒是知道一点,帝国和战盟正在征战不休。”
“也就是说,你们既不属于巫神教,也不属于【未亡人】”,那人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流浪法师团体...来路国有何贵干?”
“啥时候研究魔法还需要团体了?我们是兴趣小组不行么?来路国纯属路过而已。”
“撒谎也要有个底线,朋友。你们带着多个能力不弱的法师行进在严禁魔法的国度,被大批的猎魔人追赶,差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现在跟我说只是路过?是消息太不灵通?还是过度胆大妄为?还是说,有其他原因?”
“有个人我根本不认识,那个超矮个子的,还有从我们来的地方来说,魔法也并不是什么禁术。不过我们知道这边比较敏感,所以几乎没怎么用。”
“嗯...”,那个人沉吟了一会儿:“这么说,你们自认是尊重他国信仰与法律的咯?斯巴达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他的下属?”
“我可没见过跟他一样的王。。。他到底是哪门子王。。。下属说不上,搭伙儿吃饭倒是比较贴切。。。我记得那个矮子还跟他喝的烂醉,一开始他跟我们粗茶淡饭,反而是进了德•卢卡特之后我们一直在混吃混喝。”
那人又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么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安心在这里修养,你的几个法师朋友正在接受我们的抢救,不过那个女的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为她祈祷吧。”
“喂,你先别走,我想问一下,我们究竟来这里多久了。”
“不到半天,你们可是被飞艇接来的,因为来的及时,所以她还没死。”
“飞艇?我明白了,我们一定已经不在德•卢卡特了吧?”
“哼哼...你可是半点没明白呢...你们是被飞艇接到这个德.卢卡特城区内最隐秘的地方的。”

“用飞艇就飞半个城市这点路程,你们也够奢侈的,看样子相当有钱。”

“你们被包围的时候,我们的飞艇已经无声无息地到达了你们的头顶...那群猎魔人根本不可能想到,会被人从头顶上放烟雾弹。”
“能调用一艘飞艇,而且能悄无声息的隐蔽良久直到把我们绑回来接到这里,你们可算是花足了血本,真难想象我们这种队伍居然还能引起这么多有钱人的注意,至少你们还真是有钱。”
“你很聪明,在路国,我们完全可以轻易调动飞艇。你的队伍有没有这个价值权且不提,但我们对待任何法师都一视同仁。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允许任何一方肆意践踏,杰赫达不可以,未亡人不可以...帝国也不可以...”
“难以想象,这个大陆还有多少人能够掩过猎魔人的耳目,据我所知,不超过三个,你们究竟是那一个?”
“有时真相不一定要说出口,而有时...真相却也不只有一个。”,那个男的缓缓走近铁门的小窗口,埃里克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他带着一个大斗篷,口鼻都蒙着面,发梢乌黑,双眼却是红色的。“那群猎犬的鼻子很灵,可惜它们不会飞...我们路国的规矩,只要你们答应遵守并保密,那么就算狗群再多,我也可以保你们安然无恙....”

“哦,我知道了,不过我得纠正你一个错误,跟我的其他伙伴比起来,我可是最粗鲁愚笨的一个,不然也不会那么多次让他们身处险境,但是之后你们打算如何收场?既然我能想到,那些人肯定又不是猪。”

“我们会治好你们的朋友,并放了你们,你们只要答应不在路国滥用魔法,不扰民,不肆意惊动那群猎狗,你们自然可以安全收场,并且获得一切路国百姓都拥有的自由与权利。如果你们不答应或者违反了这条规定,我们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你们从这个大陆消失掉。至于我们自己....从来就不需要收场....你能想到,是因为我给你透露了我的情报,而没有情报的,就算鼻子再灵,也飞不起来...”

“净说废话,如果你们有能力阻止滥用魔法的怪物,你们就应当早点去做,至少别让我们这些盲流给你们擦屁股,自由和权利又不是给你们渎职的借口,你们又能对得起那些为了自由和权利来到路国的平民么?唉,我又何必跟你们说这些废话!”埃里克对于这态度有些愤慨,他一屁股坐回床上躺下了,“我饿了,请给点吃喝的东西,塞住嘴的我自然安静。”
“噢~可敬的正义感,可惜我没有。我们的职责到底是什么倒也不用你来操心,我只是来给被救的法师及其队友一个的忠告的。确实与自由和权利无关,你们不想要,我们当然也不会勉强。我只是在想,下一次你们被猎魔人包围时,会怎么应对。”他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不想废话也罢,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再见啦。”
“管我屁事,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谁,”埃里克巧妙的回答,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
“呵呵,那么,饭一会儿就送来。”,那人笑了一下,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16 23:54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2-17 00: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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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是能够冲淡一切的水,我愿化作那白色的小舟,承载着你的回忆,于其中漂流...”


【一直以来,我都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其中的一切,皆是透明的水晶。那里没有寒冷,让人的心感到纯净无比,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一直洗礼着宫殿里的一切。我赤着脚,漫步在大殿中心透明的地毯上,身上依然穿着小时候妈妈送给我的白色连衣裙。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可以清晰地感受那光滑地面所带来的触感,一根根高耸的水晶石柱,静静地顶起巨大的透明穹顶,一边被金黄色的阳光照亮,而另一边则被柔和的月光拥抱。

...净化人心的圣洁感....然而,为什么内心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呢?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的,仅仅是前行,沿着中央的道路,默默地前行着...有什么在前方等着我,是什么呢?】


“喂!”
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吓,让原本专注在书写上的银发少女整个人都快炸了一样从所坐的大石头上面跳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她脑门上无数个十字路口和背后另一个少女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伊利亚你好好玩哟!这么胆小小心嫁不出去哟!”
银发少女微愠地转过身,将手中的厚皮本子“啪”地合了起来,不满地盯着对面这个留着棕色短发,戴着长围脖的嬉笑少女,她大笑时那一嘴整齐的白牙真的能让人火气顿消一半。但银发少女还是毫不客气地一记手刀,敲在了对方的脑门上。“比特丽你够了!你再这样我还能不能跟你正常交流了!”
“啪唧”,手刀正中,比特丽顿时疼的捂住了脑袋,转身就跑,但依然笑着嘴巴不饶人:“哇哇哇!~!我明明走过来动静这么大,是你自己没听见怎么能怪我吓唬你啊!真冤枉~蛤蛤蛤你追我呀!”
两人围着大石头连转了好几圈,伊利亚依然追不上比特丽,于是干脆停下步子,叉着腰喘气:“好啦好啦,不追了!跟风系法师比赛跑,我也是糊涂了...”
“嗯~算你识趣~蛤蛤蛤”,比特丽停下步子,“呼~真是的,吓你一下反应这么大,你难道在写什么情书。”
“情...情...情...”伊利亚脸一红,但瞬间镇静了下来:“哼,我才不会写那些乱七八糟的呢!”
“不写给你的艾什么?咦嘿嘿~”,说着比特丽贼笑着用手肘顶了顶伊利亚。
一直以来,这皮肤古铜色的姑娘都是伊利亚的挚友,性格开朗的她跟伊利亚在友情上可以说是一拍即合,虽然经常开一些互相大脑短路的玩笑,但不能否认的是,她也是学院的优秀学员之一。
“来!给我看看你在写什么!”,她的行动比说话要快,话音刚落,伊利亚的笔记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
“喂喂喂!你别乱看啊!”,伊利亚急忙追在比特丽身后。
“喔~~~原来你也不是在正经研究学术嘛...”,不知何时,比特丽已经倒立在了大石后五米高的岩山洞顶,跟蝙蝠一样倒挂着把伊利亚的“隐私”看得津津有味。
伊利亚无奈,只好叉着腰站在下方翻起了死鱼眼。
“咦~你是在记录梦境哟!哎呀哎呀~好奇怪,你怎么会经常做同一个梦?要不要我帮你去问问梦境导师?”,比特丽一边看一边打哈哈。
“好了快点还给我吧!”,伊利亚说道。
“【默默地前行着...有什么在前方等着我,是什么呢?】,嗯~是什么呢~我来告诉你啊,是【长年的修行】和【大魔导试炼】。”比特丽一边说一边从洞顶翻身而下,轻巧地落在了地面:“呵欠~哪有时间给你写日记玩啊,你忘了我们来干什么了吗?”,说着她指了指漆黑的山洞内部。
伊利亚白了她一眼:“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路痴....我们的目的地在那里!”,说罢她也一伸手指,指向了洞穴的反方向。
“额...啊?”比特丽顿时白目了...
“哎...神啊,拯救这可怜的孩子吧...”
“伊利亚你够了...走吧!从这里到那里,嗯,本来可以很快,但是你太慢了所以没办法。我来带路!”,说着比特丽背上行囊,将自己的椴木短魔杖插在腰间,大踏步向前方山下走去。
伊利亚叹了口气,也抓起行囊跟在了她身后。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17 01:18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2-17 01:21 編輯



“比特丽,如果...以后的修行越来越残酷,你会不会选择放弃?”
“啊?你在说什么呀伊利亚?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会让我们去裸奔斗恶龙吧,蛤蛤蛤?”
“可是,这一路上的试炼,危险总会越来越多啊,何况,我听说东边的战事并不乐观,大陆上很多地方现在都是一片狼藉。很多前辈们都被送上了战场,能回来的却寥寥无几...”
“嗯....走着瞧呗~前进前进~!”
“你呀...”
伊利亚静静地跟在比特丽的身后,前面的这个女孩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天样,她从来都不会担心的吗?
“如果我死了的话...”
“哦!伊利亚,下雨了!快点穿雨衣!挖!越来越大了!待会儿露营我可不负责给你吹衣服!蛤蛤蛤!”比特丽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一只手在身周空气中画了个结界,把落下的雨滴全都瞬间屏蔽在了外面....
“你这样真的还能做朋友么....”,风屏障外的伊利亚头发湿透,白着眼说道...
“挖!那里那里!有棵大树!我看不打雷就可以在那边扎营!”,比特丽此时已经又跑出了100多米。两人冒雨跑到了一颗巨大的古树下,比特丽动手搭帐篷,而伊利亚则负责捡树枝点火。

“你知道吗?对于我们一族来说,自然死亡是个很渺茫的词汇,我想想,好像是我10岁的时候才听他们提起的,当时那几个亲戚在笑话人类寿命的短暂。”,点起了篝火,伊利亚脱掉外衣,将衣服放在一边烘烤,一滴滴雨露顺着她银白色的长发发梢缓缓滑下,滴落在透着青草味的土地里。“可是,在前辈们试炼的记录中,以及之前所经历的一些危险中,我也目睹了某些同伴的受伤,痛苦,甚至死亡...然后我突然觉得,死亡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它也并不渺茫...”
“【对于真正的法师来说,死亡并非完结,对于智慧的法师来说,有些事远比死来的真实且重要...】”
“嗯,《比阿特鲁尼斯手稿第三章:智慧的根源》,我记得读到这段的时候我还只有14岁,这部手稿至今也都是残缺不全地摆在瓦拉文大图书馆里。小时候哥哥和老人家他们也经常念叨这些,但是我总觉得他自己也并没有理解里面的含义。”
“嗯?含义?这本书总觉得有点闷。”,比特丽啃着干面包摇了摇头。
“是啊,活着的时候,我们没有体验过死亡,死亡的人也难以活着回来...我们又怎么知道死亡是否终结,死后三界,天庭地狱...无法亲眼见证,又怎知真假。面对慢长的修行之路,我突然间有点迷惘了...”伊利亚拿着树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地面乱划着。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雷雨,这是她离开瓦拉文的第三年...

你还平安吗?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Zzzzzz....啊!你说什么?该出发了吗?”
“我有时候会怀疑你是怎么用脑子进入学院的...居然还是一个风魔法的佼佼者。”
“欸嘿嘿,我不就是不小心睡着了吗,你这么夸我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呢。”
“我没有夸你!:-(”
“好啦晚安~明天还要赶路呢!”比特丽侧卧着回过身子,留下沉默的伊利亚,呆望着她,这么能吃能睡也挺令人羡慕的呢。

“哎!伊利亚你听!...”http://www.xiami.com/widget/0_1771283880/singlePlayer.swf
比特丽突然又说道,伊利亚侧过耳朵仔细聆听,却只有纷纷不断的雨声如旧,犹如一首温婉的夜曲,淅淅沥沥地拍打着浓密的树叶,更凸显了此刻的宁静,伊利亚明白比特丽的意思,憋了太多心事,心中自然会有阴霾,就像这阴天一样。可有时候哪怕只是单纯地听着雨点的协奏,不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么?雨后依然是晴天,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

篝火下,伊利亚的目光流转,温柔地望着比特丽的身影,她似乎也在享受着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静静地,与这雨夜融为了一体....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17 16:58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2-20 01:47 編輯

【死亡并非完结,对于智慧的法师来说,有些事远比死来的真实且重要...】

“因为,曾经的我死过一次,而我的灵魂就锁在这里。感受的到,那是,痛苦.....”
“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召唤我到这里来的并不是我的灵魂,而是你们的意志让我产生了共鸣。”
“又有谁能体会,这股撕裂灵魂的痛苦。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帮助别人了,我已经......”

“活着的时候,我们没有体验过死亡,死亡的人也难以活着回来...我们又怎么知道死亡是否终结。

“羽……如果今天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葬在东韵国吧…”
“你怎么会死呢,你忘了你的寿命比我还长么?”
“抓住羽的手,我们不会死!”

电光石火般的片段,纷乱地漂浮在心中,却无法感觉到身体...
另一边的现实中,确是另一番的情景。一群穿着白色长外套的人,正围着一张坚硬冰冷的铁床忙碌不停。床上可以看到带有银丝的血迹。
“还是不行,她的脉搏越来越弱了。”
“她们种族的特质不同于我们,可能需要其他方法。”
“有一部分肢体被烧伤了,还有多处骨折,她这是刚从战场回来么?”
“听好了,她的心跳停止了,手动复苏不能,我们必须马上使用那个!”
“可是,罗伦娜教授,那项技术依然不够保险。”
“先用再说!”身穿白色大褂的金发女性,斩钉截铁地对助手说到。
“怎么?这么快就想用异族的活体做实验了么?”,蒙面的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间屋子的门口。
“对不起,我对疯狂的实验没有任何兴趣,对我来说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罗伦娜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要把我跟那个坎特相提并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还有,手术室现在很忙,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
“好的好的~我只是不想看到客人们死的太早而已。”那男的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并往门口退去。“你好像很在意上次我把你跟那个老头子相提并论那件事儿。”
“这并不好笑。”罗伦娜脸色铁青,再次对门口喊道:“看在阿贝尔的份儿上!斯塔克,东西拿来了没有!”
那个助手模样的男子急匆匆地抱着两个金属物体跑了进来。上面缠绕着各式各样的金属线,蒙面男在一旁眉毛耸了耸,似乎有点怀疑这东西的实用价值。“我的天,这七七八八的铜线是什么...”看着罗伦娜正在奇怪的仪器上接通那些金属线,他摇了摇头,作为坎特的学生,罗伦娜也真没比那个老头子好到哪里去,看来这个银发的魔族今天也要死在这里了....看着她将那两个金属物接近忆璃的胸口,蒙面人不禁想到。
“你下手轻点,可别....”
“砰!”,一声爆响。整个房间中顿时充满了蓝白色的光芒....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20 01:33


胸口好疼...伊利亚咬紧牙关,冷汗从她的额角缓缓下滑。她半跪在地,竭尽全力稳住身体不要倒下。
“为什么...”她强忍着痛楚说道:“为什么要手下留情?!比特丽!”,坚冰在包裹在她的衣表,然而,那根本抵挡不住大殿对面袭来的强力电流,恰恰相反,麻痹感此时已经席卷了全身。
比特丽站在她的对面,手中的短杖上,银色的闪光充盈,却没有继续释放,她的表情中透着一丝不忍,而她的身后,在大殿的尽头处,一根银亮的法杖正横摆在一尊大理石精灵雕像的双手之中。
“伊利亚...我们停手吧...”,比特丽突然一改平日的大咧咧姿态,话语中带着一股从所未有的心灰意冷。“要我杀你,我做不到....”,说罢,她右手一送,法杖就此落下,伴随着伊利亚的惊叫:“别!不要!”.......

三天前........

当东方再次泛起鱼肚白,当茂密的树林泛起了最清新的芳香之时。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市,伴随着阳光的色调与瀑布的旋律,映入了两个女孩的眼帘。
“呜啊啊啊啊!!伊利亚!我们终于到拉!哈哈哈!”,比特丽整个人高兴地跳了起来,虽然她们还在半山腰,但是从这里远望那座城市应该是最合适的位置了。
“呼~”,擦了擦汗,伊利亚喘着气看向太阳升起之处:“确实,走了这么久,总算到了,希尔瓦尼亚....”,她上前两步,走上一块突出于悬崖上的大石,张开双手,仿似拥抱着眼前美景中的一切:“高精灵之都,生命的花园,白金圣树之城,希尔瓦森林王权的中心,你知道希尔瓦恩语吗?【苏拉得】是你好,【那瓦艾尔】是再见,【韩达嘞】是感谢,【思密达】是...”
“是啊是啊,也难得这么多称呼都被你给记下来了...”比特丽由于走得太累,干脆在大石头上盘腿一座:“可惜你还是说错了呀,你好应该是【阿以雅】,再见是【那马列尔】,至于【思密达】...那个词根本不存在啊!”
“嗯?怎么,比特丽大人今天突然这么博学了?”
“哎呀呀”,比特丽突然得瑟了起来:“呐,你看”,她把耳朵边的头发拨开,伊利亚看到她的耳朵比平常人稍微要尖一点。
“咦?!咦咦咦!”,伊利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耳朵,其实这倒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只是这一段时间她心事比较多,压根没有注意到:“你居然是精灵族!?”
“不不不。”比特丽手指摆了摆:“不过嘛,好歹也算是半个啦。”,她说着得意地点了点头。“我可没来过希尔瓦尼亚,不过我至少还知道,这里住的大部分可都是高精灵和一部分的木精灵祭祀。你刚才那些词不是他们用的,说给他们听会侮辱到他们的。汝可明白?嘻嘻”
“嗯,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听说高精灵都偏安世外,有着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繁文缛节,外族人一旦冒犯,恐怕会遇到很大的危险。”
“所以说,作为我们两个【外族人】,进城以后还是要小心的说~毕竟这次的是去试炼,美丽的地方往往隐藏着更大的凶险....也说不定....”,比特丽摆出一副谁也别想瞒过我的表情,神秘兮兮地望了一眼那座美轮美奂的城市。“出发吧!这么走下山估计也要傍晚才能到达。希望路上不要遇到太多的阻碍。”
“准备好通行文牒,以免遇到守林人后手忙脚乱。”.....

希尔瓦尼亚的城市建造于森林中一片湖泊的中央大岛上面,城市的一边濒临湖泊尽头的一个巨大的瀑布,其名为【白金谷瀑布】,城市内的建筑与人类国家迥然有异,一栋栋尖顶飞檐房层层叠叠的耸立于街道两畔,正中央的大道可以直达湖心岛山坡顶上的王城,那里矗立着一棵将近2000多岁的白金圣树,通体散发着金属般的银光,茂密的树叶遮天蔽日,树上开满了一种奇特的金色小花,以至于每一时每一刻空气中都飘落着缤纷的花瓣,据说这些花瓣永远都不会落尽,远远看去,王城的顶端就像一把落着不停落着花雨的大伞,而四周则建立着各种各样的大型宫殿,规格别致且紧密地环绕着圣树。也许这里不长见到异地来客,每当城内有新人到访,都会引起每一个路人的注意。
“呼呼,看来学院对我们特别放宽了政策,原本我以为我们没这么容易钻进城里的呢。你看到刚才那个摆渡人的脸色了么?哈哈哈,简直就像在说【你们两个小屁孩凭什么这么轻易就进入我们城市】那样,笑死我了。”
“嗯...”,伊利亚与比特丽漫步在入城的中心大道,同时侧目着左右走过的路人:“我们很惹人注意呢...”
“真是的,好歹也是客人,他们怎么看起来都冷冰冰的呢。”,比特丽有点不舒服地摘下兜帽,刻意露出了自己的耳朵。同时望着周遭的建筑垂涎道:“不过这里真的好美....”
“高精灵族...传说中是与神同一个年代诞生的种族,他们的文明要比大陆上任何一个文明都古老,却也比任何一个文明都要更难以融入。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那么高冷,但或许这只是他们的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正常情绪表达?”
“不管怎么说,我被他们盯得不自在...伊利亚,天色挺晚了,我们是直接去王城还是先找个地方入住?我可是已经很想尝尝他们的王蜂蜜饼了。”
“你说得对,虽然这里看起来安静和平,但我不觉得这次的试炼会更加简单。我们应该先养足精神,不要打没把握的仗。”
两人一路闲聊,太阳也已经渐渐隐去。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20 01:59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2-21 22:54 編輯

电光散尽,罗伦娜立刻走上前去双手对准忆璃的心口有节律地一次次施压,刚才的爆炸声已经吓得负责用转轮发动电流的助手吓得坐倒在地。
“快点从地上给我起来,我们还要再进行一次!刚才的电流似乎太弱....”,罗伦娜一边说,一遍看着忆璃被电击的部位,那上面没有任何灼伤的痕迹,果然还是太弱了么。然而此时,一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魔族女子的胸口纹身竟然正在闪闪发光...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得不让她多了一分疑惑,治疗人类她已经治疗了无数次,异族其实也不在少数,然而这个技术本身的不成熟以及对魔族的缺乏了解研究,反而让她此刻迟疑了起来。
“我不敢保证我此刻所做的是正确的,但是,我只能保证一件事,如果不尝试这个方法,她就会死。”
那个男助手胆战心惊地从地面爬起,再次握住了发电转轮的把手。
“继续,不要停!”,罗伦娜再次握住了那两个连着铜线的金属物。“这次转得快一点,就按两倍的速度来!”
那个助手虽然害怕,但命令难违,只好再次转起了发电用的轮盘。


“欢迎来到高精灵族的圣地,白金树谷”,语气温文尔雅,下巴却始终上抬....此时此刻与伊利亚他们对话的这位高精灵,年纪似乎比她们一路看过来的那些要更长一些,或者说,他是她们唯一看到额角有皱纹的精灵。这人淡金色的长发翩翩,额头上环着一个轻巧却十分精致的桂叶型金冠,他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透着这个种族特有的高冷与贵气,墨绿色的长袍做工精细,一尘不染,大大的袖摆直垂至地,腰板始终笔直。金色的朝阳穿过半透明的树叶洒在脚下,巨大的白金圣树下,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三人,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只有片片随性飞舞的叶子轻盈地下落着,并在触地的时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片刻间,让人感觉这一切都仿佛梦境。
“于是,两位站在这里,便是为了那样东西?”
比特丽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很坚定,但是也充满了紧张。对方身份不低,别看他说话语气轻描淡写的,但稍微的得罪或行为上的闪失都可能导致试炼的失败。
再看看身边的伊利亚,眼神一样坚定,充分地表达出了愿意为试炼竭尽全力的意念。
“很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吾名为Aegnor(阿艾格诺).秋晨之光,林中的大德鲁伊之一,这次由我来负责【接待】你们...”,他看了二人一眼,继续说:“你们所说的那样东西,是我族的圣物,是不应该交给任何人的,千百年来都由我们百合教会保管,有无数的精英们窥觑此物,也都有造访过这里,然而其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交给我们了,是吗?”
“正是如此。虽然我也接到了来自瓦拉文法师协会的信件,但是恕我对此事无能为力。”,阿艾格诺轻轻地说。
“这...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千里迢迢地跑过来....”
“两位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便告辞了,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在城内多玩几天。我最真挚的祝福。”,阿艾格诺微微稽首,转身便走。
“等...”,伊利亚抬起右手,然而见对方并没有准备多逗留的意思,便只好将另一个字咽了回去.....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24 00:18

深夜,了无声息,偶尔,林荫间会传来精灵的细语,偶尔,某个角落会亮起月光般的圣灯,这就是希尔瓦尼亚的夜晚,宁静祥和且完全溶于自然...古老城市的西北角,邻近夜莺之森的城市边缘,坐落着泰瑞尔塔,高精灵一族的藏书与比之更加古老的神秘知识尽皆保存于此,也只有合格的法师才有资格申请进入...
伊利亚坐在原木桌前,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翻动着一本厚重的古籍,一整天的翻阅并没有让她的调查有所进展,关于这样物品的记载,虽然有很多本被摆在了面前,但其中大部分是用爱丽诗精灵语书写的,这门语言很少外传,自己作为魔族虽然有所学习,但也都是简单的词句,并没有系统的语法研究,更别提查阅这么细致的资料了。而其他用通用语写成的文集却又很少提及这样圣物。
“哎...”,她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书楼监守送来的“星花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树杖...这个词是...嗯,流动的圣木...可流动的...应该是白金木,下面这句可以看得懂,圣树是世上唯一的一棵,它的枝干严禁...破...折断...嗯,也就是说,这也许就是那东西被作为圣物的原因...”

“嗨!伊利亚!”,突然的招呼打断了她的思路。
“嘘!”伊利亚将手指竖起在嘴唇上,并向刚刚来到这一层阁楼的比特丽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尽量放低音量表示对精灵族的尊重。
比特丽也立刻会意,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桌前:“喂,跟我来,我有办法了!”
“什么?你有什么办法?”,伊利亚好奇地站起身。
“哎呀,说来话长,你只管跟我来啦!”,比特丽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向楼下拉去。
两人离开泰瑞尔塔,步伐轻盈地向着白金圣树的王城位置走去。
“到底有什么办法啊?我这里只查了一部分资料。”
“哦?你查到什么了吗?”比特丽一边走一边问。
“这东西首先不是手工制作的,与其说是金属,不如说是木头,你明白吗,有生命的,就是白金树本身这样。”伊利亚指了指月亮下的大树,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你可以想象吗?世界上唯一一棵,法杖来自其上却又并非人工采折,其形态的生成一切都是由树杖本身的生命力驱动形成的,并且自主地脱离了圣树的主体。”
“咳...那么你想说的是啥?”
“你不觉得很叫人惊叹吗?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啊!”
“好吧,的确很惊人,那么这跟阿艾格诺拒绝我们进行考核有什么具体的关联呢?”
“阿艾格诺拒绝我们,固然有他的理由,传统的精灵族德鲁伊对自然的崇拜是十分虔诚的,这里还涉及到了百合教的基本教义第五条和第十六条,自然之神留下的任何生命自然奇迹必须由该教会保管并保护,外来人可以共同维护但绝不可亵渎,否则将遭受自然神的天惩。高精灵以外的低等精灵或其他族类无权碰触代表精灵神权的白金圣树。”
“于是,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获得这项违反规则的殊荣对么?”
“大局当前,精灵族也看到了黑暗势力的扩张,他们应该也希望出一份力,所以他们与瓦拉文法师协会有所往来,但是毕竟有些东西不是说给人就给人的。我想我们...”
“呐,到啦。”,比特丽打断了她的话,对前方努了努嘴。伊利亚转过头去,眼前陡然出现了一片荧光,那是由七八十盏永夜圣灯点缀的大殿正面。
“这里是?”,望着这座位于圣树后方巨树丛中的宫殿样建筑,伊利亚呆了一呆。
“宝贝就在这里。”,突然,比特丽拉着伊利亚闪身于一棵树木之后。巨大的圣树下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根泛着柔和金光的长杖,正向着大殿门口走去。
“这个人,每两个小时,会来这里一次,用光杖来更替神台的圣灯,12座神树台,每两个钟头,圣灯都要从其中一座移到另外一座。”比特丽看着对方接近,压低了声音。
“是某种特殊的祭祀方式么...”伊利亚好奇地望着那人走道大殿门前并且将门缓缓拉开一条缝。
“之前我跟上去,探头往里一看,没想到这么巧...我们的任务目标,居然就供奉在大殿深处,那充满了生命力的光辉不会有错的。我只是奇怪,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这里却没什么看守。”
“那你想干嘛?”
“啧,你觉得我想干嘛?”比特丽白了伊利亚一眼。
“不可以,我们不能偷...”
“伊利亚!听好,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这里精灵把守得并不严,或许只是因为他们不觉得我们会将东西这样搬走。”
“但是我们不应该用偷的方式。”
“当然,或许你说得对,但我真的很好奇这件任务目标有多么神奇。就算任务不成功,就算我们打退堂鼓,那看一看总没事吧?”
“也可能这本身就是个陷阱,他们可能故意撤掉了守卫,引我们....喂!比特丽!回来!”,伊利亚说了一半,比特丽已经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大殿门缝处,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叫她回来:“喂!”,可是第二次招手时,比特丽已经钻进了门中。
伊利亚在外面轻声叫了几次,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无奈之下,她只好也挪到了大门边,朝着黑洞洞的殿内望去,却什么也看不清,“这....真是糟糕,夏尔保佑,我并没有想进去偷东西,等找到比特丽,我立刻就离开。”一边说着,她也侧身闪进了那高耸的门缝...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24 23:24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2-26 00:27 編輯

【一直以来,我都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比特丽!比...”,极力压低且焦急的声音在进入大殿的那一刻,被彻底卡在了喉咙里。伊利亚呆望着数百盏圣灯光芒照耀下的宫殿内部与巨大的穹顶...她顿时呆住了...殿内的情景摆设,建筑格局,她不止一次的见到过,这种熟悉感让她突然间不太适应,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她的心开始跳得越来越快。
“比特丽,你在哪儿?...”,虽然嘴里依然轻声呼唤着,但圣灯映照下的圣殿内部已经彻底吸引住她的眼球,她恍恍惚惚,无意识地迈着步子,那种梦里无数次看到的感觉...以及那个一直以来都藏在内心的疑问...殿内深处的微光吸引了她,伊利亚迈开脚步向着哪里挪去,似乎那是解开她疑惑的希望之光,远远地牵引着她的心。
【...有什么在前方等着我,是什么呢?】
渐渐的,在星星点点微暗的圣灯照耀下,前方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尊精灵德鲁伊的雕像,雕像本身应该是大理石制材,而他双手平平抬起,手心捧着一根流光闪耀的法杖!是树杖!然而就在伊利亚心念甫动之时,另一个场面更让她僵滞。那是比特丽,她此刻正半跪在石像之前,而她的身边围了七八个又瘦又高大的身影,同时,七八杆黄金色的钩枪正冷冰冰地架在比特丽的脖子上,让她动弹不得!
“伊利亚快跑!”,比特丽不顾一切地喊道。
伊利亚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团金色的光球突如其来地冲入大殿,绕着十二座高大的圣树像来回旋转游走,每经过一处都将树像下的金色大型圣灯点燃,顷刻间大殿中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看来,今早我没有跟两位说明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殿入口处响起,阿艾格诺.秋晨之光,这个高精灵族的大德鲁伊,此时正向着她们缓步走来。
“大德鲁伊阁下。”,伊利亚连忙行礼,她心里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和比特丽的处境一样尴尬,对方明显已经表露了敌意,今天可能真的要有来无回了。
“哦?魔族的天才少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许你会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老德鲁伊略微有点严肃地说。
伊利亚低下头思考着,这次确实是错在己方,只怪自己没有能及时拦住比特丽,但既然两人是一起来接受试炼的,此时也绝对不会扔下她一个给自己做开脱...
“请原谅我们的冒犯,德鲁伊大人,我们不是...”,她咬了咬嘴唇,眉头皱了起来,这样一来,恐怕不但要受到惩罚,而且学业不保....
“你想说你们不是故意的?你们不是想来偷东西只是想来看看的?”,老德鲁伊看了她一眼。
“我无意欺骗,我们确实对这次的试炼题目束手无策,也并不明白您早上所说的是不是试炼的一部分,又或者确确实实是要求我们放弃这个念想。但我们的考核却并没有结束,也不会轻易离开希尔瓦尼亚,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找到完成它的方法并将其完成,当然...我明白这并不能作为我们现在站在这里的借口...”
“是的,这并不是你们站在这里的借口。”老德鲁伊严肃地说道。
“是我带她来的!不然她还在泰瑞尔查阅资料呢!这不关她的事,你们要罚就罚我吧!是我查出这东西的所在,所以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都要将它偷走,特别是趁着我们没有人把守的时候对吗?”
“哎...其实早该想到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没人把守,说到底是你们给我们下了个套...”,比特丽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再谨慎点,这东西已经被拿走了是吗?”
“哼...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
“哈哈哈哈哈....”,阿艾格诺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们放开她吧。”,围着比特丽的一干精灵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收回了长枪。而伊利亚和比特丽也都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发笑。
“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阿艾格诺说道:“你们这次的试炼,并不是如何避开我们的耳目将白金树杖夺到手,而是,怎么样才能活着把它拿到手。”
伊利亚和比特丽对视了一眼,似乎没有太懂他的意思。
“正如我说的,有许许多多人都窥觑这柄树杖,但后来都是有去无回。也许我忘了补充,他们并不是因为遭到了我族的报复而有去无回.....我不让你们继续这个任务,无非只是不想让你们跟他们一样白白送了性命。”,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指了指环绕在四周的十二尊圣树像。借着灯火,伊利亚和比特丽此时才有时间仔细端详那些奇形怪状的大树,也就是同一时刻,两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张张僵硬的人脸,泛着银色的光辉,像雕塑一样分散在每尊树像的主干之上,他们表情各异,栩栩如生,似乎并非手工雕刻。老德鲁伊碧绿色的双眼盯着伊利亚的眼睛,“如你所见,他们都遭到了生命之神的惩罚,而他们所做的,跟你们一样,无非就是想得到祭坛上的那个东西。”
“生命之神...为什么要将他们杀死?这本身就违背了生命树的信仰!到底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生命的诅咒...”,阿艾格诺说道,“真真切切的诅咒。生命并不一定就是一种祝福,就连光都不一定就是好的,不是吗?”,一边说,他一边缓缓走向中央的那座树像:“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并没有死亡,然而另一部分确是如此。”,在一张人脸前,他停了下来,那张脸的表情十分悲伤,似乎是受到了沉痛的心灵打击,正在哭泣。“这个,是被跟他而来的亲兄弟杀死的。这个...”,他又走到另一张脸旁边,“唾弃着自己的伴侣,并在临死前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还有这个...为了抢夺树杖,被一起跟来的同伴们砍掉了头颅。而巧合中的巧合,他们无一不是结伴而来...”
“我...我有点不太明白....”,比特丽说道:“你是说他们中有很多人是因为自相残杀而死的?”
阿艾格诺叹了口气,仰起头,望着高高的殿顶....“圣木的仪式即将开始....生命也好,死亡也好,诅咒也好,祝福也好,现在都已经晚了,它,要你们留下...”
伊利亚和比特丽同时觉得脚下开始麻木失去了知觉,低下头时,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的双脚已经变成了白金色闪耀着诡异的金属光芒且无法移动半点。
“哇!!!我的腿!”
“或许现在你们明白了...我并不是你们的考核者....我只是想让你们提早离开,终止这可怕的轮回...因为,我对这柄树杖也无能为力。它将是生命之神的代言者,它将选择它的主人,而不是你们选择它...”
还没说完,两个女孩都已经变成了坚硬的白金塑像,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2-26 00:09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2-26 00:31 編輯

【巨大的宫殿,其中的一切,皆是透明的水晶...】
触摸着冰冷的水晶地面,伊利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她更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自己还活着,还能动,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然而一转眼,自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屈膝半跪在她对面的比特丽,也有同样的感觉。五彩的阳光从大殿的墙壁外毫无阻碍地透过,洒在两人身上,并且被水晶的棱角折射得五颜六色。
“是怎么回事?比特丽...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这绝对不是梦...”比特丽一边说一边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意识到危险或许并没有度过。
“阿艾格诺说的....你都听见了....比特丽,我们的试炼开始了....”,伊利亚直立起身,望向大殿尽头的那个大理石雕塑,银色的树杖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
“听到他说的了?当然,伊利亚...只要我们不起冲突,一切或许就简单得多了。”
“也许你说的没错,比特丽...”伊利亚缓步走向树杖,她耳中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发出的一种奇特的窃窃私语...“它到底...在说些什么...”
“什么?什么说什么?我们现在怎么离开?”
“我也不知道...”伊利亚呆望着面前的树杖,却没有去碰它。
“你们无法离开,很遗憾。”,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她们耳边响起,伊利亚和比特丽仔细寻找着声音的源头,却发现竟然来自拖着法杖的那尊雕塑。
“你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自然神拉法埃尔的使者,从古到今,我有许多的名称。我可以看透世间生灵的内心,并感知她们的精华。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但却无法决定你们如何离开。然而,当你们进入圣殿之时,拉法埃尔给予了你们选择的权利,是她让我将你们召唤至此,以白金圣木为证,来完结你们的使命。”
他这一席话倒是让伊利亚和比特丽顿时呆在了当场,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你们不打算完成自己的使命吗?”,那雕像再次发出了人声。
“我们的使命....”
“是啊,伊利亚,我们差点忘了呢。”比特丽在一旁插嘴:“我们这次的考试,就是得到这根树杖。而树杖只有一根,我们却有两个人...”,她说道这里顿了顿,从披风下取出自己的短木杖。“我的试炼,不是白金法杖本身....而是你...”
“可是,你没有听到阿艾格诺说的吗?那些自相残杀的人的下场。”
“伊利亚!他们并没有得到拉法埃尔给予的选择权,也并不是为了法师的考核而来的,他们只是单纯地亵渎了神灵,甚至有些人只是单纯的战士,盗賊,旅行者。他们到达这里,不是为了完成任何使命,只是起了贪婪之心!圣木之灵!”,说道这里,她转头对着雕像高声说:“我说的没错吧?自然之神惩罚的,是那些人的邪恶,他们因其恶而被永久地冻结在这里。而我们不同,你依然让我们活着,这就说明了一切,我们是法师,是你真正的归属,我们也深深地了解所谓的【精华平衡】与【万物不死】的信仰。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想得到你的法师中,会是我们二人,但是...既然让我们活着进行抉择,想必是因为,我们两人之中,有一个必将成为你的归属。”
“你在说什么呢比特丽?”,伊利亚惊愕地看着她。
“这就是我们两人会被瓦拉文公会派来进行试炼的原因,为什么只有你和我,为什么这么多试炼中,偏偏是我们要走阿尔兰这条路?”,比特丽的声音有点颤抖,大概是因为激动,但也许也是因为紧张,当然,她的眼神中似乎也依然带着最后一分迟疑。“也许,我们中的一个,早已经受到了拉法埃尔的垂青,但是....无论是哪一个被她选中,另一个都将失去继续进行考核的资格...她将永远无法完成这个关卡,她的法师修业也将到此为止...听上去有点残酷,但我想,无论你还是我,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未来吧...”
“所以我们会以公平的方式来决出胜负,因为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考核,最终,圣木将选择它的归属。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要通过考核,你我一战在所难免”,伊利亚点了点头,语气也很坚定:“但是我不想和你打。”
“你们各有各的理解与坚持,拉法埃尔将见证你们的结局。”,圣树之灵缓慢地说道。
伊利亚此刻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眼前三条路,一条是其中一人完成考核,获得白金树杖,另外一人将以失败告终,生死未知。另一条则是两人都放弃考核,并从此结束自己的法师修业生涯,这显然也不是二人这次旅行的目的。第三条是两人都不认输一直鏖战到精疲力竭,双双死在这里....她此时此刻多希望能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但情急之下觉得头脑一团糟。
“你不想打么?...你是我的好友,但有些东西我是不会拱手相让的!伊利亚!,比特丽话音一落,一道白色电光从她的袖袍中激射而出,直奔伊利亚所在的地方,随之而来是一声轰响!




穿心的疼痛和烧灼感将一切都还原给了现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纷乱的人影正在眼前晃动,忆璃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觉得胸口相当疼痛,感觉烦闷难当。她企图动弹却动弹不得,呼吸急促粗重,似乎憋了半天气突然间松开一样。
“成功了...”,罗伦娜扔下两块圆形的金属物件,看着烟雾缭绕的手术房,此时此刻发生的奇迹简直可以被载入史册,她好奇地看着忆璃胸口此刻银光闪闪的纹身,魔族的奇特体质让她不得不更加好奇了起来。但她并没有在那里发呆,而是毫不犹豫地将双手按住忆璃的胸骨,有节律地开始做心脏起搏,一滴滴汗水从她的额角渗了出来。“好啦,好啦,坚持住啊,你也算是从地狱捡了一条命回来,赶紧感谢阿贝尔吧。”
“你救了他们同伴一命,也算卖了个人情了。希望以后他们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蒙面男人说道。
“我只把她当作一条人命,虽然是个魔族...她是否感激那是她的事情了。”
“两天之后她能醒能下地最好,我不想把他们留在这里太久。”
“做不到...两天时间她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你难道想把她扔到大街上吗?她应该接受足够的治疗。”
“医院?我只是怕引来那群猎狗,让他们自生自灭或许更合理。他们和猎狗帮德鲁卡特除掉了到处作乱的魔物,我们负责他们不落入猎狗手里还救她一命,两相抵消,亲王大人已经对这群人仁至义尽,我想接下来他们的死活,应该跟我们无关了。”
“那猎狗呢?我们可是把一块肥肉从它眼前给抢走了。”
“我只能说...猎狗在路国除掉了危险的魔法怪兽,亲王将亲自向教廷表示感谢,它们自然会有骨头吃,这对它们来说已经是足够的回报了。”
罗伦娜发觉忆璃总算有了心跳,舒了口气。“她的血液很特殊,我们的血库没有这个类型的魔族血,所以只能靠她自己恢复。我现在给她缝针抱扎伤口,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消失了。”
“哼哼,是,在手术室您是权威。”蒙面人对罗伦娜礼貌地鞠了一躬,转头离开,“记住,两天时间。这是老规矩...”
“哎....”罗伦娜叹了口气,助手递给她手术用的针线,看来,眼前这个魔族的生命,只有靠她自己了。“我尽力吧...”




作者: caprick    时间: 2015-3-1 22:17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3-7 23:54 編輯

“啰里吧嗦一大堆,就是没说半个重点。”格里姆十分无聊,不过他还在想着和那个地下酒吧老大的约定,或许从那边能知道很多别人根本不知道的情报。“操,老子还欠别人一大笔钱呢。”
“喂,先说好啊,你的债可别让我们摊。”埃里克口齿不清的嘟囔,他正在吃饭,将送来的面包啃了一口,又喝了口热水。“你就不觉得奇怪么,这个地方说监狱不像监狱,说客栈又不象客栈。”
“你总往对你有利的地方考虑,你就没想过,这些家伙可能比你的那些朋友还厉害么?看样子他们黑白两道通吃的样子。”
“我也没说过我就会坐在这,此刻我倒是希望有个飞贼能混进来给我们开个锁,不然鬼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参加下一轮比赛。”
埃里克不似矮人那么挑食,他席卷了所有的干菜和面包,还打了两个饱嗝作为回答。格里姆说的话的确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除此以外,自己那些朋友此刻还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那个人是不是在撒谎。
“你噎死了吗?操,怎么没声音了?”格里姆听到打嗝的声音,他心里有点烦躁,拳头嗙嗙嗙的开始擂门,“人都死哪去了?我的朋友还在吗?听到的快点吭个气!”
埃里克没有说话,他任由格里姆大声呼喝,自己则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路转的飞快。这里说客栈不似客栈,说监狱不似监狱,墙壁的隔音效果却又较差,按理说同伴们应该很容易听到格里姆的喊声,如果没反应,那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们不在这里,其二,或许他们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说话。


作者: 灵魂之船    时间: 2015-3-1 22:38
哎呦。”水旋还在因为魔力流失带来的副作用昏昏沉沉。放开咬紧的牙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矮人的敲门声似乎又把他扯回那晚上的战斗,水旋禁不住浑身上下一阵发冷。手里紧紧抓住自己的短杖。
我感觉像是大病了一场。”水旋翻了个身,但是还没有力气起来,与盖努格乌斯的战斗令他痛苦不已。



作者: 苍·白羽    时间: 2015-3-3 00:06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5-5-4 22:36 編輯


房里那张床很明显比不上酒店的奢华铺位,不过比起在野外露宿已经好了太多太多,埃里克头枕双臂,任凭格里姆在旁边擂门,却全然未入他耳,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很明显,通过那个男人的语气,一群人已经卷入了一场不得了的事情之中。
但那事情究竟是什么呢?两个奇怪的组织?我们姑且称之为巫团和巫教,这两个通晓魔法的组织正在全大陆各地明争暗斗,而这甚至影响到了明显已经宣布中立的国家。
如果现在来评估情况,或许难以看出端倪,但是一个细节却让埃里克回忆起来,那是在沙漠中的火魔法师,他身上何以带着让忆璃神魂颠倒的坠饰?如果顺藤摸瓜寻找下去,而后出现的哪个少年和老者又是什么人?而路城所遇到的一次又一次麻烦究竟是因为什么?那次在路城里的奇遇听羽老弟转述过,而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战争?何以仅仅数人的战斗就会被称为战争?而这场战争,又和之前的那只怪兽又有怎样的关系?
埃里克只觉得头疼,仅仅这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却难以理出一个头绪。他希望自己的思路能够更加冷静清晰,但是看起来再怎么冷静也无以拨开这层迷雾。
如果我们换一种想法呢?如果我们从表象寻找不到踪迹,那不如从表象中寻找目的。”埃里克自言自语,他一股脑从床上做起,手指沾了点水,在桌子上画下几个圈。
乌鸦,猎魔人,怪兽,雪山,魔法师,巫教,巫团,我们,牌灵战争。”埃里克喃喃自语,在圈内写下这几个字,“如果有一种事情,甚至能让表面上看起来相互合作的乌鸦与猎魔人不惜冒着反目的危险,而且是与魔法有关,那么是不是会与牌灵战争有关呢?”埃里克在圈之间画了几条线,但是他很快否认了这种想法,“假如真的如此,那么沙漠中哪个火魔法师何以手下留情不召唤牌灵呢?尽管我们不知道他是否与巫团和巫教有关,如果是这样,难道说……”埃里克在巫团和巫教之间画了一条粗线,“这两派之间,还是敌对的关系么……如果这样解释,倒也说的通哪个男孩和老人阻止火魔法师这件事,但是这两方所抱的目的,我们却谁也不知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假若大陆上所有魔法师都有自身投入的组织,那么在雪山反叛的冒牌冰刃,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到底属于巫团还是巫教,为了搅乱雪山的局势,他们究竟在全世界各个国家植入了多么深的势力……而且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更加蹊跷,那只怪兽何以出现在路格雷西奥?这只是一个巧合,还是与牌灵战争有关?还有哪个牌灵战争,假设这个战争与魔法师之间的内战毫无关联,那么这一切所发生的时机是不是又太过巧合了……
埃里克苦恼的按住桌子,桌子上的水迹已经被手指的划动变得污浊不堪,不过通过那层层叠叠的连线,他已经能隐约的察觉到,自己这一行人已经被卷入了一场重大的阴谋与暗战之中,而这无论这个阴谋是什么,它都将动荡整个世界的根基。
矮子,你冷静点,我现在有好几个问题要问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你所谓的那个午夜城奇遇里面,和你们做对的那个瘦干魔法师,究竟都做了什么?”埃里克阻止了还在擂门的格里姆,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哪知道他用的什么鬼东西,不过你说到他都干了些什么啊……”格里姆停止擂门,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似乎就在他要逃跑的时候,地上有很多尸骨汇集了起来,然后么……”格里姆翻着眼珠仔细回想。

是什么!”埃里克突然趴到墙上,生怕听错了字。

你急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呢……”格里姆继续不紧不忙的回忆,“啊,对了哈哈哈,我当时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三斧子,让他直接阵脚大乱,钻没影了哈哈哈哈哈。”

格里姆无厘头的回答令埃里克烦躁不堪,这个时候实在不愿意听到插科打诨,只是当时他不在场,实在没有评判的余地。

死灵之书,他盗走了世间任何生灵都不该窥觑的禁忌之物。”耐门的声音,不知从哪间屋子传了过来。“似乎上次监狱里有跟你说过,怎么每次跟你说这个话题我都被关着…”,他皱眉揉了揉额角,显然他的头痛没有缓解。

那么,你们最后却消失到哪里?那个怪物最后是怎么死的?”埃里克顾不上和格里姆继续掰扯了,他趴上了另一面墙,希望能听清耐门的话。

最后么…”耐门看着身边依然神志不清的水旋,他也没料到最后是这小鬼救了所有人。“那个怪物跟忆璃他们都被卷入了黄昏界…我…只是感知到了他们。没想到这小鬼赢得了最后的致命一击…要不是他我们估计都死了。”,他依然揉着额角:“我想我需要杯咖啡…”

水旋,从雪山出来以后,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埃里克离开墙壁,“科曼,还有一个问题,那个怪兽,为什么只有水旋才能杀的死它。”

其实…好吧…”耐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还是转到了埃里克的问题上:“他修习的法术,是死灵的克星,但也被死灵所克,这次伤的最严重的,除了忆璃,就是他了。”他盯着依然额角冒汗的水旋:“这只怪兽本来就是死物,硬打就算把它千穿百孔也是浪费时间。”


死亡……怎么又是死亡……”埃里克若有所思,他回头看看桌子上的痕迹,眼里闪过了一丝颜色。“我们,似乎卷入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之中了,而且……看起来永远也无法逃避了。”

羽落弦在房间里安静的打坐,虽然不言不语,心中却总是不能太平。周围是光秃秃的墙壁,能够感受到伙伴们在不远的气息,却唯独少了忆璃。她身在何方?有没有遇到危险?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听到隔壁埃里克他们的声音,羽落弦站起来,在房间走了几步,敲敲墙壁,道:“艾迪,你认为我们在午夜城遇到的那个死灵法师与此事有关?

我也听说了你们在哪里的事,事情变得无比奇妙不是么,你们都有一个印象,那就是那个死灵法师最后做了什么,而看上去是你们硬生生的把他的动作打断了,而我们现在似乎知道,这些魔法的出现,目的绝不普通。

最后么,他似乎是要发动一个大型魔法,抑或召唤什么魔物吧……但之后斯巴达先生是怎样救下我们,我并没有确切的印象……”羽落弦道,“我和你同感,感觉这回遇到的怪物很可能与他有关。这一路所遇到的大魔法师,都讳谈死灵法术,那么这种禁术一定不会是稀疏平常之物。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两处死灵相关之事,很难相信二者没有联系。

你说的对,那么接下来从那个男人的嘴中,我们可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掌握魔法的人是绝少之数,那么,究竟又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团体掌握着那些魔力,至少现在看起来有两个。

也许是三个,”羽落弦道,“现在关着我们的这群人,似乎来历不小呢。如果与魔法没有关系,又何必在猎魔人口中夺食。不求是我们的朋友,只愿不是我们的敌人。

如果是敌人,或许我们没有多少可能在这聊天,这或许是监禁,但是也算一种保护。”埃里克抠着墙皮,滑出一条条白印,“在我看来,他们更像是有充足的方式对付魔法师,而并不象一群魔法师。

对付魔法师,却又非为猎犬,并且能够在公国首都建立据点,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莫非他们是在有选择的抵制一些法师?这样的话倒也符合公国的中立身份。

中立么,但是这无关帝国,只是在两大教团之间。这当中如果不仔细询问,必然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公国的中立换来了他的繁荣,他们当然愿意继续从中渔利。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政治与外交而已。但是我们毫无疑问的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路国的命运和这个组织的活跃息息相关。

没错,也不知此事和亲王有何关系。在竞技赛这个节骨眼上,公国是不愿意出什么乱子,只不知其他组织会不会浑水摸鱼了。”羽落弦道。

羽老弟,你不妨这样想,假如有一个组织的活跃与公国的命运息息相关,那么还有什么比亲王自己领导这个组织更加优秀的呢?

羽落弦叹了口气,道:“我同意你的看法。鉴于亲王与斯达巴王的关系,也许倒是对我们有利。我其实最介意的是,亲王是否知晓东韵公主与塔罗战争之事?如果知道,那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成亲,是否有这方面的考量呢?

如果世界上最强的国家都陷入战争,那么和平的国家必然会抓住机会全力崛起,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呢?我想就算是亲王,哪怕他并不知道这当中有多大内幕,而仅为了国家前途考虑,和东韵联姻开辟新的外交路线也是他分内之事,不是说他至今还没有子嗣么?

羽落弦思量一番,自己竟然有一天在考虑西方的政治外交,真是……“不知道我们能够从这里获得什么信息了。还有就是,”他继续说道,“那个猎巫团的女人认得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还是个麻烦。”

我看出来一点,至少他们也不愿意让帝国插手太多,但是他们的老巢似乎已经暴露了,出去以后小心为上吧,你看他们偷偷摸摸的,似乎也并不是多么正大光明。

这倒是个问题,猎巫团应该是官方团体了,为何还要这么行事诡秘?一方面是不想对猎物打草惊蛇,另一方面是否也有自己的打算?

这就是告诉我们,他们不是名正言顺的。而且假如凡事明着来,那么这种在别国领地公然抓人的事情,无论如何闹上台面也不好看。

既然关我们的组织或明或暗是亲王的人,莫非亲王与教团的关系并不融洽?不过眼下,”羽落弦道,“你觉得,出去之后我们应当做什么?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还是保持原计划不变,但是尽量不要分散行动,此外,还得和这里的狱卒多打听一下外面的消息。

所言甚是,一会儿有人过来的话务必要询问一下。”他想到忆璃当下状况不明,不禁又有些焦虑。

你们两个慢着,你们是没麻烦了,但是我还有个大麻烦,”格里姆交代了自己和鳟鱼的合约。“看起来他们可不是善茬。

大概是地下赌庄那样的地方么?不过也许和东方的有所差别吧。羽落弦想了想,也许,这方面可以打探到消息也未可知。不过,出去之后会有机会吗?他凝视着墙上的一处斑点,默默思索。

埃里克也不再说话,他重新躺回到床上,回忆着之前的战斗,再度陷入沉思。

作者: 逆·凌    时间: 2015-3-7 16:33
夜深,梅齐迪雅一人坐在长桌后,脚边堆了几叠扎着绳子的旧书籍,膝前铺了一块白色长巾,上面撒了一些细屑。梅齐迪雅正在专心地抄写着一本书。
这时,门外的木质楼梯上脚步声响起,她可以感觉到,领头的那个人是店长卡洛依,然而另外两个则是陌生的存在。这应该就是今晚预约和自己谈生意的人了,不过…似乎还有什么一时没有被察觉的东西?
这时,敲门声响起,卡洛依在门口说道:“他们来了。

嗯,请进。”梅齐迪雅把膝上的长巾叠起,放到桌面上,并站了起来。
开门时,卡洛伊看到的不是那个穿着深蓝色礼服的女孩,而是一个全身白色骑马装的梳着背头的男孩,他的外套挂在一旁,衬衫外只穿了一件马甲。

卡洛依愣了愣,不过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位小姐的变装癖,只是当做没看见,闪过他那丰满的身躯,让身后的客人们进入这间酒馆中的专用会客室。
他身后的楼梯上走上来三个身影,其中一个魁梧至极,步伐沉重,到达楼梯顶时,不得不弯下了腰,不过他并没有进门,而是守在了门口。另一个男人留着黑色中长发,绅士装扮,举止优雅柔和,一身西服笔挺,长得成熟且英俊。
然而,最令梅齐迪雅注意的,却是第三个人,因为那个人的存在,之前她并没有感知到,显然没有半点活人的迹象。她一身黑紫色蕾丝裙,外面套着漆黑色的大帽披风,蜜糖金色的直发从帽檐下露出,淡紫色的嘴唇微微上扬。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人鱼】,我在伊斯塔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幸,会”。说着她已经走到桌边,绅士一样的男人帮她拉开座椅,那个少女便自行坐在了梅齐迪雅的对面。

梅齐迪雅轻轻地点了点头,也坐下了,“您好,请问如何称呼?
这是我们家的弗雷亚小姐,昨晚刚刚抵达路国,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那个绅士样男人行了一个礼:“罗兰·艾萨克,一个深爱傀儡的艺人…”一边说,他一边用复杂的眼光凝视着梅齐迪雅。

弗雷亚小姐,艾萨克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呢?

我也喜欢开门见山,这次来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弗雷亚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我听说最近的拍卖盛典将至,而有人也委托给您一样特殊物品…

梅齐迪雅向前倾了一点,手肘支在桌上,两手相对,指尖相抵,脸上并无多少表情,“请继续说吧。”


这样东西的来历很独特不是吗?虽然你有义务为你的委托人保密,但是不妨让我猜猜”,弗雷亚也将手指相交,做出猜测的表情:“那是一尊黑色的塑像,上面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古代宝石,【安塔拉之星】,几百年前神秘地失踪,而今又莫名重现,据说它的前几个主人都是不得好死。

拍卖会的委托品可以在展览的最后进行竞拍。那么,尊敬的顾客们,你们想要与我进行的交易是?

按照正常流程确实如此,只可惜这件物品的出现将会导致这次的拍卖盛典无法正常运行了。而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您连委托人都还不清楚是谁吧?换句话说,届时,持有这样物品的人,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她轻轻指了指梅齐迪雅,“你的处境,可是相当危险。比起被巫神教的的大法师或者任何【商盟】以外的强大势力当做活箭靶,我们倒是愿意跟你提前做这笔和平的交易。

想必弗雷亚小姐也知道,我仅仅是一个中间人。至于委托人的身份,如您所说,我是不会去关心的。”,梅齐迪雅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您的意思是希望避开在拍卖会现场的其他人的争夺和混乱场面,并提前将委托于我的拍卖品卖走是吗?看来你们确实是十分关心这件物品,为了它不惜尝试破坏拍卖的规则。


我们黑月有句话叫【规则就是用来逾越的】”,弗雷亚面无表情,“当你面对一件根本卖不出去的物品,而众多人都要拼了命去抢夺它时,又找不到归还这件物品的委托人,那么放弃对它的保护是你的失职,可是去保护恐怕你又没这个能耐,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让你惹火上身,但我们却愿意出一个可观的价钱将它提前买走,你看怎样?”

梅齐迪雅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表情:“真是万众瞩目的一件商品呢,商会那边也真是看得起我...您所希望的事情是可以办到的,但是不知道弗雷亚小姐计划如何说服我呢?”

夜魔之血”,弗雷亚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这四个字,梅齐迪雅却也曾经听说过,那也是一件【万众瞩目】的东西,据说许多人为了争夺它早已头破血流,“或许你也听过这件东西,它的金钱价值暂且不提,但是对于酷爱魔法的人鱼先生来说,却可以是一件无价之宝。”

哦,难道弗雷亚小姐想要用夜魔之血贿赂我?”梅齐迪雅似乎有了兴趣,'他'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渴望。 “为什么您认为夜魔之血对于酷爱魔法的人有很大的吸引力呢,弗雷亚小姐?

三千年前的一本古老魔法书上曾有记载…一场远古的战争,使【万魔之祖】的灵魂被分成了三份,一份被带到遥不可及的远东,一份被保存在了所罗门帝国的魔祖圣坛,一份则下落不明…”,弗雷亚一边欣赏着自己颜色漂亮的手指甲,一边娓娓道来。“为了将万魔之祖复活,古老的所罗门帝国真是用尽了全力,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仅仅凑齐灵魂的三个部分相当困难,而且就算真的凑齐,也需要特殊的物品才可以将他们重新拼接起来,这些物品中最关键的一个媒介,就是【万魔之祖】本人的血…

“虽说,这东西应该根本就无法找到了,但是聪明的法师们最终还是找到了另一个途径…”


没错,那便是【夜魔之血】,将拥有魔祖血统的三大种族精英的血液融为一体而得到的产物…夜之子,黑翼人,还有血族…”,说着她指了指自己。

它是一把古老钥匙的媒介,通过它,可以唤醒【魔祖】的力量,魔力之海的源头一旦打开,我想作为法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可惜,后来所罗门帝国被圣光国消灭了,这件事几百年间似乎就不了了之了…这就是为什么自从它出现后有这么多的势力窥视着它的存在。

可是啊,这位小姐,您就不担心夜魔之血落到'酷爱魔法的人'的手里就立刻被用来打开魔力之海了吗?”梅齐迪雅略带戏谑地说到,“我只是开个玩笑。但是即使如此,它的价值于您却是低于安塔拉之星的。同样是备受瞩目的传说一般的东西,同时存放于我这小中介的手中,按照您的意思,我也一样是在引祸上身,不是吗?”

弗雷娅笑了笑却似乎没有急着回答梅齐狄亚,这时,她身旁的绅士罗兰微笑着开口了:“并非如此哟。”,他一手搭上弗雷娅座椅的靠背,一边优雅地替座位上的少女说道:“拍卖会是公开交易,而夜魔之血却是私下交易。公开交易意味着一旦【安塔拉之星】出现,所有人都会同一时间将目标锁定在您的身上。之后的腥风血雨会闹到多大,恐怕商盟自己都不敢打包票将其平息,持有安塔拉之星的中介,终归凶多吉少。相反,今天的私下交易一旦完成,不但安塔拉之星的去向没有人会知道,夜魔之血的事情也不会被暴露。更何况,一旦开启魔力之源,您还用担心会有人敌得过您么?”罗兰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做一笔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

噢,这样的交易似乎是很不错,罗兰先生。两全其美的方案下这买卖需要双方的配合,谁都不能泄漏风声,不可让第三方得知手里器物的存在。就我对于安塔拉之星的认识,这场交易的对等性我是十分存疑的。另外,关于您和弗雷亚小姐'重视'的我一介中介的安危问题,还要再商量,”,梅齐迪雅耸了耸肩,又用左手抚平了额角的呆毛,“我这么说,您应该也知道我所指的事情:对于你们二位而言一个小小中介确是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对于我而言,注定了要失职的命运,被商盟追查责任,却不敢想像将罗兰先生和弗雷亚小姐作对手。这样想来,还不如我直接带着安塔拉之星远走高飞来得划算?

罗兰笑了笑,又说:“这笔交易本来就危险,比起失职与被追,夜魔之血能够给予你的力量是不可限量的,而权衡其间得失的最终决定者当然是您本人了。您当然可以拒绝我们的提议,带着【安塔拉之星】远走高飞,但是,呵呵....”,他笑着摇了摇头:“正如之前所说,一旦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您恐怕根本踏不出路格雷西奥....当然,如果我们之间达成协议的话....我们自然有义务帮您保密,哼哼。

您理解的没错,这的确是'棋子'的意思。”,梅齐迪雅的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既然你们可以提前得知这安塔拉之星的下落,其他人或许也一样,对于夜魔之血的情况是十分了解的。我需要知道你们的目的。

事实上,根据大部分人的理解,现如今的【夜魔之血】是落在杀手组织赛琳身上的....”,罗兰继续说:“赛琳的成员在大陆星散,要找她们要东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人人都可以有情报,却不一定都是真的,这消息本就是我们散播出去的。其实我们双方在这笔交易中都承担着风险,并不存在单方面的‘棋子’,我们拿走安塔拉之星的事情如果不慎传了出去的话.....”说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至于拿安塔拉之星做什么这种信息,并不在我们的交易范畴之内。但是您也可以放心,我们提出交易,绝非是因为我们对阁下的处境有了怜悯之情,而是因为这笔生意可以让我们更加方便的获得我们想要的,作为交换,我们自然需要给您相应的好处罢了。

如果是我,我就在拿到安塔拉之星之后把那个中介杀了。”,梅齐迪雅伸出拇指,又用另一手食指划过拇指根部,比划出一个“割脖子”的样子,“虽然罗兰先生可能不舍得,但是弗雷亚小姐可是无所谓呢。夜魔之血真的在你们手中?我缺少那三份灵魂也只是白白地把那东西握在手里罢了,难道真的能启动他的力量么。”,说着,梅齐迪雅揉揉太阳穴,似乎十分烦恼,“这不是坑我么...”这句话不知道是对来访的两个人说的,还是对其他人说的。

弗雷娅看了一眼罗兰,终于再次开口了:“有时候手里握着大钻石也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去花,你握着安塔拉之星难道就会因此活的更久?但这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况且,我也不觉得有必要去杀死一个会故作烦恼的木偶...”,她腥红的双眼紧盯着梅齐狄亚,“你如果担心自己的安全,大可以提出一个可以保命的交易方式,我们洗耳恭听。”,说完她往靠背上一靠,等待梅齐狄亚的回答。

想来弗雷娅小姐一定是,备受压力呢,”,梅齐迪雅此时放下揉额角的手,淡淡地说道,“我不能更理解了。”说到这里,他突然起身,不紧不慢地向着对面的两人走去。

走到两人跟前,梅齐迪雅的脸上浮现出捉摸不透的笑,他轻声地说道:“总结一下我们谈话的结果,在桌面(合约)上的内容包括:我将安塔拉之星送到你们手上;而在那之前,你们作为合约另一方,把夜魔之血送到我的手中,并付清安塔拉之星的委托人全部款项。希望我没有理解错?

理解有误哟~”,罗兰微笑了一下:“我们并没有说要付安塔拉之星委托人任何款项,事实上,这个匿名委托人我很怀疑会再去收这笔钱,因为这无疑会暴露他的行踪。这笔私下的交易,只是介于您:人鱼先生,与我们黑月的弗雷娅小姐之间。并且是绝对隐秘的。您的委托人不会收到任何款项,不过作为退步,我们倒是可以预先将【夜魔之血】交给您,它的价值与安塔拉之星是对等的。在您摆脱了安塔拉这颗灾星后,我们双方都有义务为这次的交易进行保密。虽然弗雷娅小姐不会对您之后的安全问题负责,但我们也不会对您产生没意义的威胁。这就是我们的协议内容。”

梅齐迪雅就近拉开一张凳子坐下:“弗雷亚小姐,我们所谈的合约大致成型,而我想,我们双方都需要一些时间去做些准备,不知道对于您和罗兰先生而言,这个时间是?

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那么,明天我们会把魔血送到你指定的地点,而三天内我们希望你也能够履行你的承诺

弗雷亚小姐真爽快。”,梅齐迪雅点点头,左手按在桌上——在黑市这一动作意味着合约内容的添补,他继续说道:“我需要您和罗兰先生的一些小小的帮助。明日同一时间,送来一具与我极度相似的傀儡素体,装在箱子内,另外,让我到你们的地方作客一周暂时避开耳目。在第三日,我们约在圣皮德森公墓前见面,各自一辆马车。拿到货物之后我会进入你们的马车,然后,请将我带来的那辆马车内所有的东西和人都就地销毁;与此同时,请在这间饭店周围夺取我的信使的手里的信。”,梅齐迪雅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大串附加条件,不时看向罗兰。

傀儡素体不是问题,不过藏在我们这里,呵呵,说不定会更加危险,虽然我个人很乐意…”罗兰说道。

我可以派人送你出城,但是我不希望你跟着我们。”,弗雷亚淡淡地说。

罗兰耸了耸肩:“那么信使的事情…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好了…

不错,这可是我经营十几年的地方,我很感激你们道义上的帮助。”他站起身来,“总之后天就拜托你们将'人鱼'这个黑市的存在抹杀,而我,梅齐迪雅将完成这最后一单生意。”话毕,他向弗雷亚点点头,再与罗兰握了握手,脸上的笑容似有些释然。

弗雷亚站起身来,将脸凑近梅齐迪雅的耳朵,“不要耍花样…”,说完她轻轻一笑,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冗长的讨价还价让她有点厌烦。

而后罗兰也对梅齐迪雅行了个礼,凝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留恋:“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对这么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多了解一些。那么告辞了,合作愉快。”,说罢,他也退了出去。紧随其后下楼的是门口那个不知名的“庞然大物”…

作者: 逆·凌    时间: 2015-3-7 17:13
本帖最後由 逆·凌 於 2015-3-7 17:18 編輯

沉重的撞击让人喘不过气,可又似乎不是撞在自己身上。慢慢的似乎有冷的感觉传来,身边一直乱糟糟的,烦的不行,却又发不出声音,赶不走他们………
……好烦………怎么这样冷……雪山吗……不是……

忆璃全身还动不了,却皱了皱眉

喂,她似乎醒了,听得到我说话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闭嘴……好烦……”忆璃低喃:“冷………羽………”努力睁开眼,却做不到。
冷……抓住手……不会还给你……你喜欢的是马吗!……


忆璃感到有人将被子在自己身上裹紧,直至喉咙,但她依然冷的发抖不止。“她心跳有点快…”,模糊的声音,之后她只能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抓紧了自己。
手指没有力气,却努力试试抓紧。
抓住了……我…我是谁……”忆璃有皱紧眉:“我不吃莫特拉鼠油………爸爸……他喜欢马……



作者: 沭伶蔚    时间: 2015-3-7 21:45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3-7 23: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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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当这座城市再次沉睡,却有人因此苏醒....这并不是因为失眠,也不是因为宿醉后的头痛,单纯是因为,有些人的血,比起烈日的灼烧更加喜欢冷月的光华。

是啊...既然来了,为何不见一面?
灰黑色半透明的蕾丝扇,一折一折地展开,悄然无声却散发着灰冷的死亡之气,扇缘轻轻遮挡在朱红色的嘴唇边上,那点红,与毫无血色的脸庞以及那身灰暗的蕾丝蓬裙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就像是白雪下焦土中一朵嫣红的玫瑰,绽放着鲜血的挽歌.......
昏暗的房间外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金色的波浪卷长发披肩,下巴上留着稀疏不羁的短胡渣,身上穿着一袭笔挺的黑色长大衣,与他手旁边的那把双手大剑相比,似乎只是临时的便装。他双眼微闭,静静地靠在那里,看上去正在休息。他身前的矮桌上摆着半杯喝剩的红酒,装潢古老的房间中,唯有老旧的钟摆随着时间的指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动,把一切都衬托得更加死寂。

就在这时,男子张开了眼睛,寒冷的光芒在屋子里扫了一圈,随即提起手中的剑,站起身来,一句话不说便走出了正门。
这家贵族酒店,临近路格雷西奥的亲王宫邸,是贵族区内数一数二的昂贵建筑。房门外此刻静悄悄的,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的阴影之中。那男子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左右,而后一声不吭地将大剑单手平举了起来,剑尖指向黑暗之处。
阴影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看上去瘦弱的身影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她留着一头漆黑的短发,眼眸中闪耀着红宝石般的光辉,黑色的大斗蓬垂地,表情虽然谨慎,却不显得害怕。
“我是来见依文洁琳的....”
而那个男的也并没有打算让路,依然用剑尖指着那个身影。双方相对沉默了一阵,直到屋里传来了一个优雅却叫人寒心的声音。
“这一次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惊喜呢?穆子....”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并没有令穆子放松紧惕。在尽量不引起金发男子反对的活动范围内移动步子,稍稍避开其剑锋后一手握拳置于心脏位置,略微颔首,对声音的主人的位置行了个简单的礼仪以表敬重。
让她进来吧,黑骑士
金发男人剑尖下指,左手推开了房门,给穆子让出一条道。
穆子没有立刻进去,略停顿,犹豫着,连尖牙慢慢嵌进了下唇都没有察觉。轻微的血腥味瞬间弥漫浮动于唇齿间。舌尖下意识舔舐过快愈合的伤口。


嗯?是什么让你这么紧张?你是准备让我亲自请你进来么?”,依文淡淡地说道。
听到依文的催促,门口的少女抬起头径直向屋内走去。
蕾丝裙蓬松的裙摆垂落在自己两三米处前方处,面前的血族由于被面纱遮住了眉眼,只有小巧的鼻子及花瓣般的红唇与苍白的脸庞形成过于强烈。的对比,使人难以猜到她的年纪。穆子停住脚步缓缓道出“依文,自从上次离开都未给你消息过,对此我深感抱歉,若非常时期到来,需要的话我可以先回来。还有一件事你一定很失望,没顺利带回魔血甚至落入赛琳手中,我本想在白天的休眠时期借助其他种族的力量对抗对潜在的威胁,不想还是考虑不周导致任务失败。”

   说完这些穆子暗中观察者依文的反应,余光也不忘警备着金发男子。
是么...”,依文洁琳只是这么说了两个字,并没有过多地专注而是转开了话题:“比起【非常时期】,你体内的影精华却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啊....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吧?

其实依文洁琳不问穆子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察觉了,眼下如果照实回答,她们必定。。。不敢多想,她接口到:“为什么要得到,制作它?为了它造成多少损失伤亡,什么时候你才会告诉我它存在以及你需要它的真正意义?你还是将我视为当初那个未成年觉得什么都不应该知道吗?”虽然是为了转移依文注意力,说完后穆子才发现紧张到攥紧的手心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惨白的皮肤几乎被磨破。
可不是吗小穆子,我喜欢你的直白,但先提问的可是我。”,她用蕾丝扇挡住嘴巴,轻笑了一声。
   这份或许来源于辜负依文对自己信赖的愧疚亦或许对那支队伍的情绪波动影响到对依文回应的判断,过于对立的种族完全无法与他们长时间相处这点心里再清楚不过。权衡面前最紧要的问题,穆子斟字酌句的答到“在外不免遇到属性不同的魔法师,往回走时除了沙漠难以得到补给之外还受了几次伤,恢复身体也消耗掉不少。

“那么说来,倒是情有可原。”,依文回应道。“也许,是我低估了赛琳的实力,不过,你的伊斯塔之行,至少帮我除掉了弗兰杰西卡。”
弗兰杰西卡不是你派去伊斯塔......?!”气氛稍有缓和就听到如此令人惊愕的消息,既然依文告诉自己这件事表示她有其他重要安排?穆子总觉得陷入了一个安排好的陷阱,穆子忍不住问道:“为了它弑族都无所谓它究竟有何魔力。就目前情况看来你已经做好了下一步安排是吗?
依文扭头望向玻璃窗上细雨留下的蒙蒙水滴,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就是因为要除掉她,才把她调到伊斯塔啊。她虽是家族成员,可惜野心太大,总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地位也好,其它也好...其实,家族中,又何止她一人如此?”她转向穆子,穆子看不到她的眼神,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穆子...你...不会也想....得到你不该拥有的东西吧?”,依文说到这里,鲜红如血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不敢与之面罩下的目光直视,略微撇过脑袋,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道“我的命是你给的,有什么渴求?权利?欲望?那与那些蝼蚁般的人类有何区别。”这么说的同时脑海里却映射着一路相伴到出了意外离开,远远观察他们以及和羽落弦埃里克的谈话的场景。此时穆子胸口犹如硬生生搁进块冰凉的石头。

呵呵...”,依文隔着面纱望着穆子笑了,“刚才只是说笑,你,我自然是相信的...只可惜...”她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到了赛琳手里,要抢回来还是有些难度的,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够胜任这个任务呢?
原本半阖双眼的少女注意力立刻回到面前血族身上,接下话来:“那群毛贼会没有机会后悔他们所做的事。”声音冰冷决断。声音冰冷决断。刺客最不能容忍不能容忍的就是任务中途失败,而且还是即将完成的时候。因此就算依文不提穆也已决定将这危险之物夺回。现在让她放不下的唯有难以得知依文在思虑什么,她无法想象那群实在的朋友消失在大陆,不留下一丝信息。对依文的敬重,或许就算她这样做了自己依旧无法反抗她吧...
“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现下正值路城盛典,既然来了,不如就多留几天。太久没有回家,是不是开始觉得无家可归了呢?”,依文站起身,缓缓走向穆子:“那么,这一次,我还能信任你吗?穆子?

裙子上好质料拖曳在地摊上的婆娑声在耳畔络绎不绝,穆子缓缓支屈一膝半跪下来,左手握拳于胸前略低下头:“不论如何,感谢你对我的慷慨。”说完抬起头双眸对上依文面纱下仿佛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有恩必报是不论何时我都不想打破的底线。”说完并未起身,像是等待着对方的认可。
冰冷的手,轻轻挽住穆子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穆子忽然觉得虚弱得几乎破散的黑暗精华顿时充斥全身!(穆子冷血值+50%)
我当然,相信你了。”,依文洁琳血红的双眼隔着面纱紧盯着穆子的双瞳,“不然,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都放在你的手里?
如沙漠中干涸已久的人,穆子的身体疯狂吸收着渴求已久的黑暗精华,眼中光泽沉寂若极地之冰。起身后面若冰霜。“这次取回后下一步任务是?

东西到手后,你亲自带到海伦尼亚来交给我,之后的打算之后再说。

还有就是,这几天想留在你身边,竞技大会我不觉得会很太平。”穆子若有所思的补了一句。

依文露出一个难以解读的笑容,“那么就趁这几天来叙叙旧吧




作者: 逆·凌    时间: 2015-3-7 22:27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5-3-7 23:04 編輯

次日黄昏,梅齐迪雅清点了一下马车内的物品:自己所有的积蓄,一部分魔法书籍,以及另一些箱子里的私人物品。锁上车门前,她又放下了厚重的窗帘。然后卡洛伊看着她走出这个小院子,又叫了一辆马车,消失在街角。

卡洛伊手上拿着一封信,脑海里又重复了一遍梅齐迪雅交代的事情。但有些什么不太对劲...他从不过问人鱼在和什么人谈什么交易,尤其不问她以“为什么”为开头的问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立刻翻开最新的一页,上面已经记满了各种预约;然后他向前翻了几页,在某个位置下重重地加粗了一下,添上了后日黎明时分的那个任务。


他醒了,不同于其他日子被管家太太的敲门声唤醒,在十分充足的睡眠之后路易 维茨戈登威只需要一丝阳光就可以醒来。今天是周六,也就是每周一次能够和“她”渡过悠闲时光的日子。想到这里他很快就起床了,顺便伸个满足的懒腰:“唔嗯!~

路易穿着睡衣和拖鞋,走了几步就突然在走廊里跳了起来。他走到厨房,见管家不在,就直接拿起一根小胡萝卜面包塞到嘴里,又一边倒好一小杯牛奶,然后就直接走下楼,往客厅走去。

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在路易看到梅齐狄雅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头有点低着的样子,而面前摆着一套茶具;到这里为止与平时一样。梅齐狄雅为他准备好了半杯浓浓的红茶。路易向前走去,坐下,往茶里倒入牛奶,用勺子搅拌,搅拌,再伸出左手搂了一下梅齐狄雅,并在她额上的浅棕色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早上好,梅莎。”“路,我要离开这里了。

这种异样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路易无法用“梅齐狄雅只是表达了要去XXX地方远足”来敷衍自己。他没说话,尝了一口红茶,并同往常一样轻轻地优雅地放下茶杯。但是路易没有注意到,与往常相比,红茶的温度近乎室温。

梅齐狄雅保持着半扭转身体、面向着路易的姿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任何的目光流转,简直如同一具穿着白色洋装的精致的人偶。事实上,梅齐狄雅的视线中已经有什么开始模糊,家具不是家具,路易也不是现在的路易,他的身上充满了雨水的气息,似乎有水滴低落。

路易又拿起勺子,在剩下的不到五分之一杯红茶里搅拌着。“我记得十几年前你也这么说过,后来又回来了。
他已开始回想,那个凌晨,偷偷跑出去准备自己一个人骑会马的他和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那时,她的脸和头发没有一处和最初相遇时的那个人相似,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然后是一场深夏的雷阵雨,他却整日未归。后来还是因为饿的不行了,在傍晚时回到山庄,却打发了所有的仆人自己抓起一件雨衣披在身上又向外走,将在门外的的梅齐狄雅背在身后披着雨衣偷偷带入了自己的房间。

梅齐狄雅突然伸出双臂,像时隔7年回到路易身边的时候一样,用力地抱了一下路易。路易回想起当时失而复得的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心脏的跳动变快了不少。他对梅齐狄雅突然的拥抱没有什么反应,而茶匙脱手,掉落于地毯上,没有发出响声,只是弄脏了一点毛皮。

我今晚就离开,路,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梅齐狄雅轻轻地说着,“时间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但是在众多的知识和遇见过的人之中,你…

可是时间对于人类来讲是十分珍贵的,梅莎,我的梅齐狄雅…”,路易突然打断了梅齐狄雅的话,并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将她推开。他的脸上重拾了笑容,而梅齐狄雅的视野内的一切渐渐平静,回到了物质世界本来的样子,只是周围开始被音乐环绕。这种“音乐”并不是人类所理解的具体的旋律,它具有音乐的一切特征,由一个人所演奏过的欣赏过的音乐结合而成,它超出了时间的范畴,一切音节都成了微粒凝结在空间之中。

梅齐狄雅为路易添上了茶和牛奶,比例与前一杯完全一致。

同样的,他也没有发觉这一杯红茶在温度上的缺憾。

然后两人同时站起来,向琴房走去。管家太太刚从楼梯上下来,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梅齐狄雅在,便沉默着,只是收拾茶具。她对于梅齐狄雅的存在早已习惯,职业道德也要求她不去过问自家老爷的私人生活。“都说父亲最疼女儿,就算是私生子。啊,大概是因为(听兰斯子爵——路易以前的乐队指挥提到过)她长得和那位神秘的夫人一模一样”,她如此想到,捡起了茶匙。
闲来无事,一个男仆竟然在院子里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觉周围天色已暗。透过大门玻璃后的薄蕾丝帘子,他隐约可以看到屋内的落地座钟。“XX,幸好,差点睡迟了!”他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便赶紧拍拍身上的灰进了大屋,换上室内鞋,在得知自家老爷在琴房后,再拜托了管家太太去将老爷请去更衣,准备出门。管家走近琴房,听见了那价值千万金币的提琴声,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见无反应,管家太太便轻轻地打开了那扇门。她看到梅齐狄雅坐在窗边,而路易背对着她,仍在拉琴。她轻轻笑着,脸上的皱纹加深了不少,看着梅齐狄雅又伸手指了指路易,再指指自己,张开嘴巴做着口型:到时间啦。

见到管家太太,梅齐狄雅轻轻地抿着嘴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地、轻轻地呼唤路易:“父亲,父亲…管家太太找你呢。

路易一惊,琴声乍停,以短暂的噪音结尾。他略带迷茫地看着梅齐狄雅。一滴汗水滑入脖颈,他提弓的手臂放下来,梅齐狄雅接过弓,放到一边的钢琴顶上。

才发觉天色已暗,而自己一身大汗,路易感到十分不舒服。他想擦擦额头的汗水,却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抖动着,同时他又发觉自己是那么地想喝水,而一旁的桌山的凉水壶自己碰都没碰过。“啊,脖子好酸…我要洗澡,布朗太太,我记得…嗯今天是乐团的演出对吧,帮我准备平时那套黑色的。

在路易与管家对话的时候,梅齐狄雅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

梅齐狄雅趁着路易洗澡更衣的空挡在整个屋子里晃荡着,她对每个位置都十分熟悉,此时她每一个地方都看了一眼。


管家太太经过走廊时看到她从厨房绕到阳台,没有明白她在干什么,大概是小孩的好动吧。


其实梅齐狄雅自己也并不理解自己如此行动的原因。


梅齐迪雅上车了,并再一次与这个可爱的胖店长核对了一下未来两日的行程和预约。

莫名地,卡洛伊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事要发生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半开玩笑地向梅齐迪雅提及自己这个第六感,而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在人群嘈杂中,马车一点一点地,转过了那个街角。
某夜,梅齐迪雅又出现在夜鸣的面前。这次她身着黑衣,连头发也是漆黑的颜色。她用钥匙打开了门,并轻声地对夜鸣说:“跟我走。

夜鸣站起身跟了上去。

他们一同上了一辆马车,车内放了不少箱子。窗上垂着厚重的帘,隔开了马车内外的一切,因而无法由此判断马车是在往哪个方向驶去。过了一段时间,车停了,而梅齐迪雅什么也没说。


又过了一会,似乎有另外一辆马车靠近,这时候梅齐迪雅在夜鸣头上套了一个黑布袋,并轻声说道:“你不要说话,不要偷看,对方的身份是要保密的。”

夜鸣点了点头。     

可以听到,那辆马车停了下来,夜鸣可以听到,梅齐迪雅打开了门又退回到车厢内,然后她轻声地说道:“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然后梅齐狄雅便开始低吟些什么。。。


夜明还没有搞清楚情况,而下一秒的突变已经夺去了他所有反应的机会。

由于近距离的某件物品的爆炸,夜鸣的身体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尽管他下意识地想要做出防御姿势,然而实在是靠得太近了,他没有办法躲过去。白光迸发,整个世界都搅成了混沌,瞬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了,而双目和耳中一阵刺痛,在他听到那平静的噪音前,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bang!!!!!!!!!!!!!!!!!!!!!!!!!!!!!!!!

空中一阵巨响,惊走了沉睡的鸟雀,四下狗吠声也响了起来。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8 10:39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5-3-8 18:11 編輯

清晨,天蒙蒙亮,空荡荡的路上,一个黑色短发、身材瘦小的少女向着圣彼得教堂行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神明保佑,父亲一定要平安回家。。"一滴泪水从她脸上滑落。
走到教堂门前正准备进去,少女突然注意到了路上的异常景象。只见地上一片焦黑,似乎被焚烧过,在教堂旁边的公墓门口,有一架被炸的惨不忍睹的马车,烧焦的车轮靠在墙边。那堆马车碎片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影。
少女从小受到作为医生的父亲耳濡目染,虽然医学不精,但父亲教导的医生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对她有很大影响。于是她立刻跑过去,轻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伤的这么惨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不立刻急救的话就活不成了!"一刻也不能耽误,少女费劲地把变形的车板搬开,试图在尽可能减少伤害的情况下把伤员拖出来,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
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把伤员从废墟里弄了出来,只见他身上插了几片锋利的断木板,浑身血肉模糊的,七窍也不停的流血,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脸色惨白,看起来十分恐怖。眼看他气息越来越弱,少女来不及喘一口气,急忙掏出一个小巧的医药箱,拿出卫生棉、消毒水和绷带简单的消毒并包扎了一下给伤口止血,没敢去拔那几块断木板。又拿了一小瓶药水灌进伤员嘴里暂时保住性命。"看来没有插到心脏,这位先生还真是幸运。不过吐血吐的这么厉害,应该也伤的不轻,得赶紧送回诊所"望了一眼地上的伤员,她有些苦恼"我该怎么把他抬回去呢?这么虚弱,颠簸一下可能就不行了。。对了,附近有个马车集散地,也就一分钟路程,我可以去雇一辆马车"少女眼睛一亮,便一路小跑去马车集散地,"这位先生,在圣彼得教堂前面有个伤员,麻烦您将他载到托马斯诊所,情况紧急,这将是您的报酬"少女怯生生地站在一个车夫面前,拿着一小袋G,,飞快地说着,雇佣了这位马车夫。在他的帮助下,伤员被小心翼翼地搬上马车送到诊所,仔细安放在急救室里,"非常感谢您,先生!"付完钱,送走了车夫,她松了口气,准备开始对伤员进行治疗。"嗯,那么,从哪里开始呢?"拼命回忆着以前看父亲行医的场景,"啊,失血很多,应该先输血。。"于是匆忙为伤员验血,取来血袋开始输血。"然后要做手术把木板取出来,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手术。,不过时间紧迫,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试试吧,这位可怜的先生对不起了"有点紧张地拿来手术器具,把伤口旁边的衣物碎片清理掉,深呼吸平静一下心情,便开始凭记忆对伤员进行手术。
嗯,看起来是个东方人,而且似乎很年轻啊,应该和我差不多。真是可怜"在取出一块嵌入肋骨间的木板的时候,少女下意识地分析了一下那骨头的特点,得出结论。"哎,真是的,做手术不要分心啊"于是压下心中的感叹,继续认真做手术。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9 14:51
本帖最後由 小林 於 2015-3-9 15:09 編輯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周围隐约留存的是玄青之色。夜鸣隐约记得,自己的师父曾告诉他,玄青色,代表的是虚空的色泽。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意识渐渐恢复,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只是此刻的自己大概还和苏醒这个词无缘。
明明醒来了却还醒不了,那么很可能就永远都不会醒了。
这种在虚空中漂浮,与世界割裂的感觉,仿佛是他这几年来最真实的记忆,而离开青龙国之后的旅途却仿佛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对了,就在几年前,他在修行最为紧要的关头因为走火入魔昏迷的时候,一样是这样的感觉。
那一次,唤醒他的是他的师父,但即使是他师父也只替他从阎王手里抢回了半条命。
唯醒者知无梦。”那是师父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师父说修士应当志坚,因为只有坚强的意志才能阻止人死亡——天无绝人之路的意思是,只要你有强烈的活下去的愿望,上天就一定会给你一条生路。
师父还说过,他开启灵力,修行魔法的事情一定不会像他修行丹道一样顺利,但那依然是一种修行。
新的修行必定会有新的特性,要去积极地接受,而不是怀抱过去而选择抗拒。
不要逃避,不要抗拒,因为这也是你的命运。
这样的话最初是师父的教导。
但从那天起就有无数人反复地对他说同一个意思。
而夜鸣很讨厌听到这样的话,不要逃避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都觉得自己会因此一蹶不振么?难道他们以为自己会因此变得懦弱不堪么?
开什么玩笑?!
夜鸣不止一次地表示出厌烦,而周围的人却依旧不会停止那尊尊教诲。
拜托了,你们什么都不明白,收起你们关切的脸孔,停止你们虚伪的言语,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么?!
然后,好像理所当然一般,夜鸣渐渐地开始讨厌在众人面前出现了。
是的,是讨厌,而不是害怕。
所以,每天把自己锁进藏书阁,枕着那一堆书籍直到仆人提灯来找。
所以,最终无法忍受,揣着积蓄离家出走。
不是害怕、恐惧那样懦弱的情绪,只是因为讨厌才离开的。
从讨厌的东西边上逃开,有什么错吗?
……啊啊,自己最终还是逃了呢。
但那又有什么不对?这不叫逃避,而应该称为战略。”
不知道为什么,二哥的笑脸会在这里出现。
对啊,是战略,真可笑,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翻山越岭地跑来西边,穿着一身可笑的法师长袍,被各种盗贼骗子的拙劣谎言刷得团团转,然后把自己表现得形如小丑。
但他不想太多地思考,不想去辨别谎言和真话,因为大脑不麻木的话,就会想起那些讨厌的事情。在来西方的旅途中似乎有很多人说他不知恐惧为何物。其实,只是假装不知道危险的存在罢了。
几年下来,自己这一切行为,似乎用逃避一个词就能概括了呢。
好了,可是,现在无所谓了。回忆里渐渐浮现出马车爆裂炸开的情景。
自己应该早早地察觉到了危险,但是却迟迟不肯做出反应,因为那时候的自己依然想要逃避这个危险的现实。
而作为结果,他似乎是要客死他乡了呢。夜鸣这样想着,这会不会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呢?自己一路逃,差不多横穿了半块大陆,似乎也足够了。
而最后在这里以死亡为自己逃避的旅途画上句号可谓因果报应,世界果然充满了戏剧性。
身体忽然开始下沉,记忆开始褪色,当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时候,自己就会拥入死神的怀里。
但是——
夜鸣啊,所谓的活,就一定要开开心心。
姐姐的笑脸一闪而过,仿佛闪电击中了他的全身,让他一阵颤抖,然后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身体沉重、踏实的感觉。
下坠的速度忽然加快,而夜鸣忽然有了反应。
他伸手,用力去抓自己头顶的虚空。
不甘心!不甘心!
不要死!不要死!
恐惧、害怕、悲伤、愤怒!
积压了无数年的情绪仿佛汇聚于胸腔,然后被点燃了一样,化作泪水满溢而出。
所有道藏书籍里,说死亡不可怕的人,想必并没有经历过死亡。
因为那种没来由的恐惧、慌乱,以及悲伤,并不是由对世上的任何东西的眷恋而勾起的。
那是铭刻在人灵魂中千万年积淀下来的,最最本能与原始的情绪。
夜鸣从来不知道,死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事情!
不要死!!!!!!!!!!!!!!!!!!!!!!!!!!!!!!!!”
他大声地吼着,然后感觉自己“呯”地一下,坠回了自己的身体里。紧接着他感到撕裂般的剧痛席卷全身,那是生命的感觉。
夜鸣这才察觉到自己醒了,并且自己并没有惊呼出声。
他的喉咙很渴,似乎很久没喝水了,渴到嘴巴微微动一动就有撕裂般的疼痛。
他慢慢睁开眼睛,等到视域稳定,对焦准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的床。
原来自己还活着,在感到安心的一瞬间,真正的眼泪终于难以控制地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很快打湿了半边枕头。
他发现自己也很想咳嗽,仿佛有什么梗咽在胸,想要大哭大笑一场才舒服,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力气去做。



補充內容 (2015-3-9 15:15):
(代夜鸣)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9 15:18
本帖最後由 小林 於 2015-3-9 15:26 編輯

傍晚,少女提着菜篮回到诊所,看了看自己挂在门口的"停止营业"牌子,叹了口气,"父亲还没有回来呢。。神明保佑父亲一定要平安无事。"想到神明,她又想起那天在教堂门前捡到的那个伤员。"也不知道那位来自东方的可怜的先生现在怎样了,,"想起当时做手术的时候磕磕绊绊的,其间无数次手滑差点割错了地方,她便有些担心起那位伤员来。"今天上午去给他擦身体的时候还有气,我再去看看吧,顺便再给他喂点水"于是把菜篮放在厨房,拿了一杯凉开水和一支注射器,走进病房,看到伤员睁着眼睛"啊,先生您醒了,要喝点水么?"轻轻扶起伤员的头,用注射器把水注入他嘴里。
咦,怎么枕头都湿了,出汗了么。。"喂完水,才发现半边枕头已经湿透了,一边说一边拿出手帕想为伤员擦汗,忽然注意到原来水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便住了嘴,默默地为他擦了擦泪水,又出去拿了个干净枕头换了,心里十分愧疚,"先生,真对不起,我不记得父亲把麻醉药放在哪里了,所以没给你打麻醉药。。"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10 10:46
本帖最後由 小林 於 2015-3-10 10:49 編輯

(代夜鸣)
夜鸣喝完水,扫视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间诊所内。
于是他将眼珠转向眼前的少女,他很想做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但是剧烈的疼懂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脸部肌肉抽搐,实在做不出痛苦以外的表情。最后,他只能递过去一个一半歉意,一半感谢的眼神。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10 10:50
本帖最後由 小林 於 2015-3-10 10:54 編輯

看懂了夜鸣的眼神,少女露出一个带着羞涩和歉意的笑容。她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从药柜里拿出药臼和勺子,转身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边开始认真削苹果。削完之后把苹果切成块放在药臼里仔细捣成泥,用勺子喂给夜鸣吃。
作者: 悠茗·界    时间: 2015-3-12 21:37
小林 发表于 2015-3-10 10:50:21
本帖最後由 小林 於 2015-3-10 10:54 編輯

看懂了夜鸣的眼神,少女露出一个带着羞涩和歉意的笑容。她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从药柜里拿出药臼和勺子,转身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边开始认真削苹

夜鸣一边吃着苹果,转动着眼珠查看诊所内部的摆设,看上去是一间普通的诊所,没什么特别之处。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18 07:39
喂完苹果,少女收拾好苹果皮和餐具,走出病房。走到门口时稍微停下,回头说:"先生如果有事找我的话可以用床头的呼叫铃^.^"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18 07:41
(代夜鸣)
夜鸣听了动了动手指,似乎是想要去碰呼叫铃,然而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皱了皱眉头,最终无力地放弃了努力,求助般地看向少女。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18 07:49
看到这一幕,少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过去把床头的呼叫铃拆下来,移到夜鸣手边装上


(代夜鸣)
夜鸣接过呼叫铃,把手指伸到开关上开始狂按。

?!"被夜鸣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少女说道"嗯。。先生,您想说什么吗?"

(代夜鸣)
夜鸣露出些许惶恐和不安的表情。这里是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想问的问题有一大堆,却苦于无法开口,他缓慢地移动一根手指,在床单上反复画着“这儿是哪”四个字,期间不小心触到伤口,痛得他额头冷汗涔涔。

少女仔细分辨着夜鸣手指的轨迹,从药柜里拿出写药方的纸笔照着夜鸣的动作在纸上画着,看懂了夜鸣的意思,又看到夜鸣痛苦的表情,急忙说:"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这里是托马斯诊所,也是我的家。本来因为主治医生(也就是家父)不在,诊所已经暂停营业。"少女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声音也低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常态。"几天前我去教堂的时候看见您奄奄一息地躺在圣彼得公墓门前一堆马车废墟里,于是把您带回诊所给试图给您治疗,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成功了。"说着轻轻露出一个笑容。

(代夜鸣)
谢谢”夜鸣写道,他转头看了看窗外,然后又向少女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3-18 07:52
您是问时间么?现在是晩上8点左右"少女有些疑惑。

(代夜鸣)
夜鸣转过头,又写到:“我睡了多久?

您睡了大概有四天半了。我发现您的时候是清晨,今天是第四天。"少女想了想,说道。


(代夜鸣)
夜鸣闭上眼,沉思片刻,又写了“马车”两个字。

。。马车?"少女知道夜鸣指的是那堆废墟,一边回忆着,缓缓说道"那堆马车已经完全炸碎了,当时我只顾着把您拖出来,没有注意。。对了,有几块车板插在您身上的,被我取下来了,现在还堆在垃圾箱里"



作者: 悠茗·界    时间: 2015-3-21 19:04
小林 发表于 2015-3-18 07:52:15
"您是问时间么?现在是晩上8点左右"少女有些疑惑。

(代夜鸣)
夜鸣转过头,又写到:“我睡了多久?”

"您睡了大概有四天半了。我发现您的时候是清晨,今天是第四天。"少女想了想,说道。(代

“原来如此?”夜鸣想了想,又伸手写道,“在哪?”
作者: 小林    时间: 2015-4-4 00:58
少女有些疑惑,但还是笑了笑,说:"请稍等",便跑去诊所后面的垃圾箱把那几块车板捡出来,用袋子装着拿到病房里给夜鸣看。

(代夜鸣)
夜鸣看了一眼碎渣,显然是愣了愣,随后才苦笑一下,又写道:“在哪发现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马车”。

哦,是在圣彼得公墓门前"少女答道

(代夜鸣)
圣彼得公墓门前……夜鸣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一直握紧的手中于松开垂到一边,再也支撑不了疲倦,眼睛一合,睡了过去。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5-4 07:47
她可以感到阳光...
闭着眼,感受着柔和温暖的风轻轻拂过脸颊。她下巴微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干爽且带有青草味的空气尽皆纳入胸腔,又缓缓用嘴将它们轻轻呼出。这份久违的舒适让忆璃感到满意,她嘴角勾起一丝轻微的笑容,缓缓张开了双眼。
这是一间十分明亮的屋子,四壁洁白的大理石雕刻,洁白的窗帘,高大的屋顶,每一处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又并不认识。是哪里呢?伸出如雪的皓臂,将手轻轻抚在光滑的石墙上,那个感觉并不冰冷,只是单纯的舒适。她向前迈开两步,却突然发觉自己洁白色的长裙下竟赤着双脚。这时,又是一阵清风徐来,长长的裙摆如轻纱般浮动。寻找风来的方向,才发觉大厅的另一侧有一扇敞开着的白木大门,门外是个半圆形的大理石阳台,阳台与大厅之间被一道轻薄的菱纱隔开,外面的景象看得并不是很真切,隐约可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却也是一头修长笔直的银发,女孩的身影正靠在阳台的栏杆边上低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时光静好,忆璃甚至不想去主动打破这片刻的闲散,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这曲子简单且无邪,似乎可以洗净世上一切的罪恶。回想自己这一路,离开了家人,见到了广大的世界,然而,眼中所见,却是五味杂陈。善良的,邪恶的,黑暗的,光明的,欢乐的,痛苦的....世界是危险的,作为一个20来岁的魔族女人,忆璃并没有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但是她必须去面对,面对一路尾随的痛苦与危机,面对生离死别的挚友与同伴,面对青涩却得不到理解的感情...面对平淡如水却倾心守护自己的那个他...当初选择离开,是正确的吗?也许...可是爷爷和哥哥,我真的好想你们,你们能感受到吗?地面上流光澄澈,与小女孩的歌声一样,温暖着人心,然而,不知何时开始,忆璃却感觉自己的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着....
我面对过许多,甚至面对过死亡,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会再也见不到你们....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我只希望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与幸福,我不追求什么豪情壮志,也不在乎什么荣耀与理想,我只是想将水旋平平安安送到帝国,只是想伴随羽走遍天涯海角,找到自己的哥哥,找到家族失落的纹章。然而,现实有时令人感到畏惧,不断被卷入的是是非非,一波波来临的强敌...有时令人感到困惑,困惑久了反而让人愤慨。莫名出现的战争,莫名卷入的追杀,以及...自己本身莫名的变化...都是那么突如其来且无法改变。
所以我释放了她,她,是我的阴影,她帮我背负着我所背负着的许许多多,她拥有我没有的力量,或许...她可以帮助我解决这一切....可是,我真的做对了吗?
思前想后,女孩的歌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忆璃抬眼看去,清风吹开了白纱的一脚,外面的景色也映入眼底,阳台外是一片遥远的树海,阳光从前方直射进来,不知是夕是朝。
“伊利亚,是你吗?”,忆璃连忙擦了擦眼角,对阳台上的身影问道。
“伊利亚,来自爱丽诗语里“光明”的意思,有时候,打破黑暗的迷茫和信念,即是光明。”,小女孩轻轻地说道。
“可是...”
小女孩回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也许是自己想复杂了吧?”,说着她笑了笑。
背着光,忆璃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她知道,这人就是伊利亚,只不过与以前见到的不太一样,那是童年时的伊利亚,她的口气中依然带着一股稚气,说的话却不无道理。虽然每次都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说坚信爱与光便能驱散那些负面的不开心,但自己何尝真的理解了它的意思,不过是口号罢了。如果真的理解并做到了,不但会给他人带来发自内心的温暖,更不会轻易让迪爱娜取代自己的身体进入到现实世界...是好胜心所致吗?因为强敌的出现而对自己本身的能力气馁了吗?是因为想得太多了吗?我对一些事情,笃信中带着鲁莽。对另一些事情,却疑惑中带着疏远...释放黑暗的那一刻,我意识到了一个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也不敢去承认的事实....我缺乏光....
小女孩见忆璃低下头陷入思索,便轻轻地走上前来,拉住她的一只手。
“冥冥中,我们俩名字也挺像呢。”,她微笑着拽了拽忆璃的手,“我们去看望看望她吧。”
她?你是说?
不等忆璃开口,小女孩拉着她向着大厅的另一头走去,忆璃看见,前方的房间尽头摆着一张洁白的大床,四周被白色的纱帐罩住,而里面躺着一个人,头发与衣服都是黑色,一动不动地静静躺着,洁白的脸颊美轮美奂,犹如一具古老的人偶,处处透着精致。
“迪爱娜!”,忆璃很快就辨认出了迪爱娜的相貌。
“嘘~她睡着啦~”,小伊利亚俏皮地笑着,将手指竖在嘴唇上。
忆璃连忙收声,张大了眼睛略显惊讶。
“你看,她睡得多香。”,小伊利亚指了指帐后的迪爱娜,忆璃隐约看到迪爱娜的嘴角挂着一丝很轻微的笑容。看到这里,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面对这个曾经给自己诸多压力的另一个自己,此时此刻还真是哭笑不得呢。
“是啊,她就是你啊。你们两个其实原本就是一个人,她身上的黑暗,原本就是你身上的呀。”
忆璃可以听懂她的话,黑忆璃和白忆璃之间的战斗,原本就不存在,当自己心生阴影时,她就存在了。
“我知道你的疑惑...”,伊利亚轻轻地转身,带着忆璃再次向阳台走去。“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们的世界,正在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张开预言师的眼睛,你能看见吗?”
突然,四周的景象一变,白色的房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火海。火海中,忆璃看得到破败的残垣,哭泣的人群,厮杀,无数的死尸。她惊讶地张大双眼,抬起头,阴暗的天空中,浓烟滚滚,让人感到压抑且窒息。
“人类诸王常年混战,帝国的崛起与衰败,阿苏尔的战争,都只是大灾难前的小序曲,他们远远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威胁所在...”伊利亚矗立于如山般的死尸上,狂乱的烈风中,长发飞舞,紫色的眼眸中透着不属于小孩子的那份忧虑。
“在那里!”,说着,她伸出小手指向北方,“他,正企图从长眠中苏醒。”
“他?那是谁?”,忆璃惊奇地问,遍地的死尸让她感到不适。
“我们的敌人...我们与人类共同的敌人.....一个很古老的敌人...”
忆璃迎着北方的狂风,努力张开双眼望向火海映照下红彤彤的远方,强烈的气流让她几乎立不住脚,然而,更加令她在意的,却是远处浓烟后若隐若现的巨大身影。突然,那阴影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嘶吼,随之而来的,是可怕的大崩坏,一切都在颤栗,破碎,一切的一切。这一声嘶吼,也将忆璃拉回了之前所在的那间洁白的房间之中。
“五千年前,他也曾是我的敌人...”,伊利亚背对着忆璃,轻轻地说道。
忆璃隐约想起了一个名字,那是在很久以前的沙漠之梦中听到的名字,在伊利亚的古老回忆中听到的名字...
“他的到来,也将是这个世界的终结。爱情也好,家人也好...一切,都将成为泡影。我明白,你有许多迷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进行阿卡纳之战?为什么一定要与他们争斗?.......一切事件必然有其契机,而这场灾难的契机即将发生。凡人们依然在政权与军事上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他们远远意识不到,更可怕的灾难正在步步逼近。而你,忆璃,作为预言家的你,是唯一可以承担这一责任之人。你必须让关键的人物们意识到这点。虽然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伊利亚的口气很坚定,可是到了后来,却又似乎有些不忍,毕竟,这样的重任,让忆璃一人如何承担?

“我....”,忆璃咬了咬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有些突然,世界的危机么?她想起了曾经在雪山上的一个梦境,梦里她见到了穆子,而穆子也曾突然指着北方,提醒自己:“他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应该从何入手,自己此时此刻的实力连东韵国的七公主都抵挡不了,又怎么可能去阻止这场危机。
“而能够阻止他的方法....只有尽早结束阿卡纳之战。但此时此刻你的力量还不够,我虽然很想帮你,但我也说过,如果不凑齐我的灵魂碎片,我的力量就不可能恢复。”
“伊利亚,我怎么才能找到你的灵魂碎片?”
“我可以感到,在这座城里,就有一块碎片...虽然,它的位置很隐秘。”
“就在路格雷西奥?就在德鲁卡特?”
伊利亚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是比起这个....我刚才说过,灾难的最初契机即将发生,我们必须抢在那之前,想办法阻止它。”
“你说的契机到底是什么?怎样去阻止?”,忆璃不由得追问道。
这时,一阵清风吹过,一个相貌精致的少女,从她的眼前静静地走过。她穿着一身男孩子一样的服装,美得有些不真实。只见她回过头,看向忆璃,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而后她又转头从茶桌上取过茶壶,将香浓的红茶缓缓倒入已经烫好的茶杯之中。一切都进行得十分优雅,却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在忆璃看来,那一切甚至显得有点僵滞。
“找到她,便会知道答案。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伊利亚在一旁说道。
“她...她是谁?我要怎么找到她?”,忆璃觉得少女的脸似乎在哪里也见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伊利亚听后,笑了笑。
“相信你的朋友们,就像你相信我一样。你自然会得到应得的答案。”
忆璃一时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可是...咳咳...你指的是...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只觉得口渴得十分厉害,强烈的咳嗽中,也渐渐地醒了过来。


作者: Delilah    时间: 2015-5-4 22:28
本帖最後由 Delilah 於 2015-5-5 12:41 編輯

(代忆璃)
依然是耀眼的洁白,却没有轻风,没有阳光,只有充斥着药水味的干燥空气,随着胸脯的起伏,干毛巾一样刮着忆璃的喉咙。
咳咳……”尽力压下抑止不住的干咳,忆璃的脑中仍是一片混乱,想抬手抚抚胸口,却连动动手指都费力气,稍一动做又引起新一轮的干咳。
忆璃停止白费力气的任何动作,狠咳了几声,终于停了下来,嗓子里像生了一把火一般灼痛。
这看起来像是医院的地方,应该有护理病人的吧?……有一杯水的话,这干咳会好一些……”忆璃知道自己的脑子还不甚清楚,刚才那些混乱的信息、鲜明的影像还反反复复的在脑中来回翻飞,可现在想把这些理一理清楚,恐怕也是白费力气,还不如想办法弄清这是哪里,弄清现在是什么情况,最好……能要到一杯水。

咳咳……有……有人吗?”忆璃边咳边尽力高声问着。


叫了一会儿,却看不到有人来。但是她看到床头有一根绳子,似乎连着呼叫用的铃铛。

閉著眼睛咳了几聲,積攢了些許力氣,忆璃慢慢把手蹭到床頭,扯了扯繩子。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5-6 03:55
不一会儿,忆璃听到了大门响动的声音,一个中年的,护士样貌的女子走进了病房,她身材微胖,带着白色的护士帽,胸前挂着一个白围裙,围裙中央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架。
“额?您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护士一边问一边走到忆璃身旁,“能够醒过来就说明你已经熬过了艰难的一关。”,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的另一边拉开了窗帘推开了木窗。
明媚的阳光射了进来,忆璃也可以听到外面街上的人声。


作者: Delilah    时间: 2015-5-6 20:40
(代忆璃)

咳咳……能給我點水嗎?”忆璃眯了眯眼睛,陽光里,周圍的環境真實了几分。好多事慢慢在腦中回籠。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6-9 04:01
护士取来一个杯子,走到床边的木桌前,将陶壶里的水倒在了杯子里,而后又小心地将忆璃扶着半坐起来,将水杯递到了她唇边。

“我这是在哪里?”忆璃依然有点吃力地问道。

“亲爱的,您现在正躺在德.卢卡特的中心医院,您因为失血过多被陌生的马车夫移送到了这里,身上还有几处骨折,然而,医生却并没有决定给您输血...”,那个护士用略带深意的眼神看了忆璃一眼。“我再去给您倒点水来吧。或许您的朋友听说您醒来会感到惊喜的,不,我是说...他一定会感到的...”,说罢,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6-10 03:56
输血…… 护士的表情看在眼里, 忆璃艰难的弯弯嘴角,带银丝的血上哪里去找……忆璃看着护士的背影,思索了一下。
“我的朋友……他怎么了?他能来……看我吗?”忆璃小心的问。护士临时改口让忆璃担心,似乎那人也伤的很重,似乎还没醒来,那是谁?
“我的朋友……其他人呢?”忍不住还是问出来。

但是护士此刻已经离开了病房,忆璃无奈,只好倚在柔软的鹅毛枕上,试图在脑海里找到自己昏迷期间可能捕捉到的片段。她记得迷迷糊糊中曾经听到有人在讲话,但是讲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而后自己再次昏迷,再后来是那个梦...不过,这之前似乎还有一个梦...她觉得自己有点睡迷糊了。用手扶了扶额头,尽量把能理顺的头绪都理顺一下。
却在这时,病房的门被再次推开,不过这次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那个中年妇女护士,而是一个长相略微沧桑的中年男人,那人下巴上留着胡渣,看起来高大健壮,灰绿色的眼眸以及精简的短发,他身上穿着一件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马甲,不管怎么说,忆璃都不记得自己认识他。然而,此刻病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他不是来找自己的,那么一定是走错房间了。
“啊...从你的表情看来,你应该是个久经仗阵的女人,呵呵,当然,我并不是说你真的打过仗,但如果是路城的其他女人,她们一定会在这么伤重的情况下更擅长向护士们表达自己的痛苦难忍。”,一边说着,他一边走了进来并关上了病房的门:“而你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好意思,我必须告诉他们我是你的朋友,不然恐怕他们不会允许我进来见你...”,这个男人的口音是很标准的路国口音,这一点忆璃来这里这段时间倒是摸了个大概出来。

忆璃选项:1.预感对方的身份
         2.直接询问对方
         3.做一些其他交谈
         4.不说话,静静地听。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6-12 03:52
这个男人至少有一点说错了,因为他的出现,忆璃微微皱起了眉头。安静听他说了一堆话之后, 忆璃适时开口:“您说必须,那么您为什么必须要进来见我呢?”

那个男人本来正准备点燃一根烟,但看到忆璃的眉头,他终于还是打消了这个愿望。“希望你不要介意。”说着他收起了本来已经掏出口袋的火柴,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随手拿了张椅子摆在忆璃的床边,并毫不介意地坐了下来。他手指交叉,左右看了看,似乎正在思考怎么表达会更加贴切。“好吧,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忆璃看得出,这人的样子算不上绅士,更没有给人任何彬彬有礼的感觉,他说话语气倒是比路国见到的很多人都直接了当,并没有任何的装腔作势。“...也许我应该从自我介绍开始...咳...我是罗南.福斯特,我做的工作,别人通常称之为【侦探】。”,说完他伸出一只手,算是他能想到的最礼貌的跟女士打招呼的方式了。然而,大概是因为受伤没有恢复,亦或许是心里对自己的提防,对面的女子却并没有伸出手来跟他握手。他尴尬地将手收回,同时,忆璃看到他的手臂上纹着一个黑色长袍的死神,手持镰刀的样子,让她顿时想起了那一天与自己和水旋恶战的那个人...当然,那只是个联想,因为死神的造型是通用的符号,寻常人都知道,倒也不一定意味着这个人一定要跟自己的敌人有什么牵连。而罗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忆璃的眼神所在,他依然左右思索着给她做一个较为靠谱的解释。
“呵,我知道这是个新兴职业,其实你没听说过倒也无所谓。嗯...简单点讲,就是被人雇佣,然后对某个案件进行深入调查并剖析幕后事实的人。”

忆璃的眼光从他的手臂上移开,盯着他的脸。
“我听说过侦探,您没必要过多解释。我更想知道您来找我的目的。”
忆璃知道自己没太多体力应付陌生人的啰嗦,趁着清醒,要弄清楚的事情还太多……

“我需要你的帮助。”,罗南的目光很诚恳,显然,他原本也不是个喜欢啰嗦的人,既然忆璃没工夫跟自己这个陌生人寒暄两句,那倒是正合他的胃口。“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我尽量用简短的方式把事情解释清楚。先声明,我本人此时此刻不受雇于任何人。但我在调查一件大案子,而你”,他指了一下忆璃:“也许就是我要寻找的突破口。”,不等忆璃做多余的回答,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皱巴巴的地图,在忆璃面前打开:“德.卢卡特,嗯?我想你对这个城市也有一定的了解。”,忆璃看到地图上面有几个地点用红笔打了个圈,还有一个红圈落在城镇之外通往港口的方向。“这是本月在德.卢卡特以及周边发生的5起爆炸案。这里,城北菜市场。”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着一个红圈。“这里,通往港口的山路,在这里一共死了十几个巡守队成员,但是却没有任何官方结论公布...还有这里,西南乱葬岗...还有这里....”,他的手指停在了一处街区,一时间没有说下去,忆璃无法辨认街区的具体位置,至少从地图上看,跟其他街道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然而港口路上死去的十几个巡守队成员,却让她想起了那一晚和死神的一场恶战,那个东韵国公主的突然卷入,顷刻间就有十多个守卫被杀,连轿子都被炸得粉碎。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地点,是自己马车被死神击毁的地方,也被画了红圈。还有西南方的墓地,那一仗导致自己如今还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眼前的这个人,很显然是在调查这一系列爆炸的来源,然而,他所指的街区自己却印象并不深刻。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6-15 06:00
盯着地图看了好一阵子,忆璃慢慢抬眼,态度清淡却不冷淡,只是安静的表示自己在听。
“然后呢?”
“然后我有个假设,就是这些爆炸案之间是有关联的。包括...一周前夜里在这家医院发生的爆炸...”罗南的口气中带着一丝肯定。他紧盯着忆璃的双眼:“巧合的是,把这些案件串联起来的人,都是一个银发紫眸的女人...你的相貌在任何城市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根据我的调查,这个银发女人一直出没于这些爆炸案的现场。首先是3月23日晚东城门大道上马车夫的死亡,那一晚有目击者看见他的最后一批客人里有一个银发的女人。4个小时后,他的尸首和马车残骸被发现于荒郊野外,而车内的乘客却一无所踪...第二批目击者来自真剑格斗大会现场,有人看到一个银发女人当众施展了类似巫术的东西,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还有...”他顿了一下,“塔罗斯大道爆炸现场,当时是说炼金术师的实验导致了这么大规模的破坏...但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堪忧,我也绝不相信这么牵强的说辞。那时候有人看到有个银发魔女骑着自己的魔杖从楼顶飞向了高空...然后是一周前的午夜,医院的大爆炸,没有起火,没有化学物品,只有大规模的破坏痕迹,以及,现场围观者中出现的银发女人....之后,她和一群人一起前往了西南方墓地...”,罗南的眼神扫过忆璃紫色的眼眸和银白色的长发“医生说,血液的独特性导致无法输血,他们甚至认为,躺在这里的并不是人类。作为一个侦探,我不想因为这些表面的线索做出任何肤浅的推断,我只想问你,关于这些案件,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真像?查明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当我再次准备调查医院爆炸案并听说你因重伤被送来的时候,就决定不惜一切可能来跟你见一面,并且亲自听听你的说法。”




作者: 爱飞的花    时间: 2015-6-24 21:42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5-6-24 21:47 編輯

微微垂下眼眸,忆璃咳嗽了几声,轻轻的问:“您刚才说您不受雇于任何人,那么调查这些事就是为了您自己,可……”忆璃抬眼:“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重要?知道这些,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


忆璃可以感觉到罗南的眼神中有一股悲痛的情绪一闪即逝,随即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口气:“好吧...说到底这还是为了私事...”他叹了口气,眉头皱起,似乎某些记忆让他感到焦躁,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塔罗斯大道的爆炸,炸死了我的一个家人,她的名字...是雷娜...这对我意味着什么?说实话我也并不清楚,我不知道是否是为了报仇而展开这一系列调查的。我只知道,在这几次的爆炸案中,类似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在许多的家庭中发生了。而我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那次的大爆炸绝不是炼金术师实验失败导致的,虽然一个侦探不应该单靠直觉来破案。但是从逻辑上讲,我了解他们,也接触过一些,大致知道他们的一个失误可以炸毁方圆多少米,但绝不可能是那一天的规模,同时,那个区域的废墟中并没有发现类似火药存留的痕迹。听我说, 女士,此时此刻,您是我唯一的线索,而我,无论如何也要查出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真像。也许你能够理解我,也许不能,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请求你。
罗南的目光很坚定,显然他在这条线索之前,绝对不考虑任何形式的后退。
玩家选项:
1.尝试感知他所说的背景
2.感知周边环境
3.回答对方
4.不作答
5.其它



忆璃紫色的眼睛暗了一暗,迎着罗南的目光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开口:“罗南先生,我也许……理解您的心情,因为我有同你一样的经历和感受,并且,我同您一样希望了解事情的真像。”忆璃看着罗南随着自己的话语变换的表情,继续说:“我想,您最终会知道答案的,就像我相信自己也会知道答案一样!如果……您肯跟我一起去找……前题是……”忆璃缓缓气,轻轻的说:“前题是我得先找到我的……家人。”
没有力气用魔眼,但忆璃也开始对罗南描述的那场爆炸重视起来,默默开始凝聚灵力,感知他说的那场“事故”…………

很快,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眼前浮现出了层层烟雾,偶尔穿插着一幕幕熟悉或不熟悉的景象。

首先她看到的是一棵大树下,罗南的背影静静伫立在那里,他左手牵着一个5岁左右的女孩子。两人面前是两座朴素的墓碑,女孩子不停抽泣着,而罗南却始终沉默着。从小女孩的哭声中她隐约听见"爸爸,妈妈"什么的。女孩儿的容貌让忆璃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

之后,景象陡然一变,一栋大型建筑出现在了忆璃眼前,大门边的牌子上写着"圣依纳爵孤儿院",罗南正坐在类似院长办公室的地方,与院长争执着什么,他看上去情绪有点激动,但院长却始终铁着脸,频频摇头,“对不起,福斯特先生,以您此刻单身的家庭状态,职业危险度和经济能力来看,本院没能通过您领养雷娜.泰勒的申请,所以我想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虽然罗南努力说服院长,但对方依然还是几次三番地回绝了他的要求。这一场景最终以罗南狠狠在孤儿院大门上踢了一脚而收场。

紧接着的景象让忆璃着实感到惊讶,在一条人山人海的大街上,罗南正在跟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交谈,他们目光中都透着亲人般的温暖,罗南与之前的记忆相比,已经留起了胡子,他的相貌更接近此时此刻的样子,那个女孩手中挽着一个花篮,却正是曾卖花给自己的那个孩子!他们的交谈因为周遭的杂乱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忆璃隐约听见罗南管那个孩子叫"蕾娜"。

画面一转,接下来的事情忆璃更加熟悉,罗南给女孩留了几个金币后离去,而她自己和埃里克等人随后出现在了人潮之中,“这位小姐,买朵花吧!我这有粉色的野蔷薇,洁白的雏菊,还有宝蓝色的铃兰,都今天早上带着露水釆的,很新鲜的。。!既可以用来装饰,也可以作礼物送人,只要1G一枝,您买一枝吧!”与蕾娜买花的情节依然犹如刚刚发生那样,一幕幕重新映入了眼帘。

再往后的片段让她心跳加快起来,她看到了死神牌的召唤师…还有水旋…那家伙正紧紧抓着雷娜的脖子,锋利的镰刀刃抵在她的喉管上,"总算认得我了嘛~臭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惜你口气太大,让老子很不爽啊。",说罢,他轻轻用刀尖在雷娜的喉头划了个小口子,女孩顿时感到鲜血开始顺着领口流出,此时她已经害怕得连抽搐都停止了。“怎么样?把你抢到的东西给我,我就留她一条命,嘿嘿,哈哈哈。。”,那人发出扭曲的奸笑,目光却凶狠残忍。
不知是出于无力援救还是因为愤慨,水旋毫不客气地说道:“哪怕是强盗,也没有听说过把自己的战利品送给另一个强盗的,至于你的遭遇,我觉得很抱歉,更何况我还不是强盗。”他弯腰鞠了一躬,“我很抱歉你的眼睛受伤,我很抱歉你的自尊受损,我很抱歉你本来想羞辱我的朋友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很抱歉别人把那张卡牌送给了我,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假如我能早点反应过来,或许贤者先生也不会死了。”水旋的态度很诚恳的有些戏谑,连续地鞠躬如同鸡啄米。
再之后,冰冷而残忍的手硬生生地捏断了女孩的脖子,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忆璃的心感到颤抖,几乎窒息,伴随着死神的怪笑,女孩子的身体软软地滑倒在了地面。而他的行为也激怒了水旋,恶战一触即发…不错,就是那一战。

忆璃看到了自己...身边黑云缭绕,冰冷地站在大街尽头的高楼顶端,傲视着已经受了伤的死神。"释放吧!乌鸦血祭!!",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整条大街两边的楼房顿时土崩瓦解,将死神深深地埋在了瓦砾之下…

最后的一幕,罗南静静地站在陈尸大厅,这是每个城市必有的存放未下葬死者的地方,而这一天这里似乎格外忙碌,太多新运来的尸体,都是因为那一起“炼金术士失误”带来的大爆炸...教会的法医正在检查他面前那具女孩的遗体,而最终给出的答案是她被沉重的砖块砸断了脖子而死亡。罗南没有说话,忆璃可以看到他的拳头握得很紧,而他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女孩的尸首.....

看来....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了,我真的理解他的心情吗?省略掉其后依然潮水般涌来的画面,那些都是罗南自己全力调查这件案子的一幕幕,忆璃已经知道了应该知道的,而罗南此刻似乎也正在跟她说话,这让她再次回到了现实世界。
.....怎么?您有在听吗?”罗南停了下来,而忆璃明显没有听见之前他说的某段话,“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如果可以,我愿意帮你找到你说的【家人】,但我的请求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需要知道您所知道的关于这一系列爆炸案的一切!也许...我有点失去了耐心...我明白,对不起,或许我不该催促您。”,罗南似乎觉得自己逼的太紧了,而忆璃之前的发呆更让他有了这个感觉,然而他的焦虑却也隐藏不起来地写在了脸上,显然已经好几个昼夜没有睡过觉了。

忆璃选项:
1.“也许...此刻应该把真像全盘告诉你了...”(善良+3,罗南友好度+20)
2.“真相当然可以告诉你,但是前提是你要先帮我办完我让你做的事。”(邪恶+3,谈判技能+3)
3.“不关我事,你是谁?来干嘛?”(绝对中立+3,智慧-3)
4.不回答对方并专心感知周边环境(灵力+2)
5.“我累了,需要休息,您出去吧,其他事无可奉告。(中立+2,罗南友好度-20)
6.“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吃我大光箭一枚!嗖嗖嗖!去死去死去死!”(混乱邪恶+3,GM友好度-5,罗南友好度-100)
7.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额上已经是一层薄汗,忆璃才要开口,又是一阵急咳。好一会,忆璃压下咳嗽,喘着气对罗南摆了摆手:“我……没说不帮你……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可……这事必须有耐心……我们面对的不是急就能应付的……咳咳咳咳……而现在……等等!”忆璃竖起手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身体极度疲倦,灵力忽聚忽散,可似乎是本能让忆璃还是努力感知着什么



作者: 爱飞的花    时间: 2015-6-24 21:47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5-6-24 21:49 編輯

与此同时,医院一楼。
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男人悄然走到了接待台前,在执勤护士还没开口询问之前就递出了一张公文。
"执行公务,不要惊慌,继续你们的工作。"
他身后还跟着一整队卫兵,个个严正以待,等待着领头者的命令。护士张大了嘴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而她没有发现的事,此时整个医院的外围都已经被包围了。
军官伸手拿过柜台后的病人入院登记,并转手递给了身旁一个打扮怪异的女人,她似乎是两个人的合体,身上的服装从正中间分割成两种完全不符的风格,连发型居然也都一半一半。那女的随手翻了翻名册,对跟随在自己身侧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同伴说:"女巫在四楼准备净化仪式,你带人从东北的楼梯把守你带人去西北,罗伯特上尉请继续包围外围对方的同伙说不定就藏在附近,净化的事情交给我们即可。"她说话腔调一会儿粗,一会儿细,跟她的打扮一样诡异,"其他人,步子轻点跟我来,哼哼…让我们的敌人知道他们最好别企图试探教廷的底线…"

这一幕幕如亲眼所见般飞快地浮过忆璃的眼前,不由得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一种强烈的警觉让她很清楚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忆璃灵力+2)

罗南先生!”忆璃强支撑坐起来,裹紧不知何时被换上的病号白袍:“我有麻烦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审视的看了看罗南,忆璃咬牙说:“楼下有很多人包围这里,冲着我来的……被他们抓住的话,你想知道的就永远没有答案了,你,要不要与我合作?”忆璃的话语急切,可眼神真诚。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5-6-25 02:13
听到她突如其来的话,罗南皱起了眉头,因为此时此刻四周都很安静,完全看不出她所说的迹象,但他不喜欢草率地对某个境况下评定。罗南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轻轻掀起一角,并往医院楼下的庭院看去。
“圣屎啊...你究竟是什么人...别告诉我说这一大堆的士兵都是过来抓你的...?”,他张大双眼,情况有点出乎意料,显然,如果这些人真的是来抓忆璃的,那么疑点简直到处都是,首先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当然,既然自己可以调查来到这里,自然别人也可以,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忆璃被抓,虽然不知道这帮人会怎么处置她,但自己所要追求的真像也将就此被掩埋,所以无论如何,自己要带她逃出这里。然而,还有一个疑点,她是怎么感觉到这些的...?他依然不可思议地扫了忆璃几眼,然后继续观察楼下军队的部署。“医院的前后出口已经被堵死,那么看来我们的时间有限,他们应该已经上楼了!”
此时伊莎贝尔带领的猎魔人已经到达了二楼走廊,他们一边推开拦路的医务人员,一边快速向着通往三楼的楼梯走来,她的目光充满了杀意,牙齿间叼着一根闪着寒光的钢针,很显然,上一次的失误是因为有人暗中跟自己的团队作对,而这帮人到底是谁,她心理也早就有数,然而,很多时候,私人恩怨要在政治立场前做出让步。至少她认同这一点。救这群异教徒是大罪,你们能救一次,但是很难救第二次。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情要谨慎对待的不是吗。她冷笑着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能潜伏在附近的其他敌人。
“赶紧的!你能走吗?”,罗南问了一句以后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面前的女子根本就是大伤初愈,怎么可能自己下地跑动。他二话不说,把忆璃从床上抱了起来,快步向病房门口走去。
四楼的走廊人不是很多,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罗南小跑着带忆璃来到楼梯口,却听到楼下正在向上走来的脚步声,真是糟糕,他看了看走廊另一头有点昏暗的备用楼梯口,很显然那里也会有人把守,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来不及多想,急忙闪身躲进了一间漆黑的储物间,里面塞满了病人换下来的衣服和未洗过的床单被套,高高得有如小山一般,连落脚都有点困难。他将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忆璃禁声。而此刻,纷乱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四楼的走廊上。


作者: 爱飞的花    时间: 2015-7-12 10:33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5-7-12 10:41 編輯

伊莎贝尔带人径直向着忆璃之前的病房走去,在四楼执勤的那个之前给忆璃倒水的护士此时正好向着他们走来,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然而,在她开口阻拦询问之前,伊莎贝尔已经拨开她的肩膀,冲着病房虚掩着的木门而去。她的两个属下熟练地捂住了那个护士的嘴巴,并且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来到木门边,伊莎贝尔将后背侧靠在墙上,而几个刺客装扮的弩手也已经将武器对准了木门。然而,只是贴墙的片刻时间,伊莎贝尔就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她轻轻用手将虚掩的门缝推大了一点。与此同时她看到的是那张被单凌乱的空床。
察觉到了么...但是你能跑多远?”,她飞快地扭过头,对自己的属下们下令:“
所有人!给我一间间病房排查!下面三层楼也同时开始行动!敌人的察觉力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敏锐,而且她很可能会有帮手。如果有必要,批准你们在必要的时候直接执行净化。
罗南紧紧靠在忆璃身边,听到外面的对话,知道麻烦很快就要降临。对方是谁他一无所知,而眼前这个女人...他微微低头,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忆璃的手臂上似乎有奇怪的纹路正在发出微微的蓝光。这究竟是什么?而此时此刻,忆璃的喉咙却其痒难当,虽然脸憋得通红,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虽然这一声咳得很轻,但伊莎贝尔的听觉却出奇的灵敏。她原本正向着备用楼梯的方向行走,此时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嘴角也微微上扬了起来。是在哪个房间呢?那一间么?她轻轻地回转身子,缓步向着杂物间方向走来。
罗南和忆璃都警觉到了这一点,他下意识地用手开始翻弄脏乱的被单和衣物,似乎想看看这间屋子有没有可能的其他出口,此时的情境中,两人的神经都跟绷紧的琴弦一样。忆璃可以感到一层层的冷汗开始从额角渗了出来....

扭头看着罗南焦急的样子,忆璃长呼了一口气,此時也只能试一下了。手指悄悄伸进手环里,摸着那张隐者牌,哪怕只能支持几分钟,也值得冒险了。指尖摸着塔罗牌圆滑的边角,静听着门口的动静……
我说啦,我要吃培根煎蛋,为什么你给我端来这碗稀汤啊!”楼上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大吼大叫,还没听到人回答,接着有是一阵鬼吼,“啊啊啊,看看你干的好事!”那个人似乎被烫到了,接着就是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啊啊啊,我是病人,你不能揪我头发!喂!那是我表哥送给我的好运符!啊啊啊啊那是我用来抹屁股的膏药!喂!你们这家鬼医院是黑心医院吗!啊啊啊你们不能这么干!”楼上叫声越来越大了,还掺杂着几个老护士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过一切都盖不过那个尖细的声音。
忆璃也听到了楼上的吵闹,皱皱眉,这个声音格外熟悉。
虽有疑惑,可手指仍然把塔罗牌拿了出来,挡在眉心处,嘴唇开合,趁着楼上的吵闹声飞快的念着咒语。
该死,你们这家讨厌的医院,史蒂夫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喂,我说了不能揪我头发!喂,为啥把我绑在那个有轮子的床上,你们不能赶我出去,我要生气啦,我要生气啦!”楼上的声音越闹越大了,还夹杂着几个人的咒骂。
突如其来的吵闹声让伊莎贝尔停住了脚步,那个吵闹者明显是个男性,并不是自己所要寻找的目标。就在他还在叽里呱啦的时候,她已经再次向着储藏间走去。并伸出手推向那紧闭的木门。
“轰隆”的一声爆响,接着就是那个尖细声音的狂叫:“谁都不许看不起史蒂夫!这家医院脏死了,都给我去净化,去净化吧!啊哈哈哈哈哈哈!”话音刚落,又是一声轰鸣,有人点燃了医务间的酒精,被震碎的酒精罐带着火焰从楼上流下来,有一些还流到了走廊拐角处,正准备换洗的几叠脏兮兮的床单上。“不许靠近我!不然就把你头发都烧了!啊哈哈哈,我早说了不能揪我头发!你们这几个护士欺软怕硬!我要吃培根煎蛋,不要喝刷锅水!
突如其来的大火从楼梯烧下来,正好挡在了伊莎贝尔和储藏间之间,并且引燃了储藏间里最靠门的被单.
啊哈哈,你们这群老太婆,史蒂夫最厉害!”楼上一阵噗哒噗哒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躲避什么人的围堵,还有几个大妈破口大骂的怒喝,然后就是一阵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火光打断了忆璃的吟唱,这也使忆璃想起这个声音是谁了,那个一起对着恶心怪兽的小个子火法师的形象出现在忆璃的脑中,他怎么也在这里?那天之后就没见到他。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此时火已漫延到身前的被单上,忆璃急得四下寻找,却没有灭火的东西,只得用力扯过一条厚重的棉被盖在火苗上,一股股浓烟从被子下蹿出来,忆璃却再也扯不动下一条了,只得一手掩着鼻口,一手反手去拉罗南。

伊莎贝尔用手捂住口鼻向后退了两步,她并没有急于打开储物间的门,因为如果里面起火,敌人不可能一直傻藏着,这时听到了楼上的打闹声,她脑袋摆了摆,示意一个属下上楼去看看,同时观望着其它属下一间一间地搜查着楼层中的每一间病房,当他们从里面毫无收获地走出时,她就更加确信储物间里有蹊跷。

罗南见忆璃那被子扑火,似乎有一点效果,但火苗一时间没有被扑灭反而有点更加旺了,糟了!是酒精!他急忙加快了摸索,就在这个时候,他在大批的床单后面摸到了一个空洞。这是?没有细想,他急忙用力推开七七八八的衣物,将忆璃一把拉了过来,“这也许是四楼投放脏床单的管道,如果没错应该是直通洗衣房,不论如何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罗南低声且急促地跟忆璃说道,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把她送到了通道口,“只能冒险一试了...如果你不想被他们抓住的话...”

忆璃来不及伸手抓他,就向下滑去,这让忆璃一瞬间想到了遗忘之城,想到塔尔………眼前没黑多久,身子一顿,几乎又让忆璃昏迷过去,强撑着在地上滚了一圈,喘气不止。

你们还要缠着我不放吗!”史蒂夫气急败坏的喊着,“我只是个普通的小人物,而你们呢!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就来欺负人!”史蒂夫似乎滑到一楼了,然而眼前似乎还有人拦住了他,看着身前身后重重围堵的人们,他生气了,而且后果很严重。“膜拜火焰之王的威严吧!”史蒂夫细声细气的吼叫着,他的衣服上撒出磷粉一样的的光,一丝丝青烟从他脑袋顶冒出来。“哈哈哈,很快你们就会体会到焦灼的感觉了!嗯?这是什么味道?”,他心里所想的火焰风衣并没有熊熊燃烧,而是转瞬间青烟变成了浓烟。所有人只看到一个滚筒样的矮个子散播着浓烟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我的火焰风衣呢!啊啊啊啊啊该死,我早上起来忘了撒尿,这个火怎么也烧不起来,啊啊啊啊滚开滚开!这浓烟也可以熏死你们!”虽然史蒂夫没有看到自己理想中的火焰形态。。。但是这滚滚浓烟瞬间充满了一楼的楼梯走廊,烟的味道里面还掺杂着他的奇怪体味,不少人都咳嗦起来,史蒂夫虽然不怕他的烟熏,但是眼前却看不清楚方向。他迷乱的跑来跑去,将这股浓烟散的满处都是。

快点拿水来扑火!不要酿成火灾!”,此时医院外面走廊已经烧起了浓烟,火势如果继续扩大可不好。虽然伊莎贝尔依然坚信这火能把储物间里的人引出来,但里面的人却并没有动静,而火势必须在可控制的情况下得到扑灭。她可不是来这里放火的。烟雾刺激得她的双眼有些疼痛,但她还是在浓烟中一脚踢开了储物间的木门!
紧接着,伊莎贝尔见到一个身影飞速钻进了墙里!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钢针已经脱手飞出,笔直地向着那人射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个人影一晃就消失在了墙壁上。
她眉头一皱,二话不说飞奔过去,随后一个纵身,也跳进了通道中!

罗南紧接着忆璃落下,正好跌在了她的身边,头顶的管道中已经听到了有人下落的声音,他急忙抱起倒在大堆床单中的忆璃,飞快地打了个滚,避开几乎同一时间落下的伊莎贝尔,跌跌撞撞地撞开了洗衣间走道上的护士和修女,疯狂地向外奔去。伊莎贝尔也不耽搁,腰身一挺,一跃而起。紧随其后追了过来!
罗南已经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可以短暂地挡一下敌人的追路,侥幸冲出了洗衣房,紧接着就是医院的厨房,那里有厨师正在准备病人的伙食。他想都不想就抓起一瓶开了盖的橄榄油,在伊莎贝尔的身影刚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时候使劲向着燃烧的灶台砸了过去。“上帝保佑,我可不是来纵火的。”,他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带着忆璃冲出了房间。
好吧!我们现在不可能上去,外面围了一大批的士兵,我们必须想一个法子!”,厨房外面居然是通往一楼的楼梯,除此之外居然没有其他去路!这顿是让罗南感到了强烈的不耐和紧张。

忆璃选项:
1.察觉这条走廊的环境
2.和罗南商量计划(时间半回合)
3.使用塔罗隐者(维持时间极端有限)
4.躺地上装死。
5.其它


啊哈,你们是那里来的宵小,不要碰我!我是个一流的艺术家!”楼上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抓住他之类的咒骂,史蒂夫的手掌上燃烧着一团火焰,对着一个围堵他的人肚皮上招呼,那人惊慌的向后跳了一步,史蒂夫顺势从他裤裆下面钻了过去,向着楼梯猛跑,“啊哈,没人能抓住史蒂夫,除非你们现在就给我培根煎蛋外加玉米奶油浓汤,嗯,其实再来一块馅饼也不错,最好是肉的。”史蒂夫的嘴皮子飞快说完这些话,同时顺着楼梯的扶手滑了下去,身后传来恶毒的咒骂声,不过他可不想停下来,他打算滑倒一楼,就此逃之夭夭。

上去!”忆璃低声断喝,同时抽出隐者牌,快速的说:“打开门后,尽量快跑,但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碰到其它人。相信我。”然后飞速的低念着咒语,默默希望自己的体力可以支持隐者牌久一点。
她话音甫落,就听砰地一声,楼梯上方的那扇门已经被人撞开,随之而来的是数个快速向下而来的脚步声。罗南虽然听到了她的话,但是她并没有告诉自己具体的措施,匆忙间他瞥眼看到地下一层走廊尽头似乎有一个下水道的井盖。然而此时也已经来不及多做其他想法了,楼上下来的追兵,身后的那个穿着怪异的女人,很快就会把他们两人彻底包围!

浓烟的升腾很快就席卷了大半个庭院,而那里依然叫骂声不绝于耳。同时,冲下楼的追击者们也跟罗南他们打上了照面,那一刻,这个侦探再也想不出哪里可以藏身了,慌不择路的同时,他也瞟见了走廊尽头的下水道井盖。然而,此刻根本没有时间让他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但追击者们意想不到的,却是从他们背后突然包裹而来的浓烟,"咳咳咳!",刺鼻的烟味直冲鼻腔,紧接着的就是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有机会!"罗南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那烟雾的来源,但在它卷入楼道的一刹那,他想也不想就拔腿向着井盖冲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根拴着长线的细小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了他的左脚脚筋,他连疼痛都还没来得及感觉,就觉得一股不小的力量扯着那根线将自己的左腿向后拉去!同一时刻,罗南的左手手腕也被一根坚实的细线猛力拉扯,他顿时失去了平衡,向着坚硬冰冷的地面翻倒过去!手中的银发女人也脱手而出,和他一起跌在了地上。
"异想天开。",和地面一样冰冷的声音从走廊的烟幕中传出,脚步声缓缓逼近二人,对方显然不急着冲到他们面前,因为她认定这两个人此时的处境就是瓮中之鳖。"我主在上,赐予吾等光明与毅力,化作击杀女巫之锤剜其双目使其不可张恶魔之眼而蛊惑人心,刺其心腹令其不可挡烈日炎炎而化作飞烟,断其双臂而断其恶魔之翼,斩其双足而令其寸步难移,焚其身形以赋予净化之火,扬其飞灰以声张我主正义。剥其体肤....."随着抑扬顿挫的吟诵,那个打扮诡异的女人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忆璃面前的浓烟之中。".....你的皮肤很白皙,正好可以让我试试针...."

忆璃选项:
1.紧急使用隐者牌
2.企图抵抗
3.试图对话
4.装晕过去
5.求救
6.其他


强忍着骨节的撞疼,忆璃念完咒语的最后一个字。
浓烟里依稀可以看到那个怪物的轮廓,她(他)说话的声音都如冰冷的毒蛇的信子,听得忆璃全身发冷。
不知道隐者的隐身阵法打开没有,忆璃没有时间判断,挣扎着向罗南爬去,强抓紧他的手不放。


作者: 爱飞的花    时间: 2015-9-6 19:01
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5-9-6 19:13 編輯

你们还要缠着我不放吗!”史蒂夫气急败坏的喊着,“我只是个普通的小人物,而你们呢!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就来欺负人!”史蒂夫 似乎滑到一楼了,然而眼前似乎还有人拦住了他,看着身前身后重重围堵的人们,他生气了,而且后果很严重。“膜拜火焰之王的威严吧!”史蒂夫细声细气的吼叫着,他的衣服上撒出磷粉一样的的光,一丝丝青烟从他脑袋顶冒出来。“哈哈哈,很快你们就会体会到焦灼的感觉了!嗯?这是什么味道?”,他心里所想的火焰风衣并没有熊熊燃烧,而是转瞬间青烟变成了浓烟。所有人只看到一个滚筒样的矮个子散播着浓烟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我的火焰风衣呢!啊啊啊啊啊该死,我早上起来忘了撒尿,这个火怎么也烧不起来,啊啊啊啊滚开滚开!这浓烟也可以熏死你们!”虽然史蒂夫没有看到自己理想中的火焰形态。。。但是这滚滚浓烟瞬间充满了一楼的楼梯走廊,烟的味道里面还掺杂着他的奇怪体味,不少人都咳嗦起来,史蒂夫虽然不怕他的烟熏,但是眼前却看不清楚方向。他迷乱的跑来跑去,将这股浓烟散的满处都是。


罗南急忙拉过忆璃,同时将自己挡在了她和这个怪异的女人之间,他心里很清楚对方并非泛泛之辈,她口中的话语以及忆璃手臂上始终闪闪发亮的纹路让他大致可以对追杀者的身份做出一个假设。然而,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多说其它,还是处理眼前的危机为重。
可是,那个怪异打扮的女人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有一些警惕,眼珠快速左右转动了一下,并将左手平举在胸前,右手指钩紧护腕附近的一根细线,并且轻轻转动身体,似乎在寻找什么,却没有进攻罗南他们。(进入隐者启动时间,做多可以维持4回合。)
忆璃知道隐者的隐身阵启动了,马上对罗南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指指那女人,指指自己的眼睛,摇一摇手,示意她看不见,又摆摆手,招呼罗南快走。忆璃吃力的按着罗南的肩膀试图站起来,这时最好快走,隐身不知道何时就会消失。

罗南并不敢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面前这两个女人的反应各有各的怪异,但不管怎样,他已经可以确认伊莎贝尔暂时没有攻击己方的意向,更确切点说,她的表现似乎是根本看不见自己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打算轻易错过这个机会。"走吧"他一边想着,一边扶起努力撑住自己肩膀的忆璃,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的重量很轻,似乎风一吹就倒的类型,不及多想,他略带瘸拐地抱起忆璃,向着楼梯上跑去。  
眼前烟雾重重,一个个身影正透过烟雾谨慎地向下方走来,恰好跟两人打了个照面,罗南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一回合)  
忆璃攀着罗南的脖子,嘴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低低的声音说:“别怕,只要不碰到他们就看不到我们。快点出去……我撑不了多久……”边说边把手伸进手环,胡乱摸着,随手抓着一把银梳子,奋力向远离的屋角扔去。梳子撞在墙上发出叮的一响。
梳子的声音引开了楼梯上跑下的追击者,罗南只是在他们下楼梯的时候紧贴着墙壁一声不吭,便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群人。随后他飞快地抱着忆璃跑出了通往一楼庭院的门,那里面此刻浓烟阵阵,外加小侏儒叽叽喳喳的“怒吼”,四处人影纷乱,却似乎都看不见他和忆璃。他知道医院外此刻戒备森严,但他已经看到了忆璃明显的与众不同之处,此时此刻,除了选择按照她说的做,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真希望自己的行为没有做错。他瘸着脚向庭院外跑去,途中悄悄地闪过了一个个四处走动的士兵。(第二回合)
忆璃迅速扫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团团浓烟里只听到那个小个子的声音。默默在心里占卜了一下,知道后门口的守卫人少,且大部分被转移了注意力,就催促罗南:“快向右边跑,那里有个后门。最好能看到那个带高帽子的小矮人,带上他或跟着他,希望会多一些。”

罗南也不多问,径直向着后门跑去,由于烟雾很大,他们完全看不到小个子侏儒可能会在哪里(主要是因为侏儒本身就是浓烟的源头,当然是根本看不清的),虽然充满疑问,但后门真的有一队士兵在他快要到达的时候,散开了队形,似乎是被临时调往前门的。而前门附近则喊声不绝,护士,医生,围观者,士兵们的呼喝声此起彼伏。这正是一个上好的时机,因为罗南隐约看到了士兵队伍中露出的空隙。他加快步子,虽然脚筋依然疼痛无比,但无论如何他是拼尽了全力了。可就在这时,从他们反方向的庭院另一端,也就是前门的方位,浓烟中传来了更响亮的喊声:“终于逮住你了你这个万恶的纵火犯!”“小矮子!看你还往哪里跑!”“快点打昏他!打昏这个小恶魔!”“有必要让你赔偿医院的全额损失,要么就把你关进牢房里吃一辈子的鸡骨头。“,同时那里也传来了侏儒依然愤怒的叫骂,看样子他似乎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抽身乏术了。

忆璃知道他是个火魔法师,而她也清楚,此刻那个古怪的女人应该也快要进入庭院了。如果把小侏儒留在这里,他的处境将和自己刚才一样危险,但是如果不走,隐者的效果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此时此刻的抉择相当重要!(第三回合结束)
忆璃选项:
1.立刻回头去救史蒂夫
2.只管继续逃跑


啊哈!早说要坐监狱不就好了!”史蒂夫突然停下了脚步,“监狱里至少还能给我煮个鸡蛋,而你们这家鬼医院花了我那么多钱,居然连个煎蛋都没有。”史蒂夫收住身上的热量,烟气寡淡了许多。他双臂抱胸,盘腿坐在地上,“来啊!反正就是坐牢而已!
听到那边小个子的声音,忆璃心一下子纠紧了。同样是法师,忆璃知道那人的境地,可就在眼前的出口又那么诱人。根本没时间犹豫,忆璃示意罗南停下来,挣扎着从罗南怀里下来,蹲下身子,手抚上了罗南的伤腿。轻轻的说:“你也猜到了吧,我是一个魔法师,在这个国家,魔法师会遭到什么我想你也知道。那场爆炸我只知道一部分情况,但我发誓,您女儿的……遗憾,不是我造成的,但,我知道是谁。”忆璃长长喘口气,继续说:“那边的小矮人也是魔法师,这个时候我不能见死不救,”忆璃的掌心亮起一个光球,慢慢消失在罗南的伤腿中:“我的体力支持不了多久了,先缓解你的伤吧,要跑起来也快点。”做完,忆璃站起来,望着罗南:“要跑前面就是机会,要跟我去救人,那么……”突然,忆璃眼神一凛,复蹲下身去,手指摸索着罗南的腿,一根细细的几乎看不到的线拖在罗南脚后。忆璃怒气染上眉毛,顺着细线找到一根插在罗南腿部的细针。一把拔出针,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将线在石头上一缠,奋力向一边扔去。一口气做完了,忆璃向罗南怀里一扑,抱紧他的肩膀,轻喝:“身上还那里疼,有就快说,没有就块跑!出去再说!块!!”
"什么鬼!"罗南骂了一句,他倒不是生忆璃的气,只是被突如其来的追捕搞的焦头烂额不说,明明快要脱身了却又要去救另一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什么人。这一点让他感到焦躁。以此时此刻的境况来看,回头救人绝对是不明智的,何况对方说了大不了只是坐牢(隐约听到)。作为他自己,当然不想再去跟那个玩飞针的变态女裁缝打照面了,权衡此刻的利弊,如果回头将意味着他,忆璃和那个什么鬼一起被捕,而继续往前,则可以保证至少两人获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对忆璃坚定地说道。"我的选择…当然是…",说罢他一把抱起已经下地的忆璃,不顾她的反抗,闭眼从士兵的包围圈中急冲而出,并向着街角的小巷跑去…(忆璃善良+5)
忆璃急的拍罗南:“你……救救他……唉!”出了包围圈,忆璃长叹口气,停止拍打。算了,希望那人没事。转过头看着前面的小巷,忆璃忧心忡忡:“快找到藏身之地,我们的隐身也许马上就回消失。”

话音刚落,灰白色的半透明空间突然一震,有如帷幕下落一般,四周的景色再次恢复了原有的色彩,也恰恰在这一刻,两人的身影被大路上来往的马车挡住,成功地转入了小巷,逃离了卫队的包围圈。
伊莎贝尔来到医院的内庭,空气中的烟雾还没完全散尽,正门口处传来嘈杂的人声,似乎是在说“抓到你了”什么的。她见手下的两个人冲着那个方向东张西望,并没有太过理会,只是转过身,捡起地上一块拴着线的石头:”那个不是我们要抓的人我们要抓的被她跑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庭院后门:“让他们撤掉包围圈吧,显然这并没有什么效果。
说到这里,她嘴角微微向上提起,“...游戏才刚开始...

隐身阵消失,短短的几分钟里消耗的灵力让忆璃额头多了一层薄汗,原本虚弱的身体更加疲倦。
能否……尽快找个藏身之地……我需要休息一会………找到我朋友们的位置。跟他们一起,要安全些……

而此时院子里还在热闹着。周围的人层层叠叠围了过来,不过史蒂夫似乎胸有成竹,他伸出一只手摩擦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则在地面上点点戳戳。
左三,右二,唔呼呼呼,真是个好节目。”史蒂夫吃吃的笑,嗓子里呼噜呼噜的声音。
你这个该死的纵火犯!~瞧瞧你干的好事!”,见到这个红头发小矮子在地上嘟囔着不知道什么,一名生气的医生和两名护士不由分说地就扑了上来准备将史蒂夫压制在地面。
那几个人越走越近,史蒂夫却依然在喋喋不休,他伸出手来举在眼前。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叽里咕噜的番邦语言。“我已经做出了警告,现在我就要!消失啦!”话音一落,史蒂夫啪的打了个响指,奇异的景象发生了,地面上突然冒出几道火墙,组成五角星的形状,在那五星中央,史蒂夫的身影立刻淹没在熊熊的烈火之中。
熊熊烈焰燃起的火墙凭空出现,那几个扑向侏儒的医生和护士急忙收住脚,然而灵动的火舌还是点燃了其中两个不幸者的衣角,那俩人顿时尖叫了起来,也吓得周围的人一齐尖叫了起来,随着围观者的逃窜,五芒星一样的火墙也立刻引起了卫队的注意。“第三小队!立刻疏散市民!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罗伯特上尉一声令下,巡守队立刻分出一批人将周围的医生护士都驱赶到了安全区域,同时数十个军士有的抽出佩剑,有的手持斧戟,将火圈围得水泄不通,严阵以待。“这是法师,罗伯特上尉,或许您的卫队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还是交给我们猎吧。”一只手从罗伯特的身后轻拍在了他的肩上,示意他退后。罗伯特扭过头,望向这个目光中充满了自信和杀气但装扮却诡异无比的女人,她似乎对现在的情况要了解得多。“这个纵火的异端只能一时挡住我们,然而他自己却也跑不了...”,她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一步,左手轻轻握住胸口的纯铜十字架,闭上双眼,表情无比虔诚地开始默念了一段祷告文,然后用右手拉住了绑在左手上臂的一根短绳,将左臂横着对准熊熊火焰:“我主在上,今以圣光之名,在此燃烧一切不洁之灵,愿他们终得救赎,阿门。净化...开始!”话音辅毕,她双眼突然张开,目光中凶光大盛,同时右手飞快地拉扯左臂上的绳子,顷刻间,银星点点,嗖嗖声不绝于耳,数十只带着神秘气场的银针尽数从她手臂上的机关飞射而出,穿过熊熊烈火向着火墙中心的史蒂夫打来!(真气技:以赛亚之刺,躲闪难度8,全魔法免疫)
史蒂夫选项:
1.        试图抵挡
2.        试图躲闪
3.        不躲不闪
4.        没了……


El silencio!”史蒂夫突然身体侧向一转,举起他的双手拍了一掌,“Soy un artista!”他的足下飞快地扭动,踢带着火星噼啪四溅,面对着飞来的钢针,他竟然沉浸在自己的舞蹈里(使用技能:跳舞)。飞溅的泥土弹出五芒星火墙,跳在地面上散成炫目的火花。如果不是卫兵在这附近增加了紧张气氛,这绚丽的舞台特效足以让人叹为观止。“eh hey~~~Dónde está la música?”他扭着屁股,似乎在用自己的舞步闪躲那些飞针走线。
侏儒飞快地舞动身形,比起平常人类却快了很多,而钢针数量虽然多,但毕竟只是整齐的一排,原本可以作为后续杀招的针尾线却被烈火瞬间烧断了。史蒂夫在绝险的境地躲过了以赛亚之刺的袭击,虽然他已经感受到了从它们从脸侧飞过时的强劲力度...此时的境况不容乐观,因为他依然没有跳出包围圈。伊莎贝尔当然也知道优势还在自己这里,她一声冷笑,一跃而后,同时她手下的所有猎魔人都举起短弩对着火圈内部嗖嗖嗖猛射起来。这次的攻击更难阻挡,如果不离开火圈,那是根本躲不开了。
Amateur!”史蒂夫还在扭他的屁股,然而阵阵臭味从火墙里面蔓延出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墙的光辉猛烈的向外激荡,然后就看见史蒂夫从那爆炸的中心向天空飞去,屁股后面是火焰烧出的轻言。“哦吼吼,我要飞得更高。”(使用火球燃屁自爆高飞术,史蒂夫逃命必备,居家旅行必不可少,唯一副作用会便秘三天+肛门红肿。)
哦厚厚厚,看来罗伯特那个老头还是和过去一样头脑死板呢。”,医院对面的大楼阳台上,一个少女正端着一杆长长的火枪,透过准星瞄着正在朝天空飞去的黑点。“这就是不求助于我们火枪营的后果。”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屋顶的飞鸟顿时被惊飞了一大片,而那个黑点也随着枪声响起带着一缕青烟朝着地面落了下去。“额...他落到城区里面了,英加尔,史蒂芬,带点人去把他找出来,这可是路国送给猎魔人的礼物,可别找丢了。”,少女得意地笑道。“是!阿什丽小姐!”,她身后的两名侍卫说罢便转身里去了。



作者: 悠茗·界    时间: 2015-9-7 15:26
本帖最後由 悠茗·界 於 2015-9-7 15:34 編輯

一连几天,夜鸣都躺在病床上安心养伤。
这一天,夜鸣醒来时本能地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虽然嗓子还有些痒,声音也很嘶哑。
于是当他看到这几天一直照顾他的女孩走进来时,他开口问候了一句:“你好。
又是一天傍晚,少女像往常一样提着菜篮子回到仍然停止营业的诊所,望了一眼已在门口挂了近一个月的牌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父亲还是不在。。。"她微微低了低头,收拾心情,快步走进诊所。日常生活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由于父亲的缺席而灰暗了许多,最近这位神秘"顾客"的光临又平添了几分新鲜感。有时候少女也会好奇的想,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东方少年怎么会独自出现在德路卡特。来旅行的么。。?"毕竟这座城市平时也有不少游客来观光,这个年纪独自去旅行也不是太稀奇的事了。可是这个神秘的游客受了这么重的伤,奄奄一息的躺在街边。。"被人追杀么。。"倒是有点像。。不过这么年轻就有了仇家,这位"顾客"的身份一定不简单。"那些上位者之间的政治斗争真是可怕。。还是不想那么多了,安心救治伤员就好。"这么想着,少女已经拿着干净的纱布、酒精和药品推开了病房的门。听到夜鸣的说话声,少女下意识的回应着:"您好"说完才反应过来,"啊,先生,看来您恢复的不错!^.^"
托您的福……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夜鸣笑了笑。
嗯,我叫安娜,很高兴认识您!"少女放下手里的医用物品,微笑着向夜鸣行了一礼。
安娜?很好听的名字。但是我很抱歉,因为我不确定现在告诉你我的真名是否合适,这或许会给你带来危险。”夜鸣低下头,“所以在我能正式告诉你名字之前,请称呼我为幽若。”
安娜也隐约猜到夜鸣的身份不简单,她自然不愿介入这些纷争之中。听到夜鸣的话,她会心的笑道"多谢赞誉,没关系的。。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很高兴认识您,幽若先生
夜鸣点了点头:“对了,关于我的诊费、药费……因为我钱袋丢失了,不知道你能否和这里的医生说说,让我通过工作偿还。
安娜迟疑着,"工作的话……现在诊所没有营业,并不需要人手啊……"其实现在最需要的是尽快找到父亲呢……这么想着,安娜又看了看夜鸣,如果这位神秘的旅客能帮助自己找到父亲就好了……但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吧。想了想,她还是开口说道:"幽若先生,请问您在旅途中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他是医生的打扮,带着药箱……"安娜凭着回忆开始描述父亲的外貌和失踪时的衣着打扮,随身物品等。
不,我没有见过。”一开始听到说背着药箱医生打扮,他还以为说的是羽落弦,不过仔细听下去就发现说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你是找这个人有事?他是这间诊所的主人……或者教你医术的人?”
好吧,还是多谢您。。"安娜有些失望,还是礼貌的道了谢,轻声说道:"他的确是诊所的主人。。也是我的父亲。。也可以算是教我医术的人吧,虽然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医术可言。。"看着夜鸣身上的绷带,回想起之前手术时磕磕绊绊的情景,她不由的有些脸红。
不,你的医术很好呢,毕竟我的命就是你捡回来的。”夜鸣说道,“你刚才说你的父亲……他不在诊所……他是外出有事,离开时有留下什么话吗?
唔。。我也不清楚,他几个月前有一次去出诊就再也没回来了。。并没有留下什么话。后来巡守队也找不到,我有些担心。。虽然父亲平时也很忙,但之前并没有出现过一次出诊要这么久的情况。"安娜回答道。一边仔细的给夜鸣换纱布和清洗伤口。
他出去多久了?”夜鸣问道。
有一两个月了。。希望他平安无事。"安娜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那么,你的父亲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夜鸣问道,“另外你有没有去你父亲的病人,以及朋友那里问过呢?”
唔。。异常情况倒是没有。。他走的很匆忙,但平时有情况紧急的病人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安娜回忆着。"至于我父亲的朋友和病人。。我所知道的我都去找过了,都没有消息呢。。
那么你父亲临走之前除了药箱之外还带着什么东西你知道吗?”夜鸣又问。
我也不清楚。。除了随身的钥匙和零钱等东西我没有看到他拿走别的东西了"安娜轻声说着,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幽若先生,您大概知道一些可能和家父有关的事情。?"
夜鸣摇了摇头:“通常来说,除了随身钥匙和零钱以外没拿其它东西的话就意味着没有出远门,搜寻的范围理应限定在路城范围内。而你父亲的病人和朋友那边没有消息就意味着你父亲这次看病的对象是一个陌生人,他离开前一周以内,家里有什么不认识的人来访吗?
唔。。您说的有道理"安娜沉思着。"不过我不记得有陌生人来访。。或许是父亲出门在外认识的人吧"她迟疑的说道。
夜鸣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还记得那天你父亲出了家门是怎么走的?步行,还是马车?"
这个我倒是没印象……就是好像平时出急诊一样匆匆的出门了,那时我也没有在意……谁知后来就失踪了"安娜眼里闪过一丝愧疚的神色。
那不就是完全没有头绪吗?夜鸣无可奈何地扶了扶额头:“我知道了,那么作为感谢,过几天我试着帮你找找你的父亲吧?”
本来安娜就有此意,只是觉得自己只是给人家做了个手术,留宿了几天就要人家帮忙做这样毫无头绪的事情,更何况夜鸣看起来似乎有点自身难保的样子,这时候再麻烦他实在是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但其实安娜也能感觉到如果有夜鸣帮助的话一定能更加容易找到父亲,因此夜鸣询问关于她父亲的问题的时候她虽有些疑惑但都如实回答了。此时听到夜鸣主动提出要提供帮助,安娜喜出望外,对夜鸣深深鞠躬,"太感谢您了,幽若先生!愿神明永远祝福您!"她语无伦次的道着谢,想到父亲,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有些脸红了。
不,这没什么。”夜鸣摇了摇头,“不过为了尽快找到你的父亲,你能否给我一张路城的地图呢?”
地图……唔,请稍等。"少女微微行一礼便跑出了病房,不一会就拿着一张折起来的地图回来,双手递给夜鸣。"先生,这就是路城的地图了
夜明获得《路国全境地图》,脚程将比过去提升一倍


作者: Delilah    时间: 2015-10-19 17:45
另一边,格里姆等人在酒店醒来。

我一定实在做梦,该死的怪物让我脑子有点不清楚。”醒来的瞬间,格里姆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这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在酒店里,“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难道说我做了一个有一星期的长梦?”他在床边愣了一会儿,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思索中,他猛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坏了,假如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话,那就麻烦大了,这几天我都不知道在哪里,鳟鱼的人估计会活剐了我。

埃里克也醒了,不过他可没认为这是做梦,因为和那个人的交谈他还历历在目。很明显,那些人是一群不好应对的家伙。
其他人都还在么?”埃里克挺身而起,这里是帕廷顿酒店。他迅速的拉开客房的大门,奔着伙伴的房门跑去。
羽老弟,在么?在的话快开门!”埃里克乓乓乓的敲打着羽落弦的房门。他也顾不上这里的礼仪问题了

门开着,进吧。
埃里克推门而进,看到羽落弦正站在窗边,向外面眺望。
看来那群人把我们送回来了。只是,忆璃还不在这里……”羽落弦转过身,对埃里克道,“那群人既然从猎魔人那里救我们出来,应当不会对她做出什么。适才我见街道安如平日,看上去不像有大事发生。艾迪,你有何想法?

如果这个时候找不到她,恐怕还会有更多危险,然而,若是对方扣人为质,那至少应该提出些条件。而不该这样一言不发的把我们送回来才对……莫非…”埃里克有些不好的联想,“忆璃她已经被秘密的。。。。

不,我觉得不会……那群人显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如果忆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边定不会放过。他们应该不愿意随便惹上什么麻烦。若是他们真的像对我们下毒手,当时不用出手便是,断不用留到现在……

可是难就难在这里,如果他们真的横下一条心和我们作对,我们又能有什么方法……”埃里克踌躇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我突然意识到很根本的问题,我们在这里一没身份,二没地位,除了挂着某位国王朋友的名号意外我们什么也没有。而那些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为路格雷西奥服务的。咱们要找起他们的麻烦那无异于跟整个公国作对。

就在那两个人类还在各自疏见的时候,格里姆愁容满面的推门而入,看到那两个人都在窗边,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急躁起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天大的麻烦,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日子?

你急什么呢,比赛明天才开始,然而现在有比比赛还重要的事,忆璃自从那天晚上以后,生死未卜,至今还不知道下落。我和羽老弟正在寻找线索,你就跑出来了!

哈?什么?”格里姆这才知道忆璃也不见了,他晃了晃脑袋,神情肃穆的伸出双手,一只按住了埃里克的肩膀,另一只拉住了羽落弦的袖子,“相信我,忆璃失踪事小,然而现在还有个更加急迫的情况。”格里姆把自己的在地下酒吧斗殴打赌的事情全说了,“现在你们看出来了么,这个城市可不是只有抓咱们的那群人一家独大,或许忆璃被他们绑票了也说不定。

别胡扯了,若真是绑票,现在早该有人来送信了,而且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定下来这么一个鬼契约啊!这简直荒唐透顶了。

地下酒吧……”羽落弦沉吟道,“不过话说回来,通常那种地方会有各种消息流动,有必要去打听一下。

你敢说我荒唐!我这还不是为了寻找情报!你们天天就知道藏在这大房子里胡思乱想,不出去找关系能知道个屁,东方人,我们现在有更窘迫的问题,我原本定的条约是每天都要回酒馆去住,然而咱们这几天无端消失了几日,如果鳟鱼的家伙找上门来非削了我们不可,毕竟是我违约在先,呃啊啊啊啊!”格里姆不安的猛抓头皮。

毕竟这几天你并不是无故违约,而且说起来……我们手中说不定也有他们感兴趣的情报,格里姆,那群人怎么样?有没有交易的余地?

哈哈!这你算问对了,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如果忆璃真的被他们抓走,我确信他们不会搞出人命,因为毕竟这些家伙是要钱的。而且看起来这些人似乎还挺重视利益分配,不过说到手段,他们可能黑的多。

无论如何,这矮子有句话说的对,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是找不到忆璃的,如果从他们那边得到些线索反而更好。

且不论这两个组织是不是同一个,我想,他们会对你这几天的行踪感兴趣。”羽落弦想了想,又说道,“当然,用不着对他们和盘托出,至少墓地里的怪物、猎魔组织这些信息,应该有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我们还废话什么!走啦!快点穿戴齐整,那里面可不是进去瞎混混就能过去的地方。”格里姆急躁的催促着,让那两人快点动身,他自己已经回去穿装备了。

那我也去准备一下,羽老弟,既然按这矮子说的这样,似乎哪里是咱们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埃里克也回去整理行装去了。

羽落弦简单收拾了一下,他一身西方打扮,倒也没有什么违和之处。在西方待久了,也大概融入这里了吧。他交代耐门留下接应,准备出发。

三人一路不曾停留的来到陋巷,哪里依然坐着那个肉铺老板,格里姆掏出三枚金币,然后用手戳戳自己身后跟随的两个人。

肉铺老板依然头也不抬,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账本,一边伸手把三枚金币揣到了口袋里,其他的人和事,他只当没看见:“卖肉的话走前面,我们这儿只出不进。“,说罢他随手指了指后街的方向。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格里姆做出轻门熟路的样子,他带着那两人钻进暗巷,头上裹了块毛巾,七歪八拐的寻找那个地下的酒馆。矮人在地下的记忆颇好,格里姆按照记忆,不过一会儿就找到那个带着私酒香味的板门,门板上画着一条鱼,里面还隐隐约约的传出喧闹的声音。
就是这里了,里面没那么简单,准备好了。”格里姆推开门钻了进去。

"看啊,看啊,看看是谁来了?"刚进门就听见吧台附近有个瘦削的小混混高声说道,显然三个人进门的动静没轻到让所有人都无视他们。鳟鱼酒吧里一如既往地乌烟瘴气,味道除了私酒以外还混着些许的月亮糖烧化了的味道,里面此时聚集了不少人,那小混混一开口,所有人都收起了声,一齐盯向门口。
"这不是铁锤吗?我还以为你打完上一场竞技就缩卵了呢。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大胡子满脸是疤的壮汉附和道,酒馆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酒保站在吧台,瞟了这两人一眼却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擦着杯子。格力姆毕竟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一眼就认出这两个人是野猪的跟班,上次跟野猪那一战倒是危险的很,看这帮人的架势,难道是想借机跟自己找麻烦?

格里姆没搭理他们,也不多废话,他还是照旧找个桌子坐了。然后身子一躺,将脚摆在桌子上。“你们以为我跑了?你们以为我像你们一样不守信用?可笑!快叫老板出来,我带了两个朋友跟他谈生意!

"唔~谈生意~"一个长相丑陋,缺了两颗门牙的地痞故作惊讶地接道,"你是怕被打得满地找牙才带上身边这两个小跟班的吧?我说的对吗?额…格力姆森和这个东方妞儿……"最后那句他是对着埃里克和羽落弦说的,其中侮辱的意味很明显。

埃里克无意中看到那个獐头鼠目的酒保对着墙角的一个阴影眨了眨眼,而那个阴影顺着墙根溜到后面去了,他警觉起来,这里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格里姆正在口沫四溅的和对方纠缠条件。埃里克拉了拉羽落弦的衣袖,用手指暗暗的点了点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同时暗暗的低声说话,“小心,羽老弟,这里除了酒味,还有贼骨头味儿。

那个闪烁的人影格里姆也看到了,他放下桌子上的脚,同时身体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并悄悄的蹭了蹭自己背后的武器。“小心点,伙计!我们来这可是签了合约的。

羽落弦从帽子下面瞟了一眼周围的人影,没有作声。他暗暗地运起真气,在周围展开一个探测气场,留意着其他人的举动。【使用技能:气宗学者】

那几个酒馆的地痞也都将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武器上,目漏凶光,这时,“够了!他是红胡子的人,他可打败过野猪,你们几个还是省省吧。”那个看起来没精打采的酒保发话了。也就在同一时刻,之前闪入到后面的人又跑了回来:老大叫他们进去。“听到这句话,那群地痞不甘不愿地将手从武器上拿了开来,退后了几步,留出了一条通往地下一层的道路给他们。

小心点,我的两位部下,嘿嘿嘿。”格里姆趾高气扬的分开人群,“快跟紧我,要知道这里可是有规矩的!”矮人故意把部下这两个字说的震天响,他也难得在这个时候狂妄一会儿,不过他还是走进了那条暗道。

也就这会儿能嚣张一下。”埃里克心中暗暗讽刺,不过他也跟着格里姆走进暗道,同时还不忘回头仔细看了看身后那些流氓的动向。

很快三个人便到达了依然乌烟瘴气却又暗了很多的地下格斗场,那里此刻人头攒动,各种各样的地痞流氓正熙熙攘攘地围着格斗台叫嚷着,从他们的专注程度上看,想来是在这场比赛上各自都下了赌注。然而拳场内有些人却对台上的比赛不那么专注,恰恰是这种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陌生人的到来。格里姆一行刚刚进入,便有一个彪形大汉走到了离看台最远的阴暗角落里,低头轻轻通报给了一个穿着酒红色西服正坐在沙发上品酒的红胡子男人。红胡子男人缓缓点了点头,将手中那盏库吉斯坦的玻璃酒杯搁在了面前的矮桌上,随手点燃了一只古利昂叶卷成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让那叶子烧出的异香在胸中逗留片刻后,随即便让自己的身周陷入了淡淡的烟雾之中。
矮人的步伐稳健且沉重,哪怕四周再吵闹,也还是能听得到他的脚步声。而他身边的两个人,想想也知道是什么身份。
好嘛...或许我可以把这个看做是某些人良心上的谴责?但事实上,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自己的那份利益而来...就像我,我也会关注我的利益。

对此我表示道歉,只是那两天我被一群奇怪的人找了麻烦而已,嘿嘿,不过我这个人可是信守承诺,而且那份合约我还带在身上,第一场我们赢的还算顺利,想来你也看到我们的实力还不错。”格里姆没坐下,不过他悄悄顶了顶身后的两人,示意他们多加小心。“我就直入主题了,红胡子老板,我们这几天丢了个朋友,是个银发的美丽女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线索。

听到矮人的话,红胡子沉吟了片刻:“嗯....显然你的实力无可挑剔,而我对你丢失的朋友也表示遗憾。不过不瞒你说,因为你的突然消失,以及...你也知道...野猪现在还躺在医院...以至于我们拳场这几天人手紧缺,甚至让我赔了一点~点钱。不过既然你回来了...”他拿起一个杯子,倒满了绿色的酒水,同时也拿起了自己先前的那个杯子,走到了格里姆面前,“我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小气呢?这次算你欠我一笔。”,说罢,他将酒递到格里姆面前。
格里姆选项:
1.喝
2.不喝

我向来是有酒就喝。不过我的两个朋友不会喝酒,如果我出了事,他们还能送我回家。”格里姆不客气的举杯一饮而尽,他暗忖自己身体应该比较结实,寻常的毒药和疾病应该对自己无效。“那么,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问题吧,我们希望动用您的关系,帮我搞搞清楚,为什么会有猎魔人来到这里,我们的朋友又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些奇怪的生物又是个什么东西,此外,为什么乌鸦的人会盯上我们?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有我们这里谈生意的规矩,虽然我跟你一样,也不怎么喜欢规矩。比起打听你同伴的下落,眼下我们有一些更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生意嘛,就是讨价还价,欠债了就要先还钱,你看这样如何,如果你和你的同伙们”他指了指埃里克和羽落弦,“愿意替我处理一些事务的话,那么你同伴的下落就尽可以交给我来解决。”说罢他耸了耸眉毛,耐心等待格里姆的回答。

嘿,若不是这份人情,我本来也不想管这破事儿,不过居然答应了,那么咱们就得管到底,不过你也明白,我们又不是寻人大师,我们连自己的同伴都无法找到,人海茫茫,我们又能到哪里去找到这个根本不认识的家伙。

很好,我当然不会忘记我们的契约...这件事说来话长,那么既然你同意了,我就长话短说。”,红胡子一边说着一边做回到座位上,示意他的一个手下把什么东西拿给他。过了一会儿,那个手下回来并递给了他一个信封。红胡子随手接过,并扔在了格里姆面前的矮桌上。格里姆拆开信封,只见里面有一张用水笔绘制的肖像,上面画着一个身穿骑马装和马甲的女孩,她长得很精致,但是看上去却面无表情:“我的一批大客户们正在寻找这个人,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她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小。这个人叫什么其实无所谓,因为她有很多身份甚至很多面孔,但是在我们这里,通常习惯管她叫【人鱼】,她的职业是个【中介】。”,见到这几个人不解的表情,他继续说道“你在我这里的这段时间,想必也大概对我们的【日常活动】有了一些粗略的了解,你也一定能够理解,我们都是生意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这么光鲜,但事实上就是如此,无论地上还是地下,都有自己的生意场。我有可以卖的东西,也自然有人愿意花钱买我卖的东西。而当参与买卖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秩序来将这种交易流程【规范化】,当然,这种规范都是介于现有法律之外的,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规范,行为规范,沟通规范,交易规范等等。之所以有这些规范,正是因为我们认为这种规范可以把我们的利益最大化。然而,如果有人逾越了这些规范,也就是说,他影响到了我们的利益时,我们便会...采取一些...措施。”,红胡子一边说,一边继续吞云吐雾。“地下大规模交易流程的规范化往往体现在每几年一次的地下拍卖会上,而所谓的【中介】,就是拍卖会中负责接手委托人货物并负责转手卖给购买人的人。这样的职业既保证了委托人和购买人身份的始终保密,也减少了交易过程中不必要的风险...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你们看到的这个中介,她消失了。
原本中介拍拍屁股不干也无伤大雅,自己找个山头把自己埋了就是。不过遗憾的是,路国上千个中介都自始至终遵循着一个规范,那就是不能把委托人的货物弄丢,不能占为己有也不能泄露其中的机密,在交易不成功的情况下,他们有义务将货物物归原主。”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想必格里姆他们也都想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埃里克的鼻子哼了一声,似乎想要插话,又似乎充满疑问,对方的目的看起来是把他们拖进更复杂的地下权力圈里面,虽然为了寻找忆璃不得不涉险,但是这次对方开出的价码未必太高了些。用人命换人命,这根本就是无聊的杀手做派。

羽落弦扫了一眼肖像画,这个女孩——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那天从幸运池塘送夜鸣回来的梅齐狄雅吧。他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女孩身上,根本没有“人类”的气息。至于路易,她也说过是她的老师。早料她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没想到这次又会扯上关系。羽落弦从帽檐下默默注视着这个幽暗的空间,依然保持着沉默。


呵,事实上,要调查她的下落倒不一定是什么难事。只要你在这个城市有所行动就必然会有蛛丝马迹,【人鱼】也一样,就算有一千张面孔又如何。然而,近期我们正处于重要地下拍卖会的筹备阶段,因此有点抽不开身,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让你和你的手下去解决这件事恐怕再合适不过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找得毫无头绪。这里给你们两条线索,你们可以从它入手。上周圣彼得公墓外的爆炸案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一辆马车被炸得稀巴烂,但是似乎没有“人”死亡,唯一在那里找到的是一大滩血迹和一堆散了架的傀儡人碎片...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人鱼】当时可能就在这辆马车上...同时我们也查出,爆炸发生时,一共有两辆马车在那里。那之后,【人鱼】便宣告失踪了....”说到这儿,他的眼睛稍稍眯起:“从某种程度上她是想告诉我们她被炸死了吧....”,红胡子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笑了一下,似乎默认这三个人已经听懂了这件事里的把戏和硬伤:“哦~当然,她死的真是太惨了,如果这是伊甸话剧院的演出我一定会这么说,但是不,不不不。”一边说红胡子一边摇起了头:“呵呵,我倒是很好奇那滩血是谁的,言归正传,或许...你们可以从马车的车夫入手?要么就去找找这滩血迹的主人?随便你...除此之外,是一个叫路易的人,身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街头小提琴家。或许就是因为他的普通方便隐藏身份,所以有人曾经看到长得很像人鱼的人在他家出没过,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可以推断他们是认识的。毫无疑问,这两条线索,无论从哪一条着手,都可以帮助你们的任务有所进展。怎么样?有什么疑问吗,铁拳?

“公墓?”格里姆皱皱眉头,“前些天我们刚去过哪里,然而哪里却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即便我们找到了这个什么人鱼的线索,接下来又该怎么通知你?我总不能还是这样一路跑来吧?

当然。”红胡子点了点头:“找你来办这件事当然不是为了让你打听一下线索就结束。我之前说过,对于影响到我们利益的人,我们都需要采用一点点...措施...不过别误会,我并不是让你们去...杀了她,而且,似乎你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去做别人杀手的类型,没说错吧?”他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埃里克和羽落弦。“我向来尊重那些有自己原则的人,虽然他们有时看上去过于死板...同时我也不喜欢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你们只要把她抓回来交到我们手里即可。这期间任何线索都不需要来我这里汇报,我自有眼线...其余的部分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不过记住一点,要抓活的。明白?”说罢他笑着把杯子举到格里姆面前,等着跟他碰杯。

抓人并不是我所擅长的工作,不过仅靠这点资料还是不够,或许我的两位朋友另有想法,不妨让他们说说自己的计划。”格里姆没看出什么破绽,但是自己的思路毕竟有限,不如听听别人的考虑。

不知道我们这个矮子跟你做过什么交易,但是现在我倒是有个疑问。”埃里克开口道,“我现在想知道,这个人居然有能力逃得出你们的眼线,她究竟凭借的是什么样的力量?

红胡子笑了笑,"她消失前不过就是数千个中介里的一个,原本没必要每个中介都派眼线跟着,合情合理不是吗?她消失以后,也就是此时此刻,我们的一个大客户认为她带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重要物品,对我来说这是一笔生意,需要找她,然而,我说了,此刻我们抽不开身,而你的矮子朋友又正好欠我个人情。"他觉得这么解释埃里克他们应该可以听得很明白了。

埃里克悄悄比划格里姆的后背,这个红胡子说话滴水不漏,像再从他这里撬到什么信息估计只是白费时间。这个时候不应该还在这里废话,假如他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早一刻找到这个人鱼,忆璃的安全也就多了一分。

眼见羽落弦和埃里克都没什么更多表示,格里姆只好端起杯子碰了一下,算是认可了交易。“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这就去寻找那个什么所谓的人鱼,而你们最好也尽快完成你们的任务。”杯中酒一饮而尽,矮人推搡这两人尽快离开。




作者: Delilah    时间: 2015-10-19 18:03
在一条清冷的狭小巷子里,一个长满了乱胡渣的男人此时正靠在墙上抽着嘴里的烟卷,而一个银发女人正蜷坐在他身边的地上,她容貌姣好,微闭着双眼,鼻息均匀,似乎正在休息,而那个男人却似乎有点焦躁,同时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突然,那个女人嘤地一声,脑袋偏了一下,似乎醒了过来。而男子则左右看了看巷子两侧,十分警惕。女人张开双眼,似乎这一觉睡得还不错,但纵使如此,大伤初愈的她依然浑身乏力,没有站起身的可能。她醒来后,先是轻轻揉了揉眼睛,然后双眼张大,似乎正在回想这里是哪里。
Bona Jornada”,男子随手将烟头扔掉,低头盯着那个才刚一见面就让自己疲于奔命的女子,似乎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她,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于是他只是静观对方的动静,让她先发话。

忆璃凝眸看着罗南:“抱歉现在不是解释和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你要追寻答案就势必遇到各种超出你想象的东西,”忆璃轻轻苦笑了一下:“这些东西,也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对付的了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轻轻叹口气,忆璃抬头看看巷子两边,快速的说:“这还是路城吧?我们必须先找到我的伙伴们……他们……但愿……至少还有几个人在酒店里……加百列保佑他们还在……我要回帕廷顿酒店,找到同伴。

可是你现在正在被通缉,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那群人派了一只军队来抓你一个人。
罗南望着忆璃,确实在他心里至今还感到惊讶,面前这个人到底是重要到什么地步以至于被军队围剿。有千丝万缕的推论还没有被验证,不过此时此刻有必要让对方保持冷静。
你看”他指了指巷子两端,“我们一出这里走上大街,就随时会遇到城市巡守队,帕廷顿酒店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在城东南区,而我们,现在在西北。或许找到了你的同伴也于事无补,你真的要冒这个险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不过你最好先想清楚...还有,之前说过,带你逃出医院,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实。恩?

你肯冒险带我去酒店,就不相信我能告诉你吗?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忆璃眨眨眼睛:“我被通缉也不是一两次了……

罗南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恩,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如果你被捕了,我的线索也就断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至少要想个安全点的方式离开这里。”,他开始左顾右盼地在巷子里搜索起来。突然他似乎在废弃的木桶中发现了什么。
看我发现了什么!嘿”,一边说他一边笑着将从木桶里掏出了一件破旧的单衣,上面满是灰尘,甚至有点发霉,不知道是谁扔在那里的。“你的长相太出众,有时候这不全是优点。”说着他将破衣服递给忆璃,指了指脸颊,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忆璃无奈的叹口气,接过脏兮兮的衣服,想了想,低念了句什么,手在自己头脸前挥了挥,一瞬间,银光闪闪的长发和幽紫的眼睛变成了普通的棕色,容貌显得平常了不少(生活魔法  变色 MP-30)。忆璃提起衣服看看,伸手扯下一片前襟包在头上,遮住了半边脸,这才又把衣服穿在身上,左右一围,到也算把身子包住了。
这样行了吗?

罗南见到她施展的变色魔法,一时间表情有点难以言喻,过了片刻,他才说:“....还~~不赖。”看来在了解事情真相前,他需要先去适应一下这一系列常人难以解释的事件了。“我们走吧...”。
根据忆璃此刻的状况应该是走不动路的,罗南心想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坐马车了,然而最近钱袋有点吃紧,连买烟的钱都不够用了,哪里来的钱坐马车,而忆璃身上除了病号服以外什么都没有,自然不可能借钱给他...他将忆璃背在背后,走出狭长的小巷,连穿了三五个街区,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城外运送稻草的牛车,他打听到牛车正好前往德卢卡特的南门,于是死活硬要搭上去。那赶牛的老农看他这么爱自己的稻草,不让他俩上车都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流着汗点头答应了。
坐到香软干燥的稻草上后,罗南和忆璃同时松了口气,那辆牛车走得不快,虽然嘎达嘎达地一路轻微摇晃,但却比马车的颠簸要更适合受伤的忆璃。罗南往稻草上面一靠,在上衣内兜摸索了半天,总算被他摸到了最后一支烟,他无奈地看了看烟,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将它点燃,幸好赶牛的老伯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根本没看后面这人在干嘛。罗南叼着烟半躺在稻草上,却也不说话,既然忆璃现在不愿意说这些事,他自然也没必要多问。先到帕廷顿酒店再说吧。

身子陷进干爽的稻草,半眯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忆璃才幽幽的开口:“这个世界,不都是你看到的样子,也不都是你知道的样子。不能理解某些存在,就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作者: Delilah    时间: 2015-11-9 19:24
"好吧……"罗南听她开口,随即回过神来,"那么我是真的想听听你的真相,关于爆炸,它们是否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为什么都与你有牵连?能告诉我吗?"

向稻草里缩了缩,忆璃眯着眼睛看着一幢幢陌生的房子向后退去,还没有一间是看着眼熟的,慢慢扭回头看了一眼罗南。这个男人脸上是克制的焦急与焦虑混合的神色,看得忆璃心里涌上说不清的滋味。
罗南先生,我不得不说,您追寻的真像,真的不是你这样的人类所能接触的存在。我知道你的心情,但结果很残忍的。”对着罗南有点怀疑又有点紧张的表情,忆璃轻轻的吐出来几个字:“那是一个……魔法师干的,他……几乎可以……被叫做死神。

死神...死神....”,罗南一边思考,一边喃喃自语重复着这两个字。“你的意思是,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可以被比作死神?”他深吸了一口烟:“会不会太托大了?不,我的意思是,虽然你们的世界我不了解,但是以那帮士兵对待你的排场,想来你也不是个很弱的法师,而你却称呼那个家伙为【神】....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你是想说,这些爆炸事件的制造者是没有人可以阻挡的大恶魔吗?

忆璃苦笑着摇摇头:“危险如死神,样子如死神,以收割生命为兴趣,以制造恐怖为快乐。虽说他只是个魔法师,但他就是死神魔法师。我是个魔法师,可我的能力在很多方面受到压制和限制,这些你暂时不会明白,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信奉的魔法是以保护和尊重生命的光魔法,是从来只救人不害人的。至于我被追杀,却是我自己也不明白原因的。”忆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累的长长呼了一口气,又向下缩了缩,眼睛困倦的眯着,嘟嘟囔囔的有补充了一句:“也许是某个反对魔法的组织看我们不顺眼吧……或者是有其他阴谋……谁知道呢……

尊重生命的...死神的...”罗南继续喃喃自语着,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追踪你的人,也许是从帝国来的...那个打扮怪异的女人,口音里透着一点达拉伯恩的口音...”他停了一下,“那么...照你说的,这个【死神】魔法师,就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吗?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们必须找到他。

罗南先生,”忆璃闭上眼睛,摇一摇头:“这次您卷进的事可不简单呢,有死神,还有怪女人,还有怪公主,有魔法师,有帝国的,有东方的,总之各种势力各种人类非人类………”忆璃的声音越来越小,变成呢喃的低语:“还有相公受到的诅咒,雪山王的协迫,拜昂国王的委托,没完没了的追杀,阿卡纳战争……
牛车安静的走着,偶尔吱嘎一声,阳光明晃晃的照着,几点细碎的光点跳跃在忆璃的睫毛上,眼下的阴影深了几分,看上去格外憔悴。
太多的事都缠绕在一起……试图看清,却越来越看不清……”最后的话语变成轻轻的叹息。

罗南盯着她,似乎想理清其中的头绪,但她一下子提到的东西似乎有点多,看来事情确实没有想象的简单。“但是,我有我的理由,必须要找到那个人,您或许不能理解,但这一点我必须坚持,如果您能帮助我的话...

忆璃抬手拍了拍罗南的胳膊:“预言师都知道,命运没有偶然。既然你卷进来了,就说明你注定也是这事件的参与者。东韵有句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所有参与和经历这事件的人,只因立场和信仰不同站在不同的对立面或合作面上。”忆璃缓缓睁开眼睛,变成棕色的眼睛却范起幽深的紫色,望着罗南:“你帮助了我,我当然也会帮助你的,只是我们得找到我的朋友们,跟他们在一起,你的胜算才会更大一些。

那么还等什么呢?“罗南往稻草上一靠,他此刻和忆璃一样都巴不得这牛车尽快到达帕廷顿酒店。到了之后...在做下一步打算....
一路下来,牛车似乎也没遇到什么人的阻拦和怀疑,或许,对于这座繁华的大城市来说,这样的稻草车简直司空见惯到极点。亦或许,捕捉忆璃的那群人并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总之在黄昏时候,两人平安地来到了帕廷顿酒店前的广场上。
这里依然富丽堂皇,来往的马车都是贵族级别的人乘坐的专车,广场中央那个出自名匠之手的大理石喷泉依然绽放着清澈的水花。来到这里,忆璃似乎松了一口气,必须尽快找到埃里克他们,她在罗南的帮助下走下牛车,看车夫的表情,似乎这个地方不允许他逗留太久,这让忆璃想到了自己的这身行头...这样的装扮真的可以进入帕廷顿吗?



作者: Delilah    时间: 2015-11-14 23:13
想了想,忆璃走到罗南面前,低声说:“我这个样子似乎不能进去,请你到酒店大堂的服务台,问这几个房间的人谁在,请他们下来一位,就说有人带来忆……嗯,羽夫人的消息。我的朋友只要有一位还在酒店里,就会下来的,到时就有办法了,我留在这大门口等你,也方便隐藏,万一有变故,也好相互接应。”然后忆璃说出一串连着的房间号,要罗南记住。

罗南一边将房间号一一记在脑海,一边转头扫视着四周的动静,那个稻草车此时已经离去,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广场一边,看着大门口时不时进进出出的稀疏人流,似乎并没有什么戒备森严的样子,附近暂时也没有巡守队经过,但偶尔会有人以怪异的眼光投向他们,似乎是觉得他们的穿着太过不得体。待忆璃交代完,他稍微把乱糟糟的头发向后整了整,便快步向着帕廷顿的正门走去,而忆璃则逗留在广场附近等候。罗南也是生平第一次进入这么高档的贵族酒店,所以心里多少有点不适,心想着越早把事情办妥越好,尽量少耽搁时间。
来到大门口,酒店的门卫突然伸出手,将他拦住了:“不好意思,先生,请您出示身份。
什么?”,罗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啊...当然...”,自己的穿着实在太不像贵族了,就这么大剌剌地走进去,难怪会有人拦住自己,不过反过来想想,自己穿的也不是这么不整齐吧。他假意在身上口袋四处摸来摸去,似乎在寻找什么身份证明,一边想着是不是把自己的身份定为【某贵族雇佣的私家侦探】,同时眼睛漫不经意地扫视着大堂内所有情况。“咳,其实我是...咳,不好意思今天嗓子有点不好。”,就在这时他瞥到酒店公告栏上许多名字中有一个叫【杰克威尔德】的,又想起那个银发女人管自己叫【羽夫人】。“哦是的,我是杰克.威尔德,羽先生雇佣的私人【信使】,当然,因为有公务在身,我不能打扮得太得体。
那个门卫皱起眉头,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又不是很确定,另外羽先生又是什么鬼?罗南趁机补充道:“东韵国的贵客,你知道他们的名字都很怪。”,那门卫听他这么一说,倒确实想起来这两天有这么个东方人经常在酒店出没。罗南赶紧又说:“话说拦客人是你们的新规矩么?这么做似乎有点...粗鲁了...嗯?”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帮那个门卫正了正衣领:“这段时间帕廷顿的服务质量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希望这事情不要被传出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有急事谢谢。”,说完他故作优雅地笑了一下。
那门卫毕竟不是前台的人,不可能每个客人都记得,拦住罗南原本是看他衣着可疑,但毕竟如果无意间得罪了什么贵族的手下,他可担待不起。于是他连忙闪开身,对罗南行了30°的鞠躬礼:“真的不好意思,先生,只是前几天酒店发生了爆炸案,惊动了不少客人,所以我们有义务询问...客人们的身份。
爆炸案么...有趣...”,对这件事上了心,罗南微微一笑,径直走向酒店的前台,至少要在门卫反应过来之前让忆璃联系上自己的伙伴们。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多了解一下关于这里的爆炸事件。

另一边,忆璃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她时不时透过肮脏的破头巾环视一下四周。到底是谁会来接应自己,其他人都怎么样了?他们还都在这里吗?一系列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翻腾着,一时间这短短的几分钟变得如此的漫长。她可以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这是重伤后恢复期的正常反应,也可能是出于单纯的紧张,还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她感到焦躁,希望罗南越早联系上他们越好。这时,她听到广场入口处马车声响,又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驶入,这里来来往往的车流不少,为了不被撞到,她只好低着头又往广场边上的大树下站了站。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真是可笑,堂堂的贵族酒店居然会允许贫民进入...”,那辆奢华的马车正好与她擦身而过,径直驶向酒店正门,虽然忆璃低着头避开没有看见车上的乘客,但是这个清脆却令人反感的声音她可是毕生难忘!那句话是用东韵语说的,而车上的人似乎也没想多瞥她一眼,似乎看到这样的贫民会脏了自己眼睛似的。
果不其然,马车停在了酒店正门口,门卫恭敬地拉开车门,先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东方男子从车里走了出来,而后他转身将手递出,让车里的人扶着自己慢慢下车。车内一只纤纤细手伸出,轻搭在了他手上,随后,一个身材瘦小的东方女性从上面缓步走了下来,她已经不再穿着那一夜的东方华服,而是换上了一身颇具路国风范的翻花灯笼裙。她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说话的话还真有这么点王族的威严感,毕竟说到底是皇女出身...下车站定,她先抬头冷冰冰地仰视了一下这家酒店的门面,随后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而他身边的男侍卫也正在这时环视了一下酒店内外的情况。

东韵怎么说来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柴火妞怎么也住这里?”晃神间,忆璃感觉自己心里冒出这句话,但忆璃发誓那不是自己本该表达的方式,那是迪爱娜。自从醒来,忆璃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忆璃。本该高兴吗?此时却不是该笑的时候,可听到内心充满轻蔑与俏皮的话语时,忆璃还真想笑出来。正此时,又恰巧撇到那高傲公主的一名侍卫正向这边看过来,忆璃压制着慌张,努力控制身体保持瑟缩而卑微的样子,装做遇到大人物的小平民应有的样子低下了头,蓬乱的棕发和霉旧的破头巾遮住脸。心里却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作者: 苍·白羽    时间: 2015-11-16 23:22
本帖最後由 苍·白羽 於 2015-11-16 23:28 編輯

  “昨日羽扇神风算到那女人会在这里出现的时候,本宫还以为这会是个多不起眼的地方,没想到嘛,那几个人竟然还算有些头脸...”,紫鸢兀自仰头打量着酒店正门和大堂中高大奢华装饰与雕刻,似乎不急着进去。那个高个子侍从听到她说话,便将眼神转了回来。“若是在这里出手,恐怕影响不太好...”,他开口了,一口正统的东韵国西部音,毕恭毕敬相当沉稳。
哼,这我当然知道...”,紫鸢答道:“然而本宫就是要给她一个措手不及,在【女祭司】的能力还没彻底恢复以前,本宫必须杀了她...”,她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似乎有点兴奋。那个姓袁的男子倒也没有想违拗她,但他心里也有其他的担心,那一晚让他们给跑了,却又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说话,但是他隐约感觉到这次的敌人没有这么简单。
况且你放心,本宫杀她,难道还需要第二剑吗?”,看到手下默不作声,紫鸢反而觉得他是在杞人忧天。说完,她便迈开步子,径直向着大堂内走去,步履间颇有一股杀意。

  听到他们的对话,忆璃大吃一惊,原来他们也有预言师,而且还是专门来等自己的。小心翼翼的不让身体有任何可以引起人注意的动作,在他们一行走向大堂时,慢慢后退,把自己藏在广场的一尊雕塑后面。
但愿罗南别引起他们怀疑……但愿同伴们别在这时下来……”忆璃胡乱担心着。

  

罗南摆脱了门卫后,便径直来到大堂的接待台。一位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腰板笔挺,在前台后面彬彬有礼地对他行了一个礼:“欢迎来到帕廷顿贵族酒店,我们竭诚服务于来自各地的贵族阶层,让您可以拥有回到自己宅邸的温暖,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罗南扫视了一下周围,看到前台还有其他工作人员,但看这个人的穿着,应该是前台总管之类的,不过他不懂得太多繁文缛节,更喜欢单刀直入:“我找人。”看到那个前台总管听到后,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不由得下巴微微抬起,耸着眉毛,一副“这个人很可疑”的样子。看到这个,罗南实在是不太舒服,以自己的身份来到这里当真是自取其辱,但他还是连忙补充道:“嗯哼,请您通知203,204,218,323,339号房内的客人,请他们任意下来一位,就说有人带来了羽夫人的口信。”。
羽夫人?”,那个前台总管似乎对这个东方的奇怪姓氏闻所未闻,但他还是马上回过神来,派身边的一个年轻服务员上楼去这几个客人的房间。“请您稍等,消息马上送到。”,他对着罗南优雅一笑,罗南也报以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酒店的气氛让他感到压抑。服务员上楼以后,他便在前台转过头四下观望,却正好看见正门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看他们的相貌...难道这个男的跟那个等在广场的羽夫人有什么关系?要知道,在路格雷西澳这种地方同一天内见到三个远东的人很难是巧合。但是,他身边这个枚红色眼影极重的少女有是谁,她的举手抬足间都透露着一股压制人的气势,尤其是她的眼神。
正想着,少女和东方男子已经来到了他身前,罗南望着那两个人,而那两人也望着罗南...就这么过了几秒....罗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闪开身,把前台的接待位置让给了他们。真奇怪,前台这么长,为什么偏偏走到我这里...那少女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管让身边的男人跟服务员打交道,自己则略带警惕地环视着周围。
请问,20来岁,头发银白色的东方女人?住在这里?”男子操着一口生疏的拉丹语对前台的总管说。
东方女人?”,总管似乎正在回想。
罗南听到后心下一动,这人说的毫无疑问就是忆璃,那么这两人是谁?他多留了点心,仔细侧目打量起他们来,这个人至少不会是羽先生,因为羽先生不会不知道羽夫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哦,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个,需要给她留什么口信吗?
不,我们是她的朋友,只想知道她的房间号。
对不起,先生,出于对酒店客户的安全考虑,我们无法提供客人的房号给您,但是如果您需要留什么口信或者需要见某个客户,我们可以代为通知。”总管为难的笑了笑,他隐约想起那间遭到袭击的房间主人似乎就是个银发女人....
这样么...”,男子有点为难的样子,“请给她带个口信,就说有个朋友来看望她,让她下来好吗?
这个当然...”,总管在酒店的登记上查了一下,便抬起头:“不好意思,这个客人似乎几天前出去就一直没有回过她的房间...
公主耸了耸眉毛,看来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同一时刻,在帕廷顿豪华的客房中,耐门摇晃着杯中的红茶,俯览着奢华的广场,以及在雕像后面躲躲藏藏的女人。在黄昏界的视角中,躲藏在人群中的施法者的存在就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醒目。
这时门被敲响,他回身开门,一位酒店的服务生对他低语了几句。
  徘徊不入,想必是遇到了麻烦,羽公子所说的接应看来是指这个了。
  耐门放下茶杯,以一枚银币的小费打听到一条进过后厨上楼的路线。之后装作出门散步一般走出酒店,缓步走到雕像的背面。
  “羽夫人?”耐门对着伪装成棕发女人的忆璃说道:“羽先生让我来接你。

  “耐门先生?”忆璃待耐门走近,一把把他拉到柱子后,急切而低声说:“我是忆璃……别打断我,听我说,那边酒店大堂有敌人追杀我,我们得想办法避开他们。还有,现在酒店大堂还有一个朋友,但暂时没有危险,只要不让敌人认出我、羽还有水旋………对了,羽在酒店吗?大家都在吗?

  “羽先生出门了,一起出去的还有埃里克和格里姆,水璇还在酒店休息,应该暂时不会下来。你所说的那位朋友还在大堂,至于避开大堂的方法,我打听到了一条进过后厨上楼的路线。

  忆璃犹豫了一下,看着耐门:“我这个样子无法靠近酒店,而且……也没体力上楼去……怎么办?

  “你受伤了吗?”耐门看着忆璃苍白的脸色,掏出一瓶药剂递过去。“现在距离用餐时间还很久,后厨并没有多少人,很容易混进去,如果走大堂进去难免容易引起冲突,你会易容术吗?

  茫然的摇摇头,接过瓶子:“这是什么?

  “治疗药剂。”耐门沉默着思索着:“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忆璃怀疑的看看手里的瓶子,没有想喝下去的意思,快速想了想,说:“我们悄悄到后门,然后你背我上去。

  “那么失礼了。”耐门拉起忆璃的手绕道后厨,趁着后厨没人的空隙悄悄的把忆璃被进房间。

  一进房间,忆璃紧绷着的神经一松,几乎站不住的坐在地毯上。喘了几口气,抬头对耐门说:“事情还没结束,请您到大堂去,想办法让一个叫罗南的高个子男人避开两个打扮高贵、态度傲慢的东方人,那两个是足矣至我和水旋于死地的人。然后守在酒店入口等羽他们,也不能让羽遇到这两个东方人……加百列保佑……怎么这么多烂事……呃……耐门先生,明白了吗?

  “恩,大致明白了。”耐门略一沉思,从衣柜中取出一根由绷带包的长棍:“这个是之前答应你的法杖,名叫预言家的冥思,附加了法术极效和冥思的效果,具体的你使用之后就会知道,现在我先送你去塔尔的房间,你在那里会安全一些,然后下去等羽公子,对了,他们,大概有多强?

  惊喜的接过法杖,忆璃喃喃:“您……真的附魔了……这……真带劲儿……呃,我是说真漂亮”忆璃轻轻摸着变成白金两色的法杖,突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眨眨眼睛,压下眼里的湿润,对着耐门灿烂一笑:“谢谢您,耐门先生。”借着法杖的支撑站起来,手搭在耐门肩上,一同走去塔尔房间。路上简单说了说那个东方公主的情况:“总之,他们的魔法怪异而强大,你要小心。

  “我们是同伴。”耐门笑了笑,转身下楼,走到再大堂坐立不安的罗南身边,低语道:“罗南先生对吧,相关的事情夫人已经告诉我了,请随我来。”说完,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作者: 沭伶蔚    时间: 2016-2-25 03:43

现场似乎依然很杂乱,有马车的碎片和马尸,有几个巡守卫兵正在封锁场地,一群闲汉和好事者还在外围议论纷纷,地上的血迹似乎很明显,不过却没发现任何伤亡者。

“我看我们应该是到了,然而这里却不是咱们可以调查的地方,扫兴!”格里姆忿忿的骂,“那些饭桶很明显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如果换作是我,我估计我至少可以在这个白痴巡守队里面混个中士干干。”

“知者不难,难者不知。”羽落弦微笑道,“我们多少了解点事情的始末,自然凡事都会追着其中的发展而思索,不过这也正是查案的大忌。”他抬起折扇,指了指那滩血迹,“你们且看那滩污渍,你们觉得,那真的是伤者留下的血迹么?”

“羽老弟!你就别兜圈子了,有话直说吧!”埃里克也看到了那团杂乱的景象,但是他没看出来什么。

“呵呵,诸君稍安勿躁,艾迪,我且问你,若一人在战场上受伤,血流不止,他若还能活动,那么在他倒下的那一滩血水周围,是否能保证滴血不漏?”

“那是不可能的吧?若有人负伤,他要是勉强可以爬行,地上必然会拖出一条长长血印,若他能够站起行走,身上的伤口也不可能保证一滴血也不会渗出来。肯定会走几步就会洒下几条血点⋯⋯”讲到这里时,埃里克猛然醒悟,他看了看马车周围的地面,完全看不清任何脱离了那滩血迹之外的痕迹存在。“羽老弟,你的意思是说?”

“愚弟只是提出一点可能而已,只是这作案之人的手法并不高明,而行凶之人也算是笨的可以。很显然,这里只是故意摆出的一个作案现场,实际上,真正作案的地点和情况根本超乎了这些现象。”

“哪怕他被吊走,血也是要落地的,更何况飞行的东西在这座城市管理的十分严格,很多东西并不牢固。我们此刻不应该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废墟上,我们应该尽快寻找这附近的目击者。”

正当格里姆和埃里克还在想去询问目击者线索的时候,羽落弦慢慢凑上前去,又仔细看了看血迹,他发现其实血迹中还有两道浅浅的车辙,这条车辙在血迹附近留下一个窝,很明显在这里停留过,而后它们碾过血迹斑斑的痕迹,一直延伸到石板路面上便消失不见了。

“艾迪,还有格里姆兄,我们快沿着大路走,很明显,留下血迹的人被另一辆马车接走了,然而去了什么地方,这都不得而知。”

“别忙,羽老弟,如果我们能够确定事情发生的时间,那说不好我们可以在出租马车的集合地点找到那个车夫。”

“有道理,问下附近的居民和巡逻员吧,这么大的事情应当会有人注意。”

羽落弦向周围看热闹的年轻人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您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顺道路过这里,最近城里的外来人实在太多了,整个治安水平都下降了,真是叫人担心....",这个青年人瘦不拉几,说话吞吞吐吐的,也可能他本来说话就这样子,这时他看了看羽落弦,很明显这也是个外地人...于是皱了皱眉头,转身走掉了.

羽落弦又向一位提着菜篮的女士问道:“您好,请问您知道这个发生什么了么?大概何时的事情?”

那个女的看了看他,便小声说:"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自己看看吧,不是很明显吗?这一定是一起车祸,连马都撞死了那是什么情况呢?肇事者逃之夭夭,而且伤员似乎也运走了,我听说是今天早晨发生的,不过我也是一大早就在这附近买菜的,所以应该还要再早一点吧,我想."


作者: Delilah    时间: 2016-2-27 22:40
您能记得您走到这一带的大致时间么?我们在找一位重要的伙伴,您的信息对我们来说很关键。”羽落弦对那位女士恳切的说。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3-9 20:46
那女人上下打量着这个外来的东方人,看他目光真诚,便说:“今天早晨赶早市的时候路过的,我们德鲁卡特的早集一般都是在7点多开始,不过我住的远,所以5点半就出门了,路过这一带的时候6点左右,那时候已经有几个卫兵在这里调查了”。羽落弦见她手里提着满满的菜篮,想来是已经从早市回来了才再路国这里看看。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3-26 11:00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3 23:27 編輯


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最近的一家马车聚集处,经过一番询问,终于找到了那个马车夫,一开始那个人还吞吞吐吐不想掺和这件事,后来在埃里克等人软硬兼施的威逼利诱下,他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那天他是最早一个经过圣彼得公墓的,那时候突然路边有一个女孩背着一个满身血淋林的男子在叫他。这个人不知道是生是死。他本来胆小怕事,公墓前面遇到这个当然瞬间向阿贝尔祷告了20次。一边祷告一边想拐弯绕过那个女孩子,可那个女孩也倔强,直接就拦到了他的马前面。担心撞死人,他不得不叫停了马车。那个女孩子倒也客气,一边不停地道谢一边就不由分说把那个“死人”吃力地扔到了自己的车上,吓得他冷汗直冒。
“大叔求求你,快把我们带到附近的XXX诊所。”女孩子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枚银币。
“看在阿贝尔份儿上,为什么这种事情都被我摊上。”,车夫一边说着,一只手却接过了钱。女孩子也跟着上了马车。
“大叔,能不能麻烦你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这里还有一点钱,那个,真的谢谢您,我一定会努力给他救治的。”女孩子一边说一边在他背后给他鞠躬。虽然车夫不明白救不救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但他倒是奇怪为什么发生了这么个命案女孩子却不让他说,难道那个女孩就是事故主谋??!
马车夫依然有点迟疑,但女孩的一再哀求下,他心想,就算报案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啊,把人送到了就好,必经只是个赶马车的,不要再惹事上身....出于这个想法,他将这件事情一直隐瞒到了现在,连亲近的朋友都没有说过,但不想埃里克他们查出了他是早上那个点唯一经过那一带的车夫,还因为说洗车所以消失了一段时间。种种迹象最终让细心的羽落弦确定他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于是三人便向马车夫要了具体的地址,朝着那个诊所走去。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啦!”就在路过集市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连串的吆喝:“市政厅刚刚颁布的公告!德鲁卡特近日来过多异国人涌入,其中夹杂了一些使用邪术的巫师,请大家各自注意,如果看到线索务必告知。前几日医院的纵火犯已经正式被捕,经教廷审判所和律政司的商议,特做出以下公告:该犯人猥琐淫邪,做事倒行逆施,利用恶魔的法术伤害多人。其罪名为:1.恶魔的仆人 2.扰乱公众秩序纵火伤人 3.拒捕 4.包庇其它巫师逃跑 5.公开使用邪术。明天火星日中午,将在特里安大广场对他进行公开审判!!”随着宣读声的想起,那一带聚集的人数越来越多。
“要烧人了,要烧人了”
“听说教廷一向只在自己国内做这种事,怎么都管到这里了?”
“你别瞎说,他不是说只是审判吗?我估计要烧他肯定是要再押回帝国再说。”
“可是押回去的话为什么要在这里审判,不是多此一举吗?”
“哼,虽然看不太明白,但教廷应该是在向德鲁卡特示威吧。我们的亲王开明,从来没在这里因为邪术烧死过人。然而他这么做教廷迟早也一定也会介意的吧?”

周边的市民议论着。埃里克看见宣读这些的是一个军官,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老头子,衣服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十字,似乎是教会的人,一队士兵在他们身旁护卫,而他们身后的一个四方形大铁笼子里此时此刻正关着一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矮小的侏儒。

埃里克和羽落弦他们忽然觉得这个侏儒特别眼熟。
“羽老弟,你不觉得那个侏儒很眼熟么?我总感觉好像是在那里见过他。”埃里克无意中瞅了一眼,“但是咱们现在没时间管他了,目前还得先去找到那个什么所谓的人鱼。”
“想管也管不了,咱们后天就要有第二场比赛了,这时候千万别找事儿。”格里姆推搡着两人快走,“不过我觉得咱们和那个矮子也算有一面之缘,至少在找到人鱼之后,应该去给这个小家伙送上一顿最后的丰盛大餐。”
“走吧。”羽落弦瞟了一眼那个侏儒,好像是那天晚上的火魔法师,这家伙烧不死吧……他觉得有点奇怪,但总之现在找人鱼要紧,没时间理会这些。他加快了脚步。

于是三人经过一番寻觅,终于来到了那个叫XXX的诊所门前。。。
“这里就是人鱼藏身地?我怎么看就像一个普通诊所啊?”格里姆推门而入,“这里最近有伤员吗?好像就是今早送来的。护士和医生呢?”
诊所的主人似乎不在,夜鸣躺在床上,听到外面出来喧闹声,那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于是他尽可能扯开嗓子喊道:“请问是哪位?”
这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埃里克有些怀疑的的看了看里面,不过看样子这时候的确没人值班,实在蹊跷。“你们听那个声音像谁?我总觉得像是跟矮子你来的那个昏头昏脑的小子。”
“没错,除了他还能是谁!”格里姆不等什么主人了,直接迈步过去推门而入,夜鸣正躺在床上,格里姆顿时拍拍额头,一脸复杂的表情,“我现在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我明明要捞鱼的时候却抓到了一手虾。”
埃里克没顾得上和格里姆一起感叹,他想快点打听到忆璃的消息,然而在这之前必须得找到什么该死的人鱼。
“先别说哪些,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的腿是怎么了?”
“简单说的话,被绑去了黑市,然后差点被谋杀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话说你们怎么找到这来的?”
“被绑去黑市……”羽落弦皱了皱眉,“你这小子,该不会又去那个池塘了吧?
“不是那么回事,可是也脱不开关系吧。”
“不是那回事?那是怎么回事?”羽落弦坐在他旁边,问道。
“简单地说就是走在路上被敲了闷棍,下手的是梅奇狄雅的人。”
“然后呢?你怎么到了这里?跟马车有没有关系?”
“嗯,她把我塞进马车里,然后马车爆炸了,这里的医生救了我的命。难道你们是追踪马车来的?”
“正是。”羽落弦把那天在酒店遇到梅齐狄雅的事情向埃里克格里姆解释了一下。“你们觉得,这件事情会是巧合吗?”
“嘛,是不是巧合都无所谓,话说你们既然是追踪马车来的,那么,在马车附近有发现什么吗?”
“一滩血迹,还有各种碎片和残骸,别的倒是没什么。怎么,那辆马车有什么特殊?你对马车有什么印象么?有没有看到车夫的样子?”
“马车是碎在墓地旁的吧。我想,梅奇狄雅不是人,或许连生物都不是。”

“哦,为什么这么说?”羽落弦看了看周围,医生和护士好像都出去了。
“第一次在幸运池塘遇见她的时候,我我紧贴在天花板上,既无呼吸也无动静,然而她头都没有抬,就直接用魔法粉碎了我的双脚,魔咒咏唱的咒文我从未听过,而我以幻术反击的时候,那个魔法确实已经作用在她身上了,但是她却对痛苦的毫无反应。”
“这两个疑点只是让我产生了她‘她不是人类’的猜想,随后她找人在街上敲了我的闷棍,在审问我的过程中我进行了几次套话,对于我‘我们人类’这样的说法她也很坦然地接受了。”
“这无疑是肯定了我的猜测,最后她把我塞进马车带出了那间小黑屋,而在马车爆炸前的一个瞬间,她返回了马车内,随即用咒语引发了爆炸。”
“她试图将我炸死,而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她为什么要选择‘炸死’这一手段呢?她是黑市的一员,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又不是试图制造恐慌的异端邪教,明明有能力悄无声息地将我从这个世上抹去,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我塞进安了炸弹的马车里?这简直就是在大声地向世界宣布:‘看啊!这里有人死了。’那么问题来了,她是试图向什么人传达这一信息呢?”
“也许你想的太多了,小子,她是不是人还可以暂时搁置,不过在我看来,或许那个人就是我们需要找的那个人鱼,就算她和人鱼无关,想来也对人鱼有所关联,在哪家地下酒吧里说过,这个人专做哪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但是我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非要干掉你,你肯定看到了她更为见不得光的东西了吧?”埃里克突然接话。
“不,”夜鸣摇了摇头,“灭口只是她的目的之一。”
“梅奇狄雅说过,这座城以谍报网络闻名。我猜她的另一个目的是利用我的尸体骗过那些探子的耳目,假死脱身,当然这个方案显然失败了。但如果是这样,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需要脱身?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你知道些什么吗,埃里克?”
“我倒是挺同情你的,小子。。。”埃里克感觉有点无奈。“你也够倒霉的,我听矮子说你曾经被你的旅行同伴撇下,现在你又被人无端端当成尸体道具来用。。。你的生活履历也实在太丰富了。好吧,我们姑且现在按你的经历来看,这个人一方面要避开那么多路国的探子,另一方面从我们这里的消息来看,即便是城市的黑道也对他们穷追不舍,嘿嘿嘿,看起来对方可是过着比我们还要紧张的日子啊!”
“这倒也未必,”夜鸣摇了摇头,“我说过马车爆炸时我们两个都在车上,不出意料的话,她会被炸得面目全非,既然她要拿我的身体当道具,那么现在可以肯定两点,第一是她的身体与常人不同,第二点是她的身体或许就像我们身上穿的衣服一样是可以替换的。”
“你在毁掉一件衣服之前肯定会准备一件备用的,那么问题是,备用的那件放在哪了……或者说放在谁那了?”
“你说什么?要炸死自己?”埃里克感到无法理解,“那她都粉身碎骨了,又能有什么方法可以恢复?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她一定是有同伴给她做准备才对。”
夜鸣点了点头:“说起来你好像很关心她?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你两人说了半天还在这里兜圈子,既然我们能看出她有同伙,那她的同伙在哪?愣头青!你总该有点线索吧?我们必须边行动边思考,你还能走吧?”格里姆有点坐不住了。“我们已经没时间了,我们正在苦苦寻找忆璃的线索,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这几天都经历了些什么。”
“关于夜鸣对梅齐狄雅的推测,我可以佐证,”羽落弦道,“在酒店见到她之前,我尝试对房间中的气息进行探测,然而我只感到了夜鸣的气息,并没有她的。这说明要么她是一个气宗高手——这看上去不太可能;要么她不是人类,至少不是活着的人类。”
“西方的物种我了解的不多,如果真的是可以替换身体的类型,说不定下次遇到她时,未必会是之前见过的样子。不过说到同伴……”羽落弦想了想,“你们对她身边那个男子有印象么?”
“路易么?”夜鸣摇了摇头,“他似乎和这次的事没关系,但是毫无疑问,梅奇狄雅很在乎他。”
“啰里八嗦的!”格里姆早已烦躁不堪了,他上去就拉住了夜鸣的胳膊,“快起床,别装死了,若我们能找到忆璃,就必须找到人鱼,想找到人鱼,就必须找到那个什么路易。快跟我们走吧,在路上我们会把你这些天都错过些什么统统告诉你。”
“痛痛痛,你轻一点……你们的确应该先解释一下之前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里姆连拉带搡的要将夜鸣从床上扯下来,见他的双腿还裹着大量纱布,他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快点,快点,东方人你去找付担架,我和这个傻大个儿抬着他走。”
“等等!我屁股流脓了!”
“你说什么?担架?咱两人抬?”埃里克用手掌比对了一下矮人刚到胸口的个头,然后摊了摊手,“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
格里姆这才意识到埃里克正在用他的身高寻开心,然而此刻他实在没兴趣哈哈大笑,“别在这胡扯了,出去先找辆车子,然后我把他扛过去。”
埃里克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出租马车,矮人在诊所里面如同催命一样的鬼吼让街上的人纷纷侧目。情急之下,找了一具诊所用来搬箱子的板车,虽然看起来难看,但是勉强可以当成移动用的东西。“没时间了,就先放在这上吧,另外你小点声,整条街都能听见你的鬼叫。”
“快点吧,我们现在只有狂奔的时间而已!”格里姆看到标示的冷饮店,“不过我先说好了,若是你这个愣头青老指瞎路,我就把你推到垃圾堆去。”格里姆是在没闲心慢慢悠悠,他也顾不上路有多颠簸,自己的行装有多扎眼,几个人一路哗啦哗啦的带着板车推到了冷饮店。
冷饮店的服务人员看到店门口稀里哗啦冲进来这么几个莫名其妙的顾客,都被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个服务生赶紧小跑过来,战战兢兢地问道:“需要什么帮助吗?各位。。。”
“我实在输给你们了。”埃里克气喘吁吁,“老板,我要冰水,不对,我要人鱼。”
“人..人鱼?”服务生一脸疑惑,不知道怎么对答。
“别闹。”夜鸣翻了个白眼,“我们有事想找路易先生,但是不知道他的住处。”
听到“路易”的名字立刻恍然大悟:“您是说小提琴家路易先生吗?是的他倒是经常来我们这里喝下午茶。他就住在王子街,因为人缘很好,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的。”
“王子街?”夜鸣摊开地图,展示到服务员面前,“能指一下具体位置吗,谢谢?”
“是的,就在。。这里”,服务员在地图上用笔画了个圈,“到了那里您具体问一下就知道了。”
“好的,谢谢,现在没时间废话了!”格里姆不等那杯见鬼的冰水端上来,就已经推着夜鸣飞奔出去了,一路上留下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的天,你到底是有多急?”埃里克看来是等不上那杯冰水了,他只好跟在格里姆后面跑出去。
于是几个人用“风一样”的速度向着王子街飞奔,夜鸣在叉车上咣当咣当(Hp-100), 已经被震得快不省人事了,他只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胸闷。于是如此奔波了半个多小时,几个人终于到达了王子街。
“拉琴的路易!你在哪!”格里姆用能震碎玻璃的吼声嚎叫起来,“我们是来找你寻仇的!”

夜鸣在这时听到了街边楼房中传来小提琴的声音。

一抹脸,扯了扯埃里克的袖子:“跟着琴声走。”
“你确定?说不好这里有上百个拉琴的。”埃里克半信半疑。
羽落弦:“先去看看吧,即使不是路易,应该也会认识吧。”
“哎,真是晦气,要知道你这板车哗啦哗啦,就算是个聋子都该知道了。”格里姆跟着琴声慢慢走,板车的声音也轻了不少。
一行人来到琴声处,深蓝色的大门正中是金色的门环。羽落弦敲了三下,问道:“请问是路易先生吗?”
琴声一开始并没有停下,但是他又扣了几次,里面的琴声戛然而止。“对不起,我没有叫任何邮递,今天的竞技会入场券推销就不需要了~谢谢~”
“在下羽落弦,冒昧打扰。请问阁下可是路易先生?我们在路城曾有过一面之缘。”
不一会儿他听到里面有人走在木板地上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到了门口以后便停了下来,随机门锁响了几下,大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里面探出了一个表情真挚,目光带着柔美诗意,一头短发造型也很诗意的脑袋瓜子。路易碧绿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看了看羽落弦,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羽...落弦...?额...您后面那堆是什么?”
“哟,路易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夜鸣翻了个白眼,向他挥了挥手。
路易倒是一眼认出了右夜鸣,但夜鸣现在的状态真的是无法上台面...“哟~哟夜鸣先生吗?您好您好!”,他打开了门,看着门口的羽落弦和右夜鸣,依然等待一个解释。
“咳……他们是我在旅行杂技团的同伴。如您所见,现在遇到了点麻烦,我们的一位同伴失踪了,据说有人见过他和梅齐狄雅小姐在一起,所以想要找小姐问一问。不知您有没有什么消息?”
“旅行团....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面包村表演的旅行团是吗?哈哈对不住虽然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但是依然记不清那个村子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哦,话说你们最近也有演出吗?我如果有空想去观摩一下啊呢, 上次的表演确实很精彩不过时间太短实在是没有尽兴,对了你们为什么还站着呢,我想我还没有给您的朋友做过自我介绍,您们好,我是路易小提琴师天生钟爱小提琴演奏说起来跟你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呢哈哈哈, 总之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的盔甲还真的跟真的一样啊不重吗....夜鸣君是怎么了为什么坐在这么个奇怪的小车上其实在路城你们可以雇佣一些马车服务的虽然偶尔昂贵但是哎呀夜鸣君是不是有伤啊话说你们渴吗要不要进来说话,我真是好久不出门都忘了待客之道了蛤蛤蛤其实前段时间我刚解雇了一批仆人因为家里人太多了反而会影响灵感的发挥所以对了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虽然这里好久没打扫了有点凌乱但是你们不要介意”路易一边热情优雅地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一边将门打的更开了一些,让大家能够进来....一行人走进路易略带凌乱的房间,地上偶尔还会踢到个躺倒的瓷花瓶什么的。
“路易阁下好雅致,要不是赶时间真想和您聊一聊,”羽落弦笑了笑,问道,“您最近见到过梅齐狄雅小姐么?”
“什么?梅齐狄亚?哦你是说梅莎?她出门旅行了,前几天哦不上星期大概没记错的话,应该不会记错, 梅莎这孩子其实经常外出旅行,可是你们怎么认识她的?她平时都不太说话我还不知道她跟你们会有什么交集,她的性格还是很腼腆的吧我觉得至少在我这里学琴的时候是这样不过不得不说她是个有天分的孩子而且也懂得照顾人平日里那些仆人有很多照顾不到的生活小细节她都会注意到学习方面其实比起天分更应该说是无微不至,或者说精细?她怎么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朋友怎么了然后什么什么,你们有朋友病了吗还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身后这几个朋友不言不语今天似乎有点奇怪呢夜鸣君又是怎么了跟他的伤有关吗还是说你们找梅沙跟找我一样只是为了聊聊友谊,人生,美好的事情,你们知道艺术吗?一定很喜欢的吧,艺术是美的一种崇高表达你们说对吗不过这之前我还想知道你们怎么看待美的,好吧这个可能不是你们来这里讨论的重点但是其实还是蛮有趣的话题不是吗。我记得以前跟梅莎经常有谈论到这方面的话题呢,她对美丽的事物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你如果问我具体是什么见解,请容许我卖个关子吧哈哈,这个也许有一天跟她聊天的时候你会意识到,她是一个可以把美学和艺术融入到内在的极具灵性的少女,夜鸣君你真的不说两句吗不要这么严肃快点坐,我这里有很多好的咖啡豆:洛斯里镇的,蒂格里亚的,东方森林的,还有南海的,羽先生是东方人吧,你们那里有很多很好的茶叶有空可以探讨探讨,比如我喜欢喝红茶但是朋友们比较喜欢白茶和黑茶,我听说你们。。。”
“实际上,我遇到了一个疑似梅奇狄雅的人。”夜鸣开口阻止了路易的滔滔不绝,“当时她和我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然后马车爆炸了。”
“卧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丫不早说!爆炸了!怎么办!快点报警?不行不行巡守队的人都在管理竞技会方面的治安,最近人手奇缺。而且你说疑似,这里面是几个意思,等等,你不是见过梅齐狄亚,为什么要疑似,难不成你是不敢确定她是不是梅沙?也就是说她也可能不是梅沙,但如果是梅沙可就不好了,那她到底是不是梅沙?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巡守队呢?虽然缺人,但德鲁卡特这么大又怎么会没人报案,这真是太奇怪了,梅沙梅沙,你可别出什么事啊,对了,然后呢,她在哪里?为什么你们来问我她的下落,明明她和你上了同一辆车。你的问题太奇怪了,我的脑子一时跟不上了,让我想想,你的意思是说有个类似梅莎的人跟你上了同一辆马车然后马车就爆炸了,然后你们跑来问我梅沙去了哪里,可梅沙和我说她应该是去旅行的,好吧其实没有说但是平时她都会时不时的出远门或者消失一段时间因此她每次出门并不需要跟我说然而我始终很关心她如果马车里真的是她的话...夜鸣先生你可以想想她的相貌,她是否卷发,发色呢,而且上了车你们一定对话过为什么你会不知道梅沙是不是梅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罗里吧嗦的,够啦!”格里姆实在忍不住了,他拿起锤子,对着那个演奏家步步靠近,“听我说小白脸,我不管到底还有多少话要扯皮,我觉得鳟鱼会为我赔偿这次损失。”话音刚落,他就敲碎脚边的一个瓷瓶。“啊对不起!我手滑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你这是做什么!?这个瓶子可是很有历史价值的,它可是我的祖母的外祖母在科特里岛倒卖瓷器的时候留下的唯一一件....”路易慌得双手乱摇。
“哦哦哦,那么这件呢?”格里姆顺手放下锤子,那罐子应声而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件是仿新石器时期的瓷器~虽然听上去不怎么值钱但好歹也是个不错的赝品当初我花了2个金币买下来的,当然我不是说自己淘宝的眼光有多好可是就这么一锤子砸烂了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而且您这么做跟入室抢劫完全没有区别啊矮个子先生!”
“别把我和什么下三滥的小贼混为一谈,你这娘娘腔!”格里姆弯腰捡锤子的时候,一脚踩在一个看起来非常昂贵的瓷瓶上,“你现在可以闭嘴,乖乖听我的问题,不然这个花瓶的下场你明白的。”
路易的嘴巴变成了O型,眼睛张大就怕他那一脚踩下去。
“够了,格里姆你冷静一点,路易先生你看了新闻了吗?我所说的爆炸的马车的就是圣彼得公墓前的那辆,之后梅奇狄雅小姐失踪了,之后这座城市里还发生了许多爆炸事件,我们的一个同伴甚至因此失踪,从路人口中得到的线索直指梅奇狄雅,她似乎被身处某个十分危险的事件漩涡的正中心,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为此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夜鸣说道。
路易听到这里难得地安静了下来,颓丧地坐倒在沙发上:“梅沙...不会真的出事了吧....然而,梅沙在哪里?她究竟在哪里?....”
“过去和未来的丝线是相连的,路易先生。”夜鸣问道,“将你所知道的,关于梅奇狄雅的事都告诉我们,最近一个月来她的工作,接触过的陌生人,反常的表现,以及其它线索,仔细回忆下,不要遗漏细节,它们能帮助我们找到梅奇狄雅,相信我。”
“梅莎...她是...”,路易开始陷入了回忆的叙述,夜鸣等人通过他的话语,了解到梅齐狄亚是作为路易的学生经常来这里拜访的,路易看梅齐狄亚聪明且乐感很强,对她相当喜爱,他一个人寂寞惯了,仆役们有音乐才能的实在不多,而路易又是个乐痴,自然而然地就把梅莎当作了自己的小妹妹看待,而梅莎平时不苟言笑,但做事相当认真仔细,每周都会按时来这里学琴,偶尔也会陪路易出门闲逛,买买东西,路边拉拉琴做做表演,上一次经过城外的小村时,他俩正好遇到了羽落弦他们进行的马戏团表演。久而久之,梅莎在路易的房子里便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寝室,路易听说她住的比较远,所以为了让她不用深夜独自回去而特别给她腾出来的。两人的关系更像是家人,但梅莎平时除了风雅之事也不太和路易说什么其它的东西,更多时间是她听路易说话(毫无悬念),听到关键处的时候偶尔喜欢吐吐槽,虽然有时候很犀利,但以路易的脾气也只是一笑置之。然而一个星期以前梅莎就没有再回来过,路易平时大大咧咧,加上之前也有几次梅莎几周不归,所以他依然认为梅莎是去旅行办事了。他也曾经问过梅莎的其他工作是什么,得到的答案总是比较含糊,有时候她说她做生意,有时候她说她在研究古典学术,路易问道什么学术,她总是回答“像艺术一样具有魔力的学术”;因此说到底,路易这一次并不知道梅莎为何会突然消失,直到羽落弦他们的到来,才让他感到这件事值得担忧。
“这么说来,您并不了解平时您的这位学生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不是么?看来,为了要让死来掩饰自己的家伙。哼哼,弄不好就是那人鱼无误。”埃里克仔细想了想最近的情况,突然提出了一个请求,“我们必须看看您学生的房间,事已至此,您最好相信我们,不然之后的麻烦会更多。”
“这个...当然....”,路易连忙起身,引领他们来到二楼一间卧室的门前。“那个...看归看,别弄乱了....我不是别的意思...当然我也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头绪什么的....哎....”,说着他拿来一把钥匙,将房门锁匙打开。
众人便进屋开始到处翻弄起来。
格里姆眼睛都盯着地上,只看到纸篓里面有不少烧焦的纸,里面有一张未烧完整的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客户....金....塘....24点”的字样,这似乎是个地点。“你们谁认识这个地点?只可惜完全看不清楚的样子。”
另一边的埃里克在梅齐狄亚桌上发现了一本《迷雾大陆传说》,这个应该是属于半野史类的故事书, 普通书店其实可以买到,这本书放在桌面上,似乎是被梅齐狄亚读过,而且没来得及收回去,他发现书中有一个书签,于是打开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你们有人知道,【盗贼之王安塔拉】是谁么?感觉这像个传说中的人物。”,翻了翻书,又看了看书签,确认了一下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夹着的东西或者线索。“还有,西大陆是什么地方?难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西大陆么?”
“我记得……好像有一家旅店还是餐馆,名叫金色池塘。”夜鸣小声说道,“唉?还是说我和幸运池塘弄混了?”
“虽然这样考虑有些牵强,或许她们在寻找一个池塘会面也说不定。拉琴的,这城市还有什么地方有水塘么?此外,你的这位学生有没有跟你提及过她曾经在这座城市的哪里生活的?”
“西部城区,梅莎说过的,但是离这里很远,那里有个叫幸运池塘的旅店,梅莎偶尔会带那里的糕点给我吃,话说还挺不错的。”路易回答。
“于是金大概是指客户了,你们认识什么名字带金字的人……等等,路易先生,你见过一个拿着金色手杖的老绅士吗?”
“说的不错,然而总不会有人在半夜24点还去那里买什么蛋糕吧?”埃里克仔细想了想,“除非这个什么幸运池塘还兼带些其他生意⋯⋯路易先生,你确定那里不会是什么风月场所吧?”埃里克思路好像岔掉了。
“?”路易茫然地望着他们,“什么?风月场所?不不不!你想到哪里去了?至于金色拐杖的老绅士?没印象,德鲁卡特这种人很多吧。”
“好吧,不过幸运池塘应该是贩售黑货的商贩与客户的接头点吧。
“看来也只有从这本书中寻找线索了。”埃里克有点沮丧,他其实根本不喜欢读什么书,也无法确定这本书到底有什么可以用到的地方,不过在自己犯懒之前,倒是还有一些话想问。“路易先生,我倒是想问问,你看起来收藏了不少古董,你对这个盗贼之王安塔拉和西大陆有多少了解?难道我们不在西大陆上么?”
“是啊,我们就在西大陆上啊”,路易拿过他手里的书翻了翻,便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梅莎还喜欢看这类的野史故事集啊?早知道给她多买一些了。”他翻了翻那本书的最后两页,“这是加百列出版商印制的呢。这么说起来,加百列确实管帝国这一代叫【西大陆】的呢。安塔拉安塔拉,我好像还真在哪里听说过...是老滚V吗?”路易陷入了思考。
埃里克感觉这都是些没所谓的东西,不过看起来眼前的这位小提琴家更是一头雾水。埃里克拿起书签仔细转了转,没看到什么奇怪的痕迹,或许她在这篇故事中作了什么标记?埃里克翻开这一章内容看了起来。希望能从中找到什么和金,塘,客户之类相关的气息。之前说过这个人鱼都倒卖些奇怪的文物,或许从中还能发现到什么蛛丝马迹。
“是这个名字,幸运的池塘,”羽落弦道,“上次夜鸣就是从那里被送回来的。梅齐狄雅小姐与地下的势力应当是有什么关系,那张纸条很可能指的就是在旅店的交易。我想,”他看了一眼夜鸣,“夜鸣上次就是撞到他们的交易才被‘封喉’的吧。”
“你还真是命大啊小子,居然能卷进这种浑水里面还能活着出来,或许你还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才能?”格里姆揉了揉夜鸣脑袋,“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应该可以确定那个什么倒霉的煤气抵押就是所谓的人鱼了吧?”
埃里克现在倒是没心思跟哪个路易做什么对话了,他翻开书,里面写着安塔拉的故事,不过其中有几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人鱼石。“人鱼?人鱼石?”埃里克皱皱眉,他索性翻开这一章仔细的看了下去。
【《盗贼之王:安塔拉》

相传几百年前,有一个能力高超的盗賊名叫安塔拉.德拉肯。他出生在帝国南境遥远的路格雷西奥的德鲁卡特,不过那时候的德鲁卡特还是个帝国的边境小村,十分不起眼。安塔拉从小生长在贫民窟,看着自己的家人和同等级的贫民受尽了富人们的压榨,于是不知何时起,他产生了以富人钱财来补助穷人的不良念头,虽然不良,但在在那个战乱不休的年代,他却暗中获得了许多人的支持。于是,他从13岁开始,就成为了一名职业盗贼,影子成了他最亲密的伙伴,开锁器也成了他必不离身的吃饭家伙。然而,盗賊终究没什么出息,他是怎么成为后来人人称颂的传说的?这里面丢失了太多的线索。有人说因为朋友的死让他领悟到了盗賊的局限性,在战乱的年代,偷盗是不能改变什么的,于是他下定决心,四处寻找战斗技术的大师,以求成为可以跟他们一争高下的传奇;也有人说他在偷窃过程中发现了一本神奇的书籍,让他变得刀枪不入....更有人说他是因为盗窃获得了很多钱财,除了发散给穷人外,自己也偷偷地组建了一支专属于他的盗賊团伙....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们今天要讲的,是关于他如何成为“盗賊之王”的。
那时候帝国刚刚瓦解了所罗门王朝的余孽,局势还算不上是稳定,而且军力耗损严重,大有强弩之末的势头。而沙漠南部的库吉斯坦苏丹国却历经数百年的养精蓄锐,声势越发壮大,年轻气盛的王子阿里.本.拉格尔在杀死自己的父亲老苏丹阿布拉汗.本.拉戈尔以及自己的兄弟摩西之后,成功夺取了库吉斯坦的军政大权,成为了新一任的苏丹哈里法。然而他的野心却绝不仅仅到此为止,他听说帝国此时此刻内耗严重,边境守卫松懈,军队调度力不从心。便不顾大臣们的阻挠,亲自率领百万大军挥兵北上,直指帝国南境,也就是今天的路格雷西奥所在,意图消灭圣光国,来一个黄雀在后。
圣光国听说南部帝国大军北上,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神。帝国元帅在战争中受了重伤,而帝国的其他将领也因为跟所罗门王朝的恶战而七零八落,南部苏丹国的入侵无非对圣光国的皇帝造成了非常大的威胁。
说到安塔拉,原本只是在边境地区搞一些劫富济贫的事情,因此也小有名气,帝国边防军急调至南境,小小的路格雷西奥顿时被士兵和军队给搞得乱七八糟。战争的气氛笼罩在德鲁卡特的上空,造成了此处居民的极度恐慌。而帝国的部队却并没有减少这里的麻烦。有一天,一队军士在试图强征村民伙食的时候,被一个蒙面的家伙打得屁滚尿流。这场骚动顿时引来了边防军的高层军官,原本那个军官还想用士兵吓唬吓唬这个单枪匹马就敢打士兵的家伙,却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那人给缴了械。蒙面人擒住那个士官长才发现原来南境边防军的军纪和实力都让人堪忧,很多人都是新兵,面对沙漠上那旌旗招展的数万先遣军简直是不堪一击,这样下去路格雷西奥很快就会落入南部帝国手里。
蒙面人对军官说,他有秘密情报可以让苏丹国撤兵,但是要求士官先带他去见帝国更有说话权的人物,并且不准他们再抢百姓的东西。军官当然也在烦恼兵临城下的棘手问题,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愣住了。于是当下就答应了蒙面人的请求,带他连夜北上,恰好当时圣光国的国王基里安一世正在赶往南境的路上,身边聚集了圣光帝国最后的一批精英力量,两拨人就在半路遇上了。这里的蒙面人,就是安塔拉。
军官先将安塔拉引荐给第三军团的团长,然而安塔拉的说法遭到了军团长的耻笑,一个人有能力退百万大军,简直痴人说梦。安塔拉倒也不介意他的耻笑,只是径直走向皇帝所在的军帐,这立刻引起了军士和将领们的警惕和阻挡,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安塔拉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速度快得简直让人惊诧,他灵活地闪开一系列弓弩刀剑的夹击,径直掀开了皇帝陛下的军帐门帘。
面对一脸讶异的皇帝和愤怒的将领们,安塔拉只是轻轻地鞠了一躬,对皇帝说了一句话:“你们这样是阻挡不了南境马穆鲁克大军的,而我却可以帮你摆平这件事。”,话音刚落,愤怒的将领们都纷纷挥武器夹击而来,安塔拉却漠然不动一丝一厘。而此时皇帝却发话了:“住手!我想听听他怎么说。”
事情的进展相当戏剧化,当时的圣光帝国面对这场危机确实已经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所以听一听这个能够在帝王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狂人说些什么倒也无妨。而安塔拉之后说出来的计划,却让帝国再次看到了新的希望。
计划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杀死百万大军的头领,领军的阿里本拉戈尔苏丹王,届时敌人群龙无首,而他们的大臣又执意反对这场侵略,势必全军撤退,滚回沙漠南疆。
皇帝亲眼看到了安塔拉来到自己面前是如此地不费吹灰之力,但他却依然不敢相信他能够刺杀阿里本拉格尔。
“不妨让他试试去,反正对我们没有损失。”帝国东境统帅如是说道。
安塔拉笑了笑,并要求皇帝一旦自己行刺成功,要以帝国的一座城市作为回报,赠给他来统领,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军帐。

纪元2846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库吉斯坦帝国新登基的苏丹阿里本拉格尔遭到刺杀。关于阿里的死有很多的版本,有人说那一晚有一个刺客直闯大营,百万敌军竟然根本挡不住他,他一举杀死了阿里身边的宫廷法师,并且连带阿里的喉咙一起割断,不费吹灰之力。
也有人说,那一晚苏丹国东南西北中五大营地里都有刺客闯入,有人放火,有人放马,有人毁粮草,搞得整个敌营鸡飞狗跳,而凌晨时分各军营收到急报,年轻的苏丹已经被刺死,心口被钉上了一根黑暗的锥刺。有人说这分别是七个不同的人所为。这就是安塔拉本人和他的六个手下。后来这七个人奠定了历史上第一个“兄弟会”的成立,也是第一个盗賊公会的建立。
但是传说也有更离谱的:据说安塔拉前往敌营的沙漠旅途中,误入了一座地下古城,城内摆满了致命的机关陷阱,而他仅凭一人之力从中盗出了一件稀世珍宝,这件珍宝到底什么样没有人知道,不过后人却给了它一个名字叫做:“人鱼石”。它具体能做什么也没人了解,但是相传,安塔拉夜袭敌军的那一晚,冰冷的沙漠曾经一度乌云滚滚,覆盖了数公里的地界,其间只有冰凌四射,惨叫声连连。这个传说出自一个游吟诗人之口,据说他当时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在苏丹国大军撤退之后,孤独的诗人总算才敢接近那个区域,而呈现在他眼前的确是令人惊异的场面:成百上千的人形冰雕伫立在高耸的沙丘之后,他们都身着苏丹国军士的衣装,面孔个个栩栩如生,然而却犹如南部帝国从沙中提炼出的琉璃,晶莹剔透,一碰就碎。那个游吟诗人后来把这件事以诗歌的形式在坊间传唱,才让这个版本得以流传,而有人也认为,就是因为他盗出了这件不可能盗出的宝物,才被冠以了【盗賊之王】的称号。
总而言之,不管安塔拉是如何退敌的,单枪匹马也好,用计取胜也好,还是他带上了一大批的影子军团也好,甚至有人说他具有魔鬼的力量。但圣光国皇帝并没有对安塔拉食言或埋没他的功勋,他将今天阿尔兰西北方风之谷的裂岩城封赐给了这位盗賊,并以他的名字重新给这座城市命名,于是,这便是我们今天所知的【安塔拉城】。
传说中的盗賊公会是否存在没人知道,不过我们却知道,安塔拉.德拉肯公爵是圣光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盗賊公爵,并且在国王的加权庇护下安然度过了他的后半生....
嗯,说到最后,你们一定对他获得的财宝“人鱼石”很感兴趣,根据《牧歌集选》的传唱,安塔拉知道宝物很快就会被帝国皇帝垂涎,而由于它具备着毁灭性的力量,盗賊公爵决定将它拆成两个部分,分别埋藏,让世人永远都找不到它.....于是,他成功了。】

“这个东西,难道与人鱼有关?或者是她在池塘的交易物品一类?”羽落弦也凑过来看。
“总之,我们可以相当确信这个人鱼就是咱们一直在追的梅齐狄娅了,然而这里面所谓的人鱼石⋯⋯她会不会就是去寻找这个了?”埃里克看完了全章,抬头提出疑问,然而就在不远的街角,他瞥见有两个人正在鬼鬼祟祟的监视他们。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3-26 11:15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9 23:58 編輯

《黑云》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羽落弦的真气激荡,然而几乎没有反射,看来那两个人人资质平平,毫无过人之处。

格里姆对每个人都使了个颜色,他用手比划着,示意大家跟他一起走。这些天老钻地道,他对这附近的几个巷子都快熟悉了。他边走边用嘴角缝挤出声音,然后最后用拳头砸了一下手掌。

埃里克领会格里姆什么意思,他佯做在跟羽落弦争论的样子,三个人吵吵闹闹的拐进一条暗巷。羽落弦微微一笑,单脚点上一侧墙壁,瞬间爬上屋顶。格里姆依然推着夜鸣向巷子中走去,而埃里克扭身拨开巷中的几个板条箱盖在身上,潜藏在暗巷的入口处。

这时候两个鬼头鬼脑的人也跟到了巷口,昏暗的小巷看得不是很清晰,但他们依然可以听到板车咣当咣当的车轮响动和格里姆的身影,于是也不做任何考虑地就偷偷跟进了巷子。。。

格里姆猛然站住,他推着夜鸣转了个圈,拦住此二人去路,听到板车声音骤停的埃里克瞬间推开板条箱封住二人退路,而羽落弦在此时抽出骨扇,对着其中翩然而落。“我们要抓活的哦,你们最好配合一点。”羽落弦笑眯眯的将一人制于身下。

夜鸣挥动双手,使用幻视让自己变化成那天夜里在幸运池塘看到的老人。然后用幻听模仿他在梅奇狄雅那接受拷问时,从梅奇狄雅口中发出的另一个人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咦?不是你,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被制服的人惊讶地叫道。
“看来我们反而落到她的陷阱里了!快点把你们的中介交出来吧!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另一个人突然间嚷嚷道。
“两个白痴,这个时候不是你们问我,而是我问你们!”格里姆取下了武器,“听好了,如果你们不想脑袋变成果酱,最好配合点,第一个问题,什么人派你们来的?第二个问题,你们来找什么?第三个问题,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
埃里克也握紧长剑,自己的盾牌早因为那夜的恶战坏掉了,只能靠自己的身体牢牢封住路口,不过看这二人倒也并非是什么厉害人物,格里姆的大嗓门喊起来。不知道这两人会不会被吓住。“你们还是最好按着那个矮子说的去做,我这里肯定会放你们安然离去。不然,事情会变的很复杂。”
“或许也可以用其他方式让你们回答,”羽落弦笑眯眯的,他取出一根扇子里面的钢针,“放心好了,这针上一点毒都没有。”
“你们这帮家伙,不用问就知道是商盟的人,不然怎么会从她经常住的地方出来,既然被你们设圈套逮住了,我们也认命了,不过我也提醒你们,纸里包不住火,【那东西】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现在要找你们麻烦的人可不止我们的雇主!所以,老头儿。”他对夜鸣说道:“你们要想继续安然地进行地下交易,就赶紧把人鱼和她拿走的东西给交出来!”

夜鸣:“他拿走的东西?”话语里带着戏谑。
“嘿嘿,你以为你还能隐瞒多久?【那东西】原本属于帝国,而你们却企图在路国的地下黑市将它倒卖...”
夜鸣沉默了片刻:“属于帝国?那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真是无稽之谈。不过我倒想听听,外面是怎么传这件事的。”
"你终于承认了,不想把东西交出来没关系,但我可以确信,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来到德鲁卡特了,为了你们自身的名誉和利益,你最好交出人鱼,不然就算我们不愿意,但有的是人可以血洗你们的大交易场……"
“别用他们来威胁我。交易是双方的事,我们尽心尽责,但是有人却故意走漏消息。有人事先得知了那件东西所在,还找上了人鱼,不然以人鱼的信誉怎么可能做出偷走货物的事。如果有人想在这上做文章,我们不惧一战,只不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背了黑锅,未免太憋屈了。”

“他说的没错...他根本不知道人鱼是因为私吞而逃还是被人所陷害,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商盟的人....”一个阴森的声音像薄雾一样出现在了小巷边的楼顶上,这个声音出现的太突然,众人心底同时一惊,抬头望去,一个浑身黑袍的人正站在楼顶,他硕大的黑色兜帽下,阴暗的连脸都看不见。
“你是什么人?”夜鸣解除了幻术,抬头问道。
“哦,我吗?你刚才还说让他们别用我来威胁你的。”,那人将双手交叉拢入袖中,依然看不见脸,“不过你说对了一点,交易,是双方的事,如果有人想跟你抢东西,你就要消灭他。是不是?”,他脑袋扭向跟踪者中那个没有被埃里克制服的人,漆黑的兜帽下黑得就像空无一物,而那个跟踪者也望着他,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埃里克离那人最近,看到他的额头开始出汗,双腿也开始发抖。

夜鸣看了一眼身边的跟踪者,然后将目光移回黑袍身上:“你看起来像清道夫?专门负责为帝国打扫垃圾。”
“啊,真是惭愧,你是第一个敢叫我清道夫的人....我应该惩罚你吗?然而你说对了一点,我是想要清除这两个帝国的垃圾,嗯,那么原谅你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之前还在发抖的人此刻似乎被注入了大量的恐惧情绪,推开埃里克,扔下同伴,不顾一切地朝巷口跑去。但是才跑了两步,他的脚就被硬生生地扯住了,众人往地面一看,地上除了他本人的影子,空无一物。

“自己的影子,又怎么逃得过呢?”
,黑袍人轻轻叹道。

“不要...放开我的脚!”怪事发生了,那个逃跑中的人似乎陷入了一个自己影子形成的沼泽中,双脚开始下陷,他惊恐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救...呃....咳咳...”,同一时刻,他的喉咙似乎也被人掐住一样,发声都开始困难了起来。
而另一边羽落弦抓住的那个人,也开始下陷,那人连忙扯住羽落弦,发出疯狂的喊叫。
没过多久,在众人张口结舌的震惊之中,第一个逃跑的人已经彻底陷入了阴影之中,整个人凭空被吃掉了。而另一个人也陷入了一半,依然死命扯住羽落弦,羽落弦只觉得整个身子被他拼命地往黑影的深处拉去!
“羽老弟小心!”埃里克危机关口伸出胳膊拉住羽落弦,很明显事情已经不再像预想中那样的发展了,“抓紧我,这家伙很麻烦!”
“快点甩开那家伙的手!”夜鸣大声喊道。
“救我啊!!求求你~!别放开我啊!!!”
“该死,这家伙还没把话说完!”格里姆用力拉住哪个下陷的人,“别乱挣扎!我还没把话问清楚!给我滚出来!”
然而,黑影的力量太大,那个人就像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住了一样,不断地下陷着。
“是哟,将死之人总得死的明明白白才行。”羽落弦的微笑消失了,他右手的扇子对着楼上的黑袍怪客扇出数根钢针,同时借助埃里克的力量将下面的人用力扯上来。“我可没说你会这样简单的死掉。”
他们扯得用力,那人倒也上来的很快,然而却伴随着一声惨叫。羽落弦只觉得一股滚热的液体沾湿了他的半边衣服。这时埃里克才发现,那个拉上来的竟然只是半截身子,眼见这人已经没命了,就这么被羽落弦抱在手上....
“滴...滴...滴...衣服湿了哦...你”
黑袍人静静地站在楼顶,慢慢地说着这话,明显银针对他半点伤害都没有。
“啧……”羽落弦把半截尸体丢掉,凝聚起真气(技能:金钟罩),看着屋顶的来者。利用影子的魔法师么?看起来不好对付。他是什么人?莫非他和方才两个帝国的人,都是想要人鱼手中的什么货物;或者他就是所谓商盟的人?人鱼的消失,是由他授意还是为了躲避他?
“阁下有何目的?如你所说,我们的确不识得什么商盟,也对此没有兴趣。”他问道。
埃里克翻动一下那半具尸体,看样子是没救了,然而这个黑袍怪客⋯⋯埃里克仔细想了想,难道此人也在追查那个什么人鱼石?究竟它是在保护人鱼,还是在追查人鱼,这一切都很难说。
“人死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呢?”夜鸣向黑袍人问道。
“接下来我想做什么呢?....”,黑袍客顿了顿,又回答道:“...还没想好....当然,如果你们找人鱼的目的跟他们一样,我也许会选择先杀死你们。”
“这话说得,听起来你并不打算找人鱼呢……”夜鸣笑了笑。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我想让你陪我们一起去找人鱼,不过,我们决定再去拜访一下那个拉琴的路易先生,现在想来有了你的帮助,路易先生能回忆起来的故事会更多些。”埃里克脑中闪过一道念头,然而这需要现实的验证。“如果你也想找到人鱼,那我觉得这件事对你而言也不难做到吧?”
“于是,你们认为,我们需要互相帮助?”
,黑袍客依然一动不动:“那还真是奇怪的思维,一般人遇到你们刚刚所遇到的事情,早就吓跑了,是什么没有让你们逃跑呢?又是什么让你认为,我要假手你们才能找到人鱼呢?”
“因为找人需要情报和线索,除非你已经知道人鱼在哪了,否则你没理由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嗯.....听着好有道理的一派胡言,我竟然无言以对。”黑袍客淡淡地笑了笑:“然而,我对你们提出的计划并不感兴趣呢。”
“那么,再会,我们可以在这里继续做着无聊的谈话,而我要去做些行动了。”埃里克不感觉对方想要立刻动手,反而装腔作势的,“我说过,既然这条线索走不通,我们自然得回到原点重新发掘线索,你要是不愿奉陪,那我就先说声再见了。”
“你当然可以不感兴趣,因为这关你屁事,但是对我们却非常重要,我们需要用人鱼的线索寻找我们的同伴,所以你快点滚蛋吧!”格里姆感觉此人不安好心,但是距离太远,然而对方却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并不急于动手,这说明他多半是个废话连片的家伙,眼看埃里克转身就走,格里姆也跟在身后,同时催促着羽落弦快点离开。
“啊,对了,人鱼曾经和我说过,那东西的事和路易先生无关呢。”夜鸣抛下这一句话,然后扭过头不再去看黑袍客。
黑袍客静静目送着他们一个跟着一个走出了狭长的街巷,此时他可以确信两件事:一.这群人卷入这次事件纯属为了寻找他们的同伴。二.这群人并没有太多关于人鱼的头绪。因此,他们既对自己无用也不造成威胁。他转过头,望着城外连绵的远山,叹了口气:“奥里奇尔...你们这次又要让我等多久...”




乌云,渐渐笼罩在了德-卢卡特的上空.......
帕廷顿酒店走廊中
高大的东方男人像是散步一样,一个人缓缓走在柔软的红地毯上,两侧的房门,一扇扇从他的身旁掠过,每经过一道,他都会不经意地双目微合,而后却不做任何停留地走向下一扇门。就这样一路走来,从底层开始,一层层地经过,偶尔在走廊间遇到酒店中的仆役,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三楼一间刚刚修缮了门楣的房间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房间似乎正在装修,门也是刚刚漆好。门框边上的墙壁依然存有撕裂过的痕迹。他驻足在那些裂痕上看了几眼,微微一笑,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最终,他在323号房门前停了下来,双目再次合上,双手背在身后,什么都没做,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显:“找到你们了...”(气宗效果:魔视)

这时的卡娜还沉浸在阅读水旋记忆后的震惊之中,她万万没想到来这里才没多久,大家都已经历经生死,一时哑口无言,同时也开始觉得有些自责,如果自己当时在他们身边的话,一定可以帮上忙的。却在这个时候,水旋听到了门边的一声轻响,似乎是门上的手柄发出的。他的感知力已经比以往提高了许多,这时候房间相对安静,听到这声轻响倒也不是巧合。

水旋本能的感觉到敌意,虽然他也无法确定,但是脑中下意识地做出了决定。
他对着卡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体的剧痛已经随着修养变好了很多。水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绿色的光线渐渐汇集到他的眼睛。(使用魔法:精华感知)
在光线下,水旋看到了一个绿光形成的身影就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他手握门把,正在轻轻地转动着,但似乎为了不发出太大声音,他的动作相当迟缓。
“是敌人?还是朋友?或者只是一个小贼?”水旋的心猛的一缩,他给卡娜做了个眼神,然后用手指轻轻的对着那扇门点了点。“卡娜姐,我们出手一定要快,门外的哪个人看起来,像是不怀好意的。”水旋的手按住卡娜的手,他心中的语言如同流水一样进入卡娜的脑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合作了,水旋只感到自己的思路传递的越来越快。(魔法:精华沟通)

卡娜感受到了水旋的精华,眼睛突然张大,二话不说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已经飞跃到了门前的半空,同时另一只脚猛力向着门板踢去!
门口企图潜入的人正是紫鸢公主的手下,姓袁的武将,本名袁鸿锐,他气宗功夫本来颇为了得,但却没想到自己寻找的魔法师身边还有擅长体术之人,卡娜踢上房门的一击实在来得突然,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跟着破碎的门板向后撞去,后背重重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这声大响,也惊醒了隔壁正在休息的忆璃!

卡娜一击弗落,下一击紧接而至,一气呵成左脚再次离地飞踹袁鸿锐的下颌。
但袁鸿锐毕竟久经战阵,条件反射也迅速之极,他脑袋轻轻一歪,顷刻间便破了卡娜的二连击,同时右手飞快地在她脚脖子处一拨,卡娜居然收力不住,整个人倒翻了出去。
还好卡娜擅长跳跃战斗,平衡力很好,不过落地之后还是不由得被自己的返回来的力量逼得往后退了两步。
“有意思。”袁鸿锐嘴角歪了歪,这个西方的小女孩力量很大他已经感觉到了,不过似乎技巧上太过直白,没什么虚招。

“其他伙伴呢?其他伙伴呢?”水旋极度不安的爬下床,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一阵翻涌,不过很快又舒服了,看来多日的睡眠早已经令他的身体大有好转。正在卡娜和对方缠斗的时刻,水旋向伙伴们的房间望去,哪怕能找到一个认识的人也行。

卡娜此时心里也十分紧张,身后的水旋大病初愈,根本说不上完全康复,而隔壁的忆璃更是危险,虽然两人才过了两招,她已经感觉到这个对手的速度又快又准,而且似乎还有点别的,为什么自己会在落地的时候站不稳?原本以她的力道是不可能站不稳的。她心底疑惑,却同时对身后的水旋喊道:“旋旋快跑!”
“跑得了吗?”,话音刚落,那个男子已经栖身到了她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卡娜感觉他的步伐轻盈,隐约有点羽落弦的味道,但出招上面却比羽落弦刚猛得多。顷刻间两人拆了20多招,走廊上的装饰,墙壁,门框顿时也被打得一片狼藉。卡娜总觉得对方的动作一直不急不缓地压制着自己,每一击都不让自己痛快发挥。这种感觉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心下越来越吃惊。此刻只见袁鸿锐右手似钩,手腕抽向卡娜的左颊。卡娜一记侧翻空企图躲过,同时脚跟直击对方心口,但就在这时她感到脚踝一痛,袁鸿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已经击中了她,并且将她的身体平衡完全打乱。她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虚招,对方第一招的骗招,就是想要逼她半空侧翻,她又怎么可能预料到对方早就准备了下一击。

只见卡娜快要摔到地面时左手在地面一撑,半空一个旋转,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但她此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敌人一点都不好对付。
“旋旋快跑!我拦着他!”
刚刚睡了一会儿,走廊里就突然传来剧烈的打斗声,忆璃马上就听到卡娜的声音,还叫着旋旋快跑。忆璃本能的翻身下床,却砸在坐在床边的塔尔身上。此时塔尔早就悄无声息的抓起了长戟,抬手扶着忆璃站好,碧青的眼睛看了忆璃一眼。忆璃对塔尔点点头,想到来人很有可能跟刚才看到的那个东方什么公主有关。这个不死心的,还真的找到楼上来了。忆璃试了一下自己的灵力,根本没有恢复几成,只好伏在塔尔的耳边低低的说:“如果来的是一个人,最好制住他几分钟,我用魔眼看能不能骗过他。”
塔尔疑惑的看着忆璃,显然没有明白她话的意思,忆璃一推塔尔:“没时间了,救水旋他们,然后想办法制服他几分钟,能让我盯着他的眼睛几分钟就行!”
塔尔慢慢的点了点头,突然迅速的转身,半弯下腰蹿到门边,轻轻的将房门开了一道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看起来卡娜根本不像受伤的样子,但是一举一动都处处受制,水旋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又不敢出声叫嚷,他担心自己的伙伴一旦暴露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可是这个时候也无法直接的帮助到卡娜,他所能做到的一切在这拳拳到肉的生死相搏之中显得格外缓慢。情急之下,他只能用出一个最熟练的技巧,就在那男子身后,出现了几粒圆滚滚的石子。(魔法:基础创造)“卡娜姐姐!推他!让他摔倒!”
卡娜二话不说,头一低,拼尽全力全身向着袁鸿锐撞去,袁鸿锐见她来势凶猛,立刻滑步后退,却不料脚底下一滑,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紧接着卡娜也已经冲到,袁鸿锐急忙双手挡在身前,早已来不及闪避,被卡娜撞了个正着,身体远远地被抛了出去。这女孩身板小归小,却有如此巨力,他一时间有点气息不顺,落地时连续滚了好几滚,虽然样子不太优雅,但卡娜的力道却也被卸掉了七八成。袁鸿锐口角出了点血,不过只是擦伤,他弯下腰捡起地面的圆润的石子,眉毛皱了一下,这种招数也能用的出来,看来他们也没什么其他本事了。

卡娜见自己击中了对手,心里一开始还微微有点激动,但见他马上又站了起来,不由得心一沉,嘴角也忽然涌出了一道鲜血。她吃惊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只觉得胸口烦闷得不行。
“不用吃惊,你中了我的真气反弹,已经受了内伤。打的越久你伤的越重。让你们的女祭司把灵牌交出来,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袁鸿锐缓缓地说道。
忆璃从开启的门缝中看到走廊里的打斗,认出确实是那个东方女人的下属,暗暗咬了咬牙,将手按在塔尔手臂上,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趁那个人背对房门的机会,忆璃猛的拉开门,塔尔无声的窜出房门,忆璃随后隐在门后。


袁鸿锐见到一个瘦高个子青年从卡娜身前的另一间房内推门出来,这人单手倒提一杆长戟,虽然沉默不语,但袁鸿锐已经从他冰冷的目光中察觉到了呼之欲出的攻击性。

“女祭司,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的。我看得出你们人多,然而,在这里把事情闹大了却也并非我的意思,你如果想决斗,我们倒是可以约个开阔地,我主上也会亲临。但在下奉劝你一句,上一次交手你们险些全部命丧我主之手,这一次如果你聪明的话,我们拿到灵牌便不会多做纠葛,也算是两不相伤。”,他站直身子,双手一摊,想看看忆璃是否会出面交涉。

忆璃略一思忖,虚弱的扶着门,探出身子,轻轻的说:“我本来就是被卷进来的,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赔上性命,我不肯。只是我不喜欢你主子的态度。你要是想要拿牌,进屋里来拿。”然后缩回身子,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对塔尔使了个眼色。又轻轻的说:“要拿你就现在拿走,我不想见你的主子!”

袁鸿锐见她突然愿意交出灵牌,倒是有点惊讶,不过想来这个女人在危急时刻也不得不这么选择了吧。他笑了笑,看来很多复杂的事情可以简单解决了。于是看向塔尔,这个青年默不作声,总觉得奇怪,另外另一个大力小女孩的攻击能力也需要提防。他指了指塔尔:“女祭司,我当然想进去,不过你先让你的人退开,还有你!把你的长戟先丢地上。”
水旋也不想说话,他看到袁鸿锐也不上前,他只好自己想后退去,手掌触及忆璃的手。“忆璃姐姐,你有什么计划吗?你放心,这个时候的说话对方听不见。”水旋使用了精华沟通。
忆璃微微吃惊,马上理解了水旋的做法,心里宽慰好多,水旋最近成长很快。忆璃快速的在心里想着:骗他进来,用磨眼对付。我灵力耗尽了,他们楼下还有人接应,不能硬拼。然后虚弱的说:“你也看到了,我受伤只有半条命了,可你是什么本事,我们都看到了。我怎么保证你不是猎巫人?拿了我的东西再杀了我易如反掌。所以,我朋友保我的命,你拿你的牌!不同意,我毁了这牌也可以,想拿我的命。就赔一条命来!”

水旋拉住忆璃的手,心中的思绪如同流水,“忆璃姐姐,咱们其他的伙伴呢?难道说这个时候只有咱们几个人在一起吗?”水旋的另一只手轻轻地绕圈,一丝不易察觉的魔法绿光满满涌上他的眼睛。“远离障碍,直击生命的精华,灵观我心,视觉开阔⋯⋯”(使用魔法:精华感知,使用魔法:知觉共享)“现在,忆璃姐姐,我的眼就是你的眼。”水旋的思想如同轻语,映入忆璃脑海。
忆璃的手与水旋紧握在一起,感觉自己也与水旋成为了一个人……忆璃温柔的对水旋笑笑,心里问:你能想办法把我们的情况告诉其他人吗?最好拖住一楼的一个东方女人,不能让她上楼来。
“不行,忆璃姐姐,这个能力只能触摸到他人之后才能使用,况且你也看到了,我无法从精华视觉中辨认出是否有敌意。”水旋眼睛微闭,他无法看到更远,然而艾布丹的呼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难听到了,或许是贤者先生的原因?水旋只感觉目前还有很多事需要学习。

忆璃轻轻拍拍水旋的手臂,安慰的笑笑。然后继续听着走廊里的动静。那个人,一定得骗进来。
“看来,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袁鸿锐心想怕你不成,别看你们人多,可有一半都还处在舞勺之年,女祭司本身又虚弱无力,何足多虑。不过考虑到女祭司是法师,他还是暗自运气护体真气,以防突发变化,并缓缓向着忆璃的房门走来。塔尔在一旁冷眼相望,却并没有退开,对方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走进房间,而他此刻只是一心放在保护忆璃这一项目标上。卡娜也有点心跳加快,攥紧了拳头。
袁鸿锐走到房门口,斜眼往里瞥了一眼,见到忆璃发丝略微散乱地扶墙而立,而她身边则站着另一个蓝发少年:“哟,这位不是星星牌的持有者么?不知道最近是否跟牌灵熟悉起来了?”
忆璃微微喘气,低声说:“我没力气多费话,你来拿牌吧。”说着从手腕间摸出一张塔罗牌放在手心里:“先说好!拿了牌,就走!不许再纠缠我们!”
水旋没听到忆璃的想法,或许她另有打算,不过他还是决定相信他身边的这个人,附近根本没看出什么端倪,水旋尽力勾动着精华之线。但是又担心被对方发现。
“那是自然”,袁鸿锐没见她有什么怪异举动,稍微放心,但他不能确定这牌是不是真的,倒是可以先拿过来,如果她有任何异动就立刻将其制服。于是他将真气加强,集中注意力,将手缓缓伸向忆璃递来的那张牌。
忆璃慢慢伸出的手突然背到身后,高声说:“不行,我还有个要求……”同时抬眼对上微微一愣的袁鸿锐的眼睛,早已暗暗开启的魔性之眼张开,一双紫眸变成幽幽的深黑,像一团蒸腾的黑色烟雾自忆璃眼底深处漫卷而出。
“不要出声……听我的话……不要出声……听我的话……”忆璃梦呓一般的声音低沉婉转,又透着挥不去的温柔与诱惑。
袁鸿锐突然察觉到她的举动有异,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扣住忆璃的手腕将他拉到身边,另一只手迅速按住她的双眼,塔尔也反应迅速长戟已经疾刺袁鸿锐后心,却只听他一声断喝:“都给我老实点!”,随着将忆璃扭向塔尔方向,长戟直至忆璃的心口。
“那么女祭司,显然你不够老实。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们都给我后退!”,他抓的忆璃手腕生疼却完全无法挣脱。

一招不成,反而被控制住,忆璃暗一咬牙,此时只能希望惊动酒店的人出面干涉一下,以缓一时之急。于是立刻尖声大叫出声:“啊~~救命啊~~~有强盗~~~救命啊~~~~”
同时没有被空着的一只手暗暗抬起致胸前,随时准备用上自己最后的灵力,冒死一博。

她还没喊两句,袁鸿锐就松开扣住她的那只手,在她的后心上面轻轻按了一下,这一下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但忆璃突然间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时间胸口堵得一句话都发不出来,袁鸿锐轻轻一笑,顺手抢过了她手中的那张牌,同时身子向着窗口跃去,塔尔见他松开忆璃,立时动手,闪过忆璃身侧,挥长戟向对方猛砍过去。袁鸿锐见他来势凶猛,也不敢怠慢,急忙侧闪,塔尔却不知何时已经用左手一把抄起桌上的一个瓷罐子朝他头上砸来。袁鸿锐一个躲闪不及,罐子早已在他额角爆了个粉碎。
“够快!”,忍着额角热辣辣的疼痛和鲜血,袁鸿锐冷笑着一个空翻,后脚跟重重地踢在了塔尔的戟柄上面,这一踢蕴含着强劲的真气,纵使塔尔拥有怪力蛇咬的技能,也感觉差点抓不住长戟,巨大的震荡顿时让他虎口血流如注。
两人短时间内已经交手数回合,袁鸿锐却趁着最后那招一个旋风转到了窗边,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兀自捂着胸口,脸上痛苦难当的忆璃,对众人冷笑了一下:“你们放心,她还死不了,不过恐怕她也不敢忤逆我主之意。女祭司,你的牌我权且收下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他纵身一跃,便从窗口跳了下去....
塔尔本想追击,却在此时,忆璃再也无法忍受那股剧烈的胸闷,“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射在了墙面上,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忆璃陷入严重内伤状态,每回合损血10%)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3-28 13:04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3 23:35 編輯

《安塔拉之星》

场景在她的眼中快得不真切地转换了,梅齐狄雅从半空中跳下,稳稳地站在这辆马车上。她将一个抽屉大小的长方形木箱放下在一侧的座椅上,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尽管她来时所乘坐的马车已经被炸成了碎片和残渣。“…我的朋友们,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以至于我无法在此时此刻将货物交给你们。”梅齐狄雅开口了,尽管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她的左手放在这个紧密包装起来的木箱上,右手还握着自己的法杖。

她对面坐着艾萨克和弗雷娅,弗雷娅用一只手支着下巴,红色的眸子做出疑惑的样子。
“您想违约?”艾萨克一边眉毛挑了挑,发话了。

“噢,亲爱的,我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似乎忘了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梅齐狄雅轻轻地笑了笑,“在货物正式移交的手续结束之前,处于‘中立区’的双方应该进行验货,不是么?”说完,她用左手中指在木箱上轻轻敲了两下。

“呵,如果是对双方都不具备威胁的东西当然是这样没错。”,艾萨克微笑了一下:“但是把夜魔之血和安塔拉之星拿到中立区去检验什么的....”,他附身笑着对梅齐狄亚说:“您果然还是想违约吧...”
“艾萨克先生,您可能不懂,但是芙蕾雅小姐明显是听懂了。”
她纹丝不动,双眼紧紧地看着那位血族。“中立区”在地下交易中是一个古老的概念,就如同黑市中介本身是一个保险措施。“依照惯例,‘中立区’应是一个地点,在那里双方检验货物并完成移交。芙蕾雅小姐,请您在此——这个马车里——证明您的物品正伪,然后轮到我方进行。”

“哦?听您这么说,您已经打开了安塔拉之星,并且能够在我们面前证明真伪了吗?”,艾萨克问道。“人鱼先生,让我来理清一下头绪,我们这次的交易物品相当特殊,一边是启动魔祖复活机制的的【夜魔之血】,一边是理论上讲您作为中介并没有打开甚至事先也不具备任何认知的【安塔拉之星】。在您提出让我们验证魔血的此时此刻,魔血已经掌握在您手里三天之久,而安塔拉之星却依然握在您的手里。我们之所以事先交出,也无非是出于诚信。现在您握着货物不肯交出,临时提出要我们证明魔血的要求,却不代表您自己可以证明安塔拉之星的真实度。请问这样的交易,不是要违约又是什么呢?”,他摊了摊手。“如果我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倒是请您纠正。”

“噢,我敬爱的傀儡师,难道您不认为,我的双眼是睁开的吗?我已经携带货物向你们走来,难道还能够将他带走?回城的马车已经炸的粉碎,我亦没有回头,何来违约呢?”梅齐狄雅不紧不慢地回应着艾萨克的质问,她的声音中夹着一点异样的韵律,“如果您不想进行证明,我也没有必要向您证明了,毕竟对于我们双方而言,这是一种多么高贵而令人感动的信任啊。你也是如此地决定好了吗,芙蕾雅小姐?”

“是么,你的诚意我看到了。”
弗雷娅在一旁懒懒地回答道:“我以为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早就验证好了呢。想来你也是个魔法专家,夜魔之血都辨认不出来...那就算给了你,你又怎么能开启魔族之力呢?”

“似乎是这样呢...出于您的自身安全,我们并不需要您证明什么,安塔拉之星这东西,打开盒子,真假便知。”,艾萨克的微笑中似乎并不担心梅齐狄亚无法证明东西的真假。

“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中介,或者说 ,我之前是。你们之中若有一人能正确讲出那三位‘献血者’的姓名,那么就可以打开这个箱子了。

“罗斯威尔,奥特兰,弗兰杰西卡。”,艾萨克说完便将手向着那个盒子伸去。

梅齐狄雅抬起右手,捏着手中的法杖指着那个木箱,“噢,抱歉,是我没有问清楚,那么这三位‘献血者’如今都还安好吗?身处何方?”

“您肯定是记性不好,亲爱的...”,艾萨克的手停在半空画了个小圈,似乎在抓扯什么,而梅齐狄亚的右手突然指向了她自己,嘴巴也张不开了。“您是个傀儡,而我可是傀儡师。”说罢,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盒子盖上,猛地向外掀开,顿时一片淡蓝色的光辉充斥了整个马车,将三个人的脸顿时都照亮了。弗雷娅的双目张大,似乎十分兴奋,而马车内的温度也骤降了下来。


作者: 逆·凌    时间: 2016-3-30 21:02
梅齐狄雅的嘴巴闭上了,然而十分诡异地,从她的喉部——也许是从她的腹中,有可能是从身躯任何一个部位,也有可能是她的整个“躯壳”——传出了一句话。“要有耐性,凡人...”再往后梅齐狄雅低声念了些什么,并不能听得清。话音刚落,随着木盒的重重合上,“货物”炫目的光芒瞬时消失了,使人一时间无法适应。(移动物品 mp-30)

梅齐狄雅看了眼窗外飞逝的景象,“天呐,难道与我对话就这么令二位不耐烦吗?我仅仅是想要获得可以取得证实的细节以验证‘夜魔之血’的货真价实。是否能请您提供‘可以证实的’细节——而不仅仅是名字——这三位献血者是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了这‘伟大的自我奉献’?”马车此时已经驶出繁华的市区中心,从窗口能看到周围的楼房变得越来越矮。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3-30 21:45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3 23:36 編輯

“艾萨克”,听到身边的声音,艾萨克瞥了弗雷娅一眼,然而他扯着灵线的手却并没有放弃对梅齐狄亚的控制,只是身子靠回了马车的椅背。“好吧,看样子你带来的确实是【安塔拉之星】。而夜魔之血是通过三个高等血族的灰烬研制而成的,罗斯威尔,和弗兰杰西卡,死于沙漠的伊斯塔。奥特兰死于海伦尼亚。依文洁琳伯爵亲自了结了他的性命,你一定不会不知道吧。所以,用他们三人的骨灰,加上极其稀少的血木灰,在一年第三个新月升起的晚上用百灵鸦的腐肉以及魔族少女的血液进行炼金升华....你还需要什么细节呢?你不用它跟魔祖遗留的三件圣器中任何一件互动,是看不到效果的。然而这个我们在交易中说的很清楚,【夜魔之血】本来就是复活魔祖必备的东西,而这个过程中,你只需要稍微用点小伎俩就可以获得独尊于世界的强大魔力。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交易吧,你已经赚了。”

作者: 逆·凌    时间: 2016-4-2 20:41
“好的,现在双方都已经验过货,货物移交,交易完成。”尽管她已经离开“地下世界”的交易,抛下自己的中介身份,但是仍然保持着以往交易中形成的流程并依照惯例。她的双眼从上了马车之后便有意无意地在另一个界面试图对这两个人进行观察,并且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右手上缠绕束紧的灵线,不过即使如此,梅齐狄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等对方将货物拿过去。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3 22:31

艾萨克脸上始终停留着一丝微笑,梅齐狄亚若无其事的言辞,却并没有平复他笑容中的深意。疾驰的马车此时颠簸得厉害,显然已经驶出城郊一段距离,车厢内的短暂平静,却充斥着巨大的杀机。然而,这个状态却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一阵强风,突然间整个车厢内都被大量横冲直撞的蝙蝠所吞噬!那些蝙蝠顷刻间席卷了车内的所有角落并且像一股黑暗的旋风冲破了马车的窗户向着路边的森林汹涌而去!

当梅齐狄亚感觉束缚自己手臂的灵线消失时,那一大片的蝙蝠群已经蜂拥离去,而马车中的弗雷娅和艾萨克,以及她手边的安塔拉之星,都已经消失无踪!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5 13:16
“真是夸张。”梅齐狄雅前一分钟还想赞许一下对方的交易精神,这一分钟她就只能吹风了。看到对方警戒心如此之高,她其实内心是。。。无动于衷的。眼下梅齐狄雅正停在这条林间小路上,两侧高大的森林树木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使得一切都昏暗,而地面十分潮湿,马车一路留下了十分清晰的痕迹。
马匹明显受到了惊吓,停在原地一阵乱踩,车夫显然也被这灵异的事件吓得不轻,“我的天!!有鬼啊!!!!!“,也没有注意车上有没有人,他迅速滚下马车,顺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车夫听过不少谣言,说这段时间路城里发生了不少事,听说野外还曾经出现过吃人的巨兽,所以本来这趟差事呢,他是不太乐意的,还多收了点”出城费“。梅齐狄雅看着另一个空间里的恐惧撕裂开一小片空间,而身体随着马车抖动也左右摇晃着。她打开门,一边吐槽着血族的作风——有门不走要爬窗的蝙蝠习性,一边踩着车边踏板绕进了驾驶的座位。梅齐狄雅拉紧缰绳,并且不停地轻声安抚着马。过了两分钟,马匹明显安静了下来,便要去啃路边长出来的草。
短暂的停顿之后,梅齐狄雅驱使这匹马继续前进,沿着这唯一一条路线向前。尽管她还有别的计划。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5 13:38
林间地带,光影稀疏的树丛中,一股黑暗的乱流飞快地穿过密密麻麻的枝丫,期间泛着星星点点的红光,那些都是吸血蝙蝠的眼睛,凶恶且嗜血的目光,夹带着无数噼噼啪啪的翅膀拍打声,随着它们的掠过,空中时不时会掉下一下鸟类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被吸干了血的,黑色的浪潮,打破了林中原本的寂静,留下了将近两公里的死亡之路,直到这批黑影再次聚合成为少女的人形,与身边的男子一同轻巧地落在了林中较为阴暗的地带。

“没想到她居然没有追击。”,艾萨克依然面带微笑,挺直腰回头望着来的方向。

“不要去管她了,正事要紧。”
,弗雷娅从他手中接过盒子。

“【安塔拉之星】,又名人鱼石,初代兄弟会创始人留下的宝物...如今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我在想,当那个傀儡发现自己手里的那瓶根本不是【夜魔之血】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弗雷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掀开木盒的盖子,阴暗的森林中顿时被蓝光映照出一层寒冷的颜色,四周的花草上都开始结起了冰晶。“这个,不但可以帮我们获得真正的【夜魔之血】,也足够我们用来对付【她】了。”

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尊雕像,通体用漆黑的金属制成,样子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女神,而她的双手高举过头,手中捧着一颗将近两个拳头大小的海蓝宝石....

“什么人!”弗雷娅猛然盖上了盒子,淡蓝色的光辉顿时消失,弗雷娅将盒子递给艾萨克,狐疑的眼神四下扫荡着幽静的森林,她有一种感觉,什么人正在盯着她和艾萨克。

一声凄厉的鹰啸划破长空,伴随而来的劲风直如一颗炮弹,对着二人铺面而来。临近二人时却猛然一扭,是一只巨型的猎鹰,从那双翼的阴影之下,伸出一对利爪。

“风刃!”树林里响起银铃般的少女呼喊,那鹰双爪张开,细看之时,鹰爪微现青黑之色,明显是涂了剧毒,直扑向两人面门。与此同时从他们身侧的方位,飞出三只利箭,悄无声息的射向他们身前,身后,正中三个方位。“滥杀生灵,去死吧!”树林之中隐隐传来少女的咒骂声。

“艾萨克!”,弗雷娅一声疾呼,已经散作大群的蝙蝠,一批急速冲向半空中的巨鹰,另一批则向着林中利箭飞来的方向涌去,射向她的两支利箭顿时落空。

而艾萨克则没有移开,就在利箭快要射到他脸颊的瞬间,只听啪地一声,一个瘦小的影子飞快地从旁边闪出,挥动手中的武器将箭打入了一旁的草丛。那个身影随后轻巧地落在了艾萨克的肩头,竟然是一个手持双刀的小型傀儡人。

“好强大的猎物!风刃,往高处飞!”少女惊呼一声,“这是我哥哥做的箭,尝尝吧!”少女搭弓上箭,对准树冠。一支箭矢喷散出大量的蘑菇孢子,散出一团橙色的烟雾,接着一阵奇异的怪香散发在树林里。蘑菇的怪香气和烟雾彻底掩盖了少女的位置。她迅速的收起弓箭,飞快的挪动起来,斑驳的树影完全掩盖了她的身体。(使用箭矢:孢子箭)

“你以为我需要用眼睛看到你吗?”,正在飞快行动中的少女在橙色的烟雾中听到了这么一句。那声音来自她的右后方,夹杂着蝙蝠翅膀的声音,随后她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一记充满了威胁的破空之声!

“蝙蝠还会说话?怪物!”少女的听觉也远比对方想象中的敏感多了,“吃我一箭!不对不对⋯⋯吃我好几箭!”少女虽然言语糊涂,但是搭弓的速度却是飞快,五只利箭上弦,少女高速前跃,跳起后凌空转身,五到锥形的轨迹离弦而出。对准那蝙蝠的声音飞来。

她转身的瞬间看得清晰,一把殷红的匕首冲开迷雾,正中她之前所经过的那棵老树的树干,就在匕首触及树干的一瞬间,却溅开了大片的血渍,匕首则无影无踪了。而自己射出的五只箭虽然也是隔着迷雾,但似乎击中了其中一两只的蝙蝠,她可以听得见...然而就在顷刻之间,之前的声音又在她前方的一棵树上发出:“我可以听得见你的心跳...”,随即而来的是呼呼的风声,有两个东西再次飞向自己,仔细一看竟是两把血红色的飞斧!

“真是奇怪,风刃!”
少女呼唤着自己的猎鹰,那只猎鹰闻声振翅飞往高空,冲出树冠后,身子微微一扭,就对着那个还在发出声音的树扑过来,“能听见声音吗?那来试试这个!”少女又抽出一支箭,箭头又钝又大,看起来和一般的箭矢不一样。“咕呱!”那箭头里面包着一只大蛤蟆,声音却十分响亮。蛤蟆受到弓弦的弹绷,浑身上下乱扭,对着那发出声音的树干飞去。而就在此时,风刃的爪子紧紧抓住了少女的肩膀,将她向上拉起。

在巨鹰的帮助下少女成功地躲开了两把血色的飞斧,那斧头落地即成为鲜血,似乎跟匕首一样都是用血做成的。而这一躲实在匆忙,少女没来得及在空中平衡身形,而巨鹰也已经松开了她的双肩,“啊!!”,随着一声惊呼,少女脸朝下啪唧一声平平拍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风度-2)。虽然鼻梁的疼痛让她眼冒金星,但灵敏的听觉瞬间捕捉到了身旁有机械式的怪异声响!

“那是什么?去死啦!”少女知道身边已经没一个好人了,“哥哥啊哥哥,你去哪里啦!?风刃!”少女一边埋怨,但是手上继续抽箭搭弓,来自本能的反应让她从一开始就没松懈过。她从草地直起身的瞬间,身体如弹簧一样向一旁躲闪。风刃的鹰眼在空中看的清清楚楚,那鹰护主心切,从树梢再次俯冲,对着靠近少女的吱呀呀傀儡扑去。

就在巨鹰接近傀儡时,砰地一声爆响,傀儡突然间爆裂开来,霎时间从中窜出上百枚的钢针向着少女和巨鹰散射而来!那鹰虽然速度迅猛,但体型太大,根本躲闪不开,顷刻间被数十枚钢针击中,它刚硬的羽翼扇起的狂风虽然拨落了其中几根,但依然还是有一些针刺入了它的肉里!

少女在草地上转身翻滚而起,她的心头似乎被刺痛了一下,那只海蓝色的宝石,很明显有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像家乡的溪流,潺潺的清水从心中流过,抚慰着身上每一处伤口。爬起身的少女匆忙的向一棵树后跃去,希望能避开那团激射的钢针。

但风刃已经身中数针,它体型巨大,这种伤并不致命,但是却引得少女阵阵心痛。“风刃!快飞走!”少女大声喊,那猎鹰吃力的拍动翅膀,向树冠飞去,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看来,只能用这一招了。”少女不确定自己能否避开这一击,还在躲闪的少女匆忙的抽出一根蓝宝石箭矢。

那些钢针密密麻麻的钉在树干上,少女躲在树后,紧张的感觉让她呼吸急促,胸膛起起伏伏。
“只有这一箭,只有这一箭啊!”听着傀儡还在吱吱扭动声音的少女紧张的喃喃低语,猛然从树洞后闪出,拉紧的弓弦已经张到最大,晶亮的蓝宝石箭簇对准了傀儡和傀儡师。“大自然的河水!就是现在,释放你们的怒涛!变为奔腾的瀑布吧!”握紧弓弦的手猛然放松,蓝宝石箭簇骤然离弦,在空气中爆开,变为一股奔腾的激流,潮水一样的挟裹着砂石泥土向着傀儡和傀儡师冲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汹涌波涛倒是出乎弗雷娅和艾萨克预料之外,艾萨克更是措手不及,都来不及调动傀儡做其他事,就已经整个人被卷入了犹如瀑布般的急流之中。那股强流瞬间在林间形成了一条湍急的长河,远远流出。少女突然瞥见河水中一个木制的盒子从水底漂了起来。

“风刃!去夺走哪个盒子!”射出这一箭的少女呼唤着自己的猎鹰,风刃听到主人呼唤,艰难的拍动翅膀,飞向哪个奇异的海蓝色宝石匣,锐利的鹰眼看清盒子的走向,对着它张开自己的锐爪。

就在巨鹰抓住盒子的瞬间,上方的树冠中传来了阴森可怖的声音:“死鸟!放开那个盒子!”,突然间,那只叫风刃的巨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鸣叫,它之前被钢针刺穿的伤口上突然同时鲜血狂喷出来(血魔法:血流如注)

“风刃!风刃!”少女急的要哭,她慌忙的爬上树干,树枝上反复跳跃冲上树冠,阳光洒在树顶,少女冲出了树的阴影。眼前是平如草原的树海,一同冲出树冠的猎鹰摇摇欲坠,但是勉强的支撑自己继续飞行。

弗雷娅见这个莫名杀出的巡林客夺走了安塔拉之星,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但就在她化为蝙蝠群想要过去拉对方的双脚时,一道刺眼的阳光从树冠上照了下来。“不好!”,她急忙一个拐弯,蝙蝠分为两路再次循着林间的阴影聚集在了黑暗的一角恢复了人形。“...”弗雷娅狠狠一拳锤在了树干上,蜜糖金色的刘海后面,盯着树顶远去身影的双瞳隐隐散发着骇人的红光。

另一边地面逐渐平缓的河流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住旁边的一棵树根,使劲将身体从泥泞的河流中拉出,此时艾萨克浑身湿透,衣服上面都是泥巴,看上去颇为狼狈,他爬上岸边,站直了身躯,顺带向后捋了捋水滴淋漓的头发,轻叹一口气,顿时又恢复了三分绅士气质,然后一边清理着衣服上的污垢,一边缓缓走到弗雷娅身后:“放心,她跑不远。那只鸟中了炼金制剂的毒,草药是处理不了的。”

弗雷娅回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明白他话中之意,炼金制剂的技术,只有通过炼金术来处理和应对,而那些稀有的矿物和元素药材,只有大城市里才可以找到。那个巡林客虽然逃走,但如果她不想让自己的鹰死亡,则必然会找最近的大城市寻求解救方法...

想到这里,弗雷娅眼中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先回德鲁卡特...通知海山达斯,调集所有的资源,在其他人发现她之前,把安塔拉之星夺回!”

“风刃,快回来!”少女招呼着自己的猎鹰,风刃听到主人呼唤,晃动着飞到少女的肩膀上,将爪中的木盒放到少女手里,“我们快跑,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给你治伤!”承受着风刃重量的少女看着远处,那隐隐是一座城市的阴影,她心理咯噔了一下,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向着城市的方向跑去。但是风刃的脑袋已经耷拉下来,少女摸了摸它的胸口,只感受到一点微弱的心跳。


作者: 灰葬女士    时间: 2016-4-5 20:39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11 00:09 編輯

那一日的大战,已经过去数日,吉姆被遣送到伊莎贝尔的队伍下修养,薇拉早就像麦芽糖一样粘过去了,想来这些天都该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德米莉娅在二楼的床上睁开眼,楼下正在喧闹,安东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个酒馆打理的越来越红火了。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正是那个胖子的声音。
队长,我估计你应该起来了。”安东推开门,将一盆热水放在桌子上,“情况似乎轻松了不少,自从你击倒那只怪兽以后,瘟疫很快就有了好转。路格雷西奥的官方和乌鸦都对这次合作赞赏有加呢,而且还特别拨款允许我去买更多的物资回来,嘿嘿嘿。
那真是太好了,”德米莉娅走到水盆边拧了块毛巾,“但是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吧?为什么就在我们即将抓住那几个异教徒的时候,他们却离奇的消失了?”她用湿毛巾盖住脸慢慢擦拭,温热的气氲抚慰着毛孔,非常舒服。
哼哼,除了哪些黑鸟,还会有什么人有本事在咱们眼皮底下抢人?”安东冷笑一声,“路格雷西奥从来都算不上是绝对的朋友,只不过现在北方战事吃紧,南部不能出现乱子。
其实我们不用管这些政客操心的问题,我们只需要把眼下该做的事情做好,之前我们抓住的那几个异教徒绝对不能放过,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几个人在做一件很奇怪的事。
异教徒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也很奇怪⋯⋯”安东讥笑道,还没等他说下一句,两人就听到大街上传令号的声音,那个大嗓门的传令官正站在囚车的前部宣读着什么,排头的居然是精锐火枪营的士兵,两旁还有巡守队的卫兵伴行。囚车里面绑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侏儒,戴着一顶可笑的大礼帽。
那个人不是⋯⋯”德米莉娅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那个家伙,那正是击败盖努哥乌斯当晚在大街上大吵大闹的线人,而且也是一名魔法师,并且是破坏能力极强的火焰操纵者。
是啊,我们都认得他,这个矮个子的也是那晚的漏网之鱼,然而看起来这家伙落网了,那些黑鸟希望讨好我们,正打算在明天按照帝国的法律执行一次审判和行刑呢,也算他们识趣。”安东也站在窗边来瞧热闹。
他们要替我们行刑?”德米莉娅反问了一句,顿了一下,又回到桌前拿起纸笔。在上面迅速的写出以下的段落。
僵尸案件虽然目前可称为告破,但是背后依然疑点重重,怪兽的来源未知,操纵人未知,甚至连歼灭怪兽的人亦未知。兹受贵国请托以来,特许便宜行事,因此本组织有权力寻求贵国提供任何可能使用的便利条件,特请要求如下:
一、明日即将被公开处刑之异教徒为重要线索,请求推迟审判,发往我司重审。
二、请求一保密妥善之居所,便于我司与贵方隐秘行动。
三、请求延长于贵国境内逗留时间,此间滞留的所有费用,我司全额负责。

                                                                                                     申请者:猎魔人德米莉娅

飞快的写好之后,德米莉娅溶化了几滴火漆,用戒指留下了骷髅十字的印记,然后将这封信件递给安东。
安东,将这信即刻送抵乌鸦的联络人,之后再抄送一份交给伊莎贝尔小姐,毕竟这个时候她的职务还更大些⋯⋯有些事她必须得知道,不然我们都很麻烦。
包你满意!”安东飞快的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转身走下了楼,楼梯上又响起他沉重的脚步。
唉,看在阿贝尔的份上,你也该减肥了⋯⋯”德米莉娅看了看他蠕动的身躯,摇了摇头,然后又关上门。





作者: 灰葬女士    时间: 2016-4-5 20:44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11 00:08 編輯

他们很快,搬迁了新的地点,是个马车出租公司,这次的名字居然叫猎犬,门口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马车,一些出车的车夫正在彼此之间打着招呼,熙熙攘攘的客流在这附近走来走去。不过这也太显眼了些,德米莉娅无奈的摇摇头,推开了调度室的大门。安东还像上次一样正在指挥几个伙计装修,里面的东西正在分类保管。之前的金狮子酒店已经盘出去了。安东成功的把那间酒馆翻了五倍的价值,赚了盆满钵满。
安东,你确定就得用这么显眼的方式么?”德米莉娅绕开木箱,走到那个大胖子身边。
嘿嘿,您有所不知,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再说,哪里还有比这种地方更善于打探消息呢?”安东十分满意摇头晃脑,他抬起一个倒在地上的箱子。“放心好了,这里该有的全都有。”他搬走箱子的同时,狡黠的对着德米莉娅挤了挤眼。
“你知道么安东,早晚有一天你比我更适合带领这些乌合之众。”德米莉娅点头微笑道,“今天晚上,咱们还是依计划行事。”


是夜,德米莉娅坐在马车租赁公司的二楼,这里正对着一条宽阔的大马路,周围一切的风吹草动都可以尽收眼底,那些往来的车夫正在登记自己出车的频率,从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一笔报酬。安东正在楼下有条不紊的指挥各辆马车跑来跑去,到处都是忙碌和喧闹的声音。现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不少马车上已经挂起车灯,昏黄的灯影一颤一颤的,伴随着马车的颠簸远去了。

“看样子他们已经将‘货物’送到了。”站在二楼的德米莉娅看到一辆纯黑的华贵马车从远处驶进广场,一直开到楼下才停下来,里面走出几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为首的依然是那个乌鸦的接头人麦克修士。安东凑近马车看了看,向四周扫了一眼后便招呼那几个黑衣人进屋来。那几个黑衣人从车上扛进一个罩着黑布的铁笼,德米莉娅看他们走进楼下的大门,然后就听到了楼梯上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安东开门的声音。
“辛苦了,兄弟麦克。”德米莉娅对走上楼的几名乌鸦微微欠身,算是鞠了一躬。“我们接下来有些私事要问,不介意的话,可否留下这个犯人让我们看管几天?”

“这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我也得适当提醒您,德米莉娅小姐,这个人非常聒噪,还有,如果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请您不要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那个名叫麦克的人掸了掸身上蹭的泥土,从屋里出去了。
“安东,去多叫几个人来,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德米莉娅吩咐那个胖子,安东点了点头,接着就出去叫人去了。德米莉娅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拉开黑布,只见那个侏儒已经趴在里面奄奄一息。

“喂,醒醒!”德米莉娅从桌边端起一碗水,泼向躺在笼子里的侏儒。“你还没死,我现在有不少事情要问你。”
史蒂夫正在睡梦中,梦中的他正在一片蛋糕做成的森林里,里面有软滑的布丁,还有无穷无尽的糖果。
“哼,倒是会装死,”德米莉娅见史蒂夫没反应,就直接在他头上淋下一盆开水。
史蒂夫的梦境破碎了,一场从天而降的大雨把布丁被冲散成了蛋浆,而蛋糕变成了面糊,还有,这雨……为什么还是热的……热……
“啊啊啊啊啊啊啊烫死我啦!”史蒂夫弹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热水变成了白雾,从他的鼻孔,嘴巴,耳朵中吸了进去(使用魔法:转移热量),被烫红的皮肤瞬间恢复了正常。
“胆子不小,在这里还敢用这些邪术。”德米莉娅冷笑,她弯腰鞠了一躬,“我们又见面了,玩火的先生。”
“哦哦哦,我认识你!你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什么‘剩菜’官!咦?我这是在哪?我记得我们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再见过面呀!莫非你已经跟我一样已经共升天堂了?啊不对,这里不像是天堂,我总觉得这里有股怪味,感觉像是车夫汗脚的味道。啊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开往天堂的车站,我原本以为天使都是干干净净的人,但是没想到这些家伙也根本不爱洗脚,这一点我倒是比他们强的太多了,不信你看我的脚丫子。”史蒂夫说完话就立刻脱下鞋子,脚面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然而很快就有股酸败的味道从笼子里飘出来,味道难闻至极。“啊抱歉,因为毕竟没有水,我只好用烤火的方式保持足部干燥,结果却容易造成怪味。。。”
“该死……”德米莉娅嫌弃的推开两步,掩住口鼻。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着了这个侏儒的道。正如麦克所言,这个家伙实在是十分聒噪,简直废话连篇。如果这样一直按照他的节奏对话,估计拖上三天三夜也无法结束这种无聊的谈话。她拼命忍住恶臭走上前去,这点味道比起那晚的怪兽来说差远了。德米莉娅隔着铁笼,一把将那个侏儒拎过来。
“嘿嘿,你很厉害,小矮子,但是你最好配合点,要知道我们可不介意秘密的除掉一些人。这里的‘剩菜’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然而侏儒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来,他翻了翻白眼,肠子在此刻突然奏鸣了几声交响乐,然后就是史蒂夫那半死不活的尖细嗓音。“哦,妈妈,我已经不行了,我已经连续48个小时没有尝到鸡蛋的味道,如果还这样……如果还这样……我就会……哦哦哦!”这个侏儒突然摇头晃脑的。“没有给我一顿饱饭,不给我充足的鸡蛋培根肉卷,还有粟米蛋花浓汤,此外我还需要几个煮蛋当干粮吃。不然我可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居然还在这个时候跟我谈条件?”德米莉娅恼火的卡住侏儒的脖子,“听详细了你这矮子,那晚跟你在一起的几个家伙都是谁,他们都是干什么的?现在他们在什么地方?”
“咳……咳……咳咳……我饿……给我……鸡……蛋……不然……我……”史蒂夫明显是快要被勒死过去的样子,虽然已经快咽气了,但是很明显看得出来他似乎对鸡蛋和食物有特殊的依赖症。
德米莉娅愤怒的甩开侏儒,留下他在笼子里大喘气,然后拍手叫了一下安东,安东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德米莉娅指指笼子里的侏儒,然后对着安东耳语了几句,安东一边点头一边出去准备了。德米莉娅靠着窗户旁的桌子,看着史蒂夫在笼子里面继续装疯卖傻。
不过一会儿,安东端着一个盖着硕大的盖碗的巨型盘子走进来,里面正在隐隐的散出香气,他放在桌子上,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史蒂夫,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
史蒂夫被这香气带醒了,他的确是好几日没有吃饭了,此时这浓郁的味道让他几乎难以把持自己。德米莉娅似乎还没有打开盖碗的意思,史蒂夫舔舔嘴唇,凑到笼子边上扶着栏杆站起来。
“嗯……看起来又到晚饭的时间了呢。”德米莉娅搓了搓双手,“今天不知道吃些什么?”她故意不看史蒂夫,但是掀开了盖碗,里面的香气在空气中游荡着,那正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几根鸡蛋培根肉卷,还有一碗虎皮蛋炖牛肉,一块烤的恰到好处的蛋糕,更重要的是在一个玻璃碗中还摆放着一块软滑粘弹的布丁,它正随着大盘子的摆动而扭动着身体。
“今晚的餐点看起来真是美味。”德米莉娅兴致勃勃的用叉子叉起一颗虎皮鸡蛋,然后转过身去,在史蒂夫面前津津有味的吃下去,不过她很快换了个表情,将嘴里的鸡蛋对着窗外吐出去。“呸,这味道实在是无法让我下咽,我收回我之前那句话。”
“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史蒂夫隔着栏杆伸出双手,对着德米莉娅愤怒的跳过去,然而这笼子太重,他半寸也没挪动。“浪费啊!浪费啊!快,好不好吃我尝尝就知道!呃呃呃呃!”他用力的推了推栏杆,但是毫无办法。
“啊?你还活着呐?”德米莉娅冷峻的目光扫了扫史蒂夫。“怎么样?是不是想吃这个?这也不是毫无办法,只要你告诉我那群异教徒的动向,我就分你几个。”德米莉娅叉起一个鸡蛋培根肉卷,在手中摆了摆。
“啊啊啊,我说我说!我都说!就像临死之人要向万能的天父忏悔一生过错那样说!就像一个害羞的孩子面对自己家长那样说,快给我快给我!”史蒂夫两手在空气中不断地招摇。
“说得好,那么这一块就是你的了。”德米莉娅将那团肉卷递给史蒂夫。“现在告诉我那些家伙都是谁?他们都在那里?”
史蒂夫转眼之间就吃掉了那团肉卷,无限的满足从口腔中爆开,他露出一副即将升上天堂的表情。然而听到德米莉娅的问话,他立刻哆嗦了一下,恢复了正常,“我说的可是真话啊!!!我完全不认识他们。”
德米莉娅手腕一抖,又一颗鸡蛋从窗户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的是真话啊!真话!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别的事!别扔啊!!!”史蒂夫大声惨叫。
“哦?其他事情?说说看你还知道些什么?”德米莉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过她又递给史蒂夫一个肉卷。
“嗯,七四四亲海油仄歇(其实事情还有这些),”史蒂夫含混不清的说着,口中不断地咀嚼那个肉卷,好不容易过足了瘾才一口咽下去。“那天我原本只是想在大街上睡觉,可在那星空下我看到了那只怪兽,后来的事情你知道的。那群人为了防止我信口开河,便要求我指明方向的同时让我带路,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这样做了,可是没想到,可是没想到!那群家伙居然被你抓住了啊!!!!之后我为了防止被你们发觉,我只好偷偷的逃跑了。”
德米莉娅实在不耐烦了,她端起那碗布丁,作势要扔出去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冷静!冷静!如果你扔了它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侏儒翻着白眼回忆道。“之后还有,还有呢!你要耐心,耐心些!后来我自己也没少负伤,不过当时身上还有竞技会赌下来的彩金,于是我就住进一家医院打算趁下一次比赛前好好疗养一下,可是那家医院的伙食简直差到极点了,愤怒之下,我就要逃离哪里。然而却没人欣赏我的舞姿!于是我只好……”
“我看这块蛋糕还是我来吃的好。”德米莉娅焦躁的捏起那块蛋糕要送到嘴里。
“啊啊啊啊啊等等!等等!你知道我在医院里听到什么见到什么了吗?我见到了那个女人!!!那个银头发带我一起坐上法杖的女人!”史蒂夫大声喧哗。
“哦?这的确有点意思,她叫什么?”德米莉娅将蛋糕塞给史蒂夫一小段。
“叫什么我没听清楚,不过我当时正好从她门前经过,我这人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是那个女人,她正在和一个男人谈些什么,似乎是什么爆炸,还有什么碎尸。那个男人的名字似乎叫罗南?后来他又谈论一些有关死神和爆炸之类的事。”史蒂夫看了看那大盘子,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嗯,接着说下去。”德米莉娅将那碗虎皮蛋炖肉放在史蒂夫的面前。
“啊哈!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史蒂夫端起碗,用手抓着大嚼起来,“罗南后来带着那个女人逃跑了。有一件事必须要说的是,那天在爆炸案里面死掉的一个小女孩,好像正是罗南的妹妹,现如今他们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同伴了。听说他们还住在一家非常不错的酒店里。之后的事,我就完全不知道啦!”史蒂夫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碗炖肉吸引走了。
“哼,说的都是些废话。”德米莉娅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但也陷入了思考,事情发展的确有些怪异,为什么那个炼金术爆炸案会和什么死神有关联,如果细算起来,这几日在城里出现的所有不正常迹象的话,死神又是从哪里出现的?此外,此番询问并未问出盖努格乌斯背后的操纵者究竟是谁。然而那群流浪的人却对这东西一副很熟的感觉,莫非……德米莉娅心中又出现无数个疑问,但是看样子这些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好好看住这个家伙,安东,你再替我问问这个家伙从哪里学会的火焰魔法,手段么……只要别弄死就好。等没有什么价值的时候,就把他还给巡守队。”德米莉娅一脸阴郁的对着门外安东说道,那个胖子微微的点了点头。又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她并轻声说道:"这是【她】派人转交给你的。",德米莉亚打开纸条后看到上面写着几行字:"专心自己的任务,尽快将犯人归还",从字迹上看应该是伊莎贝尔送来的。

“叫她放心,我肯定不会忘,”德米莉娅带起帽子,“最近我不会回到这里来,安东,你们一切小心。”话音一落,她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0 23:42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12 00:19 編輯

《再见》

【友情,有时就像是互相缠绕的树藤,有人觉得那是扭打,有人觉得那是牵绊。但不论如何,你都不能忘记,它们本是同根.......
生命,本是一场战斗,人人都向往,却又不知为何而战,何为胜利。有人跟我说过,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恰恰就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


水晶宫般的大殿中雷霆鸣响不绝,一堵堵的冰墙被闪电撕裂,震碎,化为一颗颗尖锐的冰晶四下散射。伊利亚忍着胸口的疼痛,勉强挡住了比特丽几次三番的袭击,却在最后一下被打翻在地。

“为什么不还手!伊利亚!”比特丽大声说道,“你这样做,我们谁都不可能出去!可能这场考试谁都不会过关!可能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我做不到,”伊利亚半跪在地,咬着牙摇了摇头,“是,我们被安排在同一场试炼中,同样面对着生死间艰难抉择。但是我做不到,比特丽,或许是我的软弱。”一边说着,她一边艰难地站直了身子。
“但是在我们之前,没有其他选择!那家伙说了,不完成这场竞争,我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比特丽急得跳脚,同时又举起了短杖,杖头雷光攒簇。

伊利亚还是摇了摇头,双臂依然垂在体侧,轻轻说道:“还记得吗?对于法师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知道为何而战。也许,正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我们会死,但是,我有我的选择! 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
她最后的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比特丽一时间呆住了。 随即,伊利亚撤去了身上的寒冰附甲。

比特丽看她撤去冰甲,没有说话,但是法杖上攒聚的闪电球却越来越大,比特丽将它高举过头,而后猛力一甩,强大的雷电一击而出!!

“所以”,伊利亚眼中泛起了泪光,“你必须要活着完成试炼。”

轰!!!!

大殿上冰晶化作粉尘飞舞,一切都归于短暂的平静……

“为什么...”当伊利亚发觉自己安然无恙时,她强忍着痛楚说道:“为什么要手下留情?!比特丽!"

“伊利亚...我们停手吧...”,比特丽话语中带着一股从所未有的心灰意冷。“要我杀你,我做不到....”,说罢,她右手一送,法杖就此落下。

"别……不要……",双方都放弃试炼可能意味着两个人要一起去死,然而比特丽的法杖已经落地。

"你说得对……伊利亚,是我糊涂了……如果一个法师连自己的意志都不能坚持,那么她是不合格的。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我想如果今天因为你的死让我通过了这场试炼,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比特丽说道这里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个笑容:"哎呀哎呀,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死了?"
"比特丽……",伊利亚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是欣慰比特丽最终还是理解自己的,另一方面却又不忍心她也跟着自己一起死。之前的打斗让她伤的不轻,一瘸一拐地来到比特丽身前,伊利亚拉住比特丽的手,这个小麦色皮肤的姑娘,每次看到她的笑容,就算有再多的烦恼也都会被遗忘。"对不起……我……"
"是我自己的选择",比特丽摇了摇头笑了,"我们的命运,自己做主。"

"你们,违背了这次试炼的规则,拉法艾尔已经看见了你们的选择。那么,每个人都要接受自己选择的后果,你们,准备好了吗?" 大厅中回荡着神使的声音。

伊利亚和比特丽相视而笑,在她们上方的大殿穹顶,无数的电光开始汇聚,直到最后聚成了万钧雷霆顷刻间奔涌而下,声势相当骇人!
但伊利亚和比特丽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她们并没有对此多做理会,直到一切都被吞噬在了白色的光芒之中……

生命,即是不畏死亡……
战斗,即是坚持……
法师,即是用自身意志探索并指引万物意志之人…


生命……即是不畏死亡,战斗……即是坚持……就算死,也要坚持……
忆璃咬着嘴唇,等着白光后面的万钧雷霆,一直咬到,嘴角不停的流出血来。
不……这血太宝贵,不只是因为它是银血,还因为它是我的命!我不要再流一滴血,因为我要坚持!
强把口里的血咽回去,胸中除了疼痛还有浓浓的血腥。眼前朦胧一个少年蹲在自己面前,双手按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是谁……忆璃努力聚焦,终于看清,那是水旋。记忆也慢慢回拢,这是在帕丁顿酒店,刚才……自己被那个东方人击倒了。
想动却动不了,想说话,血就喷出来,忆璃只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1 00:14
“别怕,忆璃姐姐不会有事!”水旋用手掌扶住忆璃后胸。“如果不抓住那个家伙,忆璃姐姐真的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塔尔哥哥,千万不要让我受到打扰!”水旋多少和叔叔学过点医术,他知道,这是内脏受创。然而受创的部位究竟在哪里呢?只怪自己曾经没有和哥哥一样好好学习医术,却每日看些杂书分心。正听到窗外那人落地的声音。水旋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主意。他不确定是否有效,但是此时此刻唯有这种办法了。
“忆璃姐姐,你快些躺下,不要乱动啊!”他慢慢的放平忆璃的身体,而她此时嘴角还在不断向外渗血,水旋坐在忆璃头侧,用自己的手掌按抚在忆璃的额头上,“周围的精华之灵们,我请求您向我汇聚,让吾之灵魂,链接于吾所触及的生命。我的心即为她之口,我身即为她之情,让我感受到她的痛苦吧!”水旋的身体绽放出亮绿色的柔光,无数条精华之线从他的身体中链接在忆璃的身体上(使用魔法:分享感觉)。他顿时感受到胸口似乎受到一击重击,巨大的痛苦几乎让他自己直不起腰来。
“忆璃姐姐,你先忍着疼痛,我没有办法判断你的伤势在哪里,只能用这种办法了。”水旋的思想拂过忆璃脑海,不知道她听到没有。然而阵阵剧烈的疼痛令他自己都冒出了一身冷汗。忆璃身体中的剧痛和他的身体链接在一起,水旋只能通过自己的身体来判断忆璃的伤情位置。
“左肋下肺,右肋下肝,胸膈,还有⋯⋯咳咳。”忆璃又有一口血喷出来,感同身受的水旋也被呛的连声咳嗽,“我不会放弃的忆璃姐姐,我现在就⋯⋯”水旋不等自己说完那句话,他强提一口气,念出了最后一段咒文:“双体之伤,我来做其伤之眼,她来做我伤之体,拉牵破损,恢复身体,让她不再痛苦,祈求你们精华之灵,救救我的朋友吧!”水旋依靠着自己身上疼痛的部位找出忆璃的内伤之源,精华的魔力汇集在他手掌里,他缓缓按住忆璃内伤的部位,无数条亮绿色丝线如同涓涓细流,浸入忆璃的肌肤之中。(使用魔法:精华恢复)“拜托你们了,血一定要止住啊!”水旋几乎要疼的落泪了。他感受的到忆璃的痛苦,如果这痛苦能够缓解,这就说明恢复的魔法一定在起作用。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2 00:18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13 00:59 編輯

卡娜看到这场景也慌了神,她忙乱地帮着忆璃擦去嘴角淌出的鲜血,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却不知道还能帮他们做什么,而手忙脚乱的两个人,当然不会注意到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塔尔,此时却已经不知所踪.......



帕廷顿酒店背对中央喷泉的一面,是种满了树荫的绿茵庭院区。一层每一间贵族套房的回廊外都会自带专属于这个套房的典雅花园,一个个并列的且独立的花园由高高的围墙隔开,有着相当的独立性和隐私性,本来能入住这种贵族套房的人就不多,所以在树荫的光影之下,此刻这里比起外面则显得格外的幽静。
“汝好大的胆子!”,一声娇咤打破了花园中这难得的惬意,“袁二,本宫只是让汝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后交与本宫处置,汝可好!”
紫鸢一边怒意十足地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一张牌狠狠扔在了地面,而后又使劲在上面踩了几脚。
“公主恕罪!属下实不知这牌是假货!”袁鸿锐急忙抱拳躬身,却听啪地一声脆响,紫鸢已经一巴掌干净利落地打在了他的左颊。
“如果是真货,汝也敢拿!?”
袁鸿锐表情略带惶恐,目光却不敢盯着紫鸢。
“听好了,袁二!汝既是本宫的奴才,就给本宫记住,本宫之物,任何人肆意碰取,皆是死罪,汝亦不例外。这些灵牌,得之即为其主,汝可莫要起了异心!”
“属下该死!不知牌灵竟有如此特质,还请殿下恕罪!”,袁鸿锐立刻半跪在地,头也不敢抬起,他知道虽然自己追随这个小公主多年,但紫鸢任性妄为早就不是一日两日,自己如果真惹到了她,她也绝不会留任何情面。
“你也是蠢,被人骗了竟不自知....”,紫鸢的口气缓和了一些,她望着地上那张假牌,露出一脸的不屑.


却在这时,两人同时感到墙头树荫上有人影一闪,随即听到西面墙角下发出“嗒”的一声,一个瘦高的身影已经稳稳落地,他身法极为轻巧,手持长戟,身上绑有轻便的皮甲,黑直的长发高高扎起成马尾,却是个男的。长长的刘海下面,一双俊美的暗绿色眸子,目光却阴冷得吓人。这人一言不发,将长戟斜指地面,紧紧地盯着庭院中的紫鸢和袁鸿锐。

袁鸿锐认得他就是刚才在女魔族房间内跟自己交过手的青年,这人身法诡奇,速度不可小觑,没想到他居然追着自己的踪迹跟到了这里....想到这儿,他直起腰,习惯性地挡在了公主身前。
“本来着了你们的道,还想回去理论一下,没想到你们倒是找过来了....你的同伴们呢?一起现身吧。”
塔尔一动不动,然而,他的身体就像是绷紧的弓弦,目光中的寒气越来越盛。忆璃本来身负重伤,挨了这家伙的一掌,此时此刻...想到她狂吐鲜血的样子,塔尔的牙齿越咬越紧。
“怎么?你是哑巴?”,袁鸿锐冷笑了一声:“还是说你的同伴们都吓得不敢现身了?要本将军收拾你一个人还真有点胜之不武。”
“奴。才。而已。。。”塔尔口中慢慢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袁鸿锐顿时收起了笑容,随手取过了靠在花园石椅边的那根长长的包裹着白布的物件。紫鸢眉目神情间似乎完全不担心入侵者会给自己带来威胁,她转身坐在了石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德鲁卡特特调奶茶。

塔尔见对方应战,轻轻将自己经常带着的比迪丽留给自己的长围巾取下,搭在了一旁的树杈上,“五秒。让。你跪。”,话音甫落,人影已经消失于树下,下一秒,袁鸿锐看见头顶五米处一道黑影飞一样急袭而来!!他长枪一抖,一招“毒龙天游”,白布震碎,一杆重银枪乱点,枪尖避开长戟正锋,旋风般螺旋刺向塔尔的心窝。塔尔随即将长戟一偏,左手迅速出击(闪电手+蛇咬),一把便已经攥住了袁鸿锐的枪杆向着一旁拉开,蛇咬的力度非同寻常,袁鸿锐没想到他的力量竟然不亚于之前那个强壮的小女孩!这一下反倒被打得措手不及,此时长戟已经向自己头顶猛劈下来,他急忙横过枪身,虽然枪头那段还攥在对方手中,但也恰恰因为这点,对方的长戟攻击范围有限。枪杆挡住戟锋的瞬间,一声重响!两人周遭顿时激荡起一圈飞尘!

袁鸿锐急忙运气脚底,但对方的气势出乎预料的强劲,长戟的重压,导致他脚下的花园地砖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缝。两人眼中敌视的目光也在近距离交锋,互不相让,袁鸿锐感到自己手臂在微微发颤,对方一边用强劲的力道向一旁拉扯自己的长枪,一边将长戟压在枪身,这让他耗费了额外的气力,双腿渐渐被自上而下的对手压的有点弯了下来!而塔尔也发现对方竟然架得住自己的独门必杀技,但见他膝盖已经微微弯曲,当机立断松开抓着长枪的左手,狠狠在自己持续施加压力的右手上面推了一把(蛇咬)!袁鸿锐只觉得一股更大的力量压下,膝盖弯的越来越厉害,身体也越来越低。两人的武器长杆此时都已经被大力压变了形,任谁松一口气,就会带来致命的失败!对袁鸿锐来说,如果真的被压得跪了下来,让他这个东韵平西副都统颜面何存。

“咦啊啊啊啊啊啊!”,关键时刻,袁鸿锐额角青筋暴起,目光突然闪出一丝青气,向上的推力逐渐增强,只听【喀】的一声,地砖被他的大力彻底踩得粉碎。而与此同时,塔尔只觉得一股奇怪的犹如针扎般的感受顺着自己的长戟传到自己的双臂上,袁鸿锐的力度每秒似乎都在增加,居然从之前的劣势开始慢慢反推了回来!随即对方一声大喝!塔尔只觉得一股巨力像炸弹一样在两人之间爆裂开来,他虽然手上有劲,但整个身体却被推得向后飞了出去,半空中他一个急转,眼角瞥见那犹如毒蛇的钢枪已经刺向自己的面门。比快,塔尔并不担心会输,瞬息间两人已经兵刃交锋二十余招,塔尔的速度并没有落下风,虽然刚才的爆发力让他虎口已经血流如注,但他依旧表情冰冷,见招拆招,将袁鸿锐的钢枪拨转来去,就是不让对方刺中自己一分一毫。而袁鸿锐的连攻却让塔尔根本无暇反击,塔尔第一次见到一个可以毫不喘息地把几十招的攻击用得这么行云流水的人。

紫鸢在一边继续喝着她的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两人恶战,园中的花草被激荡的气流震得漫空乱舞,塔尔腾挪纵跃翻身倒打袁鸿锐后颈,这一招他直接将长戟换至左手(蛇咬+长戟),劲风鼓舞!袁鸿锐不敢疏忽,拖枪反架!

两把兵器重重撞在了一起,突然间爆发出了一条蓝色的电光!

袁鸿锐只觉得手臂突然遭到电击,浑身麻痹了一下!塔尔也出乎意料,但巨大的震力也让他的长戟脱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此时对方已经明显露出了破绽,他顾不得抓紧半空的戟柄,然而一个回身扫腿而出,一脚踢中了袁鸿锐的脚踝!

袁鸿锐脚踝吃痛,身体却麻木得无法反应,整个身子随着塔尔的这一脚,栽倒了下去!就在这时,一道紫色的光幕挡住了他的下坠之势。塔尔得势不让,左手蛇咬此时已经抓向袁鸿锐的咽喉!然而却见白光一闪,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锋利的气流逼得他倒翻出了五米开外,落地之时只觉得脸上热辣辣地痛,一股热热的血液已经顺着脸庞流到了下巴,而自己鬓角的一簇青丝也已经被那道剑气割断,散落在地....




“本宫面前,伤我的侍卫,汝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紫鸢此时已经站起身子,双手拢在袖袍中,杀意大盛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这个青年,居高临下的气势无处不透着傲慢,而她的身后数十把发着光的利剑,正在空中游移着.....

塔尔依然没有做出任何过度的表情,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幸好之前躲得快,只是被豁开了一道伤口,他弯腰捡起长戟,而袁鸿锐此时也已经从斜着支撑自己的光幕上一跃而起。
“殿下,请将他交与末将处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战斗。”,经过一番交手,袁鸿锐很惊讶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能够接住自己的这么多招,而自己两次都差点着了他的道,这让他心中激起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他这一路还真没遇到过这么样一个对手,能亲手将对方制服,对他来说是个尊严问题。而另一方面,他很清楚公主一旦出手,这个年轻人必死无疑,突然间袁鸿锐似乎并不是很想看到他死。
“闭嘴!本宫想杀谁,汝也管得!?”
袁鸿锐一惊,却听风声大作,数十把发光的利剑犹如连珠炮般密密麻麻地向着塔尔激射而来!!塔尔心中也是一凛,表面上却依然冷静,只见他飞快地向一旁窜出,比速度,他尚有自信!他脚下不停,疾风般横踩着花园中的棵棵树干向着公主的方向疾奔而来!

“找死”,紫鸢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狞笑,飞出的利剑有一些将树木炸的木屑翻飞,有一些则半空掉头向着塔尔背后飞去,而另一些则对着他直击而来!塔尔飞快地挥舞长戟挡开两把飞剑,身子却已经抢到紫鸢身前两米之处!他顺势长戟交到左手,对准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公主的脑袋便横扫而来!

就在长戟将要击中紫鸢面颊之时,一道光幕却硬生生将之挡了下来。“权杖三”,紫鸢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宝剑,【一】”,突然,塔尔胸口一痛,一道利刃已经穿胸而过!这是一把犹如长枪那么长的宽大单手剑,原本根本不存在,此刻却正紧紧握在紫鸢手中。

塔尔眼中能看到,一道道深色的鲜血正从自己的胸口流出,顺着宽大的剑刃表面流下,一滴滴滴在地面....他的身体被剑刺在半空,左手本欲去拔出穿过胸口的剑刃,然而却用不出一丝力气⋯⋯“当啷”一声脆响,右手上本该紧握的长戟也坠落在地。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2 00:21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13 00:46 編輯

塔尔开始感觉有点晕眩,这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之后他感到自己被一股股的劲风贯穿,身边的花瓣飘舞着,那是血色的花瓣....

自己的身体,也随着这些花瓣在空中飞舞打转,一切似乎都变慢了...变得那么不真实,变得像是虚幻...

突然间

他仿佛看到了很多人

很多场景.....

埃里克:“小老弟,走路……嗝……小心一点啊!呃啊……
“我没事。

忆璃:“塔尔,你,不是人类吧?”
长发少年闻言,肩膀一僵,没有抬头
忆璃:“不管你是什么种族,我和你是一样的!你没有伤害我的心,那么,我的心也相信你!”


路西安:“塔尔,你想见一见地狱吗?”
“路西安……”


忆璃:这么冷的天,怎么一直在外面?给你的,看看合不合适。”

格里姆:
“就你这样,也很难看到将来,你的仇人死了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你就不曾考虑过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整日的浑浑噩噩,这样的生活说到底也不是长远的,你还年轻的很,毕竟还有很多路要走。”
“我活下来,是因为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在找到答案之前,大概,一直都会这么流浪下去吧。”


夜鸣:“噗!太辣了!”
“辣、你就、吃块面包。”

忆璃,埃里克,格里姆,夜鸣,还有大家......

格里姆:
“我的天,塔尔,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你不要再继续试图掩盖什么了,那个给你留下这个伤口的人,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他只需将这把武器轻轻一拧,也许现在就不会有你这个人存在了!”

骤雨初歇硝烟未散的战场边缘,一个身影正孤零零地伫立在石块之上,淡然俯视着这片尸骸遍野的焦土。
他的长发直披到后腰,雨水沿着发梢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带着极淡的微红色光泽,啪地湮没在残旗乱草之中。

转眼间天地翻覆,时空急剧流转,有什么东西急速直贯胸腹而过,彻骨透心的冰凉与绝望.........
随后的巨大雷光炸毁了方圆一公里内的一切......包括他...........和他们........

留下的.......只有萨尔特无尽的冰雨.......


....人说....

.......同一件事发生两次,那就是命运女神的安排......

路西安.....也许你是对的.....

他们在对自己微笑,却感觉那么遥远....

后背撞在了一面坚硬冰冷的墙上,他停了下来....他的眼睛有点看不清周围的景色了,只觉得自己双脚是悬空的,自己正靠在墙上....似乎,有什么在一旁飘动...是什么?...他缓缓伸出右手,想去抓,而手臂却在半途停了下来...什么东西将手臂死死地钉在了墙上......最终,还是没能抓住那个飘动的东西....

比迪丽:“喂,大个子说要还你个人情,你要不要?”
“什么?”

那是比迪丽送给自己的围巾...吧....

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远远飞来一道光,那道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唯有黑暗.....唯有死寂..........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2 00:45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12 00:52 編輯

忆璃的伤痛止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胸中的疼痛正在不断的好转,这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是这心中,为什么会如此的哀伤。就像是贤者先生和⋯⋯那个卖花的女孩。眼见忆璃口角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少,水旋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咦,我这是怎么了?”水旋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简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忆璃姐姐明明已经控制住伤势,可是我,可是我⋯⋯”水旋放开了治疗的手,在眼圈上抹起了眼泪。

他隐隐的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胸口变得越来越憋闷。
“卡娜姐姐,你有没有看到塔尔哥哥。他不是应该⋯⋯”水旋这才看清楚四周,塔尔已经消失不见了。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2 01:26
“塔尔?”,卡娜四周看了看,摇了摇头,刚才太忙乱,谁都没注意塔尔去了哪里。“我们先吧她扶上床吧?”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2 22:32
意识飘忽,随时都会散去,忆璃对着眼前模糊的影子努力的说:“去……找……耐门……回……回魔……药”每说一个字,都有一股鲜血从忆璃的嘴里流出来,突然,与忆璃连接的水旋感觉到忆璃的心脏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混合着惊恐与悲伤的剧痛,忆璃高声的叫了两个字:“塔尔!”,一口血狂喷而出,将卡娜的衣服染红了一片。


作者: 苍·白羽    时间: 2016-4-13 22:53
  “卡娜姐姐,快去找楼下认识的人,单凭我自己一个人能力非常危险!”水旋克制住悲伤的心情,“我还需要守住这里,忆璃姐姐需要我继续治疗!”

  卡娜带着血污跌跌撞撞的冲出酒店,在酒店前的喷泉前焦急的张望着,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很快便在树荫下看见了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不由分说便抓着耐门往酒店跑。娇小的身体里隐藏的怪力让耐门挣脱不出,满身的血污让耐门皱起了眉头:“这是?”

  “忆璃……重伤……帮忙。”

  看着一路上打斗的痕迹,以及残留的法术能量,可见战斗的激烈。推开房门所见的满地狼藉与浑身是血的忆璃与水璇,耐门的心中充满懊悔。

  该死,当时我应该就留在上面。

  但现在想这些也于事无补,耐门取出止血与恢复魔力的药剂给忆璃服下。


作者: caprick    时间: 2016-4-13 23:39
水旋见耐门到来,顿时松了口气,他再度联结忆璃的身体,继续的做出咏唱,绿色的华线温和的触动忆璃的身体,水旋感知着药水的动向,将它们均匀的在忆璃身体内扩散着。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4 00:01
罗南见这个女孩匆匆忙忙将耐门拉走,知道出了紧急状况,于是连忙也跟了上来。待他见耐门给忆璃服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阿贝尔....这里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在忙着紧急救援,而他的目光也没有停止观察附近的蛛丝马迹:“我们应该立刻通报城中的巡守队以及酒店的管理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4 20:22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14 20:34 編輯

“塔尔哥哥去追那个人了。”见到忆璃可以说话,水旋也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我实在看不清他在哪里。”水旋拿过耐门递来的魔力药水,将剩下的一部分一饮而尽,顿时觉得头脑清醒许多。
罗南看了看不说话的耐门,随即将目光扫向屋中的各个角落。“你们说的那个“塔尔”,之前跟你们在一起吗?你们遇到了什么人?”他看到窗边的帘子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而窗子此刻大开着,难道袭击者是从窗子进来的?那破坏的门又是怎么回事。帘子上有脚印,显然有人从窗子翻出,他来到窗口向下一看,这可是三楼啊...“刚才我说要赶紧找人来,但是我忘了你还在被追捕中”他对忆璃说道:“如果可以给我一些必要的信息,也许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你们所说的那个塔尔”

泪水越来越多,忆璃咬着嘴唇,几乎抽泣起来:“你……感觉不到吗……塔……塔尔……”忆璃再也忍不住:“塔尔……不!不!……塔尔死了!”这一声几乎如从嗓子里裂出来一般,接下来,就是颤抖着嘴唇,慢慢闭上眼睛,眼泪如雨般滚落。
塔尔,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雪山兵分两路时,我们遇到巨蛛时,是你赶回来救援吧?在高高的数上,我曾看到一个影子,那是你,是你吧?
“我的……塔尔……”抓住耐门的手一松,忆璃轻轻的念了一句,就再没有声音……
“喂!”罗南等人都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查看情况,“你给她服了什么东西?怎么她又昏倒了?”
忆璃不动也不出声,半晌,慢慢睁开眼睛:“你最好……想办法杀了那些人!”忆璃早变回银白的发丝里慢慢出现几缕黑色,望着耐门眼神也变得凌厉寒冷:“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你这些鬼药到底……好不好使?老娘什么时候能起来?”忆璃咬着牙,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嘴边的血又有流出来的迹象。挥开水旋阻拦的手,忆璃皱眉:“该死的!看我怎么……去要了那……个杂种的命!…愿加百丽的光…永远照拂我……的塔尔……我要用该死的光,送他们上天!”忆璃的声音忽高忽低,发色忽明忽暗。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4 23:18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22 14:58 編輯

察觉到了忆璃举止的不对劲,罗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静点!说不定他还活着,你不是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吗?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又在被人追踪,显然危险并没有过去,你本来就有伤!血吐了这么多,不好好活着能做什么?当务之急是找到你们说的那个塔尔,小姑娘!请你赶紧下楼,跟管理的人说这里遭到了袭击,务必召集附近的巡守队。而你”说到这里他看着忆璃:“你必须转移地点,巡守队一来,也许会进行必要的排查,你的身份十分危险。”
忆璃盯着罗南看了一会,又是一挥手,甩开罗南的手,嘴里念念有声,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罗南只是看到她的手心里突然亮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就熄灭了,接着忆璃的身体莫明其妙的像是发出了一道光,这光也马上就熄灭了。忆璃拿开手,闭上眼睛靠在水旋身上,刚才的精神又消失了,可是却不再吐血了。(光魔法  光愈 MP-60)
忆璃气喘着说:”如果找人来,就趁现在!否则,塔尔……就……白死了!“眼泪又连串的流下来,忆璃的发色也恢复成了银白,可眼神还是凌历。
卡娜听罢罗南的话便非也似地跑下楼去。
“这个哥哥虽然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塔尔哥哥,你或许不知道,这一路上他⋯⋯”水旋还依稀记得塔尔受伤的样子,那正是为了保护大家而受伤。“但是忆璃姐姐,你还是先照看好你的身体,我们不能得知他遇难后,再看到你出现危险,况且,在必要的时刻,我也是可以做出选择的。”水旋暗暗的捏住手中的星星牌,如果这一切都到了必要时刻,那么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罗南对水旋说:“尽量不要让酒店管理人员看到她,我们先给她转移个地方,不然如果引来了其它仇家肯定不好办。你们现在能简短解释一下入侵者是什么人吗?难道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死神】?”,他疑惑地看着忆璃,又看了看水旋,耐门之前跟他在一起,所以自然也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忆璃捏住水旋的手:”保住你的牌!那个东方的疯婆子……就在楼下!她就是来抢我们……的牌的!决对不能让她得手。“
抬头对罗南说:”要走还不快点!背我走!想办法去楼下!我要……塔尔……”
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塔尔的位置了,罗南不明所以,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种事情是匪夷所思的。此时已经可以听到一边的楼梯有脚步声响起,帕廷顿的管理人员正在赶往这里,他立刻背起忆璃,向着另一边的楼梯跑下。“看来你知道他们的位置?那么你来指路!”,水旋也紧跟其后,顺着楼梯跑了下去,而耐们则负责应付管理人员和之后会引来的巡守队。

水旋拉住忆璃的手,数条精华的丝线顺着他的手指流向忆璃的掌心,两人的思想无需语言,连视觉亦可相通。“忆璃姐姐,你先稍等,从现在开始,吾之眼即为汝之眼。”精华的视觉反馈出来,周围一切有生命事物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忆璃本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只在内心暗暗的占卜了一下,看到他们好像在一楼一个非常豪华的大房间里,房间有一个华丽的单独的花园。其余的,忆璃不敢去看。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对水旋说:“他们在一楼的花园套房里。你可以不进去而看到里面吗?”

花园中
袁鸿锐一时间还是无法平息自己的心情,他回头诧异地看着紫鸢,这个丫头的残忍程度已经不是她小时侯自己认识的那个公主了。
紫鸢没有说话,沉着脸,再次坐回到了石桌边。
“殿下,恕末将直言,虽然殿下是东韵皇亲,但在德鲁卡特公然杀人,这恐怕会引起非议。”
“哼,非议?”紫鸢歪嘴摇了摇头,表示他的说法很可笑。“袁二,说白了你是可惜这小子吧?”

忆璃指路,罗南背着她来到楼下,忆璃按了按罗南的肩膀,要他小心隐藏身形。水旋紧跟在忆璃身边,通过水旋,忆璃看到房内较远的地方有两个人形的精华的影子,其它的并没有看到。忆璃的心底一暗,塔尔……,咬了咬嘴唇。忆璃从罗南身上下来,看了看罗南,然后对他说:“脱衣服!”
门外的罗南听到忆璃的要求,便将外套轻轻脱了下来。
忆璃二话不说,走到罗南身后,抬手脱下自己沾满血迹的白色病号袍,用罗南的外套裹住身体。然后微微皱眉看到了随后跟来的耐门。忆璃捡起血衣,递给耐门:“放到那门口去!罗南想办法引来酒店或巡逻队的人,耐门负责在那门口拖延住他们,不能放他们出来!水旋跟我一起。我占卜一下这房间还有没有其它的门!”
“让罗南去就行。”耐门解开法典的锁扣:“我不可能看着你去送死。”
忆璃略略问了问,知道了花园另一边还有一个门,于是思索了一下:“我们人不够用,那么耐门必须守住花园外的门,罗南引来巡逻队后守住这里的门,这其间我和水旋看着。决不能让他们脱离这里,塔尔还在里面!我必须带回我的塔尔!”
“没问题。”耐门点点头,递给忆璃一块晶石:“不要硬拼,一旦有什么情况,用你的精神力引爆它。”起身离开酒店,绕到花园后门隐藏起来。
看着还站着的罗南,忆璃一挑眉:“还不快去!现在不是讲故事和解释的时候!水旋,给他也连上。”然后紧了紧身上外套,顺手抽掉罗南的背带裤上的带,系在腰上,继续说:“今天你一定会看到很多你理解不了的事,不过,这也是必须的!”说完,一拉水旋:“我们稍稍藏到门边去。”
罗南感到来自那个少年身上的一种奇怪感觉,就像是一种联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忆璃的意思似乎是要引巡守队到这里来。他担心地望了一眼忆璃,不知道这个姑娘还记不记得,她自己可是刚刚逃脱了一大群的士兵好不容易躲到帕廷顿来的....但看她现在的样子,根本无法和她说清,只好留下一句:“你最好化妆一下...”,说罢轻着步子向走廊外快速走去。
“再稍等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更重要⋯⋯”水旋小声说道,他抽出自己的短杖,杖尖的水晶缓缓发出微光,“召集生命之力,护佑吾身,愿我的朋友都可以远离脆弱和无助,再让他们的身体充满活力。”(使用魔法:精华王盾,抗力增强x3人,恢复力强化x3人,mp剩余660点)

紫鸢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突然吐在了地上:“呸,茶都凉了。”,她抬起头,望着随风摇摆的树叶,“真安静...汝跟他们打了一场,打草惊蛇,他们理应已经吓得逃走,然而,他们的人又死在了我们这里。袁二,汝觉得接下来他们会怎样?”
“.......”
“袁二?”
“是,末将以为他们...应该不会放弃自己的同伴....”
“哼哼,那么接下来就有趣了,我们只需等他们杀来,就可以轻易取走两张灵牌,一箭双雕,然而,他们并没有来。”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15 02:36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22 15:19 編輯


就这样双方寂静了老半天,管理人员终于从大街上找来了巡守队,巡守队的长官长相很凶,两撇胡子长长地翘起,只见他气势汹汹地带领着一大队人正从一楼的走廊那边向这里走来!卡娜跟在其后,似乎已经报案。

“都让开!”
领头的军官粗暴地一边说一边来到了大门前使劲敲了起来,【砰砰砰!】“开门!德鲁卡特第三城区巡守队搜查!快点开门!!” 【砰砰砰!】
坐在花园中的紫鸢和袁鸿锐听到敲门声都是一惊,巡守队?他们居然叫了巡守队?紫鸢飞快地站起身,闭着嘴对袁鸿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门。袁鸿锐心想有巡守队在还真不好公然跟这群人开战,但是以自己的轻功,这时候要带着公主从围墙上脱身也并非难事,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经被彻底包围了。
【砰砰砰!】“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10秒钟!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拉!十,九,八....”
“公主,末将带您走。”,袁鸿锐伸出手等待公主去拉他。
“不急”,紫鸢冷冷笑道:“就让本宫看看他们还能玩哪出。”
“可是殿下,这巡守队...”袁鸿锐不解紫鸢的心思,但又不好违逆她的意思。
“三,二!一!砰!!”,就在这时大门被彻底撞烂,一大群的军士冲了进来!“例行搜查!我们怀疑你们犯有凶杀罪!!”
军官带领士兵们冲入,却发现屋内没人,有两个身影正出现在屋外的花园内,这两个都是东方人,男的站在花园入口,警惕地盯着这里,而女的则半坐在地面,似乎受了惊吓,惊恐地看着这群军士。
“发生了什么?”袁鸿锐也似乎很震惊的样子。
“例行搜查,我们怀疑这里发生了杀人案!”,军官摆了摆脑袋,让士兵开始搜查整个区域。
“报告!这里有具尸体!”,很快,塔尔的尸体被他们发现了。
军官斜眼瞪着袁鸿锐:“你!把手背在身后不要动!我倒想看看你对这事怎么解释。”,他没有刻意去看公主,因为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要杀人恐怕都是这个壮汉干的好事。
“什么?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们是东韵国使臣,亲王大人特设的贵宾!”,袁鸿锐辩解道,士兵一边蜂拥而上将他反扣住。
“管你们什么国什么鬼!在德鲁卡特杀了人,就是我说了算!”
“塔尔哥哥!”水旋哭闹着,他完全顾不上眼里的泪水了,而且他也不想控制。“塔尔哥哥!你们这两个贼!你们这两个杀人凶手!”水旋一股脑的分开众人,扑向塔尔身边,哭喊的声音撕心裂肺。“就是你们!就是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你们觊觎我们的财产!无法获得之后就下了毒手!塔尔哥哥本来是和你们理论的,然而你们却毫无人性!”

忆璃站在人群后面,不是她不想进去,而是在透过人群晃动的缝隙,一眼看到地上的塔尔。曾经敏捷灵健的身体,那样无助无力的瘫在地上,了无生机。忆璃的双腿麻木无知,光着的脚仿佛被牢牢钉在地上。那不是塔尔吧!必定不是!可是……那头发,那衣服……忆璃的脑中纷乱,终于还是有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悲伤占据了整颗心。

“呵呵,士官长您这句话真好笑啊,吾等是亲王大人的贵宾,而本宫也将成为亲王大人的第一夫人,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抓人,就不怕丢了饭碗吗?”
“小姑娘,呵呵!你是亲王的夫人,那我还是亲王弟弟呢,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来解释解释?我们接到报告,这里发生了凶杀,门口有血衣,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本宫堂堂公主,会贪图这帮人什么财物,士官长你倒是清醒点,他们连本宫的套房都住不起,真是可笑。”她不急不慢地指了指躺在那里的塔尔,“有人擅闯本宫的临时府邸,企图抢劫,你们德鲁卡特的巡守队办事不力,无法防止不说还这么迟才来,本宫的侍卫自然要独自将其就地正法!你倒是说说,对于强盗之徒,我们是不是该正当防卫?何况...这东西连人类都不是。”,说罢她狠狠地看了塔尔,又将目光扫向忆璃:“如果军官您不信,自己过去看看无妨”
“你们两个卑鄙的混蛋,什么叫我们破坏了你们的房间!巡守大叔们!请你们去楼上观察我们的房间!哪里有这个家伙留下的痕迹!就是在那里!那个家伙亲手抢走了我们的东西!只因这东西不是他们想要的!我们的塔尔哥哥来找他们理论,却遇到了这样的厄运!”水旋用手指着袁鸿瑞大声控诉。
那个军官走到塔尔的尸首旁,仔细看了几眼:“这家伙真的不是人类...”

家伙……不是……人类,细碎的话飘进忆璃的耳朵里,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塔尔说话!塔尔会生气的!忆璃晃惚的紧张起来,想看看塔尔生气了没有,却只看到软软瘫在地上的……尸体。

罗南在一旁说道:“我是职业侦探,跟他们也并不是一起的,不过因为正好目击了事发现场,所以我愿意协助破案。”
军官听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水旋和忆璃的形象,更像是怒火冲昏了头脑,此时让他们理出思绪的确很难,而对于罗南来说,尽管无力把握全局,可现在正是他发挥实力的时候。他微微地笑了笑,伸出双手阻止了正在愤怒的两方,然后轻轻的说:“我想请问,来自东方的这位女士,在这场案件全部发生的时候,您是否和您的这位同伴一直呆在这间房屋里?”
“哼,自然,本宫当时正在花园里喝茶欣赏风景,试图安然享受片刻的幽静。”,她随手指了指石桌上已经凉了的红茶和茶具。“然后这个家伙就出现了”,她又指了指塔尔。
“噢,那真是太好了,那么还请您和您的朋友,还有各位巡守队的长官们随我一起来。”罗南招呼着众人走上二楼,那里还留存着打斗之后的痕迹,罗南走到窗边,拿出一块看起来很贵的放大镜,对着窗边观察起来,然后露出一个奇妙的微笑。“看样子,事情有些奇怪了呢?请各位观察窗棱上这个脚印,哪位东方来的先生,您愿意在这个脚印上踩一下吗?”
袁鸿锐瞟了一眼紫鸢,见她没说什么,只好过去在窗帘上踩了一脚,留下了一个脚印。
罗南将窗帘脚印的痕迹展露在窗棱上,两个脚印看起来一模一样,众人不禁感叹了一声,罗南故意没看公主的表情,他接着向水旋提问。“我听说,你之前讲过,他们觊觎你的财产对吗?那么这个人究竟抢走了什么东西?”
“是占卜牌!是忆璃姐姐家传的占卜牌,现在根本不可能从市场上买到,这两个人一心想要抢走!”水旋用手指着公主和袁鸿瑞。
“好,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这套牌吧,我曾经也读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罗南从忆璃手中借过塔罗牌,“据说这其中有大牌22张,小牌52张,对吧?”见忆璃轻轻的点头,罗南翻动着牌面,“很明显,缺少了一张叫做女祭司的牌,巡守长官们,如果这位东方朋友不介意的话,他的身上会不会存在这张牌呢?还请您帮我们搜一下。”
士官长回头刚想命令士兵搜身,却听公主冷冷地说:“搜身?军官,以我们的身份,你这个阶层的还不够格对我们进行搜身,不要告诉我你们路国的士兵都这么不知体统。”,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盖有亲王府印信的赦令,作为她身份的象征。
“这个女人也是奇怪,丢了张破牌居然要来诬陷本宫的侍卫,他要真抢你们的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主,无妨,让他们搜我便是。”,袁鸿锐也笑了笑,那些士兵便开始上下摸索,却什么也没有摸出来。

忆璃冷眼看着他们,那个所谓的东方贵族女人的样子再一次落在自己眼里,说不出的厌恶,一个声音在忆璃心里升起来:“杀了她!让她给塔尔报仇!”忆璃握紧了拳,发现自己并没有为这个想法产生出以往的惊惧。她知道那个声音来自哪里。

军官接过赦令看了几眼,确实是亲王府的印信,他眉头皱了皱,看来这事情复杂了。
“朋友,干的好!但是现在,我可以说,这位小姐,你在撒谎!”罗南用手指着公主,“你之前说,在那个死者找你之前,你和你的朋友在享受茶点,然而窗户上的鞋印明明是你的这位朋友留下的,看起来你们喝茶的距离离得很远嘛!而且你的朋友出手并不简单呐,在这里明显还打斗了一番,你的这位朋友先来到了这个房间,然后他从这里跳出之后,正好落在你们的花园里,而死者为了找你们理论,才进入到你们的房间!这根本不是死者随意入侵,死者明明是有正确的目的!这说明你治安不稳的借口分明是一个谎言!在案发之前,你和你的朋友根本不在一个房间!”
“没错!假如没有用的话,那张牌丢了便是,多么简单的理由!或许那张女祭司牌还躺在花园里呢!”水旋也发现了一点小线索。
“哦?这小孩儿说的没错,要想栽赃本宫的侍卫,你们大可以把牌扔到本宫的花园里,不错,也许之前我没表达清楚或者您自己耳聋没听清?本宫只说过事发前本宫正在享受茶点,本宫怎么知道自己的侍卫是不是在某层楼被人陷害引发了不必要的争斗呢?而后来花园事发时,确实本宫的侍卫就在本宫身边保护。不存在半点谎话,倒是您,一个所谓的侦探,虽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跟这群人什么关系,却竭尽全力来诬陷栽赃,叫人所不耻。”
“看看她那讨厌的样子!真该用特莫拉鼠油抹她一脸!”忆璃心里的声音在愤怒的说。忆璃此时脑子慢慢回神,渐渐听清了他们在争论的话。

“哦,您可真会强词夺理啊,那么您的侍卫为什么要夺窗而逃呢?门的话不是更好吗?更何况您身处一层,您的侍卫如果要对您贴身保护,他又有什么理由非得上二层来找别人的麻烦呢?或许这些纠纷并不是别人找的,而正是您的侍卫找的,此外,您之前说过治安不稳这种话,我想没有那个人会闲的在这里单独找您吧,分明是你的侍卫做歹在先。而后你们为了遮蔽事实,不惜杀人掩盖。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作为侦探,我可不会说什么为人不耻的话。事实面前,无辜还是有罪,其实一目了然,各位长官,你们又如何看待?”
“长官们,请容我一言。”袁鸿锐在一旁插口道:“我们刚刚住进帕廷顿的时候,都听说过这里前段时间刚刚发生了袭击事件,因此主上当时就认为这一带治安不稳定。作为巡守队的各位,帕廷顿袭击事件一定不陌生吧?如果各位不知情,倒是可以自己去问问楼下的管理者们。”
“侦探,汝说话也真好笑,这里可是三楼,汝不妨从这里跳下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像纸牌那样飘到本宫的花园里?”,说道这里紫鸢笑了两声。“啊~~~至于怎么在三楼打了起来,你们问问我的侍卫自己好了。”
那个军官深深出了口气,这事情各有各的说辞,他看了看袁鸿锐等他解释一下。
“当时我来到三楼,是因为看到有人行踪可疑,为了确保我主的安全,便在帮她叫茶点的时候顺便上来看了看,没想到到了这群贼人的房间便突然被他们攻击了,侦探先生,门,可是从内向外被踢开的,您这么大的眼睛,这样装看不见真的好吗?”,说道这里他指了指水旋房间破坏的大门,将众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那里。
“那么形迹可疑的人又在哪里呢?第一,你们不是这酒店的管理者,第二,即使出现了形迹可疑之人,巡守长官就距离这里不远,如此一来我便可反问你了,这位先生,如果一个一层的人来到三层,为了追寻所谓的行迹可疑之人,那么三层的宾客是不是更有理由怀疑一位一层的宾客无端跑到三层更加形迹可疑呢?呵呵,若以这种东方人所谓的莫须有而定罪的话,那么还想要我们路格雷西奥的法律有何用呢?如果您说您之前是为了防卫自己,那么我想这位少年和这位女士也可是为了防卫自己吧?只可惜呐,死者似乎没有您那么好命,他被您的防卫所害死了。”
“吾以确保吾主安全为己任,自然要在看到可疑迹象时确保不会威胁到我主。上次的袭击事件,听说并没有破,然而袭击是在酒店内发生的,路国法律健全,有这么【厉害】的侦探,却也没抓出个所以然来。何况,酒店这么大,请问路国哪一条法律说过一楼的房客不可以在其他楼层走动,这么说来,各位的朋友来到一楼,还在我主的花园里动刀动枪,是否是莫须有的罪名?贼人自然是先动手的一方,可疑者自然是穿着破烂却可以莫名在这里入住之人。您这么喜欢研究脚印,倒是可以去看看,门上这个脚印是谁的?”袁鸿锐反驳道。
“长官,不知道你们路国,私闯贵族宅邸并且袭击,是判什么罪。”
“这个...严重的话是绞死。”看了公主的印信,这个军官说话比刚才的声音要放得低了。
紫鸢听到这里笑了笑,只等着罗南还能说出些什么。
“哦?那么路国的那一条法律又规定被骚扰的人不可以前去找您理论呢?私闯宅邸,就算是我们这一方先动手,可是您还真的没有希望去寻找巡守队解决的意思,看起来您所要寻找的可疑迹象并不怎么见的了光呀!您东绕西拐了那么多,想来对于您在窗户上留下脚印一事并不想多做解释吧?我身为一方之侦探,自然也有必要对此事调查到底。巡守长官,我可否借您的金口一问,为什么一个来调查可疑人物的人却要走上窗子呢?他是为了逃跑的话,自然可疑从门走出去嘛。很显然,可疑人物并不该是那些走门的人,而走上窗子的您,或许才是最可疑的。那么我也想请问您,这位长官,在路国的法律中,若是贵族仗势欺人,又该作何处理呢?”
“贵族欺人,需要根据贵族具体所犯的错误进行制裁,但要给一个贵族定罪,程序是复杂的,也许我们现在先要解决的是,到底该扣押你们哪一方。”军官回答道。
“那个贼人身手不错,我主单人在庭院里只有我可以保护,自然来不及去叫巡守。你问我为什么踩窗台?这个问题很简单,打斗之间,腾挪之时,无意间踩上的,您可没看到我是从窗户出去的吧?侦探先生,说话要有所保留,用词也要恰当,您的用词上可是明显在偏袒您的这几位朋友啊。”袁鸿锐指了指忆璃她们。
“军官,说来说去,本宫只要一个答案,一个贼人,兽人,在本宫的宅邸行刺本宫,被本宫的侍卫击毙,而本宫又被这个贼人的帮凶们反咬一口,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本宫可没时间跟他们在这里废话,贵族的时间都是宝贵的,就算这位先生是侦探,我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他们玩了。”,说完她双手拢入袖中,做出厌倦状。
“你不上去杀了她?”忆璃心里的声音又在说。
深吸了一口气:“闭嘴!不要再说了。杀了她就能解决问题?一时之气,一时冲动,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怕什么麻烦,大不了骑了法杖飞走!”
“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管他们干什么?我们受苦受难时他们在哪里?你以为你受伤我就不心疼吗?”
忆璃心底默然,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迪爱娜,谢谢你。让你受苦了。其实,你知道,我是不能放弃这些人的,就如同……你看到塔尔……那样,你也会生气,会悲伤。”
“你……别这么肉麻!我是……我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欺负!塔尔是我们的…………呃……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迪爱娜不出声了。忆璃眨了眨眼睛,把泪水压下去:“迪爱娜,我爱你!”

军官走到破烂的门板边,扶起破裂的一半,仔细看了看那里已经开裂的脚印,“侦探先生,我虽然不是你的同行,不过这个脚印明显要比这个男人的脚要小,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隐情?”,罗南走了过去,仔细在门板上看了又看,“长官,这件事还有很多蹊跷之处,我们就当他说的是真的,打斗期间,如果这群平民是在自己所租的房间内遭到袭击,那么就算他们有出手也算是正当防卫。不论如何,请让我再到下面仔细搜索一下相关的线索。”
那个军官倒也好说话,虽然公主看上去很不满,但公事公办,让他们再次下到了一楼花园。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22 15:22
罗南拿着放大镜,缓步在花园里踱了起来。刚才的指证和下定论太仓促了,这不太符合他原本的风格,很容易让巡守队觉得自己只是为了袒护而袒护,下定论之前需要足够的证据,楼上的脚印说明对方确实进过他们房间,但是单凭一个“贪图财物入室抢劫”却不足以解释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要抢劫一张被扔在地上还满是脚印的破烂纸牌?为什么因为一张纸牌他们的猫人伙伴要闯入公主的宅邸?为什么只因为理论就让她的侍卫将对方杀死?这个公主看上去脾气乖戾,然而这里面有太多说不清楚的东西,如果只是为了帮助银发的女魔法师而忽略了真相,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现在,对方一口咬定那个猫人是入室抢劫,现场有猫人的武器,打斗过的痕迹,猫人的尸体,两个嫌疑人,一张没有太大争辩价值的破纸牌,而己方虽然一口咬定是猫人找他们理论,但找人理论又为何不走正门?公主房间的正门口自己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猫人到过那里的迹象,但这个部分自己权且不说。那个蓝头发小男孩一口咬定是对方贪图他们的财物,才杀了猫人,这个说法越想越奇怪,所以关键在于:这个财物到底是什么?以公主等人对地上那张牌的无视程度,实在不像是因为那个...

如果不是因为抢劫财物,那么公主的人为何又要上楼大打出手,银发魔法师刚跟自己回来没有多久,而且是他们到达的几乎同一时刻,自己在楼下遇到了公主和她的侍卫,银发女人的朋友有说过对方是来找麻烦的,那么是不是可以断定,就算他们不是来抢东西的,也至少互相间有一些恩怨?
如果是因为私怨,那么谁在谁的房间开打其实都说得通了,而且完全不需要寻找是否有一方财物丢失。银发女人会告诉自己一些自己需要知道的信息,而且现在她的同伴惨死,无论怎么说自己都很想帮他们一把,但是帮助他们必须要通过正当的手段,而不是诬陷,不然反而显得己方理亏了。现在杀人方本来就是公主和她的侍卫,只要保持冷静,就一定可以找出更充足的线索来。

他顺手点了一根烟,一边思考一边走到塔尔的尸体边,这...真是惨不忍睹,这浑身的鲜血与伤口....忽然,他灵光一闪。等等,有什么不对劲。他急忙抬起头,只见面前的花园围墙上也染满了鲜血,也有几十处碎裂的孔洞。这是?他仔细看去,这些孔洞明显是坚硬的利刃凿出的,而猫人身上的几十处穿刺伤也都是利刃造成的,也就是说,事发时,猫人的确切位置,应该是....
“被钉在了墙上...”
“什么?有什么想法吗侦探?”,军官听到了罗南的自言自语,便走了过来。公主此时已经坐在了一旁的石桌边,时不时冷冰冰地扫忆璃一眼。
“受害者是被钉死在这面墙壁上的,然而,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却是趴在地面的。还有。”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步子来到一棵树旁,这棵树的树干被击打得粉碎,上面可以看到利刃劈砍的痕迹。“这个痕迹...不像是单一的一个武器造成...”
“我想问的是,既然他是被您的侍卫击毙,以伤口的样子和密集程度,公主阁下是否可以告诉我,他用的是什么样的武器?”,罗南深吸了口烟,一边问一边吞云吐雾。
“有何重要?东韵的侍卫,自配刀枪,这和他私闯本宫这里后被击毙有何干系?”
“是啊,侦探,他在这里发生争斗,后被击毙,我也说了是我亲手所毙,你问武器是想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不是私闯这里?那么恐怕除了武器你还要证明很多东西。而且,伤口很新,我们来不及从其他地方把他搬运过来的。”袁鸿锐说道。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22 16:17
“这是只是必要的过程而已,杀人事件需要取证,虽然,您承认并已经表明了您的杀人动机,但取证这个环节有时候也是必要的,如果我没看错,您应该是用长枪吧?”罗南走到袁鸿锐身前,指着靠在一旁的银铁枪问道。袁鸿锐一时无法回答。
罗南又说:“铁枪的枪头厚重,我不知道您是用什么方法在死者身上造成这么大片的利刃穿刺伤的,而且,死者胸口这么宽的伤口,简直就像被一件宽大的东西剖开了胸部那样。这一击可以看出是致命的,因为直接破坏了死者的心脏等重要内在器官。但我不相信那是用这杆长枪做到的。”
袁鸿锐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什么都好说,但伤口无疑是最大的破绽,这一点他很难有什么理由搪塞,而平日里他自视清高,除了必要时用到长枪以外,连贴身的短剑都不会携带,这一下反而让他无从答起了。
一旁的紫鸢也没有说话,目光却越发冰冷起来。


作者: 爱飞的花    时间: 2016-4-22 16:37
一时的沉默中,忆璃慢慢的走上前,不合身的旧外套包裹更显瘦弱的身体,光着的脚和小腿上布满灰土,银色长发披落,神情肃然。
四周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奇异装束的女人,可忆璃的眼睛里只有塔尔。蹲在塔尔身边,忆璃轻轻翻过他的身体,塔尔苍白的脸露了出来,忆璃伸手把塔尔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手指拂开他脸上的发丝,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你们是在争论他是为什么死的,可是我只知道,他死了!死在那个东方女人的手里。在你们争论不休时,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忆璃垂着头,脸与塔尔的脸贴得很近,声音低沉而哀伤。
捡起塔尔身边的围巾,忆璃将它盖在塔尔身上的伤口上,然后抬起头,慢慢的说:“你可以骄傲的说你是贵族,你可以骄傲的说你是这里的贵宾,可是,面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死在你的手里,你都不敢同样的、骄傲的说出你是如何杀了他的吗?你认为自己手里那些可以在空气中飞舞的剑是见不得人的手段吗?你认为自己拥有可以操纵风与剑的能力是很见不得人的吗?这些,其实你都可以引以为傲!因为,他们做为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但是!”忆璃死死盯着东方的女人:“但是,你拥有这样的手段,却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和尊严,甚至为你拼命对你忠诚的下属,你都视他们为卑贱的奴仆,这一点,确是为人不齿!你算不上是魔法师!你不配!你甚至不配做为人类!愿加百列的光照拂你,不至于在内心卑劣的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成为连生命都不配拥有的东西,万劫不覆!”忆璃轻轻转回目光,坦然的对罗南说:“那个女人身上也会有一张牌,你们要小心,她有魔法,能用那张牌杀死这里所有的人!包括……”目光扫过巡罗队的人:“你们……不要以为她不敢,她敢!因为她是公主,别人在她眼里都是猪狗。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23 02:08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23 12:41 編輯

“贱民哟....汝好大的胆....”,听了忆璃的陈词,紫鸢缓缓起身,她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里挤出。

巡守队的军官听到她的话吃了一惊,“什么?我没听错吧?魔法?”,他又看了公主一眼,眼神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样子,“魔法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吧?”

“等等!长官,也许她说的是实话”罗南似乎捕捉到了忆璃的意思,这段时间他并不是没有见过魔法,而且忆璃泪流满面,根本不像是会瞎编乱造的时候,而如果她提醒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她说的这张牌可能就是猫人死亡的关键。“公主,我想让巡守队搜身是一种失敬的行为,所以为了不发生尴尬的事情,或许您愿意解释一下我刚才的问题,那就是:死者是被何种武器杀死的?”

忆璃嘴角一弯:“不要问她,她敢说出来吗?表面高傲,其实胆小粗俗的丫头。”看似对罗南说,声音不大不小,谁都听得到:“水旋,到我身边来,罗南先生最好也到我身边来。她可是脾气上来人都敢杀!可……偏偏……不敢承认。”

紫鸢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慢步向着罗南和军官走来,一边走,她的笑容越浓烈,然而看上去却很慎人。罗南听到忆璃的话,立刻开始后退。而军官却也警惕了起来:“公主阁下,请先坐下!不然不要怪我失礼!”
袁鸿锐心惊,急忙道:“公主!冷静!”

“你们这么想知道本宫用什么方法把他杀死的么?好,那本宫便让你们见识见识。”,她一边说着,一把把光剑已经出现在了花园半空的四面八方,话音落下,已经将所有人都对准在了剑尖之下。
军官和所有的士兵面对着突然的怪像,有的退后,有的拔出手中的武器,但却无一不被惊得双眼圆睁,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警告你!放下你的...妖术!公然挑衅巡守队,意味着公然跟路格雷西奥为敌!你....”军官才说到这里,一把飞舞的光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他顿时闭上了嘴。

“魔族的女人,是你自己讨死,可别怪本宫无情!”

忆璃怀里抱着塔尔的尸体,看着满天的剑光,嘴角的笑意还在。看了看水旋,轻轻的说:“如果我死了,告诉羽,我真的很想嫁给他!” 然后,左手一挥,一道银光闪过,额头前出现银光一点:“魔法师不畏死亡,只怕失去战斗的意义!光的魔法师伊利亚!我以光的魔法师之光召唤你!用我最后一丝灵力,守护我的朋友和这些无辜的人!为了生命,我可以无限的坚持到最后!” 随着光越来越亮,忆璃怀抱着塔尔坐在地上,一道血线慢慢的流过嘴角,可那嘴角扔含着笑:“塔尔!从此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答应过你的!总会带着你的!”

“终于决定了吗?”
水旋拉起手边的法杖,“其他的队员们!你们快点跑!情况已经不是你们能掌控的了!快去拦住所有来看热闹的人!这里马上会非常危险!千万不要继续在这里停留!”

有些士兵听到后,已经不顾一切地朝着门口跑去,然而,很快他们都被各种形状的紫红色光幕挡住了去路!
“惹恼了本宫...你们还指望活着出去吗?”,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凄厉的惨叫,十多个士兵已经在光剑的飞速穿梭中纷纷倒地,那个军官整个人顿时都慌了。“啊啊啊!!”
“别惊慌,逃不掉的话,你们需要安定团结!”水旋从身上牵引出精华的丝线,我的精神只能再多承载四个人,“不要害怕,团结一致我们才能安然无恙!”水旋拉动着双手,挥动法杖搅动着丝线凝结的光圈。“神奇的精华之灵!我向你请求!让这些惊恐的人们冷静的审视彼此,平静他们的情绪吧!”(使用个人特技:祈祷术)

“女祭司!今天,就是汝等的忌日!”半空的飞剑突然集体掉头,冲着白色光幕疯狂撞击而去!
“退回到光圈里来!”忆璃高喊:“水旋,准备你的阵法,如果我支持不久,你就接上,不要管我,带他们逃出去!”
剑击突然加速,忆璃感到莫大的压力,咬牙支撑。
 
等在花园外的耐门百无聊赖的等着忆璃的信号,而眨眼间,密集的法术光辉充满了黄昏视野。“切!”耐门撕掉法典的书页,艾法重新降临到世界,陪伴着耐门尽力过无数的战斗的少女,挥舞着盾牌撞开了木门。“咒法招来——黑棘之枪。”对着背对着自己的东方公主,耐门释放出由阴影构成的长枪。
黑棘枪猛烈的撞击,激起强烈的尘土,而尘土中,耐门隐约看到,那个瘦削的女人已经被五面奇异的光幕构成的金字塔从头到脚保护了起来,黑棘枪居然没有对光幕造成伤害!
“背后还藏了一个?”紫鸢话音未落,四五把飞剑已经直冲耐门而来!!
“罗南,傻站着干嘛!把队长拉过来!”忆璃大叫:“人类别做徒劳的功击,没有用!罗南!快来,我需要你!”
“该死!军官!不要乱动”,罗南一把拉过军官,烟斗却被漫空乱飞的光剑劈成了两节,惊得他一身冷汗!

看着罗南抓着队长退回来,忆璃对罗南说:“对不起了,帮我背着他吧。我行动方便些,我们活着的机会更大。那位队长,一会儿我就支持不住了,她的剑太厉害。如果我……不行了,请你相请这个孩子,他会尽力帮你们逃出去,但也请你尽力保护他,并在安全时送他去圣都。”忆璃把塔尔小心的交到罗南手里,站起来,走到水旋身边,低声说:“如果我支持不住了,一定答应我不要管我,带他们走,我的手环里还有一张隐者牌,我死时你拿出来,我把它给你了。打开手圈的咒语是:迪爱那最美丽。记得吗?记得吗?”忆璃急的摇晃着水旋的肩。
停了一下,忆璃又说:“如果~~~~我真的不行了,必须由你最后一击杀死我!!一定记得,我不希望伊利亚被她拿去,我要死在你手上,伊利亚,就拜托你了。”
“上一次,还有上上一次,贤者先生,你都是怎么度过那么多难关的?忆璃姐姐,我一直以来都是受你照顾,然而我却一点用也没有!”水旋焦急的思绪不断的在心中流过,如果身边还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心,一定会被搅得心烦意乱。“不,不是这样,任何时候,都不可急于放弃希望忆璃姐姐!我们一定能活下去,我们一定不能放弃希望!尽管我不会使用这种东西,但是我知道希望就在这里!只要我们用心去聆听就不会消失!”水旋摇动着忆璃的肩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双手之后,在光阵之中,他的手杖挥舞着精华的波纹。“精华之灵,我曾不止一次受过您的帮助,这一次我再次请求,让我用这一丝丝的希望,请求你!不要让我的朋友们收到任何伤害!让我看到这生命的因果之链吧!”(使用技能:深层精华感知)
疯狂的剑雨反复撞击着防御大阵的护壁,直到上面慢慢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耐门石壁刚刚立起,就听到轰隆巨响,岩石壁垒竟然顷刻间土崩瓦解!对方攻击力之强,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松懈,艾法的盾牌上发出几声尖锐刺耳的撞击,一个个凹槽跟裂痕出现在了坚硬的钢铁盾面上。而那些飞剑被弹开后,再次转向了忆璃所在的防御大阵!

“真是可怕。”看着瞬间被粉碎的石壁,耐门背后惊起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艾法一如既往的可靠,那么,此时自己或许就已经成为一句尸体了。“先哲之言,庇护我身。”耐门用长期新的咒文,魔纹构成的壁障将耐门与艾塔一同包裹起来,背在背后的箱子被掀开,四具娇小的傀儡配合着高大的战偶扑向站在一旁的袁鸿锐,长剑,骑枪,弯刀此刻锋芒毕露。

袁鸿锐惊觉,他反应迅速,抄起长枪,与公主相背,飞快地抵挡着身后来袭的几具傀儡人,傀儡人的身法诡异,他顿时提起了百分之二百的心,奋力反击,幸好那些傀儡胜在敏捷而非强壮,倒也勉强可以抵挡一阵。

“你说什么?”忆璃没听懂,略略一愣,突然眼前光亮一暗,伊利亚的光圈瓦解破碎的影像出现在眼前。“怎么!这么快?”忆璃一个恍惚,才发现这是个幻影,顿时明白了水旋的话。苦笑了一下:“真的是这样呢。那么,小子,记住我的话!拿走隐者牌,最后杀死我!那么,来吧……”忆璃拉起水旋,另外一手拉着罗南:“慢慢的,跟我走,能送你们多远,就送多远了。”

紫鸢看到她想撤,牙关一咬,“想跑!宝剑十!宝剑七,宝剑六!宝剑九!游龙阵!”,突然间数十把撤回在空中聚成一束,对准忆璃光阵的同一个点猛刺而来!

砰砰砰砰!撞击声大作!由于光阵已经进入了屋内一部分,屋子里的家具已经被锐利的剑气砍得四散碎裂不成样子,忆璃光阵也已经看到了一条条裂口的出现!

“快!快退出屋子!水旋准备!我挡一下!”忆璃催罗南和那个队长,及几个光阵里的士兵。看看塔尔静静的伏在罗南背上,忆璃眼里又涌出泪水:“帮我安葬他,求你。”然后转身走在最后。门口不远了,忆璃心里起急,不停催促。

“权杖二!”当忆璃他们快要退到门口的时候,一面宽大的紫色光幕突然将大门封死,顿时,一群人退无可退!

忆璃身子一抖,差点站立不稳。平伸双手,咬牙支撑:“你这个疯婆子!非要杀光所有人才高兴吗?你就是来这里杀人的是吗?疯子!”

 战偶与那东方护卫战做一团却不分胜负,耐门取出在炎魔洞窟中得到的机关弩扔给艾法,自己着再次咏唱起周围,封锁住忆璃等人去路的权杖周围大地开始支离破碎,无法再支撑屏障的存在。接过机关弩的艾法瞄准那个东方护卫扣动扳机,四只萃毒的弩矢射向袁鸿锐。

阻挡大门的屏障落下,那些士兵和军官疯了一样地往外跑去,而罗南却没有离开光幕。“不能把她一个人留下!”他对水旋大声说道!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23 02:23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23 12:35 編輯

“都住手!!!”一声断喝从花园后门响起,众人激战正酣,突然的一声大喝倒是让所有人都顿了一下,紫鸢手一抬,所有的光剑都停在了空中。她回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身材消瘦,手持淡蓝色盾牌的男人,忆璃的大阵也在此时土崩瓦解,她只觉得浑身有点虚,然而,刚才的短暂交锋依然让她热血沸腾,她也一眼认出,他就是之前见过的【蓝騎士】,塔罗召唤师之一,这时他的出现说明己方在关键时刻有了助力。
“是你!贤者先生的朋友!”水旋率先说话了,“这里很危险!你为什么又出现了?”
忆璃气喘吁吁的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停在空中的剑:“来的,不算迟!”说罢,手缓缓伸向手环,里面,有飞回来的女祭祀和隐者牌……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只能是水旋……忆璃心思纷繁……
“杀人偿命。”耐门抬起手,飞舞的战偶停下动作,面色不善的看着打断战斗的闯入着:“天经地义。”语气冰冷如同幕冬的寒风,灌下一口咖啡,苦涩的味觉在口腔中散开,使得被战意点燃的思维微微的冷却下来。

“女皇!不要再为非作歹了!你杀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这难道就是你心中的正义吗!”
“正义?哈哈...哈哈哈哈,汝竟敢跟本宫说教?那个是你的牌名,与本宫何干!”
“收手吧!不然的话,我可不会在一边旁观!”,蓝騎士阿苏尔撕下披风,拔出腰间的长剑,严正地说道。
“汝要插手?”紫鸢露出了明显嘲讽的样子:“本宫很清楚汝有几斤几两。”,见到忆璃的光阵碎裂的不成样子了,她反倒不急着消灭他们了。“汝的二阶召唤术虽然强劲,【天枰镜盾】可以反射任何人的攻击,然而却有个致命的弱点。我想汝也发现了...” 她扭头看向蓝騎士,“那就是只要不攻击汝,本宫要杀谁,汝都赶不及!宝剑一!!”,话音甫洛,一把巨大的利剑突然直刺忆璃,就是刺穿塔尔的那把犹如骑枪般长的宝剑!

攻击来的突然,忆璃不急躲闪,急忙闭上了双眼!却在这个关键时刻,那把剑被一面光亮的蓝盾给挡了下来。这一变故出乎众人意料,蓝騎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举盾挡在了忆璃和水旋的面前,从后花园的入口到达忆璃身前这段距离,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看清,他拼力挡住这致命的一击,嘴里露出了一丝冷笑:“谁告诉你...我只有二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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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大喝一声,一道锋锐的剑气破空向着紫鸢反劈回来!声势相当惊人!
“公主小心!!!”袁鸿锐急忙回枪挡驾,却被锋利的剑气贯穿,手中的枪杆也断为两截,殷红的血液溅到了紫鸢的长袍上,袁鸿锐就此被掀倒在地,紫鸢被这一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袁鸿锐倒地,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女祭司!还等什么!!!用你的二阶!!”

忆璃一呆,二阶??可是……忆璃来不及多想,咒语从口中流淌而出:“光的加百列,生命的守护神!召唤你之子,护卫所有生灵!伊利亚,现身!”
这是……精灵宫殿中的最后一刻? 强烈的白光从上倾泻而下,忆璃想起,这是一个梦,是一个梦里的场景!自己不叫忆璃,叫伊利亚,这是什么?
突然,忆璃看到了瀑布般的白色强光向着自己的头顶急冲而下!她面前有个人,跟自己牵着手,表情却很平静。比特丽?梦里的半精灵女孩正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哦!比特丽……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忆璃抱住她的肩膀,又哭又笑。
白光的强烈冲击虽然很猛,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忆璃感到模糊的光芒外,一个物体正在飞快绕着她们二人打转。
忆璃看着那个东西,抬起手,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不畏死亡,深记意义……忆璃轻轻的接着说:坚持到最后!飞旋的东西来到眼前,忆璃抬起的手碰到那东西,就飞快合拢手掌,抓住了它。
那东西轻巧的划过忆璃的手指溜掉了,忆璃紧追几步,跟上去
怎么抓都抓不住,那东西移动太快,就像被旋风卷起那样,根本不可碰触,那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那样物体,忆璃定睛一看,一切的光流都在此静止,眼前一个俊俏的年轻人,长发马尾高高竖起,碧绿色的双眼凝望着自己,却一句话不说。塔尔!
只见塔尔右手紧紧握住一把法杖,那把法杖通体银亮,却像一根天然的树杖一样造型十分自然。只见塔尔将法杖前伸,递到了她的面前。
塔尔!忆璃的眼泪又流下来!塔尔,你没死,你是猫,有九条命吗?对吧?你吓死我了!忆璃想上前抱住塔尔,可他似乎更专注的要把那法杖给自己。自己伸手抓过法杖,看也不看。
“塔尔,你给我的吗,我收了。好,告诉我,你没事了,是不是?”
当她素手搭上那杆法杖时,可以感受到了,感受到光,感受到风,还有一丝丝的凉意,塔尔在无尽的光芒中对自己露出一个很少流露的笑容,忆璃明白,这个笑容意味着【再见】。一切再次融入一团圣光之中。
塔尔!别走!别走!忆璃止不住的大哭。真实的眼泪不住的流过面颊。


而外面的那群人并不知道忆璃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发生了什么,但全体人都可以看到,她的手中多了一杆银得发亮的法杖,并且身周开始结起一片片的冰花,同时她的衣角开始被风带动,而她本人的周身都开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紫鸢突然察觉不对,急忙剑指一挥,“游龙阵!!!”,几十只飞剑纷纷绕开蓝騎士,径向忆璃射来!!!
忆璃并没有睁眼,只见她银发雪舞,轻轻抬起树杖,在身前平平扫过。突然!地面上冰晶顷刻间集结,一堵厚重的冰墙如一副透明的画卷,呈弧形将一干人等尽皆保护了起来,顷刻间,猛烈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利刃与冰凌之间的较量凶猛异常!每当一把剑击碎一片冰面的时候,坚硬的冰面又会像拥有生命一般再生出来!而除了这堵冰墙以外,屋内天花板,墙壁上都开始蔓延起了坚硬的冰层,就像生机勃勃的植物一样,顿时令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

罗南早就被这前所未见的激战惊得哑口无言,此刻忆璃的惊天大逆转,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蓝騎士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突然消失在了众人跟前,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冰墙外的半空,只见他飞快地用他的盾牌反弹了几把飞剑,而那些剑都在一瞬间反击了紫鸢的权杖盾阵!他并没有因此停手,不待双脚着地,已经瞬移到了另一处将利剑反弹!就这样,连续移动了好几次,十多把剑被反弹了回去,紫鸢企图操控飞剑绕开他的身子,然而蓝騎士的瞬动太快了,无论怎么绕,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飞剑前面。很快,紫鸢的光幕上也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

“权杖三!权杖六!权杖四!”,对方的反击不断,紫鸢再次招来三组牌在自己和袁鸿锐身周立起了层层叠叠的光幕防护网。飞剑飞快地激射于双方阵地之中,反弹和射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居然隐约形成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光网!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26 14:58
忆璃平举法杖,冰凌也越凝越快,从四面八方向对手汇聚而去,右手在头上一挥,一团水花在空中形成,遇到空气,前端凝成冰球,向挡在对手的那些光幕砸去。忆璃的冰球没有砸向光幕正中,反而将攻击的着力点集中在光幕与光幕的交接点上。
每个交接点上都立着一根权杖,互相之间投射的能量形成一道道的光幕。而忆璃的攻击正是向着这些权杖而来,通常来说,这东西作为召唤物是不容易被撼动的,然而此刻忆璃发出的攻击却也是召唤术,比起寻常的法术要强力许多,只见紫鸢最外围的四面光幕在强冰的侵袭下,已经出现了动摇和不稳的情况。这让她暗暗心惊,没想到女祭司的进化已经可以对自己产生威胁了。
她急忙剑指回勾,数把飞剑剑柄贴着剑柄形成一圈利刃飞速地在忆璃法术袭来的方向旋转了起来,将冰球冰刀都击得粉碎!
一击不成,忆璃右手又挥,众人看不见的气流形成风弹继续向松动的光幕边缘砸去。(风魔法  风弹炮)
所有的法术忆璃都是面无表情,也没有言语。仿佛心里的哀伤和愤怒都化做了法术的攻击。此时的忆璃,只是灵巧的挥动手腕和法杖,法术行云流水一样的使出来。
“对于法师来说,施法就是最好的语言!”
 “我看见你的破绽了!混蛋火柴妞。”耐门的右手在空中画出符文,支撑着权杖的地面开始波动,开裂,难以支撑起权杖。艾法举起大盾,与其他的战偶一同守卫在耐门身侧。

一击不成,忆璃右手又挥,众人看不见的气流形成风弹继续向松动的光幕边缘砸去。(风魔法  风弹炮)
所有的法术忆璃都是面无表情,也没有言语。仿佛心里的哀伤和愤怒都化做了法术的攻击。此时的忆璃,只是灵巧的挥动手腕和法杖,法术行云流水一样的使出来。
“对于法师来说,施法就是最好的语言!”
由于权杖的支撑受到威胁,角落的地面开始碎裂,紫鸢的三重防御壁开始出现了动荡,起落之间加上忆璃的风弹炮,推动她的防御壁向着一旁倾斜,紫鸢的脚步开始跌跌撞撞,连忙用手扶住一面光幕,最外围的一圈防御壁已经走了形,她心中又惊又怒:“你们....别太嚣张!宝剑六!!!”,她右手猛挥,剑指指向耐门!一连串六把剑突然从乱剑阵中飞出,闪电般地眨眼间击碎了耐门傀儡中的其中三具!一只剑直穿艾法的盾面刺穿了她的胳膊,虽然艾法依然是毫无表情,但另外两把剑已经近在咫尺!只听砰的一声大响,蓝色的镜盾已经挡在了耐门和艾法身前,两道锋锐的剑气折返,正好击碎了紫鸢三重防御壁的最外面一重!
光华闪过,绿色的映像闪现在水旋的脑子里。仅在瞬间片刻,他看到了紫鸢脚下又浮现出了新的权杖,引动的紫色光幕形成了新的防护壁。接着影像扭转,所有的片刻又回到了现在的时刻,紫鸢的障壁被剑气顶碎。
“难道说?我又像上次一样吗……”水旋心里默默的盘念,然而现在他可不犹豫了,立刻喊了出来,“忆璃姐姐!能听到吗!小心她的身前,身侧,身后!不要让那个恶毒的女人站稳!”
听到了水旋的话,忆璃撇了一眼屋顶上结成的冰棱,右手从挥变成握,一道看不见的风波飞卷而过,呼啸着卷向屋顶的一支支尖锐的冰棱,然后忆璃的拳头一挥,那些冰棱随着风,从刚才露开一角的光幕中,利剑一般飞向紫鸢的第二层光幕。
“感受大地的呼吸吧!”耐门重复起咒文,这次不仅仅是权杖立足的地方,连公主脚下的地面都开始起伏开裂
紫鸢哪里顾得上去管忆璃的冰锥,虽然攻击力很强,但水魔法中的冰比起游龙剑的硬度还是太脆了些,但此时地面开裂,她脚下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深沟,这条沟连同她几个外围权杖的立足点也一并破坏,第二重防御壁终于倒下!!但惟有最后一重,由于是全方位将她裹紧的,此时竟然跟她一起落下!情急之中,她立刻反转手心,一张发光的灵牌从袖中飞出。“权杖!一!”,突然间,一根树一样高大的权杖突然从沟底窜起,出现在了她所在之处的泥土里。这根杖比任何一根都要高,直立在深沟中心,从顶端开始向着四面八方散射出一面大型的没有死角的防御壁,防御壁将紫鸢身周5米内的地面一整圈围了起来,显然,紫鸢意识到其它类的防御壁最大的缺憾就是会让人攻击到它们本身的立足点。而权杖一却不会有这个问题,它所圈起的地面,是武器或魔法都无法攻入的区域,一待伞状光幕立起,然而她也并没有撤去内部的最后一层防壁,只是被跌落之力震得浑身疼痛不已。
还是瞬间的浮光流转,水旋清晰的看到耐门和忆璃脚下爆出了数条飞剑,插向他们的身体,然而转瞬之间。水旋却又看到了那个紫光浮幕的权杖落下,水旋意识到情况已经出现了变化。
“就算自言自语你们也能听见吧?小心脚下!会有飞剑窜出来!注意脚下,注意脚下!炼金师阁下,你的盾牌防不住!”
紫鸢被摔得不轻,对她来说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她本想召唤几把剑从地底袭击,却突然看到忆璃顺着旋风飘在了半空朝着自己方向扔出了风弹炮。“岂有此理!”风弹炮虽然击中的依然是权杖一的防护壁,但忆璃这种不顾防御只知道猛攻的态度对紫鸢来说可是莫大的轻侮,看着十几把飞剑被她的狂风带偏了方向,她心想等下再收拾你,随即剑指一抬,数把飞剑冲破土壤朝着耐们的脚底猛刺而来,然而却在关键时刻撞在了耐们创造的钢铁之上!
但飞剑力量奇猛烈无比,耐门只觉得身周没有改变的土层都已经被巨大的破坏力震碎,脚下的铁板也已经歪扭倾斜地朝着坑里落去!
“立于钢铁之上……”耐门匐下身,触摸着钢铁,钢铁开始变化,衍生出刀刃般的肢体,为杀戮而诞生的钢铁傀儡显出雏形:'“我呼唤你,游荡在凡尘,沉睡在黄昏,漂流在异界的灵,具现于此地,为我而战。”傀儡的带着荧光,没入钢铁之中,狰狞的钢铁双眼中亮起好战的红光。
面对强敌,水旋并没有害怕,然而眼前的战斗令他几乎感觉难以思考。这就是召唤师的战争?这种强大的力量,令人心生恐惧,却又难以割舍。谁又会愿意放弃这份力量去做一个平凡的人?此刻这力量还躺在他的手心里,自己又该怎么办?
水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星星牌默然不语,他依然记得这张牌使用时的感觉,贤者先生的感受回到他的心里,那数千只眼睛骤然睁开的场景,伴随着精华的消逝,却又那么无可奈何。腾空而起的瞬间,水旋双手合十,将星星按在掌心里,沉思默念:“如果有办法,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精华来让了解这张牌的意义,至少,我不希望贤者先生的意志会在我身上白白的浪费掉。”

一切归于寂静,万物此刻似乎都停顿了下来。眼前的空气都在凝固,被打碎的花瓶,碎片停在空中,四处飞溅的水滴在空气中变成一个圆球。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幻影如同不真实的图画,在眼前如风般飘动。

灼热的空气,轰鸣的巨响,刺穿之剑击破紫鸢的胸膛,飞艇伴随着燃烧的红光缓缓坠落,远处的大海上,巨大的战舰炮火轰鸣,瞬间一片爆燃,紧接哀嚎遍野,昔日的荣光不再,只留下樯橹灰飞烟灭,战火之中,溺毙者不计其数。高墙轰然崩塌,曾经可以握手交谈的朋友刀兵相见。

这是什么景象?水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眼前的一切如同被风卷动水波一样毫无真实的感觉,但是又那么明显的存在着,他摸了摸其中一块残墙。仿佛如同在水潭中投入一颗石子。泛起的涟漪开始回荡,形成一个漩涡,将他卷入其中。

“她不能死……“就在水旋头晕目眩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声音无法分辨,听起来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然而转瞬之间,眼前的一切如同破碎一样消失,自己还在风墙托起的空中,眼下是那个公主抬起的紫色光幕。

“或许吧!”这个声音十分明确,但是又毫无目的,水旋想着塔尔逝去的样子,心中的悲愤无法平复,但是那景象却又让人无法怀疑。“这个恶毒的女人可以不死,但是他们必须受到惩罚!”

紫鸢万想不到原来像蝼蚁般脆弱的一帮人此时却会变得如此难缠,她收回其它被旋风卷的飘忽不定的飞剑,咬牙说:“汝等...别太得意忘形!宝剑一!”,先前出现的那柄宽刃巨剑出现在了她的脚下,托着她缓缓升起,这把剑似乎有点不太稳,所以她并没有飞出权杖一的保护伞,只是正好飞到了深坑的出口,整把剑架在了大坑的两边,这样,就算地面出现意外,至少还有这把剑托着她。忆璃的猛烈攻击依旧,然而,权杖一的防御力不是其它壁垒可以比拟的,一时半会而到不会怎么样,而耐门的火焰也只是少了一会儿就灭了,召唤术不同于魔法,虽然需要法力召唤,但却是靠牌灵同步来维持的。
紫鸢望着依然倒在坑底奄奄一息的袁鸿锐,当真恨得牙根痒痒,“今天让你们所有人给他陪葬...昏天地怯雷閃電,運斗樞分裂乾坤!.....”,她一边说,一边在胸前捏起一个复杂的剑诀,一股赤红色的气焰在她身周慢慢升起,而且越来越明显。随着她的默念,高空中也出现了一把把剑的影子,这次的高度要比以前高得多,每把剑都通体猩红色,剑尖纷纷朝下,“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龙战于野,十方俱灭!”,紫鸢一手剑诀抵在唇下,一手挥出横直南方,衣炔在强烈的气焰中鼓动起来。
忆璃似乎记得,这招她也在上一次交手时用过,当时自己一帮人是靠着突如其来的隐者牌躲开的,那一次,这些红色的飞剑一举击碎了伊利亚的十方大阵,就如同她的咒语所念的【十方俱灭】一样....显然,这些剑不是用风魔法就可以吹动的了。它们一旦落下,方圆数十米甚至上百米内都会变为废土,帕廷顿酒店内的大量死伤可能无法避免!
“罗南先生,这个女人已经疯狂了!我所能感觉到的东西实在有限,请你立刻跑吧,离开这里,去告诉酒店里的人,让巡守队带着他们快跑,这时候不跑就晚了!”水旋抓住了罗南的手臂,心中的思绪瞬间传达,无法限定的意识瞬间涌出,那个卖花女,那个死神的形象也钻入了对方的脑海。
“或许,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吧。”水旋无法看清对方心里的感觉,但是这不受控制的思想如同决堤之水。在这瞬间爆发了。
熟悉的景像让忆璃一惊, 眼光迅速的向四下一撇,只有耐门罗南和水旋在自己身边。不能让她的十方俱灭使出来!忆璃法仗一抬,收起旋转的风,右手飞快的从罗南的破外套口袋里拿出耐门给自己的那个奇怪的石头,奋力的向东方女人的面前扔去,然后集中意念输出一个令它爆炸的命令。脚一落地,马上左手一挥,另一张牌灵飞出,带着淡灰色的烟气,在忆璃身前划出一道灵动的烟痕。
“耐门!过来!快!”
话没说完,强烈的闪光和巨大的声响传来,屋顶的那些冰棱扑簌簌的掉落,忆璃急退几步,退到罗南和水旋身边。光魔法的熟练运用让忆璃对强光适应的很快,但也是眼前发花,看东西有点模糊。
罗南感受到了水旋传递的信息,他还来不及言谢,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原本这场打斗发出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整个帕廷顿酒店,而这声爆炸更是将那些想看热闹却被管理人员拦下或驱散的人群统统吓跑了。紫鸢并不为爆炸所动,但强光刺得她无法睁眼,然而,【卓剑咒】依然在口中诵念,并没有半点停息!
“撤退了?”占时不明白忆璃的意图,但是耐门驱使着战争傀儡向着忆璃靠拢,幸存的战偶则重新回到箱子中。
天空中的赤红色利剑越来越多,远看去犹如一群猩红色的飞鸟密布众人头顶。待得剑咒念完,紫鸢脸上泛起了颇具杀气的笑容,“天罡运四神!地煞推阎罗!”,那些剑突然间互相环绕着像暴风一样旋转了起来,然而每一把的剑尖都指向下方,显然是要将下方所指之处全都夷为平地!这数十把剑组成的螺旋狂风阵越转越快,周边竟然燃起了可怕的红色气焰,地面的沙石都被剑阵带的乱飞,这气势简直如同末日来临一般。而忆璃祭出的【隐者牌】也很快将一群人包裹在了烟幕中,逐渐变得透明。
紫鸢心道你们藏起来又怎样,待本宫夷平这方圆百米的区域,就让你们藏无可藏,躲无可躲!突然她剑指一挥,大喊道:“急急如律令!!”,天空中螺旋剑阵里的所有利剑几乎同一时间猛地激射而出,像一条赤红色的长龙一样,向着帕廷顿酒店急冲而下!一路下来,当真是风雷变色!几棵原本被坚冰冻坏的大树瞬间就被这狂风折断,撞倒在地!
“糟糕!”蓝騎士虽然看到忆璃她们已经隐遁,然而这个区域里还有许多人不能不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飞快地向着前方跑去,虽然剑阵来势凶猛,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一个眨眼的瞬间竟然已经持盾出现在了红龙下落的半空,锋利的杀气已经将他的脸上撕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只见他高举镜盾,又猛然向着高空下落的剑阵锋口瞬移跃进了一段,此时的他只恨自己的盾面太小,无法挡住这么强劲锋锐的攻击,然而,就在这时,他似乎看到了阿吉木的身影,就在前方,指引着自己一路向上,一路......
轰!!!
忆璃他们只见到蓝騎士空中的身影与红龙撞击在了一起,然而,很快就被剑阵给彻底吞没了!!!!他的盾牌并没有拦住恶龙的冲撞,而是与龙一起落向地面!
被塔尔的死麻木了的心,在看到蓝骑士冲上去的时刻,有了一丝震动。为了朋友,为了自己的爱的人,为了眼中的生命,去拼上自己的命,忆璃可以做到。但为了看不见的人而无畏生死,忆璃自问还会犹豫。在看到蓝骑士的这一刻,忆璃真正的从内心闪出“正义”两个字,一下子身体里的血热了起来。
数十把无坚不摧的魔剑,从四面八方贯穿了他身上的铠甲,贯穿了他的躯体,然而!不能放弃!阿苏尔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喷血,但他依然猛推着镜盾!死命地阻挡着风暴般的乱剑!!也许...下一秒既是死亡!但!我绝不容许!!!它落地!!他锐利的眼神中似乎燃起了烈焰,他的怒吼也已经嘶哑。
“如果说这个时候,贤者先生就在你身边会怎样?”水旋已经不打算继续躲闪了,他看到阿苏尔身上的血痕,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逃跑的选择。“也许是以前,也许是将来,不过绝不会是现在,就在这个地方,你是死不了的!”水旋站在蓝骑士身边,哪怕剑锋似雨,他绝弃了隐者的遮蔽,毅然对着蓝骑士伸出自己的手。“你绝对不会有事,因为贤者先生就在你的身后,承以深星的庇佑,我祈祷,在你身上的一切伤口都会愈合!”
耐门与艾法跳下傀儡,灌下一直恢复药剂,蓝色药液中充斥的能量填充的精神海的空缺。“没有防护是无敌的!”高大的战争傀儡挥舞着斩首剑向着公主发起了冲锋“撕裂她的防护!碾碎她!”
蓝骑士的身体如强风下的树叶一般落下,水旋跑出了自己设定的隐身阵,绷紧的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和绝然,自己身体里的血还在烧,几乎要沸腾起来。这一切都如慢动作一般的在忆璃的眼前和身体里进行着。今天经历了太多,今天给忆璃带来的触动与震动都太多。法仗横着扫出,挡住了欲拦着水旋的罗南:“让他去,让我去!你留下来,记住这一切,好好安葬我的塔尔!法师是不畏死亡的,只怕不知道死亡的意义!”
没想过可不可以使用双灵牌,没想过现在的自己能不能操纵双牌灵,没想过自己的灵和还够不够,同样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为这样的冒险陪上性命,甚至,忆璃都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冒险!因为此时忆璃满脑子里全是塔尔脸上的笑容,蓝骑士冲上去的身影,水旋绝然的眼神!这也是一场试练吧,以往的每一场试练都擦着生与死的边缘走过,那么今天,为了塔尔的死,为了蓝骑士的付出,为了水旋的坚定,为了死在这里的所有人,为了加百列的荣光!迎着漫天紫红的剑雨,忆璃握紧法杖,绝然的挥出了女祭司灵牌!银色的亮光闪耀,伊利亚执着法杖的身影慢慢出现,忆璃身体里的灵力如水蒸汽一样膨胀:”伊利亚,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的试练了!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战斗了!我准备好承受一切的后果,也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受到光的惩罚与救赎!来吧!光之千箭!”
数千道的白光从她背后出现,【隐者牌】的隐蔽圈倏然落下。那千道闪亮的射线就像是一条白龙平地而起,朝着天上的红龙急冲而至!两条龙瞬间好似扭打在了一起,红龙的红焰与强烈的白光融合着互相侵蚀,白色的光箭将企图绕过盾牌的飞剑一次又一次地纷纷击退!
阿苏尔原本都已经没有了知觉,此刻突然感到一阵荧绿色的光芒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他的意识有一些恢复,不行!绝不能昏过去!他咬紧牙关,但身体的下落之势却无法阻止。
“翠绿湖之屏障!扭转之镜!秘法.极限化!”突然,一声清脆的喊声不知从哪里响起。阿苏尔手中的镜盾像幻景一样猛地被增大了四五倍。这一变故突如其来,红龙的所有攻击一瞬间都被巨大的镜盾挡住了,阿苏尔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心念一动,此时,绿色的精华元素帮他恢复了一点点的体力,而哪怕是一点点,他都要尝试一下!“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边呐喊,阿苏尔一边缓缓带着盾牌偏转身体的朝向,剑阵的力度依然不容小觑,但恰恰就是这个冲击力和旋转之力推得他在半空中微微侧翻,于是,奇迹发生了!
只见高空直坠的乱剑在盾牌反射的指引下,突然转向,连带着万道白光,急朝着公主所在的方向袭来!紫鸢大惊!“权杖...!!”两字还没喊出,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权杖一的防御障壁连带紫鸢贴身的权杖四竟然在顷刻间被一并击破,耐门那个正在一旁猛砍的傀儡也因沉重的爆炸力被撞飞了出去!“啊!”强大的撞击导致紫鸢胸口如受重击!一口鲜血狂喷出来,整个人像落叶一样摔在了花园后方的地面上!!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26 14:58
“贱人,纳命来!”来不及等傀儡重新站起来,耐门施展开法术:“咒法招来——黑棘之枪。”漆黑的长枪向躺在地上的紫鸢射去,紧随其后的是挥动着武器的战偶。
随着巨响,光的白龙与紫色的光幕一并消失,忆璃身体里的灵力倏忽消失,只余一点飘忽的坚守在全身的魔法纹身上。用法杖支撑着身体,忆璃突然想笑,想大笑,又突然想大哭出来,可这都不是时候,只能咬着嘴唇,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运用最后的一点灵力,化做普通的光箭,向公主卷去:”让光来净化你黑暗的心吧!“
只有这些了,只能这些了,但那怕只有最后一丝灵力,忆璃也想把它用来攻打在那个让她深刻的明白悲伤与愤怒的女人身上。
“东风暴!”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飞沙走石的狂风如屏障一样强行横在了两拨人之间,击碎了黑棘枪的进犯,风中密密麻麻地闪烁着蓝色的电光,耐门的钢铁傀儡突然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样双臂双足都死死地贴在了地面,身体本身也突然间不流畅了起来,关节间还时不时噼啪爆出电光。
隔着风墙,众人隐约看到一个长袍的东方男子从空中飘下,落在了紫鸢身旁。
“公主恕罪,属下来迟了...”,他一边说,一边将奄奄一息的紫鸢从地上半扶起来,右手掐住她的人中,表情隐隐露出担忧。
几乎与此同时,之前那个清脆的声音也从半空中出现:
“为非,做歹。亲王果然没有看错,东韵的到来根本不是为了和亲!”半空中传来了一个忆璃有印象的声音,只觉得一阵强风袭来,一个人坐在一根古木藤枝般的法杖上从天而降!她容貌绝美,一身湖绿色的精美连衣裙,头戴一顶大沿的巫师帽,倒是有点像夜鸣带的那顶。这人正是大学城的校长,魔法师牌的持有者,精灵艾达列尔!
艾达列尔嘴角始终带笑,但是盯着紫鸢的目光却十分锐利。
突然她手掌一翻,一股气流出现在了马上要落地的蓝騎士身后,将他轻轻向上一托,阿苏尔就像羽毛般轻轻地落在了地面。(风魔法:气流冲击+减轻重量),而后她另一只手的法杖微转,一道道的光明咒文便将阿苏尔四周围起(光魔法:治愈之光-大师级)。
突如其来的变化太多,精灵校长的到来,却让忆璃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用法杖支撑着身体,此时才发现自己在不停的发抖,一半是由于灵力太快的散失,一半是因为情绪剧烈变化后的心跳。
艾达列尔做完这些,便对着风墙后的羽扇神风高声说:“收了你的障壁吧,是时候好好谈谈了!”,她的声音似乎自带悦耳的回响,耐门,水旋,忆璃等人听着感到心情突然平复下来许多(光魔法:负面情绪毁灭术-大师级)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水旋看到校长忽然出现,心思平复的同时,瞳孔中的绿色光圈慢慢褪去,一股灼烧的刺痛冲抵眼球,令他不禁痛苦的捂住眼睛。
“这就是贤者先生所承受的痛苦么?”他眼前只有黑暗的幻影,几乎难辨人形,手中的短杖慢慢垂落,最终躺倒在地,“我没事,我没事,但是我的眼睛,就像火烧一样疼痛。”惧怕着他人的担心,水旋慢慢的说道。他此刻完全不想睁开眼。
看着满地狼藉折断的利剑,羽扇神风将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紫鸢从地上扶起,羽扇一挥,狂风的力度忽然小了许多,与忆璃他们互相间也看得清晰多了,他表情很平静,从袖中甩出一面折叠工整的东韵国旌旗,铺在了地面,又让紫鸢躺在了旌旗之上,而后他又将手中羽扇一翻,袁鸿锐的身体也从半空飘起,也缓缓落在旗面。之后,羽扇神风对着忆璃她们上前两步,一拱手:“俾上乃东韵国第七皇女,亲王大人的夫人,尔等安敢如此妄为?”
艾达列尔稳稳落地,走下了法杖:“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德鲁卡特皇家大学在职校长,艾达列尔.晨星,另外,也是亲王陛下的特使。”
“哦?原来您就是亲王大人手下的名臣之一,久仰。那正好,这些人在贵族酒店里胡作非为,您作为特使,理应处理这件事。”
艾达列尔点了点头,“是的,我正是来处理这件事的。”,她回头对忆璃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随手掏出一副文卷,展了开来:“德鲁卡特首席执政官,路格雷西奥第一亲王,卢卡诺.修瓦尼特令艾达列尔女士代言:”,她一字一句地清晰读到,“东韵皇女一行,假借友邦之名,带军漂洋过海,来我境内,名为合婚,实另有所图!吾待其上宾之礼,彼却行不端之乱,大动干戈,犯我民众,辱我士卒,无视法纪,证据确凿,实不可赦!”
忆璃回应艾达列尔的微笑,也微微垂头致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扶起水旋,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用右手覆在水旋的眼睛上:“闭一会眼睛,没事了。休息一下。”完全无视那边那个与他的主子同样傲慢的人。
紫鸢此时已经被刚才的施救唤醒,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浑身痛楚令她根本动弹不得,此时的她,嘴角血流如注,咬牙切齿当真是心里恨极:“小小路国....竟然敢如此怠慢...本宫,怎么?你们敢把本宫怎么样?有本事,你们一齐上!...不过...别得意得太早....如果本宫有何闪失...”
“如果公主有何闪失,”羽扇神风代替她未说完的话,将扇子一指东北方“东海岸两万门火炮顷刻就把你们路格雷西奥夷为平地!我大东韵海军,你们惹得起?”,说着冷笑了起来。
艾达列尔脸一沉,放下手中的文书,冷冷地回答道:“看来不能如你所愿了。”,紫鸢一愣,立刻扭头望向羽扇神风,羽扇神风眉头也一皱,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难道说?想到这里,他口中默念了一句咒语,将双目闭上,倾听远方海风带来的消息(风语术),过了半晌,他身子轻轻一颤,退出了法术模式。
“什么情况?”,紫鸢吃力地问道。
片刻,羽扇才开口:“她说的没错,情况有变...”
“圣光帝国海伦尼亚第三,第四,第六,第七,第十二舰队正在开往这里...另外还有加百列的飞鱼舰队,你们东韵国...不会是想和圣光帝国开战吧?”艾达列尔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紫鸢顿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了,羽扇神风却点了点头:“确实,如果发展成多方混战,我方长期旅途劳顿,粮草匮乏,远水救不了近火,必败。想不到亲王这么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摇头笑了笑。
“说白了,你们也不是为了合婚而来,你们的真正目的,是来西方大陆收集散落于各处的召唤牌,原本你们是想利用路国这个西方大陆纽带的优势来作为起点,然而你们很快发现,女祭司等召唤者都出现在了此处,所以,当真正的目标出现,你们自然不会顾及自己合婚什么的政治托词,抢夺灵牌更是不择一切手段。塔罗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劝你一句”艾达列尔冰冷地望向这个失心疯的女孩:“一个真正的召唤师,不是被灵牌操控的人。”
“哼...【魔法师】,你在说教本宫?你们,不过仗着人多...就要本宫听你的一派胡言?好....本宫就在你面前,你们亲王敢杀本宫,就让他等着给路国千千万人收尸!咳咳..咳...”,话音刚落,她突然间咳嗽了起来,一只手无力地扶在了羽扇神风的肩膀上。
“亲王大人道德高尚,自然不会杀你。作为外国特殊身份使节,如果犯罪,理应交给东韵国自己处理。不过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踏上路国的领土了,下次再看到你,亲王大人的手下们,包括我,都不会对你客气!”,她说着把手中的那卷特令扔给了羽扇神风,羽扇打开一看,上面确实写了一段下文:“...然,念彼东韵一派大国,自不会居心叵测,吾也知鱼可腥汤,马可害群。现,特将彼等公主一行一并驱逐出境,予以不罪保全之礼。并解除两国一切盟约,婚约。至此,公主等人,永生不得踏上路国领地! 卢卡诺修瓦尼亲笔”,签名上盖着亲王的印章。
紫鸢一边看一边怒从心起,突然她心口一阵剧痛,一口血狂喷出来,当场再次倒地。
“公主!”,羽扇神风心道此时不可恋战,对方人多,实在不利于己方。
“公主,我们走...”,羽扇神风轻念咒文,旌旗便平稳地漂浮在了半空,他扶着奄奄一息的紫鸢一跃而上,将她轻放在袁鸿锐身边,而后羽扇转身对众人一拱手:“青山不改,塔罗之战,吾等必会全力以赴”。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忆璃,突然那面大旗子高高飞升了起来,随着强风,便载着三人头也不回地向着东北方海岸飞去....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26 15:16
本帖最後由 北夜玄武 於 2016-4-26 16:53 編輯

忆璃冷冷的目送着那一行人的离开,好一会儿才把心里再次升起的愤恨平复下去。拿开遮着水旋眼睛的手,扶水旋坐在地上,然后走到艾达列尔面前,单膝跪下,左手轻点额头,行了一个魔族的大礼:”尊敬的校长阁下,感谢您的到来,救了我们。从您刚才的话中,我知道您已然明了事情的始末。“忆璃目光饱含感谢之情,垂首间看到自己光着的脚和越显破烂的裹身破外套,一间有点不知所措:“嗯……校长大人,原谅我衣衫不整……我的朋友刚刚……“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仰卧在罗南脚边的塔尔,忆璃的眼眶再次湿润:”校长大人,我们在此举目无亲,我希望,您能帮我找一块墓地,我想好好的安葬我的朋友。”
艾达列尔露出理解的眼光:“你放心吧,在路国死去的英雄,我们都将给予厚葬。”,她话语温和,就像午后的暖阳,照耀着忆璃的内心(光魔法:创造正能量)
忆璃含泪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再次抬头对着艾达列尔说:”那么,校长大人,我丈夫的伤……您觉得,我们算是找到您要的答案了吗?“
“【女祭司】,你进步了很多呢...谢谢你们的介入,路国免于被尸鬼兽侵袭,亲王大人已经派人着手去调查这东西的罪魁祸首了,就是那个叫古斯塔夫的人。你放心,任何线索,哪怕是一点,都可以在路国得到最大的利用,他逃不掉。”,艾达列尔流露出了欣慰的语气:“结界已经准备好,你们越早来找我,就越早可以治疗他的伤。
忆璃的脸上还有泪,可是嘴角却绽开了欣喜的笑容:”太感谢您了!我……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回来,哪个,我再换件衣服,我们就来拜访您。“
“初次见面,校长大人。”耐门与艾法向艾达列尔行了一个贵族礼:“在下是耐门·修·科曼,感谢您伸出的援手。”
艾达列尔摇了摇头:“不用客气,帕廷顿经过这次事件后估计要进行大整修了,很遗憾你也被卷入了塔罗师的战斗中。他们中的一些人确实是不择手段...”

“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为同伴挺身而出是理所当然的。”耐门顿了一下:“只是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艾达列尔一边听一边顺手将法师帽摘了下来,露出两个长长的精灵耳和一头金发。她缓缓向着水旋走上两步,“这孩子内耗太严重了。”
“之前因对贵国法律的不熟悉,肆意的使用了法术,在入狱期间,在下的手套被贵国的看守所没收,如果可以,在下希望可以将手套还给在下,毕竟,那是我父亲留给我遗物。”
“原来是这件事”,艾达列尔笑了一下,“还给你也是应该的,法术在路国从来都不应该公然使用,不过刚才,我们可没有少用呢。”,她轻轻地说:“你们可以放心,这件事既然亲王已经介入,我自然会保你们到底。还有你们的【老朋友】,也经常会提到你们一行呢。”
“那么,真的是非常感谢。”耐门行过礼,带着艾法去收拾散落在战场上的傀儡残片。
忆璃正弯腰扶起水旋,听到这话,好奇的抬头:“老朋友?是谁啊?”
“请你们入住这里的斯巴达王一行啊,还有海伦尼亚那位。”,说道这里她诡秘地笑了一下。
忆璃歪头想了想:”海伦尼亚?我们有认识海伦尼亚的朋友吗?“
“哦?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呢,我只知道她是你们朋友的朋友。不过”,她四下扫了一眼,“我们先帮这个小弟弟恢复眼睛吧。”,说罢她上前握住了水旋的手,水旋只觉得一阵舒适的精华之流正在注入自己的体内,眼睛的疼痛顿时被缓和了下来。

忆璃羡慕的看着艾达列尔,突然有点腼腆:”校长,您真厉害!是风系、光系、精华系的魔导师吧?我什么时候能到您这样的境界就好了。“
“你?你不会的,因为你会超过我,我看得出来。”艾达列尔报以信任的眼神:“塔罗的战争很辛苦,想必你也看到了...这里面随时都伴随着死亡的威胁,很多时候,它所威胁的,并不单单只是我们自己的生命,也包括我们的家人,朋友,甚至国家...【女祭司】,你做好这个觉悟了吗?东韵国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而真正可怕的,还没有到来。”,她说到这里,目光坚定地望着忆璃,等待她的回复。
忆璃没有迟疑,微微挺了挺胸。破旧而不合宜的衣服还套在她的身上,可是此时的她目光坚定而坦然。
“是的!我做好准备了。一路以来,我看了太多,也想了很多,经过的所有试练都在告诉我一件事,法师应不畏生死,但要明白战斗的意义!我猜,这也是我的爷爷希望我明白的事!法师就应该为有意义的事去战斗和活着。该来的,就让它来,我会全力以赴!”
“好,塔罗战争有着自己神圣的目的和过去,身为塔罗师的我们亦都要正视这种选择,你曾经说过想要将它的走向扭转,我也期待,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最终的答案。等你手中获得十五张牌的时候,我就将我的【魔术师】赠送与你。一言为定。”艾达列尔正色说道。
  高大的傀儡开始解体,崩溃的身体失去法术的支撑,重新变回泥土填会地面的陷坑中,一个背着双剑的战偶从崩溃的躯体中钻出,回到耐门的箱子中。

忆璃微微一笑:“好的!校长!您是完全具有法师智慧与法力的魔导师,我相信您的断言,我将会成长为比您还要强的法师,我也会努力使这一天快点到来!在我拿到十五张牌时,我就来接您的魔术师来归队。塔罗灵牌,不应该是分散的,塔罗召唤师也不应该是相互残杀的!也许我还不明了这种战争自古以来的意义,但当我明白时,我想我会选择服从历史的轨迹和它原有规则,或是,改变它的规则向着更有意义的方向!”忆璃的声音不高,但语气坚定,掷地有声。然后,忆璃突然又腼腆起来:“再说,您那么漂亮,说的话一定都是对的!”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4-26 16:55
“这次,坏了你的婚事,你不会怪我吧?”,身穿暗灰色长裙,头戴面纱礼貌的女子正透过窗外的毛毛细雨,凝望着远方的港湾。一个男人也坐在窗边的皮椅上,面无表情地用食指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他长发垂肩,下巴留了一撮整洁的胡子,人年逾四十,着装考究且精致,看上去是个身份很不一般的贵族。此刻他的表情似乎若有所思,听到女子的问话,便开口道:“感谢你在这么短时间调集舰队,依文夫人。”声音低沉且温和,却没有半点喜怒。说罢他缓缓起身,这时瞥见灰衣女士身后的短发红瞳少女,似乎从来没见过。“她是?”
“穆子,妾身的亲戚,正统的拉桑布拉。是她带信给海伦尼亚提督的,让她出来见见世面。”
“辛苦了”,男子向穆子颔首,之后便将手插入外套口袋,转身向着府邸的楼下走去,“当下正值路国竞技盛宴,如果赏脸,二位就多逗留几天吧。”,说完他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
“必不负您所望,亲王大人...”依文自言自语般望着窗外,东韵国的大批舰队正在开始驶离港口。



作者: 逆·凌    时间: 2016-4-26 17:06
“小姑娘,这身衣服还合身吗?”这位年轻的服装店店员将手中的G币收好,然后坐下来从身旁的一个架子上取出一份报纸。事实上她并不期待从这位顾客得到对这套黑色棉布套裙的赞美,毕竟款式实在是普通的可以,尽管布料平滑针脚干净还可以算为它的优点。
梅齐狄雅在腰后不紧不松地打了一个精致好看的蝴蝶结,她一边整理着自己棕色的头发,一边将身子侧过来,检查了一下蝴蝶结的位置。“是的,挺合身的。”她理好头发,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用着一种明显区别于过去的“口音”和“音色”说话。
“哦,我找到了,今天前往首都的航班,呐,出门向右一直走,到了第三个十字路口之后,再向右——那里有一个邮局——你就可以看到码头了。”一边说着,这位店员将报纸摊开,指给梅齐狄雅看今日的航班。
梅齐狄雅戴上小圆帽,并马上记住了时刻表。
“谢谢。” “多谢光临。”


抵达首都后,梅齐狄雅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雇用马车,而是徒步前往目的地。一路上,她都沿着主干道行走,而在即将抵达大学,还有2个街区时,突然从人群中快速穿出,拐进了一条捷径。正是中午,今天天气不错,尽管是小巷,也不至于过于昏暗。

进入校区后,梅齐狄雅依照着记忆中校园的地图穿行过几个院系,最后来到了“那位法师”的图书馆门前。阳光安静地照在地面上,这楼小楼的背后是一座花园,每一片叶片与鲜花此时正贪婪地汲取着阳光,没有人类的打扰一切都显得如此热闹。
几乎在看到这栋楼的第一眼梅齐狄雅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似乎她可以确定自己已经来到“正确的地方”。她走上台阶,在门前摁了门铃等待了几分钟,然后她又再次摁了门铃,依旧无人应答。强大的力量似乎在警告一切不怀好意的侵入者,梅齐狄雅站在原地,将右手放在胸前,并低下头。她的举动仿佛是一种尊敬,然而口中却在发出某种低沉的声音,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防御屏障就这么凝结在她的身体外,仿佛衣物一般舒适,她的发丝轻轻飘动着,就像有微风吹过。然后,她便试图开门——显然,这栋楼上锁了。

一串无法理解的杂音快速重叠,从梅齐狄雅的口中传出,却毫无效果,她无法就这样轻易的介入到这个强大法阵当中。(瞬移 失败)于是她略作停顿,将手扶在墙上,另一只手轻轻地翻开,手心向上,同时又低吟着什么,又将这只手的四指合拢,拇指放于手心,然后整个手臂都垂了下去,再抬起,在空中划出一个毁灭法阵,将视线中刺眼的驱逐法阵框在了自己的法阵之中。(中级 魔法摧毁)

随着一阵波动,屋中的守护法阵中的一些符号能量遭到了破坏,但是比起其他类型可能瞬间就被土崩瓦解的法阵来说,屋中的阵势十分强大,仅仅是被破坏掉了一两个符文。然而,梅齐狄亚知道,哪怕只是一点,都可以让整个法阵或部分法阵彻底失效。此时此刻,大屋东边第三扇窗户中的驱逐之力已经明显减少,只要她进入那里,内部法阵便将对她彻底失效。

梅齐狄雅将扶着墙的的右手垂下,然后将施法的左手指尖轻轻地放在嘴唇上吻了一下,再轻轻地在空中划了一下,像是轻声吹了一下口哨般,她又一次完成了一个施法。她轻轻地,踏着很小的步子,沿着东面墙壁走了到窗户边。同时她时时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以及周围的魔法痕迹。见一切如常,没有异样,她便轻巧地从这个窗台跳进了室内。梅齐狄雅没有停止过辨别周围的法阵,同时一路迎着法阵增强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很轻,现在她已经来到了三楼,两旁的书籍在阳光下静静诉说“伟大知识”的肃穆和庄重,她穿过这个走廊,来到了一张大写字桌前。这看起来就是尽头了。在这里,书籍的摆放与书肩上的文字并不十分方便查询,于是梅齐狄雅决定先从办公室开始,查看有关血族系谱,高级血族的信息——三个名字的身份与血脉将极大地影响到手中“夜魔之血”的质量,甚至有可能会引发出另一个行动;魔祖本人的事迹和其封印后的一切,以及夜魔之血本身,显然是当前梅齐狄雅最为"感兴趣"的部分。夜魔之血对于梅齐狄雅确实是一个超越自己认知的存在,却充满了诱惑力。
梅齐狄雅控制着自己身上的气流,让其极为缓慢地流动而不惊扰周围的一切。她开始搜索阅读一切有可能有用的资料,并且随时准备好进入下一步行动。




作者: 逆·凌    时间: 2016-4-29 13:00
然而,就在此时,梅齐狄雅刚刚从书架上取下了这位法师同仁的书籍,附着在她身上的那层流动的空气骤然剧烈地搅动起来,一股气流扰乱了她精心打理的发丝,但这股魔力并没有影响到她面前的书架,戛然止于指尖。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梅齐狄雅取消了到此为止的打算,非常缓慢甚至诡异地将那拿到手里的书籍放了回去。
她的表情仍然空洞,她不曾挪开脚步,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立在书架前,一动不动了。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像照在平地一般。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6-5-9 21:28
看见黑袍人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了,夜鸣叹了口气,回头对三人道:“看来这条线索已经断了,不如我们先回旅馆收拾一下,再从长计议吧。”
“鬼扯一样的情况,我看人鱼根本就是个幌子,鬼知道那家伙是死人还是活人,去他妈的吧,老子换个方法也能知道忆璃的下落。”格里姆早就不耐烦了,“走,我们回去,如果打算继续找,那你们继续吧。”
显然,四人对于人鱼的调查并没有太大的头绪,他们决定放弃红胡子的要求,先回酒店在做安排,然而忆璃下落不明,必须要想一个更加靠谱的寻人计划才行。一路上羽落弦始终处于沉思中,而埃里克也是眉头紧皱。他们都在担心忆璃的生死,却不知道在帕廷顿酒店所发生的一切。在快要到达酒店中央广场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帕廷顿酒店的前街上面挤满了向里面张望的人群。
“发生什么事了?”埃里克看看周围拥挤的人,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忆璃回来了?这不可能,忆璃就算回来也不可能去搞这么大的排场。
“各位,请让让路,我们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埃里克尽力分开人群向前走,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令人不安。
巡逻队叫来了卫兵控制了酒店的大门,还有人专门来处理这里的事,酒店的人还没被允许收拾打扫,专门安排处理塔尔遗体的医生也还没来。忆璃固执的守着塔尔的遗体,呆呆的坐在地上。水旋扶着忆璃的肩膀陪着她,校长,卡恩和罗南也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
“情况不对,艾迪,这里明显是被毁了!所有人都让开!我们还有朋友在里面!都快点闪开!”格里姆扯开嗓子吼叫,一些人纷纷避让,一楼的花园已经就剩下些结构栋梁还在撑着,余下的墙壁和窗户已经彻底变成了蜂窝。
“该死的,这里是被炮轰了吗?水旋!塔尔!”格里姆还没等进屋就大声叫他们的名字,直到看见忆璃呆滞的身体。
“忆璃!!”在看到她的身影,羽落弦来不及多想,立刻分开人群到她的身旁,“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忆璃的眼神有些迷离,而她的身边……
那是……塔尔?
羽落弦的目光一凛,左手轻轻落在塔尔了无生息的手腕上,刹那间,他如被针刺一般缩回手指,一种不敢置信的思绪从心底缭绕而上。这幽暗而阴冷的氛围并不陌生,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怎么会这样……虽然早已有面对死亡的准备,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同伴,为什么会是塔尔?他的心似乎沉入了密不透光的深海,沉重的宿命感压迫着他的心神,令他感到窒息。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忆璃?啊?塔尔他……”埃里克也伏下身,然而周围的人都默默无语。“你们都哑巴了?嗓子烂了?舌头没了?说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对周围的沉默,他的怒火有些克制不住,他站起身来扫视着周围,但是并没有任何人给他回应。
听到埃里克的话,羽落弦突然一凛,回过神来。他沉默的盯着塔尔的脸庞,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塔尔……一路走来,与塔尔最为亲密的忆璃,定是比自己更为痛苦、更为绝望。
“忆璃,忆璃……”他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把她抱在怀里。这个世界,太过于危险、太过于无情,然而不论经受多少的苦难,唯独不想让她受伤。这残酷的现实,不应该落在她的肩上。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一丝温暖,忆璃木然的抬起头,不知道是看清了,还是没有看清,可是僵直的身体突然松软下来,瘫在羽落弦的怀里,缩起身体,如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一般抓着羽落弦胸前的衣服,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着泪。
“这不可能,他是睡着了吧?嗯?不是说过一起参加那个竞技会的吗?喂,你这个瘦头瘦脑的家伙,起来啊!竞技会呢?你的承诺呢?喂,你这一觉睡得可有点沉啊!起来!起来!”格里姆也愣住了,他无法看透眼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不顾一切的推开众人,拉起了塔尔的衣领。一支钢套从塔尔的怀里掉了出来,那是以前格里姆做给他的飞爪。“起来啊!你死了能解决什么啊!我给你做个东西不是白给的,给我起来啊!”格里姆用力的摇晃塔尔的领口,但是对方的肩膀只是无力的垂下,再也没有能动的可能了。
看着其他人的疑问与怒火,水旋只感觉身心俱疲,每次想到塔尔最后跳窗而去的情景,水旋便觉心中难受的无以复加,他的眼睛还在传出阵阵的火烫。迷离中看见羽落弦与其他的人,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如坠深渊。“羽哥哥,如果,如果我们能够再早一点⋯⋯如果⋯⋯”他拉住的羽落弦的手,过往的情景如画面一样,顺着精华之线流入羽落弦的脑海。
看到水旋传递来的场景,羽落弦的心绪再次翻滚起来。塔尔冰冷的身体,忆璃无助的泪水,都一点点的刺痛着他的内心。明明是知道的,只要与人扯上关系,就注定会面对宿命的折磨;但不知不觉中,依然背负起同伴的信任与期待,将命运的丝线相连。我为他们做过什么?我能做到什么?只有一点在心中明晰,这种时候、这个地方,不论多么悲恸,一定不能倒下。
“水旋,不要苛责自己,”他尽量使声音显得平静,“幸好,幸好有你,不然,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水旋的精华之线缓慢的流动,在羽落弦看过发生的一切后,他又按住了埃里克和格里姆的手,那些迷离的景象不断的飞出他的脑海,塔尔逝去的样子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水旋痛苦的回忆着一切,他能感觉自己的伤痛,也能感觉到别人的伤痛,与塔尔一起生活过的景象如花瓣一样飘逝,留下的只有现在冰冷的尸体。
 “这是我的错……”卡恩双手抓着头发:“我不应该离开……”
  那个沉默的猫人战士,正冰冷的躺在地上。
  “如果我没有离开……事情就不会这样,那个东方人无法全身而退,而塔尔也不会为了夺回牌而被那个火柴妞杀死。”双手紧紧的抓着黑发,带来的痛苦完全不能与内心的愧疚相提并论。

夜鸣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具尸体……那是……谁的尸体?
血色的花瓣随风飘落……等等……那是塔尔的长戟?
“唉?这是……骗人的吧?”夜鸣颤抖着向前方伸出手,却什么也没碰到。
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不是塔尔,塔尔他怎么可能出事?
“报告!这里有具尸体!”
“你!把手背在身后不要动!我倒想看看你对这事怎么解释。”
“什么?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们是东韵国使臣,亲王大人特设的贵宾!”
“管你们什么国什么鬼!在德鲁卡特杀了人,就是我说了算!”
“塔尔哥哥!”那是水璇的声音,视野的主人挣扎着扑到那具尸体边上。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喉咙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发不出半点声响,心脏也好像被用力揪成了一团……
塔尔?
塔尔死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塔尔他明明应该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对!
等完成了在西方的游历,大家一起回去青龙,一定要带着塔尔吃遍全国各地的美食才行。
楼外楼的醋鱼,他一定会喜欢的吧?
还有红烧肉,不吃上一次绝对会抱憾终身的吧?
家里还有藏了几十年的好酒!
还想着,带他进宫偷吃御膳!
让太子陛下把各地的名厨召来举办一场盛宴!
对了!还有雪山的账没算呢!
竟然敢怀疑我是小偷!
绝对要在他的烤鱼上撒满辣椒粉!
我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所以说,在我把账算清之前——
所以说,在这之前……塔尔是绝对不会死的吧?
可恶!可恶!可恶啊!混账东西!不许死啊!
“不许死啊!塔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夜鸣紧紧地闭上眼睛,但是幻境并没有就此消失。一幕又一幕的景象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夜鸣可以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那一定是眼泪吧?
塔尔很瘦小,从身材上很难看出他是一个身手矫捷,力量强悍的战士。
他就那样无力地躺倒在地上,脸色安详。没有了平日里的机警,也不用再时刻提防着周围的人了。他的头上还带着帽子,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个普通的人类,只是睡着了而已。
“塔尔哥哥!你们这两个贼!你们这两个杀人凶手!”水璇的声音撕心裂肺,他的视野里,又出现了两个人,啊,东韵国的贵宾?前来和亲的七公主对吧?确实有听说过,是叫紫鸢……又或者起了个别的什么没品的名字吧?就是这两个家伙,将塔尔杀死的吗?
夜鸣觉得自己的血忽然冷了下来,他的心中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洞,将他所有的情绪还有热量都吞噬了进去。
“呐,塔尔。死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夜鸣轻声自语道,“人死之后,究竟是进了天堂地狱,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归于寂静黑暗之中了呢?不管是哪一者,总有一天,我也会下去陪你的吧?但是在那之前,我发誓,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那两个东韵的杂碎。区区一个七公主也敢逞凶杀人?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借了谁的胆!
周围人声喧闹,不停的有人在叫着塔尔的名字,每一声,都让忆璃的心疼一下。塔尔,就像种在忆璃心里的一棵暖温的树,坚定,可依靠,又属于自己。可现在,这棵树被连根拔起,忆璃的心里破了一个洞。
”羽……“忆璃开口叫的第一个名字:”羽……我怕……凯恩斯……塔尔都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羽……不要再离开了……我怕……”
“别怕,有我在……”苦涩的涟漪在心中荡漾,羽落弦回忆起在雪山,得知自己身上的诅咒之时,私下还曾将忆璃托付给塔尔保护。然而此时……有谁料到会是这样?
“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忆璃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每一滴都像是针扎在心上。他轻吻了下忆璃的额头,哪怕、哪怕命运之神弃你不顾,也不会离开你的身旁。不想再失去了,更不想让心爱的人感到这种痛苦。他抱紧怀中的忆璃,想要连塔尔的那份,一起守护。
忆璃的脸埋在羽落弦的胸前,声音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我恨她,我恨她……她杀了我的塔尔……她差点杀了水旋……她要抢走我的伊利亚……这个恶毒无耻的女人……“
“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绝不容许……”羽落弦握住她因激动而发白的手指,他的心一点点的缩紧。为什么自己没能保护好大家、保护好她呢?为什么在危急关头,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呢?也许自己到头来依然无能为力,也许终究无法折断宿命的轨迹;但一分一秒,也不想让她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
忆璃抬起头,满面泪痕,望着羽落弦的脸,终于还是点点头:”羽……校长……校长说可以为你除去诅咒了……可是……我还是怕……你要保证……我要你保证……“
羽落弦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你放心,我听你的。”
埃里克俯下身去,塔尔的身体已经冰冷了。格里姆还在拼命地摇晃这个家伙的身体,但是他已经再也没有动起来的可能。
已经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了?
他握紧双拳,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一直以来,都认为安全已经到来,一直以来都认为这样欢乐的日子还可以持续很久,而事实上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现在,已经和自己旅行很久的同伴的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会的,你不会就这么简单死在这,这一切都会血债血偿,你听到了么塔尔!这一切都会血债血偿!带上这个与你同行,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埃里克将链刃放在塔尔的怀中,“很熟悉吧?我知道你会记得这是什么。”


两天来忆璃没有思吃饭、睡觉,一有空闲就坐着发呆。大家知道是塔尔的死让忆璃一时接受不了,也就尽量不打扰她,多半只有羽落弦陪着。
夜幕降临,这两天城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弄得人心慌慌,直到此时方显安静。
忆璃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地下室尽头的一个房间。因为艾列达尔的关系,亲王的属下对于塔尔的死给予了特别的关照,在路城郊外的陵园里批出一块墓地用于安葬,还按忆璃的要求订做了墓碑和棺木。这两天,塔尔的遗体就安放在帕廷顿酒店地下室贮冰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门外还加派了两名守卫。
通过了守卫,忆璃走进房间,看到塔尔身上盖着白布,安静的仰卧在一张简易的铁床上。
来到塔尔身边,忆璃慢慢的蹲下来,注视着塔尔的脸,眼泪慢慢的涌上来。
这个人,对忆璃来说,是特别不同的。从出生开始,忆璃就是家族里的宠儿,所有的人是主动的到她身边来,却没有一个不是怀着特别的目的。离开家后,忆璃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特别值得信任的人,直到遇到现在这些朋友,忆璃才开始慢慢的敞开心,慢慢的信任他们、喜欢他们。可塔尔,自从第一次两个在一起,就是遗忘之城那两天。那两天的每一刻,忆璃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塔尔如何牵着自己爬过漆黑的通道,两个人如何找食物,如何探索那里的一切,如何与紫金铠甲战斗,如何在拼力挡了敌人一枪后,带着漫天飞散的血花撞到忆璃张开手臂的怀里……从那时起,两个人之间就有一种奇妙的依赖感,彼此依靠是一种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在雪山小村,忆璃说:从此就跟着我吧!塔尔想也不想的就点了头。那是忆璃知道,他的心里有一种永远无法消磨的孤独与疏离,他曾经渴望属于某个人,却被推离的更远,他封闭的内心曾经也热烈过,也执着过,却被无情的鄙弃。具体是什么人什么事,忆璃从没问过,塔尔从没说过,但忆璃就是知道,塔尔也知道忆璃懂他。从那个雪山之夜开始,忆璃接管了他心里的孤独和疏离,忆璃与他彼此归属,相约走到哪里都会相伴,这其实不是忆璃的要求,而是一个承诺。于是后面的日子里,塔尔的衣食有忆璃用心照顾,忆璃的安危塔尔总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浓烟升起时,塔尔不惜狂奔一昼夜,只为看一眼忆璃是否安全;跌下悬崖后,塔尔不惜脱离队伍,只为找到忆璃,哪怕是尸体;诺恩王城,塔尔是始终站在忆璃身侧的人,无论忆璃如何决定,塔尔只是跟随守护。可是,可是,忆璃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塔尔会离开,会以这样突然并残酷的方式离开!以这样永远都没有回环余地的方式离开!
“塔尔,你……你不守 定呢!”忆璃轻轻一叹,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下来,一颗颗滴在胸前的白衣上。
塔尔安静的躺着,睫毛温顺的合在眼睛下,一如他平常的样子。
“好吧!我知道了……你是看我伤着了,怕我的牌被他抢走,着急。”忆璃抬手握着塔尔的手:“是我的错,我来不及告诉你那牌是假的。”
塔尔的身体已经由专门的医生清理过,换上亲王属下送来的干净而华丽的衣服。忆璃打开随身带的小包,里面是塔尔原来身上的那套衣服,昨天忆璃亲手把它洗净晾干。灵巧的手指穿针引线,忆璃坐在塔尔身边的椅子上,一点一点把衣服上的破口缝补好。忆璃不说话,就静静的缝着衣服,陪着塔尔,间或抬眼微笑着看看他,就如同以往一样……
第二天一早,亲王随从派了一队卫兵来,还有专门的协同人员和马车。埃里克和格里姆亲手为塔尔穿上格里姆打造的皮甲,又和耐门一起,把塔尔抬到棺木中。羽落弦把塔尔的长戟放在塔尔手边,最后忆璃把缝好的衣服也放到了棺木里。伏在塔尔的棺木边,忆璃最后盯着塔尔的脸,看了好久好久,然后抬手摸了摸塔尔的脸,轻声说:“等着我,等我安定下来,不再四处飘泊了,就来接你。”然后慢慢把塔尔脖子上的银项圈整理端正,才让人把棺木合拢。
专门的马车拉着塔尔的棺木,到了城西的圣地陵园,这是一个专门安葬政府官员或有突出贡献人员的墓园。塔尔的墓地在陵园安静的一角。
塔尔的葬礼很简单,来的人也不多,只有这些朋友,这也是忆璃的意思,不希望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埃里克、耐门、羽落弦、西泽尔抬棺,忆璃和水旋扶棺,几个人一起把棺木放入墓穴,随同的卫兵填土,卡夏,卡娜把手里捧着的白玫瑰撒在墓穴中,格里姆嘴里嘟囔着:“兄弟,要我说你更想要一盘子烤牛肉吧……唉……”也撒下了一支白玫瑰。
最后,墓穴前立起了墓碑,上面篆刻着大家一起写下的碑文
“这里沉睡着,一位猫人……
他勇敢一生,不畏艰难……
他不曾退缩,哪怕山崩于前……
他不曾恐惧,哪怕强敌逼迫……
未有人如他一样,像孤高的猎豹……
未有人如他一样,像奔袭的猛虎……
战士,你的名字为塔尔,你在我们的心中永不褪色……
战士,你的名字为塔尔,你在我们的灵魂中永不磨灭……”

因为忆璃决心将来安定下来就会接塔尔走,所以执意不让用“长眠”这个字。
忆璃在墓碑前又站了好久,最后放下一束白玫瑰,才慢慢的转过身,低低的说:“塔尔,再见。”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7-1-28 19:55
《巧遇》

时间跳回许多天以前。

自从那一夜的死亡盛宴以后,卡夏一直都没有怎么离开帕廷顿,塔罗之战,在她的心中依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忆璃后来与自己的交谈中说的十分模糊,据她说,这是一场每个牌灵召唤者都必须要经历和面对的战斗,世上总共有22个持牌者,然而,目的却并不是很明确,为了实现愿望?还是说只是宿命的反复?还是说有其他的什么含义?“巴布...难道真的有【宿命】这个东西存在吗?”坐在窗台上自言自语着,她轻轻从袖子中取出那张巴掌大小的空白牌,小脑瓜里实在太多东西想不明白。吹着三月末的夜风,依然感到有些凉意。“是雪山的味道呐...”,这里离圣雪山虽然已经有一段距离,但依然可以远远望到那里。想到这里她轻轻地哼起了《圣雪山民谣》:
“遥远的遥远的圣雪山啊
巍峨的苏尔特雄峰
与鹰齐飞的孤傲族群
与天等高的雪山之民.....”
家,对她来说是个复杂的概念,她曾经害怕回到那里,因为各种原因:父王的冷酷,叔叔阿姨们的奸诈,他们其实讨厌自己,她虽然小,但是却不笨,所有人里面只有姑姑赛维思琳对自己最好,她虽然一向都是铁着脸说话,但自己腰间佩戴的这把匕首【影月】,却是她从不离身的宝贝....也许,比起塔罗牌的事情,父王交代的任务才是首当其冲的。

30根【原罪之刺】,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父王对这个感兴趣,让自己收集呢?现在自己手上就只有狼人普兰克那里获得的一根,加上假冰刃霍德纳留下的吊坠,这个吊坠在雪山之战时被比迪丽偷抢到手,之后就没人过问,可能因为当时的情况复杂,没有人关注吧。项坠在霍德纳死后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原本厚厚的黑色符牌在冰刃死后不久,竟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三根黑色的锥刺,是的,这就是【原罪之刺】,变形后它们似乎也失去了强大的力量,就好像它跟冰刃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纽带一样,一旦打破,它们就变回了原样...霍德纳临死前提到的【依鲁米娜特】原罪金属也正是这个吊坠的原名,以及忆璃家的另一个什么吊坠什么的,这些她和比迪丽却都听在了心里。


也就是说,原罪之刺不一定都是黑色锥刺的样子,有一些会以其它的方式和形态展现在所有人面前,这大大地增加了自己寻找它们的难度。她掏出那四根锥刺,反复观察着。


“现在手里有四根,还差二十六根...”,
卡夏眉头紧锁,下意识地咬起了大拇指的指甲,父亲交给的任务任重道远,而这件事上面同伴们似乎也无法帮上什么忙,他们可能也完全没有时间去理会自己的这些烦恼。突然间,她觉得有些孤单,这茫茫大陆,从哪里开始找起呢?

想着想着,她不禁有点烦躁。将四根锥刺收起,头靠在了窗棱上。这几天,忆璃他们都各自忙各自的,有人去参加武斗大会,有人彻夜不归,斯巴达三人组也在前些时候受到亲王的邀请,一时间不知去向。整个酒店里孤零零的只剩下她跟卡娜,就连水旋都出门去了
。“哎哎哎,他们真是忙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想到那一晚的死神和东方公主,卡夏不禁有些担心,但转念又一想,自己那天能活着回来还是多亏了忆璃的【隐者】,他们应该没事的吧?

虽然知道这是自我安慰,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想到这里她索性站起身来,向着窗沿挪了两步,然后纵身一跃,向下跳去。随后,一个张着双翅的娇小黑影,顺着午夜的风,掠向了高空。
展翅飞翔的感觉,在白天拥挤的城市里是很难感受到的,卡夏忽扇着黑色的羽翼,向着天上的圆月尽情翱翔,很快就把整个路城的宏伟阴影尽收眼底。等到达了一定高度后,她忽然停了下来,翅膀扇起的气流允许她忽上忽下地悬浮在这洁净的月光之下。碧绿色的眼眸远望着这座陌生的都市,神情却透着一丝没落。
其实,我也想帮助你们的呀.....

嘘!
这时,一声不高不低的口哨声从黑暗的街道传出,在寂静的午夜却显得十分清晰。百无聊赖中,这一声口哨引起了卡夏的注意,她一个翻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滑行了过去。很快她就看到了暗巷中的几个人影。哼,哪个城市没有贼啊,她心里想,反正自己这时候闲的无聊,倒是可以拿他们消遣消遣?她找到就近的一栋楼房的房顶作为落脚点,足间一踩上瓦片就收起了翅膀,靠在一根烟囱的阴影处,偷偷向下方的巷子望去。
“货物,带来了吗?”
“钱呢?”
巷子里有两拨人,好典型的地下交易,卡夏顿时有点失望。
“50万金币兑换票,加百列中央银行发行,一分不少。”
刚准备转身离去,卡夏突然被这么一大笔数目的金额给叫停了,艾玛,50万金币可不是小数量,他们这么当街交易也太冒险了吧?她的好奇心顿时被吊了起来,而她更好奇的,是他们到底在交易什么东西?她仔细想下看去,两拨人里的一拨人服装统一,都披着旅行者斗篷,人人都佩戴着武器,为首的是两个男的,看不清面貌,说五十万金币的就是他们中的一个。而另一边只有五个人,服装则各式各样都有。给人的感觉就跟寻常路国百姓没什么区别。
五个人里为首的独眼男人笑了笑,却没有拿出任何东西
:“你们圣光国的人也是好笑,这么重要的物品,我们怎么会带到大街上交易。”
对面那堆人一听到他这么说,都立刻将腰间的武器半拔了出来,顿时巷子里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冷静冷静~”,那个嘲笑他们的独眼男子双手在空气中按了按,“你们愿意出金子,我们当然愿意交易,但是,既然是路国,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不是吗?”
“那么你说,你们的规矩是什么样的?”圣光国的领头人话语中有点咬牙切齿。
“你们别忘了,除了你们以外,很多人都愿意为了这东西出重金交易,阿苏尔,南部帝国,其它大城市里的地下交易所,以及某些组织...”他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数到。“而现在东西在路格雷西奥,这本来是我们这次地下大型交易会的重点拍卖品之一,私下交易给你们,不管怎么说,麻烦都是我们的。”
“那你想怎么样?”
独眼男竖起三根手指。
“三倍?开什么玩笑!”
“哦~那真是对不住各位了,我今天还有点事,不能奉陪了。”,说罢他转头要走。
这么个举动,引得帝国的那些人纷纷拔出了武器。
“等等!”帝国的两个领头人中的一个拦住了已经抽出武器的另一个,“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界,我不相信他会只带了五个人。”
独眼男本来背对着他们,这时候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怎么样?做个决定吧朋友们,【安塔拉之星】,可不是寻常的宝贝。为了找回它,你们的皇帝真是煞费苦心啊。”
卡夏从来没听过【安塔拉之星】这个东西,但是出价150万金币,这种天价真是让她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多钱能买多少苹果啊....她正想着,就听到帝国的男子开口了。
“50万金币作为订金,按照黑市规矩,你必须保证这东西不落到任何人手里。”说着他把一整个皮箱扔在了地上。

独眼男笑着点了点头,这帮帝国佬儿总算做了个明智的蠢决定,他笑着走上前去,将箱子往属下脚边一踢让他去数,而自己则伸出手来,准备跟帝国的“朋友们”握个手表示成交。


帝国的男人也笑了笑,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独眼男的手,左手中的一把弹簧刀却已经同时刺入了他的喉咙。


独眼男只觉得一股热流正在从咽喉部位涌出,浸湿了自己的前襟。他“喝喝”地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而在他的属下们发现不对劲抽出武器的时候,那批帝国人也已经纷纷抽出长剑,凶狠地向他们斩来!一阵凌乱的金铁交击之声过后,这五个路格雷西奥的地痞便已经命丧当场。


另一个带头的帝国人冷冷地瞟了眼用弹簧刀的那个,目光中颇有责备,而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装满了钱的箱子。


“What?我就是看他不爽?”,
那人摊摊手,一脸无辜,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另一个人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带领众人向着巷子出口走去。
呼~真是够狠呢,不过还算解闷。于是安塔拉什么鬼到底是什么?卡夏琢磨着,待那一队人走掉后,便张开翅膀从高楼上飞下,落在了几具尸体边上。


呵呵,比迪丽说死人的口袋不去掏是一种浪费。”,说着她就先给几个随从人员搜了身,然后又在那个独眼龙的衣服里摸索了起来(技能:搜索

摸了一会儿,一共翻出了三四个金币,一小袋子银币,和一些零碎物,比如烟草啊,小刀啊,信件啊,布告啊...


“啊...让我看一看...哦?这个纸条上写着什么?
【告诉那个臭矮子卢克,地下交易会具体日期,那个家伙的记性比加百列的热带鱼还差,也许北方的乌鸦比他都聪明点。下个月的10号是举办日,地点在艾瑞克奥特曼侯爵府,,进去前的暗语是那一天的日期加奥特曼的年龄除以二,你别告诉我他不会数数。哦,对了,注意让他保守秘密,不让我们一定会帮他把嘴巴缝上,奥特曼的第五十四个生日我们不想搞砸!署名:巴洛克】”

“噗噗噗,奥特曼这个名字真奇怪,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卡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大交易会呐,会有很多宝贝吧?”她将金币跟银币塞在了同一个口袋里,又把那口袋挂在了腰间。看来,这封短信不是给这个独眼男的,因为他长得并不矮,也就是说,他应该就是这个【巴洛克】了?
“哎,巴洛克啊巴洛克,真是可惜,看来你也不比北境的乌鸦聪明到哪里去,纸条都没来得及递出去就被人给闭了嘴。”,卡夏搓了搓鼻子,眼睛左转转,右转转,随后黑翼一展,再次飞向高空,今天还是有点收获的,但是,怎么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呢....大半夜的....

地下交易会,一样东西价值150万金币,理论上说,这种交易会并不单纯是卖贵的东西,而且必须大部分是违禁品,哦,某个家族遗产的赃物啊,被绑架或非法占有的人或者东西啊,再或者,魔法用品啊。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7-1-28 20:17

夜幕降临,困倦的史蒂夫依然蜷缩在铁笼子的角落里,他刚刚大解结束,一坨新鲜热软的冰淇凌状便便正竖在笼子的正对面。那可是他花了两秒钟造就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以往的记录。他感到很满足,虽然味道不太好闻,但他依然可以因为这一点点的小幸福睡得很香甜。


“呼呜呜呜呜,噗哩噗哩噗哩,呼呜呜呜呜,噗哩噗哩噗哩。”
史蒂夫特有的鼾声在笼子里面传出来,这次是无梦的睡眠,简直超乎想象的香甜。


然而,很快,一阵脚步声打乱了他呼噜的节奏,那个叫安东的胖子,提着油灯打开了房门。
“额...真是臭死了。”他捂着鼻子,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提着油灯的人。
“虽然很遗憾没有问出什么太重要的信息来,不过是时候把你交还给火枪营了。不然上面的手续会变得复杂难办。”,安东看到那团新鲜的粪便,不禁皱起了眉头。
“啊?”史蒂夫从迷茫中醒来,感觉笼子在摇晃,“哦?我们又要去哪?那段时间的那个长腿妹子呢?啊啊啊啊我还想吃你们这里做的饭!喂,别走啊,其实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谈吧?啊,对了,你听没听说过我的表哥正在雪山里面给哪些诺恩人吹号?他曾经邀我同去,不过我可是个艺术家。”从他睁开眼睛,话就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来。

“嗯哼,我想你表哥选择闭上嘴巴吹气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那群诺恩大个子可不会喜欢被人天天骚耳朵。”
,安东示意一个人留下打扫房间,另外四个人则搬起了笼子往楼梯下面抬去。

“啊,你们这就错误了,其实呢,他说话本来就不多,具体说来是需要这样的分析,这就要扯到过去的一段往事,那个时候她的母亲正因为⋯⋯”
史蒂夫被抬起来,不过他手抓住栏杆,双腿悬在空中还在滔滔不绝的胡扯他哪些宏大的理论和巨型家族史,“⋯⋯总体而言,现实就是这样的无奈,其实我们也是这个现实世界的一份子,要知道,人也是人他妈生的,啊?你听懂没有?”

“啊哈~,所以你是你妈生的,听懂了。”
安东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跟着他们一起来到楼下马车房。几个人合力将史蒂夫的铁笼放上了一辆宽阔的稻草车车斗里,并且在笼子上面蒙了一块大大的黑布。
“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猜的到,一定还是上次那间灌了水的房间吧?哎,你们也不想想,其实有时候我并不渴。不过我也许以后也可以为我的新家做出这样的装修设计,这样可以有效防止我在梦中的时候无意间烧了什么东西。也算是个巧妙的点子,对了,这快黑布让我有点闷热啊,为什么最近没有下雨?其实我一直都想洗个澡⋯⋯”
安东并没有理他的唠叨,只是跟车夫和四个护送的人说:“送我们的朋友去他该去的地方,东西放下就走人,不要耽搁。”,那四个人点了点头,做到了车斗中,马车动起,趁着夜色驶进了德鲁卡特的大道......
“其实,驾车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不过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对了,这黑布让我有了一丝诗兴,我来给你们唱一首我最近的新作品。”史蒂夫没理会周围的人还在干什么,他清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念起来,“啊,花啊,你好香,啊,夜啊,你好黑,如果我们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是夜来香,有人说,夜香也是大便,我笑着说,那不是夜香,那是你的肠子不好⋯⋯”史蒂夫一路大声念着他的那些“有味道”的作品,也不知道别人到底在没在听。

“嘿!小不点!闭上你的臭嘴!老子很想安静点,再多说一句小心打烂你的牙!”,
笼子边上一个男的粗鲁地说道。
“算了别理他,我们只管完成任务就是了。今天累了一天了。”
“你火气很大,不不不这不好,要知道史蒂夫我的火气就很大了,不信你闻闻我的嘴,全是火气,哎,你们无法理解一个常年口腔溃疡得不到好转的人,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助与痛苦,而且前些日子我就是放了个屁,结果导致难受了好几天。。。啊那种痛苦我真是再也不想体会到第二次。”
那个粗鲁的男人已经受不了侏儒那无休止的唠叨了,他拿出一个钢制的指虎,套在了手上,似乎真的想要打烂他的牙,然而就在这时,拉车的马匹突然发出一阵阵的嘶鸣,就像受惊了一样,不顾车夫的吆喝,猛地停了下来,甚至企图退后。
“嘘!有情况!”,其中一个男的警惕地说道,另外几个人有的抽出武器,另一些则是掏出了短弩。
“啊,月夜下的刺客,在笼中受迫害的艺人,这一切如同童话故事一样不可思议!不过也好,我可以尝试帮你们做一首助威的乐曲,你听听看这样如何,”史蒂夫开始叮叮咚咚地敲铁栏,组成一段难听的旋律,“啊不对,这个音弹错了,啊啊啊,为什么这几根栏杆居然他妈的不一样粗细!
*
午夜的街道上,寂静无声,除了马匹偶尔惊恐的嘶鸣,剩下的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喘息声和侏儒一个人的唠叨。这个场面让他们感到诡异,这四个人四下张望着,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妈的,邪了。”
道路向前延伸,而前方,竟是一片漆黑。

原本的路灯已经看不见了,连城市的其他区域都看不见了,仅仅是黑暗...这黑暗,跟他们身后正常的城市夜路形成相当鲜明的对比,似乎再往前走,就会跌入一片漆黑的深渊。


马匹明显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惊吓,一直都在企图后退,四个人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开始呼吸急促,他感到心跳越来越快,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那后面,额角流下的汗水可以让他感觉到这点。
套着指虎的男人和另外两个人慢慢从马车上爬了下来,望着眼前的黑暗,瞳孔中带着一丝惊悚。而四周的极度寂静和侏儒的歌唱更让整个气氛诡异吓人。


为首的一个人轻轻举起短弩,缓缓向前挪了几步,对准黑暗的前方,但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队伍最后的那个人已经吓得两腿开始打哆嗦了,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


“你说什么?”,
带指虎的人忽然转头对着旁边的同伴说道。
“我...什么都没说...”,那个同伴惊恐地望着他,但他确实也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在低语。
“该死的,我就说上次把马蹄铁护身符赌掉是个错误。”,另一个人说道。
“你什么时候去赌博的,塞拉斯?安东不是禁止这个的吗?”,戴指虎的男人问站在最前方那个拿着短弩的人。
但是当那个人转过头的时候,脸上流露的却是一丝惊恐
:“我没有说话...啊...”
就在这时队伍最后方的那个男的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炸毛了,只见他不顾一切地向着后方来路跑去,却在转角处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就像棉花一样软瘫在地。
“该死。德奥尼怎么...啊啊啊啊啊!!!!”,前面拿短弩的人才说了半句,就在一声尖叫下消失在了黑暗里。随后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这时候车夫也忍不住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大路的远方。
这个时候,马,更惊了!
在短弩男消失的刹那,那个拿指虎的男人似乎看到有一团黑影掠过,但是却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此时的情况显然相当危险。
“嘿,听着,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情况了,我们需要援助。”,他跟身边的另一个同伴说道。
另一个男人看看马车上的笼子,有点犹豫,却被指虎男一把揪住
:“听我的,不要管车上的家伙了。除非你不想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另一个男的慢慢退后,慢慢远离马车。
“一定是被我这美妙的歌声惊艳到了,真是的,好听的话留下的应该是掌声,而不是这种鬼吼吧?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喂,你们几个到底是看到啥了?其实我的歌声没那么可怕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飞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切,小气,也不说夸赞几句,这可是我的最新作品,然而却没有纸和笔帮我记录一下,真的是遗憾,不过我接着要重新演奏一遍,争取能把这乐谱牢牢记在脑子里。乌鲁鲁啦啦,咪咪法⋯⋯”他旁若无人地哼起来。
“法咪咪,咪咪都~”,忽然寂静中传来了银铃般的声音,似乎正在企图跟他合唱。
“哦哦哦,这里有一个天才不是吗?快快,胆小鬼们,我这个艺术家要看看天才到底是谁?”史蒂夫用手去扯笼子上的布,但是这布都被钉死在笼子上,怎么也拉不动。“今天绝对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现在诗兴大发了。”
“艺术家?”那声音忽远忽近,似乎在笼子周围的上空打着转,听上去像是个小姑娘,史蒂夫还可以听得见“呼呼”的风声,“你哪里是什么艺术家?我看~就是个大箱子。
*
“啊哈!正常的情况下你应该先放我出来,艺术家的脸通常来说是神秘的,然而我不是,我希望和我的崇拜者们打成一片。哎,只可惜我那个成功的表亲不在身边,对了,听说他即将要在诺恩人哪里开一场成功的演唱会,除此以外⋯⋯”
史蒂夫开始无尽的滔滔不绝,他也没注意那呼呼的风声究竟是什么,因为根本看不到。

突然他感到什么东西落在了马车的车斗里,那声音也近了很多
:“诺恩人?你是说你有个表哥在圣雪山的希尔德斯坦?”
“啊哈?全天下的侏儒都是我的表亲!我们彼此不分家,而且我们亲如一家,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现在我需要出来痛痛快快地吃一顿蛋炒饭。我已经饿得快晕死过去了。”
“噗噗,你这不是挺有力气说话的嘛~还有啊,这么大半夜的哪里有什么蛋炒饭吃!?”,只听哧啦一声轻响,一件锐利的物品刺破了铁笼外的黑布,然后顺势向下一划,开了个口子,外面那个姑娘又横着在布上面划了几刀,然后顺手一拉,终于露出了里面的史蒂夫。

史蒂夫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一个瘦高苗条的双马尾女孩站在他面前(对他来说,谁都是高的),但是脸部模样倒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呜啊~原来是个铁笼子,咦?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小?”
“啊哈,原来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史蒂夫手握住栏杆,站在笼子边上,脱帽鞠了一躬,“没想到今晚在这美丽的月色之下,我居然也会有一段奇遇呀!咿嘻嘻嘻嘻嘻!不过这里可是很麻烦的哟,你可不知道啊,那些黑帮的人做事有多么心狠手辣,快快,放我出去。我史蒂夫·伊莱克瑞因必有重谢!”
“黑帮?黑帮算什么...嗯~不过我知道了,你是一个被黑帮绑架了的艺术家,但是但是,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小?你比格里姆都要矮,可是你的帽子却辣~么大。”,那个双马尾小姑娘蹲在笼子前好奇地打量着史蒂夫,史蒂夫觉得她可能随时都会像摸宠物似的来摸自己的脑袋。

“啊哈,至于这个问题,有人说过我是那种满身酒气的矮人和浑身上下都是贪婪的人类吗?啧啧,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还不明白的东西呢小姑娘!”
史蒂夫眯着眼,反倒是先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你看,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你需要学习的东西,那么现在就快点放我出去。”
“嗯...放你出来不难,但是你要给我讲笑话解闷儿,说真的,要不是大半夜在路上听到了你叽里呱啦的笑话,我才不会来这里多管闲事呢”,小姑娘捋了捋被他摸歪的呆毛。

“啊!我可是个艺术家,不过喜剧也可以算是一门技术,你知道么,以前生活的时候我可是专门上过什么什么科洛夫斯基的专门的表演艺术课,不过我忘了交学费就是。。。当然,这阻挡不了我热爱艺术的一颗心,其实我还可以给你看一本书,书名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
史蒂夫继续漫无边际的啰里八嗦,余下的时间里面都听得见这个人在聒噪。

哦~~~不交学费你还可以这么淡定,我喜欢这脸皮!”,小姑娘兴奋地拍着手,居然听他絮叨听得津津有味。
“好了!现在快放我出来!不然等等哪些黑帮分子就该回来了!”
“啊!对哦,听你说话都听入神了。嘿嘿(腼腆)但是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们?”小姑娘开始找笼子的锁眼,“啊!可是钥匙在哪里?不会被他们拿走了吧?”
“啊哈,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人?其实他们只是惧怕我的能力,然而我的能力却是不可或缺的!就像是这样!”史蒂夫向后站了一步,然后摆出一个凶狠的表情。“接下来,请观看烈火之王的降临吧!”史蒂夫的手指打了一个响指,一股火焰从他的指尖上爆开,然后迅速的烧遍了他的全身。“啊哈哈哈哈!小姑娘,说出你的愿望!我烈火之王保证满足你!”(魔法技能:烈焰风衣)
小姑娘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不由得退后一步。而史蒂夫借着火光也看清了那个女孩子的样子,她皮肤白皙,容貌姣好,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样子,上身是长袖黑衣,下身则是黑色短裤,叫上穿着的靴子也是黑色的,她手上拿着吧匕首,就是刚才撕破黑布的匕首,腰间则挂着一把乌黑的短弩,而她最大的特色,除了长至后背的双马尾外,就应该属那双青蓝色的眸子了,这种鲜艳的瞳色在平常人中十分少见。“艾玛!你居然是个魔法师!”,小姑娘叫道。

“明显是被我吓坏了吧小姑娘,现在你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抓了我,因为他们嫉妒我的才华和能力!而且我还知道很多的秘密哦!例如亲王实际上脚很臭⋯⋯而他的老妈据说曾经怀他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哇~你居然还认识亲王啊?不过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又是怎么被关到笼子里去了?难道是亲王知道你窥见了他的小秘密所以要把你抓起来灭口?嘻嘻”,小姑娘一边看了看锁眼,一边开始在衣服口袋里掏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摸出了一根铁丝。

“要知道那个家伙为了保持自己形象的时候是不遗余力的,然而他可不知道这消息的来源是哪里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城市还有我的许多表亲么,只不过他们从不喜欢引人注目。对了,不知道你听没听说那个新来这里观看比赛的依文婕琳伯爵,据说她还是个老处女。”

“依文洁琳?谁?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女孩子皱起眉头但是好像完全想不起来,“你关注的事情还蛮多的嘛,难怪会被抓起来呢。哈哈哈,依我看你也像个老处男呢~”,一边笑,小姑娘一边把铁丝弯成钩型,塞进了锁眼鼓捣起来。

“啧,要不是看你还是小孩,我会跟你讲一讲我曾经的风流韵事,要知道我曾经也是情场浪子,有无数女孩为我疯狂,然而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疯狂的事情只需要想想就好。。。”
史蒂夫的额头挂上数条黑线,说真的内衣小偷之类的行为倒也算得上是为他而疯狂,只不过这种疯狂的意义有点不太一样罢了。。。

“为什么是过去的事?是因为你后来被人砍了一半去吗?(坏笑)”
灵活的小手上下扭动着铁丝,很快,史蒂夫就听到“咔”地一声响,锁头竟然被打开了!女孩得意地拍拍手站直了身子,将挂锁取下扔到了地上。

“啊哈,我们快走,快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说不好那些黑帮就要来了?对了,你不会也跟我一样睡在桥洞吧?要知道我可没几个钱。”
“睡桥洞?”看着矮个子匆匆忙忙地从笼子里钻出来,小姑娘叉腰挥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难怪你满身臭味,桥洞底下想来也不怎么好玩,你现在就准备到桥洞下面去吗?”
“天涯这么大,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难道不是一种浪漫吗?不过说起来我也浪漫够了。。。我正在想我要不要找个离我身上更近点的被子。。。不过我的钱全都在竞技会里面押着,结果我身上只有这张筹条可以做抵注⋯⋯”史蒂夫从怀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哎呀你还赌博呐~我喜欢,人的恶习都被你给占尽了!”,那个姑娘笑着说,“这样吧,我这里倒是有这么几个钱。”她说着掏出腰间的钱袋掂了掂。“我也不介意跟你分享,但是我们说好了,你要给我讲笑话解闷儿,不然我救你出来可就没有意义了呢。怎么样?”
其实,我是个艺术家,喜剧只占我天赋的百分之三十,哦哦哦哦不过我们还是快走吧,我只求你能给我饱餐一顿,然后,能找给地方好好睡觉就行。至于笑话什么的那简直太简单了,我只能说你们的笑点真低。”史蒂夫做出了不屑置辩的表情,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钱袋子。
小女孩带着笑容将铁丝收好,又从口袋里掏阿掏, 然后居然摸出来一个苹果,扔给了史蒂夫:“
目前就这个,今天的都吃完了。”,她耸了耸肩膀,率先跃下了马车。夜晚清冷,她四下张望,对这个城市也不是很熟悉,更何况,这个点什么餐厅酒吧估计早就打烊关门了吧。

“啊啊!这都得怪那些无聊的家伙,我们先找地方过夜,看来吃饭的事情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
“嗯,可以有,但是我真的不困,不如我们边走你边给我讲个笑话吧。”她说着便跟史蒂夫一同走向大路的一边。
“呜呼呼,我们可以边走边说,不过我还忘了问你的名字了这位小姑娘,至少我可以知道以后会感谢谁,对了,你不会也是我的一个表亲之一吧?据说他们经常会派遣一些有意思的人来帮助我。”
“哦你是说我有意思吗?呼呼~算你有眼光!你就叫我【卡夏】吧,但我肯定不是你的表亲,你看我比你小却高你三四个头呢。”卡夏边走边说边比划着两人的高度,“哎?你好像受伤了?”
“你才看出来啊?其实我是为了保护一位漂亮的女士而负的伤,啊,那天夜晚(实际上是白天),一位美丽的女士(实际上是个女妖婆)因为衣装的美感问题跟我发生了口角,然而我非常礼貌的回绝了她装扮我的请求,但是那个女人居然用针扎我,正在我准备遁身逃去的时候,不知道那里来的一颗飞镖打中了我的身体,噢!这一切真是发生的太不幸了。”史蒂夫表情夸张的回忆那天发生的故事,不过他并不清楚是谁打中了他。

“呜啊~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好厉害的样子...”
卡夏拍拍手道“听起来你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呢,话说起来,你是从哪里来的?你的家乡是哪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睡桥洞?哦对了,你是把钱都赌光了呢。你的这顶帽子真好玩儿”
史蒂夫此刻换了一副45度仰望天空迷离表情,他怔证的站住不动,然后做作的叹了口气。
“小姑娘,你要知道,身为一个男人(就是矮了点),他也是有他的难言之隐的(例如肾不好),在走过了那么多的土地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个办法安定下来(四处耍宝),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没有放下过这个可爱的女孩。”史蒂夫掏出一条项链,那上面有个挂坠,挂坠上刻着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侏儒,“哦,我心中可爱的女孩,她在哪里!要知道我找她找了很久了。”
“哦哦~你是在寻找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吗!这类故事我听过不少,不过还是挺酸楚的。你...你...所以你是说你在大陆上游历了很久无家可归是吗?”
“实际上,她是我妈……我只是想要一个跟我妈类似的女孩而已。。。至于你说的这顶帽子么,这可是我的尊严,看好了啊!”史蒂夫拉了一下帽沿,那顶大礼帽啪的弹了起来,顿时把他的身高撑到一人多高。“哈哈!看到了没!这是来自烈火之王的礼物!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她(其实炫耀了无数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小侏儒滑稽的表演惊了一下的卡夏忽然间笑得前俯后仰,感觉完全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你别误会,我的肚子在饥饿时就会跟我吵架,实际上我唯一的发言机构就在这里。”史蒂夫指指自己的嘴,然而刚说完话,他的肚子又轻轻的骂了一声。史蒂夫将帽子收好,然后锤了锤自己的肚子。“(你应该吃东西了)闭嘴,我才是主人!”。
“哈哈哈,你太滑稽了”卡夏捂着肚子笑着,这时候,史蒂夫看到远远一队巡逻兵正向着这里走来。
“快走,快走!这大半夜的没人喜欢咱们还在这里耍宝。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住在哪里呢?你救了我,我至少应该请你去运河洗个澡。”史蒂夫满眼桃心的看着卡夏,“我可是很期待的哟!”
“哎...男人...说到底怎么都一个德行呢。”,两人急忙绕道一个有阴影街角走了进去。“哦,这里他们肯定找不到你,话说你不是饿了吗?现在我倒是想到一个可以吃东西的地方。”,卡夏一边走一边说。
“啊,有没有煎蛋煮蛋炒蛋还有布丁?说起来其实不管是什么吃的都可以,你的那个苹果完全不够看啊!不过那甜味让我更饿了,我现在已经得了一种再不吃东西就要死的病。”史蒂夫迈着小腿紧跟其后,对美味的追求已经让他忘了肚子里面那位朋友。

卡夏无奈地撇了撇嘴
,“但是那地方可能会对你来说有点危险,我想现在唯一开着门的酒馆和店铺通常都会是一些地下的混乱场所,作为赌徒,你懂的。”
“啊啊,都要饿死了哪还顾得上危不危险啊!不过我得想办法把我这张兑换卷藏好,我押注的队伍可一直在赢呢,如果他们还能获胜一轮我就可以赚80个金币,啊哈哈哈哈哈!”
话说我有几个朋友好像也在搞什么竞技大会呢,你压了哪个队伍啊?”卡夏问道。
啊哈,看来小姑娘你也是个同好嘛!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一支良种队,他们可是我看中的攻防平衡最完美的,一个是诺恩人,他那高大的身材掩护战友!一个是矮人,霸道的破坏力!还有一位年轻人,一击致命,枪枪直取要害!我都佩服我自己的选择的队伍!”
咦!一个矮人,一个诺恩人,一个年轻人?”卡夏惊讶地说道:“我的朋友里也有一个矮人,一个诺恩人,以及年轻人!”,她停下脚步,呆望了史蒂夫半晌,接着说:“那么真希望你的朋友们不要遇到我的朋友们,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分胜负呢。”,说罢她继续迈开了步子。

“啊!?这不可能吧!我遇到那群人还曾经带我去打了一只大怪物。。。哦,不过后来他们似乎又被什么剩菜官缠上了,麻烦得很!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有没有出来参加比赛!你的朋友也是拿着长剑盾牌,锤斧和长戟吗?”
是的是的!真想不到他们连武器都一样呢!”,卡夏兴奋地说,至于怪物什么的她是完全听不懂对方在指什么。
“哈!你居然也认识他们?啊等等,我们会不会说的是同一伙人⋯⋯那个诺恩人是不是梳着长发,哪个矮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铠甲,而那个年轻人一脸木讷?”
哎!?哎哎哎?!对对!埃里克大个子确实梳着头发,而且还有些油腻;格里姆是矮人,用锤子和战斧,一脸木纳的年轻人...塔尔吗?他好像也去参加竞技会了。好吧说实话我对这个并没有太上心,因此....你把赌注都压在了他们身上吗?”
啊啊啊啊啊,你必须带我去见他们!我的身家,我的全部身家就留在他们的身上了,哦,我亲爱的小姐,你是全天下最最可爱美丽大方优雅的女孩!快带我去见他们!啊啊啊啊啊我帮他们打跑了那个大怪物他们还没说请我吃饭呢!等一下你也要好好的勒索他们才行!”
额...好吧,如果你确定的话....可是这几天他们并不在酒店里,而且我现在也不想回去,我是为了解闷才出来的,结果还没干什么就回去了多没劲。不如你就多陪陪我好了。”
啊哈,叛逆的小姑娘,我喜欢我喜欢,走吧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吃饭洗澡洗衣兼睡觉。。。”史蒂夫开始滔滔不绝的啰嗦接下来要干的事,“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我好像忘记啦!”
“呐,你看啊,我是这么安排的,我们先要找个地下酒馆把你的温饱解决了,然后顺便呢打探点事情,你嘴皮子这么好一定可以帮到我的。然后也许我们可以买一张地下拳赛的票去看看拳击?再然后你可以给我讲十几个笑话?哦对了你不是喜欢姑娘吗?还有美酒,还有赌博,那种地方肯定很适合你。”卡夏也在另一边掰着手指滔滔不绝地制定着自己的“出游计划”,突然她似乎听到了对方的最后一个问题,便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卡夏,叫我卡夏”
“啊哈,天下的姑娘千千万,然而我史蒂夫只喜欢跟我差不多高的,哎哎哎,只可惜这样人太少太少了(本来也没几个)。对了,你要小心点啊,这几天一定要注意避开一个双脸人,那个家伙从侧面看还挺好看的。。。然而。。。(实际上是个妖怪)”
双脸人?这是个新种族吗?怎么以前没听过呢?....
*
就这样,两个人在巷子里越走越远,向着城市中最黑暗的区域行去。


作者: 北夜玄武    时间: 2017-1-28 20:33

人类的“地下世界”,与矮人们的地下世界不同,虽然都是“地下”,却有着不同的含义。对于矮人的地下世界,卡夏一无所知,当初也只是在旅行中偶尔听格里姆老爷子提到过一丁点,但是,对于人类的地下世界,作为天生亲和【原罪】的种族,卡夏却反而驾轻就熟,也许这一点她一直隐藏得很好。忆璃曾经说自己是在黑市里买卖魔药出身,但卡夏却没有告诉过她,自己对伊斯塔的黑市也相当了解,只不过,她并不把那里作为自己赚钱的场所,因为与许多同类不同,她很容易感到满足。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笑话,一个苹果就可以让她高兴一整天。纷乱的世界她并不是很在意,虽然跟大家一起经历过各种生死险境,但这对她来说也都只是过场,她只是向往这种“自由感”,自由地旅行,自由地交朋友,自由地捉弄别人,对,自由自在的,不被任何人类道德和族群压力所拘束的感觉。
然而,【原罪之刺】暴露在父亲面前的时候,她的这种自由感就被压制了。父亲谋地以探索这东西为交换条件,允许了自己的自由和朋友们的自由。作为一种交换,卡夏感受得到这次交换中的压力,族人都不是傻子,她想不答应恐怕很难,也许,这就是大人们说的责任吧?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东西,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理解我,但是,至少姑姑是理解我的。”,她一边走一边点着头自言自语。身后那个叫史蒂夫的侏儒已经唠叨了将近一个钟头,讲的是什么来着?哦,好像是他的什么远房亲戚的第五个表哥和鸡蛋姐姐的故事?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一条乌烟瘴气且灯光昏暗的老街区内,随处可见的酒鬼,妓女,赌徒,骗子,以及黑商户,不错,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路格雷西奥的“地下世界”,正常人在这个点是不会随便出门的,除了这里,也只有这里的某个地方可以解决侏儒饿肚子的问题了。卡夏双手叉着腰仔细打量着四周的情形,不难看出,自己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儿跟一个喋喋不休的侏儒,在这里还是相当显眼的。


“说好的伙食呢?其实我倒不介意单纯的吃些面包,哪怕是黑面包也无所谓。”
史蒂夫已经饿得有些前胸贴后背,“对了,这个地方貌似我以前来过,好像是上一次还是上上一次,我曾经因为跟人发生了些经济纠纷然后被扔到这里。对了,我曾经听说这里有过很大的活动,不过这活动最大的失败之处就是没有请我去参加。”
“额?是吗?那看来你我都不是什么善类”,卡夏笑了笑,“等我找找看,我需要找一家能打听消息的像样的酒馆,反正有吃的就对了。”
她使劲用鼻子嗅了嗅,本想闻闻哪里有食物的香味,却被一旁喷来的烟雾呛得一阵猛咳。
“小姑娘想找一家像样的酒馆?也许麦克可以帮助你们。”
透过浓烟,卡夏和史蒂夫看到一个叼着烟斗,浑身衣衫破旧的老猫人站在他们身旁。
卡夏皱紧眉头使劲扇了扇眼前的烟雾,这味道刺激得她眼睛疼,很明显有一股苏里纳止痛粉的味道,这东西据说放在烟草上会有至幻的效果,当然,只是对吸食它的人至幻。
“那你想要什么作为回报呢?【好心】的麦克?”,卡夏知道这里的人不会随便帮别人,没事找上门的必有所图。
“小姑娘很会说话,麦克虽然不知道,但麦克可以觉察到你身上的特殊气味,这一定不是一般人拥有的东西。”,老猫弯腰作势朝卡夏腰间的口袋嗅了嗅。
“那...你指的是...”
麦克认为,小姑娘年纪还小,这个地区不适合久待,夜晚很黑,黑的就像小姑娘的衣服....”老猫突然又转开了话题,说一些有的没的。

这时,一件事物飞了过来,它灵巧的接住,张开手掌心,却发现是一枚金币。
嗯~麦克在金币上面闻到了帝国的味道,小姑娘却不是帝国人....”
“与你无关”卡夏简单明了。
“麦克也不会过问”,猫人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向前三百米左转,出狭巷右转二十米有一间杂货铺,对小姑娘和她的朋友来说是到达【虹鳟鱼】酒馆的最安全路线。麦克不会继续过问小姑娘的任何事情。”,说罢他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不侵犯”的表示。
“一枚金币可不是为了问个路这么简单。”
麦克微微歪了歪脑袋,等待她继续。

“我们想打听一些消息”,
卡夏压低了声音“但是一般人回答不了我们的问题,所以我想知道,在这里,谁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谁又可以找到我想找到的。”
麦克的猫嘴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将猫脸凑近卡夏的侧脸,轻声说:“那么小姑娘也许找对人了,不过不是这里。”,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卡夏。
卡夏点了点头
:“嗯,不是这里。”
也许小姑娘应该先去虹鳟鱼,解决肚子饿的问题了,只要有钱,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这正是我要做的。”卡夏会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腰包。
而后,麦克转身离去,足迹所过,不留一丝痕迹。


“呼,好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卡夏对史蒂夫说到。
“呼,那个老东西似乎有点狡猾,不过我倒是没什么东西让他骗,除了我这顶帽子。至于他说的‘虹鳟鱼’么?那种鱼烤过之后味道更好。”
“我们先找到他说的地方,你可以开始考虑想吃点什么了”
说罢,两人顺着麦克给出的路线走去,其它的巷子里是不是传出尖叫和大闹之声,而麦克指出的这条路似乎还算太平,尽是看见几个酒鬼倒在路边不省人事。

到了那家杂货店,卡夏抬头看了看名称,却并不是【虹鳟鱼】。虽然疑惑,但她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杂货店的老板依然低头算着他的账,这人格里姆也见过,每次都在算账,从来不抬头看一眼进来的顾客是鬼还是神。但听到门上的铃铛想起,他还是懒洋洋地抛出一句
:“已经打烊了。”
卡夏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决定选择最简单的方法试一试,于是从钱袋里掏出一枚银币扔在了店主的账本上。
“老板,虹鳟鱼怎么卖?”
“说了已经打烊了。”,店长依然不抬头
紧接着,一枚金币又扔在了账本上。
“可我朋友饿得紧,想吃虹鳟鱼”
店家停下笔,没有说话,缓缓用手将金币和银币一起取了去。
“虹鳟鱼的价格要看季度,钱不够可不要随便到处喊。”,说着他转身走到身后堆放杂货的墙边,将挂在墙上的火把推了推。于是另一个房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卡夏隔着门框看到里面有一扇暗门被开启了。她露出一个笑容,拉着史蒂夫便走了进去,随后,店家又将火把扳正,暗门随即消失在了墙面上。
对于史蒂夫来说,恐惧与猜疑只是心中的一瞬间的轨迹而已,或许自己天生命大,还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他没有在意过身边可能会潜藏的危险,不过这家酒馆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史蒂夫也不由得稍微提起了点精神。
呜呼,这股味道已经让我有些难以把持了,不过最好我们可以找到些更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想在这里钻来钻去的只为了最后啃两块干面包。”
“嗯?更重要的事情?我以为你只是肚子饿了急需补充”,卡夏笑着走在阴暗的走廊里。
“那么我们就快点找东西吃吧,不然我可能明天早上就要见到我那个在沙漠死去的表哥了。”史蒂夫饿的厉害,他早就把刚才的猜疑抛到脑后去了。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乌烟瘴气的酒馆里,卡夏和史蒂夫坐在角落一张油腻腻的黑木桌边,她一边用手指轻叩桌面,一边低声数着酒馆正门进进出出的家伙们,这里面不乏衣着奇异的人,作为黑翼人,卡夏可以感觉到其中几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场。看来,这家酒馆不简单,仅这么一会儿,就有三个携带魔法物品的人进出,其中两个看得见面貌的似乎也都是外地来的。

“看来路国表面怎么样怎么样,但实际上对魔法并没有太严格的控制,你在他们中间大概算是运气很背的了
”,她一边说一边歪头看了看正在一旁对着一盆煎鸡蛋胡吃海塞的侏儒。这鸡蛋的味道其实很一般,甚至让史蒂夫觉得厨子是不是故意忘了撒盐,但是对于半天没吃东西的他,却已经是很大的安慰。

“要知道,有些人喜欢没事找事,我当然不属于他们那一行列,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和平主义者,呸呸呸,这煎蛋居然完全不放盐,要不是因为⋯⋯哎,还是算了!”史蒂夫叽叽喳喳的边说边吃,他用眼睛余光扫了扫周围,很多奇装怪服的人就在周围走来走去。“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感觉很快就要开始什么大活动的样子!?都这么晚了,这里客人还是很多啊!”
“咳咳,其实呢,这个点大部分正当的酒馆都已经打烊了呢,能够在附近遇到这家你就知足吧”,卡夏顿了一下,“好吧,其实呢,我也是想打听些事情的呢。”
啊,我来猜猜你要打听什么。是某个富商和他的矮人情妇?还是某位来自库吉斯坦的女奴隶和某位圣光帝国贵族青年间的生死相恋?又或者还有可能是我表哥发现了第221个蚂蚁洞窟和之前220个的形状都不相同的走势,又或者是风暴之眼的形成据说只是某位船长不慎在海中央摔掉了他的陀螺的缘故⋯⋯”史蒂夫开始喋喋不休,他明显是吃出精神来了。


“唉,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呢,这个事情在我脑子里本来也是一团糟”,卡夏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其实在收集一样东西,这种事物在全世界的数量并不多,我甚至都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在路国,但是....”想起父亲严肃的面孔,卡夏还是有点不寒而栗:“但是我必须找到它们,因为我跟一个人有一个承诺,我也觉得好笑,我居然会重视跟别人的承诺...”
“小姑娘,承诺可是很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你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更加重要,嘿嘿嘿,说起来,我曾经也承诺过一件事,但是至今未能完成,这是我心里一辈子的痛哇!”
“痛?”,卡夏张大了眼睛,“我一直以为痛苦这个词跟你完全不相干呢。”
她笑着说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额,我是不是不该这么问你的隐私?”


史蒂夫的眼中流过一丝暗影,他伸出手,打起了响指,随着响指声音,火星四溅。“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可别忘了,看我个子矮,但我可是比你还要大十几岁呢,嘻嘻嘻嘻嘻嘻嘻。”史蒂夫发出狡猾的笑声,眼睛闪过的阴影随着火星又消失不见。

恩恩,你不想说我当然不会强求啦”,卡夏表示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表面开朗的侏儒也不一定就没有过一些挫折,“那说回我吧,我听说这段时间有个什么地下拍卖会,那么根据我想的,我觉得我找的东西很可能会在那里出现,因此我才会带你来这里的,必须要打听到一些相关的消息,但是我不想太张扬,很显然,我们从一进门开始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我可是非常低调的人,你居然不知道吗!”史蒂夫将自己的帽子取下,按成扁的形状,然后戴上了帽子上的那幅风镜。“喂!看什么看!没见过这种眼镜吧!这是我从沙漠里面找到的好东西,看起来还挺时髦的。”
“呼哇~”
卡夏惊奇地看着他那副怪异的打扮,再看看自己,好像没什么用来伪装的东西。
“真是个老手...”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吧台处有几个人的眼光始终都停留在他们俩身上,暗暗留意起来。
啊...那个....说到沙漠,我也曾经去过呢,我还有个指南针呢,劳森克送的,不然,待会儿,我把它借给你玩,你把眼镜借给我玩玩?”
“反正我戴什么东西都一样,真想藏起来的时候,找到我也没那么容易。”史蒂夫倒是很爽快地摘下风镜递给卡夏
,“这东西也没那么复杂,就是中间的玻璃有点贵,其余的都是我用树脂和一点小把戏组装起来的,你戴上别嫌头晕就行。”

卡夏戴上眼镜,觉得头带有点紧,不过似乎有了一点安全感,而后她也在自己的腰包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指南针,并递给史蒂夫。
“你看,这个指南针跟你的眼镜还真配套。没错吧?”
这时候,酒馆的门又被推开,几个穿着打扮有点像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个个腰悬佩剑,身上穿着简易的护甲,跟之前卡夏屋顶上见过的那帮帝国人穿的一模一样,只见那个领头人将一袋钱扔到吧台上,跟酒保私语了几句,便向着酒馆内部的阴暗过道走去,过道口有个壮汉,见到酒保的示意,就给他们让了条路出来。
“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么这帮白痴...”卡夏见他们进去以后,壮汉再次堵住了那个过道的入口。
“恩....一定有问题....”,她将手放在下巴上开始琢磨了起来。

“嗯,一定有问题…”史蒂夫也学着卡夏的样子,故作深沉的思考起来,他身材矮小,手上打了个响指,擦出几片火星。“看起来这件屋子比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嘛!”
“对,也许我们应该进去看看,也许里面有好玩的东西”,卡夏眯起眼睛,她的双眼在镜片后面显得有点滑稽。
“然而,门口的那个大个子肯定不会让我们随便进去的嘛~”,她对史蒂夫摊了摊手
,“有什么建议吗?”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嘛,咱两得配合配合,嘿嘿嘿,我看哪个酒保只顾着赚钱,根本不会考虑什么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之类。你去买一杯烈酒从他身边走过,然后不小心撒到他的腿上,然后么,嘿嘿嘿,我就再帮他做个消毒处理。放心好了,保证不露痕迹,趁着他专注于消毒的时候,咱两悄悄地混进去看个仔细,说不定能找到好东西。”
好好好,你真聪明,那一定很好玩。”,卡夏坏笑着站起身,向着吧台走去。

来到近前,她发现那个酒保正一言不发盯着她,似乎自己这个年龄在这种地方出现已经引起了对方的疑惑,可是,这里什么鸟没有?为什么别人能来她来不得?
她挺了挺胸,掏出一枚银币扔到了酒保面前。
“老板,给我一杯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酒保愣了愣,突然哧地露出一副嘲讽的样子,这个表情让卡夏很不爽,但那个酒保似乎也没说什么,在身后的酒架上取了一瓶跟水一个颜色的酒,什么也没说,倒了一大杯推向卡夏,顺便取走了桌上的银币。
“哼,什么人啊,没礼貌!”卡夏嘟囔着,拿好满的快要溢出的杯子,抬头发现自己的举动似乎更加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果然是年龄问题么。她微微低头,避开那帮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向着史蒂夫的方向走去。

就在经过那壮汉身旁的一刹那,她突然“哎~~~呀!~~~”了一声,左脚被右脚给绊到,整杯酒撒向那个壮汉的裤子。
却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飞出去的酒杯和泼出去的酒精都在空中像是被控制住了一样,逆转了回来,酒精原封不动的回到了杯子里面,杯子原封不动的回到了卡夏手里,而卡夏,居然被一股怪力拉着整个人又站稳了过来。
是魔法!
这个想法瞬息在脑海里闪过,而等卡夏缓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安安稳稳地拿着盛满了酒的酒杯站在了原地。似乎刚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那般。

“小女孩不学好,来这种地方喝酒...”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声音卡夏并不熟悉。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身影缓缓从卡夏身旁路过 ,那是一个短头发的男人,30岁上下,表情看上去有点凶恶,有点像故意装出来的。那人浑身是伤,脸上有淤青,手上缠着绷带,就像刚跟人打过一架似的,不过看上去还算硬朗。
“又在做无意义的事了....”,一个毫无情绪的一个声音在卡夏身后响起,卡夏转过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站在她的后面,这俩人貌似是刚进来的,都是旅行者装扮,之前她只顾着买酒,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进门。
这个少年的状态看上去就比那个浑身是伤的家伙好得多,斗篷下一身体面。他面无表情,目光有点慵懒地扫了卡夏一眼。

“别管闲事,奥里奇尔,这附近可是有很多敌人的,没功夫给你拯救不良少女。”
“哈!”,
那个叫奥里奇尔的男人轻蔑地笑了一声,又瞟了卡夏一眼,“也对,喂!下次走路小心点!”
说罢他来到壮汉跟前,对他出示了一个什么东西,壮汉立刻让到了一旁。

卡夏呆呆地看着两人进入到了走到深处,然后那个壮汉的肚子立刻挡在了自己面前,凶巴巴地俯视着她。
卡夏转身慢慢走到史蒂夫身旁呆坐了下来,将酒放在了桌上,一时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这一系列的变化,突然想起那句【不良少女】
“关他屁事!明明自己就是个小屁孩!”,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股无名火从中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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